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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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請郎侍下車。”
聽到車夫冰冷的聲音, 常溪風才驚覺這不是桔園的車夫。
見常溪風未動，下面的嬤嬤催促道：“請郎侍下車。”
安久害怕地拉了拉常溪風的袖子，“郎侍……”
忽地, 車夫一掌將安久推進車內, 接著又一掌將常溪風拍下車。
兩位嬤嬤眼疾手快將常溪風穩穩接住, 一左一右握著他的手臂, 道：“請郎侍隨我們來。”
就這樣, 常溪風被半強迫式地帶進府裏，留下幹著急的安久。
任由嬤嬤將自己推進房間，常溪風看清屋中的人, 嘆了嘆氣, 這一天終是來了。
雙手交握, 鞠躬九十度行禮，“參見皇太女。”
“起身吧。”
“謝太女。”
時隔多日, 終究再見, 只是人已非他。
常溪風暗想過雪靜棠會是以什麽樣的情緒面對自己，但當他與雪靜棠四目相對時他覺著是自己想多了。
雪靜棠只是很平靜地看著自己, 甚至還沖他笑了笑。
“剛剛可是嚇著你了？”
常溪風搖頭, “沒。”
“沒有就好, 過來。”
常溪風卻不敢動。
雪靜棠見他如此防備, 嘆了嘆氣，“我只是想聽你親口說罷了。你……真的喜歡上徐知夢了？”
常溪風搖頭，“並不。”
“既如此，為何又……？”
常溪風忽然跪在地上朝雪靜棠磕了三個響頭，“妻主救我於難, 不若今日也無法見太女，是以餘生只想伴與妻主左右。”
這話情深義重, 倒讓雪靜棠些微錯愕。
盯了他良久，雪靜棠道：“我知是你傷了徐知夢，但之所以如此，是因她先強迫與你……”
常溪風腦筋快速轉動，忙道：“其實那日是我先撩撥她，可臨了又後了悔，情急之下才傷了她。”
“原來如此，為何又後悔了？”
常溪風感受到頭頂的視線，這雪靜棠真是難纏，一句話非要掰開了問清楚才罷休。
咬了咬牙回道：“我害怕了。”
“害怕了？”
“是……第一次……從未、所以……我害怕……”
“哈。”雪靜棠又逼問，“那若是我，你還害怕嗎？”
常溪風撐在在地板上的手緊了緊，這女人真不容易對付。
“溪風不敢，溪風乃卑賤之軀，只會汙了太女貴體。”
雪靜棠蹲下身，撩起他垂於地上的長發把玩起來，“常溪風，有沒有人說你變了？”
常溪風眼睛左右一動，在商圈叱咤風雲的他此刻冷靜自持，“有。不僅太女覺著，周圍的人都這麽說。”
“你可記得，你曾說過，你愛慕與本宮。”
“溪風自然記得，但溪風也清楚，不過是自己的妄想。經此一遭，溪風只想與妻主共度餘生。”常溪風再度磕了一個頭，“望太女成全。”
雪靜棠嘆氣，甚為惋惜地說道：“罷了。你既決定，我也無話可說，只是這往後的日子，你且珍重。”
常溪風額頭著地，“溪風謝皇太女，太女千歲千歲千千歲。”
雪靜棠緩緩起身，再次看了眼地上的常溪風後便離開了。
等好一會兒，常溪風才撐起身，屁股往地上一坐，長呼一口氣，剛剛真是險。
如果雪靜棠真要對他動手，不反抗會死，反抗會死得快。
抹掉額頭上的汗，又拍掉身上的灰塵，常溪風才走出了屋子。
剛才來時他沒心情，這會兒他才看清，這地方竟是一間荒廢的院子。
如果雪靜棠動了殺心，屍體在這兒爛成骨頭了都沒人發現。
