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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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蕪在心裏默念了數遍“冷靜”，然後微笑著將昨晚發生的事情向張林嗣匯報了一遍。
張林嗣點點頭，對她說：“要到決定性證據就收網，先撈大的，再撈小的。”
見他說完這句就不說了，許清蕪納悶地問道：“中將，你還真是來打擊軍火買賣的？”
這句話明明是她胡謅的，沒想到事情的進展完全按照這個方向走去，讓她懷疑要麽就是張林嗣沒有目的，要麽就她是天才。
張林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說：“古人有句話，‘無為而治’，知道嗎？沒有目的就是最大的目的。”
從地球穿過來的許清蕪顯然比他更懂這些所謂的古人，嘟囔著：“那是治理國家用的，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正在思考的張林嗣沒聽到她的話，伸手遞了一張紙條給琳達，說：“去這個地方。”
許清蕪有些頭痛，扯著自己的衣服說：“中將，我這副打扮讓外人看到不好吧？”
張林嗣瞥了她一眼，睜眼說瞎話：“挺好的啊，氣質好穿什麽都好看。”
如果你語氣不是這麽敷衍眼神不是這麽游移也許我會信你！
三人沒一會就在一片貧民窟停下，路邊玩耍的孩子似乎從來沒見過這麽高級的車，一股腦地湧了上來，趴在車窗上拼命朝裏看。
張林嗣推開車門，將許清蕪拉了出來，對琳達說：“半小時後來接我們。”
琳達點頭，發動車，迅速掉頭離開，掛在車上的小孩一串連一串地落下來，拍拍屁股後又沒事人一般圍住張林嗣和許清蕪。
他們只笑，不伸手，因為家裏人或多或少都跟他們說過，外來者很可怕。
張林嗣拿出一疊錢，錢上有一張照片，他舉起手，說：“誰帶我們找到這個男人，這疊錢就是誰的。”
許清蕪覺得孩子們蹦蹦跳跳想要去夠錢的樣子很可愛，掃了眼照片，楞住。
那是她的養父。
最終，一個孩子脫穎而出，鼓起勇氣拉住張林嗣的手，大叫了一聲：“我知道！”
張林嗣順著那個孩子拉他的力量帶著許清蕪脫離孩子們的包圍圈。
見他們跑了，孩子們還不罷休，興沖沖地跟在他們身後，試圖分一杯羹。
許清蕪看了眼被這動靜鬧得紛紛走出的大人們，猛地從張林嗣手中抽出幾十張錢，朝一旁撒去。
小孩子們朝著錢的方向湧去，等張林嗣三人再跑過兩條街，身後就沒人跟著了。
兩人跟著那個自告奮勇的小男孩跑了差不多半個貧民窟，見還要繼續往前走，張林嗣忍不住問道：“還有多遠？他怎麽會住在這麽裏面？”
貧民窟的最深處，向來是死亡與疾病的聚集區，越健康的人會選擇住在越外面，而這健康與否，一般是用拳頭證明。
小男孩看都沒看他們，說：“我上次跑過來淘東西時看見過他一眼，快死了。”
許清蕪腳下一頓，心裏說不清楚是什麽滋味。
張林嗣察覺她沒跟上，轉過頭問：“怎麽了？”
她捂著口鼻，搖了搖頭，快步跟了上去，說：“這裏太臭了。”
垃圾的腥臭味伴著屍體的腐臭味彌漫了整個空間，蒼蠅成群，鼠蟻結隊，配著毫無亮色的天空，構成了一幅名叫“絕望”的油畫。
三人加快速度，在經過一間低矮的平房時，小男孩頓了頓，走回到那間房前，指著門說：“就是這裏了。”
張林嗣探了個頭進去看了看，確定裏面的人是許清蕪的養父後，將手上的錢交給小男孩。
拿到錢的小男孩迅速溜走，似乎一秒鐘都不想在這多待。
許清蕪出神地看了會房門，想起了剛穿過來時，自己才剛到門把手那裏，而現在，門把手還不到她肚臍眼這裏。
時間，讓人銘記，也讓人遺忘。
見張林嗣已經在裏面待了好一會了，許清蕪想起自己的職責，趕忙進去。
看著躺在床上面容枯槁的養父，許清蕪內心毫無波動，只是當那個重病已久的人看到她時，眼睛突然瞪圓，一副驚恐的樣子，指著她，從喉嚨裏發出“嗬嗬”的聲音，含糊地說：“賤女人你……回來了，看我不……打死你，竟敢背著我……跑掉，咳咳。”
