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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狗咬的那就再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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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狗咬的那就再咬回去

路半溪發現了端倪:“晚晚,你的嘴……怎麽回事?”

又紅又腫。

墨晚晚惡狠狠地瞪了慕蒼蒼一眼:“被狗咬的。”

本來就是個嘟嘟唇,現在一腫,唇形徹底圓了,還是那種飽滿的圓。本來就要跟帥哥親上了,嘴間一刺,疼得她沒了親親的欲望。

現在雖然不疼了,但是腫還沒有完全消掉。

而這一切的一切,墨晚晚極度懷疑,都是拜慕蒼蒼那鬼玩意所賜。除了接吻的時候,墨晚晚實在想不到,他還在別處算計了自己。

他那幸災樂禍的神色,別人可能看不出來,墨晚晚內心卻是十分篤定了——是他!是他!絕對!就是他!

“啊,師姐,你的嘴,真的腫了。路師兄顧師姐可沒你口中說的那般不仁,他們這麽關心你。”慕蒼蒼眉眼間那快要溢出來的笑意,實在是細微又呼之欲出。他還特意離近了些,像欣賞尚方寶劍那樣,打算好好將墨晚晚腫了的朱唇好好觀摩一番。他面容的無辜和純潔,花瓣一般的唇間溢出滿滿地,看熱鬧不嫌事大。

真是可惡至極!墨晚晚把唇深深陷進口中,藏了起來,像個掉了牙的老太太。看什麽看!有什麽好看的!

同時也後悔自己不該多嘴。在背後說人壞話,早晚有一天,會薄紙一樣被鮮血淋漓地捅出來。

“我看師弟病還未好,胡言亂語些什麽!”你腦子瓦特了吧!墨晚晚擡手一拳砸向慕蒼蒼胸前的傷口處。

不料他卻是個有防備的。

慕蒼蒼流水一般順著勢一把抓住墨晚晚的手腕,鉗子一般牢牢剪在手心,力道強勁。

隨即欺身而上,靠得極近,輕輕吐字道:“師姐,被狗咬的,你再咬回去,它不就消了?”慕蒼蒼眼角帶著笑,眸中深不見底。

“師尊!師兄!師姐!”墨晚晚柳眉一蹙,委屈巴巴地看著他們,“你們聽見沒?看他說的,都是什麽鬼道理!”什麽混賬話!若不是要在他們面前保持形象,墨晚晚早就破口大罵起來了。

還有還有,若不是師父太過縱容,慕蒼蒼哪敢這般囂張?!竟然連拜師禮都免了,這還是仙氣飄飄,規整大氣的龍潭峰嘛?!

明月師姐總該鎮得住你吧?墨晚晚希冀的眼神匯聚在顧明月身上。

不料那廂的師徒三人一起笑了,顧明月道:“慕師弟,我們仨可還都在這兒,適可而止吧。”

“是,顧師姐。”慕蒼蒼乖乖松了手,神情似乎也變得乖巧起來。

路半溪則對墨晚晚說:“師妹,師兄剛說過吧,身為師姐,要對師弟好一些,多照顧著些,收起小性子。”

完了,怎麽會這樣?!墨晚晚心中一道驚雷,劈得她瞬間沒了求生欲。雖然慕蒼蒼聽了話,安分了,但墨晚晚總覺得,這氣氛怪怪的,似乎哪裏出了問題。

為什麽師兄老教育自己?!該受教育的難道不應該是慕蒼蒼嗎?!這不像原著裏的他啊?!男主的人設崩了吧!系統!系統!出來解釋一下!

奈何系統無聲,墨晚晚只好靠自己,走完已經偏離軌道的劇情。

“那師兄身為大弟子,教教晚晚劍法吧。”墨晚晚狡黠的眸光一轉,親昵地撒起嬌:“好不好?”

