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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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22
保定的客棧內。
冰玉午睡醒來，剛坐在桌邊飲了口涼茶，高升已端著綠豆湯走了進來。
“這是我借廚房給公子熬的綠豆湯，可以清火祛暑。”高升早就熬好了綠豆湯，在隔壁房間聽到冰玉醒來的動靜，便盛了一碗過來。
“松煙和蕭放他們還沒回來嗎？”冰玉卻不急著喝，一邊拿勺子攪動著碗裏的綠豆湯，一邊慢條斯理的問道。
剛剛睡醒，她的聲音還帶有一絲慵懶，有別於往日的沙啞，有一種嫵媚的味道。
有那麽一刻，高升忽然不敢擡頭看她，強作鎮靜狀道：“還沒有。”
冰玉輕咳一聲道：“那你先下去吧。”
她的聲音恢覆到了平日的狀態，高升的心也跟著靜了下來，很快退了出去。
松煙和蕭放卻是直到傍晚才回來。
臨近端午，家家戶戶都飄出粽葉的清香。
冰玉他們下榻的這個客棧，據說廚子是來自南方，晚間呈上來的點心便是各種餡料的粽子。
松煙跟著蕭放跑了一天早就餓了，先拿了個粽子咬了一口才道：“我們把鮑氏的街坊四鄰問了個遍，都說這鮑氏性情良善，而且不到天黑就閉門關戶，甚少與外人來往。根本不像是譚老大所說的那樣與人私通。”
蕭放皺眉道：“我也覺得鮑氏不是那種人。就算與人私通，也不會殺害自己的親兒子。聽說他的兒子聰穎好學，明年就要考縣試，這樣一個前途無量的兒子，她怎麽會忍心殺害。”
松煙和蕭放調查的正是最近沸沸揚揚的一個案子。
這個案子的被告是個寡婦，她在十七歲上嫁入譚家給譚員外做續弦，是如今譚老大的繼母。鮑氏後面又給譚員外生了個小兒子，小兒子八歲那年，譚員外一病不起。
譚老大早就不滿父親續娶，一等喪事過完，便把鮑氏母子趕了出去，一份家私也沒分給他們。後來還是族裏看不過去，由族老出面分了鮑氏母子一所舊宅。
鮑氏母子在這舊宅裏住了三年多，眼看譚小相公要考縣試，鮑氏就要熬出頭，譚小相公忽然在一次外出後失蹤了。
鮑氏著急找人的時候，譚老大卻報了官，說是鮑氏私通外人，害死了親弟。鮑氏抵死不認，可是譚老大就連她私通的男人都找了出來。那男人起初也不認，後來吃不過板子，一五一十都招了。
保定知府陳大人自小喪母，曾經受了繼母不少磋磨，如今聽到繼子狀告繼母與人私通又害死親兒，加上人證物證都有，便判了鮑氏死刑，只等上報京城。
可是鮑氏一個勁的喊冤，加上譚老大品性不佳，又一向不大待見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如今卻為其報官，十人有九人覺得事有蹊蹺。
陳大人聽說了坊間的議論，也有些委決不下。如果說鮑氏沒有與人私通，那男人是怎麽回事，譚小相公又為何會失蹤。
他這一猶豫，這案子便暫時擱了下來。
“師父，我總覺得這鮑氏是冤枉的。”蕭放道：“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來保定，就聽說了這鮑氏的事。我總覺得鮑氏被譚老大趕出去是有什麽隱情。如今她被譚老大告到官府，多半是譚老大存心陷害。”
冰玉也記得蕭放說過這鮑氏的事，淡淡道：“不管鮑氏是不是冤枉的，明天去見過她就知道了。”
冰玉這次是奉旨而行，不過她不想高調行事，穿著便服去的府衙。
陳大人早知道朝廷會派巡查禦史過來，只是沒想到這巡查禦史竟是新科狀元，而且還如此的年輕。
