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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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紙殼箱怪拉著兒童小汽車到了火並現場，與他們眼前的激烈戰鬥格格不入。可能是組合太過離奇，加上比恩斯套著紙殼箱沒露臉，很快就有人註意到了他們。
面對敵人的沖鋒槍掃射，會自動規避子彈的兒童小汽車反客為主，從被比恩斯拽著走變成了拽著比恩斯躲子彈。
“等一下——”被拽著飛檐走壁的比恩斯大喊，“這種每個哥譚人都會的技能就不必用外力替我實現了！”
“哇哦——”這是在兒童小汽車上玩的很開心的太宰。
“感覺像是在放風箏一樣，”太宰對他身後的比恩斯招手，“對吧，風箏先生？”
“如果我不是那個風箏的話我會更開心。”
因為在被拽著到處跑，飛在半空的比恩斯不得不扶住紙殼箱，免得它掉下去導致任務失敗，“太宰，把手給我，我們快點結束這裏的戰鬥吧……”
提示框要求解決沖突必須要用異能轉換，那就不得不再表演一次現場失智了。
兒童小汽車和槍聲同時停了下來。
“什麽奇奇怪怪的異能者，當這裏是小孩子的游樂場嗎！？”兇神惡煞的領頭人讓其他人停下攻擊，“既然槍打不到你，那就試試這個！”
太宰頓住，立刻朝比恩斯伸出了手，他剛剛觀察到了對方使用的異能力，是精神控制的一種。比恩斯這個精神狀況再被控一下保不準整個橫濱都得天天和毒蘑菇相親相愛了。
在領頭人發動異能力的瞬間，比恩斯當場倒地。連太宰都楞了一下，介於比恩斯的日常表現，他沒想到比恩斯真的會中招。
領頭人奇怪地看著兒童小汽車上的太宰，他的異能力是朝著對方用的，但是沒有效果，反而是他旁邊的一個紙殼箱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
仔細一看，這紙殼箱還有手有腳的。
比恩斯僅僅倒地了幾秒就又爬了起來，在一眾人警惕的目光下站立。
他松開拽著太宰衣擺的手，冷笑一聲，“呵。只要我沒有腦子，你就控制不了我的腦子。”
在領頭人發動異能力的前一秒，比恩斯把太宰的『人間失智』作用在了自己身上，瞬間失去了腦子，於是精神控制也無效了。
顯然在場的人都沒想到精神控制還能用這種方式規避。
領頭人從這句話中窺探到了什麽可怕的現實，這種精神狀況，這種邏輯思維，還有這個異能，他看著紙殼箱頓時大驚失色，“你是那個能造成精神汙染的毒蘑菇比恩斯？！”
“……怎麽又把稱號改了！？”紙殼箱裏的比恩斯比他還震驚，“你們就不能統一一下稱號嗎？變來變去的能記住嗎？”
雖然比恩斯自己有“霜鷂”這個代號，但他真的不是很想把“霜鷂”和毒蘑菇聯系起來。
關於他的魔法的表現形式越來越抽象這件事，比恩斯要為自己辯解一下，他本來的力量真不是這樣的，非常正經，能化利刃攻擊也能召喚護盾防守，還能用各種規則魔法來強化自己限制敵人，可謂是能攻能守哥譚夜巡必備。
不是餵毒蘑菇。
真的不是。
太宰伸手碰了他一下，一陣白光自他們周身散開，迅速籠罩在敵人身上。
『你與隊友太宰治發動了“人間失智”：一定範圍內的生命體失去了腦子。』
據點上的敵人撲通一聲全部倒地。
看見提示框進度提升的提醒，比恩斯呼了口氣，從紙殼箱中逃離，朝某個方向看了一眼，“終於解脫了……”
說實話比恩斯基本什麽戰鬥都參與過，但是套著紙殼箱打架還是第一次。四四方方的方塊人打架是不是應該帶上他掛在家裏的那把簡稱村好劍的像素劍？
不遠處的樓房裏，被魔人派來監視比恩斯的西格瑪放下望遠鏡，在不正常人中夾縫生存的他，心中突然生出放棄任務的想法。
“比恩斯，你又要去哪？”
開了青少年保護的小汽車載著太宰跟在作為“家長”的比恩斯身後，太宰在上面看著比恩斯在各種陰暗的街角亂跑，隨手按下了小汽車上的按鈕。
“小朋友，你今天創死了整整零個敵人，真是太棒了！朝著拯救世界的目標繼續前進吧！”
太宰：……
不知是按到了哪裏，小汽車的喇叭突然喊出這麽一句話來。
“我在找跑到樹上或者欄桿上下不來的貓咪，”比恩斯懸在半空之中東張西望，“啊，找到了！”
他飛到了一棵樹上，那裏有一只顫抖著不敢動的純黑色小奶貓。比恩斯小心翼翼地向它伸手，隨時準備接住因為害怕他而直接跳下去的貓咪。
但黑色小貓只是對著他喵喵叫了兩聲，慢慢把腦袋湊到了比恩斯手邊，蹭了蹭他的手掌。
比恩斯松了口氣，掏出毛巾把小貓從樹上抱了下來。
“你要養它嗎？”小汽車也帶著太宰嗡嗡著開了過來。
“是啊，”比恩斯抱著貓落地，“如果魔人的本體是鼠鼠的話，我提前準備一下克星。而且魏爾倫變回去了，我都沒法帶著貓去找福澤先生了。”
……原來我剛剛說的話你是這麽理解的？
太宰沈默了一下，突然開口，“你能把魔人變成真的倉鼠嗎？”
“那要看我能對他餵出什麽樣的毒蘑菇了。”比恩斯沈思，“小動物毒蘑菇也許可以。它不只是能變貓，還能把小龍人變成一條小金龍呢。”
太宰不知想到了什麽，表情帶著一些幸災樂禍，“那你看見他之後要記得餵毒蘑菇哦？作為死對頭，我會真誠地為他祈禱能餵出小動物毒蘑菇的。”
“其實剛才我就想餵了。”比恩斯說，“但是身上突然被套了紙殼箱，導致我沒看見他在哪。”
“我們先回去吧，今天應該差不多了。”比恩斯拿起安全繩子，卻看見太宰從上面下來了，“怎麽了，不繼續坐了嗎？”
“不了，玩膩了。”太宰打了個哈欠，往前面走去，“你帶回去給芥川他們吧。”
說不定中也現在也回去了，才不要被他看見呢。
“給龍之介他們稍顯幼稚，”比恩斯理直氣壯地抱著貓坐在了兒童小汽車上，“但給我正合適。”
拜托，一輛會自動躲子彈的兒童小汽車真的超酷的哎！
『你與小朋友搶玩具。』
『你的屑值提升了。』
他在提示框的提醒中開著小汽車和太宰並排走在回去的路上，剛出街道，就與一個持刀搶劫的蒙面人四目相對。
“小鬼們，把錢都交出來！”蒙面人惡狠狠地拿刀對著他們。
很顯然搶劫犯不經常上網沖浪，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面對的是什麽。
但突然，蒙面人卡了下殼，茫然地收回了刀，“……我現在突然特別想要去做好事。”
他這麽說著，丟下刀，硬塞給楞住的比恩斯和太宰幾根棒棒糖，然後一把摘掉頭套，向著馬路邊走去，一輛車開過去後，兩人看見對方正在街對面扶老奶奶過馬路。
“……你剛剛是給他餵了什麽‘好人毒蘑菇’嗎，比恩斯？”太宰看著那個態度突然轉變了一百八十度的搶劫犯懷疑地扭頭，卻看見了比恩斯周圍的東西，“……你周圍是什麽？”
比恩斯的周身環繞著幾圈像是水流一樣的紅色能量體，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耀出微光。但僅僅持續幾秒便消散得無影無蹤。
『當前“罰”效果：混亂。』
“我沒有投餵毒蘑菇。”比恩斯收斂了笑意，盯著自己手上突然出現的紅色能量體與提示框，將力量收回，“我原本用不了的力量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啟動’了。”
“你之前說過你的力量不是現在這樣的，”太宰微微皺眉，“剛剛才是你真正的力量嗎？修改別人的善惡？”
“我的魔法比較特殊，”比恩斯解釋道，“一定要說的話，我的力量的根源，是『罪惡』。”
“我可以控制我周圍生命體的罪惡高低，可以讓殺人魔向善，也能讓英雄向惡。只不過某部分力量使用的條件比較苛刻，我很少用。”
“我得快點解除掉『罰』的效果了，”比恩斯的表情難得正經起來，“……不然過不了幾天橫濱的黑（幫都會去滿大街扶老奶奶老爺爺過馬路了。”
“我上次失控，”比恩斯捂住臉，“整個阿卡姆開成了好人好事表彰大會。”
你見過發給阿卡姆的好人錦旗嗎？比恩斯見過。還是他幫忙送過去的。
直到現在比恩斯都忘不了接到消息後，急匆匆從了望塔趕回來的蝙蝠俠看到洋溢著快活氣氛的阿卡姆時的精彩表情。
