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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巴比斯特的遺骸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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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巴比斯特的遺骸二十七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饒是陳默一直都對眼前的男人認定為居心不良,但此刻也能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他更像是被人控制了。

無論他是不是主動,她現在就要一屍兩命了。

但總是被脅迫,她並不是一個習慣性讓自己處於劣勢的人。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她毫不客氣地閉上眼,在意識裏飈起來了歌,成功地看到男子之前還僵直木訥的臉部微微一抽。

她加大了伎倆,將自己的畢生所學全都倒了出來,她的山歌水平相當不錯,曾經被爺爺評為千萬不要說自己是他孫女的地步。漸漸地,男子的神情越來越抽搐,他想逃,眼神裏充斥了清澈的絕望。

左手的力道越來越減輕。

陳默默念催動了之前沈入了自己掌心的那股力量,輕易推開左手。恍惚間又看到了自己的身畔浮現出來了金色的模糊的字跡,但她能夠感覺到那股蘊藏的力量在她的身畔流動,左手好像也察覺到了這股灼熱的光,手勁開始松動。

但她也好不到那裏去,尤其是自己的氧氣就要告罄之際。

只要再一點點,只要能讓她保持片刻意識。

她就能催動那字符的力量了。

陳默感覺水不斷往自己的肺腑裏湧入,海底的壓強讓她已經耳朵轟鳴,胸腔爆炸,求生的本能讓她向上,膽小鬼的本能壓著她不能碰觸纖毛,陳默咕地一聲意識斷裂,身體開始向下沈落。

身畔的金色字符,像是圍繞著她,想要拯救她一樣。

但是太過微弱,猶如稍縱即逝的熒光。

但……

熒光忽而慢慢地開始發亮。

陳默沈入了一片空白中。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這一次可能不會活下來了,她用盡全力將她找到的秘密用雙手緊緊抱著,期望有一日,如果有人能夠來到這裏,找到她的骸骨,發現她保存的屬於普蘭的秘密。

在普蘭用身體堵著的那個洞裏,她發現了被普蘭藏起來的盒子,打開盒子之後,是一個銀色,不知是什麽材料制成,但做工極其精巧細致的一個球體物件,但整體卻是鏤空狀態。

上面雕刻著繁覆的龍紋和鳳花,每一層似乎都能移動,十分輕巧,拿在手中,就像是一件絕世罕見的東方藝術品。

在格爾的日記本中記載過,有一個自稱是神的使者的神秘東方人曾經來到過此地,普蘭與他有過什麽接觸這不得而知,但此物如此精巧,想必其中的奧妙並非一言兩語就能解開。

陳默將它好生貼身保藏了起來。

一件來自故國的寶物,讓她油然而生出來一股親近。

如果不能死在自己的故土,有這麽一件寶物陪伴在她的身邊,倒是讓她不至於成為野鬼,無法魂歸故裏。

艾薇將手機闔住,詳裝摔倒,手上的文件落了一地,艾薇連忙俯下身去撿拾,餘光看到站在門口的保鏢們巋然不動,她稍微走近了一點,想要俯身,一個保鏢攔住了她,將落門口最近的那張文件拿了起來。

“多謝。”艾薇輕笑。

她將紙上拿回來的瞬間,猛然擡腳踹向了他的襠部,保鏢猝不及防,痛得彎腰,艾薇猛地拽著他的領帶將他抓著向前猛撲,轉身從他的背部借力閃過其他保鏢的襲擊,用手臂格擋住,她的姿態行雲流水,動作幹凈利落,在進來時她渾身的金屬類制品全都被沒收,但是她的耳釘是用特殊材料做成,裏面混入了麻醉噴霧。

門口的電子鎖應聲而落,幾個人沖了進來。

“都舉起手來——!”

“艾薇姐我們來幫你——”

他們一腔的熱血在看清了場面後啞然。

艾薇看著門後空蕩蕩的房間,用高跟鞋踩著一眾在地上呻|吟不停的人,眉毛一挑:“還楞著做什麽?人都跑了,還不快去追!”