冰玉沒有忽略他客套態度下的那一抹輕視，這一抹輕視並不是因為巡查禦史的身份，而是因為她的年齡和資歷。想來這位陳大人根本就不相信自己有查清此案的能力。
陳大人確實不大相信冰玉的能力，當對方提出要見鮑氏一面時，他還猶豫了一下。
“如果大人不方便把鮑氏帶過來，那我可以親自去大獄看她。”
陳大人笑道：“沒有什麽不方便，我剛才只是在想鮑氏前日剛用了刑，只怕巡查禦史看不慣。”
“怎麽會，大人只管把人帶來就是。”冰玉淡淡道。
陳大人便吩咐左右，把鮑氏帶過來。
兩刻鐘後，渾身血跡斑斑的鮑氏就被帶到了冰玉面前。
陳大人不忘觀察冰玉的反應，想他當年第一次審理犯人時，每每都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正視那些血肉模糊的犯人。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天生冷血無情，能從容面對那種場面。
而這位新科狀元年紀這麽輕，只怕連殺只雞都怕，可出乎陳大人意料的是，對方臉上一點異狀都沒有，反而開口說道：“我能不能單獨問她幾句話？”
當陳大人帶著手下離去後，冰玉向奄奄一息的鮑氏那裏走了兩步，後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
冰玉只好停下腳步，“你別怕，我是朝廷派來的巡查禦史，專門來查問此案的。”
鮑氏這才動了動身子，虛弱的張口道：“大人，民婦真的是冤枉的……”
“我知道，虎毒不食子。你怎麽可能會殺害自己的兒子。”冰玉替她說完接下來的話。
鮑氏的眼裏立時就湧出了淚水，她知道自己終於等到了替她翻案的人。
冰玉從懷裏取出塊帕子遞給她，“我知道你是冤枉的，可是此案的關鍵是你兒子的下落。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兒子失蹤前是去了哪？”
鮑氏攥著冰玉給的帕子道：“那是半個月前，我攢了些繡品，賣了二兩銀子，剛好夠給先生的節禮。晌午我兒子景明就帶著銀子和一籃子鹹蛋去了先生那裏，可是直到天黑也沒回來。我去問過先生家裏，說景明吃過午飯就走了。”
“那天有沒有發生什麽不尋常的事，或是你兒子說過什麽要去訪客的話？”
鮑氏搖了搖頭道：“沒有。”
“那前幾天呢，有沒有發生什麽不尋常的事？”冰玉再次問道。
鮑氏這次沒有搖頭，而是猶豫了一下。
冰玉沒有催促，靜靜等著她的回答。
終於，鮑氏開口道：“景明失蹤前幾天，我們娘倆爭執過幾句。”
冰玉看過卷宗，知道這次爭執。母子不知為何吵得很兇，就連街坊鄰居都聽見了。這也是譚老大誣告鮑氏殺子的一個憑證。
“景明問我為什麽對他大哥那般諸多忍讓，難道真是對方抓著我的把柄。事關我的清白，我沒忍住，把真相告訴給了景明。
景明爹離世的時候知道他大哥肯定會霸占家私，便把積攢多年的私房錢偷偷藏在了一座舊宅裏，同時還交給了我幾張田契地契。他知道我們寡婦母子肯定鬥不過景明的大哥，便讓我忍辱負重，等景明長大以後再請族老做主，把田契地契光明正大的立在我們母子名下。
這麽幾年，我一直忍辱，為的就是等景明長大。可是自從景明知道了真相以後，一直想讓我請族老出面，早點把田契地契過在我們名下。我說他沈不住氣，也不知怎麽的他就惱了，接著與我大吵一架。
從那以後我們母子有兩天沒有說話，一直到景明送節禮的說話，我們娘倆才開始說話。”
鮑氏將緣故一一說給冰玉，過後冰玉又問了她幾個問題。
陳大人等了約有半個時辰，才見冰玉推開門，示意下面的人把鮑氏送回牢房。
鮑氏離開後，冰玉開口道：“陳大人，我有個不情之請。”
