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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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暑假◎
蔣厲找到了個掙錢的好辦法。
出租車。
這年頭的出租車可是有錢人的生意, 對司機都要尊稱一聲師傅，說出去也格外有面子。
在大城市裏，買了輛車做出租師傅的人不少, 在北島市這個小地方, 做這種生意的卻不多。
蔣厲買了車之後，專門停車到市裏的別墅區和樓房小區附近。
有急事兒出門又願意打車的有錢人就會第一時間發現他這輛車。
一個星期下來, 蔣厲就已經掙了一輛三馬子的錢。
蔣厲回家向父母一說，蔣建國和曹勤都不敢相信。
“這才一個禮拜，你就掙了這麽些錢？”
曹勤把錢拿在手裏數了又數, “這要是幹上一年兩年的, 你的老婆本兒可就不用愁了。”
提起這個話題，蔣厲害羞的漲紅了臉。
“娘，還不到說這個的時候呢！”
曹勤偷笑了幾聲, 又把話題轉了回去。
“真沒想到這活兒能賺這麽多錢, 大厲幹上一個暑假, 賺個學費生活費沒問題。”
蔣厲為的就是這個。
他心裏早早做了打算。
等九月份他去首都上學, 家裏的這輛小汽車就做二手車賣掉。
這年頭的汽車剛興起, 是最金貴的玩意, 倒手賣出去也賠不了多少錢，算上他暑假掙的，反而還能掙出許多。
蔣厲也沒忘記江年這個好兄弟。
江年雖然自己沒買車，家中的長輩卻是有車的。
蔣厲帶著他一起拉了幾天的活，賺了一筆錢，江年又從自己的小金庫裏掏了一部分, 竟也湊夠了一輛二手車的錢。
有了自己的車後, 江年就不跟著他幹這活了, 開著車到處瀟灑。
蔣厲算著時間差不多了, 托方開尋了個關系，找了個合適的買主，將小汽車賣了。
倒不是他不想留著。
實在是汽車這種東西在鄉下太惹眼。
開車回村的第一天，就已經有鄰居開始討論這輛小汽車了。
蔣厲開了多少天車，背後就被人指指點點了多少天，好像他拿獎金買車是多大的罪過一樣。
蔣厲本人對他們的指指點點毫不在意。
可他即將離開求學，還要考慮留在村裏的父親母親。
樹大惹眼招風，與其把車留在鄉下，被村裏的人借來借去，還不如幹脆賣了，反而解決了不少麻煩。
蔣厲想的清楚明白，做事也利落的很。
在去上學的前一周，就把車的事情處理完了，還特意通過玩伴的嘴傳了出去，讓大家都知道他把車賣了的事。
如此一來，得了個“賠錢敗家子”的名聲，反倒讓蔣建國和曹勤好做了許多。
離開家去首都上學之前，蔣厲還有最後一件事。
替程程選個合適的小學。
這附近有兩所小學。
一所就在北海鄉裏，是鄉鎮小學，優點是離家很近，便於家長接送孩子。
另一所離區裏更近，裏面的學生一半是村裏的，一半是區裏的，老師和學生更多，缺點是離家比較遠。
同村人大部分都把孩子送到村裏的小學上課，曹勤和蔣建國本來也是這樣打算的。
在聽了王智父母的準備之後，才將另一所學校納入考量。
“要我說還是送程程去區裏的學校好。”
蔣厲仔細思考過。
他跟大哥都是從鄉裏的學校上學的，也聽說那些學校的環境。
對於一個小學來說，那所學校的師資力量足夠了。
可對於一個長相漂亮的小女孩兒來說，那所學校的學生們卻讓蔣厲有些擔心。
他跟大哥都不在，家裏只剩下小妹一個。
在學校要是有人欺負她該怎麽辦？
蔣厲從前遇到過，蔣壯二話沒說替他撐腰，讓欺負他的小孩兒再也不敢來。
可兩個哥哥都不在，沒人替程程撐腰，蔣厲雖然考慮把她送到遠點兒的學校去。
