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大講堂第一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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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大講堂第一講（二）
其他人所說的故事皆與利銀無關，王熙鳳緊繃的神經漸漸松弛下來，重新沈浸在大家所說的故事裏。
茶盞裏的茶水不知重新添了多少回，日頭漸漸高了，遠處鴛鴦走了過來。
圍在一起的“蹭”故事聽的下人們連忙讓出一條路來，鴛鴦款款走近，跟眾人見過了禮，問道：
“這是在幹什麽？好熱鬧的樣子。”
她向來會做人，沒有人不愛她的。
見她疑惑，大家七嘴八舌地答道：
“我們一起說故事呢！”
“我們結了詩社頑。”
“正是，正是，剛剛林姐姐說的律法故事好有趣的……”
鴛鴦不愧是賈母身邊最得力的大丫鬟，楞是從這亂七八糟的回答中拼湊出了事情的全貌，笑道：
“哎呀，這樣有趣！明兒也叫我一起來聽聽故事。”
“擇日不如撞日，鴛鴦姐姐不如就此落座，且還有幾個故事沒有講呢。”
寶玉熱情地邀請鴛鴦聽故事，卻見她擺了擺手，道：
“今日聽不得了，你們看看這日頭，都大中午了，老太太正傳飯呢。”
眾人擡頭看了看天，才驚覺已經中午了。
他們連忙起身，留了幾個丫鬟在這裏收拾東西，一行人一起往賈母那裏去了。
寂然飯畢，賈母留眾人一起說話。她樂呵呵托著腮，頑笑道：
“寶玉，你們幾個先前在搞些什麽明堂？烏泱泱好大一群人圍在那裏。”
寶玉朝賈母拱了拱手，笑嘻嘻地回答道：
“老祖宗，我們詩社的社員在一起說故事呢，姊妹們的故事說得極好，因此好些得空的人都圍過來聽。”
“哦？都說了些什麽，也說給我老婆子聽聽。”
寶玉於是興高采烈地將那些故事又覆述了一遍。
賈母、王夫人、邢夫人、鴛鴦等人皆聚精會神地聽，黛玉和探春含笑對視了一眼——這下好了，二舅母/太太也聽到關於利銀的那個故事了！
等到寶玉講完了所有故事，賈母仍有些意猶未盡，擠眉弄眼佯裝生氣道：
“這樣有趣的事也不喊我，莫不是嫌棄我這老婆子老眼昏花與你們玩不到一處去？”
寶玉撩開袍子，笑著擠到賈母身邊坐下，討饒道：
“不敢，不敢，我們小孩子鬧著玩，不曾想老太太也喜歡，下次起社必請您賞光……”
黛玉她們都有些忍不住笑，卻見賈母還要“裝怪”，嗔道：
“需得明日就再起一社我才罷休，你們幾個依不依我？”
眾人都嘻嘻哈哈笑成一團，連聲答應明日再起一社說故事。黛玉又趁機邀請了王夫人、邢夫人、鴛鴦等人一起來，打定主意明日再請一個姊妹說一說關於利銀的故事。
眾人說笑了一陣就散了，黛玉回到自己家中，聽人說江淩正尋他，連忙去見。
她一路小跑過去，額頭微微冒了汗，期待地問道：
“師兄，是不是查到鳳姐姐和二舅母放利子錢的證據了？！”
江淩含笑點了點頭，拿出一個木盒子遞給黛玉，道：
“璉二奶奶的證據倒好找，借據現都在這盒子裏了。”
“幸好還沒有鬧出人命，及時收手還來得及。”
黛玉坐在椅子上，抱著盒子開心地點了點頭，騰出一只手來握住江淩纖長的手指，一邊晃一邊笑著問：
“那二舅母呢？”
江淩反手握住黛玉的小手，與她十指相扣，搖了搖頭道：
“你那個二舅母老辣謹慎得很，不是你鳳姐姐可比的。”
