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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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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五人行至南廂,果然看到景州府君的主臥,兩扇房門緊緊關閉,與景州府外一樣封著重重厚印。

巫金猜測道:“大約裏面真是景州府君的藏庫所在,才封了這重重的厚印。”

任玄道:“能把藏庫設在自己的臥房裏,還真的對那些寶物愛之如命啊。”

柯奇楠道:“可景州府君已經消逝,再多的寶物也只能在這景州府中蒙塵生灰了。”

岐異陽道:“不如我們挑揀出幾樣,帶回晦明殿去吧,說不定有些合用的寶器也說不定呢?”

柯奇楠道:“到時再說吧,也不知景州府君藏庫裏的那些寶物到如今已經變成什麽樣了,時過境遷,經歷了數個甲子無人養護,也許已經化為塵土了。”

岐異陽可惜道:“若是如此也太遺憾了!那我們此番探查,豈不是走了一輪空?”

柯奇楠道:“我們本就不是為了什麽藏寶來的,只是來探查景州府的異樣,排查邪異而已。”

岐異陽道:“我本想來看看這景州府裏究竟有什麽珍稀寶物,若是到頭來看不到,我真是覺得遺憾。”

柯奇楠笑道:“所以你才非要跟著我們來?”

岐異陽訕訕道:“我可是完全為了幫助師姐們尋路,好省一份力啊。”

柯奇楠提醒道:“若是景州府君的藏庫中真有寶器,保存至今還未化作塵土的話,你可別輕舉妄動,需知每個寶器的使用方式和作用不同,若是你輕易取用,或會造成大患。”

岐異陽即道:“我必不會給師姐師兄們添亂,絕不會隨意取用任何寶器!柯奇楠師姐請放心吧,有眾師姐師兄們在,我哪敢胡亂去做什麽呀。”

柯奇楠道:“你修歷時間尚短,自己多謹慎些吧,自因自果自承,景州府君的先例已經在前,不要叫自己落入和他一樣的境地,我不管你再如何喜歡搜羅寶器,都不要隨意取用一些會造成禍患的東西,就如先前你所贈與廣末仙君的丹沙熾焰,你可知那寶衣每絲每屢中浸染的赤砂,對人無益,反而有害,你未經勘察就將此衣贈與了廣末仙君,實在是不合適,往後切不可再如此行事了。”

岐異陽忙道:“竟是如此嗎?我是一點都不知道啊!我還以為那丹沙熾焰浸滿了朱砂,能有驅邪避穢的寶用呢,所以才將它當作一件寶衣獻給廣末仙君的,若是知道丹沙熾焰的絲線中浸滿的朱砂有害,我是萬不敢獻給廣末仙君的,此前我看它確實是件寶衣,實在是與廣末仙君相配,我才想盡我的一份心意,搜羅來獻與廣末仙君的,為了搜羅到那件丹沙熾焰,可費了我不少的功夫呢。”

柯奇楠道:“我不管你是如何作想,我也不管你為何要將那件丹沙熾焰獻給廣末仙君,如今你既是我晦明殿的人,往後再別做這樣的事就對了。”

岐異陽道:“柯奇楠師姐也不用太擔心,反正廣末仙君修為比我們高得多,想必廣末仙君他也無懼丹沙熾焰上的那點朱砂,你看廣末仙君穿上了那丹沙熾焰,不也沒什麽大礙嗎?”

柯奇楠皺眉道:“你是在同我找什麽借口托詞嗎?”

岐異陽見其臉色不悅,立即道:“柯奇楠師姐說得對,謝柯奇楠師姐不追究我的過錯,往後我必然更加謹慎規誡自身,不會再如此行事了!”

巫金即將主臥前的重重厚印解開,房內房外便立即燈火通明起來。

五人齊齊進入景州府君的主臥,臥房寬敞明亮,層層帷幔紗帳墜於其間,火燭燈光若隱若現。

任玄觀望整個主臥四周,疑惑道:“景州府君這臥房雖然寬敞,可是也沒有放置藏庫的地方啊。”

柯奇楠道:“一個男修的臥房,為何還會有這樣大的一個雕花梳妝臺?”

