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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容就剩下這一個念頭。租完房子，買完家具，口袋裏只剩下不到300元。周一到周五要在學校做畢業設計，再難也得把這個整過關。那麽周末可以多開點英語課。正好她的學員在班級英語成績提高迅速，帶領其他學生也要來上課。因為她只招女生，甚至有男生的媽媽找到她上課的地方，想請她教。她想教男學生也行，但男學生得一對一，每小時8元。上課前支付當天兩小時費用。後面可以隨時終止。防止學生帶著怨氣來上課。只要一次不來，後面不再續。而且要留下家長電話，方便知會他們。而且時間和別的女生的時間錯開。男生下午上課。這樣的話，將在自己的培訓教室裏發生其他事情的概率降到最低。將來總是要各種學生都要帶的，大概率上可行的事情就可以做。至於其他可能的意外，需要自己提高警惕，做好防範。苛刻的要求並沒有減低學生的學習熱情和意願。可能是他們沒有經歷過有這樣的老師，會抓住學生得每一個可見的優點給以表揚。比如學生要是發音不對，就表揚他們聲音響亮，然後再糾正發音。如果發音也不對，聲音還聽不清，就讓他們去對著院子裏的桂花樹吼。不管對錯，只要聲音。能喊出錯的來，就能喊出正確的。以至於受到培訓的學生回到學校回答老師的問題時，基本上是喊的。老師欣喜之餘會半捂著耳朵說聽到了聽到了。姜容的這種教學方法是受到一個小故事啟發的。說一個音樂學院的老教授每天都會坐在公園的一個板凳上，聽一個小姑娘拉琴。小姑娘拉的不好聽，用公園裏其他人的話說像拉鋸。只有老教授聽完笑瞇瞇點點頭。小姑娘後來越拉越好聽。她拉小提琴獲獎後到除了感謝培養她的老師，就是到公園感謝哪個笑瞇瞇聽她拉琴的阿姨，然後才知道哪個阿姨那麽牛。她問阿姨，明明知道我錯了，為什麽不糾正。阿姨說：“犯點錯算啥，不做才糟糕。”姜容就是這麽帶學生的。她帶學生雅思寫作對於學生語法的錯誤，如果是好學生，就直接糾正。如果學生成績比較低，語法錯誤過多，她就挑選經常出現的錯誤一次糾正一兩個。重要的是能把自己思想寫出來，被基本理解。不能打擊的學生不肯寫了，那個可是最糟糕的。她曾經聽過她的一個學生是這麽描寫她的教學的。老師簡單講一下，我就明白了，然後我刷刷就寫出來了，非常得意。學生的每次得意都是姜容結合英語知識積極心理學所創造的課堂效果。

一切進入軌道，姜容來找陳爾東了。看到從容自信的全身都發光的姜容，陳爾東覺得心都要跳出胸腔了。“我能去看看你的教室嗎？”“榮幸之至。順便去爬爬紫金山”

幽靜的櫻桃胡同，滿樹金色的桂花，上課的小房間，陽光透過木色的百葉窗照到地面上，劃出一道道光線，藍色的電熱水壺裏盛著涼開水，姜容給自己和爾東一人倒了一杯，一邊喝水，一邊聊著學生啊，教學啊，他的試驗的進展啊等。一所有這一切，都讓爾東感覺到美好這個詞原來可以這麽具體。

“如果真的意識能擺脫□□的束縛，甚至和植物動物的意識發生作用，糾纏，那麽有沒有可能人的意識會轉移到動物身上？或者植物身上？”姜容好奇地問答。因為她自己就是一個無解，不知怎麽回到這個時間，不知在後世的哪個姜容怎麽樣了。人的一生是線性？重疊？並行？

“邏輯推理上是這樣。將人的意識比作一段軟件代碼，它可以在不同的電腦上運行，也可以在手機等移動裝置上運行，只要操作系統允許。或者其實多個載體上可同時運行這段代碼。所以如果將動物植物另一個人的意識空間比作意識載體的話，一個人的意識理論上可以承載在其上。”

“那是否可以說，現在的我和多年以後的我的意識，在意識的海洋裏，兩者同時存在？或者甚至相互影響？”

“有可能。”陳爾東道。“在意識海裏，是沒有具象的。可以把宇宙比作一個超大計算機，各種軟件代碼 也就是一團團意識在其中運行。具象在物理空間，每個人看到的花開花落喜悅 悲傷，就像一段代碼運行時的各種跳轉延伸。”

“所以，你在，世界就在。你不在，你的世界就不在。”

“好繞口。但好像有道理。那我的意識呢？”

“可能四處漂游，或者能量消耗光，散入虛空。或者進入另一個不知道是什麽的載體？”爾東冷酷地說道。

“管那麽多，來，趁咱們在，世界在，去爬山，給意識海增加能量，增強它的存活概率。走吧！”

“好！”姜容忽然相通了。我在現在所有的努力，希望能幫到多年以後的自己。就讓我的意識再猛烈些吧！去看山，看海，去做沒做過的事，去迎接挑戰，迎接黑夜，也迎接生命中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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