許清蕪心中一緊，皺眉看向張林嗣，說：“他是不是認錯人了？”
張林嗣是知道許清蕪有個母親帶著哥哥跑掉了的，故而對許清蕪養父的話並沒有太意外，人死之前，總是會想起這輩子最遺憾的事，迷糊間來了個女人，錯認成許清蕪母親也正常。
說著說著，許清蕪養父突然從肚子裏拿出一條項鏈，面容猙獰地說：“沒想到吧？你留給她的認親物在我這裏，我要你們母女永遠都不能相認！”
許清蕪下意識想上前，張林嗣卻比她更快一步，奪下那條已經發黑的銀項鏈。
這句話似乎代表了許清蕪養父的回光返照，他死死盯著許清蕪，臉上出現一抹瘋狂的笑容，似乎要跟她同歸於盡一把。
張林嗣抓緊時間問他：“許清蕪的母親長什麽樣？”
許清蕪養父看都沒看他，伸出雞爪一般的五指，指向許清蕪，哈哈大笑起來，說：“一模一樣，一模一樣啊！”
笑著笑著，聲音戛然而止，一條生命逝去。
沒有得到預想中的答案，張林嗣看上去似乎有些沮喪，攥著那條項鏈，喃喃道：“不知道我這樣做到底是對是錯……”
許清蕪上前一步，提醒他：“中將，快到時間了，我們出去吧？”
張林嗣從沈思中回過神，“嗯”了一聲，率先鉆出門。
離開時，許清蕪手指微動，彈出個珠子到養父身上，反手將門一關，走到張林嗣前面引路。
門內，珠子一沾皮膚，化為了熊熊火焰，瞬間將屍體燒得渣都不剩。
而神奇的是，這火，只燒人。
貧民窟的建築搭得亂，因此這路也就顯得更亂了，饒是許清蕪認路能力很強，也在失誤走錯一個方向後迷失在了雜亂的小路裏。
更糟糕的是，暗中窺視他們的人，越來越多了。
已經過了跟琳達約好的時間，這周圍卻一聲車響之類的聲音都沒有，可想他們離目的地還遠得很。
突然，一桶黑水從天而降，朝兩人灑去。
張林嗣目光一沈，迅速脫下外套，擋在二人面前。
伴隨這一道哨聲，周圍窺視的人類如同餓極了的惡狼，亮出利爪，各顯神通，朝二人撲來。
李福寶手腳麻利地幹掉第一波襲擊者，見張林嗣一動不動，心中一緊，退到他身邊。
嘴唇發烏，瞳孔渙散，身體僵直，分明是中毒的跡象！
看著濺到他背上的黑水，李福寶緊咬牙關，伸手將他背在背上。
這個傻瓜！又拿命來救她！
也許是因為怒氣正盛，許清蕪見人殺人，見鬼砍鬼，一路上幾乎是踏著屍體走過去的。
不知道殺了多遠，許清蕪只知道到了最後，眾人看她的眼神只剩驚恐，連經過她身邊的老鼠也被她身上那股氣勢嚇得毛發倒豎，躥進水溝裏。
在四肢麻木前，琳達的臉終於出現在視線中，等他將張林嗣擡下後，許清蕪像是再也支撐不住，轟地倒在地上。
琳達看著一中毒一昏迷的兩人，大聲指揮著救護車將兩人火速送往醫院。
還好，在過了約定時間後，他就帶了一隊士兵和一隊軍醫來，不然後果如何，真是不堪設想。
張林嗣做了一個真實又荒誕的夢，夢裏，他又變回了十歲那個樣子，被許清蕪背在背上，奮力往一個亮著白光的地方跑，跑著跑著，許清蕪突然倒在了一片血泊中，一雙杏眼死死盯著他，說：“都是你害的！”
心中一痛，他猛地睜開眼睛，目之所及只有白色的天花板和白色的燈管，但是許清蕪那雙杏眼，卻深深烙印在他腦海裏，一閉眼，就是她倒在血泊中動彈不得的樣子。
琳達撲到床邊，雙眼發紅，一邊叫醫生一邊問他：“中將，你覺得怎麽樣？”
24小時待命的醫生很快就到了，檢查完張林嗣的身體後，松了口氣，笑著說：“還好解毒及時，已經沒有大礙，中將好好休息兩天就行了。”
張林嗣看了眼琳達，覺得少了點什麽，問他：“許蕪呢？我中毒之後發生了什麽？”
琳達將許清蕪帶著張林嗣跑出來後暈倒的事情說了一遍，後又擡頭問醫生：“我們送來的另一個人情況怎麽樣？”
醫生遲疑了一會，像是不知道該不該說。
張林嗣掃了他一眼，沈聲道：“說！”
被張林嗣的氣勢震住，醫生趕忙解釋道：“她身體沒事，就是好像陷入了一種深度昏迷狀態，我們嘗試了很多種外物叫醒方式，都叫不醒她，現在看來，除非……”
“除非什麽？”琳達急切地問道。
