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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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林嶼拗不過外婆，鐵皮盒子打開，是一份錄像帶，上面寫著《林林金話筒小主持人留念》，外婆寶貝的拿出來，放給周恨看。
錄像很短只有五分鐘，鏡頭微微晃動，小林嶼臉蛋圓呼呼，四肢像白藕，穿一身小西裝還打了個短領帶，臉上盡是開朗的笑容，露出一排小白牙，低像素也擋不住林嶼的可愛，鏡頭外有人和小林嶼講話。
“林嶼小朋友，你今年幾歲啦為大家做一下自我介紹可以嗎”
小林嶼禮貌鞠躬，奶聲奶氣的講話， “大家好，我是參加金話筒小主持人1號選手，我的名字叫林嶼，今年五歲啦，今天我要為大家表演的節目是報菜名:我請您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小雞……”
鏡頭外面有笑聲，林嶼報菜名的聲音停下，小臉上寫滿惶恐地看著鏡頭， “媽媽…我念錯了……”
拍視頻的人正是林嶼的媽媽，溫柔的安慰林嶼， “寶貝，是燒雛雞哦，不是小雞。”
小林嶼“哦”一聲，然後傻乎乎的笑出一臉太陽花。
錄像結束了，周恨臉上帶著笑意，神經沈浸在小兔子天真可愛又活潑自信的童年時刻，再看旁邊的老人，林嶼外婆早已淚眼婆娑，蒼老的面容叫人看了心疼，周恨長臂一把撈過紙巾遞給外婆，貼心安慰。
“外婆，我爺爺經常說人生在世總避免不了受苦，越漂亮的花，花期越短暫，您再哭，林嶼晚上又要做噩夢了。”
外婆一怔，擔心地抓著周恨的手， “林林還……”急忙擦掉眼淚。
周恨少見的猶豫，他知道林嶼為了不讓老人擔心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但他覺得林嶼一直在壓制自己的情緒，就像今天在林嶼家爆發一樣，他需要親人真正的關心。
周恨湊到外婆耳邊小聲告訴她， “剛轉學到我們那兒的時候經常，後來好多了，有我們幾個朋友帶他玩，還長高了一厘米。”
外婆的臉色五味雜陳，周恨一挑眉，補充道: “在我們男生堆裏是最矮的，小矮個兒。”
外婆終於被周恨逗笑了，之後深沈的回憶起林嶼小時候來。
“林林他媽媽剛走後不久，他那個狠心的爸就帶女人回家了，你們外公離不開輪椅，我走不開，接了林林過來住，他爸非要接走，我是一年後才知道啊，都怪我，知道的太晚了。
我命苦的外孫在那裏吃不飽穿不暖，還被那賤貨虐待，怕黑，恐高，晚上在我這裏睡覺關燈會尖叫，滑滑梯都覺得害怕，我把帶他去看醫生，才知道林林那一年裏幾乎都沒說過話，醫生說他有自閉癥狀，好好的一個孩子，被那女人虐待成這樣……”
外婆去臥室照看外公了，周恨像座雕像坐在沙發上紋絲不動，林嶼從廚房出來，見他石化了，輕聲喊了句恨哥，周恨站起來同他一塊回房間。
外婆家只有兩個臥室，周恨推開這間為林嶼保留的房間，擡眼就看到貼在墻上海報尺寸的照片，背景花花綠綠很有年代感，照片上的小寶寶穿個紅肚兜趴在毛毯上，短短的兔耳朵還沒有多少毛，光著小屁。股，一小團白色尾巴球非常耀眼，那時候還看不出雙眼皮，大眼睛像兩粒黑葡萄，一側有列小字——我一百天啦。
周恨目不轉睛，哈哈笑出聲來，掏出手機就要拍照，林嶼羞憤不已，他都忘了房間裏還有自己小時候的照片，墊腳去夠周恨舉過頭頂哢嚓哢嚓的手機。
“不，不許拍!”
