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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爸爸媽媽離婚，你是想跟爸爸還是媽媽？”林敏試探安然。
安然的小臉一下子垮了下去，“媽媽，你們就不能不離婚嗎？我想跟媽媽在一起，也想跟爸爸在一起。”
林敏耐著心跟她說道：“安然，爸爸媽媽即使分開了，你也還是我們的孩子，我們也還是愛著你的。”
“不一樣，就是不一樣，唔唔唔，媽媽，我不想讓你跟爸爸分開……”說著說著，小安然哭了起來。
從她的反應來看，她對他們離婚一事，是不能接受的，且相當害怕。
林敏長長地嘆了口氣，可能是她給她的安全感不夠，所以她才會這麽擔心害怕吧？
她想讓安然成為一個心理健康的孩子，那就要用愛去灌溉與培育她，減少對她的傷害。
目前來說，顧自律並沒有做什麽對不起她的事，她因為他的父母原因想跟他離婚，說出去可能會被人笑話。
畢竟，這年代離婚的人很少，誰要是離婚，幾乎會成為新聞，被人議論很久。
而且，對這年代的人來說，離婚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
林敏倒不怕被人說，她只是擔心小安然，怕她受不了別人的流言蜚語。
其實，她可以帶小安然去一個沒人認識她們的城市生活。
可這對她，對小安然來說，真的好嗎？
S市是林敏出生長大的城市，她從未離開過S市去別的城市生活過。
她最大的優勢在於，她知道S市的大致規劃，比如，哪裏會拆遷，哪裏會建新火車站、高鐵站、新機場，還有地鐵。
去別的城市生活，就意味著她會失去這些優勢。
這有點得不償失。
然，人一旦有了離婚的念頭，幾乎是一定的，會在潛意識中尋求自己的退路和出路，為真離婚做好打算。
林敏出去擺攤賺錢，何嘗不是如此。
不過，離婚的事不能急，得慢慢來。
顧自律正受著傷呢，這個時候，是萬萬不能跟他提離婚的事的。
當然了，她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死於非命英年早逝。
她可以沒有丈夫，但她的女兒不能沒有父親。
小安然哭得讓人心疼，林敏一邊幫她擦眼淚一邊哄她，“好啦，小傻瓜，別哭了，再哭下去就要鬧水災啦……安然乖，別哭了，媽媽帶你去看電影好不好？”
“可以帶爸爸一起去看嗎？”小安然仰著頭，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林敏：“你爸爸受傷了，行動不便，不能離開醫院。”
小安然卻說：“可以的，我幫爸爸推輪椅。”
林敏：“……”
這年代的道路一般都是土路和沙子路，坑坑窪窪的，一下雨就都是泥巴。
七月，正是這邊的梅雨季節，雨說下就下，說停就停。
就在她們說話的功夫，天空就下起了密密麻麻的小雨。
林敏連忙帶小安然跑到人家屋檐下躲雨，她指著雨中的土路對小安然說道：“你看，下雨了這路濕濘濘的，還凹凸不平，人踩在上邊都難走……”
小孩子天生就對水很感興趣，不僅喜歡踩水，還喜歡玩水。
下雨了，讓小安然忍不住想去淋雨趟水，對林敏說的話，她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小家夥把手伸到雨中，接雨水玩，覺得不過癮，她又把腳踩到雨坑裏。
“安然……”林敏氣得想罵人。
小安然不會看眼色，直接開口道：“媽媽，我不想去看電影，我想去玩水。”
林敏好懸沒給她一頓毒打，她頂著雨，強硬地把她拉回了醫院去。
病房裏，顧自律和他父母還在聊著天，林敏帶小安然一進來，他們就立馬止住了聲音。
林敏淡淡掃了他們一眼，“下雨了，衣服晾在樓頂還沒收呢，你們幫我看一下安然，我去收衣服。”說罷，她就丟下小安然，轉身離開了病房。
顧衛民走到窗戶前看了看外面的雨勢，然後提出告辭，“時間不早了，老大，你早點休息，我們也該回去了。”
“好。”顧自律點點頭，“你們路上小心點。安然，跟爺爺奶奶說再見。”
小安然緊抿著唇，就是不開口。
沈玉梅氣不打一處地出，她故意大聲嚷嚷道：“安然被她媽媽給寵壞了，一點禮貌都沒有。”
顧自律瞪向沈玉梅，“媽，安然還小，你就別說她了。”隨後，沖小安然朝朝手，示意她到他身邊來。
小安然撅著小嘴，一臉委屈地撲到他懷裏。
顧自律心疼地抱著她道：“安然乖，告訴爸爸，你這是怎麽了？”
