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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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快步追上行色匆匆的阿吉，擋住他的去路。
“管家先生，我們有些話想問您。”齊羽客氣道。
“這個......”阿吉面露難色，“二位一定要現在問嗎？老奴還有許多老爺吩咐的事情要去做呢。”
齊羽十分有耐心地繼續說：“必須要現在問，是十萬火急的大事。”
“至於郭員外那邊你不用擔心，我們會幫你想辦法交代的。”裴望緊跟著說。
兩人的語氣一軟一硬，讓阿吉想拒絕都不行。他只好長嘆一口氣，無奈地說：“二位請問吧。”
兩人對視一眼，齊羽示意裴望先問：“不知管家先生能否告訴在下，蘇姨娘和老爺是怎麽認識的？”
聞言，阿吉的眼中飛速掠過一抹驚訝，隨即又消失不見：“這個我確實不知道，老奴就是個打雜的管家，哪裏能了解到老爺的私事？”
“再說了，二位現在還問蘇姨娘的事情又是為何？殺害她的兇手不是已經找到了嗎？”阿吉不太擅長撒謊，說這些話時，眼神躲閃得厲害。
裴望笑了笑：“殺害她的兇手的確已經找到了，可殺死老夫人的兇手還沒有落網。”
“什麽？”阿吉十分震驚，“老夫人不是蘇姨娘殺死的嗎？二位怎麽說還沒有找到兇手？您們可別嚇我了。”
夜風伴著他落下的話音吹過，周圍的樹葉“撲簌簌”地響動，將阿吉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打了個哆嗦，害怕地左右看了看，又盯著面前的裴望：“仙師，您說的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齊羽上前一步，“你既然叫我們一聲仙師，那我們說的話怎麽會有假？”
阿吉更害怕了，止不住地發起抖：“難不成，我們府裏還有第二個厲鬼？”
“是人是鬼還不能確定，只是要找出這個‘兇手’，還需要管家先生幫幫我們。”裴望伸出手拍了拍阿吉的肩膀。
這人比他矮上許多，本就因為害怕而抖得像個篩子一樣，讓裴望這舉動又嚇了一跳，連連後退了好幾步：“行，我說，我說。”
在阿吉醞釀說辭的這片刻，齊羽通過秘密傳音對裴望說了句話。
“哎，裴從願，你說這個阿吉為什麽有這麽大的反應？”
“哼，不如你猜一猜，他和郭老夫人的死有沒有關系？”
“打個賭，肯定有關系。”齊羽用肩膀撞了撞裴望。
“不賭，但我猜沒關系。”裴望斜睨了他一眼，往一邊讓了半步，同時一臉嫌惡地拍了拍肩膀。
“哎你這人！”齊羽被他這舉動刺激到了，剛準備再上前膈應他時，阿吉擡起了頭。
兩人斷掉秘密傳音，一同望向阿吉。
“蘇姨娘並不是老爺主動納進門的，而是老夫人送來的，”他幽幽地嘆了口氣，“那時候老爺和發妻成親已有許久，可久不見先夫人有孕，老夫人盼孫子盼得緊，於是挑了個貌美身軟的良家子，送到了老爺身邊。”
“老夫人是從什麽地方挑的？”裴望緊跟著追問。
“是，是......”奇怪得很，阿吉居然一時回答不上這個問題，在裴望如鷹隼般的目光中，往後退了一步。
“是從‘那個地方’選來的？對嗎？”裴望不給阿吉留一絲喘息的時間，免得他編瞎話。
“這，這，您在說什麽？‘那個地方’是哪個地方？老奴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啊。”阿吉移開目光，不與裴望對視。