“嘖，這好東西不拍我虧大了，別鬧，我再拍兩張就不拍了，嗯這又是什麽”
周恨轉動手腕，手機又拍到其他照片，周恨用眼去看，這張照片只有獎狀大小，站著一排紮羊角辮，眉心點紅點，穿粉色蓬蓬裙的小孩子，周恨已經見過五歲的林嶼，於是很容易就找出裏面小辮子最短的那個就是林嶼，小兔子可能正覺得自己美呢，嘴角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林嶼覺得這房間簡直不能讓周恨再看一眼，好在周恨只是拍了照，沒有取笑他，但是背地偷笑了好久，林嶼記仇的想。
初一早上，周恨和林嶼洗漱完畢，外婆已經在包餃子，她是特意為周恨包的餃子，周恨和林嶼坐下要幫忙，兩個人都是新手，還不夠搗亂的。
林嶼只放一小勺的餡尚且包不住邊，擠褶的時候弄了一手油一手面，哪能像外婆那樣一個餃子肥嘟嘟的塞的全是肉，再看周恨，雖然他也是第一次包餃子，但很快手上就熟練了，外婆讚賞他包的漂亮。
對上小兔子羨慕的眼神，周恨得意的挑眉， “這叫地域天賦”
林嶼沈默了。
周恨越包越快，在外婆的指導下很快學會了搟皮，老人家一個勁兒的誇周恨，很是喜歡。
“周周啊真是個好孩子，將來肯定疼老婆，你的另一半福氣大的喲。”
周恨笑了笑，餘光瞥了眼旁邊的小兔子，半認真半試探道:
“外婆，我看你家林嶼挺好的，我這個人不喜歡女O，就喜歡他這樣學習好長得也可愛的小帥哥兒，您同不同意我倆在一起啊”
外婆包著餃子笑出聲，只以為周恨是在開玩笑逗她開心，但聽見周恨說這話的當事人卻非常羞澀， “別，別老，開玩笑……”
周恨買的是初二上午的機票，過了今晚就要回家了，他們這些天有大把時間睡懶覺，晚上早早躺在床上睡不著，林嶼手機裏的網球賽視頻播完，他扣下手機，看向側躺面對著自己的周恨，突然出聲。
“恨哥，你，你為什麽……”
周恨放下手機看他，小結巴怎麽在這時候斷句，故意吊人胃口嗎他問自己為什麽，什麽為什麽周恨等待他說完話的心砰砰跳，等著小結巴問自己白天的時候“為什麽說喜歡他”。
然而林嶼一個大喘氣， “你為什麽，叫周恨”
周恨: “……”
他捏住林嶼的臉蛋，沈著嗓音， “林小魚，你跟我擱這兒擱這兒呢”
林嶼一臉懵逼，還被他扯著臉皮，歪著腦袋，一只兔耳朵翻過來，重覆: “咯吱咯吱”
萌的周恨一臉血，放過他的小臉解釋說， “我爺爺評價我爸，恨君不知勤學早，所以他把希望全寄托在我身上了。”
林嶼雙手合十墊在側臉，點了點頭。
周恨也問他， “你為什麽叫林嶼森林的林島嶼的嶼”
林嶼躺平了，語氣悲涼， “可我更，更像一株，小草，一塊荒地。”
“怎麽這麽消極，你不是還有我呢吳棣，鄭磊，徐聞青也算上，你哪兒孤寡了，還是你心裏沒把我們當回事兒。”周恨撐起腦袋看他。
小結巴搖頭， “只是，比喻，我，我把你們，當做非，非常好，最好的朋友。”
周恨撐起肘彎， “最，一般只能有一個，我明天就要走了，你有什麽話跟我說麽”
純真的大眼睛眨呀眨，林嶼不知道周恨一臉期待是想聽自己說什麽，他直說自己的心裏話。
“其實，我最想，說的還是，感謝你，感謝你來，來陪我，過年，但我覺得，覺得你不喜歡我，說感謝。”
就憑這半句“你不喜歡我”後面又多了個狀語，周恨也鐵了心要只治林嶼的結巴!
他無奈點頭， “對，太對了，我就是不喜歡你對我說謝謝，這倆字兒從你嘴裏蹦出來比罵我還難受，你還有別的要補充的麽”
林嶼老老實實: “新年快樂，恨哥，開學再見。”
周恨欣慰的拍拍他腦袋， rua一把兔耳朵， “很好，剛才這句話說得很流暢，哥也祝你新年快樂，咱們開學見。”
機場，周恨和林嶼道別再道別，揮手再揮手，周恨讓林嶼先走，林嶼一步三回頭，要是吳棣在場，一定要感動的為他們的兄弟情落淚了。
飛機按時落地，司機已經在等候周恨，回家正是午飯時間，南方的菜口味淡一些，周恨拿起筷子風卷殘雲，不知道的以為他去南方趕饑荒去了。
周恨媽媽坐在落地窗前的榻榻米上曬太陽，這會兒陽光非常充足，胖了一圈的小橘貓也趴過來懶洋洋的瞌睡，周恨走過來，手裏捏著個挖耳勺。
“夏女士，給我掏掏耳屎。”
“臭小子沒大沒小，叫媽。”
“媽——”周恨脫長音調。
“過來吧，躺下。”
夏女士名叫夏南枝，她接過挖耳勺，周恨面對落地窗躺下，頭枕在他媽腿上，合上眼享受陽光。
“在你小同桌家玩兒的怎麽樣”她輕輕轉動手腕，好奇兒子怎麽突然就要去林嶼那，連過年都不回家。
