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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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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結

池嶼閑臉色猛地一沈,動作十分迅速地擡起手準備攔下那支箭矢。

但他的手剛伸到一半就被一只修長的手給攔下,隨後,花滿樓牽著人躲過這支箭矢。

“箭上有毒。”

花滿樓眉頭緊皺,臉色沈著: “我可以躲開,下次不要什麽都用手接。”

他難得露出如此嚴肅的表情,池嶼閑一時之間被他震懾住,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啊,我知道了。”

或許是知道了自己剛才說話時的語氣太嚴肅,花滿樓一邊擡眸看向箭矢飛來的方向,一邊放柔了聲音: “我擔心你不小心受傷。”

池嶼閑微微頷首,表示自己知道。

隨後,他也順著對方的視線看了過去,垂在身側的手已經放在了腰間懸掛著的趕月刀上。

藏在暗處的那個人似乎並不準備出來,池嶼閑嗤笑一聲,眼神銳利: “難道你以為我找不到你嗎”

他的話音剛落,趕月刀出鞘,宛如一道閃電般飛向了側前方。

人隨刀動,一抹黑色身影拔地而起,看到藏在暗處的人被逼出來之後便擡手握住了趕月刀。

池嶼閑眉眼壓低,表情很是冷漠,渾身的殺氣迸發,看向對方的眼神都是默然的。

他握著刀的手腕一轉,刀風掀起對方的頭發,銀白的刀身映出了一雙格外漂亮有神的眼眸。

“砰”的一聲,對方也抽出了一把刀直迎上他這一擊。

兩把刀碰撞到一起發出刺耳的一聲,刀刃鋒利擦過,恍惚間似乎還有火花閃過。

池嶼閑憑空借力,身形瀟灑縹緲地從對方頭頂躍過,在快要落地之時反手持刀劈向對方。

但對方的武功也不低,在聽到空中傳來的破空聲之後就速度極快地將刀換了一只手,轉身擋住了池嶼閑的一刀。

幾乎是眨眼間,兩個人便過了數十招,雙刀互相劈砍的聲音宛如接連不斷地打鐵聲似的。

池嶼閑的刀很快,幾乎看不清楚他出招時的動作,只見陣陣殘影而過,攻勢也愈發地兇猛了起來。

而和他對招的人想必武功也稱得上是一流高手,甚至在刀法上也有些造詣,不然也不會在池嶼閑的手下撐這麽久。

兩個人都用單刀,池嶼閑束起的長發因為陣陣刀風而四處飛起。

就在這時,對方另一只手微微擡起,自一指猛地彈出一道厲風,直直向池嶼閑的死穴而去。

好在池嶼閑瞥見了這一幕,身體以一種柔軟的姿勢躲了過去。

“砰”的一聲,那道厲風撞上池嶼閑身後的一棵兩人環抱的大樹,那棵大樹立刻攔腰折斷。

樹猶如此,更何況如果落在人身上會是一種什麽下場。

“少林的彈指神通”花滿樓眉頭一皺, “你是少林寺的弟子”

說罷,他的臉色一沈,目光頓時落在了那個人的身上。

對方蒙著面,只露出來了一雙如朗星般的眼眸,乍一看還有著幾分出塵的淡然,但仔細一看便充斥著無邊的殺意。

池嶼閑舌尖頂了頂後槽牙,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露出一抹笑來: “我說怎麽在石觀音那裏沒見到你,原來是自己早就逃走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覆制了對方的所有個武功,也同時因為這些武功猜出了眼前的人究竟是誰。

“無花。”他緩緩地開口說道,與緩慢語氣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他越發快速兇猛的攻擊。

見自己被認了出來,無花勾了勾唇角,但也沒有開口說話。

他自然知道自己奈何不了眼前的池嶼閑,隨後竟然收起了手裏的刀,反倒是張開了雙手。

無花的手漂亮得不像是實物,但此刻卻成了他的武器。

迎面而來的掌法宛如一陣狂風,不僅密不透風,甚至還飄飛如落葉。

池嶼閑眉頭稍皺,橫刀一擋,同時也隱隱遮住了那雙充斥著殺意的雙眼。

就在這時,對面的人手腕猛地一轉,一道和剛才如出一轍的利風直沖旁邊的花滿樓而去。

池嶼閑臉色猛地一變,手裏的刀正欲朝那個方向擲去,眼前卻猛地湧來一片紫色的霧。

霧很濃,並且範圍極廣,像是宇宙裏璀璨的星雲一般,夾雜著些許亮閃閃的光芒直沖自己而來。

“丹心術。”

