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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 他愛你,就這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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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 他愛你,就這麽簡單。

到達醫院直接將陸弘禹推進手術室。

沈一一終於撐不住癱倒在地,崩潰得已經哭不出來,明明上一秒正準備慶祝卻發生了這種事情。

她不斷唾罵自己,為什麽反應就不能再快點!她明明是空手道的最高級別!

陸弘禹也知道她受這一槍並不會死,為什麽還要擋下來!該死的本能!

她不停用腦袋敲打墻壁自殘,這一個個想法折磨得她想死,除了用疼痛化解沒有別的方法。

「學妹!」

楊毅趕到了醫院。

他趕緊阻止沈一一的舉動,攙扶她坐上椅子,輕揉著她的頭。

「你別這樣,陸弘禹會生氣的。」

「他已經不知道了。」沈一一閉上眼睛,試圖冷靜下來。

「陸大少命大,一定會挺過來的!」

「為什麽不是我...」

「什麽?」

「我希望中槍的是我。」

「你上次已經墜樓一回了,如果這次還是你,你是要陸弘禹精神崩塌嗎?」

沈一一已經顧不上他是怎麽知道跳樓一事,自責的想法越發強烈,她此刻實在想不出來還有什麽辦法可以彌補這一切。

「你之前一直怪陸弘禹沒弄好跟陶珊之間的感情,這是他還你的,你沒有錯。」

「我沒怪他!」沈一一反駁,她一早就知道陸弘禹立場堅定,不喜歡陶珊。

「你是個成熟的女孩,很多事情都想得很通透,我都看在眼裏,所以我也很滿意陸弘禹的選擇是你,你是唯一一位配得上陸弘禹的人。」

「可是為什麽老天就不給我這個機會呢...」一個跟陸弘禹長長久久在一起的機會。

楊毅只能在一旁陪伴沈一一,也是二話不說放下現場的工作趕了過來,他就陸弘禹一個最好的兄弟。

「小姐!」

沈一一的隨從跟了過來,紛紛跪在地上等待懲罰。

「那個瘋女人已經關押在地牢,我們是來領罰的。」

沈一一目光渙散俯視眼前的一片黑衣人,六神無主回應。

「你們是沈家雇來的保鏢,不是我的奴才,都回去吧。」

「我們身為保鏢沒有盡責保護好少爺小姐,任憑小姐處置!」

「有什麽用呢?」沈一一苦笑:「人都要死了,說那麽多還有用嗎?罰了有用嗎?」

「你們回去現場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一切決定讓管家來做就好。」

保鏢們面面相覷,回了個‘是’,留下四位保鏢守在這個空間外,以防又有瘋子尋仇。

兩人沒再說話,沈一一低著頭註視鮮血淋漓的雙手出了神,她不想洗掉,不斷提醒陸弘禹就是被她害死的。

如果手術室打開出來的人告訴她陸弘禹救不活了,她會無盡地去一躍而下,直到再也無法重生為止。

陸梓萱也趕到了這裏,首先看到楊毅和沈一一,再看到亮著燈的手術室,只好坐到沈一一的另一側,想用這種方式保著沈一一心裏的最後一根弦。

「姐姐,別害怕。」陸梓萱湊過來抱著沈一一的肩膀,把頭靠在肩上。

連安慰方式和語調都跟陸弘禹如出一轍,沈一一更加繃不住眼淚,閉起眼睛任由落下。

「我害你哥哥中槍了,你不恨我嗎?」

陸梓萱沈思好幾秒後才回應:「哥哥一定不希望我恨你,那刻你一定也擋在哥哥前面了,只是如果受傷的是你,哥哥也不會想活著。」

「弘禹為我付出的夠多了,為他而死又算什麽。」

「可是哥哥活著的理由全是因為你,他生活上的所有點點滴滴都是圍繞著你進行,沒了你他還有生活嗎?還有活著的必要嗎?只有你活著了他才有活著的一線生機!」

「我也一樣!」沈一一反駁道,她何嘗不是沒有陸弘禹就沒有生存意義的人!