“我查了許久都一無所獲，只知道前一陣兒修大觀園時她在外放了一陣子的利錢，如今早收手不做了，借了她利銀的人也早已一無所蹤了。”
黛玉握緊了江淩的手，將頭靠在他肩上，幽幽的嘆了口氣：
“罷了，我們也不是衙門裏的人，哪裏想查就查出來了……”
“二舅母如今既然已經收手了，想來也無事，明日.我再請探春妹妹說一個放利受罰的故事提醒一二也就罷了。”
她蹭了蹭江淩的脖頸，將他修長秀氣的手拿在手裏把玩，狀似無意道：
“師兄這些日子在外奔波可累不累？”
江淩耳尖有點微紅，垂下眼睫，將黛玉的手放在臉頰邊蹭了蹭，像一只跟主人撒嬌的大貓咪。
“又無需我事事親力親為，縱然勞累也有限。”
說罷，話音一轉，又道：“雖不甚辛苦，但玉兒難道不謝我？”
黛玉哪裏聽不出他話裏的意思，眼神有些躲閃，將頭埋進江淩的頸窩不肯說話。
江淩頸窩的皮膚敏感地因黛玉的一呼一吸地緊繃起來，他沈默了一瞬，摟住黛玉的腰，也不說話了……
二人耳鬢廝磨了一會兒，黛玉想起裝著鳳姐兒借據的盒子，掙紮著從江淩懷裏出來，逃去了賈府。
賈府裏，王熙鳳正在數匣子裏的銀子。
她一遍又一遍地清點這些放利得來的銀子，心情很覆雜——我真的要放棄這麽大一筆銀子嗎？
她把匣子重新關上，不舍地抱在懷裏，心緒翻滾：
旁人只看到這國公府鮮花著錦，哪裏知道內囊早已空了。這些年我時常靠當嫁妝支應府裏的開支，若不是我設法從別處撈了些銀子，將來恐怕連巧姐兒的嫁妝都湊不出一副好的。
雖說這是犯法的事，但我這邊可從沒有出過事。
哪怕將來叫人察覺了，偌大一個國公府，這點子事料想官府也不會追究，就算追究，看在宮裏娘娘的面子上……
不行，我不能就這樣丟開手，大不了月利再稍微低些就是了……
她想到這裏，緊張的神經漸漸舒緩了，將匣子收好後才驚覺腦袋隱隱發痛。
她順勢倒在絲綢被子上，絲滑的觸感從皮膚上傳遞到腦內，她舒服地嘆了口氣，攬著被子睡著了。
……
黛玉悄悄將借據盒子藏進了空間裏，她私以為只要證據藏在了這裏頭，將來是絕對不會再有外人知道的。
她走到王熙鳳的廂房裏，沒有見著人，正欲離開，遇見賈璉從外面回來。
“林妹妹往哪裏去？你嫂子怎麽沒留你用了晚飯再走？”
黛玉向賈璉行了一禮，道：“平兒姐姐說鳳姐姐睡了，我正要回去呢，就不打擾了。”
賈璉對黛玉印象很好，又是嫡親的表妹，因此多問了一句：
“妹妹可是有什麽要緊事，跟我說也是一樣的。”
黛玉有些猶豫，但又覺得這件事由賈璉去勸應該更加有效，早一天收手就少一天的罪孽，因此看了一眼周圍來來往往的下人，對賈璉說：
“確有一件要緊事，只是不便入別人的耳。”
賈璉了然地點了點頭，只以為黛玉有什麽為難事不好叫別人知道，引她到了一處僻靜的屋子，對黛玉道：
“這裏再沒有別人，妹妹只管說就是了。”
黛玉到門口和窗邊又查看了一番，見附近果然沒有人，這才對賈璉道：
“我偶然間聽人說鳳姐姐在外頭放利子錢，月利要得有些高，過來白提醒一句……”
賈璉尤不相信，一臉無所謂地搖了搖頭道：
“妹妹恐被人蒙騙了。王家富豪，你嫂子常說她家裏地縫掃一掃，掃出來的銀子都夠我賈家花用的了。且她嫁妝豐厚，哪裏會去做放利的事。”
黛玉見他不信，有些著急，但還是鎮定地解釋道：
“我也怕是人家騙我，平白無故的我也不會不信自家人反而去信外人。”
“因怕鳳姐姐被謠言中傷，我拜托我師兄去打聽了，確有其事才敢過來……只恐鳳姐姐一時沒有想到，過來說一聲……”
賈璉這時候才有些慌了，想到自家婆娘平日裏油鍋裏的錢也想撈出來花，覺得她在外放利銀也不是不可能。