池嶼閑認出了這一招,於是足尖一點,速度十分迅速地躲過了這一招。

他背後不能動彈的樹林倒是遭了殃,一大片都被劈成了兩半,倒在地面上的時候還發出了一陣轟隆聲響。

原本還綠意盎然的樹木頓時變得焦黃,仿佛所有的養分都被抽幹似的。

怪不得無花敢一個人過來,原來是有這麽一個後招。

池嶼閑冷笑一聲,先是往花滿樓的方向看了一眼,對方躲過了那一招,安然無恙。

他這才松了一口氣,也是,花滿樓可不是什麽嬌滴滴的富家公子哥兒,對方的武功並不在無花之下。

想到這裏,池嶼閑的臉色是前所未有的難看,他表情陰沈,那雙深色的眼眸裏似乎夾雜著無比濃郁的殺意。

“你把花滿樓當做我的弱點,難得是有信心可以打得過花滿樓”

話音剛落,他手輕擡,只見一陣和剛才一模一樣的紫色濃霧便如浪潮一般向無花翻湧了過去。

無花雙眸微瞪,心裏不敢置信: “你怎麽會丹心術!”

面對他下意識地質問,池嶼閑只是嗤笑了一聲,並沒有耐心地回答他。

一道疾風沖黑衣青年圓潤的指尖彈出,速度極快,直向躲開紫霧的無花而去。

池嶼閑預判了無花的躲避方向,數道疾風宛如一張密不透風的往直向對方而去。

他壓抑著心裏的怒氣,周身的內力如洩洪一般迸發,鋪天蓋地地沖向了無花。

左邊是丹心術,右邊是彈指神通,面前是如閃電般刺來的彎刀,就連上方都是直接親自沖過來的池嶼閑。

無花的表情無比地凝重,就當他準備轉身向後逃的時候,剛才在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花滿樓突然擋在了他面前。

難道他真的要死在這裏不成

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麽,突然拔出刀來。

無花單手持刀,銀白的刀身森然,雖然他並沒有出招,但無邊的殺意卻直沖向花滿樓。

和武功極高的池嶼閑相比,花滿樓顯然是他唯一可以突破的方向。

無花緊緊地盯著花滿樓,只要對方稍微一動,他的刀便會趁機砍向對方。

迎風一刀斬,他父親天楓十四郎的招式,以靜制動,堪稱必殺。

花滿樓自然察覺到了這一點,臉色凝重。

可無花卻忘了,他拿刀砍池嶼閑數下對方可能都不會生氣,甚至還會鼓勵他砍得再用力一些。

可當他將刀刃對上了花滿樓,對方卻不會就此罷休。

池嶼閑舌尖頂了頂後槽牙,擡手一掌擊上無花背後,只聽一聲驚響,無花維持著的姿勢猛地被打破。

一陣轟隆隆的巨響,丹心術落在一片空地,那處頓時宛如雷劈一般。

無花側首吐出一口血,眼神銳利。

就在這時,一柄森然彎刀而至,徑直落在了他的脖頸旁,只需向前不到半寸,這把刀就能輕而易舉地劃破自己的喉嚨。

刀身銀白且薄,刀刃閃著寒光,這把刀只需一眼就能看出來是一把名刀,甚至可以在百曉生的兵器排行榜占到前十。

池嶼閑自無花身後緩緩露出半身,目光冷漠: “你既然猜到了花滿樓是我的逆鱗,難道還猜不出若是傷了他,我會怎麽殺了你嗎”

“呵。”無花冷笑一聲,蒙著臉的布巾被池嶼閑一把拽了下來。

那張姣好且淡然出塵的臉頓時暴露在空氣中,宛如仙人下凡一般。

池嶼閑卻沒有為此動容,他拿刀的手很穩,搭在無花的肩膀上一動不動。

“你不殺人,難道要破了自己的規矩”