“除非她自己願意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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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蕪在心裏默念了數遍“冷靜”，然後微笑著將昨晚發生的事情向張林嗣匯報了一遍。
張林嗣點點頭，對她說：“要到決定性證據就收網，先撈大的，再撈小的。”
見他說完這句就不說了，許清蕪納悶地問道：“中將，你還真是來打擊軍火買賣的？”
這句話明明是她胡謅的，沒想到事情的進展完全按照這個方向走去，讓她懷疑要麽就是張林嗣沒有目的，要麽就她是天才。
張林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說：“古人有句話，‘無為而治’，知道嗎？沒有目的就是最大的目的。”
從地球穿過來的許清蕪顯然比他更懂這些所謂的古人，嘟囔著：“那是治理國家用的，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正在思考的張林嗣沒聽到她的話，伸手遞了一張紙條給琳達，說：“去這個地方。”
許清蕪有些頭痛，扯著自己的衣服說：“中將，我這副打扮讓外人看到不好吧？”
張林嗣瞥了她一眼，睜眼說瞎話：“挺好的啊，氣質好穿什麽都好看。”
如果你語氣不是這麽敷衍眼神不是這麽游移也許我會信你！
三人沒一會就在一片貧民窟停下，路邊玩耍的孩子似乎從來沒見過這麽高級的車，一股腦地湧了上來，趴在車窗上拼命朝裏看。
張林嗣推開車門，將許清蕪拉了出來，對琳達說：“半小時後來接我們。”
琳達點頭，發動車，迅速掉頭離開，掛在車上的小孩一串連一串地落下來，拍拍屁股後又沒事人一般圍住張林嗣和許清蕪。
他們只笑，不伸手，因為家裏人或多或少都跟他們說過，外來者很可怕。
張林嗣拿出一疊錢，錢上有一張照片，他舉起手，說：“誰帶我們找到這個男人，這疊錢就是誰的。”
許清蕪覺得孩子們蹦蹦跳跳想要去夠錢的樣子很可愛，掃了眼照片，楞住。
那是她的養父。
最終，一個孩子脫穎而出，鼓起勇氣拉住張林嗣的手，大叫了一聲：“我知道！”
張林嗣順著那個孩子拉他的力量帶著許清蕪脫離孩子們的包圍圈。
見他們跑了，孩子們還不罷休，興沖沖地跟在他們身後，試圖分一杯羹。
許清蕪看了眼被這動靜鬧得紛紛走出的大人們，猛地從張林嗣手中抽出幾十張錢，朝一旁撒去。
小孩子們朝著錢的方向湧去，等張林嗣三人再跑過兩條街，身後就沒人跟著了。
兩人跟著那個自告奮勇的小男孩跑了差不多半個貧民窟，見還要繼續往前走，張林嗣忍不住問道：“還有多遠？他怎麽會住在這麽裏面？”
貧民窟的最深處，向來是死亡與疾病的聚集區，越健康的人會選擇住在越外面，而這健康與否，一般是用拳頭證明。
小男孩看都沒看他們，說：“我上次跑過來淘東西時看見過他一眼，快死了。”
許清蕪腳下一頓，心裏說不清楚是什麽滋味。
張林嗣察覺她沒跟上，轉過頭問：“怎麽了？”
她捂著口鼻，搖了搖頭，快步跟了上去，說：“這裏太臭了。”
垃圾的腥臭味伴著屍體的腐臭味彌漫了整個空間，蒼蠅成群，鼠蟻結隊，配著毫無亮色的天空，構成了一幅名叫“絕望”的油畫。
三人加快速度，在經過一間低矮的平房時，小男孩頓了頓，走回到那間房前，指著門說：“就是這裏了。”
張林嗣探了個頭進去看了看，確定裏面的人是許清蕪的養父後，將手上的錢交給小男孩。
拿到錢的小男孩迅速溜走，似乎一秒鐘都不想在這多待。
許清蕪出神地看了會房門，想起了剛穿過來時，自己才剛到門把手那裏，而現在，門把手還不到她肚臍眼這裏。
時間，讓人銘記，也讓人遺忘。
見張林嗣已經在裏面待了好一會了，許清蕪想起自己的職責，趕忙進去。
看著躺在床上面容枯槁的養父，許清蕪內心毫無波動，只是當那個重病已久的人看到她時，眼睛突然瞪圓，一副驚恐的樣子，指著她，從喉嚨裏發出“嗬嗬”的聲音，含糊地說：“賤女人你……回來了，看我不……打死你，竟敢背著我……跑掉，咳咳。”