“走吧。”怕沈玉梅再說出什麽不中聽的話出來，顧衛民趕緊把她給拉走。
小安然犯倔，她把臉埋在顧自律的懷裏，什麽都不肯說。
顧自律也不勉強她，他輕拍她的後背，沒再逼問下去。
林敏錯估了這年代人的道德底線，她沒想到把衣服晾在樓頂竟然會被人偷了去，尋找一通無果後，她把這事跟護士說了一聲，就回病房去了。
她回到病房的時候，顧衛民、沈玉梅他們已經離開，小安然還紮在顧自律的懷裏生著悶氣。
見林敏兩手空空地回來，顧自律詫異地看著她，“你不是說去收衣服嗎？”
林敏沒好氣地回道：“衣服不知道被誰拿走了。”
顧自律：“……”
“我就帶了兩套衣服過來，也不知道誰這麽沒素質，連人家晾曬的衣服也拿，真是氣死我了！”林敏抱怨道。
顧自律寬慰道：“沒事，丟了就丟了，大不了再去買。”
林敏瞪他，“你說得倒輕松，你當買新衣服不需要花錢是不是？”
“花不了幾個錢。”頓了頓，顧自律又說，“我還有點私房錢。”
林敏隨口問道：“有多少？”
顧自律猶豫了下才說：“幾千吧。”
現在的幾千塊那是相當地值錢，足夠去買塊地建新房了。
沒想到他竟然這麽有錢，林敏不禁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你哪來的這麽多錢？”
顧自律也沒隱瞞，直截了當地告訴她道：“出任務的獎金還有各種補助。”
“那你這次受傷，醫藥費？”
“部隊給報銷。”
林敏面上一喜，心思轉了轉，“你大妹帶著兩個孩子住在家裏，二弟妹又生了個孩子，她還把她大女兒從娘家帶回來了，家裏就那麽點大，住了那麽多人，非常地擁擠。”
顧自律點點頭，表示他知道，示意她有話就直說，不用拐彎抹角。
於是，林敏也不跟他兜圈子了，幹脆挑明了道：“我想買房搬出去住。”
“如果我的腿落下後遺癥，不得不退伍返回原籍，”顧自律邊說邊觀察她的反應，“你……”
林敏截住他的話道：“沒關系，我可以養你，就算你一輩子都坐著輪椅，我也會照顧你的。”
聽到她這話，顧自律為之動容，心裏有點熱乎乎的。
他看著她，目光灼熱滾燙。
林敏被他那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轉移話題道：“安然怎麽了？”
從林敏回來，小安然就一直埋在顧自律懷裏，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
顧自律輕撫小安然的頭發，“可能是玩累了，困了，想睡覺了吧。”
林敏跟他父母之間的關系本來就緊張，要是讓她知道他媽說了安然，恐怕會讓他們的關系雪上加霜，所以，他就沒告訴她實話。
林敏也沒有多想，她重新把話題轉回到一開始的思路上，“那個，買房的事？”
顧自律大手一揮，“你想買就買唄，錢我沒帶在身上，過幾天再給你。”
她跟他家人既然合不來，那分開住也好，免得好好的一個家變得一地雞毛。
沒想到他這麽好說話，林敏長籲了一口氣，“謝謝你。”
顧自律這人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我爸媽他們還要工作，他們打算明天就回去。”顧自律說。
林敏：“明天幾點的火車？”
“不知道，他們等明天才去買票。”想了想，顧自律又補充道，“不用去送他們。”
林敏巴不得呢，想了想，她問道：“那你呢？你是不是要一直住在醫院？你的傷至少需要三個月的時間才能恢覆，這三個月，我和安然總不能一直跟你住在病房裏吧？我想在這邊先暫時租個房子，這樣也好照顧你。”
顧自律沒想過這個問題，現在聽她一提，他思忖半晌，說：“我應該可以回家去養傷，你等等，我去問醫生，行不行？”
林敏站起身道：“還是我去吧，你在這好好待著。”不給他再說話的機會，她扭頭就去找醫生。
醫生說，顧自律大概一個星期左右才可以出院，到時可以回家去養傷。
只是陪護一個星期，那就沒必要再出去租房了。
天色已經不早了，回來時小安然淋了點雨，雖然她中午已經洗過澡了，林敏還是讓她在入睡前再去洗個澡。
小家夥困得直打哈欠，林敏把她拎去衛生間，只花了五分鐘就給她洗好澡了。
林敏也簡單地沖了個涼。
天氣太熱了，顧自律腿傷不能沾水，他想在睡前擦個身，於是，他理直氣壯地對林敏說道：“媳婦，你幫我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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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爸爸媽媽離婚，你是想跟爸爸還是媽媽？”林敏試探安然。