“規矩”池嶼閑聽到他說的話之後就笑了,眉眼彎彎,卻沒有掃去剛才臉上的殺意和陰郁。

他緩緩收斂了臉上的笑容,聲音結冰般的冷: “我是不會殺你,可想要殺你的人可不少。”

聞言,無花眼中似乎劃過了一抹莫名的情緒。

池嶼閑緩緩道: “若是把你的武功廢掉,你猜你可以在你的仇家手裏活多久”

他連看都不看無花一眼,自顧自地開口說道: “我想想,是把你丟給柳無眉還是曲無容”

無花扯了扯嘴角: “你覺得她們一定會殺我怕不是太天真了。”

“也是。”池嶼閑緩緩地點點頭,看樣子似乎是想要放棄這個念頭。

見狀,無花的眼眸微動,垂在身側的手微微一動。

突然,剛才還在沈默著的人猛地開口說道: “我勸你不要再有一些小動作,雖然我不殺人,但把你重傷之後扔到這裏自生自滅還是可以做得到的。”

說罷,池嶼閑輕嘆了一聲: “還真是讓人頭疼啊。”

他低垂眉眼,仿佛真的在因此而感到糾結。

無花的臉色很難看,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一道帶著淺淡笑意的聲音: “我實在是下不去手,想了想,還是讓你們兄弟團聚吧。”

池嶼閑緩緩地側目看著無花的側臉,笑意盈盈: “你弟弟南宮靈此刻正在丐幫,這裏離丐幫不遠,剛好讓你們團聚。”

他怎麽可能會這麽好心無花臉色一沈,頓時明白了他在打著什麽註意。

南宮靈如今並沒有成功接任丐幫,現任丐幫幫主是任夫人,任夫人是誰無花怎麽可能不知道

秋靈素對石觀音幾乎是恨之入骨,見到自己之後怎麽可能不報覆他

看到無花瞬間變化的臉色之後,池嶼閑臉上的笑更明媚了。

“母債子償,想必任夫人會很喜歡我送給她的禮物,就當是恭賀對方接任丐幫了。”

說罷,他擡起手裏的刀,不過眨眼間便出了十數招。

“咳咳咳。”

無花身上多了這麽多傷口,身上的衣服自然被血染透。

池嶼閑擡起刀,隨後垂首吹落了刀身上的血珠。

他低頭看著彎下腰的無花,眼神冷漠至極: “至於天楓十四郎的夙願,看來要斷在你們兩個手裏了。”

池嶼閑最擅長在對方的傷口上撒鹽,他說罷這句話之後,無花原本就難看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不已。

*

原本計劃好的登山一行非但沒有登頂,反倒還遇到了刺殺,池嶼閑回來之後的臉色難看不已。

雖然花滿樓安慰了他,但他依舊是一副準備毀滅整個世界的煩躁。

尤其是池嶼閑嗅到了自己身上的血腥味,猩紅的血在黑色的衣服上並不是很明顯,但血的味道卻是留了下來。

他回去的路上幾乎恨不得和花滿樓拉開一丈遠,生怕對方聞到自己身上的血腥氣而厭煩自己。

為此,花滿樓很是冤枉,他是討厭這些不假,但前提是,池嶼閑可是他拜過堂的愛人,他怎麽可能會因此討厭他

池嶼閑一回到客棧就急匆匆地去沐浴,剛關上門就把沾了血的衣服給脫下來扔到了地上。

他坐在浴桶中,擡手摁壓著自己鼓脹的太陽穴,雖然已經將無花交給了秋靈素,但他的心情卻沒有緩和過來。

氤氳的水汽不斷地上升著,將池嶼閑精瘦的上身給遮蓋了不少。

他身上覆蓋的肌肉很漂亮,是那種剛剛好的肌肉,並不誇張,也不會顯得柔軟。

冷白的肌膚上覆蓋著不少鮮紅如血的吻痕,層層疊疊的,甚至都可以聯想到另一個人是如何垂首在上面親吻的。

就在池嶼閑發呆的時候,背後盡管著的房門被人打開,隨後便是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他聽出來了這陣腳步聲是誰的,因此並沒有動彈。

