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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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那、那我先陪您睡一晚，看看有沒有效果。”顧嬋小聲道。
“那就辛苦你了。”趙翊點點頭。
顧嬋於是先回偏殿洗漱去了。
顧嬋走後，趙翊掃了段公公一記冷眼：“誰讓你自作主張的？”
段公公連忙跪下道：“老奴是看皇上這幾日睡不安穩才自作主張出此下策，還請皇上責罰。”
“下不為例。”趙翊冷聲道。他雖想夜夜抱著她入睡，卻並不想現在就嚇著她。念在段公公伺候他多年，也確實是為他著想，便沒有罰他。
顧嬋並不知道正殿還發生了這麽一出，她洗漱完換好寢衣，又隨意找了見外袍裹上才回了正殿。
一進內殿，見趙翊已經寬了外衣靠在床頭看書，她磨磨蹭蹭地往裏走。
趙翊見她進來，沖她招了招手，像從前招踏雪一樣。
顧嬋一下子就不緊張了，她在趙翊心裏分明就還是踏雪那只懶貓，想來趙翊對她也不會有那種心思。
走到床邊，顧嬋看了看寬大的龍床，有些為難道：“皇上，您是想睡外邊還是睡裏邊啊？”
“你呢？”趙翊反問。
“我？我還是睡外邊吧，這樣您晚上如果想喝水什麽的，我也好起來給您倒水。”顧嬋解釋完，在心裏加了句，萬一他起了什麽禽獸心思，她也好跑路。
“也好。”趙翊於是往裏挪了挪，給她讓出片地兒。
顧嬋這才脫了外袍爬上床，迅速鉆進被子裏閉上眼睛。
趙翊搖了搖頭，將手中的書放下，示意內監熄滅幾盞燈，便挨著她躺下了，因睡不著，他伸手一下一下摸著她柔順的頭發。
顧嬋眼睫微動，到底沒出聲，罷了，就當自己還是以前那只被擼的貓。
只是，被他這麽摸著頭發，倒像是催眠一樣，顧嬋很快就困意上來睡著了。
顧嬋呼吸平穩後，趙翊沒再摸她的頭發，而是湊近了些，在她額頭上親了下，親完他視線落到她櫻紅的唇瓣上，忍了又忍，才沒親上去。
快些長大吧。他想。
第二日早上顧嬋醒來時，龍床上已經只剩她一個人了，她檢查了下自己的衣物，見都還算完好，便松了口氣，她就知道趙翊沒那麽禽獸。
他怎麽可能放著後宮三千佳麗不睡，來睡一只貓嘛？
沒了心理負擔，接連幾日，顧嬋都是陪趙翊一起睡的。
見他這幾日睡得安穩，眼下沒了烏青，整個人也神采奕奕的，顧嬋便功成身退回偏殿睡了。
趙翊也沒攔著她，只因這幾日晨起時他身下都有些反應。可他一不能碰她，二怕嚇到她，只能放她回偏殿睡了。
明明他這兩年已經修身養性清心寡欲，精力沒那般旺盛了，只定期去後宮走一趟。怎麽偏偏她到他身邊之後，他便屢屢生出欲.望？
好在他每日要上早朝起得早，沒被顧嬋發現，不然定會嚇壞這丫頭。
雖然放顧嬋回偏殿睡了，但趙翊每天從前殿忙完回來都習慣性地去偏殿看看她。
這日晚上他去到偏殿，卻發現顧嬋不在，一問內監才知道顧嬋剛才出去了。
趙翊皺了皺眉，這麽晚了，她出去做什麽？難道是去禦花園散步了？
趙翊於是帶著人一路往禦花園方向去找人，可到了禦花園也沒找著顧嬋，還是小倉子提醒了句，說顧嬋這些天總是叫著吃不飽，會不會是去尚食局找東西吃了？
趙翊於是帶著小倉子去往尚食局，卻在經過一處空置宮苑時，聽到裏面傳出說話聲。
“這雞腿好吃吧？”是顧嬋的聲音。
“嗯嗯好吃。”竟是允瞻的聲音。
“皇上不給我吃飽飯就算了，你可是二皇子，怎麽也吃不飽飯嗎？”顧嬋好奇問。
“母妃說晚上吃多了不好消食，不讓我晚上吃太飽。”二皇子答。
