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72章 夫綱不正也不是一兩天。

關燈
第72章 夫綱不正也不是一兩天。

陸深當即拒絕,拿開她的手,側過身去假寐。

他的心已被她拿捏住了,可不能讓僅有的夫綱也要放棄,否則日後不是啥事都被她牽著鼻子走,不行,堅決不行。

是以,不論沈書晴如何軟磨硬泡,陸深皆不同意。

隔天,貴太妃尋了一個空檔,與陸深當面談話。

母子之間的談話,不需要做過多的鋪墊,很快貴太妃便直入正題,“深兒,你真的想要那個位置?”

見陸深面色一沈,卻並不接話,貴太妃又道:“這條路並不好走,或許你如今擁有的一切皆要化為泡影。你的母親、妻子、孩子包括你舅舅一家,也皆要與你面臨一場浩劫。即便如此,你還是要義無反顧地走下去嗎?”

陸深是知曉他母妃軟弱的性子的,是以許多事情並不敢告訴她,可如今她竟然發現了端倪,便也沒有再度瞞著她的必要,他先是陳述了這些年,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皇帝是如何迫害他的,聽得貴太妃心驚膽戰,她在宮裏,一直以為自家兒子過得平安順遂,不曾想自己兒子竟然經歷過如此多的劫難,本還想要勸他回頭是岸的心思就歇了,並問:“你所謀之事,你舅父知曉嗎?”

陸深點點頭。

貴太妃捂著手的心口一跳,自己的兒子、兄長皆是要瞞著她,也著實是太沒有把她當一回事了。不過氣歸氣,她還是自袖筒裏拿出了一道明黃色的聖旨。

“這是你父皇臨終之時,交給母妃的聖旨。你父皇素來疼愛你,知那位性子狠厲,憂心你的處境,便給了母妃這樣一道聖旨,聖旨上言:若是那位不敬天、不賑災、傷手足、亂超綱、喜酷吏,深兒你可以取而代之。”

皇帝要走的那一段時光實在病榻上度過的,其餘皇後妃嬪皆不願意前去侍疾,唯有貴太妃不辭勞苦。皇帝本乃嫡出,登基之前受夠了其他皇子的苦,是以即便明知陸深這個兒子文韜武略,更適合登得大位,也一直以來皆不曾動搖過東宮的位置,偏生那位性子太過乖戾,臨終前又只有貴太妃一個人真心實意待她,便想起她這些年的好來,“朕這一走,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你性子軟弱,沒了朕的庇佑,你可怎麽辦?”

遂才顫顫巍巍下了龍床,在臨斷氣之前將這幅聖旨擬好兵蓋了玉璽,“你拿著這道聖旨,若是有一日,你們母子走投無路,便將這道聖旨昭告天下。”

陸深接過來聖旨,卷開略略一掃,當看到那個鮮紅的玉璽印時,冷淡梳理的眸光倏然炙熱起來。

這聖旨上言明的樁樁件件,那位皆已有犯。

只是,這皇位卻並非一道聖旨可以得來,須得天時地利人和,而這道聖旨無疑便是這天時,有了這道聖旨,他所做的一切便皆名正言順起來。

是日,陸深剛從刑部下值,今日刑部有一宗棘手的案子,是以他到如今這個時辰才脫身,因這兩日到了夜裏有隱有冷意,是以便想著來叫林墨準備藥浴,只他才一推門而入,就瞧見沈書晴她的手裏捏著一本冊子,姿態嫻雅地坐在翹頭案後面的扶手椅裏,神情頗為倨傲,那模樣像極了他從前伏案燈下的模樣。

又想起了她日前說過的,叫他做她外室的事來,當時他嚴詞拒絕了,沒想到她還是過來了。

說到底他不過是怕夫綱不正,不過仔細一想,似乎他沒有夫綱已不是一兩天,索性破罐子破摔。

他取下插在腰間的折扇,悠閑地搖著折扇,跨著大方步,雙眸深情款款地來到了裏間,待到了案前,他頓下手中動作,略挑了挑眉,“再下陸深,能得王妃娘娘憐惜,實乃三生有幸。”

