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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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樓
然而，有的時候，現實並不會好起來，反而，會越來越往下滑。
深夜，丁蘋還坐在書桌前，伏案揮筆，寫著稿子。暗黃色的臺燈燈光，照著她瘦了許多的臉，亂糟糟的頭發，和臉上的黑眼圈。
叮鈴鈴……放在稿紙旁邊的電話響了起來，在寂靜的夜裏，聽起來令人感到一陣心悸。
丁蘋低咒一聲，丟下筆，接起了電話。
“丁蘋嗎？我是劉編輯。”話筒裏，響起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丁蘋勉強擠出一點笑意來，道：“老劉啊，這麽晚打電話過來，有什麽事嗎？”
“唉，我跟你說說你連載的小說的事情。上面研究了一下，決定從下個月起，不再連載你的《小鎮愛情》了。”
丁蘋整個人都僵住了，半晌才澀澀的開口說道：“老劉，你不能這麽不仗義啊！你知道，我這段時間沒有什麽新的作品問世，我們母子三人，全靠那本《小鎮愛情》的稿費過日子啊！現在突然不連載了，你叫我們去喝西北風嗎？”
“唉，我也是沒有辦法啊，都是主編他們決定的。我試著幫你說了說話，但是，沒有用啊！我真的是盡力了，你再想想辦法吧。那，就這樣了……”話語剛落，電話那邊就被人掛斷了。一陣陣嘟嘟聲，冷漠的響了起來。
丁蘋依舊拿著話筒，半晌沒有改變姿勢。過了很久之後，她才丟下話筒跌坐在椅子上，像一個木偶人。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人推開，小男孩揉著眼睛走了進來：“媽媽，我餓了……”
丁蘋看過去，煩躁的說道：“誰叫你不好好吃晚飯？現在喊餓了，哪裏有吃的？”
“嗚嗚，晚飯都是糊的，又幹又硬，我吃不下去嘛……媽媽，我要吃肉絲面……”小男孩抽抽搭搭的說道。
丁蘋看著哭泣的孩子，走過去就照著他的屁股拍了幾下，斥道：“整天就知道吃，我哪裏有錢給你買肉？”
小男孩挨了打，更是大聲嚎哭起來。丁蘋再次打了他幾下之後，自己也忍不住哭了起來。她將他趕出房間，自己從角落裏找出一瓶劣質白酒，咕咚咚的喝了半瓶。然後癱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抱著酒瓶子，一邊喝酒，一邊哭泣。
自此以後，她就開始酗酒了。用酒精來麻醉自己，成了她暫時放縱的方式。喝醉了就打孩子來出氣，酒醒了之後又後悔。就這樣，反反覆覆。
剛開始兩個孩子見到媽媽流淚還會表示原諒，後來，也就只剩麻木了。
又是一個深夜，又是一個伏案工作的寂寞夜晚。
暗黃色的燈光照著她疲憊的臉，和愈發憔悴的神情。以及，永遠像是雞窩一樣亂糟糟的頭發。她穿著洗的發黃的白色睡衣，手裏拿著筆，卻久久沒有寫下一個字。半晌之後，她丟下筆，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雙手抓住了自己的頭發。
“怎麽辦，我該怎麽辦……我寫不出來了，我感受到的只有絕望和痛苦。難道要我把這樣糟糕的情緒，傳遞給讀者嗎……”
她用力的抓著自己的頭發，雙手瘦得暴露出了青筋。整個人瞧著，已經瀕臨崩潰的樣子。
站起身來，她從櫃子裏取出一瓶連標簽都沒有的白酒，咕咚咚的喝了起來。不多時，大半瓶白酒就下了肚。她的臉漲紅起來，眼球是滿是血絲，整個人看著就是一個醉鬼。