「哥哥會知道的,他知道你在這裏折磨著自己,他會好好活著,把你從低谷裏救上來。」

陸弘禹一次次無形中救了她一命,這次哪怕自身難保,還是有能力救她嗎?而沈一一卻什麽也做不到。

「你的父母親呢?」

「他們在國外,一時半會趕不回來。」

「對不起。」沈一一很無奈,除了這句沒有更好的詞了。

「別自責了,不然哥哥會生我的氣,哥哥為你擋槍錯了嗎?對他來說是最準確的選擇。」

「學妹,此刻坐在這裏的人才是最煎熬的,你希望是陸弘禹看到你在搶救嗎?」楊毅插嘴道。

「別說了。」沈一一長嘆一口氣,現在說什麽都已經無補於事。

「姐我帶你去洗手。」陸梓萱壓根不敢直視沈一一的手,她知道那是哥哥的血,揪心得很。

「不,我不會離開這裏,我等弘禹出來。」

陸梓萱給楊毅投了個求助信號,楊毅只是搖搖頭讓陸梓萱別勸了,就連他也不敢離開這裏半步。

過去了不懂多少小時,沈一一經過了長期的舟車勞頓已經身心疲憊,倚靠著陸梓萱好幾次感覺要暈下去了。

大半夜的醫院長廊格外靜謐,沒有人流走動的聲音,氛圍更加壓抑。

她時不時盯著亮起的字眼,知道陸弘禹還在搶救中,不停祈求神明救活陸弘禹,她可以傾盡一切換來他的壽元,義不容辭。

啪!燈光熄滅,醫護人員推開門,嚇醒了差點累倒的他們。

「誰是患者的家屬?」

「我!我是妹妹!」陸梓萱先行回答。

「嗯,子彈已經取出來了,好在只是打在皮肉上,已經脫離生命危險。」

「脫離...生命危險?」沈一一想再確認一次。

醫護人員看到沈一一鮮血淋漓的雙手,嘆氣一聲搖搖頭:「患者失血過多,好在醫院裏有相匹配的血液,最快的速度救了回來,只是日後的站立姿勢會有影響。」

「什麽影響?」沈一一問:「他是小提琴家,他只允許最完美的自己站在舞臺上!」

「可能這幾年會有影響,好好休養,好好做康覆訓練,還是有機會恢覆原本的狀態。」

沈一一還想問什麽,被楊毅制止。

「學妹,這是最好的結果,活著就好。」

陸弘禹仰趴在病床上被推了出來,整個人的臉色憔悴不堪,舞臺上最光鮮亮麗的他到現在穿著素白條紋病服才相差幾個小時,一念之間從頂峰墜入深淵。

「弘禹...」沈一一試圖呼喚他起來,哪怕知道陸弘禹一時半會不可能清醒過來。

觸碰上陸弘禹的那刻她退縮了,想起手上骯臟,不忍心玷汙了他,只好縮回手緊跟著病床。

去到私人病房等待醫護人員設置好儀器,她才找到間隙把手洗幹凈,一直回想醫護人員說的話。

她只能通過這樣的方式給自己洗腦,陸弘禹已經沒事了。

「姐你餓嗎?」陸梓萱探個頭進來:「我去七十一買些吃的,你一整天沒吃了。」

「不餓。」沈一一拒絕,她沒有胃口。

陸梓萱聳了聳肩只好作罷,準備出房。

「我去買點吃的,你看好她。」

很有大小姐的氣質,這一句是對楊毅的命令,楊毅也見慣不怪了,哥哥是這樣妹妹肯定也差不了多少。

「陸小姐。」楊毅叫住。

?陸梓萱回過頭。

「陸大少不懂幾時才會醒來,學妹肯定是賴在醫院裏了,我跟你輪班看著就行,醫院也不給那麽多人留夜。」

「我看著就行,你回去幫哥哥收拾那些手尾。」

「學妹她...」楊毅想表達的是沒那麽容易看住。

他們大可以讓沈一一一個人在醫院守著陸弘禹,但也知道沈一一在陸弘禹面前會變得脆弱不堪,與其說守著陸弘禹,其實真正要照顧的是沈一一。

「總之我們之間必須要有一個人看著她。」陸梓萱了然他的意思:「你先回去睡個覺,早上回去場館收尾順便調查這次的槍擊事件,我會命人去買食物來,日用品和洗漱品也命人去準備了。」

