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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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月辰並沒有馬上開門，而是先開啟自己的個人終端，把尹曼這個名字發給了米微。
米微：讓他進來，照常接待。
人都來了，總不可能關在外面不讓進，那是心虛的表現。
米微一點都不心虛，畢竟根據記憶，他在這個世界裏只殺過一個人，那個人後來活了。
他敢打賭，就算尹曼知道了他殺人的事，也只會對審判司教為什麽死而覆生更感興趣。
收到米微的消息，月辰回了個“好的”，然後神色如常地打開房門。
門外的人確實是尹曼，但是，和上一次見面的時候不同，今天的他穿著一身暗紅色的魔法長袍，和他那頭金色的長發倒是相得益彰，可總給人一種微妙的感覺。
硬要形容的話，大概是“不像聖騎士”的感覺。
月辰臉上的驚訝並非虛假：“尹曼大人，請問有什麽事？”
“我有些事想跟你家主人聊一聊，可以允許我進去嗎？”尹曼微笑著說。
“當然可以。”月辰回以同樣的微笑。
於是，幾秒鐘後，尹曼出現在了二樓餐廳，隔著餐桌坐在米微對面。
米微不知道尹曼眼裏的自己現在是個什麽形象，不過沒關系，這不重要，如果尹曼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尹曼，那麽現在的他是絕對安全的。
米微擡起一只手支著腦袋，姿態放松地開口：“尹曼，別來無恙，看你這身裝扮，你不會真退出聖騎士團了吧？”
“事實上，是的，很高興您註意到了我的裝扮。”尹曼得意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口，“不得不說母親是帝國執政官幫了大忙，身為無神論者的他知道我想退出戰神殿後，全力支持，帝國元帥只能在一旁遺憾嘆氣。”
米微的唇角不太明顯地一抽。
他沒有了解過這個世界尹曼的身世，但他記憶裏的偵探尹曼，母親是鷹國女王，父親是退役上將任職的政府官員。
該說不愧是有“主角光環”的男人麽？
和他相比，自己不是孤兒就是孤兒，怎一個慘字了得。
米微故意露出難過的表情：“真好，我的父母要是還在世，我一定不會過得像現在這麽不安。”
“呃，抱歉。”尹曼只是想炫耀一下自己的身世，沒想到會傷到米微，當即露出歉疚的表情，“我不該說多餘的話，不如讓我們進入正題？”
安慰是不可能安慰的。
米微也沒指望能從尹曼口中聽到安慰的話，只是單純看不慣他得意的樣子，想適時地潑一盆冷水罷了。
嗯，來自宿敵的惡意。
“什麽正題？”米微邊說邊舉起手中的空玻璃杯遞給月辰，“果汁，你上次調的那種。”
“好的。”月辰動作溫柔地接過杯子，然後也不問尹曼想喝什麽，調了兩杯果汁，一杯給米微，一杯給尹曼。
尹曼沒有在意，喝了一口果汁後說：“你們知道的，我之所以退出戰神殿是為了加入母神教，可我的算盤落空了，母神教別說允許我加入了，他們甚至都不願意告訴我他們的入教儀式裏有活人獻祭這一項，但還是被我調查了出來。”
米微想說，他要是母神教的信徒，他也“不願意”告訴尹曼這條捷徑。
在大多數人的認知裏，無論尹曼信仰什麽，他都是戰神殿的人。
除非他真的為了加入母神教去獻祭活人。
但那是不可能的。
果然，尹曼的下一句話就是：“要獻祭活人才能入教的話還是算了，母神教這種邪惡的教會就不該存在於世，我早晚有一天要率領聖騎士團踏平他們。”
米微挑了下眉。
尹曼自覺說錯話，咳了一聲後再繼續：“然後我又打起了拯救會的主意，拯救會好歹叫‘拯救’會，總不會拒絕一位想要拯救世界的魔法師吧？結果你們猜怎麽著？拯救會同樣拒絕了我，甚至想慫恿我自裁，理由是我的力量會對世界產生威脅，哈，拯救會就是一群以拯救世界的名義鏟除異己的瘋子！”
米微喝著果汁，默默地看他表演。
然後，冷不丁的，尹曼看向米微：“你說是不是？被拯救會視作目標的骨族末裔，米微少爺？”
“噗——”米微一口果汁全噴在了尹曼臉上。
好家夥，就為了說這一句話，鋪墊這麽多，該說不愧是尹曼嗎？
米微一邊在心裏吐槽一邊咳嗽，一旁的月辰神色淡然地給他順背，就好像沒聽到“骨族”兩個字。