大人以為孩子什麽都不懂。
實際上小孩子早戀的並不少。
蔣厲可不希望那可愛的妹妹被在小學裏稱兄道弟的混小子盯上，杜絕這種可能的辦法就是找一間風氣好的學校。
“區裏的那間小學也行，左右，我每天早上都要去一趟。”
蔣建國考量的不如蔣厲多，勝在聽勸。
二兒子能考上全國最好的大學，聽他的話準沒錯。
蔣建國單純這樣想著，把程程的學校定了下來。
大人們討論的時候，蔣程程正專註的看著動畫片。
這是她最近養成的習慣，做什麽事情都非常專註，連看動畫片時都是如此。
在學習時，這種專註力還能再高。
蔣厲湊過去揉了一把妹妹的頭，才把蔣程程從專註的狀態中拉出來。
“程程上一年級了，要好好學習，哥哥放寒假回來可要查你的作業。”
蔣程程甩了甩腦袋，“二哥也是，等你回來，程程要查你的作業！”
蔣程程不服氣的話一下子把蔣厲逗笑了。
“你還要查我的作業？你能看懂二哥的作業嗎？”
蔣程程挺直了腰板，“大學也是上學，小學也是上學，我怎麽看不懂了？”
她拍拍自己的胸脯，“二哥要是不寫作業，我就告訴娘，扣你的零花錢。”
“你都跟誰學的這一套？”
蔣厲把她抱進懷裏，揉了揉小妹圓圓的臉蛋。
蔣程程得意的微笑，發繩上的小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我這叫自學成才，周老師說了，我是幼兒園最聰明的小孩兒之一。”
蔣厲跟周老師聊過幾次天，知道周老師是個很會哄孩子的人。
這句話八成是端水的，每個孩子估計都是最聰明的之一。
不過這話沒必要解釋給蔣程程聽。
還是讓小姑娘高興去吧。
蔣厲笑著從兜裏掏了兩塊錢出來，悄悄塞進蔣程程的手心，裝作害怕。
“程程，拜托你了，千萬別告訴娘我沒寫作業。”
兩人在曹勤眼皮底子下嘀嘀咕咕，曹勤早就聽見了，笑著並不言語。
蔣程程不知道蔣厲這個假期沒有作業，曹勤知道。
這分明是大厲逗他小妹玩呢。
蔣程程偷偷看了娘一眼，見曹勤沒註意他們倆，才收下那兩塊錢，小聲貼到二哥耳邊。
“我就幫你隱瞞這一次二哥。”
蔣厲嘴角難以壓制的翹起，還道：“謝謝程程，二哥最喜歡你了。”
*
蔣厲踏上火車的那一天，蔣程程恰好開學。
她在家裏抱了抱收拾好的蔣厲，就興沖沖上學去了，看上去絲毫不把離別當回事兒。
蔣厲幽怨的看著妹妹的背影。
“小沒良心的，連句想我也不說。”
蔣建國拍了一把他的後背，“你人還沒走呢，想什麽想，快上車去。”
把蔣厲送上火車之前，蔣建國的言語間才顯出不放心和不舍。
“你下了火車，把東西看好，我已經提前告訴大壯了，他到時會到火車站接你，你只管聽你大哥安排就好，大城市的火車站亂的很，千萬別跟人起爭執。”
蔣建國囑咐的話有一大堆。
蔣厲只聽進去了前兩句。
“爹，放心吧，我都成年了，會照顧好自己的。”
蔣建國一點兒都不放心。
蔣壯為人踏實，又上過班，有社會經驗，蔣建國才放心他獨自去外面闖蕩。
蔣厲就是個皮小子，聰明歸聰明，但辦事毛毛躁躁的，容易闖禍，真遇上什麽事，他未必有大壯處理的好。
“遇見事兒了就去找你大哥，大壯在那待了這麽久，肯定懂得比你多，別以為自己聰明，就什麽都能解決。”
蔣厲全當這話是為了誇他聰明。
“放心吧，爹。”
蔣建國看著他扛著一大包行李登上綠皮火車，看著看著眉頭就皺了起來。
“果然還是不能放心這小子，還沒走多遠呢，那行李就一甩一甩的，也不怕丟了東西。”
蔣建國等不及回家，立刻找了個公共電話亭給蔣壯打電話。