想到此，常溪風只覺得渾身汗毛倒立，快步朝著大門而去。
“郎侍！”
安久見常溪風平安出來，霎時軟著腿抱住他哭，“嚇死奴了，奴還以為、還以為……郎侍您沒事就好，嗚嗚嗚。”
常溪風拍拍他的背，將他扶了起來，“沒事了，都過去了，我們走吧。”
安久看著四周，“我們怎麽回？”
常溪風這才發現，馬車已經載著皇太女一行人走了。
他和安久孤零零地站在這荒郊野外，手上就一盞燈籠可照路。
也不知道是什麽野獸的叫聲，嚇得安久緊緊摟著常溪風的胳膊，“郎侍，我怕。”
“別怕，我們沿著車輪往前走就能到大路。”
“恩……”
熟睡中的徐知夢，忽然身體一抖，整個人都驚醒了過來。
看著熟悉的環境，徐知夢拍了拍自己的臉，她剛剛做了個怪異的夢，夢到老板半路遇鬼，然後跳到樹上向她求救，結果她只是站在地上看著，還起哄讓老板表演一個猴子撈月……
“小姐你醒了？”聽到動靜的知夏從耳房走了過來。
“沒事，你睡吧。”
“哦。”
重現躺下後，徐知夢沒了睡意。
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看來是老板想她了。
好吧，明天她就早點回去，看看他有沒有好好工作。
這麽一想，不到三秒，徐知夢鼾聲入夢，直到被冬雪知夏搖醒。
真是搞不懂，別人成親，為什麽她也要這麽早起床。
兩丫鬟又是為她梳頭，又是為她挑選衣物的。
“小姐，您作為侯府嫡女，等會兒可要陪著知歲小姐一起去接親呀。”
徐知夢看著鏡中完全沒睡醒的自己，“我真不想去。”
知夏熟練地將她的頭發打了個結，再插上珠翠步搖，“大喜之日您就說這些胡話了，家主他們可不愛聽。”
徐知夢頭一偏，頭上的墜飾跟著晃起來，“哼，我以後要是娶正夫才不會這麽麻煩，上完戶籍就上床，完事兒。”
知夏將她拉到屏風後為她更新衣裳，“哪有您這樣的，懶也要有個度嘛。這件怎樣？”
“太粉了，我要綠色的！”
冬雪將一件桃色的衣裳搭在屏風上，“那是新娘該穿的，顏色可不能相撞，不然人家還以為新郎嫁二女呢，成了笑話。”
徐知夢切了聲，“反正我不要粉色的，我要不一樣。去，把能戴的首飾都給我戴上，要彰顯我未來永享侯的氣勢！”
最後兩丫鬟給她挑了件藍色大袖儒衫，又按照徐知夢的吩咐，在頭上、脖子上、手腕上全戴上首飾。
“哇哦，小姐你好貴呀，奴婢們都睜不開眼啦。”
“哼哼哼。”徐知夢嘚瑟地翹鼻尖，“隨我走著。”
到了前院，老夫人和徐溪等人都已經在了。
看到徐知夢這身打扮，老父親第一個繃不住了，開口就朝兩只丫鬟發火，“平日裏你們也是這般伺候小姐的？還不快帶小姐回去重新梳妝。”
徐知夢揚手道：“跟她們無關，是我要求的。”
餘錦擼起袖子，親自上手去扒拉她那插得跟坨什麽似的頭發。
“誒誒誒，別，我好不容易才弄好的。”
餘錦邊扒邊罵，“我看你是睡得犯蠢，一天天竟胡鬧，非要給侯府丟了臉你才高興？”
“疼，你扯到我頭發了。”
“疼就對了，你下次再這般，我就直接把你頭發全拔了。”
頭飾被餘錦硬生生取了大半，徐知夢不滿地嘟起嘴，生悶氣。
老夫人招手讓她過去，“別管你爹，我就覺得你剛才那樣子好看，不過今日怎麽說也是知歲的喜事，你且讓她出出風頭，等你娶正夫了，奶奶給你備重禮，讓你好好顯顯。”
“好勒。”
徐知夢擰起裙衫，帶著兩只丫鬟重新回去裝扮，小半柱香後才回來。
這次除了衣衫的顏色還是那麽的顯眼外，比剛才正常多了。