就在這個時候，小男孩又推開門，慢慢的走了進來。他摸著自己的小肚子，看著丁蘋囁嚅著說道：“媽媽，我餓……”
丁蘋看了他一眼，道：“家裏已經沒有吃的了，我明天出去買米。”
小男孩扁扁嘴，哭了起來：“我餓，我餓嘛……媽媽不給我飯吃，媽媽是壞媽媽……”
丁蘋將手裏的酒瓶丟出去，砸碎在了墻上。頓時滿屋子都是玻璃的碎片，彌漫開一股濃烈的酒氣。
她用血紅的眼睛瞪著小男孩，斥道：“別哭了，你這個討債鬼！憑什麽我一定要給你飯吃？我是上輩子欠你的嗎？”
小男孩挨了罵，愈發哭得大聲，簡直堪稱撕心裂肺：“媽媽壞，媽媽不給我飯吃，壞媽媽……我要爸爸，我好想好想爸爸……我要跟爸爸住在一起，不要媽媽，不要媽媽……”
聽了小男孩的話，丁蘋的眼睛紅得仿佛要滴下血來一樣。她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嘶聲說道：“連你也不要我嗎？連你也要拋棄我嗎？”
她瞪大了一雙布滿血絲的雙眼，眼裏滿是瘋狂之色。披頭散發，面色煞白，瞧著，恍如一只厲鬼一般。
這樣的媽媽，顯然將孩子嚇壞了。小男孩楞了一下，隨即，嘶聲大哭起來：“我要爸爸，我要爸爸，爸爸快來接我回家……”
“你想去哪裏？這裏就是你的家！”丁蘋不斷搖晃著孩子的雙肩，狀如瘋癲。“你爸爸不要你了，你懂嗎？他不要你了，不要我們母子三人了！”
小男孩現在根本聽不進去她的話，只是嚎啕大哭著，哭得嗓子都啞了。大家都知道，小孩子的哭聲有多麽厲害。有的時候，真是如同火上澆油一樣，可以令人失去理智。
現在的丁蘋，顯然，就失去理智了。她猛然擡起手來，用盡全力狠狠扇了孩子一個耳光。剎那間，孩子的哭聲停止，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一樣，朝著墻角飛去。
一聲細微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就是滿目的血色。
小男孩瞪大了眼睛癱倒在地，脖頸間，有鮮血不斷洶湧的流淌出來。很快，就在他身邊形成了一小片血泊。
那裏，還有著許多玻璃的碎片，是之前丁蘋丟的酒瓶的碎片。很顯然，小男孩摔倒的時候，好巧不巧被一塊碎片劃破了脖子，才導致了這一場悲劇。
他伸出手捂住自己脖子上的傷口，雙眼看著丁蘋，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是喉嚨裏，只能發出一些嘶嘶的聲音來。就像是人們在非常寒冷的時候，嘴裏會不自覺的發出來的聲音一樣。
丁蘋看著他，整個人都呆住了，仿佛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但隨即她就反應過來，連忙奔過去，伸手想要捂住傷口阻止鮮血的流出，嘴裏沙啞的急急說道：“別怕，別怕，不會有事的，媽媽帶你去看醫生，媽媽馬上帶你去看醫生……”
玻璃碎片似乎劃破了孩子的大動脈，不過短短十幾秒鐘的時間，他就失去了生命的氣息。癱在血泊裏，不再動彈了。
丁蘋抱著失去呼吸的孩子，整個人都僵硬了。半晌，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仿佛，她已經變成了一座雕像。
深夜的亮著暗黃色燈光的房間裏，死一般的寂靜。只有披散著頭發的女人，呆若木雞的抱著渾身染血的小孩，凝固成了雕塑。
吱呀——門被輕輕的推開了。門的縫隙裏，露出一雙錚亮的眼睛。那副血色的景象，就這麽倒映在她純真的瞳孔裏。
她看了很久很久，並沒有出聲。然後，悄無聲息的走開了。
