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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逼不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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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逼不裝

正午,百花樓。

池嶼閑睜開雙眼,大腦還在隱隱作痛,額角脹得仿佛裏面有蟲子在動似的。

他面目疏冷,手向後一撐便坐了起來。

“你醒了?”

一道聲音從旁邊傳來,但並不是花滿樓。

池嶼閑微微側首,看著坐在那裏的紅披風:“陸小鳳。”

“好久不見。”

陸小鳳正坐在旁邊,手裏還拿著一杯茶,只不過並沒有喝,看到池嶼閑醒來之後才稍微坐直了身子。

“好久不見,你什麽時候來的?”

池嶼閑一邊說一邊掀開被子準備下床,卻被陸小鳳給攔了下來:“你的傷還沒好。”

“不過是小傷。”他毫不在意地擡手晃了晃被包紮好的左手,隨後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我才來不久。”

陸小鳳放下杯子,站起來來繞著池嶼閑走了一圈,還一邊走一邊打量著,仿佛他身上有什麽稀奇的東西似的。

“你看什麽?”池嶼閑轉過頭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我在看你是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池嶼閑。”

陸小鳳拉長了聲音說道,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道:“你那麽厲害,又怎麽會被一個沒什麽拳腳功夫的女子所傷?”

“是嗎?”池嶼選反問,表情和語氣都很正常,“那可不是平常的女子。”

“哦?”

“她是不久前殺了全村一百二十口人的兇手,你還覺得她不會拳腳功夫?”

池嶼閑神情懨懨:“再說了,我也沒怎麽樣,不過是小傷罷了。”

“但凡那把刀再利一些,你的手怕是要廢了。”

溫潤的聲音從門外響起,下一刻,緊閉著的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手裏還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黑乎乎的、散發著苦澀味道的藥。

池嶼閑頓了頓,隨後開口說道:“但那把刀不利。”

“手腕上的傷還沒好,手掌又被傷了。”

花滿樓將熬好的藥放在桌子上,擡眸向池嶼閑的方向轉去:“她已經被官府關押了,把藥喝了。”

所說的她正是陳恬思,池嶼閑知道,但他真正在意的是花滿樓的後半句話。

“好,”他說道,“我一會兒就喝了。”

花滿樓點點頭,就連陸小鳳也沒懷疑他,說了幾句話之後便和花滿樓一起出去了。

還留在房間裏的池嶼閑低垂下眉眼,看著桌子上的那碗藥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不過是傷了手,也不至於到喝藥的地步。”

他喃喃自語著,走過去端起那碗藥思索著該怎麽“毀屍滅跡”。

但願花滿樓知道後不會生氣,他並非是怕苦,只是不想喝藥罷了。

自欺欺人的池嶼閑將藥全部倒在了窗前的花盆裏,又擡手摸了摸翠綠的葉子示意安慰。

這件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神侯府將人押送回京,而陳恬思也關進了大牢,因失態惡劣,十日後斬首示眾。

池嶼閑得知這個消息後也沒說什麽,此時他正在看一封信。

這封信是今天中午送到他手上的,說是那位少年寄過來的。

打開信掃了幾眼之後,池嶼閑似乎是輕嘆了一聲,隨後才將信合上。

信上再次感謝了他的幫助,隨後又提了一句之後若是有什麽疑難雜癥盡管開口,自己一定會救治。

原來那人是個大夫。池嶼閑在心裏想道,他也沒什麽需要救治的地方,因此這個承諾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麽用。