“巧了，皇上也是這麽跟我說的。貴妃不愧是皇上的貴妃，連說話都一模一樣。”顧嬋一邊啃雞腿一邊感慨。
“我母妃向來都是以父皇為先的。”二皇子傻呵呵道。
顧嬋想了想，貴妃確實挺聽皇上話的，只除了那次送牌子。
“哎，你真的是踏雪轉世嗎？聽說踏雪救了我一命，那你就是本殿下的救命恩人了，我要好好感謝你才行。”二皇子誠懇道。
“不必了。你上次不是給了我一枚玉佩嗎？這就夠了。”顧嬋小手一揮道，雖然那枚玉佩她沒拿多久就被皇上沒收了。
“這怎麽行，那枚玉佩是上次給你的分別禮，救命之恩哪兒能這麽敷衍？”二皇子反駁。
“那你要怎麽感謝我啊？”顧嬋隨口問。
二皇子想了想說：“前陣子父皇賞了我一套特別好的筆墨紙硯，不如我轉送給你吧。”
顧嬋聽了連忙搖頭：“不行不行，你怎麽能把禦賜之物往外送，就不怕你父皇怪罪嗎？”
“可我所有的好東西都是父皇賞的啊。”二皇子有些苦惱道。
顧嬋很想說要不你就直接給點銀子我得了，但好歹忍住了，只耐心道：“你會不會什麽手藝，比如雕刻啊作畫什麽的，會的話直接自己做個小東西送我就行。”
二皇子眼睛一亮：“我會些雕刻，不過刻得不好，你不會嫌棄吧？”
“不嫌棄，就算刻得不好，也是你的一片心意嘛。”顧嬋說。
二皇子耳根紅了紅：“那我刻只貓給你如何？我宮裏有一幅踏雪的畫像，我可以照著畫像刻。”
“行啊，我沒意見，不過你最好能把它刻瘦一點，畢竟畫像有時候都有些誇張。”顧嬋厚著臉皮提了個要求。
二皇子雖有些不解，卻還是點頭應了。
兩人一邊啃雞腿一邊聊著天，突然外面傳來一聲咳嗽聲，兩人嚇了一跳，手中的雞腿都同時掉到了地上。
好在雞腿都啃得差不多了，顧嬋趕緊挖了個小坑把雞腿埋起來後才和二皇子一起走了出去，卻見宮門外站著趙翊和小倉子。
也不知是不是天色太黑的緣故，顧嬋竟覺得趙翊的臉色比平時黑了不少。
她不知道，剛才小倉子就是看皇上臉色越來越黑，才咳了一聲提醒她。
“大半夜的，你二人在此做什麽？”趙翊沈聲問。
“沒，沒做什麽。”顧嬋有些心虛道。
一旁二皇子卻直接跪下來：“父皇，一切都是兒臣的錯，與這位小宮婢無關，父皇要責罰的話就責罰兒臣吧。”
顧嬋見二皇子直接虎頭虎腦地認了錯，又見趙翊臉色不大好看，只好說了實話：“我就是肚子餓去尚食局拿了兩根雞腿，正好碰見二皇子，就分了他一根。偷吃雞腿也不是什麽大錯呀，皇上就不要責罰二皇子了吧？”
趙翊沈默地盯著顧嬋看了一會兒，才示意小倉子：“送二皇子回宮。”
小倉子送二皇子離開後，趙翊一言不發地牽起顧嬋的手，卻摸到了一手沾了油的泥，他臉色頓時更黑了，卻也沒松手，只拉著她回了宮，親自看著她洗了手，才問：“你手上哪兒來的泥？”
“剛才挖坑埋雞腿時弄的。”顧嬋老實答道。
“不錯，還知道毀屍滅跡。”趙翊諷了句。
顧嬋低了低頭，她知道趙翊生氣了，卻不知道趙翊為什麽生氣，她不過就是去尚食局偷拿了兩根雞腿而已啊，還只吃了一根，另一根分給了他兒子。難道他是怕她把他兒子帶壞？怕他兒子養成貪吃的毛病？
顧嬋於是主動認錯道：“我錯了，我不該看二皇子餓就分雞腿給他吃，我應該全都自己吃掉的。”
趙翊被她給氣笑了，她低著頭反省了半天，他還以為她反省出什麽來了呢？
“真的很餓？”趙翊沈聲問。
顧嬋擡起頭：“皇上是說我？我當然餓了，每天晚上只能吃半碗飯半碗菜，我都餓瘦了，有時候半夜都會餓醒呢。”
趙翊蹙了蹙眉，打量了下她，見她身量好像長高了些，像是抽條了似的，這一抽條確實就顯得人變瘦了。
到底還是在長身體的小姑娘，許是不該克扣她的吃食。