這般心智，實在算是個天才兒童了。
趙小佩回到自己的房間裏，手握成拳頭用力的捶打著被子，無聲的哭泣起來：“她殺了他，她殺了他……”
恨意，就這麽悄然落地生根，然後，長成參天大樹。
另一邊的房間裏，丁蘋就這麽抱著小男孩的屍體，坐了一夜。等到白晝的微光從窗簾縫隙裏照進來的時候，她才稍稍動了一下手臂，擡起頭來，瞇著眼睛看向外面的陽光。
流了一夜的淚，她的眼睛紅腫得厲害。被太陽一照射，越發睜不開了。
她放下手裏小小的冰冷的屍體，慢慢的走出去，敲響了次臥的房門：“小佩，你醒了沒有？”
屋子裏，傳來趙小佩悶悶的聲音：“媽媽，我有點不舒服，想再睡一會兒。”
聞言，丁蘋松了一口氣，道：“你睡吧，晚上再起來也行。”
過了好一陣子，屋子裏才響起回答的聲音：“我知道了。媽媽，弟弟呢？昨天晚上他出去找你，就再也沒有回來睡。”
丁蘋聽到弟弟這兩個字，整個人都劇烈的顫抖了一下。她的嗓子被哽住了，半晌沒有說出一句話來。直到屋子裏趙小佩再次喊了她一聲之後，她才咳嗽了一下，說道：“你弟弟身體不舒服，在我的臥室裏睡下了，你不要去吵他，知道了嗎？”
屋子裏，再沒有聲音響起來。丁蘋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之後，就回到自己房間裏，抱起屍體，走進衛生間裏，將其放在了浴缸之中。
放好屍體之後，她又走到廚房裏，拿了一把菜刀和一把斬骨刀，走進衛生間裏，鎖上了門。隨即，房間裏面，就響起一些奇怪的聲音來。
次臥的門，無聲無息的打開了。眼睛紅腫著的趙小佩走出來，輕輕的來到衛生間門口，將耳朵貼在了門板上，聽著房間裏面的動靜。許久之後，她的眼淚流淌了滿臉，大大的眼睛裏，充滿了刻骨的恨意。從前的純真無暇，消失無蹤了。
我恨你，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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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放在稿紙旁邊的電話響了起來，在寂靜的夜裏，聽起來令人感到一陣心悸。
丁蘋低咒一聲，丟下筆，接起了電話。
“丁蘋嗎？我是劉編輯。”話筒裏，響起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丁蘋勉強擠出一點笑意來，道：“老劉啊，這麽晚打電話過來，有什麽事嗎？”
“唉，我跟你說說你連載的小說的事情。上面研究了一下，決定從下個月起，不再連載你的《小鎮愛情》了。”
丁蘋整個人都僵住了，半晌才澀澀的開口說道：“老劉，你不能這麽不仗義啊！你知道，我這段時間沒有什麽新的作品問世，我們母子三人，全靠那本《小鎮愛情》的稿費過日子啊！現在突然不連載了，你叫我們去喝西北風嗎？”
“唉，我也是沒有辦法啊，都是主編他們決定的。我試著幫你說了說話，但是，沒有用啊！我真的是盡力了，你再想想辦法吧。那，就這樣了……”話語剛落，電話那邊就被人掛斷了。一陣陣嘟嘟聲，冷漠的響了起來。
丁蘋依舊拿著話筒，半晌沒有改變姿勢。過了很久之後，她才丟下話筒跌坐在椅子上，像一個木偶人。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人推開，小男孩揉著眼睛走了進來：“媽媽，我餓了……”
丁蘋看過去，煩躁的說道：“誰叫你不好好吃晚飯？現在喊餓了，哪裏有吃的？”
