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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人人都不看好“個體戶”的時代，人們潛意識裏認為只有沒本事找工作的人才會去幹個體戶，再加上這年頭從事個體戶的基本上都是游手好閑的待業青年和無業的勞改犯，以致大家打心眼裏瞧不起個體戶。
不管林敏賺多賺少，總之，她這一行為在顧家人看來，它所帶來的負面影響是極其惡劣的，他們發聲譴責是無可爭議的正義之舉。
這不，都晚上十點多鐘了，他們一個個不去睡覺，都等著林敏回來，想對她進行審判。
今晚的生意不錯，帶出來的衣服賣了大半，一算利潤，有上百塊之多，林敏很高興，見小安然困得頻頻打呵欠，她只好收攤，帶她回家去。
路過一水果攤，林敏挑了個大西瓜，還挑了幾樣小安然愛吃的水果。
小安然一會吃顆荔枝，一會啃個桃子，邊走邊吃，吃得不亦樂乎，哪還有一絲犯困的樣子。
她們母女二人高高興興地回到家，誰知，一進家門，就看到顧家人齊聚客廳，虎視耽耽地盯著她們。
小安然嚇得連忙躲到林敏身後。
林敏輕輕地拍了拍她的頭，“你先回房去。”
小安然一溜煙就跑進了臥室。
林敏掃了一眼大家，開玩笑地道：“你們這麽晚還沒睡，是不是等著我買的西瓜？”把隨手拎著的西瓜遞給一旁的顧自強，“二弟，麻煩你了，把西瓜切一切，給大家都嘗嘗。”
大家：“……”
顧自強“哦——”了一聲，就抱著西瓜下去切。
這麽大個西瓜，少說也要四五塊錢，不吃白不吃。
“大嫂，聽說你去擺攤幹個體戶，怎麽樣，生意好不好，一晚上能賺到多少錢？”白曉禾好奇打探。
林敏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也去試試不就知道咯。”
白曉禾：“我還在坐月子呢。”
顧衛民對沈玉梅使了使眼色，沈玉梅咳了咳，等到吸引了大家的註意力之後，她才緩緩開口道：“老大家的，擺攤說出去不好聽，你別給老大丟臉，影響到他的工作。”
“媽，你放心吧，我不會影響到安然他爸爸的。”林敏說，“現在都改革開放了，國家鼓勵一部分人先富起來，提倡先富者帶動和幫助後富者，等我以後發達了，絕對不會忘記你們的。”
沈玉梅：“……”
“老大家的，當前局勢尚不明朗，投機倒把得到的金錢總歸來路不正，遲早會引發禍患，咱們老百姓還是踏踏實實安分守已的好。”顧衛民語重心長地道。
林敏：“爸，我不偷不搶，只是擺攤做點小生意賺點辛苦錢，老實本分得很。”
沈玉梅撇撇嘴道：“好人家誰去幹個體戶，你不嫌害臊，我們都嫌丟人！”
林敏：“我幹個體戶，幾天就能賺到你們一個月的工資。”
“啊？真的？幹個體戶這麽賺錢？”白曉禾發出驚呼聲。
說實話，她也有些蠢蠢欲動。
顧衛民：“我們顧家又沒少你吃少你穿。”
沈玉梅附和，“對，你就別出去丟人現眼了，老老實實待在家裏不好嗎？”
“一大家子人住在這幾十平的小房子裏，你們不覺得擠得慌嗎？反正我覺得挺擠的。我想出去買房住，錢不夠，就自己想辦法賺錢，有什麽錯？你們嫌我幹個體戶丟人，那好啊，你們借錢給我，有了錢我就不出去擺攤了。”林敏的目光一寸寸掃過在座的各位，“爸、媽，你們能借我多少錢？二弟、二弟妹，你們有多少錢，能不能借我點？她大姑、小姑，借我點錢唄。”
“我沒錢。”拋下這麽一句話，顧自愛就起身回房去了。
顧自悅吐吐舌頭道：“我還是個學生呢，又沒有出來工作，我哪有錢？”
白曉禾：“大嫂，大哥常年不在家，你就只有安然一個女兒，你們母女倆住在家裏不是挺好的嘛，幹嘛要花那個冤枉錢出去買房住？”
