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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連綿,一連就下了四五天。

之前說下次還會再來的中原一點紅還真的來了,在雨剛剛停歇之後,這麽看,他倒是有點兒意思。

中原一點紅來的時候池嶼閑正準備回房間,此時天剛剛暗下來,天邊似乎還殘留著餘暉。

那把劍氣勢洶洶,滿是殺招,招式也有些辛辣刁鉆。

池嶼閑隨手拿過旁邊花滿樓剛剪下的花枝,隨後擡手一擋便攔下了對方的那一招。

其實中原一點紅已經猜到了自己可能會打不過眼前的人,但他是一個很守信用的人,既然拿了別人的傭金,便自然會盡力而為。

一開始對這件事情沒什麽興趣的池嶼閑挑了挑眉梢,總算打起了幾分精神。

他甚至連刀都沒拔,只是用著一根註入了內力的樹枝和中原一點紅對招。

對方的劍鋒利無比,池嶼閑拿在手裏的樹枝卻能在數招之後安然無恙,由此可見他的內力是多麽得雄厚。

“是誰雇你來殺我的”

池嶼閑一邊接招,還一邊分出心來詢問對方,表情甚至都沒有絲毫的變化,無比的冷漠,甚至和眼前的人一般。

中原一點紅也不驚訝對方竟然猜出來了自己是誰,他閉口不談,仿佛是不會說話一般。

見狀,池嶼閑勾了勾唇角,沒有絲毫的笑意,帶上了些許的諷刺: “既然如此,那個人出了多少錢來買我的命這總能告訴我吧”

“哢嚓”一聲,他手裏的樹枝總算是折斷了,面對著迎面而來的長劍,池嶼閑慢條斯理地擡手接下了那把劍。

劍身就被他夾在手指間不能動彈,見狀,中原一點紅總算是開了口: “白銀一千兩。”

“一千兩”池嶼閑沈思了片刻,露出一抹笑,這個時候的笑意倒是有些輕松, “看來我還挺值錢。”

此時,自二樓走出一位風度翩翩的白衣青年,或許是因為他們的打鬥聲吵到了他。

花滿樓站在二樓欄桿處向下望,溫柔開口: “一千兩花某願出三倍,不知閣下意下如何”

面對這句話,中原一點紅幾乎是不為所動。

他擡手招式刁鉆地奪回自己的劍,隨後快速倒退幾步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冷著臉: “不如何。”

這個結果他們早就猜到了,因此臉上也沒有太大的詫異。

池嶼閑手搭在自己腰間的趕月刀上,隨後便微瞇著雙眼打量著眼前的中原一點紅,似乎是在心裏計劃著什麽。

難不成是想要殺了他

中原一點紅提高了警惕,同時也握緊了手裏的長劍,仿佛只要池嶼閑有所動作,他就會拼盡全力一般。

可誰知,對方竟然笑了笑,然後放下了手: “下次還來麽”

中原一點紅皺眉,在心裏思索著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是將自己當成了可以打發時間的工具

只不過,對方的目光卻沒有絲毫的冒犯,無比的平淡,比他之前見過的湖面還要平靜。

“自然。”

中原一點紅殺不了池嶼閑便會一直來,直到殺了對方,或者自己被殺,如此才會就此罷休。

想到這裏,中原一點紅收劍歸鞘,目光無比平淡地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池嶼閑,隨後便再次離開。

“有趣。”

黑衣青年雙臂環抱在胸。前,低垂著眉眼,輕笑了一聲。

站在二樓的花滿樓聽到這個動靜之後心裏猛地一跳,什麽情況下一個人會覺得另一個人有趣呢

雖然知道對方不是這個意思,但花滿樓還是不自覺地吃味了。

他下樓走到池嶼閑身邊,擡手動作自然地將對方因為剛才打鬥而變得淩亂的衣領給整理了一下。

而池嶼閑也十分配合地擡起下巴任由對方給自己整理,甚至還察覺到對方的手指蹭了蹭他的脖頸。

“痕跡已經消了。”

花滿樓有些無奈,見狀便將對方豎起來的衣領給翻折了下來。

“消了”池嶼閑心裏松了一口氣,知道對方這句話不含有任何旖旎的意思。

他這些天一直穿的高領衣服,只是為了遮蓋住脖頸上的吻痕,畢竟太過顯眼,他心裏總是有些不好意思。

見狀,花滿樓也只是微微一笑,看著對方欲蓋彌彰的樣子心裏一片柔軟。

“準備一直和中原一點紅這麽打下去”

他見時機差不多,於是裝作漫不經心地開口詢問。

或許是因為花滿樓平時就很關心自己,以至於池嶼閑根本沒有聽出來對方話裏隱藏的淡淡吃味。

“還挺有趣的。”他這麽說道,露出一抹沈思的表情之後又聳了聳肩。

池嶼閑: “反正平時待著也沒什麽事情做,就當是用來打發時間了。”

若是離開的中原一點紅知道池嶼閑只是為了打發時間才和自己對招,恐怕心裏不知道該怎麽想,或許會覺得對方太輕看自己。

只不過花滿樓聽到他這句話之後勾起唇角笑了笑,眉眼如畫,眼神溫柔: “平時沒什麽事情做”

他重覆了一邊池嶼閑剛才說過的話,看似很正常,但仔細一聽就能夠聽出來對方話裏隱藏的意味。

池嶼閑和花滿樓在一起這麽久了,自然能夠察覺到對方情緒的變化,於是輕笑一聲: “怎麽你該不會吃醋了吧”