“嗚嗚，晚飯都是糊的，又幹又硬，我吃不下去嘛……媽媽，我要吃肉絲面……”小男孩抽抽搭搭的說道。
丁蘋看著哭泣的孩子，走過去就照著他的屁股拍了幾下，斥道：“整天就知道吃，我哪裏有錢給你買肉？”
小男孩挨了打，更是大聲嚎哭起來。丁蘋再次打了他幾下之後，自己也忍不住哭了起來。她將他趕出房間，自己從角落裏找出一瓶劣質白酒，咕咚咚的喝了半瓶。然後癱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抱著酒瓶子，一邊喝酒，一邊哭泣。
自此以後，她就開始酗酒了。用酒精來麻醉自己，成了她暫時放縱的方式。喝醉了就打孩子來出氣，酒醒了之後又後悔。就這樣，反反覆覆。
剛開始兩個孩子見到媽媽流淚還會表示原諒，後來，也就只剩麻木了。
又是一個深夜，又是一個伏案工作的寂寞夜晚。
暗黃色的燈光照著她疲憊的臉，和愈發憔悴的神情。以及，永遠像是雞窩一樣亂糟糟的頭發。她穿著洗的發黃的白色睡衣，手裏拿著筆，卻久久沒有寫下一個字。半晌之後，她丟下筆，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雙手抓住了自己的頭發。
“怎麽辦，我該怎麽辦……我寫不出來了，我感受到的只有絕望和痛苦。難道要我把這樣糟糕的情緒，傳遞給讀者嗎……”
她用力的抓著自己的頭發，雙手瘦得暴露出了青筋。整個人瞧著，已經瀕臨崩潰的樣子。
站起身來，她從櫃子裏取出一瓶連標簽都沒有的白酒，咕咚咚的喝了起來。不多時，大半瓶白酒就下了肚。她的臉漲紅起來，眼球是滿是血絲，整個人看著就是一個醉鬼。
就在這個時候，小男孩又推開門，慢慢的走了進來。他摸著自己的小肚子，看著丁蘋囁嚅著說道：“媽媽，我餓……”
丁蘋看了他一眼，道：“家裏已經沒有吃的了，我明天出去買米。”
小男孩扁扁嘴，哭了起來：“我餓，我餓嘛……媽媽不給我飯吃，媽媽是壞媽媽……”
丁蘋將手裏的酒瓶丟出去，砸碎在了墻上。頓時滿屋子都是玻璃的碎片，彌漫開一股濃烈的酒氣。
她用血紅的眼睛瞪著小男孩，斥道：“別哭了，你這個討債鬼！憑什麽我一定要給你飯吃？我是上輩子欠你的嗎？”
小男孩挨了罵，愈發哭得大聲，簡直堪稱撕心裂肺：“媽媽壞，媽媽不給我飯吃，壞媽媽……我要爸爸，我好想好想爸爸……我要跟爸爸住在一起，不要媽媽，不要媽媽……”
聽了小男孩的話，丁蘋的眼睛紅得仿佛要滴下血來一樣。她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嘶聲說道：“連你也不要我嗎？連你也要拋棄我嗎？”
她瞪大了一雙布滿血絲的雙眼，眼裏滿是瘋狂之色。披頭散發，面色煞白，瞧著，恍如一只厲鬼一般。
這樣的媽媽，顯然將孩子嚇壞了。小男孩楞了一下，隨即，嘶聲大哭起來：“我要爸爸，我要爸爸，爸爸快來接我回家……”
“你想去哪裏？這裏就是你的家！”丁蘋不斷搖晃著孩子的雙肩，狀如瘋癲。“你爸爸不要你了，你懂嗎？他不要你了，不要我們母子三人了！”
小男孩現在根本聽不進去她的話，只是嚎啕大哭著，哭得嗓子都啞了。大家都知道，小孩子的哭聲有多麽厲害。有的時候，真是如同火上澆油一樣，可以令人失去理智。
現在的丁蘋，顯然，就失去理智了。她猛然擡起手來，用盡全力狠狠扇了孩子一個耳光。剎那間，孩子的哭聲停止，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一樣，朝著墻角飛去。
一聲細微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就是滿目的血色。