“大壯啊，大厲上車了，到了上京，你多看著他點，別叫這皮猴惹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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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
蔣厲找到了個掙錢的好辦法。
出租車。
這年頭的出租車可是有錢人的生意, 對司機都要尊稱一聲師傅，說出去也格外有面子。
在大城市裏，買了輛車做出租師傅的人不少, 在北島市這個小地方, 做這種生意的卻不多。
蔣厲買了車之後，專門停車到市裏的別墅區和樓房小區附近。
有急事兒出門又願意打車的有錢人就會第一時間發現他這輛車。
一個星期下來, 蔣厲就已經掙了一輛三馬子的錢。
蔣厲回家向父母一說，蔣建國和曹勤都不敢相信。
“這才一個禮拜，你就掙了這麽些錢？”
曹勤把錢拿在手裏數了又數, “這要是幹上一年兩年的, 你的老婆本兒可就不用愁了。”
提起這個話題，蔣厲害羞的漲紅了臉。
“娘，還不到說這個的時候呢！”
曹勤偷笑了幾聲, 又把話題轉了回去。
“真沒想到這活兒能賺這麽多錢, 大厲幹上一個暑假, 賺個學費生活費沒問題。”
蔣厲為的就是這個。
他心裏早早做了打算。
等九月份他去首都上學, 家裏的這輛小汽車就做二手車賣掉。
這年頭的汽車剛興起, 是最金貴的玩意, 倒手賣出去也賠不了多少錢，算上他暑假掙的，反而還能掙出許多。
蔣厲也沒忘記江年這個好兄弟。
江年雖然自己沒買車，家中的長輩卻是有車的。
蔣厲帶著他一起拉了幾天的活，賺了一筆錢，江年又從自己的小金庫裏掏了一部分, 竟也湊夠了一輛二手車的錢。
有了自己的車後, 江年就不跟著他幹這活了, 開著車到處瀟灑。
蔣厲算著時間差不多了, 托方開尋了個關系，找了個合適的買主，將小汽車賣了。
倒不是他不想留著。
實在是汽車這種東西在鄉下太惹眼。
開車回村的第一天，就已經有鄰居開始討論這輛小汽車了。
蔣厲開了多少天車，背後就被人指指點點了多少天，好像他拿獎金買車是多大的罪過一樣。
蔣厲本人對他們的指指點點毫不在意。
可他即將離開求學，還要考慮留在村裏的父親母親。
樹大惹眼招風，與其把車留在鄉下，被村裏的人借來借去，還不如幹脆賣了，反而解決了不少麻煩。
蔣厲想的清楚明白，做事也利落的很。
在去上學的前一周，就把車的事情處理完了，還特意通過玩伴的嘴傳了出去，讓大家都知道他把車賣了的事。
如此一來，得了個“賠錢敗家子”的名聲，反倒讓蔣建國和曹勤好做了許多。
離開家去首都上學之前，蔣厲還有最後一件事。
替程程選個合適的小學。
這附近有兩所小學。
一所就在北海鄉裏，是鄉鎮小學，優點是離家很近，便於家長接送孩子。
另一所離區裏更近，裏面的學生一半是村裏的，一半是區裏的，老師和學生更多，缺點是離家比較遠。
同村人大部分都把孩子送到村裏的小學上課，曹勤和蔣建國本來也是這樣打算的。
在聽了王智父母的準備之後，才將另一所學校納入考量。
“要我說還是送程程去區裏的學校好。”
蔣厲仔細思考過。
他跟大哥都是從鄉裏的學校上學的，也聽說那些學校的環境。
對於一個小學來說，那所學校的師資力量足夠了。
可對於一個長相漂亮的小女孩兒來說，那所學校的學生們卻讓蔣厲有些擔心。
他跟大哥都不在，家裏只剩下小妹一個。
在學校要是有人欺負她該怎麽辦？
蔣厲從前遇到過，蔣壯二話沒說替他撐腰，讓欺負他的小孩兒再也不敢來。
可兩個哥哥都不在，沒人替程程撐腰，蔣厲雖然考慮把她送到遠點兒的學校去。
大人以為孩子什麽都不懂。
實際上小孩子早戀的並不少。
蔣厲可不希望那可愛的妹妹被在小學裏稱兄道弟的混小子盯上，杜絕這種可能的辦法就是找一間風氣好的學校。