關鍵是比恩斯並不能完全控制住這種力量，在他的力量的影響下，目標也許上一秒向善，下一秒就會向惡。所以他才在自己的力量上加了一條死亡禁止的至上規則，竭力避免有人因為他的力量而死去。
回到冰山會所，比恩斯以直接減少負債為由從澀澤那裏拿到了對方的情報後立刻派人在橫濱尋找費奧多爾的蹤跡。
“找到人後立刻匯報給我，不要直接與對方戰鬥。”比恩斯下達指令，從澀澤給的情報來看，費奧多爾是個非常危險的家夥。
“是！”冰山會所裏的成員接收了命令，立刻離開會所行動起來。
但不管怎麽說，這個毒蘑菇，費奧多爾是吃定了！比恩斯下定決心，等其他人走後就拽走了剛回來的中也。
“抱歉中也，今天你得加個班了！”比恩斯拉著還沒反應過來的中也飛上天空，“提示框，把所有沖突都標出來！”
『沖突地點已標記。』
『你已與中原中也組隊。標記已共享給隊友。』
中也被底下突然拔地而起的巨型毒蘑菇嚇了一跳，目瞪口呆，“等等，底下那都是什麽東西啊！？”
“你真的打算拿毒蘑菇統治橫濱了嗎？！”
“其實我是在拯救世界！”比恩斯帶著中也飛向最近的巨型毒蘑菇，“再不快一點的話，橫濱有可能就是全員惡人了啊！全員好人那點概率根本不能賭的啊！！”
“你到底在說什麽東西啊！！”根本對不上比恩斯腦電波的中也逐漸崩潰。
落地後，中也終於從比恩斯的解釋中知道了事情的全貌，他雙手插兜，看向不遠處的混亂，“知道了，把他們全擊敗就行了對吧？”
最近他忙的也是回收這些零散的勢力，像GSS那種比較大的勢力前不久已經被解決了，只剩下這些分散的。
“沒錯，但是不能用常規的方式。”比恩斯碰了一下中也，“說起來我還沒轉換過中也的異能來著……”
『你接觸到了“汙濁了的憂傷之中”。你短暫地獲得了力量。』
『你被賦予了“奇跡帽子”：每次隨機出現三個不同效果的帽子，中原中也將可自行選擇佩戴的帽子所釋放的效果。本次隨機到的帽子如下。』
『恢覆的帽子：每次令敵人失去戰鬥力時將會治愈一次自身的傷勢。』
『幸運E的帽子：被坑的概率提升50%。』
『協同攻擊的帽子：每次使用重力異能攻擊敵人都會有一塊從天而降的板磚兒進行協同攻擊。』
『“我的大病，在你之上！”頭銜效果生效，你的魔法恢覆了。』
中也看見提示框後楞了下，“……所以你之前真的不是在和空氣對話啊？”
原來只是因為這東西平常裏其他人看不見嗎？
但是，中也看著那幾個效果忍不住出聲，“什麽叫做‘被坑的概率提升50%’啊！？這種效果有存在的必要嗎！”
他果斷地選擇了『協同攻擊的帽子』，心想板磚也沒多少用，但好過給他提升50%的被坑概率。
一個黑色的帽子憑空出現，戴在了中也頭上，他隨手控制起旁邊的鋼管丟了出去，一塊憑空出現的板磚也隨之而去。
“hei～errr～ya——”
剛打算飛起來的中也被比恩斯猝不及防的詭異叫聲驚得踉蹌了一下，他不可置信地回頭，“你剛剛那是什麽聲音啊！？”
『當前“罰”效果：中原中也攻擊時，你必須為他配“hei～errr～ya——”的音效。』
比恩斯看著提示框上的信息捂臉，雖然“混亂”效果沒了，但是這個音效更是離譜。
“我必須要在你攻擊敵人的時候配音效……”
“誰家音效是那種聲音啊！？”中也崩潰大喊，一腳踢飛一個沖過來的敵人。
“hei～errr～ya——”比恩斯繼續配音。
中也：……
不知為什麽，中也突然火大了起來，他一腳砸在地面，重力瞬間讓地面產生裂痕，與此同時他旁邊又有一塊憑空出現的板磚飛出去砸暈一個人。
這次比恩斯沒有配音，他試探了一下，“……好像只要不直接攻擊敵人我就不需要配音了。”
中也開始沈默著踩地面，選擇讓板磚飛出去打人。他真的不想再聽見比恩斯的鬼叫了。
解決最後一個敵人後，中也扭頭，看見比恩斯不知道從哪扒拉出一支玫瑰花，叼在嘴裏，一邊被玫瑰枝上的刺紮的流血一邊壁咚。
壁咚了一面被他的異能砸的倒了一半的墻壁。
『當前“罰”效果：你必須嘴叼玫瑰壁咚左邊的墻壁並進行自信告白。』
比恩斯拿手糊了一把劉海，不小心把自己變成了大背頭後，他邪魅一笑，“呵，墻壁。你已經引起了我的註意。我就喜歡你這害羞的樣子。”
墻壁應聲碎裂成塊。
中也：……
中也扭頭就走。
中也走後，比恩斯前往了下一個地點。
他遠遠的就看見目的地附近有不少路人正在驚慌著逃跑，這次的沖突地點不在黑（幫據點，而是在大街上。
比恩斯立刻逆著人群跑了過去，很快就看見了兩個劫持著人質的蒙面人以及和他對峙的福澤諭吉。
“福澤先生！”比恩斯丟出毒蘑菇的同時喊了福澤諭吉一聲，然後匆匆過去碰了準備拔刀的福澤一下。
『你接觸到了“人上人不造”。你短暫地獲得了力量。』
『你被賦予了“月讀理解”：世界需要月讀。對至多兩個目標發動月讀，他們將公平地同時進入幻術之中進行互相理解。』
……誰教你這麽平等的！？
比恩斯那一分錯愕兩分不解三分震驚四分驚恐的扇形統計圖眼睛裏轉出了猩紅的寫輪眼。
福澤諭吉一楞，看了眼提示框後又望向比恩斯，把刀收回去，解救出人質，然後拿刀鞘拍暈陷進月讀裏站在原地不動的劫匪，交給了趕過來的警員。
他扭頭正要去查看控制住劫匪後就突然捂住雙眼的比恩斯，卻聽見了一聲貓叫。
“喵——”是比恩斯。
『當前“罰”效果：你必須假裝貓咪來獲得福澤諭吉的摸頭，並且不能有暗示摸頭的語言或動作。』
“喵——”比恩斯看著福澤諭吉疑惑的表情非常著急，拿魔法給自己變了兩個貓咪爪爪手套後圍著福澤諭吉轉悠，“喵！”
“……怎麽了？”和比恩斯接觸不多的福澤諭吉皺眉，顯然他並不能理解比恩斯的意思。
終於體會了一遍魏爾倫和澀澤龍彥作為小動物不能說話的感覺的比恩斯，已經被急的快成精了。
他解除了自己的變身魔法，變回十二歲的模樣，戴著貓爪手套繼續努力。
福澤諭吉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朝著比恩斯舉起了小魚幹，“你是想要這個嗎？”
“喵——”
不是啊！！他絕望得在心裏大叫。
在比恩斯成精之前，出門采購零食的亂步抱著袋子悠閑地走了過來，“社長，他的意思是讓你摸摸他的頭。”
福澤諭吉聞言彎下腰摸了摸比恩斯的頭頂。
比恩斯露出“解脫了”的表情，總算松了口氣，用變身魔法再次變回了十八歲的模樣。
“你簡直就是我的救星啊，亂步先生！我下次會帶甜點去看你的！”
“你中了個不太妙的效果。”亂步微微睜眼，“嘛，反正你也能解決。我等你下次過來。”
“那我先走了，回頭見，福澤先生，亂步先生！”
比恩斯朝他們揮揮手，馬不停蹄地趕往下一個目標地點。到了另一個目標地點時，他發現那裏已經有港口Mafia的成員在交戰了。
『當前“罰”效果：你必須要用滑鏟來進行移動。』
比恩斯：……
他在原地深呼吸一下，一個滑鏟滑進了戰場，再一個滑鏟滑到了同樣身處戰場，躲在掩體後面的安吾身邊。
“這麽巧，安吾，你也在啊。”比恩斯和他一起躲在掩體後面，“冒昧一問，你有異能力嗎？”
“比恩斯。”安吾看向他，“有是有，但是並不適合用來戰鬥，不然我也不會在交戰開始後被迫躲在這裏。”
“有就行，剩下的交給提示框自己發揮吧。”比恩斯點頭，擡手碰了一下安吾。
“什麽？”安吾疑惑，沒理解比恩斯的意思，但馬上他就看見了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提示框。
『你接觸到了“墮落論”。你短暫地獲得了力量。』
『你被賦予了“安吾累了”：這個世界需要假期。釋放後，在場所有人立刻承受連續加班一個月的疲憊。（該效果不分敵我）』
一道光波從楞住的安吾身上爆發出來，打擊在戰場上，讓所有敵人和自己人全都感受了一下加班一個月的疲憊，幾秒後，戰場中已經沒有人還能繼續站著了。
連比恩斯都差點沒抗住，兩眼一黑覺得自己頭發都得掉光，他被安吾扶著從掩體後面站了起來，剛剛還激烈火並的戰場已經只剩下了打呼嚕的聲音。
恐怖如斯。
只有安吾掛斷呼叫收尾隊伍的電話後推了推眼鏡，“……只是一個月而已。”
瞧瞧這說的是人話嗎？
『你讓許多人被迫虛空加班。』
『你的屑值已達到目標。』