其實米微是可以穩住的，他可以平靜地咽下口中的果汁，然後一臉茫然地詢問尹曼骨族是什麽？
但是一來，他判斷沒這個必要，尹曼非但不會因為他是骨族而出賣他，反而會為了追求新奇而替他隱瞞。
二來，他就是想噴尹曼一臉果汁。
嗯，來自宿敵的惡意。
其實早在讓月辰放尹曼進來的時候，米微就做好了面對質問的準備，但他本以為尹曼會詢問他和審判司教有關的事，沒想到尹曼先掌握的線索是骨族。
哦，也不是完全沒想到，畢竟月辰第一次去拯救會查探，帶回了同樣的消息——拯救會在尋找和殺滅骨族。
米微咳得眼淚都出來了，含淚看著對面的尹曼，臉上全是害怕和驚恐的神情，一副沒有任何演技的樣子。
尹曼看不出問題，真以為自己嚇到他了，一邊手忙腳亂地用袖管擦拭臉上的果汁一邊安慰：“抱歉，嚇到您了？我沒想到您真的是……放心，我絕對不會說出去讓第二……第三個人知道，相信您的雇傭兵也不會亂說？”
尹曼邊說邊看了月辰一眼，從月辰的反應可以判斷，月辰早就知道米微是骨族。
尹曼擦掉了臉上的果汁，可他的頭發還在滴果汁。
米微想笑，硬是忍住了，一臉憂慮地開口：“尹曼大人，請一定要為我保密，是的，我是這個世上最後的骨族，想殺骨族的人太多了，我每天都生活在不安之中。”
“當然，當然。”尹曼一邊擦拭頭發上的果汁一邊說，“骨族……我是說，奧勒斯家族，曾為帝國立下赫赫戰功，可惜這樣的戰功並不能扭轉帝國對骨族的看法，三大教會都對您虎視眈眈，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坐視不理的，事實上，我今天來找您，就是想告訴您，我會不惜一切代價保護您，我願意成為您的專屬騎士，不讓任何人傷害您。”
米微短暫地楞了下神，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話。
他知道尹曼一定會對骨族感興趣，但沒想到尹曼願意為骨族做到這種地步。
不過這或許意味著，帝國人對骨族的印象，比米微想象的還要糟糕。
“您說……三大教會都對我虎視眈眈？”米微可憐巴巴地看著尹曼，“為什麽？”
“請您冷靜一點聽我說。”尹曼說著，見米微擺出了一副認真傾聽的樣子，這才說下去，“是這樣的，我在退出戰神殿之前，戰神殿裏已經開始流傳一種說法，說骨族覆活必將導致世界毀滅，我調查了一下這種說法的來源，發現是從拯救會傳出來的，然後最近我喬裝潛入拯救會調查了一下，才知道他們內部的說法是骨族從未滅亡，他們必須替天行道殺滅骨族。”
“一開始我沒往您的身上想，可我查了一下拯救會的高層，發現有個司教從信徒的視野裏消失了近一個月，而就在這段時間裏，您雇傭了一位新廚師，這不巧了麽？”
“我合理懷疑那名給您下毒的廚師，就是拯救會的審判司教，他為了確認您的身份，偽裝成廚師被您雇傭，然後在確認了您是骨族之後，在您的食物裏下了毒。”
“拯救會信徒為了遵循他們的狗屁真理，想要暗中取您性命，戰神殿知道他們有尋找和殺滅骨族的計劃，並不打算插手，因為戰神殿認定骨族信仰的神明是邪惡的，從而認定骨族是邪惡的，是需要被肅清的對象。”
“但我並不這麽認為，畢竟不滅死神厄布帝奧母雖然是執掌死亡的神，但並沒有允許骨族亂殺人，對吧？”
說到這裏，尹曼停下來觀察了一下米微的反應。
米微的瞳孔放大了些許，驚訝道：“您知道厄布……是的，我信仰不滅死神厄布帝奧母，正因為有祂的眷顧，我才沒有被食物裏的毒奪去生命。”
一旁的月辰低著頭，擡起一只手遮住自己的口鼻作沈思狀，實則憋笑憋得很辛苦。
好在尹曼並沒有發現什麽異樣，光顧著為自己豐富的知識而愉悅了：“放心，我絕不會因為您的信仰而對您有絲毫不敬，在我眼裏，您依然是奧勒斯貴族的少爺。”
“接著說母神教吧，母神教同樣對您虎視眈眈，但他們的理由要覆雜一些，嗯……您知道永生花嗎？”
“那是什麽？”米微一臉茫然。
他是真不知道。
月辰是探索過母神教的，但並沒有帶回和永生花有關的任何情報。
“您不知道很正常。”尹曼說，“因為永生花這種特殊的植物，只有母神教的高層才接觸得到，據說它是混沌之母阿娜斯賜予信徒的聖物，食用它的花瓣可以永生，但是——”
“能澆灌永生花，讓其開花的，只有骨族的血肉。”
