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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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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18

寧遠侯府的幾個侍衛不等松煙說話,就把他推到了一旁。松煙敢怒不敢言的看著他們。

其中一個侍衛去推房門,手還沒碰到,門已經從裏面被人打開了。

冰玉站在門口,微微皺眉看向這幾個來意不明的侍衛,“你們是誰,為何私闖民宅?”

其中一個穿玄衣長袍的男子似是這幾個侍衛的領頭,站出來道:“我們是寧遠侯的人,昨晚寧遠侯府進了賊人,偷走了一塊玉佩。那塊玉佩對我們侯爺很重要,所以我們要搜查……”

“你說你們是寧遠侯府的人,那有何憑證。”冰玉淡淡道:“我雖不才,可也是新科貢士,不是任何人都能到我的地盤撒野的。”

幾個侍衛聽到她是新科貢士,眼中卻無太大的波動。

冰玉將他們的神情看在眼裏,要麽是寧遠侯府根本不將一個貢士放在眼裏,要麽就是他們已經私下調查了她的身份。

估計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她目光微微一沈,就見玄衣男子拿出一塊令牌,“我們無意冒犯貢士大人,搜查房屋也是奉命行事,還請大人行個方便。”

冰玉盯著他手中的令牌看了一眼,然後便移開了目光,“既然你們有順天府的令牌,那就搜吧。只是不要弄亂我的東西。”

玄衣男子便應了聲是,帶著幾個手下把宅院裏裏外外都搜了一遍。

冰玉悠閑的坐在院子裏的石桌前,松煙把高升蒸好的五香糕端到她跟前。她慢條斯理的吃著五香糕,看著這幾個寧遠侯府的侍衛把宅子搜了幾遍也沒找出來人。

玄衣男子再三確定這宅子裏並無他們要找的人後,方才帶著幾個手下離開。

他們一走,松煙正要說話,被冰玉一個眼神止住了。

一個時辰後,冰玉方才把高升從樹上拎了下來。高升被冰玉放到樹上後,一動都不敢動,生怕那些侍衛發現他的身影。

幸好那些侍衛的註意力都在房屋中,沒人想到要搜查院子裏的那棵梧桐樹。這大概跟冰玉的身份有關,那些侍衛都以為她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只會把人藏到屋子裏。

如今他們沒有在這宅子裏找到人,高升暫時是安全了。三五天之內,他們應該不會再來了。

兩天後就是殿試的時間。

殿試說輕松也輕松,說累也累。說輕松是即便考得再不好,也不會落榜。而說累,是因為殿試的時候皇帝會親自監考,在皇帝的威嚴之下寫文章,對於貢士們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考驗。

楊廉跟著其他貢士進入到保和殿時,目光不由自主的就落在了冰玉身上。雖然知道殿試的時候,冰玉肯定能及時趕回來,可是看到對方的身影時,還是有些失望。

他將那些胡思亂想壓下來,跟著其他貢士們叩拜完,便坐在桌前開始答卷。

殿試一考就是一天。

中午的時候,尚膳監送來午飯,尚膳監作為十二監之一,專供宮內宴會的飲食,食物雖不及禦膳房呈給皇帝的那般精致,但也清淡可口。

殿試是在保和殿,貢士們沒有交談的機會,冰玉也就不曾留心旁人的目光。直到用飯的時候,貢士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她這才發現自己似乎落了單。

她當然不會天真到認為這是偶然。即便她最近沒有參加什麽文會,也沒跟人來往,可是她畢竟是會試的會元,平時應該多得是有人過來套近乎。

她把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楊廉身上,對方的態度也很能說明問題。上一次見到楊廉時,對方雖然很嫉妒她能取得會元,可是也還存著客氣,如今卻一副巴不得和她撇清關系的樣子,絕對有問題。