『你獲得了“人間至屑”稱號：你獲得了奇怪的buff。（暫未生效）』
提示框跳出來往比恩斯頭上加了個稱號。
“你和提姆一定可以交流一下加班心得。”比恩斯嘟囔著，“我都快累死了。”
突然就虛空加班一個月的比恩斯拖著疲憊的身體朝安吾揮揮手，然後一個滑鏟就滑出了眾人的視線中。
安吾：？
我看你也挺生龍活虎的。
離開後，比恩斯沒有立刻去下一個地點，因為他覺得自己再行動可能會頂不住，萬一打著打著架睡著了就糟糕了。看見剛剛的港口Mafia西裝人員後，比恩斯回想起了最初轉換森鷗外的異能時看見的提示框。
他記得那是個可以召喚隊友幫忙的效果。
“框兒啊，我讓森先生的異能轉換效果召喚出來的隊友幫忙解決沖突事件的話算不算完成任務？”
『你覺得你的替身使者能做到一切。』
為了避免自己真的在戰場上睡著，比恩斯看著提示框決定去找森鷗外借一下異能。
於是比恩斯一路滑鏟滑到了港口Mafia大樓。
到了門口的時候，比恩斯已經快被累死了，他在旁邊守衛驚恐的目光下氣喘籲籲，覺得自己可能爬不上港口Mafia大樓了。
『“黑的五彩斑斕的保安室”：當前門已與港口Mafia首領室的門相連，打開後直達首領室。（當前僅允許比恩斯·蘭梅爾通過門）』
“我就知道你不會看著我累死的。”比恩斯在眾人面前和空氣對話，“原來保安室的存檔點是這樣的用途？”
他一個滑鏟滑到保安室門口，再一個滑鏟打開門滑了進去。
發現保安室的門成了傳送門的守衛驚得連手裏的槍都掉在了地上。
森鷗外看著一個滑鏟滑到他辦公室還摔了個屁股墩兒的比恩斯只覺得自己的太陽穴正在突突直跳。
“……比恩斯君。”他嘆氣，“今天又有什麽新想法？”
“森先生，”比恩斯站起來，“還記得我之前過來找你借異能的事嗎？為了避免我真的累死之後飛升成‘毒蘑菇之神’，我需要一個隊友代打。”
“是你那個碰到異能者就會出現顯示屏一樣的東西的能力嗎？”森鷗外看著他，讓愛麗絲過去碰了比恩斯一下，“我也很好奇比恩斯君會召喚出誰來協助你。”
『你接觸到了“Vita Sexualis”。你短暫地獲得了力量。』
『你被賦予了“替身召喚術”：砸瓦魯多！隨機召喚一位隊友進行協同作戰。時間結束後將隊友送回原處。』
『當前持有的異能：“替身召喚術”。你可以隨時使用該力量，限定一次。』
“這個，”比恩斯看著提示框托腮沈思，“沒標出具體範圍的話，就算召喚出恐龍也不是不可能。”
“……那還是請你去外面召喚吧，比恩斯君。”認為港口Mafia不必要的戰損開支不需要增加的森鷗外如此說。
“再見。”
比恩斯又一個滑鏟滑出了辦公室後，終於看見本次“罰”的效果消失了。他擦了擦額頭的汗，直接從天臺飛上天空，享受了一下自由自在的風。
飛了一會兒後，比恩斯隨便找了個樓頂落下去，打算召喚一下自己的隊友。
『你發動了“替身召喚術”。』
『你的隊友費奧多爾已加入隊伍。』
正在劇本上疊千層餅的費奧多爾猝不及防地被傳送了過來，與楞住的比恩斯面面相覷。
“就是你小子讓我今天這麽慘的！？”比恩斯回過神來震怒，“因為你，我差點虛空加班加到累暈！”
“達克賽德入侵的時候我都沒連續加班一個月過！”
“讓您如此勞累還真是抱歉。”費奧多爾也很快就反應過來，他優雅地欠身，“不過作為拯救世界的英雄，想必這一點勞累您也不會放在心上。”
『費奧多爾對你發動了“罪與罰”。』
『你並未打開隊友傷害。』
『你毫發未損。』
要不是比恩斯能看見提示框他都快信了費奧多爾這副無害的樣子了。
“呵。”比恩斯冷笑，當場就是一個大範圍毒蘑菇攻擊，“子非我，安知我之累。”
至於沒有開隊友傷害為什麽比恩斯可以用超能力，最終解釋權歸提示框所有。
然後他就看見“體弱多病”的貧血魔人動作迅速地躲開了毒蘑菇。
“子非我，安知我不知君之累。”他說。
“這個娃你也要套嗎！？”
在比恩斯大喊著追著費奧多爾丟毒蘑菇的時候，費奧多爾卻突然回身，朝著他丟出了一個閃著金色光芒的東西。
比恩斯接住它，發現是一本沒有名字的書，他能感受到裏面蘊藏的強大力量，並且正在針對他釋放。
於是他停在原地頓了頓，周身環繞起一股赤紅的能量，然後——
他啃了一口。
原本冒著金光的書瞬間暗淡了下去。
那一天，費奧多爾看著比恩斯手上那個被啃得缺了一角的書，從宇宙大爆炸開始想起。
『“人間至屑”稱號效果已生效。』
比恩斯趁費奧多爾楞住直接釋放周身的赤紅力量攻擊對方，然後幾口吃完了那本被稱號效果變成千層蛋糕的奇怪的書。不成想有人比他更快，費奧多爾腳下瞬間出現一個光圈，將他轉移走。
在比恩斯立刻再次擴散力量的時候，那個光圈又把費奧多爾送了回來，恰好在比恩斯的力量影響範圍之內。
一陣白光閃過，原地只剩下了一只白色的倉鼠。
『你投餵了費奧多爾“很喜歡小動物所以立志要把所有人都變成小動物的毒蘑菇”：他變成了西伯利亞大倉鼠。』
比恩斯楞了下，有所察覺地扭頭，看見另一棟樓的樓頂上站著一個奇怪的男子，他朝著這邊揮了揮手，然後拎起披風一角做了個謝幕禮，瞬間消失在原地。
費奧多爾：？
比恩斯：？
比恩斯把戴著白色帽子的鼠鼠捧起來，表情微妙，“……這是你們獨特的隊友愛嗎？”
還有那個熟悉的禮帽和披風，這不是往他魚鉤上掛鯊魚的“貍貓姑娘”嗎？
隨後他把不會說話的倉鼠放進了自己的上衣口袋裏面，直接飛回了冰山會所。
一進門，比恩斯就看見太宰在啃貓糧。
“宰啊，”比恩斯猶豫著開口，“我覺得這可能應該也許大概不是人類的食物？”
“以後買這個牌子的貓糧吧。”太宰完全沒聽見比恩斯的話，理直氣壯地晃了晃貓糧袋子，“我嘗了其他牌子的，太腥了。”
一旁的敦抱著剛從獸醫院裏送回來的貓欲言又止。他寄希望於剛回來的比恩斯，然後他就聽見比恩斯深思熟慮了一秒後，說，
“行。”
敦：？
只有小貓，它看了看自己空空的飯碗和拿著貓糧袋子的太宰，扭頭委屈地朝著比恩斯“咪咪”地叫了幾聲。
敦決定跳過這件事，“比恩斯先生，剛剛把貓送回來的人說貓咪沒什麽事，打了疫苗也做好了清潔。”
“那就好，不過這麽小的貓大概還不能直接吃貓糧，泡軟了再餵比較好。”比恩斯蹲下，歉意地摸了摸敦的頭發，“抱歉，最近麻煩事太多，都沒怎麽照顧你們。”
“沒關系的，比恩斯先生。”敦搖了搖頭，“我們待在家裏沒什麽問題，您放心忙自己的事就好了。織田作先生也經常帶我們去武裝偵探社。”
有時候還會組隊去鶴見川附近撈太宰。
他們的一日三餐有專人負責，確保營養的情況下想吃什麽直接說一聲就行，偶爾芥川會選擇自己做一些簡單的飯菜來吃。
服裝上也有人根據天氣冷暖送貨上門，比恩斯忙事務之前甚至直接給他們留了張自己的副卡。有毒蘑菇當接線員的那種。
“您給它取名字了嗎？”敦抱著貓問他。
“這個，”比恩斯想了想，“就直接叫小黑好了。”
“喵——”
小黑叫了一聲，不知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對了，我得通知一下其他人，”比恩斯起身，拿出手機編輯短信，“魔人已經不需要找了。”
太宰把目光移到了在比恩斯上衣口袋裏充當方巾的倉鼠上面，“你真的做到了？”
“感謝天臺上那個披風人。”比恩斯把編輯的短信發過去，把倉鼠拿出來放在手心，“差點就被騙了。”
太宰盯著比恩斯手裏的倉鼠，突然抱起敦懷裏的小黑，湊到費奧多爾面前，“看到了嗎小黑，這就是你的儲備糧。”
“喵？”小黑似乎並沒明白。
“我還得出去一趟，”比恩斯把倉鼠放在一旁的毯子上，“還有件事沒解決。”
比如找到一只看見他和太宰玩兒童小汽車在路上漂移的“雙拼冰淇淋”。
一棟十分隱蔽的廢棄建築的地下室中發出微光，這裏被改造成了一個滿是顯示屏的監控室，畫面上顯示著橫濱的大街小巷，尤為靠近冰山會所。
“……為什麽魔人要跟我說被發現的話就告訴比恩斯我今年三歲？”坐在電腦前的西格瑪喃喃道，告訴比恩斯他三歲和逃出比恩斯的魔掌之間有什麽必然聯系嗎？
“可能是我遵守未成年保護法？我一向是上尊老下愛幼，也不會逮著中間使勁揍。”
西格瑪猛然回頭，驚悚地發現比恩斯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身後。