沈玉梅馬上反應過來，斜著眼上下打量林敏，“你可別做對不起老大的事，不然，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
“我說借錢買房，你們竟然冤枉我想出去偷人，唔唔唔，你們太過份了，沒這樣羞辱人的！老天爺，我的老天爺，我無辜啊，我冤枉啊……”林敏嗷嗷叫喚，主打的就是一個發瘋。
顧家住的四合院，雖然住在院裏的最裏頭，可周圍可是有不少鄰居的，眼下正是夜深人靜之時，林敏這麽一嗷，左鄰右舍都被吵醒了。
愛看熱鬧是每一個人的天性，愛八卦也是。
不一會功夫，顧家門外就擠滿了人。
門是虛掩著的，林敏最後一個回家，並沒有把門給鎖上。
大家擠著擠著，門蹭一下就被擠開了。
林敏嘴裏一個勁地嗷，“我冤枉啊……”
“嘖嘖，真看不出來，顧家私底下這麽欺負兒媳婦，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天啊，安然她媽媽哭得這麽慘，也不知道受了多大的委屈？”
“安然她媽媽，發生什麽事了，誰冤枉你了？”
鄰居們七嘴八舌指指點點。
顧家人都很愛面子，聽到大家的這些議論，氣得臉青一陣白一陣的。
小安然也從臥室裏跑出來了，她緊張又擔心地看著林敏，林敏把她緊緊摟在懷裏。
白曉禾意識到情況不妙後，悄悄躲回房間去了。
沈玉梅強壓下心頭的怒火，沖林敏低聲喝斥道：“好了，老大家的，你別鬧了，鬧成這樣有意思嗎？”
林敏哽咽地道：“是我要鬧嗎，明明是你們含血噴人在先，我清清白白、安分守已，被你們冤枉說我想出去偷人，你讓大家評評理，誰被這麽冤枉還能咽下這口氣？”
“顧家的，你們這麽冤枉人也太過份了。”
“安然她媽媽那麽老實一個人，不像是會……幹出那種出格的事的人。”
“哎喲，都是一家人，何必鬧成這樣？”
“俗話說得好，無風不起浪，空穴不來風，咱們只是外人，又不清楚事情的全貌，就不要幹涉人家的家務事了。”
……
鄰居們看似在勸架，實則是在看笑話。
自覺顏面盡失的顧衛民氣得二話不說，直接回房去了。
早已回房的顧自愛不知道什麽時候從房間裏出來了，正抱著胸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顧自強把切好的西瓜再切成一小塊一小塊，一邊分給看熱鬧的鄰居一邊哄他們出去。
接著，大門一關，原本鬧哄哄的顧家頓時都安靜了下來。
沈玉梅氣急敗壞地瞪著林敏，“這下你滿意了吧？”
林敏毫不畏懼地迎視她的目光，冷笑道：“我又沒做錯事，你們憑白冤枉我，連聲對不起都還沒跟我說呢，是不是當我很好欺負？”
一哭二鬧三上吊這招，她是跟沈玉梅學的。
前世，沈玉梅癱瘓在床，她但凡對她照顧不周，她就哭天喊地大聲嚷嚷，說她虐待她。
周圍的鄰居，只要誰到家裏來看望她，她就會向那人訴苦、抱怨、對人家說她的壞話。
安然得了抑郁癥，在家休養不想出去工作，她也沒少向安然輸出負能量。
她生命快要走到盡頭那幾年，她自私自利得很，只管自己快活，不管別人死活。
前世，她做得了初一；今世，那就別怪她做十五。
大不了就跟他們鬧翻，她帶著女兒搬出去住。
沈玉梅不想跟她吵得臉紅脖子粗的，她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就轉身回房去。
一回房，她就咬牙切齒地跟顧衛民抱怨道：“老大媳婦實在是太不像話了，簡直就是一個潑婦！”
顧衛民感慨地道：“哎，也不知道老大家的怎麽會變得越來越不可理喻？她今晚鬧這一出，鄰居們指不定怎麽笑話咱們呢？”
沈玉梅：“咱們管不了，那就叫老大回來管管她吧？”