棘手的宿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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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辰並沒有馬上開門，而是先開啟自己的個人終端，把尹曼這個名字發給了米微。
米微：讓他進來，照常接待。
人都來了，總不可能關在外面不讓進，那是心虛的表現。
米微一點都不心虛，畢竟根據記憶，他在這個世界裏只殺過一個人，那個人後來活了。
他敢打賭，就算尹曼知道了他殺人的事，也只會對審判司教為什麽死而覆生更感興趣。
收到米微的消息，月辰回了個“好的”，然後神色如常地打開房門。
門外的人確實是尹曼，但是，和上一次見面的時候不同，今天的他穿著一身暗紅色的魔法長袍，和他那頭金色的長發倒是相得益彰，可總給人一種微妙的感覺。
硬要形容的話，大概是“不像聖騎士”的感覺。
月辰臉上的驚訝並非虛假：“尹曼大人，請問有什麽事？”
“我有些事想跟你家主人聊一聊，可以允許我進去嗎？”尹曼微笑著說。
“當然可以。”月辰回以同樣的微笑。
於是，幾秒鐘後，尹曼出現在了二樓餐廳，隔著餐桌坐在米微對面。
米微不知道尹曼眼裏的自己現在是個什麽形象，不過沒關系，這不重要，如果尹曼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尹曼，那麽現在的他是絕對安全的。
米微擡起一只手支著腦袋，姿態放松地開口：“尹曼，別來無恙，看你這身裝扮，你不會真退出聖騎士團了吧？”
“事實上，是的，很高興您註意到了我的裝扮。”尹曼得意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口，“不得不說母親是帝國執政官幫了大忙，身為無神論者的他知道我想退出戰神殿後，全力支持，帝國元帥只能在一旁遺憾嘆氣。”
米微的唇角不太明顯地一抽。
他沒有了解過這個世界尹曼的身世，但他記憶裏的偵探尹曼，母親是鷹國女王，父親是退役上將任職的政府官員。
該說不愧是有“主角光環”的男人麽？
和他相比，自己不是孤兒就是孤兒，怎一個慘字了得。
米微故意露出難過的表情：“真好，我的父母要是還在世，我一定不會過得像現在這麽不安。”
“呃，抱歉。”尹曼只是想炫耀一下自己的身世，沒想到會傷到米微，當即露出歉疚的表情，“我不該說多餘的話，不如讓我們進入正題？”
安慰是不可能安慰的。
米微也沒指望能從尹曼口中聽到安慰的話，只是單純看不慣他得意的樣子，想適時地潑一盆冷水罷了。
嗯，來自宿敵的惡意。
“什麽正題？”米微邊說邊舉起手中的空玻璃杯遞給月辰，“果汁，你上次調的那種。”
“好的。”月辰動作溫柔地接過杯子，然後也不問尹曼想喝什麽，調了兩杯果汁，一杯給米微，一杯給尹曼。
尹曼沒有在意，喝了一口果汁後說：“你們知道的，我之所以退出戰神殿是為了加入母神教，可我的算盤落空了，母神教別說允許我加入了，他們甚至都不願意告訴我他們的入教儀式裏有活人獻祭這一項，但還是被我調查了出來。”
米微想說，他要是母神教的信徒，他也“不願意”告訴尹曼這條捷徑。
在大多數人的認知裏，無論尹曼信仰什麽，他都是戰神殿的人。
除非他真的為了加入母神教去獻祭活人。
但那是不可能的。
果然，尹曼的下一句話就是：“要獻祭活人才能入教的話還是算了，母神教這種邪惡的教會就不該存在於世，我早晚有一天要率領聖騎士團踏平他們。”
米微挑了下眉。
尹曼自覺說錯話，咳了一聲後再繼續：“然後我又打起了拯救會的主意，拯救會好歹叫‘拯救’會，總不會拒絕一位想要拯救世界的魔法師吧？結果你們猜怎麽著？拯救會同樣拒絕了我，甚至想慫恿我自裁，理由是我的力量會對世界產生威脅，哈，拯救會就是一群以拯救世界的名義鏟除異己的瘋子！”
米微喝著果汁，默默地看他表演。
然後，冷不丁的，尹曼看向米微：“你說是不是？被拯救會視作目標的骨族末裔，米微少爺？”
“噗——”米微一口果汁全噴在了尹曼臉上。
好家夥，就為了說這一句話，鋪墊這麽多，該說不愧是尹曼嗎？
米微一邊在心裏吐槽一邊咳嗽，一旁的月辰神色淡然地給他順背，就好像沒聽到“骨族”兩個字。
其實米微是可以穩住的，他可以平靜地咽下口中的果汁，然後一臉茫然地詢問尹曼骨族是什麽？