他皺著眉，強忍著心中的怒氣，急切地問黛玉：
“妹妹，你可知你嫂子在外每月要幾分利？”
黛玉有些不忍心，但還是咬了咬牙道：“約莫七分利……”
其實這還是少的，王熙鳳每月要的利並不固定，少的有七分，多的八分也是有的……
賈璉幾乎火冒三丈，他哐地一下丟了手裏折扇，深深嘆了一口氣。
隨即想起黛玉還在，他努力緩和自己難看的臉色，對黛玉道：
“對不住妹妹，我這火兒不是沖你來的……”
“害！總之，今日多謝妹妹特來告訴我，我一定好生勸你嫂子，你放心就是。”
黛玉少見他這樣生氣，頗為不忍，寬慰道：
“璉二哥別急，萬幸大錯並沒有釀成，沒人因此丟命。”
“我師兄把外頭的那些借據都處理好了，只要這邊將多收的利銀還了，再接濟接濟那些實在過不下去的人家，想必外頭也只會念府上的好處。”
賈璉聽了頓覺如釋重負，向黛玉拱了拱手，鄭重謝道：
“全賴妹妹和妹夫周全，若非你們，將來全家都要為這個遭難，改日.我定要請江兄弟喝一杯，好生謝謝他！”
黛玉聽他叫江淩“妹夫”，臉上已經有些羞紅了。
見他還有心思逗樂子，料想不會沖動行事，放心辭別道：
“一家人不值當這樣謝，璉二哥你忙，我這就回家去了。”
賈璉急著去處理放利的事，也不留黛玉，親自將她送到了賈府大門口：
“妹妹慢走，改日再過來玩。”
……
等送走了黛玉，賈璉也不急著去找鳳姐兒，反拉了平兒問話。
“你奶奶是不是在外頭放利子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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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盞裏的茶水不知重新添了多少回，日頭漸漸高了，遠處鴛鴦走了過來。
圍在一起的“蹭”故事聽的下人們連忙讓出一條路來，鴛鴦款款走近，跟眾人見過了禮，問道：
“這是在幹什麽？好熱鬧的樣子。”
她向來會做人，沒有人不愛她的。
見她疑惑，大家七嘴八舌地答道：
“我們一起說故事呢！”
“我們結了詩社頑。”
“正是，正是，剛剛林姐姐說的律法故事好有趣的……”
鴛鴦不愧是賈母身邊最得力的大丫鬟，楞是從這亂七八糟的回答中拼湊出了事情的全貌，笑道：
“哎呀，這樣有趣！明兒也叫我一起來聽聽故事。”
“擇日不如撞日，鴛鴦姐姐不如就此落座，且還有幾個故事沒有講呢。”
寶玉熱情地邀請鴛鴦聽故事，卻見她擺了擺手，道：
“今日聽不得了，你們看看這日頭，都大中午了，老太太正傳飯呢。”
眾人擡頭看了看天，才驚覺已經中午了。
他們連忙起身，留了幾個丫鬟在這裏收拾東西，一行人一起往賈母那裏去了。
寂然飯畢，賈母留眾人一起說話。她樂呵呵托著腮，頑笑道：
“寶玉，你們幾個先前在搞些什麽明堂？烏泱泱好大一群人圍在那裏。”
寶玉朝賈母拱了拱手，笑嘻嘻地回答道：
“老祖宗，我們詩社的社員在一起說故事呢，姊妹們的故事說得極好，因此好些得空的人都圍過來聽。”
“哦？都說了些什麽，也說給我老婆子聽聽。”
寶玉於是興高采烈地將那些故事又覆述了一遍。
賈母、王夫人、邢夫人、鴛鴦等人皆聚精會神地聽，黛玉和探春含笑對視了一眼——這下好了，二舅母/太太也聽到關於利銀的那個故事了！
等到寶玉講完了所有故事，賈母仍有些意猶未盡，擠眉弄眼佯裝生氣道：
“這樣有趣的事也不喊我，莫不是嫌棄我這老婆子老眼昏花與你們玩不到一處去？”
寶玉撩開袍子，笑著擠到賈母身邊坐下，討饒道：