餘錦抹了把臉，他有些後悔沒多生一個孩子，這個已經廢了。
徐知嬋同徐知淺來了，一看徐知夢的衣裳，驚訝地哇了聲，“知夢姐姐，你今天好……好……”
‘好’了半天也沒說出來下面的話，徐知夢就不讓她說了，“你就說我美吧。”
“恩！知夢姐姐今天好美。”
徐知夢咧嘴笑，“乖。”
下人來報說接親的馬車已經安排好了。
徐知夢拉著徐知嬋和自己做同一車，徐溪等人則直接去徐檀家。
“知夢姐姐，這是我第二次接親呢。”徐知嬋趴在窗邊說道。
“你第一次是接的誰？”
“是大姐姐娶親那次。”
“哦，好玩嗎？”
“還行，有紅包拿呢。”
“多少？”
徐知嬋歪著頭想了想，伸出五個手指頭，“這麽多。”
“也行了。”
“知夢姐姐，知歲姐姐娶的誰家的公子呀？”
“不知道。”
徐知夢是真不知道，因為她不關心，從她爹那兒聽了幾耳朵就拋腦後去了。
鑼鼓喧天來到新郎家，徐知夢一下車就被人給擠著往前走。
她緊緊抓著徐知嬋的手，好不容易才找了個地兒站穩。
媽耶，看熱鬧的可真多。
徐知嬋怕徐知夢聽不見，湊近她耳朵嚷嚷道：“京城好熱鬧呀，人可真多，之前知淺姐姐娶親都沒這麽多人呢。”
徐知夢同嚷嚷著：“這算少的啦，還有比這排場更大的，整條街都是人呢。”
徐知嬋拍著手，“我們什麽時候可以拿紅包呀？”
是個好問題！
又是早起，又是接親的，徐知夢只想快點結束，拿著紅包回桔園去跟老板炫耀。
接親要過三關，第一關是用箭射到大門上，射偏了可不會開門。
徐知歲是個虛的，三箭都射偏了。
“誒，我說這位新娘，你實在不行，就請外援吧。”終於有人看不下去了。
徐知夢一聽，不等徐知夢朝她這兒看，直接拉著徐知嬋蹲下身。
徐知嬋冒著小問號，“知夢姐姐我們為什麽要蹲著呀？”
徐知夢問她；“你會射箭嗎？”
徐知嬋搖頭。
“不會就蹲著。”
出醜的事，讓徐知歲自己一個人出就行了。
沒看到徐知夢，徐知歲最後只能讓徐知淺幫忙。
徐知淺倒是身手利索，一箭就中。
入了大門，便是第二關，接受新郎姐妹們的考驗，徐知歲文不成武不就的只能以喝酒度過。
第三關便是來到新郎的院中，尋找他的貼身之物。
看著徐知歲一會兒彎著腰，一會兒趴地上，累得滿頭大汗的樣兒，徐知夢就止不住的笑。
這徐知歲在外面浪多了，沒多久就累得氣喘籲籲，坐在石凳上擦汗，甚至沒好氣地嚷嚷著讓新郎自己出來。
有人看不慣了，給了她一個提示，才將東西找到敲開了新郎的門。
然後便是徐知夢和徐知嬋最期待的收尾——撒紅包。
將新郎領出宅門後，徐知歲要將紅包朝天而撒，接下來就要看誰的手速快了。
徐知夢搶了九個，徐知嬋就搶了兩個。
“喏，分你兩個吧。”
“謝謝知夢姐姐。”
上了馬車，二人忙著拆紅包，一看裏面就六文錢的票子，徐知夢頓時綠了臉。
靠！好你個徐知歲，竟這般摳門，還不如在家睡大覺呢。
徐知嬋倒是無所謂，她將徐知夢的票子重新裝好遞給她，“這麽多零花，可以買好多糖葫蘆呢。”
徐知夢將自己的紅包都給了她，“我請你吃，你把這些都存進自己的小荷包裏。”
徐知嬋高興壞了，樂呵呵將紅包塞進自己的衣服包裏，“謝謝知夢姐姐。”
彼此，喜樂戛然而止，接親的隊伍全部停下。
徐知夢掀開簾子朝前眺望，似有人攔住了去路。