周恨合著眼，雙手抱臂， “他爸王八蛋，在外面和女的鬼混，把他媽。逼的自殺，他那個後媽進了他家門就開始虐待他，小結巴才六歲，不給飯吃，關小黑屋，精神虐待，五歲的時候還拿了小主持人冠軍呢，六歲就結巴了。”
夏南枝聽得心驚肉跳，周恨就知道他媽會是這個反應， “兩口子真特麽極品，小結巴過年擺他媽遺像那個後媽都鬧，氣得我差點掀他家飯桌。”
“喲，你沒真掀吧那可是在人家家裏，你再怎麽說也是外人，可千萬別沖動，好了，另一只耳朵。”
周恨翻了個身， “當然沒有，我要真掀，小結巴以後回家那女的就有話柄說他，我又不傻。”
夏南枝又感嘆， “林林是個可憐的孩子，他媽媽也……哎。”
周恨輕笑兩聲，試探他媽， “要不然等下次他來家裏，你收他做幹兒子，怎麽樣”
“好呀好呀，我就想要一個乖巧的兒子呢。”可說完，她又搖搖頭， “恐怕林林不想叫別人媽媽，這你得先跟他商量一下才行。”
“我就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
“拿你媽開玩笑，活膩了。”
周恨睜開眼，正巧他媽拿著挖耳勺離開了他耳朵，他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
“謝謝媽，把我養這麽大。”
夏南枝早習慣了她這桀驁不遜的雪狼崽子插科打諢，不會像女兒那樣和自己說貼心話，猛不丁被周恨感動一下子，整個人都楞住，過了一會兒才笑著打他， “你這孩子。”
“我小時候不好管吧，肯定總惹你生氣。”周恨努力回憶自己小時候。
“虧你還有點自知之明，我和你爸當時都不想要你了，太調皮。
有一次也是過年，我倆帶你去商場買東西，人太多，你嫌我拉你手不舒服，非要自己走，結果一個沒看住，你找不著啦。
我和你爸從一樓找到樓頂，再從樓頂找回來，急的都想打110了，你倒是激靈，還知道去找人家商場主任，我和你爸正恨不得抱頭痛哭呢，你咋咋呼呼的從大喇叭裏喊我倆名字，生氣的問我們是不是故意不要你，去垃圾桶撿新小孩去了，你還記不記得”
周恨哼笑出聲，他有印象，留下的後遺癥就是跟爸媽再去商場一定走在他們身後面，沒人知道他在喊商場大喇叭之前已經哭過一次，連爸媽他都沒告訴。
新學期匆匆開始，高二年紀也正式文理分班，原來的六班經過人員整編後變成了八班，吳棣一看見門口的掛牌就對著林嶼他們抱怨， “這要是到了高三，咱們不就變成三八班啦”
林嶼和鄭磊給面子的笑了，徐聞青挑了個靠墻的位子，叫吳棣跟他做同桌，原本已經和自己的老同桌鄭磊坐下的吳棣動搖了，最後趁鄭磊扭頭，老鼠似的抱著書包竄到徐聞青身邊，鄭磊扭回臉見吳棣和他發小成雙成對，當即表示要和吳棣斷交。
“你這個重發小輕老同桌的家夥!以後別找我借紅筆。”
吳棣嘿嘿傻笑， “你會遇見更好的同桌，我祝你幸福磊兒。”
班裏大部分還是原來的同學，座位也基本定下來，現在吳棣和徐聞青，林嶼和周恨坐在靠後門的前後桌，鄭磊還是坐在他原來的位置，空一個同桌位，不過很快這裏就坐了個轉學生。
半小時前，老羅把各個班的班主任召集在了年級組，他身後站著個高個子男生，男生的長相放在一中能排在周恨和徐聞青之後，不過他的氣質更加陰郁，也讓在座的幾個女老師首先拒絕接受他進自己班。
不過這還不是主要原因，男生剛才在洗手間，就聽到了面前幾個男老師在廁所的議論。
“老羅一會兒問誰願意要那學生到自己班裏，咱就說沒位置了唄，誰要他一個刺頭啊，還是二中來的，成績說不定還得拖班裏後腿。”
另一個老師接話， “我聽說那小孩兒把他們校長辦公室燒了，才被開除的，老羅要這種學生幹什麽他還嫌自己血壓不夠高啊，哪天再往年級組裏放火。”
“說的也是，難不成…家裏有關系”
“應該沒有，聽我二中的老同學說就是普通家庭，父母做環衛工。”
“你說說現在的小孩兒，爹媽辛苦供他上學，還不好好學習回報他們，真的是……”
果然，當老羅問這些班主任誰願意往班裏再添加一個新成員時，大部分人都表示了拒絕，老羅也不好說他們，身後低著頭的男生冷笑了笑，卻聽見有個人把自己要走了。
“我班還有空位，去八班吧。”
男生擡頭註視八班班主任，文弱的書生相，戴一副厚厚的扁框眼鏡，嚴重遮擋了他靈氣十足的杏眼，看著很年輕，還朝自己微笑。