早在陸深撩袍跨入門檻,沈書晴的目光便被吸引了過去,他身著黛紫色圓領袍,白玉冠高束發頂,他那金石玉器堆裏養出來的矜貴,即便是做著如此紈絝的動作,也絲毫不叫人心底生厭。

沈書晴今日過來,是存了過來陪他的心思,兩人如今和好如初,又處處想起他的好來,害怕他在外頭不好生用膳歇息,有她在他多少會顧及一些,本也不曾指望他與自己玩那換位外室的把戲,不曾想他竟然從了她。

她自是沒有不接茬的道理,眼珠轉了轉,正在想當初陸深作為夫主是如何待她這個外室的,便看見陸深又開始搖起了折扇,他眼尾上揚的鳳眸此刻正直勾勾地盯著她看,唇角的笑意也自有幾分風流自如在,折扇上的蘭花草栩栩如生,一上一下地晃動,晃得她眼花繚亂,心神搖曳。

根本經不起他這般撩撥。

當即,沈書晴便一手捂著噗通亂掉的心口,一手伸向他,頗為神氣地擡起頭,以施舍的口吻道:“陸深是吧?你也知曉本妃的身份,乃是有丈夫的人。”

“本妃事先說好,你我之間只是露水情緣,事後你萬不能糾纏於本妃,否則我家那死鬼定是不饒恕你。”

陸深楞了下,沒想到她玩這麽大,不僅要他扮做外室不說,竟還要他演奸夫,一時間也有些猶豫,卻聽見女子挑釁地看了他一眼,“不是要換個位?你當初不也騙了我,分明沒有王妃,倒是叫我好生愧怍,也叫你設身處地體悟一回我當時的感受。”

陸深要笑不笑,只一下一下地搖著折扇,就當沈書晴以為他不會答應自己的無理要求後,他倏然勾唇一笑,將折扇闔在掌心,往案上一丟。

繼而在沈書晴的驚呼聲中,他打橫將女子抱在懷裏,徑直往屏風後的紫檀木架子床去。

就這般直奔床榻?

沈書晴都羞死了,當即握指成拳去錘他的胸膛,然不過是撓癢癢般又豈能撼動得了他分毫,不由分說就將她扔進了床榻,甚至因為太過突兀,還將不曾掛起的紗帳扯破,這般動靜叫沈書晴福至心靈,倏然似受驚的小鳥般,捂著自己的領口,面帶驚色地往床角縮去,眼裏那一股子怯懦與害怕,叫陸深看的唇角壓也壓不住。

卻偏生女子戲精上癮,指著他的鼻子呵到:“大膽陸深,沒有本妃的命令,你豈敢如此欺辱本妃?”

陸深忍笑得辛苦,好容易才裝作一幅無辜的模樣,看她:“王妃之所以養陸某在外宅,難道不是因為王爺他成日裏花天酒地,王妃您夜夜空閨孤枕難眠?”

好一張巧舌如簧,她絕對不能輸,“王爺是我的夫,誰允許你詆毀他的?”

伸出指尖隔空點了點他的鼻子,“我那丈夫可不是個好性的,禍從口出,你仔細你的腦袋。”

陸深沒忍住偏頭一笑,而後再轉過身來時又好生一幅小可憐的模樣,他解開外袍與鞋襪,慢慢地挪到沈書晴身旁,就當沈書請以為他要對自己用強時,他倏然捉住了她的柔夷,而後猝不及防地含弄上她的指尖,才不過剎那功夫,沈書晴便臉紅到了脖子根。

“王妃還說陸某膽子大,王妃放著金相玉質的王爺不要,與陸某私會在此,某才是覺得王妃真是膽大。”

陸深也是一試,上回在馬車裏,他這麽弄她,她反應甚大,他便想著找個時候試一下,沒想到當真與咬她耳垂有異曲同工之妙,心下想著,他這小婦人的身子,他還是不夠熟悉。

無妨,他們還有日日夜夜可以探索。

正想著,幽深的目光覷見女子蜷起的腳指頭,也是眸色一暗。

沈書晴絞盡腦汁才想到如何接話,斥他:“你一個外室,做好你該做的便好,如此話多,信不信本妃隔天便將你發賣了?”