顧衛民：“老大好歹也是個軍官，小林要家世沒家世，要品德沒品德，如今連孝順都做不到，她這樣的人哪裏配得不上咱們家老大？”
沈玉梅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的意思……是想讓老大他們兩口子離婚？”
“小林既給不了老大助力，也做不了他的後盾，甚至連繼承香火的兒子也沒有一個。”說這話的時候，顧衛民的臉上寫滿了嫌棄。
他話中有話，沈玉梅自然是聽得懂的，她思忖了下，隨後咬咬牙道：“行，我明天就給老大打電話，跟他說這事。”
顧衛民滿意地點點頭，他握住沈玉梅的手道：“媳婦，辛苦你了。”
*
另一邊，林敏帶小安然下去洗澡，洗好澡之後，她們母女兩人躺在床上，小安然把臉往林敏身上蹭，小心翼翼地對她說道：“媽媽，你以後別跟爺爺奶奶吵架好不好，我害怕。”
“一家人住在一起，難免會磕磕碰碰，吵架是最正常不過的事，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不吵架的人家。”林敏掐掐她的臉蛋，“安然，你別害怕，吵架並不是一件壞事，以後誰惹你，你也可以跟那人爭吵，把情緒發洩出來總比把氣憋在心裏要強。”
小安然眨眨眼，“真是這樣嗎？”
林敏：“與其內耗自己，不如發瘋外耗別人。”
小安然欲言又止地道：“可是奶奶說，好孩子不可以吵架，也不可以打架。”
林敏深吸一口氣，試圖跟她解釋道：“不管是好孩子還是壞孩子，都只是別人給你套上的枷鎖，自己過得快活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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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人人都不看好“個體戶”的時代，人們潛意識裏認為只有沒本事找工作的人才會去幹個體戶，再加上這年頭從事個體戶的基本上都是游手好閑的待業青年和無業的勞改犯，以致大家打心眼裏瞧不起個體戶。
不管林敏賺多賺少，總之，她這一行為在顧家人看來，它所帶來的負面影響是極其惡劣的，他們發聲譴責是無可爭議的正義之舉。
這不，都晚上十點多鐘了，他們一個個不去睡覺，都等著林敏回來，想對她進行審判。
今晚的生意不錯，帶出來的衣服賣了大半，一算利潤，有上百塊之多，林敏很高興，見小安然困得頻頻打呵欠，她只好收攤，帶她回家去。
路過一水果攤，林敏挑了個大西瓜，還挑了幾樣小安然愛吃的水果。
小安然一會吃顆荔枝，一會啃個桃子，邊走邊吃，吃得不亦樂乎，哪還有一絲犯困的樣子。
她們母女二人高高興興地回到家，誰知，一進家門，就看到顧家人齊聚客廳，虎視耽耽地盯著她們。
小安然嚇得連忙躲到林敏身後。
林敏輕輕地拍了拍她的頭，“你先回房去。”
小安然一溜煙就跑進了臥室。
林敏掃了一眼大家，開玩笑地道：“你們這麽晚還沒睡，是不是等著我買的西瓜？”把隨手拎著的西瓜遞給一旁的顧自強，“二弟，麻煩你了，把西瓜切一切，給大家都嘗嘗。”
大家：“……”
顧自強“哦——”了一聲，就抱著西瓜下去切。
這麽大個西瓜，少說也要四五塊錢，不吃白不吃。
“大嫂，聽說你去擺攤幹個體戶，怎麽樣，生意好不好，一晚上能賺到多少錢？”白曉禾好奇打探。
林敏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也去試試不就知道咯。”
白曉禾：“我還在坐月子呢。”
顧衛民對沈玉梅使了使眼色，沈玉梅咳了咳，等到吸引了大家的註意力之後，她才緩緩開口道：“老大家的，擺攤說出去不好聽，你別給老大丟臉，影響到他的工作。”