賀哲見同事踢皮球似的推拒羅主任身後的轉學生，不禁懷疑老羅平時的專。制強硬哪裏去了，班裏還要許多事，他不想在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更何況這些學生都是孩子，再惡劣又能惡劣到哪裏去，直接要人去自己班。
又想起來他們班是文科班，才柔聲問那個學生， “我班是文科班，你的文綜和理綜哪個更好”
“文綜好。”
男生隨口答，哪裏存在更好，這兩科對他來說都是空白。
老羅一錘定音， “行，有什麽事找你班主任，解決不的找我，大家散了吧。”
那幾個男老師當著轉學生的面直言不諱，拍著賀哲的肩膀笑他， “賀哲，這下好了，你們班裏什麽大仙兒都有，八班更強大嘍”
賀哲心裏明鏡似乎，知道他這些同事會把自己當接盤俠，但他們不應該當著學生的面這樣說話，這會傷害學生的自尊心，但他又約束不了大家的嘴，無奈的笑了笑，身側的轉學生把他微妙的表情盡收眼底。
在講臺前做了自我介紹，轉學生名叫段既明，底下有人問他多高，段既明回答184，賀哲安排他坐在鄭磊旁邊，段既明背包走近自己座位，和斜後方的周恨點了點頭。
林嶼看見了，他轉頭面對周恨，周恨告訴他， “初中同學。”
“哦哦。”
班裏原來的副班長去了理科班，賀哲直接問大家有誰願意當副班長，然而大家都不想做副的，倒是新轉來的段既明第一時間舉了手，賀哲很欣慰，這就是在新環境裏想積極學習的表現嘛，於是他火速任命段既明做副班長，和班長正好同桌，有工作也好交流。
賀哲還有時間上課，便讓大家拿出課本講新的文言文，鄭磊在黑板和自己的課本間來回游走，無意瞥見身邊的段既明直直的盯著黑板，新發的課本上半個墨點也沒有。
鄭磊想看他在註視什麽，最後發現段既明只是在盯著他們班主任，不過眼神非常犀利，怪怪的，就像食肉性動物在緊盯它們的獵物一般。
下了課，段既明主動要替鄭磊去賀哲辦公室拿座次表，鄭磊樂得偷懶，把上課時段既明一直盯著班主任看的事八卦給了鄰桌的吳棣。
吳棣吮著棒棒糖， “這個段既明好像是我們學校的，但不在一個班。”
徐聞青在裏面偷襲他後腦勺， “班裏球隊缺個後衛，正好他來了。”
周恨原本趴著睡覺，閉眼出聲， “是咱們初中的，可惜他不打籃球。”
周恨初中時認識其他班的人多，吳棣和徐聞青對段既明不太熟悉，聽周恨這樣說，徐聞青失望的在吳棣後腦勺彈了一下。
那一下跟開關似的，讓吳棣突然想起來下節課是政治，他現在是政治課代表，要去辦公室拿學案，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
文科班的老師都在一間大辦公室，吳棣趕到的時候辦公室老師都不在，段既明倒是站在班主任的工位旁邊，他們班主任也不在。
吳棣站在門口，能看到側身的段既明垂著頭，手裏拿著塊熟悉的手帕，吳棣見過很多次，那是他們班主任每天隨身攜帶的手帕，他們班私下還說賀哲很娘，而現在段既明正癡迷的拿著那手帕聞來聞去，莫名的怪異在吳棣心中升起，這個段既明是不是有點變。態
一中每年春天都要慣例舉行一次全校性的遠足，以鍛煉學生的耐性，盡快使他們恢覆放假前的學習狀態，而今年的遠足計劃是爬山。
料峭春寒，山上的土石已經變硬，他們計劃兩天一夜結束，好讓學生多和大自然接觸，山腰間有休息站，做飯不用愁，但睡覺需要撐帳篷。乘坐大巴出發，一車車的高中生猴子似的鬧騰。
林嶼暈車非常嚴重，前一天就買了暈車藥和酸水果，現在吃了暈車藥緩和了些，但精神怏怏的。
周恨開了一道窗戶縫，林嶼把臉湊到縫隙裏換氣，良久，周恨又給他喝水。
“別老對著縫，感冒，你不舒服就睡一會兒。”
林嶼也想睡，不過腦袋貼在冰涼的車玻璃上不舒服，周恨二話不說把他腦袋摁在自己肩膀上，林嶼不好意思的掙紮。
“不，不了吧，這樣，你會不，不舒服的。”
“讓你靠你就靠。”周恨霸道的說。
迫於扣著自己腦袋的手掌，林嶼只好聽話靠在周恨肩膀上，大巴車搖啊搖，恨哥肩膀寬厚又舒服，林嶼一迷糊就睡過去。
再睜開眼時，他已經不是單純靠在人家肩膀上，而是腦袋靠在周恨懷裏，周恨仰著帥臉後靠座位睡覺，還分出一條手臂摟著他的肩膀。
感受到正前方強烈的視線，林嶼扭過頭，正看見前座的吳棣和班長直勾勾的盯著睡在周恨懷裏的自己，他為自己擦了把汗，有點解釋不清了怎麽辦。
吳棣作為林小魚和恨哥的頭號cp粉，邪笑著出聲。
“我怎麽看，都覺得這同桌倆有奸。情!”