「也好,你在這裏確實比較方便,只是學妹被人尋仇,危險還是會有。」

「你放心好了。」陸梓萱雙手交疊放在胸前:「陸家和沈家一起不至於請不到能保護我們的人。」

楊毅不放心看去衛生間一眼,才緩緩點頭答應:「那交給你了。」

「你這眼神,不簡單啊?」陸梓萱挑釁道。

楊毅雖還是神色自若,心虛也同時寫在了臉上。

「還是會擔心。」楊毅正色回道。

「是擔心你的好兄弟,還是...?」

「都擔心。」楊毅不想理會她,轉身出去擺了擺手。

「你比不過我哥的。」

「我知道,從一開始我就輸了。」

沈一一洗幹凈了手出來,已經累得不行,卻看到陸梓萱還在這裏。

「你怎麽還不回去?」沈一一問。

「我陪你。」

「不用,我還不至於看不住一個人,有事找醫生就行。」

「誰說我是要看住哥哥?我是要照顧你。」

「我?我無痛無癢的,倒是你可是陸家千金,擠在這裏不合適。」

「你更是沈風盛的女兒了!要論委屈你更委屈好吧!」

沈一一直接啞住,當窮人太久總是忘記自己是個有權有勢的有錢人。

「你先睡一會,早上醒了輪到你照顧哥哥。」陸梓萱命令道。

「我睡不著。」沈一一坐到床邊的椅子上,拍幹手才重新握起陸弘禹的手。

「你已經為哥哥的簽唱會操心一個月了,必須休息回來狀態。」

沈一一已經沒力反駁陸梓萱,頭靠在床上註視陸弘禹,只有這樣才能讓她安心,能第一時間看到陸弘禹醒過來。

陸梓萱猶豫著要不要睡在病房內唯一的沙發上,可那是她準備留給沈一一的位置,根本不敢想象陸弘禹醒過來看到沈一一坐在椅子上守了一夜的場景,那還不宰了她!

「姐姐在沙發上小瞇一會好嗎?」

沒回應。

「姐姐?」

陸梓萱湊近她,發現她眼睜睜看著陸弘禹絲毫沒有要休息的意思。

「哥哥一時半會起不來的,麻醉勁還沒過,而且哥哥也忙碌了很久,就當讓他休息了。」

忙碌了很久,這倒提醒了沈一一。

「我想知道有關於他的。」沈一一一動不動,只是開了口。

「想知道什麽?」陸梓萱問。

「弘禹最近...除了簽唱會還有忙些什麽?」

「這...具體的我不太懂。」陸梓萱愧疚地抿著嘴唇:「可是他好像見了好幾位律師。」

分割財產...就如陸弘禹剛剛最後一口氣前交代的。

「剛剛出事時,弘禹跟我說了很多,他說他買了房子,買了游戲公司,還把所有財產都放到了我的名下。」

陸梓萱才明白過來沈一一想表達的。

「確實像哥哥會做出來的事。」

「他為什麽這麽做?我們沒有法律上的名分,還是他本來就有什麽病痛?」

「他愛你,就這麽簡單。」

「愛一個人真的至於做到這樣嗎?」

「對於哥哥來說你缺這些嗎?就算他給了你所有他的資產又代表什麽呢?以你的身份本來就可以輕而易舉得到甚至更多,可是他能做的就是這些,因為他只有這些。」

「他明明什麽都不用做...」沈一一的心臟揪痛得很,為什麽陸弘禹會盲目成這種地步!

「正好相反,他必須不斷做些什麽,他一輩子都在追趕你的路上,到最後站在頂峰了還是不如你,更加沒有不努力的理由。」

「他從來就沒有不如我...在我初次見到他的時候,我就心動。」

「哥哥聽到你的這句話,一定非常開心。」

沈一一潛意識看向陸弘禹,然而陸弘禹並沒有聽見這句話。

「陸氏夫婦沒有管他嗎?」

「當然有,但是管不著。」

沈一一一向知道陸弘禹是我行我素的一個人,有自己的處事道理,但還是在爸媽眼皮子底下工作的人,多多少少還是會被家人束縛,怎麽可能說要動用這些資產就動用的道理。

「哥哥只是他們準備掌管陸氏的工具人,又有小提琴家的身份,這兩個行業的人都不可能放過哥哥,就連是家人也好依然要跟音樂界的人鬥爭,保住哥哥這等人才,我家人當然知道哥哥選擇哪一方面都是為了你,說不定哥哥哪天會突然發神經不想接管陸氏了,讓我去接管,所以我家人只能任由我哥哥做任何想做的事。」

