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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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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鬼

元蓁和霽風在公主府轉了兩圈,選定了幾處趙歸晚鬼魂可能藏身的地方。這會兒天剛擦黑,兩人便挨個布下陣法。

最後一處選在了趙青儀與阮玨的房間外面,兩人布置好一切後,決定去府裏蹭上一頓飯。

“除了捉拿趙歸晚的鬼魂以外,或許我們還應該打聽一下兩個人之間到底有什麽恩怨。”元蓁食不知味地夾了一筷子菜,對霽風說。

相處的這一天中,霽風像個尾巴一樣不厭其煩地跟在她身後,時不時地還說兩句好話來哄她,元蓁心裏那點別扭感已經漸漸消失,願意同他多講幾句話了。

“有道理,那個管家曾年看起來知道的挺多,吃完飯後就去把他抓過來問問。”霽風邊說,邊為她添了一碗湯。

兩人加快速度用完膳後,剛一出門便碰到了曾年。那人手裏打著燈籠,殷勤地笑著說:“老奴正想著帶二位仙師去休息呢,居然正好碰上了。”

“有勞管家先生帶路,”霽風說道,“關於公主,我們還有些事情要問。這涉及到能否治好公主的瘋病,還請先生如實告知。”

“好,好,”曾年忙不疊地點頭,“我是看著殿下長大的,以前就跟著她在宮裏服侍。殿下成婚後,又將我帶出來做管家。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公主殿下也算是我半個女兒了。”

“公主和九殿下一直不和嗎?”元蓁問。

“不,並不是,”曾年邊走邊搖頭,“陛下膝下皇子雖多,但公主卻少。兩位殿下年紀相仿,自小就在一起相處,關系算得上親密無間,像一母同胞的親姐妹似的。”

霽風不解地問:“那為何先前在宮裏時,有個公公告訴我們千萬不要在公主面前提九殿下的名字?”

“這個中緣由,其實老奴也不是特別清楚,”曾年皺著眉回憶,“我記得是有一天,殿下對九殿下的態度完全變了。兩人再不像從前一樣要好,我家殿下每每見了九殿下都要冷嘲熱諷。”

“那趙歸晚呢?”元蓁追問。

“每次被我家殿下嘲諷時,九殿下都默不作聲,看起來好像無動於衷,又好像十分傷心,”曾年嘆氣,“原本老奴還想著,兩位殿下在宮裏可以相互扶持,沒想到居然鬧成這個樣子,九殿下最後還......”

霽風問:“那時候公主和駙馬成親了嗎?”

曾年說:“還沒有,二位殿下鬧僵不久後,公主殿下才向陛下請旨賜婚的。大約過了一個月,殿下和駙馬就匆匆成婚了,九殿下也在那天走了。”

“趙歸晚死在他們成親的那一天?”元蓁驚訝地問。

“是啊,一邊喜事一邊白事。當時可嚇壞我們了,誰也沒想到九殿下好端端地就......”曾年惋惜地搖頭。

霽風滿腹懷疑:“不是說九殿下病逝嗎?她還在時難道就沒人察覺出不對勁?”

曾年答道:“是有人發現殿下精神不濟,請了太醫也只說是暑氣太盛以致體虛,結果那天晚上殿下突然就病重,太醫趕到時殿下就已經走了。”

“宮裏的人都什麽反應?九殿下的母妃呢?”元蓁忽然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曾年神色有一瞬變得古怪,隨後又立即恢覆正常:“九殿下的母妃已經去世很久了,至於陛下......陛下和九殿下的關系並不親近,畢竟陛下子嗣眾多,並不能全部顧及,總有疏忽的地方。不過九殿下的噩耗也讓陛下傷心了好一陣子呢。”

“這樣啊,”元蓁點頭,“那先前九公主與三公主鬧僵的時候,陛下就沒說什麽?”

“沒有,”曾年斬釘截鐵地回答,“畢竟前朝事務繁忙,只是兩個女兒鬧了點矛盾而已,還不足以讓陛下分神。”

這句話說完後,三人之間沈默下來。元蓁在心裏回想了一番是否還有沒解答的疑問,霽風則湊在她耳邊低聲道:“他沒撒謊,有些東西他應該也不知道內情,我們還需要進宮問一問沈昭寒他們。”

皇宮內,裴望做了些飯菜,端進了兩人的房間。這座宮殿裏只有兩間偏殿,一間已經被阮玨占領,於是沈昭寒便和裴望一起住進了另一間。

“徒兒做了些吃的,師父也來嘗嘗吧。”他的語氣平淡,聽不出情緒,卻偏偏讓沈昭寒有些心虛。

她張口本想拒絕,可話到嘴邊又變成了“好”。她害怕自己要是再拒絕裴望的好意,會讓他難過。

“一會兒你在這裏等阮玨回來,為師去宮裏走一圈,找一找霽漣修建的那處祭壇。”沈昭寒看似隨意地開口吩咐,餘光卻在觀察裴望的神情。

對面的人笑著答應下來:“都聽師父的安排。不過皇宮極大,師父一人可能顧不過來,需要徒兒在見過阮玨後去幫您嗎?”