“區裏的那間小學也行，左右，我每天早上都要去一趟。”
蔣建國考量的不如蔣厲多，勝在聽勸。
二兒子能考上全國最好的大學，聽他的話準沒錯。
蔣建國單純這樣想著，把程程的學校定了下來。
大人們討論的時候，蔣程程正專註的看著動畫片。
這是她最近養成的習慣，做什麽事情都非常專註，連看動畫片時都是如此。
在學習時，這種專註力還能再高。
蔣厲湊過去揉了一把妹妹的頭，才把蔣程程從專註的狀態中拉出來。
“程程上一年級了，要好好學習，哥哥放寒假回來可要查你的作業。”
蔣程程甩了甩腦袋，“二哥也是，等你回來，程程要查你的作業！”
蔣程程不服氣的話一下子把蔣厲逗笑了。
“你還要查我的作業？你能看懂二哥的作業嗎？”
蔣程程挺直了腰板，“大學也是上學，小學也是上學，我怎麽看不懂了？”
她拍拍自己的胸脯，“二哥要是不寫作業，我就告訴娘，扣你的零花錢。”
“你都跟誰學的這一套？”
蔣厲把她抱進懷裏，揉了揉小妹圓圓的臉蛋。
蔣程程得意的微笑，發繩上的小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我這叫自學成才，周老師說了，我是幼兒園最聰明的小孩兒之一。”
蔣厲跟周老師聊過幾次天，知道周老師是個很會哄孩子的人。
這句話八成是端水的，每個孩子估計都是最聰明的之一。
不過這話沒必要解釋給蔣程程聽。
還是讓小姑娘高興去吧。
蔣厲笑著從兜裏掏了兩塊錢出來，悄悄塞進蔣程程的手心，裝作害怕。
“程程，拜托你了，千萬別告訴娘我沒寫作業。”
兩人在曹勤眼皮底子下嘀嘀咕咕，曹勤早就聽見了，笑著並不言語。
蔣程程不知道蔣厲這個假期沒有作業，曹勤知道。
這分明是大厲逗他小妹玩呢。
蔣程程偷偷看了娘一眼，見曹勤沒註意他們倆，才收下那兩塊錢，小聲貼到二哥耳邊。
“我就幫你隱瞞這一次二哥。”
蔣厲嘴角難以壓制的翹起，還道：“謝謝程程，二哥最喜歡你了。”
*
蔣厲踏上火車的那一天，蔣程程恰好開學。
她在家裏抱了抱收拾好的蔣厲，就興沖沖上學去了，看上去絲毫不把離別當回事兒。
蔣厲幽怨的看著妹妹的背影。
“小沒良心的，連句想我也不說。”
蔣建國拍了一把他的後背，“你人還沒走呢，想什麽想，快上車去。”
把蔣厲送上火車之前，蔣建國的言語間才顯出不放心和不舍。
“你下了火車，把東西看好，我已經提前告訴大壯了，他到時會到火車站接你，你只管聽你大哥安排就好，大城市的火車站亂的很，千萬別跟人起爭執。”
蔣建國囑咐的話有一大堆。
蔣厲只聽進去了前兩句。
“爹，放心吧，我都成年了，會照顧好自己的。”
蔣建國一點兒都不放心。
蔣壯為人踏實，又上過班，有社會經驗，蔣建國才放心他獨自去外面闖蕩。
蔣厲就是個皮小子，聰明歸聰明，但辦事毛毛躁躁的，容易闖禍，真遇上什麽事，他未必有大壯處理的好。
“遇見事兒了就去找你大哥，大壯在那待了這麽久，肯定懂得比你多，別以為自己聰明，就什麽都能解決。”
蔣厲全當這話是為了誇他聰明。
“放心吧，爹。”
蔣建國看著他扛著一大包行李登上綠皮火車，看著看著眉頭就皺了起來。
“果然還是不能放心這小子，還沒走多遠呢，那行李就一甩一甩的，也不怕丟了東西。”
蔣建國等不及回家，立刻找了個公共電話亭給蔣壯打電話。
“大壯啊，大厲上車了，到了上京，你多看著他點，別叫這皮猴惹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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