顧明月眼神微閃,慕蒼蒼不可察覺的輕輕一哼。莫問則輕笑了起來。

路半溪神色微僵,進而誠懇地說道:“練劍之要訣,便是掌握基礎的心法,最關鍵的得靠自己悟,師兄也只能教一些表面功夫罷了。”

“沒關系,沒關系。一些表面功夫也行。”嘴腫也不妨礙我親近師兄。

“師妹是不是還沒有一件趁手的法器啊。”顧明月貌似有些坐不住了,她故作平穩地開口道:“既然無劍,如何練劍?”路半溪可是只教過她一個人的,顧明月自然不希望,再有第二個人的出現。

“對啊。”墨晚晚轉頭看向莫問,“師尊,師兄師姐都有劍。晚晚已經拜入師門一年了,卻還沒有個趁手的法器。”她想擁有,最好能遇神殺神,遇佛殺佛,不求稱霸,只求自保。也許未來的某一天,稍有不慎,走錯了劇本,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也不知,如果在結局之前死掉,還能不能回家。她不敢賭。

“時機未到。”莫問安慰道:“每個人都不同,有人早,有人晚。也許,它就在你的下段緣裏。”

但願如此。

墨晚晚不知師尊是敷衍,還是確實如此。她沈默了。

“晚晚,不如去教一教師弟。”顧明月出主意,“師弟如今病將痊愈,學一些最基礎的術法,也是好事。”

慕蒼蒼?!想都別想。墨晚晚不知明月師姐是有些路師兄的醋意,還是誠懇地建議。不論如何,男主這條金大腿要是抱上了,不僅能保命,還能回家吧?!畢竟,他才是這個世界運轉的中心。慕蒼蒼不管再強大,也只能是小小的男配。

“顧師姐法力比我高強,還有佩劍作法器,難道不比晚晚更合適嗎?”

墨晚晚這句話,一時間讓顧明月不知如何回答。

墨晚晚把顧明月推給慕蒼蒼,當然是為了劇情。她還是怕跑太偏,回不了家。

“師兄,教教我嘛。”墨晚晚繼續賣萌撒嬌。

“多謝師尊的藥。”慕蒼蒼看不慣墨晚晚,她現在撒嬌的模樣,像極了豬圈裏的憨憨。

不愧是龍潭峰,四日醒來,傷病竟已好了大半。

“不必,是你的生命異常頑強啊,這藥再神奇,也不過四分功勞。”

頑強麽?

如果有來生,他也不想這麽活。

冬日,雪花紛飛。慕蒼蒼不知道,自己已經度過了多少個這樣的日子了,仿佛到不了盡頭。

眼前永遠是白茫茫一片,茫然一片,遍地厚重的雪,掩去了秋日勝火的楓,掩去了天幕溫熱的陽,帶走了風中的溫度,他像只走失的野獸,在街上游蕩。也不是漫無目的,卻只能流浪。

阿娘是誰,阿爹又是誰,慕蒼蒼從來都不知道。

迎著風,他裹緊了單薄的衣衫,這件衣服,記事時便有了,一定是阿娘留給他的,要一直穿在身上。

慕蒼蒼不敢走到繁華處。人們是不喜骯臟的,只要看見了,就遠遠避開。

衣衫襤褸,蓬頭垢面,沒個人樣。呵,果真是只野獸。

冬天水面冰封,根本無法到河裏凈身。

他擡起沾著灰的手,上面落了幾片雪花,不一會兒,便融化了。

慕蒼蒼思緒飄忽。

初秋的天氣稍暖,華燈初上。星光沐浴下,浸著尚有餘溫的河水,他享受般合上了眼。

只聽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慕蒼蒼眉頭折起,瞇了瞇眼,一個衣衫襤褸的人佝僂著身子,正垂涎著,奔向岸邊的衣服。

慕蒼蒼抓起河底的石塊,朝那人擲去。那人面露驚恐,迅速跑開了。

都已經這麽破爛了,還是會被人覬覦。

連個衣服都沒得穿,這世上,這樣的人,並不算少。

慕蒼蒼拉回思緒,手心已落滿一層飄落的雪花,現在為止,他已經三天沒吃飯了。到處都是刺目的冰白,哪兒還有吃的?