小男孩瞪大了眼睛癱倒在地，脖頸間，有鮮血不斷洶湧的流淌出來。很快，就在他身邊形成了一小片血泊。
那裏，還有著許多玻璃的碎片，是之前丁蘋丟的酒瓶的碎片。很顯然，小男孩摔倒的時候，好巧不巧被一塊碎片劃破了脖子，才導致了這一場悲劇。
他伸出手捂住自己脖子上的傷口，雙眼看著丁蘋，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是喉嚨裏，只能發出一些嘶嘶的聲音來。就像是人們在非常寒冷的時候，嘴裏會不自覺的發出來的聲音一樣。
丁蘋看著他，整個人都呆住了，仿佛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但隨即她就反應過來，連忙奔過去，伸手想要捂住傷口阻止鮮血的流出，嘴裏沙啞的急急說道：“別怕，別怕，不會有事的，媽媽帶你去看醫生，媽媽馬上帶你去看醫生……”
玻璃碎片似乎劃破了孩子的大動脈，不過短短十幾秒鐘的時間，他就失去了生命的氣息。癱在血泊裏，不再動彈了。
丁蘋抱著失去呼吸的孩子，整個人都僵硬了。半晌，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仿佛，她已經變成了一座雕像。
深夜的亮著暗黃色燈光的房間裏，死一般的寂靜。只有披散著頭發的女人，呆若木雞的抱著渾身染血的小孩，凝固成了雕塑。
吱呀——門被輕輕的推開了。門的縫隙裏，露出一雙錚亮的眼睛。那副血色的景象，就這麽倒映在她純真的瞳孔裏。
她看了很久很久，並沒有出聲。然後，悄無聲息的走開了。
這般心智，實在算是個天才兒童了。
趙小佩回到自己的房間裏，手握成拳頭用力的捶打著被子，無聲的哭泣起來：“她殺了他，她殺了他……”
恨意，就這麽悄然落地生根，然後，長成參天大樹。
另一邊的房間裏，丁蘋就這麽抱著小男孩的屍體，坐了一夜。等到白晝的微光從窗簾縫隙裏照進來的時候，她才稍稍動了一下手臂，擡起頭來，瞇著眼睛看向外面的陽光。
流了一夜的淚，她的眼睛紅腫得厲害。被太陽一照射，越發睜不開了。
她放下手裏小小的冰冷的屍體，慢慢的走出去，敲響了次臥的房門：“小佩，你醒了沒有？”
屋子裏，傳來趙小佩悶悶的聲音：“媽媽，我有點不舒服，想再睡一會兒。”
聞言，丁蘋松了一口氣，道：“你睡吧，晚上再起來也行。”
過了好一陣子，屋子裏才響起回答的聲音：“我知道了。媽媽，弟弟呢？昨天晚上他出去找你，就再也沒有回來睡。”
丁蘋聽到弟弟這兩個字，整個人都劇烈的顫抖了一下。她的嗓子被哽住了，半晌沒有說出一句話來。直到屋子裏趙小佩再次喊了她一聲之後，她才咳嗽了一下，說道：“你弟弟身體不舒服，在我的臥室裏睡下了，你不要去吵他，知道了嗎？”
屋子裏，再沒有聲音響起來。丁蘋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之後，就回到自己房間裏，抱起屍體，走進衛生間裏，將其放在了浴缸之中。
放好屍體之後，她又走到廚房裏，拿了一把菜刀和一把斬骨刀，走進衛生間裏，鎖上了門。隨即，房間裏面，就響起一些奇怪的聲音來。
次臥的門，無聲無息的打開了。眼睛紅腫著的趙小佩走出來，輕輕的來到衛生間門口，將耳朵貼在了門板上，聽著房間裏面的動靜。許久之後，她的眼淚流淌了滿臉，大大的眼睛裏，充滿了刻骨的恨意。從前的純真無暇，消失無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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