安然的小臉一下子垮了下去，“媽媽，你們就不能不離婚嗎？我想跟媽媽在一起，也想跟爸爸在一起。”
林敏耐著心跟她說道：“安然，爸爸媽媽即使分開了，你也還是我們的孩子，我們也還是愛著你的。”
“不一樣，就是不一樣，唔唔唔，媽媽，我不想讓你跟爸爸分開……”說著說著，小安然哭了起來。
從她的反應來看，她對他們離婚一事，是不能接受的，且相當害怕。
林敏長長地嘆了口氣，可能是她給她的安全感不夠，所以她才會這麽擔心害怕吧？
她想讓安然成為一個心理健康的孩子，那就要用愛去灌溉與培育她，減少對她的傷害。
目前來說，顧自律並沒有做什麽對不起她的事，她因為他的父母原因想跟他離婚，說出去可能會被人笑話。
畢竟，這年代離婚的人很少，誰要是離婚，幾乎會成為新聞，被人議論很久。
而且，對這年代的人來說，離婚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
林敏倒不怕被人說，她只是擔心小安然，怕她受不了別人的流言蜚語。
其實，她可以帶小安然去一個沒人認識她們的城市生活。
可這對她，對小安然來說，真的好嗎？
S市是林敏出生長大的城市，她從未離開過S市去別的城市生活過。
她最大的優勢在於，她知道S市的大致規劃，比如，哪裏會拆遷，哪裏會建新火車站、高鐵站、新機場，還有地鐵。
去別的城市生活，就意味著她會失去這些優勢。
這有點得不償失。
然，人一旦有了離婚的念頭，幾乎是一定的，會在潛意識中尋求自己的退路和出路，為真離婚做好打算。
林敏出去擺攤賺錢，何嘗不是如此。
不過，離婚的事不能急，得慢慢來。
顧自律正受著傷呢，這個時候，是萬萬不能跟他提離婚的事的。
當然了，她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死於非命英年早逝。
她可以沒有丈夫，但她的女兒不能沒有父親。
小安然哭得讓人心疼，林敏一邊幫她擦眼淚一邊哄她，“好啦，小傻瓜，別哭了，再哭下去就要鬧水災啦……安然乖，別哭了，媽媽帶你去看電影好不好？”
“可以帶爸爸一起去看嗎？”小安然仰著頭，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林敏：“你爸爸受傷了，行動不便，不能離開醫院。”
小安然卻說：“可以的，我幫爸爸推輪椅。”
林敏：“……”
這年代的道路一般都是土路和沙子路，坑坑窪窪的，一下雨就都是泥巴。
七月，正是這邊的梅雨季節，雨說下就下，說停就停。
就在她們說話的功夫，天空就下起了密密麻麻的小雨。
林敏連忙帶小安然跑到人家屋檐下躲雨，她指著雨中的土路對小安然說道：“你看，下雨了這路濕濘濘的，還凹凸不平，人踩在上邊都難走……”
小孩子天生就對水很感興趣，不僅喜歡踩水，還喜歡玩水。
下雨了，讓小安然忍不住想去淋雨趟水，對林敏說的話，她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小家夥把手伸到雨中，接雨水玩，覺得不過癮，她又把腳踩到雨坑裏。
“安然……”林敏氣得想罵人。
小安然不會看眼色，直接開口道：“媽媽，我不想去看電影，我想去玩水。”
林敏好懸沒給她一頓毒打，她頂著雨，強硬地把她拉回了醫院去。
病房裏，顧自律和他父母還在聊著天，林敏帶小安然一進來，他們就立馬止住了聲音。
林敏淡淡掃了他們一眼，“下雨了，衣服晾在樓頂還沒收呢，你們幫我看一下安然，我去收衣服。”說罷，她就丟下小安然，轉身離開了病房。
顧衛民走到窗戶前看了看外面的雨勢，然後提出告辭，“時間不早了，老大，你早點休息，我們也該回去了。”
“好。”顧自律點點頭，“你們路上小心點。安然，跟爺爺奶奶說再見。”
小安然緊抿著唇，就是不開口。
沈玉梅氣不打一處地出，她故意大聲嚷嚷道：“安然被她媽媽給寵壞了，一點禮貌都沒有。”
顧自律瞪向沈玉梅，“媽，安然還小，你就別說她了。”隨後，沖小安然朝朝手，示意她到他身邊來。
小安然撅著小嘴，一臉委屈地撲到他懷裏。
顧自律心疼地抱著她道：“安然乖，告訴爸爸，你這是怎麽了？”
“走吧。”怕沈玉梅再說出什麽不中聽的話出來，顧衛民趕緊把她給拉走。