……
————————
上一章的有獎競猜本來打算只寫錄像帶的，大家都想看就都寫啦TvT，林嶼的兔尾巴毛球給大家隨便rua(看我今天能不能在圍脖出個圖，今天不行就改天hhhh)
關於新角色段既明，不會著墨很多，他和另外兩個A的排行，身高:周恨>徐聞青>段既明;顏值:周恨>徐聞青>段既明(恨哥就是墜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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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像很短只有五分鐘，鏡頭微微晃動，小林嶼臉蛋圓呼呼，四肢像白藕，穿一身小西裝還打了個短領帶，臉上盡是開朗的笑容，露出一排小白牙，低像素也擋不住林嶼的可愛，鏡頭外有人和小林嶼講話。
“林嶼小朋友，你今年幾歲啦為大家做一下自我介紹可以嗎”
小林嶼禮貌鞠躬，奶聲奶氣的講話， “大家好，我是參加金話筒小主持人1號選手，我的名字叫林嶼，今年五歲啦，今天我要為大家表演的節目是報菜名:我請您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小雞……”
鏡頭外面有笑聲，林嶼報菜名的聲音停下，小臉上寫滿惶恐地看著鏡頭， “媽媽…我念錯了……”
拍視頻的人正是林嶼的媽媽，溫柔的安慰林嶼， “寶貝，是燒雛雞哦，不是小雞。”
小林嶼“哦”一聲，然後傻乎乎的笑出一臉太陽花。
錄像結束了，周恨臉上帶著笑意，神經沈浸在小兔子天真可愛又活潑自信的童年時刻，再看旁邊的老人，林嶼外婆早已淚眼婆娑，蒼老的面容叫人看了心疼，周恨長臂一把撈過紙巾遞給外婆，貼心安慰。
“外婆，我爺爺經常說人生在世總避免不了受苦，越漂亮的花，花期越短暫，您再哭，林嶼晚上又要做噩夢了。”
外婆一怔，擔心地抓著周恨的手， “林林還……”急忙擦掉眼淚。
周恨少見的猶豫，他知道林嶼為了不讓老人擔心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但他覺得林嶼一直在壓制自己的情緒，就像今天在林嶼家爆發一樣，他需要親人真正的關心。
周恨湊到外婆耳邊小聲告訴她， “剛轉學到我們那兒的時候經常，後來好多了，有我們幾個朋友帶他玩，還長高了一厘米。”
外婆的臉色五味雜陳，周恨一挑眉，補充道: “在我們男生堆裏是最矮的，小矮個兒。”
外婆終於被周恨逗笑了，之後深沈的回憶起林嶼小時候來。
“林林他媽媽剛走後不久，他那個狠心的爸就帶女人回家了，你們外公離不開輪椅，我走不開，接了林林過來住，他爸非要接走，我是一年後才知道啊，都怪我，知道的太晚了。
我命苦的外孫在那裏吃不飽穿不暖，還被那賤貨虐待，怕黑，恐高，晚上在我這裏睡覺關燈會尖叫，滑滑梯都覺得害怕，我把帶他去看醫生，才知道林林那一年裏幾乎都沒說過話，醫生說他有自閉癥狀，好好的一個孩子，被那女人虐待成這樣……”
外婆去臥室照看外公了，周恨像座雕像坐在沙發上紋絲不動，林嶼從廚房出來，見他石化了，輕聲喊了句恨哥，周恨站起來同他一塊回房間。
外婆家只有兩個臥室，周恨推開這間為林嶼保留的房間，擡眼就看到貼在墻上海報尺寸的照片，背景花花綠綠很有年代感，照片上的小寶寶穿個紅肚兜趴在毛毯上，短短的兔耳朵還沒有多少毛，光著小屁。股，一小團白色尾巴球非常耀眼，那時候還看不出雙眼皮，大眼睛像兩粒黑葡萄，一側有列小字——我一百天啦。
周恨目不轉睛，哈哈笑出聲來，掏出手機就要拍照，林嶼羞憤不已，他都忘了房間裏還有自己小時候的照片，墊腳去夠周恨舉過頭頂哢嚓哢嚓的手機。
“不，不許拍!”