岐異陽道:“這必定是景州府君的那位府夫人所用的,所以才特定將梳妝臺放在自己的臥房裏。”

任玄搖頭道:“你燕久師兄的臥房中也放著一張鏡臺啊,梳洗和檢查儀容都非常方便,也不是非得有女子,才會放置梳妝鏡吧。”

燕久點頭道:“放置鏡臺只是為了便利而已,不然怎麽知道有沒有亂了儀容呢?景州府君既為一府之君,必然也是在意的吧。”

岐異陽疑道:“也過於在意了,你看景州府君這臥房中的層層帷幔紗帳,不僅在臥房中是如此布置,在府廳中也是如此,不覺得太過累贅了嗎?”

柯奇楠道:“也許是景州府君自己的喜好吧。”

巫金點頭道:“各自喜好不同而已,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岐異陽即將梳妝臺上一個小小的鏤空雕花的木塊掰下,投入照香爐中,木塊緩緩燃起,散出煙霧,又再顯出一幅幻象,此時不再是夜間,而是白日。

只見層層帷幕紗帳中果然出現一個纖弱的身影,不似景州府君,倒像是一個女子,映著燭光若隱若現,那女子正坐在梳妝臺前梳發,而梳妝臺上琳瑯滿目放滿了香粉和釵環。

岐異陽自得道:“你看,果然是府夫人在用吧,想必是府夫人不大去府廳和東廂活動,師姐師兄們此前才未看到。”

那女子從帷幕紗帳中顯身,穿著一身精美艷麗的桃色長裙,襯得人臉紅艷飽滿,仔細一看,竟是先前領著那十餘名中年男子到東廂中的那位少女,只是穿著打扮華麗非常,已與從前大不相同。

柯奇楠疑惑道:“那位少女為什麽會在景州府君的臥房中?”

岐異陽道:“想必她就是景州府君娶的府夫人,你看她如今的穿著打扮,哪還似一個婢女,分明就是這景州府裏的主人了。”

燕久道:“之前不過還是婢女,怎麽就突然成了府夫人了?難道是兩人日久相處,生了情愫嗎?”

巫金道:“那位少女之前還是忿忿不滿的樣子,怎麽會與那景州府君生什麽情愫,我看她倒是想殺了那景州府君。”

柯奇楠讚同道:“一個要將她終日困在景州府中的人,她怎麽會對景州府君生出什麽情愫呢?日子久長,只會生出怨懟。”

岐異陽道:“可是現下這個幻象中,她的穿著打扮確實是與從前大不相同了啊,你看她這樣子,只怕是貪戀財權迷惑了景州府君,才上位做了景州府的府夫人的吧。”

柯奇楠無語道:“‘迷惑’?終日被困在景州府裏,在這景州府君的掌控之下,不過是一個行屍走肉,要這財權有何用,誰稀罕去迷惑誰,看她的樣子,只怕是要提刀殺了景州府君都來不及呢。”

任玄道:“不管她是不是真變了這景州府裏的府夫人,我只是疑惑為何這短短的時間裏,就與從前大不相同了?先前看她身量還很瘦弱,如今卻光彩照人了很多。”

岐異陽道:“做了這景州府裏的主人,能不光彩照人嗎?”

任玄搖頭道:“她的臉色紅潤得有些反常了,不似凡界人會有的容顏。”

巫金讚同道:“我也覺得略為怪異,倒像是使了什麽反常的東西才變得如此。”

那位少女起身,便見景州府君從外歸來。

那位少女道:“府君可是要休息了?”

景州府君道:“用得著你管我的事?你就好好的在這房中待著就好了。”

那位少女嗤道:“說是這景州府裏府夫人,實際就是將我鎖在這臥房中,終日不見天日。”

景州府君道:“你是送給本府君的獻禮,要如何處置你,當然都得隨本府君的意!”