“你好，少年。”比恩斯笑著對他揮了揮手，“你監視我好幾天了，之前比較忙就沒有管，現在剛好得空，我過來看看。”
這種事情怎麽也不該用仿佛嘮家長裏短的語氣來說吧！？
“你真的只有三歲嗎？”比恩斯摸著下巴，“魔人是你上司？”
這裏是流行壓榨童工嗎，連三歲孩子都不放過？
“我只有三年的記憶……”西格瑪偷偷瞄了一眼比恩斯，“上司的話……也能算吧。”
“你們最近的行動是針對我的，目的是什麽？或者有沒有什麽驚天大秘密跟我說說？”比恩斯朝他微笑。
來了！
西格瑪努力鎮定下來，比恩斯問到這個方面了！就像魔人說的那樣，接下來就只要想辦法用異能拿到情報……
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對方的回覆，比恩斯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了他身邊。
西格瑪瞬間出手，拽住了比恩斯的手腕。
『西格瑪對你發動了異能。』
『你們互換了“黑”歷史。』
『“我的大病，在你之上！”頭銜效果依舊生效，你的魔法恢覆了。』
腦中隨即多了段記憶的兩人瞬間慘叫出聲。
“啊啊啊這是什麽東西啊我要的不是這種情報！！”
“啊啊啊為什麽我的黑歷史會以這種方式被別人看見啊！！”
比恩斯抓狂地撓著頭發，兩眼一黑一個大招把上面的建築連帶著地下室全都變成了毒蘑菇小屋。
最後他拿極其恐怖的目光鎖定西格瑪，西格瑪被他看得一激靈，縮在墻角拿起兩個大號的毒蘑菇試圖擋住自己，顯得弱小可憐又無助。
“小朋友，你叫什麽名字？”比恩斯用極其低沈的聲音問他。
“我，我叫西格瑪……”西格瑪又往後縮了縮。
“好，西格瑪。”比恩斯看著他，“我本來沒什麽想法的，但是你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比恩斯用能生吃小孩的恐怖表情湊近西格瑪，“所以你得跟我走了。三歲的乖寶寶，你不會說出去的，對吧？”
他繼續湊近，“對—吧？”
“我不會說的！！”西格瑪尖叫著大喊，這本來就不是他要的情報啊！！
誰會要比恩斯出生到現在一共女裝了幾次這種情報啊！？
“很好，我現在就帶你去個非常適合你的地方。”比恩斯把西格瑪拉起來，“費奧多爾也在那裏。”
連……連魔人都！？
西格瑪看著比恩斯的眼神更驚恐了，那麽可怕的魔人居然也沒能解決他嗎？！那接下來要帶他去哪裏，十八層毒蘑菇地獄嗎？
“是『幼兒園』。”比恩斯看出西格瑪所想，他說，“你算是年齡最符合的一個了。”
“我們趕時間，”比恩斯帶著西格瑪飛起來，“不然我擔心費奧多爾被貓吃了。”
字他都認得，但是放一起他怎麽就聽不明白了呢？什麽叫做魔人要被貓吃掉了？哪來那麽大只的貓？！
對比恩斯的話感到滿頭問號的西格瑪還不知道自己將要遭遇什麽。
比恩斯也不知道。
“……我好像才走了不到半小時吧？請問是有外星人過來進攻我們了嗎？”
他看著冰山會所裏東倒西歪的各種家具、一地的似乎是油漆與紅酒混在一起了的液體和奇形怪狀的老鼠夾，以及站在會所內唯二的好地方的鼠鼠和太宰目瞪口呆。
掃把正追在兩人身後打掃，但是已經顯出力不從心。
冰山會所裏的其他人都不見了，連敦和小黑都不在，比恩斯想誇他們一句有先見之明，幸好走的快，不然說不定會變成兇殺現場。
“您終於回來了，Boss。”門憔悴地說，“盡管您只是離開了很短的時間，我卻覺得度秒如年。”
“啊，可愛的年輕人，不要再找了，我就在你面前。”門對尋找聲音來源的西格瑪說，“我就是門哦。”
“……你賦予了一些死物思想？還是憑空創造了生命體？”西格瑪震驚，“『書』真的在你手上？”
“什麽書？”比恩斯迷惑地看著他，“這是我力量的一種，你多待幾天就習慣了。”
“你聽過‘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嗎，年輕人？”門語氣歡快地說，“屋裏還有很多夥伴，我們會讓這裏變得很安全，所以你不用擔心。”
但是想到屋裏的貓和老鼠，門又有些不確定，它遲疑了一下，“……至於裏面的情況，呃，我相信掃把先生能解決的，對吧？”
“太宰，費奧多爾！”比恩斯喊了一人一鼠一聲，因為地面全是不明液體，他只能選擇漂浮起來飛進去，“住手，快住手，你們不要再打了！！”
懸在半空的紙牌帶著流光飛過去，組合起來充當一個坐墊把西格瑪也托了進去。
然後一個鼠鼠就飛到了西格瑪手上。
“啊，比恩斯你回來了。”太宰拿著老鼠夾微笑，把老鼠夾按出哢噠哢噠的響聲，“我在幫你除四害哦？”
西格瑪坐在紙牌墊子上，托著一只倉鼠，左看右看，懷疑自己還沒睡醒。
比恩斯頭疼地運轉起魔法，擡手將損壞的家具全部覆原，然後讓掃把將剩下的打掃幹凈，“這個方式有點費家具和房子……”
在掃把掃完最後一點碎屑後，擺滿玻璃杯的桌子上憑空出現一個比恩斯十分眼熟的男人，他把比恩斯剛擺好的杯子全推到了地上。
“提問！”果戈裏在桌子上絲滑地轉了一圈，變出一個白色禮帽戴在自己頭頂，露出詭異的笑容，“——我是誰呢？”
“尼古萊？”捧著倉鼠的西格瑪看見他楞了一下，“你什麽時候跟過來的……”
“答對了！”果戈裏在桌子上做出誇張的動作，“我就是小醜尼古……”
“小醜！？”被觸發關鍵詞的比恩斯瞬間擡頭，打斷果戈裏的自我介紹環節，周身的黑氣都迸發了出來，“哪裏有小醜！？”
“魔法水管！！”他一聲大喊，屋裏的一截水管便飛了出來落在他手上，比恩斯握緊物理學聖劍，赤紅的力量加持在上面，“小醜在哪！？”
果戈裏掛著笑停頓了一下，跳過了那個詞，“我就是尼古萊！西格瑪猜對了！”
“我本來就認識你，也不用猜啊……”西格瑪看著比恩斯和果戈裏不由得往後縮了縮，紙牌墊子貼心地帶著他往後飛了一段。
沒看見某個綠頭發紫西裝的男人出現後，比恩斯才慢慢收回了渾身的戾氣，他看著桌子上的果戈裏，“你就是剛才那個救走費奧多爾後又把人丟我毒蘑菇上的那位‘貍貓姑娘’嗎？”
“沒錯，你帶著費奧多爾離開後我可是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果戈裏壓低帽子，“作為費奧多爾的好友，殺死費奧多爾這種事情當然應該由我來做！”
他一步跳下桌子，拿走了西格瑪手上的倉鼠，“我親愛的摯友！看見你沒有被毒蘑菇醬帶回洞窟裏吃掉我真是太開心啦——”
“不要再給我加稱號了……”這是無力吐槽的比恩斯。
“什麽什麽，費佳問我為什麽會在這裏——？”果戈裏湊近倉鼠，一副聽見了倉鼠語言的樣子，“當然是因為我要過來殺死費佳啦！”
“……反抗掉想要把摯友從毒蘑菇醬手中拯救出來的想法，才能體現我自由的意志！”
“這個就有點自由過頭了。”比恩斯和太宰同時對果戈裏的言論發出“哇哦”的一聲，一齊坐回了椅子上，“另外，澄清一下，我真的不吃人。”
“也不吃小孩。”他朝西格瑪微笑。
“不過尼古萊讓我想起了我的一位感染了小醜病毒後瘋了的同位體，”比恩斯沈思，“他認為‘我的家人無論如何都會被傷害，既然無法避免，那就讓我來殺死他們，這樣他們就永遠不會被壞人傷害了’。”
“兩位的精神狀況比較貼合。”比恩斯點頭，把暫時不要靠近冰山會所的短信發給了其他人。
西格瑪只想說你們都半斤八兩。
“哦——”果戈裏聽見之後非常驚喜地跳了過來，他把費奧多爾鼠放在自己肩膀，激動地握住了比恩斯的雙手，“這個想法真是超——級前衛！”
“你最終實現了自己的想法嗎？”果戈裏湊近他。
“是我的同位體，不是我。”比恩斯把手抽出來，“他的骨灰是我埋的。”
“想要拯救他卻最終殺死了他嗎？”果戈裏大悟，“這也是你的自由意志的體現！你反抗了自我！”
“不是我殺的，只是我埋的。”
西格瑪戳了戳紙牌，往一直看戲的，似乎格外正常的太宰那裏靠了靠。
……至少還有一個不胡鬧的。