小安然犯倔，她把臉埋在顧自律的懷裏，什麽都不肯說。
顧自律也不勉強她，他輕拍她的後背，沒再逼問下去。
林敏錯估了這年代人的道德底線，她沒想到把衣服晾在樓頂竟然會被人偷了去，尋找一通無果後，她把這事跟護士說了一聲，就回病房去了。
她回到病房的時候，顧衛民、沈玉梅他們已經離開，小安然還紮在顧自律的懷裏生著悶氣。
見林敏兩手空空地回來，顧自律詫異地看著她，“你不是說去收衣服嗎？”
林敏沒好氣地回道：“衣服不知道被誰拿走了。”
顧自律：“……”
“我就帶了兩套衣服過來，也不知道誰這麽沒素質，連人家晾曬的衣服也拿，真是氣死我了！”林敏抱怨道。
顧自律寬慰道：“沒事，丟了就丟了，大不了再去買。”
林敏瞪他，“你說得倒輕松，你當買新衣服不需要花錢是不是？”
“花不了幾個錢。”頓了頓，顧自律又說，“我還有點私房錢。”
林敏隨口問道：“有多少？”
顧自律猶豫了下才說：“幾千吧。”
現在的幾千塊那是相當地值錢，足夠去買塊地建新房了。
沒想到他竟然這麽有錢，林敏不禁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你哪來的這麽多錢？”
顧自律也沒隱瞞，直截了當地告訴她道：“出任務的獎金還有各種補助。”
“那你這次受傷，醫藥費？”
“部隊給報銷。”
林敏面上一喜，心思轉了轉，“你大妹帶著兩個孩子住在家裏，二弟妹又生了個孩子，她還把她大女兒從娘家帶回來了，家裏就那麽點大，住了那麽多人，非常地擁擠。”
顧自律點點頭，表示他知道，示意她有話就直說，不用拐彎抹角。
於是，林敏也不跟他兜圈子了，幹脆挑明了道：“我想買房搬出去住。”
“如果我的腿落下後遺癥，不得不退伍返回原籍，”顧自律邊說邊觀察她的反應，“你……”
林敏截住他的話道：“沒關系，我可以養你，就算你一輩子都坐著輪椅，我也會照顧你的。”
聽到她這話，顧自律為之動容，心裏有點熱乎乎的。
他看著她，目光灼熱滾燙。
林敏被他那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轉移話題道：“安然怎麽了？”
從林敏回來，小安然就一直埋在顧自律懷裏，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
顧自律輕撫小安然的頭發，“可能是玩累了，困了，想睡覺了吧。”
林敏跟他父母之間的關系本來就緊張，要是讓她知道他媽說了安然，恐怕會讓他們的關系雪上加霜，所以，他就沒告訴她實話。
林敏也沒有多想，她重新把話題轉回到一開始的思路上，“那個，買房的事？”
顧自律大手一揮，“你想買就買唄，錢我沒帶在身上，過幾天再給你。”
她跟他家人既然合不來，那分開住也好，免得好好的一個家變得一地雞毛。
沒想到他這麽好說話，林敏長籲了一口氣，“謝謝你。”
顧自律這人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我爸媽他們還要工作，他們打算明天就回去。”顧自律說。
林敏：“明天幾點的火車？”
“不知道，他們等明天才去買票。”想了想，顧自律又補充道，“不用去送他們。”
林敏巴不得呢，想了想，她問道：“那你呢？你是不是要一直住在醫院？你的傷至少需要三個月的時間才能恢覆，這三個月，我和安然總不能一直跟你住在病房裏吧？我想在這邊先暫時租個房子，這樣也好照顧你。”
顧自律沒想過這個問題，現在聽她一提，他思忖半晌，說：“我應該可以回家去養傷，你等等，我去問醫生，行不行？”
林敏站起身道：“還是我去吧，你在這好好待著。”不給他再說話的機會，她扭頭就去找醫生。
醫生說，顧自律大概一個星期左右才可以出院，到時可以回家去養傷。
只是陪護一個星期，那就沒必要再出去租房了。
天色已經不早了，回來時小安然淋了點雨，雖然她中午已經洗過澡了，林敏還是讓她在入睡前再去洗個澡。
小家夥困得直打哈欠，林敏把她拎去衛生間，只花了五分鐘就給她洗好澡了。
林敏也簡單地沖了個涼。
天氣太熱了，顧自律腿傷不能沾水，他想在睡前擦個身，於是，他理直氣壯地對林敏說道：“媳婦，你幫我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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