一部分人上前將躺在地上掙紮不休的人控制住,其他人恍如初醒,連忙又抄著武器一哄而散。

艾薇點開短信,快速發送了一句話:“啟動第二方案。”

依舊沒有回覆。

艾薇無可奈何地深呼吸了一口氣。

“不愧是艾薇姐。”幾個人又是敬佩又是驚異地將躺在地上哀嚎的保鏢拽了起來:“這些人看起來都不是好對付的,您竟然一個人將他們全都撂倒了!”

“你驚訝什麽啊,艾薇姐當年可是調查組的第一,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就是最近三年被一個新人搶了風頭——啊不,對不起艾薇姐,我錯了!我錯了!”

那個人慌慌張張地閉了嘴。

艾薇舒緩了一下筋骨,她很久沒有這麽酣暢淋漓地對戰過了,喘了幾口粗氣:“鄧登登呢?”

“已經依照您的吩咐,早就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但是她好像——嗯——有些奇怪。”

不等艾薇說話,一旁的人一邊用繩子綁人一邊說道:“她有不奇怪的時候嗎?”

“但她的奇怪和之前不太一樣。”他沈吟了一下:“她試圖想要還原那個陣法。”

艾薇神情微動:“她在什麽地方?”

鄧登登心火如焚。

她清醒之後她一直抱著直播間,在陳默的視角之下很模糊,她最多只能判斷她沈入了水裏,不知是不是她的意識時而清晰時而模糊,直播間所能看到的內容實在太少。

但她知道,陳默在經歷最危機的時刻。

她想要救陳默,但是她根本無能為力。

但她想到了自己在意識斷絕之前,她的意識好像與陳默所在的世界有一剎那地銜接,當時她的腦海裏都是奇怪的吟唱,她拼命記得那個陣法,想要試圖與陳默的意識相銜接。

她一邊忍著頭疼,一邊將陣法勾勒出來了大概的模樣。

忽而一雙腳站在了她的面前。

鄧登登有些茫然地擡頭,是一個帶著鴨舌帽的短發男人。

他長得並不帥氣,神情犀利,眉骨突出,臉部線條緊繃著,像是鋒利的刀刃,夾克外衫將拉鏈拉到了最上面,將他的下唇擋住,但隱約可以看到他左半邊臉上有一道可怖的傷疤,直裂到了左耳根部。

他站在那裏,冷漠的神情就讓人望而生畏。

但是鄧登登卻對他沒有感覺到碰觸陌生人時的不適感。

“你是誰?”鄧登登也感覺到十分訝異自己的反應,她還是第一次有陌生人出現,但是自己卻沒有排斥的。

男人俯下身,瞇著眼看著她畫的陣法,從褲兜裏拿出來一個老式的諾基亞,他似乎不適應使用這個東西,手指緩慢地摁了半天,將黑白的屏幕舉在了她面前。

“者哥是泥話的。”

鄧登登:“?”

因為腦子反應不過來,鄧登登念了出來才明白了他的意思:“是我。”

男人又將打的字刪除,又緩慢地用力摁著已經褪了色的鍵盤,不堪摧折的鍵盤發出滴滴的聲音。

“窩續要尼棒窩。”

鄧登登將視線轉移到了他的臉上,一乍看這個人雖然很兇不好接近的樣子,但是他那笨拙的打字成功地緩解了她不少的壓力。

她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男人將手機好好地收了起來,擡起手,將她從地面扶了起來。

然後,他割開了自己的手指頭,血湧了上來,鄧登登心底驟然一顫,身體湧上來了想逃的沖動。

但是她還是強制地對抗自己的沖動,男人好似感覺到了她在痛苦,將手搭在了她顫抖的手背上。

溫暖的溫度覆蓋了她的手背,奇跡般地讓她停止了震顫。

男人將血抹在了她所畫的陣法上,每一筆,每一畫,浸透了血的陣法,像是要活過來一樣,鮮活立體地在她眼前跳躍,她感覺更頭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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