西格瑪看著太宰在心裏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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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殼箱怪拉著兒童小汽車到了火並現場，與他們眼前的激烈戰鬥格格不入。可能是組合太過離奇，加上比恩斯套著紙殼箱沒露臉，很快就有人註意到了他們。
面對敵人的沖鋒槍掃射，會自動規避子彈的兒童小汽車反客為主，從被比恩斯拽著走變成了拽著比恩斯躲子彈。
“等一下——”被拽著飛檐走壁的比恩斯大喊，“這種每個哥譚人都會的技能就不必用外力替我實現了！”
“哇哦——”這是在兒童小汽車上玩的很開心的太宰。
“感覺像是在放風箏一樣，”太宰對他身後的比恩斯招手，“對吧，風箏先生？”
“如果我不是那個風箏的話我會更開心。”
因為在被拽著到處跑，飛在半空的比恩斯不得不扶住紙殼箱，免得它掉下去導致任務失敗，“太宰，把手給我，我們快點結束這裏的戰鬥吧……”
提示框要求解決沖突必須要用異能轉換，那就不得不再表演一次現場失智了。
兒童小汽車和槍聲同時停了下來。
“什麽奇奇怪怪的異能者，當這裏是小孩子的游樂場嗎！？”兇神惡煞的領頭人讓其他人停下攻擊，“既然槍打不到你，那就試試這個！”
太宰頓住，立刻朝比恩斯伸出了手，他剛剛觀察到了對方使用的異能力，是精神控制的一種。比恩斯這個精神狀況再被控一下保不準整個橫濱都得天天和毒蘑菇相親相愛了。
在領頭人發動異能力的瞬間，比恩斯當場倒地。連太宰都楞了一下，介於比恩斯的日常表現，他沒想到比恩斯真的會中招。
領頭人奇怪地看著兒童小汽車上的太宰，他的異能力是朝著對方用的，但是沒有效果，反而是他旁邊的一個紙殼箱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
仔細一看，這紙殼箱還有手有腳的。
比恩斯僅僅倒地了幾秒就又爬了起來，在一眾人警惕的目光下站立。
他松開拽著太宰衣擺的手，冷笑一聲，“呵。只要我沒有腦子，你就控制不了我的腦子。”
在領頭人發動異能力的前一秒，比恩斯把太宰的『人間失智』作用在了自己身上，瞬間失去了腦子，於是精神控制也無效了。
顯然在場的人都沒想到精神控制還能用這種方式規避。
領頭人從這句話中窺探到了什麽可怕的現實，這種精神狀況，這種邏輯思維，還有這個異能，他看著紙殼箱頓時大驚失色，“你是那個能造成精神汙染的毒蘑菇比恩斯？！”
“……怎麽又把稱號改了！？”紙殼箱裏的比恩斯比他還震驚，“你們就不能統一一下稱號嗎？變來變去的能記住嗎？”
雖然比恩斯自己有“霜鷂”這個代號，但他真的不是很想把“霜鷂”和毒蘑菇聯系起來。
關於他的魔法的表現形式越來越抽象這件事，比恩斯要為自己辯解一下，他本來的力量真不是這樣的，非常正經，能化利刃攻擊也能召喚護盾防守，還能用各種規則魔法來強化自己限制敵人，可謂是能攻能守哥譚夜巡必備。
不是餵毒蘑菇。
真的不是。
太宰伸手碰了他一下，一陣白光自他們周身散開，迅速籠罩在敵人身上。
『你與隊友太宰治發動了“人間失智”：一定範圍內的生命體失去了腦子。』
據點上的敵人撲通一聲全部倒地。
看見提示框進度提升的提醒，比恩斯呼了口氣，從紙殼箱中逃離，朝某個方向看了一眼，“終於解脫了……”
說實話比恩斯基本什麽戰鬥都參與過，但是套著紙殼箱打架還是第一次。四四方方的方塊人打架是不是應該帶上他掛在家裏的那把簡稱村好劍的像素劍？
不遠處的樓房裏，被魔人派來監視比恩斯的西格瑪放下望遠鏡，在不正常人中夾縫生存的他，心中突然生出放棄任務的想法。
“比恩斯，你又要去哪？”
開了青少年保護的小汽車載著太宰跟在作為“家長”的比恩斯身後，太宰在上面看著比恩斯在各種陰暗的街角亂跑，隨手按下了小汽車上的按鈕。
“小朋友，你今天創死了整整零個敵人，真是太棒了！朝著拯救世界的目標繼續前進吧！”
太宰：……
不知是按到了哪裏，小汽車的喇叭突然喊出這麽一句話來。
“我在找跑到樹上或者欄桿上下不來的貓咪，”比恩斯懸在半空之中東張西望，“啊，找到了！”
他飛到了一棵樹上，那裏有一只顫抖著不敢動的純黑色小奶貓。比恩斯小心翼翼地向它伸手，隨時準備接住因為害怕他而直接跳下去的貓咪。
但黑色小貓只是對著他喵喵叫了兩聲，慢慢把腦袋湊到了比恩斯手邊，蹭了蹭他的手掌。
比恩斯松了口氣，掏出毛巾把小貓從樹上抱了下來。
“你要養它嗎？”小汽車也帶著太宰嗡嗡著開了過來。
“是啊，”比恩斯抱著貓落地，“如果魔人的本體是鼠鼠的話，我提前準備一下克星。而且魏爾倫變回去了，我都沒法帶著貓去找福澤先生了。”
……原來我剛剛說的話你是這麽理解的？
太宰沈默了一下，突然開口，“你能把魔人變成真的倉鼠嗎？”
“那要看我能對他餵出什麽樣的毒蘑菇了。”比恩斯沈思，“小動物毒蘑菇也許可以。它不只是能變貓，還能把小龍人變成一條小金龍呢。”
太宰不知想到了什麽，表情帶著一些幸災樂禍，“那你看見他之後要記得餵毒蘑菇哦？作為死對頭，我會真誠地為他祈禱能餵出小動物毒蘑菇的。”
“其實剛才我就想餵了。”比恩斯說，“但是身上突然被套了紙殼箱，導致我沒看見他在哪。”
“我們先回去吧，今天應該差不多了。”比恩斯拿起安全繩子，卻看見太宰從上面下來了，“怎麽了，不繼續坐了嗎？”
“不了，玩膩了。”太宰打了個哈欠，往前面走去，“你帶回去給芥川他們吧。”
說不定中也現在也回去了，才不要被他看見呢。
“給龍之介他們稍顯幼稚，”比恩斯理直氣壯地抱著貓坐在了兒童小汽車上，“但給我正合適。”
拜托，一輛會自動躲子彈的兒童小汽車真的超酷的哎！
『你與小朋友搶玩具。』
『你的屑值提升了。』
他在提示框的提醒中開著小汽車和太宰並排走在回去的路上，剛出街道，就與一個持刀搶劫的蒙面人四目相對。
“小鬼們，把錢都交出來！”蒙面人惡狠狠地拿刀對著他們。
很顯然搶劫犯不經常上網沖浪，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面對的是什麽。
但突然，蒙面人卡了下殼，茫然地收回了刀，“……我現在突然特別想要去做好事。”
他這麽說著，丟下刀，硬塞給楞住的比恩斯和太宰幾根棒棒糖，然後一把摘掉頭套，向著馬路邊走去，一輛車開過去後，兩人看見對方正在街對面扶老奶奶過馬路。
“……你剛剛是給他餵了什麽‘好人毒蘑菇’嗎，比恩斯？”太宰看著那個態度突然轉變了一百八十度的搶劫犯懷疑地扭頭，卻看見了比恩斯周圍的東西，“……你周圍是什麽？”
比恩斯的周身環繞著幾圈像是水流一樣的紅色能量體，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耀出微光。但僅僅持續幾秒便消散得無影無蹤。
『當前“罰”效果：混亂。』
“我沒有投餵毒蘑菇。”比恩斯收斂了笑意，盯著自己手上突然出現的紅色能量體與提示框，將力量收回，“我原本用不了的力量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啟動’了。”
“你之前說過你的力量不是現在這樣的，”太宰微微皺眉，“剛剛才是你真正的力量嗎？修改別人的善惡？”
“我的魔法比較特殊，”比恩斯解釋道，“一定要說的話，我的力量的根源，是『罪惡』。”
“我可以控制我周圍生命體的罪惡高低，可以讓殺人魔向善，也能讓英雄向惡。只不過某部分力量使用的條件比較苛刻，我很少用。”
“我得快點解除掉『罰』的效果了，”比恩斯的表情難得正經起來，“……不然過不了幾天橫濱的黑（幫都會去滿大街扶老奶奶老爺爺過馬路了。”
“我上次失控，”比恩斯捂住臉，“整個阿卡姆開成了好人好事表彰大會。”
你見過發給阿卡姆的好人錦旗嗎？比恩斯見過。還是他幫忙送過去的。
直到現在比恩斯都忘不了接到消息後，急匆匆從了望塔趕回來的蝙蝠俠看到洋溢著快活氣氛的阿卡姆時的精彩表情。