“不敢，不敢，我們小孩子鬧著玩，不曾想老太太也喜歡，下次起社必請您賞光……”
黛玉她們都有些忍不住笑，卻見賈母還要“裝怪”，嗔道：
“需得明日就再起一社我才罷休，你們幾個依不依我？”
眾人都嘻嘻哈哈笑成一團，連聲答應明日再起一社說故事。黛玉又趁機邀請了王夫人、邢夫人、鴛鴦等人一起來，打定主意明日再請一個姊妹說一說關於利銀的故事。
眾人說笑了一陣就散了，黛玉回到自己家中，聽人說江淩正尋他，連忙去見。
她一路小跑過去，額頭微微冒了汗，期待地問道：
“師兄，是不是查到鳳姐姐和二舅母放利子錢的證據了？！”
江淩含笑點了點頭，拿出一個木盒子遞給黛玉，道：
“璉二奶奶的證據倒好找，借據現都在這盒子裏了。”
“幸好還沒有鬧出人命，及時收手還來得及。”
黛玉坐在椅子上，抱著盒子開心地點了點頭，騰出一只手來握住江淩纖長的手指，一邊晃一邊笑著問：
“那二舅母呢？”
江淩反手握住黛玉的小手，與她十指相扣，搖了搖頭道：
“你那個二舅母老辣謹慎得很，不是你鳳姐姐可比的。”
“我查了許久都一無所獲，只知道前一陣兒修大觀園時她在外放了一陣子的利錢，如今早收手不做了，借了她利銀的人也早已一無所蹤了。”
黛玉握緊了江淩的手，將頭靠在他肩上，幽幽的嘆了口氣：
“罷了，我們也不是衙門裏的人，哪裏想查就查出來了……”
“二舅母如今既然已經收手了，想來也無事，明日.我再請探春妹妹說一個放利受罰的故事提醒一二也就罷了。”
她蹭了蹭江淩的脖頸，將他修長秀氣的手拿在手裏把玩，狀似無意道：
“師兄這些日子在外奔波可累不累？”
江淩耳尖有點微紅，垂下眼睫，將黛玉的手放在臉頰邊蹭了蹭，像一只跟主人撒嬌的大貓咪。
“又無需我事事親力親為，縱然勞累也有限。”
說罷，話音一轉，又道：“雖不甚辛苦，但玉兒難道不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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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淩頸窩的皮膚敏感地因黛玉的一呼一吸地緊繃起來，他沈默了一瞬，摟住黛玉的腰，也不說話了……
二人耳鬢廝磨了一會兒，黛玉想起裝著鳳姐兒借據的盒子，掙紮著從江淩懷裏出來，逃去了賈府。
賈府裏，王熙鳳正在數匣子裏的銀子。
她一遍又一遍地清點這些放利得來的銀子，心情很覆雜——我真的要放棄這麽大一筆銀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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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這是犯法的事，但我這邊可從沒有出過事。
哪怕將來叫人察覺了，偌大一個國公府，這點子事料想官府也不會追究，就算追究，看在宮裏娘娘的面子上……
不行，我不能就這樣丟開手，大不了月利再稍微低些就是了……
她想到這裏，緊張的神經漸漸舒緩了，將匣子收好後才驚覺腦袋隱隱發痛。
她順勢倒在絲綢被子上，絲滑的觸感從皮膚上傳遞到腦內，她舒服地嘆了口氣，攬著被子睡著了。
……
黛玉悄悄將借據盒子藏進了空間裏，她私以為只要證據藏在了這裏頭，將來是絕對不會再有外人知道的。