他將這封信拋在了腦後,然後開始苦惱起來另一件事情了——將藥倒掉的事情被花滿樓發現了。

起因正是他窗前的那盆草被藥澆灌的次數太多了,走近後總會嗅到一股苦澀的藥味。

花滿樓幾乎是連夜將那盆草給搬走了,雖然沒出什麽大問題,但也不能一直在那裏放著。

一是不能在給池嶼閑逃避的機會,二則是因為這盆綠植再放下去遲早會死在對方的手裏。

對此池嶼閑心中稍微起了幾分愧疚——對那盆綠植,同時也對花滿樓。

畢竟是對方精心養護的綠植,就這麽死在自己的一念之間多少有些不太好。

好在花滿樓並沒有說些什麽,只是每次喝藥的時候都會等池嶼閑喝完之後才離開。

這下倒好,怕苦的事情瞞也瞞不住了。

為此,又麻煩花滿樓買了不少蜜餞在房間裏擱著,每次吃藥的時候才會拿出來。

池嶼閑沈著臉故作冷漠,這一點讓他像極了一個小孩子,不過沒人敢這麽說罷了。

幸虧陸小鳳昨天就離開了,不然知道之後非要嘲笑他。

這也算池嶼閑唯一覺得好的消息了。

“還要喝多久?”

他坐在桌前,看了看桌子上放著的藥,又擡眸看了看坐在對面的花滿樓。

雖然對方沒說什麽話,但他也能看出來對方是真的要等他喝完藥之後才離開。

池嶼閑假裝不經意地開口說道:“我真的不會倒掉,放心吧。”

聽到他這句話之後,花滿樓淺淺一笑,沒說相信也沒說不相信,只是說道:“快喝吧,等涼了就沒藥效了。”

看騙不過對方,池嶼閑只好咬咬牙端起藥往嘴裏灌。

他屏住呼吸將要一飲而盡,但當他呼吸時頓時感覺口腔裏一片苦澀,苦得他臉都皺了起來。

花滿樓看不見,但也能猜到對方現在是什麽表情,於是便將那碟蜜餞推到了池嶼閑的面前。

“喝完了。”

池嶼閑往嘴裏塞了蜜餞,此時無比得後悔當初用手接下了那把刀,早知道要喝這麽苦的藥,他定會躲過去!

但現在說這些也已經晚了,只好乖乖地喝著苦澀無比的藥。

當晚,池嶼閑還在日記中提及了這件事情,並點評道:“比我的命還苦。”

等到第二天花滿樓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險些笑出聲,他也想不到池嶼閑竟然會怕喝藥。

好在這藥只喝了五天,不然池嶼閑真的會受不了——當然,這五天對他來說已經算是災難了。

今早下了雪,但不多,只有薄薄的一層,雪落在地面上之後便會化成水,因此到處都顯得濕漉漉的。

池嶼閑昨晚睡得不太好,淩晨的時候才艱難地入睡,因此起來的時間比花滿樓晚了不少。

因此也沒有聽到那只系統幻化出來的嫩黃鸚鵡,也沒有聽到花滿樓的話。

“醒了?”

花滿樓正坐在二樓的廳臺喝茶,聽到動靜之後便擡眸望向聽到聲音的方向。

“嗯。”

池嶼閑神情厭倦,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壓抑的感覺。

“喝茶。”

花滿樓察覺到了這一點,但沒有說什麽,只是像往常一樣給對方倒了杯熱茶。

“下雪了。”

池嶼閑打了個哈欠,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面前就放著剛倒好的茶,熱氣升騰著,將眼前落下的雪都給模糊了。

“今年倒是比往年冷得早。”

花滿樓聽著雪落的聲音,又垂下頭聽著面前趴下的人在念叨著什麽。

他莞爾一笑:“天冷了,別忘了多加衣。”

“嗯。”

花滿樓知道他有時會假裝聽話,實則不會更改,於是便慢悠悠地說道:“畢竟萬一得了風寒還要喝藥。”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不得不說,池嶼閑是真的被拿捏住了,聽到花滿樓的話之後立刻回答道:“我現在回房間多穿件衣服。”

說罷便立刻起身往回走,並沒有發現身後的花滿樓露出了一抹笑意。

池嶼閑的衣服並不多,之前也就是兩件換著穿,唯一的冬衣還是花滿樓送的。

收到這件冬衣的時候他本想推辭,還長篇大論地說了好些話,但花滿樓沒聽。

“這下真成被包養的小白臉了。”

池嶼閑低聲輕嘆,覺得總是麻煩花滿樓有些不太好。

他一邊換著衣服,一邊在心裏想著該如何報答對方。

花滿樓似乎什麽都不缺,他一時之間竟然猜不出來對方缺什麽東西。

“怎麽了?”