“餓了就同朕說，怎麽能大半夜一個人跑去尚食局翻東西吃？還吃那麽油膩的雞腿，也不怕吃壞了肚子。”趙翊說完喚了個內監去尚食局取些新鮮的糕點來。
顧嬋於是松了口氣，看來今晚這關算是過了，等糕點取回來，她因為吃過雞腿了，便只吃了兩三塊就抱了。
吃完糕點正喝茶時，突聽趙翊出聲道：“你、想做二皇子妃？”
顧嬋震驚得嗆了下，嘴裏的茶一下子噴了出來，瘋狂咳嗽起來。
趙翊顧不上被她噴臟的衣裳，忙拍了拍她的後背，見她順過氣兒來，才責備了句：“冒冒失失的，喝口茶都能嗆到！”
要不是你莫名其妙說了那句話，我也不會嗆到啊。顧嬋在心裏埋怨。
“皇上怎麽會問出這種話來？二皇子殿下可是我看著出生的，他在我眼裏就是個小孩子，我怎麽可能想當二皇子妃？”
趙翊似是被取悅了，嘴角不自覺地勾了勾，他捏了捏她的鼻子：“你自己都還是個孩子，竟然叫別人小孩子。允瞻比你還大個一兩歲呢。”
“反正他在我眼裏就是個小孩子，不然我才不會分雞腿給他吃。”顧嬋揉了揉鼻子道。
“那你還讓他親手刻東西送給你？”趙翊問。
顧嬋沒想到趙翊連這句都聽見了，只好道：“是他自己說要報答我的救命之恩的，我倒是想讓他直接給我銀子，可我開不了口啊。”
“小財迷。朕給你的銀子還不夠你使？”趙翊佯裝生氣。
“夠是夠，可誰會嫌銀子多啊。”顧嬋一副財迷的樣子。
“那從這個月起，每個月給你漲十兩銀子。”趙翊大方道。
顧嬋眼睛一下子亮了，皇上果然是皇上，財大氣粗，這一漲就是翻倍的漲。
“謝謝皇上，我以後一定好好伺候您。”顧嬋表忠心道。
“伺候就免了，朕不反過來伺候你就不錯了。”趙翊對她不抱指望，又道：“對了，允瞻若是刻了東西送你，你記得要交給朕，宮婢與皇子私相授受，可是觸犯宮規的。”
顧嬋一聽還犯宮規，連忙點頭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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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公公連忙跪下道：“老奴是看皇上這幾日睡不安穩才自作主張出此下策，還請皇上責罰。”
“下不為例。”趙翊冷聲道。他雖想夜夜抱著她入睡，卻並不想現在就嚇著她。念在段公公伺候他多年，也確實是為他著想，便沒有罰他。
顧嬋並不知道正殿還發生了這麽一出，她洗漱完換好寢衣，又隨意找了見外袍裹上才回了正殿。
一進內殿，見趙翊已經寬了外衣靠在床頭看書，她磨磨蹭蹭地往裏走。
趙翊見她進來，沖她招了招手，像從前招踏雪一樣。
顧嬋一下子就不緊張了，她在趙翊心裏分明就還是踏雪那只懶貓，想來趙翊對她也不會有那種心思。
走到床邊，顧嬋看了看寬大的龍床，有些為難道：“皇上，您是想睡外邊還是睡裏邊啊？”
“你呢？”趙翊反問。
“我？我還是睡外邊吧，這樣您晚上如果想喝水什麽的，我也好起來給您倒水。”顧嬋解釋完，在心裏加了句，萬一他起了什麽禽獸心思，她也好跑路。
“也好。”趙翊於是往裏挪了挪，給她讓出片地兒。
顧嬋這才脫了外袍爬上床，迅速鉆進被子裏閉上眼睛。
趙翊搖了搖頭，將手中的書放下，示意內監熄滅幾盞燈，便挨著她躺下了，因睡不著，他伸手一下一下摸著她柔順的頭發。
顧嬋眼睫微動，到底沒出聲，罷了，就當自己還是以前那只被擼的貓。
只是，被他這麽摸著頭發，倒像是催眠一樣，顧嬋很快就困意上來睡著了。