近處的豬棚上覆著厚厚的蓬草,被積雪壓得快要喘不過氣來,裏面原來是有三頭豬的,現在已是空蕩蕩,估計主人被殺掉做成了肉,或者凍死了。

慕蒼蒼餓得頭暈眼花,他走不動了,就靠著棚柱子坐了下來。他看著眼前這皚皚白雪,竟覺甘甜可口起來。一定是餓瘋了。

生著凍瘡的通紅的小手,向白雪處伸去……慕蒼蒼的意識慢慢模糊起來,大概就這樣離開了吧。離開人世。和爹娘團聚去……

“爹!娘!兒好想好想……你們在哪兒!”慕蒼蒼眼下熱熱的。融化了嚴寒帶來的麻木。

原來,眼淚是有溫度的。原來,溫熱是這樣一種感覺啊。

他記得,這是自己最後一次流淚的時候了。

還沒來得及溫存,這份暖立刻被刀割的風無情地刮走了,只留下眼底刺目的紅。慕蒼蒼有些煩躁。不過,他也習慣了被剝奪的感覺。

此時,慕蒼蒼感覺,全身像一朵輕飄飄的雲,升騰起來,在猛然間沈重,又急急墜入陰間。意識又不那麽清醒了。

周圍的一切,對他來說,皆是空虛無望。

大概是生病了,不過,也沒什麽大不了了,死不了就活著,扛不過去,死了就好了吧。死了就解脫了。

慕蒼蒼在浮浮沈沈中發現,現在似乎已是夜晚。還是,自己已經身在冥界?

似乎有人向他走來。

月明星稀,一片寧靜,屋檐下的刻紙燈發出暖黃的光,點點輝映著天上的星。

這美景氣氛卻被聲音一刀劃破,碎了一地。

“慕蒼蒼,是不是你幹的好事?”慕蒼蒼房間裏,墨晚晚指著自己的嘴唇,氣急敗壞地問道。

唇上的腫還是沒消,慕蒼蒼在席間的那番舉動,讓墨晚晚更加確信就是他幹的。

“都說是好事了。”慕蒼蒼無所謂道,臉上進而又開出來一朵小甜花來,精致的桃花眼裏,盛滿了亮晶晶的燭光。他流連了一番墨晚晚令人發笑的姿態,最終看向墨晚晚指的地方,“什麽好事啊?姐姐能告訴我嗎?”

墨晚晚“騰”一下火起。如豆的燭光艱難地維持著明亮,一旦被波及到,就慘遭中間那人頭上冒出的火焰吞噬。

墨晚晚當即朝傷未痊愈的慕蒼蒼襲去。白天那個錢惑已經夠“欠貨”了,這個比他還欠揍!

神奇地,來自現代的墨晚晚自然而然地出掌,不假思索。這就是所謂的原身帶給她的肌肉記憶嗎?驚喜,太驚喜了。

可,竟然被慕蒼蒼躲過了。

墨晚晚還沒來得及反應。這不是驚喜,是驚嚇吧?!太驚嚇了。

她連出幾招,竟然都沒有擊中對方。

呵!我堂堂龍潭山莫問師尊三弟子兼媚教教主竟然打不過一個生病的小弟弟?!笑話!

墨晚晚眼神一凜,來了幾招更猛的,速度和力道也比之前增了許多。同時多了幾分心思。

之前是小瞧他了。

慕蒼蒼果然占了下風。他腳步不穩,動作也漸漸招架不住了。

“姐姐為何如此?”慕蒼蒼一邊躲,一邊說。

明知故問!墨晚晚借此機會趁機正面出掌,慕蒼蒼閃身時重心不穩,跌倒在床榻上。

墨晚晚立刻欺身而上,手腳並用制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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