自從換衣服出來之後,青年便一直沈默著,連一句話都沒說,就像是沈浸到了自己的世界裏似的。

花滿樓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詢問了一番,語氣很柔和,在下著雪的冬天宛如一陣春風拂過。

“沒什麽。”

池嶼閑搖搖頭,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只是在想要找什麽活幹。”

“怎麽突然想這個?”花滿樓倒茶的動作一頓,隨後便恢覆了正常,好奇地問道,“是百花樓住著不好?”

“不是。”

池嶼閑連忙否認,斟酌了片刻之後才繼續說道:“只是覺得一直這麽下去不太好。”

“哪裏不好?”

“太麻煩你了。”

“我們不是朋友嗎?”

“但朋友也不能一直麻煩啊?”

“陸小鳳……”

“陸小鳳也不是整天住在百花樓的。”

池嶼閑這次竟然十分地堅定,不管花滿樓怎麽說都不動搖自己的念頭。

之前還好好的,今天這是怎麽了?

花滿樓在心裏暗自想道,他是不在乎這些的,要不然他當初也不會讓對方住進來。

難不成是心情不好?

恐怕是這樣了。

但花滿樓這一次卻是想錯了,臨近中午的時候池嶼閑就出去了,走之前還很貼心地告訴他晚上不用留飯。

花滿樓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總覺得現在的心情和得知養大的孩子要出門時一樣。

有些不放心。

但他們只是朋友,又不是一直要待在一起的。這個道理花滿樓知道,因此並沒有攔著池嶼閑。

雪還在下,只不過是在地面上無法積成白茫茫一片罷了。

池嶼閑撐著把傘,腰間配著趕月刀,就這麽孤身一身離開了。

哪怕下了雪也絲毫不減城中的繁華,甚至說人比往常更多了,因此走著走著都會被人撞一下。

在第八次被撞的時候,池嶼閑迅速地伸手抓住了想要和他擦肩而過的人。

“這位公子,怎麽了?”

被他抓住的是一位中年男子,留著絡腮胡子,整個人看上去很是慈祥。

此刻被池嶼閑抓住了手腕,正疑惑不解地擡眸看向他,像是不理解對方為什麽要突然攔住自己。

池嶼閑撐著傘,看著雪花落在對方的肩膀上:“交出來。”

他說道,聲音微冷,劍眉稍蹙。

“您這是說什麽呢,我怎麽聽不懂?”

絡腮胡子皺著眉頭,語氣也差了起來,甩手想要掙脫開池嶼閑的手,但對方的手宛如鐵鑄的一般,他竟然掙脫不開。

兩個人站在街上拉拉扯扯的很是引人註目,已經有不少人在往他們這邊看了。

池嶼閑察覺到了那些人的目光,於是也不繼續糾纏了,而是直接開口說道:“司空摘星,要麽你將東西交出來,要麽我斷你一只手。”

看自己被認出來了,司空摘星也不繼續裝下去了,而是笑了出來:“你要斷我一只手?哈哈哈哈,倒是自信。”