他在撒謊，裴望心中已經有了猜測，於是後退一步：“既然管家先生沒聽過，那想必是我在蘇姨娘的夢境裏聽錯了。”
齊羽有些不解，拉住裴望的胳膊想開口，卻被裴望用劍柄擋了回去。
兩人目送阿吉神色匆匆地走進夜色中，很快便消失不見。
“你方才怎麽攔著我？”齊羽繞到裴望面前，有些不滿。
“不管怎麽問，他都不會開口的，”裴望望著阿吉離開的路，笑著搖了搖頭，“不過我已經能猜到是什麽地方了。”
說完，他便擡腿，朝綁著羅珠的屋子走去，準備在那裏等師父和元蓁回來。
“什麽地方？你別賣關子啊？”
齊羽追上來，想讓裴望解釋清楚，可那人像耳朵聾了一眼，楞是一句話也不說。
另一邊的元蓁和沈昭寒，同樣找到了不少線索。
兩人專挑宅子裏的偏僻角落尋找，現在正停在一處假山前，繞著大石塊左右轉了轉。
“你覺得，哪裏有些不一樣？”沈昭寒伸手摸了摸冰涼的石壁，扭頭看向元蓁。
站在她身側的緋衣少女比她要矮上一些，這會正用手摩挲著下巴，目光緊盯著眼前的假山。
“尋常的假山通常渾然一體，色澤相近。”
模仿著沈昭寒的動作，元蓁也伸出手，放在石頭上：“可這塊卻不一樣，顏色雜亂無章，黑的黑白的白，顯然是個次品。”
湖藍衣裳的女子點了點頭：“郭員外這麽有錢，應當不會擺一塊如此廉價的假山在宅子裏，除非他要用這塊石頭遮掩什麽秘密。”
說著，沈昭寒沿著假山走了一圈，最終停在一處前。
身後的少女追上來：“這裏有什麽異樣嗎？”
“你看這裏，”沈昭寒指著石壁說，“你不覺得這裏比別的地方要光滑許多嗎？”
順著她的手指，元蓁的目光移向假山，於是她也學著沈昭寒的動作，感受了一下那塊冰涼的石頭。
這裏確實比別的地方要光滑很多，旁的石壁粗糙無比，摸上去甚至有些剌手。
“看來有人經常摸這塊石頭，你瞧，這地上的落葉都比別的地方少。”沈昭寒示意元蓁看地面。
兩人如今所處的是一處看起來久無人居住的小院，正因如此，青石板的地面都落了一層厚厚的塵土和落葉，唯有這假山附近，幹凈得像是每日都有人來清掃一樣。
“這裏面會有什麽秘密嗎？”元蓁指著那處光滑的石壁問。
“說不定和從願曾提起的‘那個地方’有關。”沈昭寒再度摸上假山，像做一個大膽的嘗試。
她的手臂稍稍蓄力，想按動那塊石壁。
可就在此時，子時的更聲響起，兩人不得不停下動作。
“子時到了，沈堂主，咱們要回去嗎？”元蓁看看沈昭寒，又看看假山，臉上露出一絲惋惜。
“回，先抓蘇婉要緊。”沈昭寒攬住元蓁的腰，足尖輕點地面，一躍而起。
走過去太費事，不如直接帶元蓁飛過去。
築基初期的弟子大多還沒有練過無劍飛行，因此被沈昭寒帶至半空時，元蓁還是因為害怕而攥緊了手中的衣角。
和晏如果真完全不一樣，沈昭寒用餘光看了一眼大氣不敢出的少女，無聲地勾唇笑了一下。
兩人到時，裴望和齊羽已經等候多時了。
屋外已經布下鬼泣陣，羅珠被捆住雙手雙腳，坐在陣法中間，充當吸引蘇婉的誘餌。
這會兒陰風陣陣，顯然不是什麽留在外面的好時候。
郭永抱著柱子，躲在一邊瑟瑟發抖。他身後是同樣縮成一團的阿吉，主仆兩人連探個頭都不敢。
“呵，膽小鬼，”齊羽沖天翻了個白眼，拉過元蓁的手，“蓁蓁你瞧，我可一點都不害怕。區區厲鬼而已。”
身後被人用劍柄捅了一下，緊接著裴望面無表情地走了過去：“要開屏去別的地方開，別在這兒當孔雀。”
說完，像是知道齊羽要報覆他一樣，裴望一溜煙兒地躲在沈昭寒身後去了。