那位少女忿忿道:“我已經被你囚在這府中六十餘年了,容貌竟是一絲都未曾改變,你到底將我變成了一個什麽樣的怪物,還將整個臥房封禁起來,不讓我出門半步,你還要將我困在這房中幾時!”

景州府君笑道:“你本來就是本君收的獻禮,和本君的藏寶鎖在一起,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那位少女恨恨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幹的什麽事!你收了別人的獻禮,卻不幫別人做事,滿口承諾,卻沒一個實現的!他們說得對,你就是個騙子!”

景州府君道:“他們想要的,本府君都給了,怎麽還來怨本府君沒有實現他們的心願呢,一群豬眼睛,自己看不清楚罷了。”

那位少女道:“你那是幫別人實現心願嗎?你不過就是造了些假的幻象,誆騙得他們以為自己真的心願成真,困在自己的幻象裏不願走出來,最後將自己耗死在那些幻象裏,你簡直就是騙子!不對,還是劊子手!沒有一絲人性!”

景州府君道:“是他們自己想要這樣的心願的,也是他們求著要給本府君獻禮的,本府君不過是看這景州山山清地靈,來此小小修歷一下罷了,這些人非得纏著本府君,一群貪心的豬玀,要本府君為他們施展神通,還變著法的給本府君獻禮,本府君收了,也幫了他們,他們最後的心願也成了,還怨得著本府君什麽?”

那位少女白眼道:“強詞奪理!你真是好會找借口啊,‘非纏著’你要給你獻禮?分明就是你強迫我們景州山的人一定要給你進獻寶物,否則就要使你的神通讓我們不得安寧,你的那些神通我們也見過了,誰敢不給?你這說的好像是誰逼得你一樣,分明你才是最貪心的那一個!”

景州府君嗤笑道:“本府君也應承他們實現他們的心願了,你情我願,一報歸一報,本府君能有什麽錯?”

那位少女道:“你就用你的那些虛假的伎倆誆騙他人吧,別人向你求的是真的願望,希望你能真的實現,不是叫你編織假的幻象去欺騙他人的。”

景州府君道:“只要眼中看見了,不就是真的嗎?是他們自己想要的,自己來求的,本府君只是滿足他們而已。”

那位少女道:“那從前東廂的那些人呢,他們也求了你嗎?他們什麽都沒做,僅僅只是未向你進獻寶物而已,你就要將他們盡數殺盡!他們想要死嗎?你還不是隨意的結果了他們。”

景州府君道:“讓他們能在夢中做一番美夢再死,本府君已經很寬容了,對這些敢不向我進獻寶物的人就該如何!何況他們還四處散播本府君的謠言,竟然敢讓其他的那些豬玀都不向本府君進獻,何其該死!”

那位少女道:“那是謠言嗎?他們說的全是真話罷了,早晚有一天所有人都再也拿不出任何寶物獻給你,到時你難道要將整個景州山的人都殺盡嗎?!”

景州府君道:“無用的豬玀留著有什麽用?這點事都辦不好,不該死嗎?”

那位少女嘆道:“怨不得景州山的人寧願搬去它地,都不願再在這景州山中居留了,再在此處居留,必會被你害死。”

景州府君笑道:“怎麽會呢,你不也是景州山的人嗎?看你如今,容貌依舊,經年不老,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你竟然還不珍惜?”

那位少女忿忿道:“你將我變成了一個怪物,竟然還說得如此好聽!”

景州府君道:“容顏不老就是怪物嗎?哈哈哈哈,你該謝謝本府君有這樣多的寶物,能用在你身上,使你美艷非常。”

那位少女恨恨道:“我要美艷做什麽?!這麽好的東西,你怎麽不自己用?!你不過是將我當作一個實驗品,去試驗你那些寶物有沒有效用罷了,我就和你的那些寶物一樣,要被你終日閉鎖起來,閑時拿出來賞玩一下罷了!你給我穿的什麽?竟脫也脫不下來,終日縛在我身上,這是寶物嗎?這簡直就是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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