但是一來，他判斷沒這個必要，尹曼非但不會因為他是骨族而出賣他，反而會為了追求新奇而替他隱瞞。
二來，他就是想噴尹曼一臉果汁。
嗯，來自宿敵的惡意。
其實早在讓月辰放尹曼進來的時候，米微就做好了面對質問的準備，但他本以為尹曼會詢問他和審判司教有關的事，沒想到尹曼先掌握的線索是骨族。
哦，也不是完全沒想到，畢竟月辰第一次去拯救會查探，帶回了同樣的消息——拯救會在尋找和殺滅骨族。
米微咳得眼淚都出來了，含淚看著對面的尹曼，臉上全是害怕和驚恐的神情，一副沒有任何演技的樣子。
尹曼看不出問題，真以為自己嚇到他了，一邊手忙腳亂地用袖管擦拭臉上的果汁一邊安慰：“抱歉，嚇到您了？我沒想到您真的是……放心，我絕對不會說出去讓第二……第三個人知道，相信您的雇傭兵也不會亂說？”
尹曼邊說邊看了月辰一眼，從月辰的反應可以判斷，月辰早就知道米微是骨族。
尹曼擦掉了臉上的果汁，可他的頭發還在滴果汁。
米微想笑，硬是忍住了，一臉憂慮地開口：“尹曼大人，請一定要為我保密，是的，我是這個世上最後的骨族，想殺骨族的人太多了，我每天都生活在不安之中。”
“當然，當然。”尹曼一邊擦拭頭發上的果汁一邊說，“骨族……我是說，奧勒斯家族，曾為帝國立下赫赫戰功，可惜這樣的戰功並不能扭轉帝國對骨族的看法，三大教會都對您虎視眈眈，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坐視不理的，事實上，我今天來找您，就是想告訴您，我會不惜一切代價保護您，我願意成為您的專屬騎士，不讓任何人傷害您。”
米微短暫地楞了下神，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話。
他知道尹曼一定會對骨族感興趣，但沒想到尹曼願意為骨族做到這種地步。
不過這或許意味著，帝國人對骨族的印象，比米微想象的還要糟糕。
“您說……三大教會都對我虎視眈眈？”米微可憐巴巴地看著尹曼，“為什麽？”
“請您冷靜一點聽我說。”尹曼說著，見米微擺出了一副認真傾聽的樣子，這才說下去，“是這樣的，我在退出戰神殿之前，戰神殿裏已經開始流傳一種說法，說骨族覆活必將導致世界毀滅，我調查了一下這種說法的來源，發現是從拯救會傳出來的，然後最近我喬裝潛入拯救會調查了一下，才知道他們內部的說法是骨族從未滅亡，他們必須替天行道殺滅骨族。”
“一開始我沒往您的身上想，可我查了一下拯救會的高層，發現有個司教從信徒的視野裏消失了近一個月，而就在這段時間裏，您雇傭了一位新廚師，這不巧了麽？”
“我合理懷疑那名給您下毒的廚師，就是拯救會的審判司教，他為了確認您的身份，偽裝成廚師被您雇傭，然後在確認了您是骨族之後，在您的食物裏下了毒。”
“拯救會信徒為了遵循他們的狗屁真理，想要暗中取您性命，戰神殿知道他們有尋找和殺滅骨族的計劃，並不打算插手，因為戰神殿認定骨族信仰的神明是邪惡的，從而認定骨族是邪惡的，是需要被肅清的對象。”
“但我並不這麽認為，畢竟不滅死神厄布帝奧母雖然是執掌死亡的神，但並沒有允許骨族亂殺人，對吧？”
說到這裏，尹曼停下來觀察了一下米微的反應。
米微的瞳孔放大了些許，驚訝道：“您知道厄布……是的，我信仰不滅死神厄布帝奧母，正因為有祂的眷顧，我才沒有被食物裏的毒奪去生命。”
一旁的月辰低著頭，擡起一只手遮住自己的口鼻作沈思狀，實則憋笑憋得很辛苦。
好在尹曼並沒有發現什麽異樣，光顧著為自己豐富的知識而愉悅了：“放心，我絕不會因為您的信仰而對您有絲毫不敬，在我眼裏，您依然是奧勒斯貴族的少爺。”
“接著說母神教吧，母神教同樣對您虎視眈眈，但他們的理由要覆雜一些，嗯……您知道永生花嗎？”
“那是什麽？”米微一臉茫然。
他是真不知道。
月辰是探索過母神教的，但並沒有帶回和永生花有關的任何情報。
“您不知道很正常。”尹曼說，“因為永生花這種特殊的植物，只有母神教的高層才接觸得到，據說它是混沌之母阿娜斯賜予信徒的聖物，食用它的花瓣可以永生，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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