陸梓萱呵笑一聲:「要不是陸氏現在還是我爸的,可能也是你的了。」

「我要這個名分也是為了他,我沒想到會給他造成巨大的壓力。」

「是好事,至少你們在外人看來稱得上門當戶對,只是他還過不去心裏那一關。」

沈一一心疼地用手指劃過陸弘禹的臉頰,停留在他的眉宇間,幻想著陸弘禹醒過來的那一刻。

天微微亮起,沈一一已經半瞇著眼靠在兩人手上,彎著身子瞇了幾個小時後背酸痛得很。

「姐姐!起來吃早餐!」

沈一一猛地直起身子,發現陸弘禹還是一樣的睡姿,不免失望。

「到你睡了。」沈一一站起身想去洗把臉。

「我已經睡醒了。」

?所以兩人都睡著了,沈一一能理解,他們是人類不是神仙。

況且陸弘禹也沒見醒,原諒她了。

吃了早餐後她又繼續呆坐著,有種坐以待斃的感覺,總不能就這樣等著陸弘禹自己起來。

一聲通話響起,她看也沒看就點了接通。

「小姐,那個瘋女人說要見你。」

「她在哪?」

「地牢。」

「女生地牢裏,不多人吧?」

「不多,只有之前董事長想關押的女性,有的是細作,有試圖謀殺的,有起疑的。」

「那把她丟進男生地牢裏。」

那裏沈默了半響,才肯定回了個‘是’,就連陸梓萱聽到了也吃驚於沈一一的做法。

「明天再領出來丟到警局前,把監控調出來一同交給警局,事情不要聲張。」

沈一一掛了通話,表情變得冷若冰霜,連陸梓萱在一旁看到如此不同的她也不禁寒毛而立。

她的拳頭握得死緊,恨不得陶珊死上八百回都不得瞑目!

「哥哥說過,姐姐在面對沈家小姐的身份的時候,就是另一個你。」

「畢竟這個身份不一般。」沈一一答,聽到陸梓萱的聲音才降下怒火,不能嚇著小輩。

「哥哥還說過你容易心軟,狠不下心,同時又很極端,措不及防的時候偏偏就下了不該下的狠心。」

「你哥,倒跟你說挺多?」在沈一一看來陸弘禹不是個會把想法告訴別人的人,就算是妹妹也不例外。

「我總是纏著他要他說,我好奇他為什麽會看上你。」

?沈一一挑起一邊眉,這話中有話。

「不是你不好,而是我哥這種性格,應該說我哥怎麽會看上人!而且你還看上他!」

「為什麽你認為不會?」沈一一問,她很好奇陸梓萱是怎麽認為陸弘禹不可能被她看上?

「你不懂!」陸梓萱興致勃勃準備分享故事,仿佛已經忘了自家哥哥才剛脫離危險躺在病床上。

沈一一反而很感興趣去聽陸梓萱分享有關於陸弘禹的過往,她們太少有這個機會,因為家族原因,他們很難有明面的約會,雖是有合作關系,但互相之間還是有想守護的利益,除去陸弘禹和沈一一的關系自留的底牌。

「我記得十二歲那年舉辦了一場生日會,他嫌太幼稚不想融入進來所以只在角落的桌子邊喝紅酒邊寫歌,可是他在哪裏,哪裏就發光啊!我所有同學都知道我哥是小提琴賽事冠軍,來我家說是為我慶生,其實都是來看我哥!」

「啊?」沈一一聽懵了,所以陸梓萱想說的重點是什麽?

「那,你不生氣嗎?」沈一一接道。

「生什麽氣?我就是要讓他們來看清我哥的真面目!一尊雕像,凜若冰霜,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他們還敢要我哥?!根本吃不消!」

「所以你哥的桃花就這麽硬生生給你掰斷了?」沈一一知道她的意思,就是跟自己邀功的。

「這不為了你們在未來的某一天會在一起嘛!」陸梓萱殷勤地挽住她的手臂,靠在她的肩上順毛。

好不容易讓沈一一心情好了點,她要持續輸出了!