許清蕪心中一緊，皺眉看向張林嗣，說：“他是不是認錯人了？”
張林嗣是知道許清蕪有個母親帶著哥哥跑掉了的，故而對許清蕪養父的話並沒有太意外，人死之前，總是會想起這輩子最遺憾的事，迷糊間來了個女人，錯認成許清蕪母親也正常。
說著說著，許清蕪養父突然從肚子裏拿出一條項鏈，面容猙獰地說：“沒想到吧？你留給她的認親物在我這裏，我要你們母女永遠都不能相認！”
許清蕪下意識想上前，張林嗣卻比她更快一步，奪下那條已經發黑的銀項鏈。
這句話似乎代表了許清蕪養父的回光返照，他死死盯著許清蕪，臉上出現一抹瘋狂的笑容，似乎要跟她同歸於盡一把。
張林嗣抓緊時間問他：“許清蕪的母親長什麽樣？”
許清蕪養父看都沒看他，伸出雞爪一般的五指，指向許清蕪，哈哈大笑起來，說：“一模一樣，一模一樣啊！”
笑著笑著，聲音戛然而止，一條生命逝去。
沒有得到預想中的答案，張林嗣看上去似乎有些沮喪，攥著那條項鏈，喃喃道：“不知道我這樣做到底是對是錯……”
許清蕪上前一步，提醒他：“中將，快到時間了，我們出去吧？”
張林嗣從沈思中回過神，“嗯”了一聲，率先鉆出門。
離開時，許清蕪手指微動，彈出個珠子到養父身上，反手將門一關，走到張林嗣前面引路。
門內，珠子一沾皮膚，化為了熊熊火焰，瞬間將屍體燒得渣都不剩。
而神奇的是，這火，只燒人。
貧民窟的建築搭得亂，因此這路也就顯得更亂了，饒是許清蕪認路能力很強，也在失誤走錯一個方向後迷失在了雜亂的小路裏。
更糟糕的是，暗中窺視他們的人，越來越多了。
已經過了跟琳達約好的時間，這周圍卻一聲車響之類的聲音都沒有，可想他們離目的地還遠得很。
突然，一桶黑水從天而降，朝兩人灑去。
張林嗣目光一沈，迅速脫下外套，擋在二人面前。
伴隨這一道哨聲，周圍窺視的人類如同餓極了的惡狼，亮出利爪，各顯神通，朝二人撲來。
李福寶手腳麻利地幹掉第一波襲擊者，見張林嗣一動不動，心中一緊，退到他身邊。
嘴唇發烏，瞳孔渙散，身體僵直，分明是中毒的跡象！
看著濺到他背上的黑水，李福寶緊咬牙關，伸手將他背在背上。
這個傻瓜！又拿命來救她！
也許是因為怒氣正盛，許清蕪見人殺人，見鬼砍鬼，一路上幾乎是踏著屍體走過去的。
不知道殺了多遠，許清蕪只知道到了最後，眾人看她的眼神只剩驚恐，連經過她身邊的老鼠也被她身上那股氣勢嚇得毛發倒豎，躥進水溝裏。
在四肢麻木前，琳達的臉終於出現在視線中，等他將張林嗣擡下後，許清蕪像是再也支撐不住，轟地倒在地上。
琳達看著一中毒一昏迷的兩人，大聲指揮著救護車將兩人火速送往醫院。
還好，在過了約定時間後，他就帶了一隊士兵和一隊軍醫來，不然後果如何，真是不堪設想。
張林嗣做了一個真實又荒誕的夢，夢裏，他又變回了十歲那個樣子，被許清蕪背在背上，奮力往一個亮著白光的地方跑，跑著跑著，許清蕪突然倒在了一片血泊中，一雙杏眼死死盯著他，說：“都是你害的！”
心中一痛，他猛地睜開眼睛，目之所及只有白色的天花板和白色的燈管，但是許清蕪那雙杏眼，卻深深烙印在他腦海裏，一閉眼，就是她倒在血泊中動彈不得的樣子。
琳達撲到床邊，雙眼發紅，一邊叫醫生一邊問他：“中將，你覺得怎麽樣？”
24小時待命的醫生很快就到了，檢查完張林嗣的身體後，松了口氣，笑著說：“還好解毒及時，已經沒有大礙，中將好好休息兩天就行了。”
張林嗣看了眼琳達，覺得少了點什麽，問他：“許蕪呢？我中毒之後發生了什麽？”
琳達將許清蕪帶著張林嗣跑出來後暈倒的事情說了一遍，後又擡頭問醫生：“我們送來的另一個人情況怎麽樣？”
醫生遲疑了一會，像是不知道該不該說。
張林嗣掃了他一眼，沈聲道：“說！”
被張林嗣的氣勢震住，醫生趕忙解釋道：“她身體沒事，就是好像陷入了一種深度昏迷狀態，我們嘗試了很多種外物叫醒方式，都叫不醒她，現在看來，除非……”
“除非什麽？”琳達急切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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