“巡查禦史請說。”對方既是朝廷派來的人，陳大人明面上當然不會怠慢。
冰玉淡淡道：“給這鮑氏請個大夫吧，若不給她看病，我怕她撐不了多久了。”
這一句話落下以後，陳大人面色微變，其實他心裏未嘗沒有慢慢拖死鮑氏的意思。按照朝廷律法，死刑犯要不要斬立決最後還要上報朝廷。
只有等皇帝朱筆勾決犯人的名字後，地方官才會在秋分後執行死刑。換言之，死刑的處決掌握在皇帝的手中，地方官其實是沒有處死犯人權利的。
可是明面上處死一個人，和暗地裏使點手段讓犯人病死完全是兩碼事。朝廷不會追究這些細枝末梢的事。只要不是做得太過分，朝廷都會睜只眼閉只眼。
如今冰玉把鮑氏的情況挑明，陳大人知道他的打算是行不通了。他本來是想慢慢拖死鮑氏，這樣被告病死在牢裏，這案子自然就解決了。再過個一兩年，百姓們自然會忘記這件事，他的官聲也不會受此影響。
可是沒想到冰玉這個巡查禦史來的這麽快，而且還指名要見鮑氏，這麽一來，他只能放棄這個計劃，去讓人給鮑氏請大夫。
不過陳大人吩咐完此事後，便派人去打探巡查禦史接下來的行蹤。
冰玉並未如其他人預想到的那樣，傳喚譚老大和那個與鮑氏私通的男人。
陳大人派出的人打探到的消息則是冰玉搬到了城外的一所道觀避暑。
道觀香火不旺，兩個小道士收拾了半天，才收拾出兩間住人的廂房。
高升借了道士們的廚房，做了些包子饅頭之類的吃食，端過來給眾人分食。
冰玉把畫好的圖紙遞給蕭放和松煙，“這圖紙上標記的地方都要細細搜尋，尤其不要錯過那些有人活動過的痕跡。”
松煙叼了個包子道：“公子，你要我們找什麽東西啊？”
冰玉拿了個素包子遞給蕭放，“不是找東西，而是找人。我覺得譚景明還沒有死。只要能找到他，鮑氏的冤屈就可以洗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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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玉午睡醒來，剛坐在桌邊飲了口涼茶，高升已端著綠豆湯走了進來。
“這是我借廚房給公子熬的綠豆湯，可以清火祛暑。”高升早就熬好了綠豆湯，在隔壁房間聽到冰玉醒來的動靜，便盛了一碗過來。
“松煙和蕭放他們還沒回來嗎？”冰玉卻不急著喝，一邊拿勺子攪動著碗裏的綠豆湯，一邊慢條斯理的問道。
剛剛睡醒，她的聲音還帶有一絲慵懶，有別於往日的沙啞，有一種嫵媚的味道。
有那麽一刻，高升忽然不敢擡頭看她，強作鎮靜狀道：“還沒有。”
冰玉輕咳一聲道：“那你先下去吧。”
她的聲音恢覆到了平日的狀態，高升的心也跟著靜了下來，很快退了出去。
松煙和蕭放卻是直到傍晚才回來。
臨近端午，家家戶戶都飄出粽葉的清香。
冰玉他們下榻的這個客棧，據說廚子是來自南方，晚間呈上來的點心便是各種餡料的粽子。
松煙跟著蕭放跑了一天早就餓了，先拿了個粽子咬了一口才道：“我們把鮑氏的街坊四鄰問了個遍，都說這鮑氏性情良善，而且不到天黑就閉門關戶，甚少與外人來往。根本不像是譚老大所說的那樣與人私通。”
蕭放皺眉道：“我也覺得鮑氏不是那種人。就算與人私通，也不會殺害自己的親兒子。聽說他的兒子聰穎好學，明年就要考縣試，這樣一個前途無量的兒子，她怎麽會忍心殺害。”
松煙和蕭放調查的正是最近沸沸揚揚的一個案子。
這個案子的被告是個寡婦，她在十七歲上嫁入譚家給譚員外做續弦，是如今譚老大的繼母。鮑氏後面又給譚員外生了個小兒子，小兒子八歲那年，譚員外一病不起。