關鍵是比恩斯並不能完全控制住這種力量，在他的力量的影響下，目標也許上一秒向善，下一秒就會向惡。所以他才在自己的力量上加了一條死亡禁止的至上規則，竭力避免有人因為他的力量而死去。
回到冰山會所，比恩斯以直接減少負債為由從澀澤那裏拿到了對方的情報後立刻派人在橫濱尋找費奧多爾的蹤跡。
“找到人後立刻匯報給我，不要直接與對方戰鬥。”比恩斯下達指令，從澀澤給的情報來看，費奧多爾是個非常危險的家夥。
“是！”冰山會所裏的成員接收了命令，立刻離開會所行動起來。
但不管怎麽說，這個毒蘑菇，費奧多爾是吃定了！比恩斯下定決心，等其他人走後就拽走了剛回來的中也。
“抱歉中也，今天你得加個班了！”比恩斯拉著還沒反應過來的中也飛上天空，“提示框，把所有沖突都標出來！”
『沖突地點已標記。』
『你已與中原中也組隊。標記已共享給隊友。』
中也被底下突然拔地而起的巨型毒蘑菇嚇了一跳，目瞪口呆，“等等，底下那都是什麽東西啊！？”
“你真的打算拿毒蘑菇統治橫濱了嗎？！”
“其實我是在拯救世界！”比恩斯帶著中也飛向最近的巨型毒蘑菇，“再不快一點的話，橫濱有可能就是全員惡人了啊！全員好人那點概率根本不能賭的啊！！”
“你到底在說什麽東西啊！！”根本對不上比恩斯腦電波的中也逐漸崩潰。
落地後，中也終於從比恩斯的解釋中知道了事情的全貌，他雙手插兜，看向不遠處的混亂，“知道了，把他們全擊敗就行了對吧？”
最近他忙的也是回收這些零散的勢力，像GSS那種比較大的勢力前不久已經被解決了，只剩下這些分散的。
“沒錯，但是不能用常規的方式。”比恩斯碰了一下中也，“說起來我還沒轉換過中也的異能來著……”
『你接觸到了“汙濁了的憂傷之中”。你短暫地獲得了力量。』
『你被賦予了“奇跡帽子”：每次隨機出現三個不同效果的帽子，中原中也將可自行選擇佩戴的帽子所釋放的效果。本次隨機到的帽子如下。』
『恢覆的帽子：每次令敵人失去戰鬥力時將會治愈一次自身的傷勢。』
『幸運E的帽子：被坑的概率提升50%。』
『協同攻擊的帽子：每次使用重力異能攻擊敵人都會有一塊從天而降的板磚兒進行協同攻擊。』
『“我的大病，在你之上！”頭銜效果生效，你的魔法恢覆了。』
中也看見提示框後楞了下，“……所以你之前真的不是在和空氣對話啊？”
原來只是因為這東西平常裏其他人看不見嗎？
但是，中也看著那幾個效果忍不住出聲，“什麽叫做‘被坑的概率提升50%’啊！？這種效果有存在的必要嗎！”
他果斷地選擇了『協同攻擊的帽子』，心想板磚也沒多少用，但好過給他提升50%的被坑概率。
一個黑色的帽子憑空出現，戴在了中也頭上，他隨手控制起旁邊的鋼管丟了出去，一塊憑空出現的板磚也隨之而去。
“hei～errr～ya——”
剛打算飛起來的中也被比恩斯猝不及防的詭異叫聲驚得踉蹌了一下，他不可置信地回頭，“你剛剛那是什麽聲音啊！？”
『當前“罰”效果：中原中也攻擊時，你必須為他配“hei～errr～ya——”的音效。』
比恩斯看著提示框上的信息捂臉，雖然“混亂”效果沒了，但是這個音效更是離譜。
“我必須要在你攻擊敵人的時候配音效……”
“誰家音效是那種聲音啊！？”中也崩潰大喊，一腳踢飛一個沖過來的敵人。
“hei～errr～ya——”比恩斯繼續配音。
中也：……
不知為什麽，中也突然火大了起來，他一腳砸在地面，重力瞬間讓地面產生裂痕，與此同時他旁邊又有一塊憑空出現的板磚飛出去砸暈一個人。
這次比恩斯沒有配音，他試探了一下，“……好像只要不直接攻擊敵人我就不需要配音了。”
中也開始沈默著踩地面，選擇讓板磚飛出去打人。他真的不想再聽見比恩斯的鬼叫了。
解決最後一個敵人後，中也扭頭，看見比恩斯不知道從哪扒拉出一支玫瑰花，叼在嘴裏，一邊被玫瑰枝上的刺紮的流血一邊壁咚。
壁咚了一面被他的異能砸的倒了一半的墻壁。
『當前“罰”效果：你必須嘴叼玫瑰壁咚左邊的墻壁並進行自信告白。』
比恩斯拿手糊了一把劉海，不小心把自己變成了大背頭後，他邪魅一笑，“呵，墻壁。你已經引起了我的註意。我就喜歡你這害羞的樣子。”
墻壁應聲碎裂成塊。
中也：……
中也扭頭就走。
中也走後，比恩斯前往了下一個地點。
他遠遠的就看見目的地附近有不少路人正在驚慌著逃跑，這次的沖突地點不在黑（幫據點，而是在大街上。
比恩斯立刻逆著人群跑了過去，很快就看見了兩個劫持著人質的蒙面人以及和他對峙的福澤諭吉。
“福澤先生！”比恩斯丟出毒蘑菇的同時喊了福澤諭吉一聲，然後匆匆過去碰了準備拔刀的福澤一下。
『你接觸到了“人上人不造”。你短暫地獲得了力量。』
『你被賦予了“月讀理解”：世界需要月讀。對至多兩個目標發動月讀，他們將公平地同時進入幻術之中進行互相理解。』
……誰教你這麽平等的！？
比恩斯那一分錯愕兩分不解三分震驚四分驚恐的扇形統計圖眼睛裏轉出了猩紅的寫輪眼。
福澤諭吉一楞，看了眼提示框後又望向比恩斯，把刀收回去，解救出人質，然後拿刀鞘拍暈陷進月讀裏站在原地不動的劫匪，交給了趕過來的警員。
他扭頭正要去查看控制住劫匪後就突然捂住雙眼的比恩斯，卻聽見了一聲貓叫。
“喵——”是比恩斯。
『當前“罰”效果：你必須假裝貓咪來獲得福澤諭吉的摸頭，並且不能有暗示摸頭的語言或動作。』
“喵——”比恩斯看著福澤諭吉疑惑的表情非常著急，拿魔法給自己變了兩個貓咪爪爪手套後圍著福澤諭吉轉悠，“喵！”
“……怎麽了？”和比恩斯接觸不多的福澤諭吉皺眉，顯然他並不能理解比恩斯的意思。
終於體會了一遍魏爾倫和澀澤龍彥作為小動物不能說話的感覺的比恩斯，已經被急的快成精了。
他解除了自己的變身魔法，變回十二歲的模樣，戴著貓爪手套繼續努力。
福澤諭吉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朝著比恩斯舉起了小魚幹，“你是想要這個嗎？”
“喵——”
不是啊！！他絕望得在心裏大叫。
在比恩斯成精之前，出門采購零食的亂步抱著袋子悠閑地走了過來，“社長，他的意思是讓你摸摸他的頭。”
福澤諭吉聞言彎下腰摸了摸比恩斯的頭頂。
比恩斯露出“解脫了”的表情，總算松了口氣，用變身魔法再次變回了十八歲的模樣。
“你簡直就是我的救星啊，亂步先生！我下次會帶甜點去看你的！”
“你中了個不太妙的效果。”亂步微微睜眼，“嘛，反正你也能解決。我等你下次過來。”
“那我先走了，回頭見，福澤先生，亂步先生！”
比恩斯朝他們揮揮手，馬不停蹄地趕往下一個目標地點。到了另一個目標地點時，他發現那裏已經有港口Mafia的成員在交戰了。
『當前“罰”效果：你必須要用滑鏟來進行移動。』
比恩斯：……
他在原地深呼吸一下，一個滑鏟滑進了戰場，再一個滑鏟滑到了同樣身處戰場，躲在掩體後面的安吾身邊。
“這麽巧，安吾，你也在啊。”比恩斯和他一起躲在掩體後面，“冒昧一問，你有異能力嗎？”
“比恩斯。”安吾看向他，“有是有，但是並不適合用來戰鬥，不然我也不會在交戰開始後被迫躲在這裏。”
“有就行，剩下的交給提示框自己發揮吧。”比恩斯點頭，擡手碰了一下安吾。
“什麽？”安吾疑惑，沒理解比恩斯的意思，但馬上他就看見了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提示框。
『你接觸到了“墮落論”。你短暫地獲得了力量。』
『你被賦予了“安吾累了”：這個世界需要假期。釋放後，在場所有人立刻承受連續加班一個月的疲憊。（該效果不分敵我）』
一道光波從楞住的安吾身上爆發出來，打擊在戰場上，讓所有敵人和自己人全都感受了一下加班一個月的疲憊，幾秒後，戰場中已經沒有人還能繼續站著了。
連比恩斯都差點沒抗住，兩眼一黑覺得自己頭發都得掉光，他被安吾扶著從掩體後面站了起來，剛剛還激烈火並的戰場已經只剩下了打呼嚕的聲音。
恐怖如斯。
只有安吾掛斷呼叫收尾隊伍的電話後推了推眼鏡，“……只是一個月而已。”
瞧瞧這說的是人話嗎？
『你讓許多人被迫虛空加班。』
『你的屑值已達到目標。』
『你獲得了“人間至屑”稱號：你獲得了奇怪的buff。（暫未生效）』
提示框跳出來往比恩斯頭上加了個稱號。