青年的影子映到了屏風上,隱隱綽綽的,讓人忍不住想要繞過屏風一睹此刻的景色。

花滿樓是這麽想的,同時也這麽做了。

他繞過屏風,第一眼就看到了池嶼閑的寬肩已經落著吻痕的背。

“你怎麽進來了”

池嶼閑低垂著眼眸,聽聲音似乎是興致不高,懶洋洋地開口,說話時有氣無力的。

一雙溫暖幹燥的手掌落在了自己濕漉漉的肩膀上,隨後摩挲了一下。

“看你不高興,過來看看。”

花滿樓溫柔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只是這麽短短的一句平常的關心,池嶼閑剛才還煩躁的心頓時平和了下來。

“我沒事,”他轉過頭,纖長的眼睫上掛著晶瑩的水珠,隨著他眨眼的動作猛地從眼角劃過。

花滿樓看到這一幕之後心頭猛地一顫,隨後便順從著自己的內心,果斷地垂首親了上去。

兩個人一坐一站,嘩啦啦的水聲猛地響起,隨後站在旁邊衣衫整潔的白衣青年就被用力拽了進去。

浴桶不大,兩個成年男子在裏面很擠。

池嶼閑擡手抹了一把沾滿了水的臉,他翻身跨坐在花滿樓的身上,上身向前傾,那雙深色的眼眸之中寫滿了依賴。

“你在擔心我”他眉眼彎彎,此時在花滿樓的眼裏不亞於傳說中會蠱惑人心的海妖, “進來是想讓我變開心嗎”

花滿樓擡手,不管身上被熱水打濕的衣衫。

“怎麽樣才能讓你開心”

他不答反問,眼神溫柔縱容,嘴角還掛著一抹寵溺的笑。

池嶼閑舔了舔唇。瓣,微微直起腰,毫不客氣地將渾身的重量壓在對方的身上: “看你嘍。”

此言一出,花滿樓彎眸一笑,摁在他後腰上的手緩緩用力,直到將人摁到自己的懷裏。

“你呀。”

對方的語氣明顯是縱容的,仿佛不管他怎麽做對方都會支持他似的。

池嶼閑猛地低垂下眼眸,視線落在了對方的頸側。

彈琴的手很靈活,不管是什麽動作都能輕而易舉地撩動心弦。

青年將臉抵在了花滿樓的肩膀上,呼出的熾熱氣息全部噴灑在了對方的頸側。

花滿樓松開手,手在水中穿過,再次變得幹凈整潔。

他猛地起身,一陣水聲嘩啦聲響起,浴桶裏的水溢出落在了地面上,但很快就恢覆了平靜,只剩下一陣淅淅瀝瀝的聲音。

“別一直待在水裏,容易生病。”

花滿樓一邊說著,一邊毫不費力地將人抱了出來。

原本還沈浸在剛才情緒中的池嶼閑渾身一抖,猛地從自己的思緒中緩過神來。

他還沒穿衣服!

池嶼閑抿唇,剛想要掙紮著下去,隨後便被花滿樓放在了床上,甚至還沒等他開口說些什麽,幹燥的棉巾就劈頭蓋臉地蓋在了他的頭上。

花滿樓眼中仿佛還殘留著剛才的動情,只不過他還是耐著性子將渾身濕漉漉的池嶼閑給安頓好。

“好了,我自己來。”

池嶼閑連忙伸出手奪過了棉巾,隨後擡眸看著站在他身前的人。

由於對方被自己拉下水,因此花滿樓現在渾身也是濕的,那身白衣被浸濕之後根本遮擋不了什麽。

結實有力的身材在他眼前一覽無餘,池嶼閑不免有些手癢。

“你快去擦擦。”

但他還是強忍著,反正之後有的是時間摸,還是讓對方快點收拾一下,可別染了風寒。

花滿樓無奈一笑,隨後便轉身去收拾自己此刻的狼狽了。

坐在床上的池嶼閑將身上擦幹,隨後便起身拿了幹凈的衣服換上。

他一邊換衣服,一邊揚聲問道: “我們還要在這裏留幾天嗎”