譚老大早就不滿父親續娶，一等喪事過完，便把鮑氏母子趕了出去，一份家私也沒分給他們。後來還是族裏看不過去，由族老出面分了鮑氏母子一所舊宅。
鮑氏母子在這舊宅裏住了三年多，眼看譚小相公要考縣試，鮑氏就要熬出頭，譚小相公忽然在一次外出後失蹤了。
鮑氏著急找人的時候，譚老大卻報了官，說是鮑氏私通外人，害死了親弟。鮑氏抵死不認，可是譚老大就連她私通的男人都找了出來。那男人起初也不認，後來吃不過板子，一五一十都招了。
保定知府陳大人自小喪母，曾經受了繼母不少磋磨，如今聽到繼子狀告繼母與人私通又害死親兒，加上人證物證都有，便判了鮑氏死刑，只等上報京城。
可是鮑氏一個勁的喊冤，加上譚老大品性不佳，又一向不大待見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如今卻為其報官，十人有九人覺得事有蹊蹺。
陳大人聽說了坊間的議論，也有些委決不下。如果說鮑氏沒有與人私通，那男人是怎麽回事，譚小相公又為何會失蹤。
他這一猶豫，這案子便暫時擱了下來。
“師父，我總覺得這鮑氏是冤枉的。”蕭放道：“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來保定，就聽說了這鮑氏的事。我總覺得鮑氏被譚老大趕出去是有什麽隱情。如今她被譚老大告到官府，多半是譚老大存心陷害。”
冰玉也記得蕭放說過這鮑氏的事，淡淡道：“不管鮑氏是不是冤枉的，明天去見過她就知道了。”
冰玉這次是奉旨而行，不過她不想高調行事，穿著便服去的府衙。
陳大人早知道朝廷會派巡查禦史過來，只是沒想到這巡查禦史竟是新科狀元，而且還如此的年輕。
冰玉沒有忽略他客套態度下的那一抹輕視，這一抹輕視並不是因為巡查禦史的身份，而是因為她的年齡和資歷。想來這位陳大人根本就不相信自己有查清此案的能力。
陳大人確實不大相信冰玉的能力，當對方提出要見鮑氏一面時，他還猶豫了一下。
“如果大人不方便把鮑氏帶過來，那我可以親自去大獄看她。”
陳大人笑道：“沒有什麽不方便，我剛才只是在想鮑氏前日剛用了刑，只怕巡查禦史看不慣。”
“怎麽會，大人只管把人帶來就是。”冰玉淡淡道。
陳大人便吩咐左右，把鮑氏帶過來。
兩刻鐘後，渾身血跡斑斑的鮑氏就被帶到了冰玉面前。
陳大人不忘觀察冰玉的反應，想他當年第一次審理犯人時，每每都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正視那些血肉模糊的犯人。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天生冷血無情，能從容面對那種場面。
而這位新科狀元年紀這麽輕，只怕連殺只雞都怕，可出乎陳大人意料的是，對方臉上一點異狀都沒有，反而開口說道：“我能不能單獨問她幾句話？”
當陳大人帶著手下離去後，冰玉向奄奄一息的鮑氏那裏走了兩步，後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
冰玉只好停下腳步，“你別怕，我是朝廷派來的巡查禦史，專門來查問此案的。”
鮑氏這才動了動身子，虛弱的張口道：“大人，民婦真的是冤枉的……”
“我知道，虎毒不食子。你怎麽可能會殺害自己的兒子。”冰玉替她說完接下來的話。
鮑氏的眼裏立時就湧出了淚水，她知道自己終於等到了替她翻案的人。
冰玉從懷裏取出塊帕子遞給她，“我知道你是冤枉的，可是此案的關鍵是你兒子的下落。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兒子失蹤前是去了哪？”