顧嬋呼吸平穩後，趙翊沒再摸她的頭發，而是湊近了些，在她額頭上親了下，親完他視線落到她櫻紅的唇瓣上，忍了又忍，才沒親上去。
快些長大吧。他想。
第二日早上顧嬋醒來時，龍床上已經只剩她一個人了，她檢查了下自己的衣物，見都還算完好，便松了口氣，她就知道趙翊沒那麽禽獸。
他怎麽可能放著後宮三千佳麗不睡，來睡一只貓嘛？
沒了心理負擔，接連幾日，顧嬋都是陪趙翊一起睡的。
見他這幾日睡得安穩，眼下沒了烏青，整個人也神采奕奕的，顧嬋便功成身退回偏殿睡了。
趙翊也沒攔著她，只因這幾日晨起時他身下都有些反應。可他一不能碰她，二怕嚇到她，只能放她回偏殿睡了。
明明他這兩年已經修身養性清心寡欲，精力沒那般旺盛了，只定期去後宮走一趟。怎麽偏偏她到他身邊之後，他便屢屢生出欲.望？
好在他每日要上早朝起得早，沒被顧嬋發現，不然定會嚇壞這丫頭。
雖然放顧嬋回偏殿睡了，但趙翊每天從前殿忙完回來都習慣性地去偏殿看看她。
這日晚上他去到偏殿，卻發現顧嬋不在，一問內監才知道顧嬋剛才出去了。
趙翊皺了皺眉，這麽晚了，她出去做什麽？難道是去禦花園散步了？
趙翊於是帶著人一路往禦花園方向去找人，可到了禦花園也沒找著顧嬋，還是小倉子提醒了句，說顧嬋這些天總是叫著吃不飽，會不會是去尚食局找東西吃了？
趙翊於是帶著小倉子去往尚食局，卻在經過一處空置宮苑時，聽到裏面傳出說話聲。
“這雞腿好吃吧？”是顧嬋的聲音。
“嗯嗯好吃。”竟是允瞻的聲音。
“皇上不給我吃飽飯就算了，你可是二皇子，怎麽也吃不飽飯嗎？”顧嬋好奇問。
“母妃說晚上吃多了不好消食，不讓我晚上吃太飽。”二皇子答。
“巧了，皇上也是這麽跟我說的。貴妃不愧是皇上的貴妃，連說話都一模一樣。”顧嬋一邊啃雞腿一邊感慨。
“我母妃向來都是以父皇為先的。”二皇子傻呵呵道。
顧嬋想了想，貴妃確實挺聽皇上話的，只除了那次送牌子。
“哎，你真的是踏雪轉世嗎？聽說踏雪救了我一命，那你就是本殿下的救命恩人了，我要好好感謝你才行。”二皇子誠懇道。
“不必了。你上次不是給了我一枚玉佩嗎？這就夠了。”顧嬋小手一揮道，雖然那枚玉佩她沒拿多久就被皇上沒收了。
“這怎麽行，那枚玉佩是上次給你的分別禮，救命之恩哪兒能這麽敷衍？”二皇子反駁。
“那你要怎麽感謝我啊？”顧嬋隨口問。
二皇子想了想說：“前陣子父皇賞了我一套特別好的筆墨紙硯，不如我轉送給你吧。”
顧嬋聽了連忙搖頭：“不行不行，你怎麽能把禦賜之物往外送，就不怕你父皇怪罪嗎？”
“可我所有的好東西都是父皇賞的啊。”二皇子有些苦惱道。
顧嬋很想說要不你就直接給點銀子我得了，但好歹忍住了，只耐心道：“你會不會什麽手藝，比如雕刻啊作畫什麽的，會的話直接自己做個小東西送我就行。”
二皇子眼睛一亮：“我會些雕刻，不過刻得不好，你不會嫌棄吧？”
“不嫌棄，就算刻得不好，也是你的一片心意嘛。”顧嬋說。
二皇子耳根紅了紅：“那我刻只貓給你如何？我宮裏有一幅踏雪的畫像，我可以照著畫像刻。”
“行啊，我沒意見，不過你最好能把它刻瘦一點，畢竟畫像有時候都有些誇張。”顧嬋厚著臉皮提了個要求。
二皇子雖有些不解，卻還是點頭應了。
兩人一邊啃雞腿一邊聊著天，突然外面傳來一聲咳嗽聲，兩人嚇了一跳，手中的雞腿都同時掉到了地上。
好在雞腿都啃得差不多了，顧嬋趕緊挖了個小坑把雞腿埋起來後才和二皇子一起走了出去，卻見宮門外站著趙翊和小倉子。
也不知是不是天色太黑的緣故，顧嬋竟覺得趙翊的臉色比平時黑了不少。
她不知道，剛才小倉子就是看皇上臉色越來越黑，才咳了一聲提醒她。
“大半夜的，你二人在此做什麽？”趙翊沈聲問。