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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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郎侍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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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 車夫一掌將安久推進車內, 接著又一掌將常溪風拍下車。
兩位嬤嬤眼疾手快將常溪風穩穩接住, 一左一右握著他的手臂, 道：“請郎侍隨我們來。”
就這樣, 常溪風被半強迫式地帶進府裏，留下幹著急的安久。
任由嬤嬤將自己推進房間，常溪風看清屋中的人, 嘆了嘆氣, 這一天終是來了。
雙手交握, 鞠躬九十度行禮，“參見皇太女。”
“起身吧。”
“謝太女。”
時隔多日, 終究再見, 只是人已非他。
常溪風暗想過雪靜棠會是以什麽樣的情緒面對自己，但當他與雪靜棠四目相對時他覺著是自己想多了。
雪靜棠只是很平靜地看著自己, 甚至還沖他笑了笑。
“剛剛可是嚇著你了？”
常溪風搖頭, “沒。”
“沒有就好, 過來。”
常溪風卻不敢動。
雪靜棠見他如此防備, 嘆了嘆氣，“我只是想聽你親口說罷了。你……真的喜歡上徐知夢了？”
常溪風搖頭，“並不。”
“既如此，為何又……？”
常溪風忽然跪在地上朝雪靜棠磕了三個響頭，“妻主救我於難, 不若今日也無法見太女，是以餘生只想伴與妻主左右。”
這話情深義重, 倒讓雪靜棠些微錯愕。
盯了他良久，雪靜棠道：“我知是你傷了徐知夢，但之所以如此，是因她先強迫與你……”
常溪風腦筋快速轉動，忙道：“其實那日是我先撩撥她，可臨了又後了悔，情急之下才傷了她。”
“原來如此，為何又後悔了？”
常溪風感受到頭頂的視線，這雪靜棠真是難纏，一句話非要掰開了問清楚才罷休。
咬了咬牙回道：“我害怕了。”
“害怕了？”
“是……第一次……從未、所以……我害怕……”
“哈。”雪靜棠又逼問，“那若是我，你還害怕嗎？”
常溪風撐在在地板上的手緊了緊，這女人真不容易對付。
“溪風不敢，溪風乃卑賤之軀，只會汙了太女貴體。”
雪靜棠蹲下身，撩起他垂於地上的長發把玩起來，“常溪風，有沒有人說你變了？”
常溪風眼睛左右一動，在商圈叱咤風雲的他此刻冷靜自持，“有。不僅太女覺著，周圍的人都這麽說。”
“你可記得，你曾說過，你愛慕與本宮。”
“溪風自然記得，但溪風也清楚，不過是自己的妄想。經此一遭，溪風只想與妻主共度餘生。”常溪風再度磕了一個頭，“望太女成全。”
雪靜棠嘆氣，甚為惋惜地說道：“罷了。你既決定，我也無話可說，只是這往後的日子，你且珍重。”
常溪風額頭著地，“溪風謝皇太女，太女千歲千歲千千歲。”
雪靜棠緩緩起身，再次看了眼地上的常溪風後便離開了。
等好一會兒，常溪風才撐起身，屁股往地上一坐，長呼一口氣，剛剛真是險。
如果雪靜棠真要對他動手，不反抗會死，反抗會死得快。
抹掉額頭上的汗，又拍掉身上的灰塵，常溪風才走出了屋子。
剛才來時他沒心情，這會兒他才看清，這地方竟是一間荒廢的院子。
如果雪靜棠動了殺心，屍體在這兒爛成骨頭了都沒人發現。