“嘖，這好東西不拍我虧大了，別鬧，我再拍兩張就不拍了，嗯這又是什麽”
周恨轉動手腕，手機又拍到其他照片，周恨用眼去看，這張照片只有獎狀大小，站著一排紮羊角辮，眉心點紅點，穿粉色蓬蓬裙的小孩子，周恨已經見過五歲的林嶼，於是很容易就找出裏面小辮子最短的那個就是林嶼，小兔子可能正覺得自己美呢，嘴角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林嶼覺得這房間簡直不能讓周恨再看一眼，好在周恨只是拍了照，沒有取笑他，但是背地偷笑了好久，林嶼記仇的想。
初一早上，周恨和林嶼洗漱完畢，外婆已經在包餃子，她是特意為周恨包的餃子，周恨和林嶼坐下要幫忙，兩個人都是新手，還不夠搗亂的。
林嶼只放一小勺的餡尚且包不住邊，擠褶的時候弄了一手油一手面，哪能像外婆那樣一個餃子肥嘟嘟的塞的全是肉，再看周恨，雖然他也是第一次包餃子，但很快手上就熟練了，外婆讚賞他包的漂亮。
對上小兔子羨慕的眼神，周恨得意的挑眉， “這叫地域天賦”
林嶼沈默了。
周恨越包越快，在外婆的指導下很快學會了搟皮，老人家一個勁兒的誇周恨，很是喜歡。
“周周啊真是個好孩子，將來肯定疼老婆，你的另一半福氣大的喲。”
周恨笑了笑，餘光瞥了眼旁邊的小兔子，半認真半試探道:
“外婆，我看你家林嶼挺好的，我這個人不喜歡女O，就喜歡他這樣學習好長得也可愛的小帥哥兒，您同不同意我倆在一起啊”
外婆包著餃子笑出聲，只以為周恨是在開玩笑逗她開心，但聽見周恨說這話的當事人卻非常羞澀， “別，別老，開玩笑……”
周恨買的是初二上午的機票，過了今晚就要回家了，他們這些天有大把時間睡懶覺，晚上早早躺在床上睡不著，林嶼手機裏的網球賽視頻播完，他扣下手機，看向側躺面對著自己的周恨，突然出聲。
“恨哥，你，你為什麽……”
周恨放下手機看他，小結巴怎麽在這時候斷句，故意吊人胃口嗎他問自己為什麽，什麽為什麽周恨等待他說完話的心砰砰跳，等著小結巴問自己白天的時候“為什麽說喜歡他”。
然而林嶼一個大喘氣， “你為什麽，叫周恨”
周恨: “……”
他捏住林嶼的臉蛋，沈著嗓音， “林小魚，你跟我擱這兒擱這兒呢”
林嶼一臉懵逼，還被他扯著臉皮，歪著腦袋，一只兔耳朵翻過來，重覆: “咯吱咯吱”
萌的周恨一臉血，放過他的小臉解釋說， “我爺爺評價我爸，恨君不知勤學早，所以他把希望全寄托在我身上了。”
林嶼雙手合十墊在側臉，點了點頭。
周恨也問他， “你為什麽叫林嶼森林的林島嶼的嶼”
林嶼躺平了，語氣悲涼， “可我更，更像一株，小草，一塊荒地。”
“怎麽這麽消極，你不是還有我呢吳棣，鄭磊，徐聞青也算上，你哪兒孤寡了，還是你心裏沒把我們當回事兒。”周恨撐起腦袋看他。
小結巴搖頭， “只是，比喻，我，我把你們，當做非，非常好，最好的朋友。”
周恨撐起肘彎， “最，一般只能有一個，我明天就要走了，你有什麽話跟我說麽”
純真的大眼睛眨呀眨，林嶼不知道周恨一臉期待是想聽自己說什麽，他直說自己的心裏話。
“其實，我最想，說的還是，感謝你，感謝你來，來陪我，過年，但我覺得，覺得你不喜歡我，說感謝。”
就憑這半句“你不喜歡我”後面又多了個狀語，周恨也鐵了心要只治林嶼的結巴!
他無奈點頭， “對，太對了，我就是不喜歡你對我說謝謝，這倆字兒從你嘴裏蹦出來比罵我還難受，你還有別的要補充的麽”
林嶼老老實實: “新年快樂，恨哥，開學再見。”
周恨欣慰的拍拍他腦袋， rua一把兔耳朵， “很好，剛才這句話說得很流暢，哥也祝你新年快樂，咱們開學見。”
機場，周恨和林嶼道別再道別，揮手再揮手，周恨讓林嶼先走，林嶼一步三回頭，要是吳棣在場，一定要感動的為他們的兄弟情落淚了。
飛機按時落地，司機已經在等候周恨，回家正是午飯時間，南方的菜口味淡一些，周恨拿起筷子風卷殘雲，不知道的以為他去南方趕饑荒去了。
周恨媽媽坐在落地窗前的榻榻米上曬太陽，這會兒陽光非常充足，胖了一圈的小橘貓也趴過來懶洋洋的瞌睡，周恨走過來，手裏捏著個挖耳勺。
“夏女士，給我掏掏耳屎。”
“臭小子沒大沒小，叫媽。”
“媽——”周恨脫長音調。
“過來吧，躺下。”
夏女士名叫夏南枝，她接過挖耳勺，周恨面對落地窗躺下，頭枕在他媽腿上，合上眼享受陽光。
“在你小同桌家玩兒的怎麽樣”她輕輕轉動手腕，好奇兒子怎麽突然就要去林嶼那，連過年都不回家。
周恨合著眼，雙手抱臂， “他爸王八蛋，在外面和女的鬼混，把他媽。逼的自殺，他那個後媽進了他家門就開始虐待他，小結巴才六歲，不給飯吃，關小黑屋，精神虐待，五歲的時候還拿了小主持人冠軍呢，六歲就結巴了。”