他擡手抱住了眼前的人,眉眼彎彎,看樣子還有些得意。

只不過池嶼閑並不會故意讓對方不開心,於是說完這句話之後就連忙解釋了一番: “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覺得許久都沒有活動筋骨了。而且……”

他將下巴擱在了對方的肩膀上,聲音壓低,語氣都變得委屈了起來: “你難道不知道我心裏只有你一個人的嗎”

“真是讓我傷心。”

池嶼閑撇撇嘴,眼中沒有絲毫傷心的跡象,一看就知道是在故意逗花滿樓。

聞言,花滿樓不由得擡手輕輕地拍了一下池嶼閑的頭,動作和語氣都很溫柔: “那你怎麽樣才會不傷心”

分明是自己先吃味,結果到最後卻是自己親自哄人。

“哎,”池嶼閑輕嘆一聲,掀起眼皮,認真卻又帶著些許打趣地看著對方, “看我心情嘍。”

“心情”

花滿樓低笑一身,攬著他的手輕輕用力,處在一個即不會讓對方覺得疼,又能夠鉗制住對方的動作。

他心裏不知道在想著什麽,竟然有些漫不經心的。

池嶼閑狀似個乖巧地趴在他的懷裏,實則垂在身側的手卻不懷好意地勾著對方的手指。

花滿樓皮相極佳,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會覺得對方是一個很有教養的富家公子,一舉一動都格外地風度翩翩。

而此時露出這種表情的時候,總會讓池嶼閑心癢癢的,想要將對方關進房間裏。

池嶼閑這麽想著,還舔了一下幹燥的唇,眼睛裏的情緒明顯得一看就能看出來他心裏現在是在想什麽。

不過,花滿樓笑了一下,垂首在對方唇角落下了一個輕飄飄的吻。

就當池嶼閑以為他接下來要做出什麽事情的時候,對方竟然假裝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似的松開了手。

被吊著的池嶼閑心裏一樣,不上不下的讓他有些難受。

見對方要拉開距離,不免主動擡手勾住了對方的手指: “怎麽不繼續了”

他瞪著雙眼,語氣很自然。

而花滿樓卻抽出了自己被握著的手指,笑笑,語氣柔和: “現在還是白天。 “

只是想多親一會兒的池嶼閑啞口無言,目光上下掃視著花滿樓。

“我可沒那麽想,看來花公子心裏在想著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黑衣青年挑高了眉梢,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不過,我們已經成了親,花公子這麽想也正常。”

他趕在花滿樓開口之前連忙說道,仿佛開這麽一個玩笑很好玩似的。

被打趣的花滿樓無奈地搖搖頭,不過也十分縱容地任由他打趣自己。

“我去找陸小鳳。”

見對方露出來了熟悉的笑容,池嶼閑渾身緊繃,察覺到了即將到來的危險之後幾乎是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跑。

對此,花滿樓早已習慣,望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還有心思笑: “小心些,早點回來。”

“知道了。”

面對和他說話像是對待小孩子的花滿樓,池嶼閑從一開始就很適用,甚至還有些樂此不疲。

或許是因為之前的一些事情,因此才會讓他喜歡親近的人這麽對待他。

*

陸小鳳很好找,池嶼閑幾乎是沒有廢多少功夫就在一家酒館找到了對方。

“你怎麽來了”

正在喝酒的陸小鳳瞥見了熟悉的背影之後便沖他招了招手。

“一起”

“不了,”池嶼閑婉拒,施施然地在陸小鳳對方落座, “戒了。”

“戒了”

陸小鳳表情有些吃驚,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你要戒酒”

“嗯。”

池嶼閑其實並不是什麽嗜酒的人,酒量好也只是因為當初實習的時候在酒桌上練出來的。

再加上他因為醉酒鬧出來不少的笑話,因此便在花滿樓的支持下痛心戒酒。

一看他現在的表情,陸小鳳就猜到了他現在心裏在想著什麽,於是連忙開口: “打住,由於你們兩個最近提及對方的次數太多,為了我著想,你接下來不許提花滿樓的名字。”

聞言,池嶼閑輕挑眉梢: “哦——原來你是覺得自己孤身一個人,看到朋友成雙成對,心裏不平衡了”

誣蔑!

陸小鳳皮笑肉不笑: “對對對,你非要這麽想我也沒什麽辦法。”

其實他的朋友很多,成家的朋友也不少,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兩個好朋友在一起了。

雖然這麽說有點奇怪,但是每當和花滿樓池嶼閑兩個人待在一起,他就莫名地覺得自己有些多餘。

“好好好。”

池嶼閑舉手表示投降: “我少提一些便是了。”

他端起桌子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隨後開口詢問: “你有沒有打聽到最近丐幫有沒有什麽動靜”

“丐幫”陸小鳳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思考了片刻之後搖搖頭, “沒有。”

聽到這句話之後,池嶼閑眉頭輕蹙,不由得在心裏暗自想道: “難道雇傭中原一點紅的人不是南宮靈嗎”

看到他臉上的表情有些變化,陸小鳳詢問: “怎麽難道你的事情還和丐幫有些關聯”

“差不多吧。”

池嶼閑摸著下巴: “我也不是很確定,不過,盡管他們來,就當是打發時間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很平淡,仿佛這些刺殺只是兒戲一般,根本不值得自己提高警惕。

此番發言很是輕狂,只是說的人是池嶼閑,倒是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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癡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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