說罷,他擡手拍向近在咫尺的池嶼閑,趁著對方松手時立刻逃竄,眨眼間就消失地無影無蹤。

留在原地的池嶼閑也不惱,他擡起另一只手,手裏正放著剛才被司空摘星偷走的玉佩。

這塊玉佩雖然算不上貴重,但是原身買的,池嶼閑再怎麽揭不開鍋都沒想過要變賣,因此察覺到被司空摘星偷了之後才會立刻攔下對方。

司空摘星不愧是偷王之王,若不是系統突然蹦出個覆制粘貼面板,他還真的不知道玉佩被偷了。

不過……

池嶼閑緩緩地露出了一抹笑來,他剛才覆制粘貼了對方的易容術和盜術,還將對方身上的一把柳葉刀偷了過來。

想必過不了多久對方就會發現自己身上的東西不見了。

這麽一想,池嶼閑的心情好了不少,撐著傘繼續往前走著。

他說的不錯,司空摘星偷走之後剛想掏出玉佩仔細查看,沒想到一伸手摸了個空,甚至連那把柳葉刀都不見了。

“那個人!”

不過是轉瞬之間,他就猜到了是誰。

這天底下竟然還有如此厲害的人,竟然能從他身上偷走東西。

司空摘星臉都快綠了,終日打雁,終被雁啄。

不行!他一定要將那個人給找出來!

池嶼閑在一家鏢局前停下,擡眸打量了片刻之後還是離開了。

倒不是因為他嫌棄做鏢師累,主要是因為那家鏢局看上去稍有些破舊,想必也不會多花錢招鏢師。

這麽大的一座城,他竟然找不到一個工作。

池嶼閑甚至都有些心累了,總不能就這麽空著手回去吧?

他在一處巷角停下,長籲短嘆了片刻之後才繼續往前走。

雪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下來,到處都是濕漉漉的一片,像是整個天地被水洗了一邊似的。

池嶼閑在路邊一個攤子旁停了下來,要了一碗素面,在等著面煮好的空檔,他擡眸往四周望。

長相俊朗的青年無論走到哪裏都會引起許多人的目光,大多都是沒有惡意的。

池嶼閑坐下之後便合上了傘,將傘放在一旁之後才擡眼看向了剛坐到自己對面的人。

“你究竟是誰?”

換了另一副模樣的司空摘星盯著他詢問,問了之後也不等他回答:“黑衣白傘,我知道你是誰了?”

“哦?”

池嶼閑輕挑眉梢,心裏有些驚訝,沒想到自己的名字竟然這麽有名了。

就當他以為司空摘星接下來會說什麽的時候,對方表情篤定地回答道:“你就是陸小鳳的那個朋友?”

池嶼閑:“……”

他盯著不知道是不是真面目的司空摘星,一字一句地說道:“陸小鳳的朋友?”

“陸小鳳和我提過你。”

司空摘星也點了一碗面,拿起筷子在手裏轉來轉去:“他說你是個練武奇才,不管是什麽功法,只要看一眼就會。”

“所以,你剛才是把玉佩偷回去了對吧?還有一把柳葉刀。”

池嶼閑皮笑肉不笑:“那不叫偷,而是物歸原主。”

“所以我那也不算偷,只是借來用用罷了。”

司空摘星搖頭晃腦地說道,說完之後便沖他攤開手掌:“玉佩就算了,柳葉刀得還我吧?”

“哦?”

池嶼閑難得起了開玩笑的念頭,從腰間拔出那把柳葉刀在手中轉著:“為什麽要給你?”

饒是司空摘星也被他這幅模樣給無語道:“這可是我的東西。”

“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了嗎?”

話音剛落,池嶼閑點的素面上來了,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來一抹淺淡的笑意,隨後便將那把柳葉刀放在了桌子上。

隨後,司空摘星動作十分迅速地將那把柳葉刀給摸了回去。

池嶼閑正低頭吃面,看到這一幕之後也沒有說什麽,只是無聲笑了笑。

一旁的司空摘星拿回東西之後才堪堪松了一口氣,隨即開口閑聊,期間還拉踩了陸小鳳幾句,倒是挺像損友的。

“不過,你既然能從我手上偷走東西,也算是很厲害了。”

司空摘星一副得意地說道:“論盜術,可從未有人比得過我?”

“是嗎?”

池嶼閑放下筷子,擡眸看著他,發出靈魂一問:“那楚留香呢?”