夏南枝聽得心驚肉跳，周恨就知道他媽會是這個反應， “兩口子真特麽極品，小結巴過年擺他媽遺像那個後媽都鬧，氣得我差點掀他家飯桌。”
“喲，你沒真掀吧那可是在人家家裏，你再怎麽說也是外人，可千萬別沖動，好了，另一只耳朵。”
周恨翻了個身， “當然沒有，我要真掀，小結巴以後回家那女的就有話柄說他，我又不傻。”
夏南枝又感嘆， “林林是個可憐的孩子，他媽媽也……哎。”
周恨輕笑兩聲，試探他媽， “要不然等下次他來家裏，你收他做幹兒子，怎麽樣”
“好呀好呀，我就想要一個乖巧的兒子呢。”可說完，她又搖搖頭， “恐怕林林不想叫別人媽媽，這你得先跟他商量一下才行。”
“我就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
“拿你媽開玩笑，活膩了。”
周恨睜開眼，正巧他媽拿著挖耳勺離開了他耳朵，他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
“謝謝媽，把我養這麽大。”
夏南枝早習慣了她這桀驁不遜的雪狼崽子插科打諢，不會像女兒那樣和自己說貼心話，猛不丁被周恨感動一下子，整個人都楞住，過了一會兒才笑著打他， “你這孩子。”
“我小時候不好管吧，肯定總惹你生氣。”周恨努力回憶自己小時候。
“虧你還有點自知之明，我和你爸當時都不想要你了，太調皮。
有一次也是過年，我倆帶你去商場買東西，人太多，你嫌我拉你手不舒服，非要自己走，結果一個沒看住，你找不著啦。
我和你爸從一樓找到樓頂，再從樓頂找回來，急的都想打110了，你倒是激靈，還知道去找人家商場主任，我和你爸正恨不得抱頭痛哭呢，你咋咋呼呼的從大喇叭裏喊我倆名字，生氣的問我們是不是故意不要你，去垃圾桶撿新小孩去了，你還記不記得”
周恨哼笑出聲，他有印象，留下的後遺癥就是跟爸媽再去商場一定走在他們身後面，沒人知道他在喊商場大喇叭之前已經哭過一次，連爸媽他都沒告訴。
新學期匆匆開始，高二年紀也正式文理分班，原來的六班經過人員整編後變成了八班，吳棣一看見門口的掛牌就對著林嶼他們抱怨， “這要是到了高三，咱們不就變成三八班啦”
林嶼和鄭磊給面子的笑了，徐聞青挑了個靠墻的位子，叫吳棣跟他做同桌，原本已經和自己的老同桌鄭磊坐下的吳棣動搖了，最後趁鄭磊扭頭，老鼠似的抱著書包竄到徐聞青身邊，鄭磊扭回臉見吳棣和他發小成雙成對，當即表示要和吳棣斷交。
“你這個重發小輕老同桌的家夥!以後別找我借紅筆。”
吳棣嘿嘿傻笑， “你會遇見更好的同桌，我祝你幸福磊兒。”
班裏大部分還是原來的同學，座位也基本定下來，現在吳棣和徐聞青，林嶼和周恨坐在靠後門的前後桌，鄭磊還是坐在他原來的位置，空一個同桌位，不過很快這裏就坐了個轉學生。
半小時前，老羅把各個班的班主任召集在了年級組，他身後站著個高個子男生，男生的長相放在一中能排在周恨和徐聞青之後，不過他的氣質更加陰郁，也讓在座的幾個女老師首先拒絕接受他進自己班。
不過這還不是主要原因，男生剛才在洗手間，就聽到了面前幾個男老師在廁所的議論。
“老羅一會兒問誰願意要那學生到自己班裏，咱就說沒位置了唄，誰要他一個刺頭啊，還是二中來的，成績說不定還得拖班裏後腿。”
另一個老師接話， “我聽說那小孩兒把他們校長辦公室燒了，才被開除的，老羅要這種學生幹什麽他還嫌自己血壓不夠高啊，哪天再往年級組裏放火。”
“說的也是，難不成…家裏有關系”
“應該沒有，聽我二中的老同學說就是普通家庭，父母做環衛工。”
“你說說現在的小孩兒，爹媽辛苦供他上學，還不好好學習回報他們，真的是……”
果然，當老羅問這些班主任誰願意往班裏再添加一個新成員時，大部分人都表示了拒絕，老羅也不好說他們，身後低著頭的男生冷笑了笑，卻聽見有個人把自己要走了。
“我班還有空位，去八班吧。”
男生擡頭註視八班班主任，文弱的書生相，戴一副厚厚的扁框眼鏡，嚴重遮擋了他靈氣十足的杏眼，看著很年輕，還朝自己微笑。
賀哲見同事踢皮球似的推拒羅主任身後的轉學生，不禁懷疑老羅平時的專。制強硬哪裏去了，班裏還要許多事，他不想在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更何況這些學生都是孩子，再惡劣又能惡劣到哪裏去，直接要人去自己班。
又想起來他們班是文科班，才柔聲問那個學生， “我班是文科班，你的文綜和理綜哪個更好”
“文綜好。”
男生隨口答，哪裏存在更好，這兩科對他來說都是空白。
老羅一錘定音， “行，有什麽事找你班主任，解決不的找我，大家散了吧。”
那幾個男老師當著轉學生的面直言不諱，拍著賀哲的肩膀笑他， “賀哲，這下好了，你們班裏什麽大仙兒都有，八班更強大嘍”