想到此，常溪風只覺得渾身汗毛倒立，快步朝著大門而去。
“郎侍！”
安久見常溪風平安出來，霎時軟著腿抱住他哭，“嚇死奴了，奴還以為、還以為……郎侍您沒事就好，嗚嗚嗚。”
常溪風拍拍他的背，將他扶了起來，“沒事了，都過去了，我們走吧。”
安久看著四周，“我們怎麽回？”
常溪風這才發現，馬車已經載著皇太女一行人走了。
他和安久孤零零地站在這荒郊野外，手上就一盞燈籠可照路。
也不知道是什麽野獸的叫聲，嚇得安久緊緊摟著常溪風的胳膊，“郎侍，我怕。”
“別怕，我們沿著車輪往前走就能到大路。”
“恩……”
熟睡中的徐知夢，忽然身體一抖，整個人都驚醒了過來。
看著熟悉的環境，徐知夢拍了拍自己的臉，她剛剛做了個怪異的夢，夢到老板半路遇鬼，然後跳到樹上向她求救，結果她只是站在地上看著，還起哄讓老板表演一個猴子撈月……
“小姐你醒了？”聽到動靜的知夏從耳房走了過來。
“沒事，你睡吧。”
“哦。”
重現躺下後，徐知夢沒了睡意。
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看來是老板想她了。
好吧，明天她就早點回去，看看他有沒有好好工作。
這麽一想，不到三秒，徐知夢鼾聲入夢，直到被冬雪知夏搖醒。
真是搞不懂，別人成親，為什麽她也要這麽早起床。
兩丫鬟又是為她梳頭，又是為她挑選衣物的。
“小姐，您作為侯府嫡女，等會兒可要陪著知歲小姐一起去接親呀。”
徐知夢看著鏡中完全沒睡醒的自己，“我真不想去。”
知夏熟練地將她的頭發打了個結，再插上珠翠步搖，“大喜之日您就說這些胡話了，家主他們可不愛聽。”
徐知夢頭一偏，頭上的墜飾跟著晃起來，“哼，我以後要是娶正夫才不會這麽麻煩，上完戶籍就上床，完事兒。”
知夏將她拉到屏風後為她更新衣裳，“哪有您這樣的，懶也要有個度嘛。這件怎樣？”
“太粉了，我要綠色的！”
冬雪將一件桃色的衣裳搭在屏風上，“那是新娘該穿的，顏色可不能相撞，不然人家還以為新郎嫁二女呢，成了笑話。”
徐知夢切了聲，“反正我不要粉色的，我要不一樣。去，把能戴的首飾都給我戴上，要彰顯我未來永享侯的氣勢！”
最後兩丫鬟給她挑了件藍色大袖儒衫，又按照徐知夢的吩咐，在頭上、脖子上、手腕上全戴上首飾。
“哇哦，小姐你好貴呀，奴婢們都睜不開眼啦。”
“哼哼哼。”徐知夢嘚瑟地翹鼻尖，“隨我走著。”
到了前院，老夫人和徐溪等人都已經在了。
看到徐知夢這身打扮，老父親第一個繃不住了，開口就朝兩只丫鬟發火，“平日裏你們也是這般伺候小姐的？還不快帶小姐回去重新梳妝。”
徐知夢揚手道：“跟她們無關，是我要求的。”
餘錦擼起袖子，親自上手去扒拉她那插得跟坨什麽似的頭發。
“誒誒誒，別，我好不容易才弄好的。”
餘錦邊扒邊罵，“我看你是睡得犯蠢，一天天竟胡鬧，非要給侯府丟了臉你才高興？”
“疼，你扯到我頭發了。”
“疼就對了，你下次再這般，我就直接把你頭發全拔了。”
頭飾被餘錦硬生生取了大半，徐知夢不滿地嘟起嘴，生悶氣。
老夫人招手讓她過去，“別管你爹，我就覺得你剛才那樣子好看，不過今日怎麽說也是知歲的喜事，你且讓她出出風頭，等你娶正夫了，奶奶給你備重禮，讓你好好顯顯。”
“好勒。”
徐知夢擰起裙衫，帶著兩只丫鬟重新回去裝扮，小半柱香後才回來。