真是孩子心性，沈昭寒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了一眼身側的裴望。
在雲隱宗時他總表現得十分穩重成熟，也很少和同齡人來往，沈昭寒只當他不愛和宗門裏的弟子打交道。
如今看來倒是她想錯了，只是從願沒有遇到能合得來的朋友罷了。
等了不多時，忽然周圍風停樹止，鳥雀也不叫了，就連草叢裏的蟬也沒了絲毫聲響。
一切安靜地有點詭異，看來是蘇婉來了。
就在眾人屏息以待時，一陣呼嘯的黑風席卷而至，將羅珠裹在其間，讓旁人看不清裏面的情形。
尋仇也好，報覆也罷，無論羅珠最後是死是活，都和沈昭寒他們沒有關系。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自陣法中央傳出，極哀極怨，又極其痛苦。他們聽得出來，那是羅珠的聲音。
血肉被剝開的聲音一點點侵入眾人的腦海，無聲地昭示著羅珠的下場。
沒見過這樣血腥場面的元蓁挽住齊羽的胳膊，借他的衣裳埋住自己的臉，身體更是止不住地發抖。
心有不忍，卻無可奈何。
相比之下，裴望和齊羽看起來要冷靜得多。只是抱著劍柄的手出賣了裴望，他的手指緊緊攥著銀色的劍柄，指尖因用力而泛起青白。夜色中，沈昭寒看見他雙唇緊抿，眉頭也皺在一起。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一炷香的時間也不到，又也許已經過了半個時辰。陣法中間的黑霧終於散去，鬼泣陣因此亮起一道黃光，將蘇婉困在了裏面。
而黑霧後面，羅珠倒在地上，雙目圓睜，嘴唇大張。腹部被人活生生剖出一個大口子，還在汩汩地冒著血。
她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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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快步追上行色匆匆的阿吉，擋住他的去路。
“管家先生，我們有些話想問您。”齊羽客氣道。
“這個......”阿吉面露難色，“二位一定要現在問嗎？老奴還有許多老爺吩咐的事情要去做呢。”
齊羽十分有耐心地繼續說：“必須要現在問，是十萬火急的大事。”
“至於郭員外那邊你不用擔心，我們會幫你想辦法交代的。”裴望緊跟著說。
兩人的語氣一軟一硬，讓阿吉想拒絕都不行。他只好長嘆一口氣，無奈地說：“二位請問吧。”
兩人對視一眼，齊羽示意裴望先問：“不知管家先生能否告訴在下，蘇姨娘和老爺是怎麽認識的？”
聞言，阿吉的眼中飛速掠過一抹驚訝，隨即又消失不見：“這個我確實不知道，老奴就是個打雜的管家，哪裏能了解到老爺的私事？”
“再說了，二位現在還問蘇姨娘的事情又是為何？殺害她的兇手不是已經找到了嗎？”阿吉不太擅長撒謊，說這些話時，眼神躲閃得厲害。
裴望笑了笑：“殺害她的兇手的確已經找到了，可殺死老夫人的兇手還沒有落網。”
“什麽？”阿吉十分震驚，“老夫人不是蘇姨娘殺死的嗎？二位怎麽說還沒有找到兇手？您們可別嚇我了。”
夜風伴著他落下的話音吹過，周圍的樹葉“撲簌簌”地響動，將阿吉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打了個哆嗦，害怕地左右看了看，又盯著面前的裴望：“仙師，您說的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齊羽上前一步，“你既然叫我們一聲仙師，那我們說的話怎麽會有假？”