可男子卻並沒有答話。

沈書晴擡首看他,就見他肆虐的目光落在自己腳指頭上,當即用被褥遮蓋,並又紅透了臉頰。

陸深卻是不由分說扯開了被褥,探手握住了她光潔的腳踝......

等兩人重新沐浴過後,沈書晴這才想起兩人都不曾用膳,就叫林墨擺膳,之所以是林墨而非紅菱,沈書晴實在是怕了紅菱那張嘴。

膳食是擺在主屋外間的,因著陸深體病中,皆是些清淡的菜食,平常在王府,沈書晴也是隨他的口味,不是清蒸就是白灼,肉也是好克化的燉得軟爛的肉,連肥肉也很少見。

今日卻是難得地看見桌案上擺了一例蹄花湯。

從前在葫蘆巷時,陸深便喜歡讓他吃蹄花湯,她一只以為是他嫌棄她胸無二兩肉,如今她生產過後,豐腴不少,怎地還嫌她啊。

她將那碗蹄花湯往他跟前一推,不悅地撇撇嘴,“誰要豐胸誰豐胸,反正我不吃。”

陸深聽得一臉怔惘,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何事,頓時一笑,“原來不是娘娘喜歡啊。陸某從前侍候娘娘,見娘娘每回皆吃得幹幹凈凈,還以為是娘娘喜歡這道菜。”

話畢,他垂首去看她那處,與如今相比,從前似乎是不夠看,半晌重重地點了點頭,“不知是王爺伺候的好,還是陸某伺候的好,是沒有那個必要再豐胸。”

沈書晴聽罷這話,暗暗磨著牙,扒拉了幾口飯,就下了飯桌。

陸深慢條斯理吃完飯,再處理了一個時辰的公務,女子皆不曾出現在他面前,這倒是叫他有些好奇地透過屏風往裏面覷去。本以為她已熟睡,沒想到竟看到她坐在屏風後的高凳上做針線,也不知想到甚麽,竟然暖心地一笑。

他大概還以為是在為他做針線呢。

遂撂下手中的公務,一徑去到屏風後邊,靜靜走到沈書晴身前,也不說話,便這般默默註視著她拉扯著絲線,仔細地縫制荷包,那荷包是個靛青色的底色,便想當然以為是給他做的,直到他稍彎腰仔細覷去,才發現上頭繡了一個老虎頭,頓時面色一沈。

他取出帶在腰帶上那只從前沈書晴所繡,後來發黴後依舊被他不舍扔掉的青竹明月荷包,悶悶地扔在沈書晴膝蓋上,聲音帶著幾分委屈,“某這個荷包,實在是不能用了,還望王妃娘娘大發善心,好歹給某換一個?”

沈書晴被他這個動作唬了一大跳,當即將針紮在了指尖上,下意識伸到嘴邊,伸出舌尖去舔。

陸深一見她這個動作,當即喉結一緊,立馬托著她的咯吱窩,將她抱去了床上。

沈書晴再也承受不了一點,連連告饒,“荷包是吧,本妃心善,賞給你便是。”

話音一轉,她又道:“只是,本妃這荷包可不白給,你預備拿什麽來換?”

陸深欺身向下,將手肘拄在她身子一側,與她視線平移,嗓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蠱惑,“陸某身無長物,不過生了副好皮囊罷了,娘娘若是不嫌,可自取。”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