“沒，沒做什麽。”顧嬋有些心虛道。
一旁二皇子卻直接跪下來：“父皇，一切都是兒臣的錯，與這位小宮婢無關，父皇要責罰的話就責罰兒臣吧。”
顧嬋見二皇子直接虎頭虎腦地認了錯，又見趙翊臉色不大好看，只好說了實話：“我就是肚子餓去尚食局拿了兩根雞腿，正好碰見二皇子，就分了他一根。偷吃雞腿也不是什麽大錯呀，皇上就不要責罰二皇子了吧？”
趙翊沈默地盯著顧嬋看了一會兒，才示意小倉子：“送二皇子回宮。”
小倉子送二皇子離開後，趙翊一言不發地牽起顧嬋的手，卻摸到了一手沾了油的泥，他臉色頓時更黑了，卻也沒松手，只拉著她回了宮，親自看著她洗了手，才問：“你手上哪兒來的泥？”
“剛才挖坑埋雞腿時弄的。”顧嬋老實答道。
“不錯，還知道毀屍滅跡。”趙翊諷了句。
顧嬋低了低頭，她知道趙翊生氣了，卻不知道趙翊為什麽生氣，她不過就是去尚食局偷拿了兩根雞腿而已啊，還只吃了一根，另一根分給了他兒子。難道他是怕她把他兒子帶壞？怕他兒子養成貪吃的毛病？
顧嬋於是主動認錯道：“我錯了，我不該看二皇子餓就分雞腿給他吃，我應該全都自己吃掉的。”
趙翊被她給氣笑了，她低著頭反省了半天，他還以為她反省出什麽來了呢？
“真的很餓？”趙翊沈聲問。
顧嬋擡起頭：“皇上是說我？我當然餓了，每天晚上只能吃半碗飯半碗菜，我都餓瘦了，有時候半夜都會餓醒呢。”
趙翊蹙了蹙眉，打量了下她，見她身量好像長高了些，像是抽條了似的，這一抽條確實就顯得人變瘦了。
到底還是在長身體的小姑娘，許是不該克扣她的吃食。
“餓了就同朕說，怎麽能大半夜一個人跑去尚食局翻東西吃？還吃那麽油膩的雞腿，也不怕吃壞了肚子。”趙翊說完喚了個內監去尚食局取些新鮮的糕點來。
顧嬋於是松了口氣，看來今晚這關算是過了，等糕點取回來，她因為吃過雞腿了，便只吃了兩三塊就抱了。
吃完糕點正喝茶時，突聽趙翊出聲道：“你、想做二皇子妃？”
顧嬋震驚得嗆了下，嘴裏的茶一下子噴了出來，瘋狂咳嗽起來。
趙翊顧不上被她噴臟的衣裳，忙拍了拍她的後背，見她順過氣兒來，才責備了句：“冒冒失失的，喝口茶都能嗆到！”
要不是你莫名其妙說了那句話，我也不會嗆到啊。顧嬋在心裏埋怨。
“皇上怎麽會問出這種話來？二皇子殿下可是我看著出生的，他在我眼裏就是個小孩子，我怎麽可能想當二皇子妃？”
趙翊似是被取悅了，嘴角不自覺地勾了勾，他捏了捏她的鼻子：“你自己都還是個孩子，竟然叫別人小孩子。允瞻比你還大個一兩歲呢。”
“反正他在我眼裏就是個小孩子，不然我才不會分雞腿給他吃。”顧嬋揉了揉鼻子道。
“那你還讓他親手刻東西送給你？”趙翊問。
顧嬋沒想到趙翊連這句都聽見了，只好道：“是他自己說要報答我的救命之恩的，我倒是想讓他直接給我銀子，可我開不了口啊。”
“小財迷。朕給你的銀子還不夠你使？”趙翊佯裝生氣。
“夠是夠，可誰會嫌銀子多啊。”顧嬋一副財迷的樣子。
“那從這個月起，每個月給你漲十兩銀子。”趙翊大方道。
顧嬋眼睛一下子亮了，皇上果然是皇上，財大氣粗，這一漲就是翻倍的漲。
“謝謝皇上，我以後一定好好伺候您。”顧嬋表忠心道。
“伺候就免了，朕不反過來伺候你就不錯了。”趙翊對她不抱指望，又道：“對了，允瞻若是刻了東西送你，你記得要交給朕，宮婢與皇子私相授受，可是觸犯宮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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