阿吉更害怕了，止不住地發起抖：“難不成，我們府裏還有第二個厲鬼？”
“是人是鬼還不能確定，只是要找出這個‘兇手’，還需要管家先生幫幫我們。”裴望伸出手拍了拍阿吉的肩膀。
這人比他矮上許多，本就因為害怕而抖得像個篩子一樣，讓裴望這舉動又嚇了一跳，連連後退了好幾步：“行，我說，我說。”
在阿吉醞釀說辭的這片刻，齊羽通過秘密傳音對裴望說了句話。
“哎，裴從願，你說這個阿吉為什麽有這麽大的反應？”
“哼，不如你猜一猜，他和郭老夫人的死有沒有關系？”
“打個賭，肯定有關系。”齊羽用肩膀撞了撞裴望。
“不賭，但我猜沒關系。”裴望斜睨了他一眼，往一邊讓了半步，同時一臉嫌惡地拍了拍肩膀。
“哎你這人！”齊羽被他這舉動刺激到了，剛準備再上前膈應他時，阿吉擡起了頭。
兩人斷掉秘密傳音，一同望向阿吉。
“蘇姨娘並不是老爺主動納進門的，而是老夫人送來的，”他幽幽地嘆了口氣，“那時候老爺和發妻成親已有許久，可久不見先夫人有孕，老夫人盼孫子盼得緊，於是挑了個貌美身軟的良家子，送到了老爺身邊。”
“老夫人是從什麽地方挑的？”裴望緊跟著追問。
“是，是......”奇怪得很，阿吉居然一時回答不上這個問題，在裴望如鷹隼般的目光中，往後退了一步。
“是從‘那個地方’選來的？對嗎？”裴望不給阿吉留一絲喘息的時間，免得他編瞎話。
“這，這，您在說什麽？‘那個地方’是哪個地方？老奴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啊。”阿吉移開目光，不與裴望對視。
他在撒謊，裴望心中已經有了猜測，於是後退一步：“既然管家先生沒聽過，那想必是我在蘇姨娘的夢境裏聽錯了。”
齊羽有些不解，拉住裴望的胳膊想開口，卻被裴望用劍柄擋了回去。
兩人目送阿吉神色匆匆地走進夜色中，很快便消失不見。
“你方才怎麽攔著我？”齊羽繞到裴望面前，有些不滿。
“不管怎麽問，他都不會開口的，”裴望望著阿吉離開的路，笑著搖了搖頭，“不過我已經能猜到是什麽地方了。”
說完，他便擡腿，朝綁著羅珠的屋子走去，準備在那裏等師父和元蓁回來。
“什麽地方？你別賣關子啊？”
齊羽追上來，想讓裴望解釋清楚，可那人像耳朵聾了一眼，楞是一句話也不說。
另一邊的元蓁和沈昭寒，同樣找到了不少線索。
兩人專挑宅子裏的偏僻角落尋找，現在正停在一處假山前，繞著大石塊左右轉了轉。
“你覺得，哪裏有些不一樣？”沈昭寒伸手摸了摸冰涼的石壁，扭頭看向元蓁。
站在她身側的緋衣少女比她要矮上一些，這會正用手摩挲著下巴，目光緊盯著眼前的假山。
“尋常的假山通常渾然一體，色澤相近。”
模仿著沈昭寒的動作，元蓁也伸出手，放在石頭上：“可這塊卻不一樣，顏色雜亂無章，黑的黑白的白，顯然是個次品。”
湖藍衣裳的女子點了點頭：“郭員外這麽有錢，應當不會擺一塊如此廉價的假山在宅子裏，除非他要用這塊石頭遮掩什麽秘密。”
說著，沈昭寒沿著假山走了一圈，最終停在一處前。
身後的少女追上來：“這裏有什麽異樣嗎？”
“你看這裏，”沈昭寒指著石壁說，“你不覺得這裏比別的地方要光滑許多嗎？”
順著她的手指，元蓁的目光移向假山，於是她也學著沈昭寒的動作，感受了一下那塊冰涼的石頭。
這裏確實比別的地方要光滑很多，旁的石壁粗糙無比，摸上去甚至有些剌手。
“看來有人經常摸這塊石頭，你瞧，這地上的落葉都比別的地方少。”沈昭寒示意元蓁看地面。