鮑氏攥著冰玉給的帕子道：“那是半個月前，我攢了些繡品，賣了二兩銀子，剛好夠給先生的節禮。晌午我兒子景明就帶著銀子和一籃子鹹蛋去了先生那裏，可是直到天黑也沒回來。我去問過先生家裏，說景明吃過午飯就走了。”
“那天有沒有發生什麽不尋常的事，或是你兒子說過什麽要去訪客的話？”
鮑氏搖了搖頭道：“沒有。”
“那前幾天呢，有沒有發生什麽不尋常的事？”冰玉再次問道。
鮑氏這次沒有搖頭，而是猶豫了一下。
冰玉沒有催促，靜靜等著她的回答。
終於，鮑氏開口道：“景明失蹤前幾天，我們娘倆爭執過幾句。”
冰玉看過卷宗，知道這次爭執。母子不知為何吵得很兇，就連街坊鄰居都聽見了。這也是譚老大誣告鮑氏殺子的一個憑證。
“景明問我為什麽對他大哥那般諸多忍讓，難道真是對方抓著我的把柄。事關我的清白，我沒忍住，把真相告訴給了景明。
景明爹離世的時候知道他大哥肯定會霸占家私，便把積攢多年的私房錢偷偷藏在了一座舊宅裏，同時還交給了我幾張田契地契。他知道我們寡婦母子肯定鬥不過景明的大哥，便讓我忍辱負重，等景明長大以後再請族老做主，把田契地契光明正大的立在我們母子名下。
這麽幾年，我一直忍辱，為的就是等景明長大。可是自從景明知道了真相以後，一直想讓我請族老出面，早點把田契地契過在我們名下。我說他沈不住氣，也不知怎麽的他就惱了，接著與我大吵一架。
從那以後我們母子有兩天沒有說話，一直到景明送節禮的說話，我們娘倆才開始說話。”
鮑氏將緣故一一說給冰玉，過後冰玉又問了她幾個問題。
陳大人等了約有半個時辰，才見冰玉推開門，示意下面的人把鮑氏送回牢房。
鮑氏離開後，冰玉開口道：“陳大人，我有個不情之請。”
“巡查禦史請說。”對方既是朝廷派來的人，陳大人明面上當然不會怠慢。
冰玉淡淡道：“給這鮑氏請個大夫吧，若不給她看病，我怕她撐不了多久了。”
這一句話落下以後，陳大人面色微變，其實他心裏未嘗沒有慢慢拖死鮑氏的意思。按照朝廷律法，死刑犯要不要斬立決最後還要上報朝廷。
只有等皇帝朱筆勾決犯人的名字後，地方官才會在秋分後執行死刑。換言之，死刑的處決掌握在皇帝的手中，地方官其實是沒有處死犯人權利的。
可是明面上處死一個人，和暗地裏使點手段讓犯人病死完全是兩碼事。朝廷不會追究這些細枝末梢的事。只要不是做得太過分，朝廷都會睜只眼閉只眼。
如今冰玉把鮑氏的情況挑明，陳大人知道他的打算是行不通了。他本來是想慢慢拖死鮑氏，這樣被告病死在牢裏，這案子自然就解決了。再過個一兩年，百姓們自然會忘記這件事，他的官聲也不會受此影響。
可是沒想到冰玉這個巡查禦史來的這麽快，而且還指名要見鮑氏，這麽一來，他只能放棄這個計劃，去讓人給鮑氏請大夫。
不過陳大人吩咐完此事後，便派人去打探巡查禦史接下來的行蹤。
冰玉並未如其他人預想到的那樣，傳喚譚老大和那個與鮑氏私通的男人。
陳大人派出的人打探到的消息則是冰玉搬到了城外的一所道觀避暑。
道觀香火不旺，兩個小道士收拾了半天，才收拾出兩間住人的廂房。
高升借了道士們的廚房，做了些包子饅頭之類的吃食，端過來給眾人分食。
冰玉把畫好的圖紙遞給蕭放和松煙，“這圖紙上標記的地方都要細細搜尋，尤其不要錯過那些有人活動過的痕跡。”
松煙叼了個包子道：“公子，你要我們找什麽東西啊？”
冰玉拿了個素包子遞給蕭放，“不是找東西，而是找人。我覺得譚景明還沒有死。只要能找到他，鮑氏的冤屈就可以洗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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