這次除了衣衫的顏色還是那麽的顯眼外，比剛才正常多了。
餘錦抹了把臉，他有些後悔沒多生一個孩子，這個已經廢了。
徐知嬋同徐知淺來了，一看徐知夢的衣裳，驚訝地哇了聲，“知夢姐姐，你今天好……好……”
‘好’了半天也沒說出來下面的話，徐知夢就不讓她說了，“你就說我美吧。”
“恩！知夢姐姐今天好美。”
徐知夢咧嘴笑，“乖。”
下人來報說接親的馬車已經安排好了。
徐知夢拉著徐知嬋和自己做同一車，徐溪等人則直接去徐檀家。
“知夢姐姐，這是我第二次接親呢。”徐知嬋趴在窗邊說道。
“你第一次是接的誰？”
“是大姐姐娶親那次。”
“哦，好玩嗎？”
“還行，有紅包拿呢。”
“多少？”
徐知嬋歪著頭想了想，伸出五個手指頭，“這麽多。”
“也行了。”
“知夢姐姐，知歲姐姐娶的誰家的公子呀？”
“不知道。”
徐知夢是真不知道，因為她不關心，從她爹那兒聽了幾耳朵就拋腦後去了。
鑼鼓喧天來到新郎家，徐知夢一下車就被人給擠著往前走。
她緊緊抓著徐知嬋的手，好不容易才找了個地兒站穩。
媽耶，看熱鬧的可真多。
徐知嬋怕徐知夢聽不見，湊近她耳朵嚷嚷道：“京城好熱鬧呀，人可真多，之前知淺姐姐娶親都沒這麽多人呢。”
徐知夢同嚷嚷著：“這算少的啦，還有比這排場更大的，整條街都是人呢。”
徐知嬋拍著手，“我們什麽時候可以拿紅包呀？”
是個好問題！
又是早起，又是接親的，徐知夢只想快點結束，拿著紅包回桔園去跟老板炫耀。
接親要過三關，第一關是用箭射到大門上，射偏了可不會開門。
徐知歲是個虛的，三箭都射偏了。
“誒，我說這位新娘，你實在不行，就請外援吧。”終於有人看不下去了。
徐知夢一聽，不等徐知夢朝她這兒看，直接拉著徐知嬋蹲下身。
徐知嬋冒著小問號，“知夢姐姐我們為什麽要蹲著呀？”
徐知夢問她；“你會射箭嗎？”
徐知嬋搖頭。
“不會就蹲著。”
出醜的事，讓徐知歲自己一個人出就行了。
沒看到徐知夢，徐知歲最後只能讓徐知淺幫忙。
徐知淺倒是身手利索，一箭就中。
入了大門，便是第二關，接受新郎姐妹們的考驗，徐知歲文不成武不就的只能以喝酒度過。
第三關便是來到新郎的院中，尋找他的貼身之物。
看著徐知歲一會兒彎著腰，一會兒趴地上，累得滿頭大汗的樣兒，徐知夢就止不住的笑。
這徐知歲在外面浪多了，沒多久就累得氣喘籲籲，坐在石凳上擦汗，甚至沒好氣地嚷嚷著讓新郎自己出來。
有人看不慣了，給了她一個提示，才將東西找到敲開了新郎的門。
然後便是徐知夢和徐知嬋最期待的收尾——撒紅包。
將新郎領出宅門後，徐知歲要將紅包朝天而撒，接下來就要看誰的手速快了。
徐知夢搶了九個，徐知嬋就搶了兩個。
“喏，分你兩個吧。”
“謝謝知夢姐姐。”
上了馬車，二人忙著拆紅包，一看裏面就六文錢的票子，徐知夢頓時綠了臉。
靠！好你個徐知歲，竟這般摳門，還不如在家睡大覺呢。
徐知嬋倒是無所謂，她將徐知夢的票子重新裝好遞給她，“這麽多零花，可以買好多糖葫蘆呢。”
徐知夢將自己的紅包都給了她，“我請你吃，你把這些都存進自己的小荷包裏。”
徐知嬋高興壞了，樂呵呵將紅包塞進自己的衣服包裏，“謝謝知夢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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