兩人如今所處的是一處看起來久無人居住的小院，正因如此，青石板的地面都落了一層厚厚的塵土和落葉，唯有這假山附近，幹凈得像是每日都有人來清掃一樣。
“這裏面會有什麽秘密嗎？”元蓁指著那處光滑的石壁問。
“說不定和從願曾提起的‘那個地方’有關。”沈昭寒再度摸上假山，像做一個大膽的嘗試。
她的手臂稍稍蓄力，想按動那塊石壁。
可就在此時，子時的更聲響起，兩人不得不停下動作。
“子時到了，沈堂主，咱們要回去嗎？”元蓁看看沈昭寒，又看看假山，臉上露出一絲惋惜。
“回，先抓蘇婉要緊。”沈昭寒攬住元蓁的腰，足尖輕點地面，一躍而起。
走過去太費事，不如直接帶元蓁飛過去。
築基初期的弟子大多還沒有練過無劍飛行，因此被沈昭寒帶至半空時，元蓁還是因為害怕而攥緊了手中的衣角。
和晏如果真完全不一樣，沈昭寒用餘光看了一眼大氣不敢出的少女，無聲地勾唇笑了一下。
兩人到時，裴望和齊羽已經等候多時了。
屋外已經布下鬼泣陣，羅珠被捆住雙手雙腳，坐在陣法中間，充當吸引蘇婉的誘餌。
這會兒陰風陣陣，顯然不是什麽留在外面的好時候。
郭永抱著柱子，躲在一邊瑟瑟發抖。他身後是同樣縮成一團的阿吉，主仆兩人連探個頭都不敢。
“呵，膽小鬼，”齊羽沖天翻了個白眼，拉過元蓁的手，“蓁蓁你瞧，我可一點都不害怕。區區厲鬼而已。”
身後被人用劍柄捅了一下，緊接著裴望面無表情地走了過去：“要開屏去別的地方開，別在這兒當孔雀。”
說完，像是知道齊羽要報覆他一樣，裴望一溜煙兒地躲在沈昭寒身後去了。
真是孩子心性，沈昭寒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了一眼身側的裴望。
在雲隱宗時他總表現得十分穩重成熟，也很少和同齡人來往，沈昭寒只當他不愛和宗門裏的弟子打交道。
如今看來倒是她想錯了，只是從願沒有遇到能合得來的朋友罷了。
等了不多時，忽然周圍風停樹止，鳥雀也不叫了，就連草叢裏的蟬也沒了絲毫聲響。
一切安靜地有點詭異，看來是蘇婉來了。
就在眾人屏息以待時，一陣呼嘯的黑風席卷而至，將羅珠裹在其間，讓旁人看不清裏面的情形。
尋仇也好，報覆也罷，無論羅珠最後是死是活，都和沈昭寒他們沒有關系。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自陣法中央傳出，極哀極怨，又極其痛苦。他們聽得出來，那是羅珠的聲音。
血肉被剝開的聲音一點點侵入眾人的腦海，無聲地昭示著羅珠的下場。
沒見過這樣血腥場面的元蓁挽住齊羽的胳膊，借他的衣裳埋住自己的臉，身體更是止不住地發抖。
心有不忍，卻無可奈何。
相比之下，裴望和齊羽看起來要冷靜得多。只是抱著劍柄的手出賣了裴望，他的手指緊緊攥著銀色的劍柄，指尖因用力而泛起青白。夜色中，沈昭寒看見他雙唇緊抿，眉頭也皺在一起。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一炷香的時間也不到，又也許已經過了半個時辰。陣法中間的黑霧終於散去，鬼泣陣因此亮起一道黃光，將蘇婉困在了裏面。
而黑霧後面，羅珠倒在地上，雙目圓睜，嘴唇大張。腹部被人活生生剖出一個大口子，還在汩汩地冒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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