“媽，你放心吧，我不會影響到安然他爸爸的。”林敏說，“現在都改革開放了，國家鼓勵一部分人先富起來，提倡先富者帶動和幫助後富者，等我以後發達了，絕對不會忘記你們的。”
沈玉梅：“……”
“老大家的，當前局勢尚不明朗，投機倒把得到的金錢總歸來路不正，遲早會引發禍患，咱們老百姓還是踏踏實實安分守已的好。”顧衛民語重心長地道。
林敏：“爸，我不偷不搶，只是擺攤做點小生意賺點辛苦錢，老實本分得很。”
沈玉梅撇撇嘴道：“好人家誰去幹個體戶，你不嫌害臊，我們都嫌丟人！”
林敏：“我幹個體戶，幾天就能賺到你們一個月的工資。”
“啊？真的？幹個體戶這麽賺錢？”白曉禾發出驚呼聲。
說實話，她也有些蠢蠢欲動。
顧衛民：“我們顧家又沒少你吃少你穿。”
沈玉梅附和，“對，你就別出去丟人現眼了，老老實實待在家裏不好嗎？”
“一大家子人住在這幾十平的小房子裏，你們不覺得擠得慌嗎？反正我覺得挺擠的。我想出去買房住，錢不夠，就自己想辦法賺錢，有什麽錯？你們嫌我幹個體戶丟人，那好啊，你們借錢給我，有了錢我就不出去擺攤了。”林敏的目光一寸寸掃過在座的各位，“爸、媽，你們能借我多少錢？二弟、二弟妹，你們有多少錢，能不能借我點？她大姑、小姑，借我點錢唄。”
“我沒錢。”拋下這麽一句話，顧自愛就起身回房去了。
顧自悅吐吐舌頭道：“我還是個學生呢，又沒有出來工作，我哪有錢？”
白曉禾：“大嫂，大哥常年不在家，你就只有安然一個女兒，你們母女倆住在家裏不是挺好的嘛，幹嘛要花那個冤枉錢出去買房住？”
沈玉梅馬上反應過來，斜著眼上下打量林敏，“你可別做對不起老大的事，不然，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
“我說借錢買房，你們竟然冤枉我想出去偷人，唔唔唔，你們太過份了，沒這樣羞辱人的！老天爺，我的老天爺，我無辜啊，我冤枉啊……”林敏嗷嗷叫喚，主打的就是一個發瘋。
顧家住的四合院，雖然住在院裏的最裏頭，可周圍可是有不少鄰居的，眼下正是夜深人靜之時，林敏這麽一嗷，左鄰右舍都被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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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功夫，顧家門外就擠滿了人。
門是虛掩著的，林敏最後一個回家，並沒有把門給鎖上。
大家擠著擠著，門蹭一下就被擠開了。
林敏嘴裏一個勁地嗷，“我冤枉啊……”
“嘖嘖，真看不出來，顧家私底下這麽欺負兒媳婦，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天啊，安然她媽媽哭得這麽慘，也不知道受了多大的委屈？”
“安然她媽媽，發生什麽事了，誰冤枉你了？”
鄰居們七嘴八舌指指點點。
顧家人都很愛面子，聽到大家的這些議論，氣得臉青一陣白一陣的。
小安然也從臥室裏跑出來了，她緊張又擔心地看著林敏，林敏把她緊緊摟在懷裏。
白曉禾意識到情況不妙後，悄悄躲回房間去了。
沈玉梅強壓下心頭的怒火，沖林敏低聲喝斥道：“好了，老大家的，你別鬧了，鬧成這樣有意思嗎？”
林敏哽咽地道：“是我要鬧嗎，明明是你們含血噴人在先，我清清白白、安分守已，被你們冤枉說我想出去偷人，你讓大家評評理，誰被這麽冤枉還能咽下這口氣？”
“顧家的，你們這麽冤枉人也太過份了。”
“安然她媽媽那麽老實一個人，不像是會……幹出那種出格的事的人。”