賀哲心裏明鏡似乎，知道他這些同事會把自己當接盤俠，但他們不應該當著學生的面這樣說話，這會傷害學生的自尊心，但他又約束不了大家的嘴，無奈的笑了笑，身側的轉學生把他微妙的表情盡收眼底。
在講臺前做了自我介紹，轉學生名叫段既明，底下有人問他多高，段既明回答184，賀哲安排他坐在鄭磊旁邊，段既明背包走近自己座位，和斜後方的周恨點了點頭。
林嶼看見了，他轉頭面對周恨，周恨告訴他， “初中同學。”
“哦哦。”
班裏原來的副班長去了理科班，賀哲直接問大家有誰願意當副班長，然而大家都不想做副的，倒是新轉來的段既明第一時間舉了手，賀哲很欣慰，這就是在新環境裏想積極學習的表現嘛，於是他火速任命段既明做副班長，和班長正好同桌，有工作也好交流。
賀哲還有時間上課，便讓大家拿出課本講新的文言文，鄭磊在黑板和自己的課本間來回游走，無意瞥見身邊的段既明直直的盯著黑板，新發的課本上半個墨點也沒有。
鄭磊想看他在註視什麽，最後發現段既明只是在盯著他們班主任，不過眼神非常犀利，怪怪的，就像食肉性動物在緊盯它們的獵物一般。
下了課，段既明主動要替鄭磊去賀哲辦公室拿座次表，鄭磊樂得偷懶，把上課時段既明一直盯著班主任看的事八卦給了鄰桌的吳棣。
吳棣吮著棒棒糖， “這個段既明好像是我們學校的，但不在一個班。”
徐聞青在裏面偷襲他後腦勺， “班裏球隊缺個後衛，正好他來了。”
周恨原本趴著睡覺，閉眼出聲， “是咱們初中的，可惜他不打籃球。”
周恨初中時認識其他班的人多，吳棣和徐聞青對段既明不太熟悉，聽周恨這樣說，徐聞青失望的在吳棣後腦勺彈了一下。
那一下跟開關似的，讓吳棣突然想起來下節課是政治，他現在是政治課代表，要去辦公室拿學案，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
文科班的老師都在一間大辦公室，吳棣趕到的時候辦公室老師都不在，段既明倒是站在班主任的工位旁邊，他們班主任也不在。
吳棣站在門口，能看到側身的段既明垂著頭，手裏拿著塊熟悉的手帕，吳棣見過很多次，那是他們班主任每天隨身攜帶的手帕，他們班私下還說賀哲很娘，而現在段既明正癡迷的拿著那手帕聞來聞去，莫名的怪異在吳棣心中升起，這個段既明是不是有點變。態
一中每年春天都要慣例舉行一次全校性的遠足，以鍛煉學生的耐性，盡快使他們恢覆放假前的學習狀態，而今年的遠足計劃是爬山。
料峭春寒，山上的土石已經變硬，他們計劃兩天一夜結束，好讓學生多和大自然接觸，山腰間有休息站，做飯不用愁，但睡覺需要撐帳篷。乘坐大巴出發，一車車的高中生猴子似的鬧騰。
林嶼暈車非常嚴重，前一天就買了暈車藥和酸水果，現在吃了暈車藥緩和了些，但精神怏怏的。
周恨開了一道窗戶縫，林嶼把臉湊到縫隙裏換氣，良久，周恨又給他喝水。
“別老對著縫，感冒，你不舒服就睡一會兒。”
林嶼也想睡，不過腦袋貼在冰涼的車玻璃上不舒服，周恨二話不說把他腦袋摁在自己肩膀上，林嶼不好意思的掙紮。
“不，不了吧，這樣，你會不，不舒服的。”
“讓你靠你就靠。”周恨霸道的說。
迫於扣著自己腦袋的手掌，林嶼只好聽話靠在周恨肩膀上，大巴車搖啊搖，恨哥肩膀寬厚又舒服，林嶼一迷糊就睡過去。
再睜開眼時，他已經不是單純靠在人家肩膀上，而是腦袋靠在周恨懷裏，周恨仰著帥臉後靠座位睡覺，還分出一條手臂摟著他的肩膀。
感受到正前方強烈的視線，林嶼扭過頭，正看見前座的吳棣和班長直勾勾的盯著睡在周恨懷裏的自己，他為自己擦了把汗，有點解釋不清了怎麽辦。
吳棣作為林小魚和恨哥的頭號cp粉，邪笑著出聲。
“我怎麽看，都覺得這同桌倆有奸。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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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的有獎競猜本來打算只寫錄像帶的，大家都想看就都寫啦TvT，林嶼的兔尾巴毛球給大家隨便rua(看我今天能不能在圍脖出個圖，今天不行就改天hhhh)
關於新角色段既明，不會著墨很多，他和另外兩個A的排行，身高:周恨>徐聞青>段既明;顏值:周恨>徐聞青>段既明(恨哥就是墜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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