“你和提姆一定可以交流一下加班心得。”比恩斯嘟囔著，“我都快累死了。”
突然就虛空加班一個月的比恩斯拖著疲憊的身體朝安吾揮揮手，然後一個滑鏟就滑出了眾人的視線中。
安吾：？
我看你也挺生龍活虎的。
離開後，比恩斯沒有立刻去下一個地點，因為他覺得自己再行動可能會頂不住，萬一打著打著架睡著了就糟糕了。看見剛剛的港口Mafia西裝人員後，比恩斯回想起了最初轉換森鷗外的異能時看見的提示框。
他記得那是個可以召喚隊友幫忙的效果。
“框兒啊，我讓森先生的異能轉換效果召喚出來的隊友幫忙解決沖突事件的話算不算完成任務？”
『你覺得你的替身使者能做到一切。』
為了避免自己真的在戰場上睡著，比恩斯看著提示框決定去找森鷗外借一下異能。
於是比恩斯一路滑鏟滑到了港口Mafia大樓。
到了門口的時候，比恩斯已經快被累死了，他在旁邊守衛驚恐的目光下氣喘籲籲，覺得自己可能爬不上港口Mafia大樓了。
『“黑的五彩斑斕的保安室”：當前門已與港口Mafia首領室的門相連，打開後直達首領室。（當前僅允許比恩斯·蘭梅爾通過門）』
“我就知道你不會看著我累死的。”比恩斯在眾人面前和空氣對話，“原來保安室的存檔點是這樣的用途？”
他一個滑鏟滑到保安室門口，再一個滑鏟打開門滑了進去。
發現保安室的門成了傳送門的守衛驚得連手裏的槍都掉在了地上。
森鷗外看著一個滑鏟滑到他辦公室還摔了個屁股墩兒的比恩斯只覺得自己的太陽穴正在突突直跳。
“……比恩斯君。”他嘆氣，“今天又有什麽新想法？”
“森先生，”比恩斯站起來，“還記得我之前過來找你借異能的事嗎？為了避免我真的累死之後飛升成‘毒蘑菇之神’，我需要一個隊友代打。”
“是你那個碰到異能者就會出現顯示屏一樣的東西的能力嗎？”森鷗外看著他，讓愛麗絲過去碰了比恩斯一下，“我也很好奇比恩斯君會召喚出誰來協助你。”
『你接觸到了“Vita Sexualis”。你短暫地獲得了力量。』
『你被賦予了“替身召喚術”：砸瓦魯多！隨機召喚一位隊友進行協同作戰。時間結束後將隊友送回原處。』
『當前持有的異能：“替身召喚術”。你可以隨時使用該力量，限定一次。』
“這個，”比恩斯看著提示框托腮沈思，“沒標出具體範圍的話，就算召喚出恐龍也不是不可能。”
“……那還是請你去外面召喚吧，比恩斯君。”認為港口Mafia不必要的戰損開支不需要增加的森鷗外如此說。
“再見。”
比恩斯又一個滑鏟滑出了辦公室後，終於看見本次“罰”的效果消失了。他擦了擦額頭的汗，直接從天臺飛上天空，享受了一下自由自在的風。
飛了一會兒後，比恩斯隨便找了個樓頂落下去，打算召喚一下自己的隊友。
『你發動了“替身召喚術”。』
『你的隊友費奧多爾已加入隊伍。』
正在劇本上疊千層餅的費奧多爾猝不及防地被傳送了過來，與楞住的比恩斯面面相覷。
“就是你小子讓我今天這麽慘的！？”比恩斯回過神來震怒，“因為你，我差點虛空加班加到累暈！”
“達克賽德入侵的時候我都沒連續加班一個月過！”
“讓您如此勞累還真是抱歉。”費奧多爾也很快就反應過來，他優雅地欠身，“不過作為拯救世界的英雄，想必這一點勞累您也不會放在心上。”
『費奧多爾對你發動了“罪與罰”。』
『你並未打開隊友傷害。』
『你毫發未損。』
要不是比恩斯能看見提示框他都快信了費奧多爾這副無害的樣子了。
“呵。”比恩斯冷笑，當場就是一個大範圍毒蘑菇攻擊，“子非我，安知我之累。”
至於沒有開隊友傷害為什麽比恩斯可以用超能力，最終解釋權歸提示框所有。
然後他就看見“體弱多病”的貧血魔人動作迅速地躲開了毒蘑菇。
“子非我，安知我不知君之累。”他說。
“這個娃你也要套嗎！？”
在比恩斯大喊著追著費奧多爾丟毒蘑菇的時候，費奧多爾卻突然回身，朝著他丟出了一個閃著金色光芒的東西。
比恩斯接住它，發現是一本沒有名字的書，他能感受到裏面蘊藏的強大力量，並且正在針對他釋放。
於是他停在原地頓了頓，周身環繞起一股赤紅的能量，然後——
他啃了一口。
原本冒著金光的書瞬間暗淡了下去。
那一天，費奧多爾看著比恩斯手上那個被啃得缺了一角的書，從宇宙大爆炸開始想起。
『“人間至屑”稱號效果已生效。』
比恩斯趁費奧多爾楞住直接釋放周身的赤紅力量攻擊對方，然後幾口吃完了那本被稱號效果變成千層蛋糕的奇怪的書。不成想有人比他更快，費奧多爾腳下瞬間出現一個光圈，將他轉移走。
在比恩斯立刻再次擴散力量的時候，那個光圈又把費奧多爾送了回來，恰好在比恩斯的力量影響範圍之內。
一陣白光閃過，原地只剩下了一只白色的倉鼠。
『你投餵了費奧多爾“很喜歡小動物所以立志要把所有人都變成小動物的毒蘑菇”：他變成了西伯利亞大倉鼠。』
比恩斯楞了下，有所察覺地扭頭，看見另一棟樓的樓頂上站著一個奇怪的男子，他朝著這邊揮了揮手，然後拎起披風一角做了個謝幕禮，瞬間消失在原地。
費奧多爾：？
比恩斯：？
比恩斯把戴著白色帽子的鼠鼠捧起來，表情微妙，“……這是你們獨特的隊友愛嗎？”
還有那個熟悉的禮帽和披風，這不是往他魚鉤上掛鯊魚的“貍貓姑娘”嗎？
隨後他把不會說話的倉鼠放進了自己的上衣口袋裏面，直接飛回了冰山會所。
一進門，比恩斯就看見太宰在啃貓糧。
“宰啊，”比恩斯猶豫著開口，“我覺得這可能應該也許大概不是人類的食物？”
“以後買這個牌子的貓糧吧。”太宰完全沒聽見比恩斯的話，理直氣壯地晃了晃貓糧袋子，“我嘗了其他牌子的，太腥了。”
一旁的敦抱著剛從獸醫院裏送回來的貓欲言又止。他寄希望於剛回來的比恩斯，然後他就聽見比恩斯深思熟慮了一秒後，說，
“行。”
敦：？
只有小貓，它看了看自己空空的飯碗和拿著貓糧袋子的太宰，扭頭委屈地朝著比恩斯“咪咪”地叫了幾聲。
敦決定跳過這件事，“比恩斯先生，剛剛把貓送回來的人說貓咪沒什麽事，打了疫苗也做好了清潔。”
“那就好，不過這麽小的貓大概還不能直接吃貓糧，泡軟了再餵比較好。”比恩斯蹲下，歉意地摸了摸敦的頭發，“抱歉，最近麻煩事太多，都沒怎麽照顧你們。”
“沒關系的，比恩斯先生。”敦搖了搖頭，“我們待在家裏沒什麽問題，您放心忙自己的事就好了。織田作先生也經常帶我們去武裝偵探社。”
有時候還會組隊去鶴見川附近撈太宰。
他們的一日三餐有專人負責，確保營養的情況下想吃什麽直接說一聲就行，偶爾芥川會選擇自己做一些簡單的飯菜來吃。
服裝上也有人根據天氣冷暖送貨上門，比恩斯忙事務之前甚至直接給他們留了張自己的副卡。有毒蘑菇當接線員的那種。
“您給它取名字了嗎？”敦抱著貓問他。
“這個，”比恩斯想了想，“就直接叫小黑好了。”
“喵——”
小黑叫了一聲，不知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對了，我得通知一下其他人，”比恩斯起身，拿出手機編輯短信，“魔人已經不需要找了。”
太宰把目光移到了在比恩斯上衣口袋裏充當方巾的倉鼠上面，“你真的做到了？”
“感謝天臺上那個披風人。”比恩斯把編輯的短信發過去，把倉鼠拿出來放在手心，“差點就被騙了。”
太宰盯著比恩斯手裏的倉鼠，突然抱起敦懷裏的小黑，湊到費奧多爾面前，“看到了嗎小黑，這就是你的儲備糧。”
“喵？”小黑似乎並沒明白。
“我還得出去一趟，”比恩斯把倉鼠放在一旁的毯子上，“還有件事沒解決。”
比如找到一只看見他和太宰玩兒童小汽車在路上漂移的“雙拼冰淇淋”。
一棟十分隱蔽的廢棄建築的地下室中發出微光，這裏被改造成了一個滿是顯示屏的監控室，畫面上顯示著橫濱的大街小巷，尤為靠近冰山會所。
“……為什麽魔人要跟我說被發現的話就告訴比恩斯我今年三歲？”坐在電腦前的西格瑪喃喃道，告訴比恩斯他三歲和逃出比恩斯的魔掌之間有什麽必然聯系嗎？
“可能是我遵守未成年保護法？我一向是上尊老下愛幼，也不會逮著中間使勁揍。”
西格瑪猛然回頭，驚悚地發現比恩斯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身後。