“哎喲，都是一家人，何必鬧成這樣？”
“俗話說得好，無風不起浪，空穴不來風，咱們只是外人，又不清楚事情的全貌，就不要幹涉人家的家務事了。”
……
鄰居們看似在勸架，實則是在看笑話。
自覺顏面盡失的顧衛民氣得二話不說，直接回房去了。
早已回房的顧自愛不知道什麽時候從房間裏出來了，正抱著胸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顧自強把切好的西瓜再切成一小塊一小塊，一邊分給看熱鬧的鄰居一邊哄他們出去。
接著，大門一關，原本鬧哄哄的顧家頓時都安靜了下來。
沈玉梅氣急敗壞地瞪著林敏，“這下你滿意了吧？”
林敏毫不畏懼地迎視她的目光，冷笑道：“我又沒做錯事，你們憑白冤枉我，連聲對不起都還沒跟我說呢，是不是當我很好欺負？”
一哭二鬧三上吊這招，她是跟沈玉梅學的。
前世，沈玉梅癱瘓在床，她但凡對她照顧不周，她就哭天喊地大聲嚷嚷，說她虐待她。
周圍的鄰居，只要誰到家裏來看望她，她就會向那人訴苦、抱怨、對人家說她的壞話。
安然得了抑郁癥，在家休養不想出去工作，她也沒少向安然輸出負能量。
她生命快要走到盡頭那幾年，她自私自利得很，只管自己快活，不管別人死活。
前世，她做得了初一；今世，那就別怪她做十五。
大不了就跟他們鬧翻，她帶著女兒搬出去住。
沈玉梅不想跟她吵得臉紅脖子粗的，她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就轉身回房去。
一回房，她就咬牙切齒地跟顧衛民抱怨道：“老大媳婦實在是太不像話了，簡直就是一個潑婦！”
顧衛民感慨地道：“哎，也不知道老大家的怎麽會變得越來越不可理喻？她今晚鬧這一出，鄰居們指不定怎麽笑話咱們呢？”
沈玉梅：“咱們管不了，那就叫老大回來管管她吧？”
顧衛民：“老大好歹也是個軍官，小林要家世沒家世，要品德沒品德，如今連孝順都做不到，她這樣的人哪裏配得不上咱們家老大？”
沈玉梅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的意思……是想讓老大他們兩口子離婚？”
“小林既給不了老大助力，也做不了他的後盾，甚至連繼承香火的兒子也沒有一個。”說這話的時候，顧衛民的臉上寫滿了嫌棄。
他話中有話，沈玉梅自然是聽得懂的，她思忖了下，隨後咬咬牙道：“行，我明天就給老大打電話，跟他說這事。”
顧衛民滿意地點點頭，他握住沈玉梅的手道：“媳婦，辛苦你了。”
*
另一邊，林敏帶小安然下去洗澡，洗好澡之後，她們母女兩人躺在床上，小安然把臉往林敏身上蹭，小心翼翼地對她說道：“媽媽，你以後別跟爺爺奶奶吵架好不好，我害怕。”
“一家人住在一起，難免會磕磕碰碰，吵架是最正常不過的事，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不吵架的人家。”林敏掐掐她的臉蛋，“安然，你別害怕，吵架並不是一件壞事，以後誰惹你，你也可以跟那人爭吵，把情緒發洩出來總比把氣憋在心裏要強。”
小安然眨眨眼，“真是這樣嗎？”
林敏：“與其內耗自己，不如發瘋外耗別人。”
小安然欲言又止地道：“可是奶奶說，好孩子不可以吵架，也不可以打架。”
林敏深吸一口氣，試圖跟她解釋道：“不管是好孩子還是壞孩子，都只是別人給你套上的枷鎖，自己過得快活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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