“想家了”

花滿樓換好衣服朝他走了過來,然後擡手將他散落在胸口的淩亂長發給整理好。

“還好,”池嶼閑擡眼, “就是有些好奇任夫人會怎麽對待無花和南宮靈兄弟倆。”

聽罷,花滿樓擡手摸了摸他的頭: “那就留下來,什麽時候想走了再走。”

“這麽好啊”

池嶼閑彎眸一笑,宛如黑曜石的眼睛裏只映出了花滿樓一個人的身影——他的世界裏,本來就只有花滿樓一個人。

他的明月,他的一切。

或許是池嶼閑的眼神太過溫柔,太過熾熱,花滿樓怎麽可能忍得住,於是便垂首親了對方一下。

“這就對你好了會不會太容易了一點”

“不會,”池嶼閑否認, “只要是你,就很好。”

花滿樓笑笑,眉眼間滿是溫柔。

*

他們在這裏又待了兩天,池嶼閑一開始以為任夫人只會殺掉無花,但聽到從丐幫傳出來的消息後,還是不免震驚。

對方殺了無花和南宮靈,隨後便自盡殉情了。

丐幫短短一月連失兩名幫主,甚至連少幫主都沒了,頓時人心惶惶。

好在那些長老們不是吃素的,很快就穩住了局勢,一眾商量之後就推舉了之前任慈看重的一個長老接任丐幫幫主的位置。

池嶼閑摸了摸下巴,隨後在心裏嘆了一口氣: “罷了,現在或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他說完之後看向旁邊的花滿樓,對方一襲白衣出塵,渾身都縈繞著一股溫柔的氣息。

察覺到池嶼閑的目光之後,花滿樓擡首望了過來,眼眸如春水般柔和。

和這道視線對視上之後,池嶼閑的心猛地狂跳起來。雖然兩個人在一起這麽久了,但他還是會為花滿樓的某個瞬間而心動。

“怎麽了”

池嶼閑回過神來,隨後搖了搖頭,也跟著笑。

確實是沒什麽,只是覺得自己格外地喜歡花滿樓的眼睛,對方的眼波盡處是心鄉。

“回去吧,”他開口說道,轉頭透過窗戶看著外面陰沈的天, “快下雨了。”

花滿樓: “還好來的時候帶了傘。”

“嗯,沒傘也行。”

“那怎麽行”

兩人收拾好就退了房,隨後便往外走。

空氣中彌漫著一層薄薄的水汽,他們剛走到橋上的時候,一陣小雨便下了起來,淅淅瀝瀝的。

池嶼閑仰面擡眸看著雨絲,眼神幽深。

突然,一把傘出現在他頭頂,正是花滿樓撐開了傘: “還想淋雨”

“沒,”池嶼閑回過神來,回眸看著花滿樓,冷不丁地開口, “有你真好。”

“嗯”

“沒什麽。”

池嶼閑搖搖頭,隨後便擡手牽住了對方垂在身側的手,一邊步履緩緩地往前走,一邊笑吟吟地看著身邊的人。

已經夏初,氣溫也明顯地上升了不少,兩個人換上了輕薄一點的衣衫,因此挨得近了,便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身上的溫度。

池嶼閑擡眸望著淅淅瀝瀝的雨幕,雨水打在傘面上發出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響,像是沸騰的油鍋一般。

“我剛來的那天也是下著小雨。”

他突然開口說道。

花滿樓微微側目: “來江南那天”

池嶼閑笑了笑,並沒有回答,而是握緊了花滿樓幹燥且溫暖的手。

“當時我一個人撐著傘憑著記憶往回走,總覺得要不一了百了算了,還好堅持了下來。”

花滿樓同樣握緊了對方的手,目光溫柔。

從此,一人撐傘兩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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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你與我做共傘的人

伴我涉過濕冷的雨地。——餘光中《傘盟》

完結啦,第一次寫這麽長,之後還會有幾萬字的番外,啵啵。感謝各位老婆們的陪伴,親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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