「還有還有!」

「我還想知道一個。」

「什麽?」

「這幾年來,弘禹都是怎麽對待陶珊的?」

「哦~這個哈!」陸梓萱猜得沒錯,沈一一會很在意陸弘禹跟陶珊親近了好幾年這回事。

她們都沒發現,陸弘禹的手指輕微地動了動,像是聽到了陸梓萱準備說自己壞話的信號。

「簡單來說就是,一個主動,一個被動,我哥從來沒給過她回應,可是她很會腦補,無論如何都覺得我哥是喜歡她。」

「沒發生過什麽特別的事情嗎?」

「當然有!那是你不知道,其實在十三歲過後我哥幾乎沒用陶珊當伴奏員了,小時候是被父母所逼,但是陶珊的水平根本追不上我哥,要參加比賽就不成立了!」

「可是我記得陶珊總在學校提起弘禹都是禦用她,我是弘禹貪新鮮臨時被頂替上去的。」

「祖宗!這種屁話你還真信!那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加上我哥一開始讀入南嶺就是為了等你!他本來得到了世界第一音樂學院的入讀邀請了!」

「什麽?!」這點沈一一還真不知道。

陸梓萱立馬掩蓋住嘴巴,不小心說漏了嘴,她被陸弘禹警告過絕對不能說!又自顧自拍打嘴巴,嘀咕著叫你多嘴叫你多嘴!

「幾時的事?」沈一一嘗試冷靜,這對她來說是件大事!

「同齡人讀著初中我哥就已經讀大學了,你認為呢?好幾年了。」

沈一一瞬間明白過來了,沒有追問下去的必要,陸弘禹不肯去國外要就是被家裏束縛,要就是他不懂沈一一會幾時出現,只能漫長的等待。

「不過都過去了,演唱會上他給了你答案,他選擇的是名分,一個體面的名分,再難超越沈氏也好,他只能一頭栽進集團裏。」

「演唱會上他摘下頭套是我始料未及的,我希望他能一直帶著這個身份發揮他的才華,繼續他喜歡的創作之路。」

「世事無常,只要有你在,才華對他來說不算什麽。」

後來沈一一叫來醫生再為陸弘禹檢查,著急於陸弘禹怎麽還不見清醒,只是說體質關系藥效退散得慢。

殊不知,陸弘禹早就有意識了,在裝睡。

也是兩個女人嘰裏呱啦的嘴喚醒了他,聽到沈一一的聲音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繼續裝睡,想聽聽他沒有意識的情況下他們都會聊些什麽內容。

陸梓萱接了一通很長的通話,談了大概有好幾十分鐘才掛斷。

「姐,我要回公司一趟,惹上爛攤子了。」

「怎麽?」

「陶氏那邊的問題,一直都是哥哥在處理,現在陶珊在你手上,他們沒有能力鬧上風盛集團,只能從我們這下手。」

「你先過去,有什麽事情聯絡我。」沈一一回。

病房裏剩下兩人,沈澱下來的氣氛更讓她壓抑無比。

在陸梓萱面前她盡量在端著,不想表現出脆弱的一面,現在突如起來的無力感湧上心頭,雙手捂住臉開始哽咽。

陸弘禹擋在前面為她承受子彈的場景歷歷在目,一聲幾乎震破耳膜的槍響還徘徊在耳邊,時刻提醒著她害陸弘禹差點失去生命,陷入無盡的自責中。

想到他原先耀眼地在舞臺上,想到他還開開心心地說要慶祝,想到他因為她的一句告白開心得活奔亂跳,老天給他的回應卻是躺在這冰冷的病床上。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她越哭越大聲,尤其在開口後徹底崩潰,任由眼淚肆意掉落,整個病房回蕩著哭聲的回音。

她知道陸弘禹已經擺脫了生命危險,可是他會疼!是子彈硬生生打在了他身上!心臟也跟著有了碎裂般的疼痛。

恍然覺得哭得太難看,她又趕緊擦掉眼淚,擦幹凈臉,免得陸弘禹突然起來看到這一幕,拿起陸梓萱準備的面巾進入廁所弄濕。

她必須做點什麽好讓自己分心,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既然是陸弘禹的選擇自然不希望看到她這副模樣,她要精神抖擻地迎接陸弘禹的清醒才是。

用濕巾輕拍在陸弘禹的臉上,她逐漸看得入神,隨後顆粒小的水滴粘在他的臉上,他的眉毛也不知覺地微微顫動。

「對我而言愛這個字說多了會廉價,可是你卻覺得它無價,你醒過來我就天天說給你聽。」

沈一一保證,希望能用這種方式喚醒陸弘禹,情不自禁在他唇上落下淺淺一吻。

松開後她沒有拉開距離,反正陸弘禹還在睡著,她難得可以毫無保留地近距離深看他的五觀,想在此刻一飽眼福。

正準備伸手碰上他的臉蛋,突然後背被強行壓下來,她再次吻在了陸弘禹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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