“你好，少年。”比恩斯笑著對他揮了揮手，“你監視我好幾天了，之前比較忙就沒有管，現在剛好得空，我過來看看。”
這種事情怎麽也不該用仿佛嘮家長裏短的語氣來說吧！？
“你真的只有三歲嗎？”比恩斯摸著下巴，“魔人是你上司？”
這裏是流行壓榨童工嗎，連三歲孩子都不放過？
“我只有三年的記憶……”西格瑪偷偷瞄了一眼比恩斯，“上司的話……也能算吧。”
“你們最近的行動是針對我的，目的是什麽？或者有沒有什麽驚天大秘密跟我說說？”比恩斯朝他微笑。
來了！
西格瑪努力鎮定下來，比恩斯問到這個方面了！就像魔人說的那樣，接下來就只要想辦法用異能拿到情報……
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對方的回覆，比恩斯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了他身邊。
西格瑪瞬間出手，拽住了比恩斯的手腕。
『西格瑪對你發動了異能。』
『你們互換了“黑”歷史。』
『“我的大病，在你之上！”頭銜效果依舊生效，你的魔法恢覆了。』
腦中隨即多了段記憶的兩人瞬間慘叫出聲。
“啊啊啊這是什麽東西啊我要的不是這種情報！！”
“啊啊啊為什麽我的黑歷史會以這種方式被別人看見啊！！”
比恩斯抓狂地撓著頭發，兩眼一黑一個大招把上面的建築連帶著地下室全都變成了毒蘑菇小屋。
最後他拿極其恐怖的目光鎖定西格瑪，西格瑪被他看得一激靈，縮在墻角拿起兩個大號的毒蘑菇試圖擋住自己，顯得弱小可憐又無助。
“小朋友，你叫什麽名字？”比恩斯用極其低沈的聲音問他。
“我，我叫西格瑪……”西格瑪又往後縮了縮。
“好，西格瑪。”比恩斯看著他，“我本來沒什麽想法的，但是你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比恩斯用能生吃小孩的恐怖表情湊近西格瑪，“所以你得跟我走了。三歲的乖寶寶，你不會說出去的，對吧？”
他繼續湊近，“對—吧？”
“我不會說的！！”西格瑪尖叫著大喊，這本來就不是他要的情報啊！！
誰會要比恩斯出生到現在一共女裝了幾次這種情報啊！？
“很好，我現在就帶你去個非常適合你的地方。”比恩斯把西格瑪拉起來，“費奧多爾也在那裏。”
連……連魔人都！？
西格瑪看著比恩斯的眼神更驚恐了，那麽可怕的魔人居然也沒能解決他嗎？！那接下來要帶他去哪裏，十八層毒蘑菇地獄嗎？
“是『幼兒園』。”比恩斯看出西格瑪所想，他說，“你算是年齡最符合的一個了。”
“我們趕時間，”比恩斯帶著西格瑪飛起來，“不然我擔心費奧多爾被貓吃了。”
字他都認得，但是放一起他怎麽就聽不明白了呢？什麽叫做魔人要被貓吃掉了？哪來那麽大只的貓？！
對比恩斯的話感到滿頭問號的西格瑪還不知道自己將要遭遇什麽。
比恩斯也不知道。
“……我好像才走了不到半小時吧？請問是有外星人過來進攻我們了嗎？”
他看著冰山會所裏東倒西歪的各種家具、一地的似乎是油漆與紅酒混在一起了的液體和奇形怪狀的老鼠夾，以及站在會所內唯二的好地方的鼠鼠和太宰目瞪口呆。
掃把正追在兩人身後打掃，但是已經顯出力不從心。
冰山會所裏的其他人都不見了，連敦和小黑都不在，比恩斯想誇他們一句有先見之明，幸好走的快，不然說不定會變成兇殺現場。
“您終於回來了，Boss。”門憔悴地說，“盡管您只是離開了很短的時間，我卻覺得度秒如年。”
“啊，可愛的年輕人，不要再找了，我就在你面前。”門對尋找聲音來源的西格瑪說，“我就是門哦。”
“……你賦予了一些死物思想？還是憑空創造了生命體？”西格瑪震驚，“『書』真的在你手上？”
“什麽書？”比恩斯迷惑地看著他，“這是我力量的一種，你多待幾天就習慣了。”
“你聽過‘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嗎，年輕人？”門語氣歡快地說，“屋裏還有很多夥伴，我們會讓這裏變得很安全，所以你不用擔心。”
但是想到屋裏的貓和老鼠，門又有些不確定，它遲疑了一下，“……至於裏面的情況，呃，我相信掃把先生能解決的，對吧？”
“太宰，費奧多爾！”比恩斯喊了一人一鼠一聲，因為地面全是不明液體，他只能選擇漂浮起來飛進去，“住手，快住手，你們不要再打了！！”
懸在半空的紙牌帶著流光飛過去，組合起來充當一個坐墊把西格瑪也托了進去。
然後一個鼠鼠就飛到了西格瑪手上。
“啊，比恩斯你回來了。”太宰拿著老鼠夾微笑，把老鼠夾按出哢噠哢噠的響聲，“我在幫你除四害哦？”
西格瑪坐在紙牌墊子上，托著一只倉鼠，左看右看，懷疑自己還沒睡醒。
比恩斯頭疼地運轉起魔法，擡手將損壞的家具全部覆原，然後讓掃把將剩下的打掃幹凈，“這個方式有點費家具和房子……”
在掃把掃完最後一點碎屑後，擺滿玻璃杯的桌子上憑空出現一個比恩斯十分眼熟的男人，他把比恩斯剛擺好的杯子全推到了地上。
“提問！”果戈裏在桌子上絲滑地轉了一圈，變出一個白色禮帽戴在自己頭頂，露出詭異的笑容，“——我是誰呢？”
“尼古萊？”捧著倉鼠的西格瑪看見他楞了一下，“你什麽時候跟過來的……”
“答對了！”果戈裏在桌子上做出誇張的動作，“我就是小醜尼古……”
“小醜！？”被觸發關鍵詞的比恩斯瞬間擡頭，打斷果戈裏的自我介紹環節，周身的黑氣都迸發了出來，“哪裏有小醜！？”
“魔法水管！！”他一聲大喊，屋裏的一截水管便飛了出來落在他手上，比恩斯握緊物理學聖劍，赤紅的力量加持在上面，“小醜在哪！？”
果戈裏掛著笑停頓了一下，跳過了那個詞，“我就是尼古萊！西格瑪猜對了！”
“我本來就認識你，也不用猜啊……”西格瑪看著比恩斯和果戈裏不由得往後縮了縮，紙牌墊子貼心地帶著他往後飛了一段。
沒看見某個綠頭發紫西裝的男人出現後，比恩斯才慢慢收回了渾身的戾氣，他看著桌子上的果戈裏，“你就是剛才那個救走費奧多爾後又把人丟我毒蘑菇上的那位‘貍貓姑娘’嗎？”
“沒錯，你帶著費奧多爾離開後我可是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果戈裏壓低帽子，“作為費奧多爾的好友，殺死費奧多爾這種事情當然應該由我來做！”
他一步跳下桌子，拿走了西格瑪手上的倉鼠，“我親愛的摯友！看見你沒有被毒蘑菇醬帶回洞窟裏吃掉我真是太開心啦——”
“不要再給我加稱號了……”這是無力吐槽的比恩斯。
“什麽什麽，費佳問我為什麽會在這裏——？”果戈裏湊近倉鼠，一副聽見了倉鼠語言的樣子，“當然是因為我要過來殺死費佳啦！”
“……反抗掉想要把摯友從毒蘑菇醬手中拯救出來的想法，才能體現我自由的意志！”
“這個就有點自由過頭了。”比恩斯和太宰同時對果戈裏的言論發出“哇哦”的一聲，一齊坐回了椅子上，“另外，澄清一下，我真的不吃人。”
“也不吃小孩。”他朝西格瑪微笑。
“不過尼古萊讓我想起了我的一位感染了小醜病毒後瘋了的同位體，”比恩斯沈思，“他認為‘我的家人無論如何都會被傷害，既然無法避免，那就讓我來殺死他們，這樣他們就永遠不會被壞人傷害了’。”
“兩位的精神狀況比較貼合。”比恩斯點頭，把暫時不要靠近冰山會所的短信發給了其他人。
西格瑪只想說你們都半斤八兩。
“哦——”果戈裏聽見之後非常驚喜地跳了過來，他把費奧多爾鼠放在自己肩膀，激動地握住了比恩斯的雙手，“這個想法真是超——級前衛！”
“你最終實現了自己的想法嗎？”果戈裏湊近他。
“是我的同位體，不是我。”比恩斯把手抽出來，“他的骨灰是我埋的。”
“想要拯救他卻最終殺死了他嗎？”果戈裏大悟，“這也是你的自由意志的體現！你反抗了自我！”
“不是我殺的，只是我埋的。”
西格瑪戳了戳紙牌，往一直看戲的，似乎格外正常的太宰那裏靠了靠。
……至少還有一個不胡鬧的。
西格瑪看著太宰在心裏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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