“不用,”沈昭寒搖頭,“你是男子,皇宮裏有很多女眷,怕是不方便行走。”

“好,那我就在這裏等師父回來。”裴望說。

兩人沈默地吃完飯後,沈昭寒沒有休息便離開了。在宮門口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後,裴望一揮手施法,召來一只大鳶——是他用來和霽漣聯系的信使照夜。

大鳶落在他的肩膀上,先是用頭親昵地蹭了蹭裴望的頭發,接著跟他一起回到屋子裏。裴望從懷裏掏出一袋鳥食來餵他,接著才讓它轉達自己的話。

“讓她把地方藏幹凈一點,現在還不到時候,只差最後一點我就能讓師父離不開我了,”裴望笑著撫摸照夜的羽毛,“只要祭壇啟動,你們這些修者都得給我的家人陪葬。”

照夜抖抖羽毛,振翅飛入夜色。

沈昭寒隱匿身形,在皇宮裏行走。這會兒沒有尋蹤術為她指引魔族的蹤跡,她只能一點一點探索。入宮前她已經看過皇宮的地圖,此時在腦海中勾勒建築布局,尋找最有可能建造祭壇的地方。

十裏坡的風水地勢她已經記在心裏,只需要找到皇宮裏與之最相似的地方即可。

沈昭寒離開大約半個時辰後,阮玨才慢悠悠地回來。他推門準備回房,忽然被裏面坐著的裴望嚇了一跳,差點沒一嗓子嚎出來。

“您終於回來了,”裴望扭頭笑著看向他,“我還等著問您一些問題呢。”

阮玨拍拍心臟:“沒想到仙師在這裏等我,真是嚇死我了哈哈哈......”

他幹笑幾聲,走進去一邊點蠟燭,一邊問:“仙師要問些什麽?”

“你和趙歸晚是什麽關系?”裴望開門見山地問,“你們應該早就認識了吧,是不是還私定了終生?”

阮玨大驚,差點打翻手裏的燭臺,扭頭訕訕道;“仙師,有些話可不能胡說。我雖然與九殿下認識,但也只是見過幾次面而已,何來終生一說?您可別汙了我的清譽呀。”

“行了,別裝了。”裴望不耐煩地嘖了一聲,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上面掛著一枚黑色的令牌。

“這!你怎麽會有這東西!”阮玨神色一變,沖上前要奪走裴望手上的令牌。可後者飛速收回手,將令牌又裝進了懷裏。

“桑鶴沒有提前告訴你,我要來?”他打量一番阮玨,笑著問。

“你?”阮玨露出一副懷疑的神色,“尊上派你來監工?”他之前得了霽漣的消息,說是會提前派人來與他接頭,檢查祭壇的修建進度。

阮玨還以為是什麽魔族的大人物,戰戰兢兢了好幾天,沒想到是這麽個年輕的修者,看起來毛都沒長全。

等等......他察覺出了一絲不對勁——這修者好像是沈昭寒的徒弟吧?居然在上神眼皮子底下做臥底?!

“收起你那副白癡的樣子,”裴望冷哼一聲,“帶我去看祭壇。”

“行,”阮玨一口答應,“不過沈昭寒不是也在查?你不怕撞見她?”

“我師父找不到的。”裴望篤定地說。

“假模假樣,”阮玨低聲嘟囔,“都設計害人了還要喊一聲師父。”

“你說什麽?”裴望友善地問,下一刻吟塵寒光一閃,瞬間劃破阮玨的袖子,在他胳膊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傷口。

“少說廢話,懂了嗎?”裴望越過他,朝門口走去。

阮玨震驚地瞪大雙眼,不敢相信剛才一瞬發生的事情。他一個得道千年的蛇妖,修煉的時間比沈昭寒還長,就這麽輕易地被一個毛頭小子給傷到了?

果然不能小瞧了霽漣派過來的人,阮玨苦著臉隨便包紮了一下胳膊,追著裴望的腳步往外走。

另一邊,沈昭寒躍上屋頂,呼了口氣後用術法進行探查。她有些疲憊地揉揉眉心,目光掃過那些或高或矮的建築。

她覺得有些奇怪,想不通為何現在的自己總是那麽容易感到疲憊。難不成還是蒙面人的術法所致?她煩躁地拂了拂衣擺,開始施法。

公主府內,元蓁和霽珩掐著時間,趕在子時到來前的最後一刻啟動陣法。緊接著,子時的鐘聲敲響,府中的陣法瞬間亮起。

“捉到了!這裏果然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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