她走到王熙鳳的廂房裏，沒有見著人，正欲離開，遇見賈璉從外面回來。
“林妹妹往哪裏去？你嫂子怎麽沒留你用了晚飯再走？”
黛玉向賈璉行了一禮，道：“平兒姐姐說鳳姐姐睡了，我正要回去呢，就不打擾了。”
賈璉對黛玉印象很好，又是嫡親的表妹，因此多問了一句：
“妹妹可是有什麽要緊事，跟我說也是一樣的。”
黛玉有些猶豫，但又覺得這件事由賈璉去勸應該更加有效，早一天收手就少一天的罪孽，因此看了一眼周圍來來往往的下人，對賈璉說：
“確有一件要緊事，只是不便入別人的耳。”
賈璉了然地點了點頭，只以為黛玉有什麽為難事不好叫別人知道，引她到了一處僻靜的屋子，對黛玉道：
“這裏再沒有別人，妹妹只管說就是了。”
黛玉到門口和窗邊又查看了一番，見附近果然沒有人，這才對賈璉道：
“我偶然間聽人說鳳姐姐在外頭放利子錢，月利要得有些高，過來白提醒一句……”
賈璉尤不相信，一臉無所謂地搖了搖頭道：
“妹妹恐被人蒙騙了。王家富豪，你嫂子常說她家裏地縫掃一掃，掃出來的銀子都夠我賈家花用的了。且她嫁妝豐厚，哪裏會去做放利的事。”
黛玉見他不信，有些著急，但還是鎮定地解釋道：
“我也怕是人家騙我，平白無故的我也不會不信自家人反而去信外人。”
“因怕鳳姐姐被謠言中傷，我拜托我師兄去打聽了，確有其事才敢過來……只恐鳳姐姐一時沒有想到，過來說一聲……”
賈璉這時候才有些慌了，想到自家婆娘平日裏油鍋裏的錢也想撈出來花，覺得她在外放利銀也不是不可能。
他皺著眉，強忍著心中的怒氣，急切地問黛玉：
“妹妹，你可知你嫂子在外每月要幾分利？”
黛玉有些不忍心，但還是咬了咬牙道：“約莫七分利……”
其實這還是少的，王熙鳳每月要的利並不固定，少的有七分，多的八分也是有的……
賈璉幾乎火冒三丈，他哐地一下丟了手裏折扇，深深嘆了一口氣。
隨即想起黛玉還在，他努力緩和自己難看的臉色，對黛玉道：
“對不住妹妹，我這火兒不是沖你來的……”
“害！總之，今日多謝妹妹特來告訴我，我一定好生勸你嫂子，你放心就是。”
黛玉少見他這樣生氣，頗為不忍，寬慰道：
“璉二哥別急，萬幸大錯並沒有釀成，沒人因此丟命。”
“我師兄把外頭的那些借據都處理好了，只要這邊將多收的利銀還了，再接濟接濟那些實在過不下去的人家，想必外頭也只會念府上的好處。”
賈璉聽了頓覺如釋重負，向黛玉拱了拱手，鄭重謝道：
“全賴妹妹和妹夫周全，若非你們，將來全家都要為這個遭難，改日.我定要請江兄弟喝一杯，好生謝謝他！”
黛玉聽他叫江淩“妹夫”，臉上已經有些羞紅了。
見他還有心思逗樂子，料想不會沖動行事，放心辭別道：
“一家人不值當這樣謝，璉二哥你忙，我這就回家去了。”
賈璉急著去處理放利的事，也不留黛玉，親自將她送到了賈府大門口：
“妹妹慢走，改日再過來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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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送走了黛玉，賈璉也不急著去找鳳姐兒，反拉了平兒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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