“楚留香?楚……”

在聽到這個名字之前,司空摘星還是一副得意的模樣,但等念出這個名字之後才宛如洩了氣似的放低了聲音。

“自然是我厲害。”

司空摘星的聲音細若蚊吟,若不是池嶼閑就坐在他面前,恐怕還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麽。

“不過,”又擔心自己剛才那句話太過自負其能,司空摘星又補充了一句,“我還年輕,還是有些比不過他老人家的。”

這句話剛剛落地,自他們身後便響起了一聲無惡意的笑,緊接著,一位身穿白衣的人款步走了過來。

池嶼閑和司空摘星幾乎同步地看向對方,但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一句話,對方就緩緩地開口說道:“我並不老。”

這句話乍一聽沒頭沒尾的,但只要反應過來就能聽出來對方說的是什麽意思。

池嶼閑眸光微閃:“我也這麽覺得,司空摘星,你還不快給楚香帥道歉?”

這人正是傳說中的盜帥楚留香,剛才他們談及對方的時候當事人正在後面聽著。

池嶼閑緩緩地閉上了雙眼,頓時覺得一陣面熱,盡管現在一句話都不說,但也能看出來他的尷尬。

更別說剛才口出狂言的司空摘星了,對方可是前輩,他剛才所說的那些倒是有些狂妄了。

好在對方並不在意,只是覺得那句“老人家”有點不恰當罷了。

畢竟楚留香覺得自己分明很年輕,怎麽在別人口中就淪落到老人家的行列了。

兩人宛如被夫子抓包聊天的學生似的,一副知錯的模樣。

看著他們的表情,楚留香擡手摸了摸鼻子:“早就聽聞司空摘星的大名,今日百聞不如一見。”

司空摘星一聽,也立刻寒暄了起來,只有池嶼閑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低垂下眼眸,看著放在旁邊的傘,頗有些蠢蠢欲動。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總不能和他們聊下去吧?

這個念頭一起來,池嶼閑就下定了決心,他放下面錢之後就拿著傘站了起來。

“時間不早了,告辭。”

他微微頷首,還沒轉身就被司空摘星攔了下來:“既然相逢,便是有緣,一起喝酒?”

沒推辭成功的池嶼閑最終還是坐在了酒桌上,他擡眸看著另外兩個人對飲,自己倒是滴酒不沾。

倒不是因為酒量不好,只是單純地不太想喝酒。

但這個念頭在等司空摘星喝醉之後非要和他比試的時候猛地轉變,早知道剛才就應該頭也不回的離開。

“不比。”

池嶼閑轉過頭去,眼神略有些嫌棄,他總算是知道陸小鳳為什麽可以和司空摘星能稱為朋友。

“你不是練武奇才麽?比比又怎麽了?”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池嶼閑的額頭都鼓脹著:“你聽聽你說的,誰會和你比翻跟頭?”

“陸小鳳啊!”

池嶼閑:“……”

“我不是陸小鳳。”池嶼閑冷眼,面上稍顯些許無奈。

他臉部線條流暢淩厲,沒有太大的緩和,因此沈著臉的時候會顯得不近人情。

“更何況,我又為什麽要和你比呢?”

池嶼閑輕挑眉梢,雙臂環抱在胸。前:“我可不會無緣無故和你比試。”

司空摘星沈思:“那就比輕功。”

他笑了笑:“陸小鳳可是說了,任何功法你看一眼就會,所以比輕功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我沒有內力。”

“什麽?”

這下就連楚留香都露出來了幾分吃驚,畢竟對方如今在江湖上也算是少有名氣了,誰能想到他竟然會沒有內力?

池嶼閑身體微微後仰,眉眼冷淡:“我不用內力就能打敗他們。”

這話很是狂妄,但看他這幅模樣,恐怕是真的有底氣。

實際上,池嶼閑能說出這句話也只是憑借著系統的金指手罷了。

有逼不裝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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