冰玉倒是有想過這事是楊廉在搞鬼,可是轉念一想,楊廉還沒那麽沈不住氣。殿試結果未出,他不會在這個節骨眼生事。

午飯時間很短,貢士們吃完以後幾乎沒有休息時間,就又回到保和殿開始答卷。

下午的時候,冰玉沒看到皇帝過來,以為皇帝是去處理朝政了。

其實新帝年輕力壯,本來能在保和殿待上一天的,可是中途發生了一件事,皇帝便欽點內閣首輔代替他監考。

內閣首輔姓高,同時還兼任吏部尚書。

冰玉早從曾老尚書那裏聽過這位現任首輔的事跡,如今便不著痕跡的打量了對方一眼。

相比曾老尚書的年事已高,高首輔要年輕很多,容貌平平無奇,卻生了一雙利眼。這雙利眼上上下下掃視著眾位貢士,目光中透出的威嚴不亞於皇帝。

冰玉能感覺到他的目光頻頻落在自己身上,聯想到曾老尚書對這位高首輔曾有機敏過人的評價,冰玉覺得這位高首輔已經猜到了自己與老尚書的關系。

據曾老尚書說,他與這位高首輔的關系屬於不好不壞的那種。後者繼任他成為吏部尚書後,倒沒有刻意打壓他留下來的那些人脈,但也沒有留什麽情面。

她心裏想著老尚書說過的那些話,筆下卻不停,把上午寫的策論工工整整的抄了一遍,第一個交了卷。

等最後一名貢士交了卷,殿試就算是結束了。

第二天,前二十名的卷子呈到禦前時,新帝才剛剛用過午膳。

事實上,殿試雖然是皇帝作為主考官,可是閱覽試卷的還是大臣。為了公平起見,這些閱卷的人既有內閣的人,還包括翰林院、詹事府、光祿寺、禮部的人。

二十份卷子放到禦桌上後,新帝沒有急著去看,等小太監拆掉封名後,這才翻起了卷子。

高首輔當時就站在一旁,他在午膳前就到了新帝身邊,本來是來商議要事的,後來被新帝留下來用了午膳,這才一直未走。

這是新帝登基第一次會試,這些人如果不出意外肯定是要重用的。高首輔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那些卷子上,想知道到底是誰能拔得頭籌。

新帝翻到第一份卷子時,就露出了微笑,卻不急著排名,而是把卷子遞給一旁的高首輔,“愛卿看看這份卷子如何?”

高首輔接過卷子一看,文章確實寫的不錯,至於這份卷子的主人卻是晉州的蕭玉卿。

蕭玉卿來自晉州,而曾老尚書致仕後回的也是晉州老家。

高首輔思及兩人的關系,沈吟道:“這篇策論做得確實不錯,我記得這蕭玉卿年紀又輕,生得又好,不如將其點為探花,也算是件美事。”

探花多是由年輕俊秀的進士們充當,高首輔這麽說也在情理之中。

新帝卻是一笑:“朕倒覺得這蕭玉卿年少英才,可堪大任,點為探花有點委屈了他,幹脆點他為狀元吧。”

高首輔便不再多說,只是心裏卻有個疑惑。新帝這麽說,看來是早已有了主意。只是新帝從來沒見過這蕭玉卿,為何卻對她另眼相待。

他想來想去都不明白其中的內情,新帝卻已經提筆點出了一甲的狀元榜眼探花,又點了二甲的前七名。

殿試的結果要在第三天才能公布。

此時冰玉正在劉禦史家中。

劉禦史是在殿試當天趕回來的,等他聽說了高升被通緝的事,便顧不上歸家先去了宮裏。

新帝下午的時候沒有來保和殿,正是因為劉禦史的求見。劉禦史把這段時間調查的真相和物證人證一一呈到新帝面前,又特意說了冰玉的功勞。

也因為如此,新帝才把冰玉記在了心裏,為了表彰對方的功勞,特意點冰玉為狀元。

劉禦史將黑子落在棋盤上,“這次的事真是多虧了你,我實在沒想到寧遠侯竟然勾結了順天府。真是大膽如斯!”

冰玉拈了粒白子跟著落下,“若不是恩師肯施以援手,只怕我們現在還躲在鄉下。大人要謝就謝我恩師吧。”

劉禦史點點頭:“改天我確實應該備份禮物去拜訪一下賀侍郎。”

但是賀侍郎肯出手幫忙,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冰玉。

劉禦史當然不會忘記對方的功勞,他有意在新帝面前提起冰玉,也是想為對方求個好的前程。只是他為了不惹麻煩,什麽也沒跟冰玉透露。

冰玉還不知道自己被點為了狀元,等劉禦史落下一子後,便拈著白子道:“我那族兄回去以後,便有些悶悶不樂。我知道他為人粗疏,多半是做錯了什麽事,若是有口無心之舉,還望大人多多見諒。”

蕭放跟著劉禦史回來以後,原來的朝氣蓬勃變為了沈默寡言。冰玉問了他幾次,可是他閉口不言,她只好來問劉禦史。

劉禦史聽她提到蕭放,臉上多了些尷尬之色。

冰玉更為好奇了:“他到底做錯了什麽?”

劉禦史輕咳一聲道:“他沒做錯什麽,只是有意無意提起小女。”

他沒有直視前方,而是看向旁邊的芭蕉樹,“我倒不是看不起他,只是我夫人過世時,我還未中舉,為此受盡了親戚的冷眼。因此我夫人臨死前拉著我的手,要我一定為小女找個有功名的夫婿,即便不是進士,也要是個舉人。”

冰玉明白了,蕭放護送劉禦史來京的路上,知道機會難得,便借機提出了求娶之意。哪知道劉禦史要給女兒找個有功名的女婿,蕭放這才覺得心灰意冷,郁郁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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