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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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15
楊廉神色平靜，坦然說道：“學生並未覺得自己有錯。但若是太傅說學生錯了，那就請太傅大人指正。”
吳太傅沈聲問道：“你真覺得自己沒錯？”
楊廉目光堅定，緩緩搖了搖頭。
出乎意料的，吳太傅並未生氣，反而笑了：“好，敢堅持己見，老夫沒看錯你。”說完幽幽嘆了口氣，“老夫當年若有你一半堅持，也就不會做錯那麽多事。”
楊廉微微舒了口氣，知道自己賭對了。
京城人才輩出，論詩詞歌賦他比不上那些江南才子，論家世背景他比不上那些世家子弟。
要想出人頭地，他只能拿勇氣去賭。
吳太傅沒有實權，就算得罪他，於自己的前途也沒什麽損失。
而若是得了他的青睞，一個無權的太傅雖然不能幫助他青雲直上，但也能幫他結交人脈。
事實證明，這件事他做對了。
他不僅成功吸引了吳太傅的註意力，反而因為不同尋常的言論而贏得了他的好感。
吳太傅臨走時，有意無意說起過幾天他要在家中舉辦宴會。
楊廉當然知道這個句話意味著什麽，恭恭敬敬的送走了吳太傅。
在舉子們的期待中，放榜那一日終於到了。
冰玉一大早起來，宅院裏冷冷清清。她連猜都不用猜就知道蕭放和松煙這兩人肯定是去看榜了。
食肆裏送來早飯，兩道醬菜，一道清炒雞絲，一道春筍臘肉，還有滿滿三碗米飯。
冰玉將飯和菜留出來一半，自己慢條斯理的把早飯吃完，又沏了壺熱茶，慢慢等著兩人回來。
食肆裏的臘肉放得鹽有點多，冰玉喝了兩杯水，才覺得嗓子舒服了一些。
她知道兩人沒那麽快回來，正要給自己找本書看，外面的院門被人敲響了。
來人是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楊廉穿著簇新的月白紗袍，眉梢眼角都有掩不住的春風得意。
“蕭老弟你果然住在這裏，倒讓我好找。”
楊廉自來熟的邁過門檻，“這宅院是你買的還是租來的？”
有客上門，冰玉自然是要招待的。她請楊廉在院子裏的石桌旁坐下，“這宅子是半年前買的。只是楊兄怎麽知道我住在這裏。”
楊廉搖著手裏的一把折扇，“也是湊巧，昨天有人在街上看到了你族弟，見他進了這座宅院。我就猜測你應該住在這裏。只是蕭老弟你太不夠意思，怎麽那麽久都不來客棧找我？”
冰玉當然不會細說未能赴約的原因，只道：“我本來是要去的，不過有事耽誤了。這樣吧，我以茶代酒給你道個歉。”
她都這樣說了，楊廉也不好再追究下去，便換了個話題，“蕭老弟現在還有閑心品茶，看來是對結果很有信心啊。”
冰玉含笑看了他一眼，“我哪及得上楊兄，這次不過是長長經驗而已，所以無所謂中不中了。”
“那倒是，反正蕭老弟還年輕，就算這次不中，以後多得是機會。”楊廉強忍著得意，謙虛道，“至於愚兄我，這次也只有五六分把握罷了。”
前幾日，吳太傅看了他默寫下來的文章，說這一次他至少有七成可能會中。也正因為如此，楊廉這幾日心情甚好，只是客棧沒有故交，一時分享不了這喜悅，所以他才會找上門來。畢竟分享喜悅這件事，唯有在熟人面前才有一雪前恥的快感。
冰玉端起茶喝了一口，怪不得這小子自進來就一臉的春風，原來是對放榜結果有一定的把握。
她將茶杯在手裏轉了幾圈，這個結果在她預料之內。對方渣歸渣，可卻有真才實學。上次未中是沒有經驗，這次他吸取了教訓，多半是能中的。
她臉上浮起淡淡的笑容，“那小弟在這裏就先恭喜楊兄了。”
楊廉忙擺手道：“結果還未出來，先等等再說。”
他話音剛剛落下，院門就被人拍響了。
這次來的人是楊廉身邊的書童石虛，只見他一臉的汗水，臉上卻是喜氣洋洋，“恭喜大爺，高中第一百七十名。”
早在石虛進來時，楊廉通過他的表情就已猜到了這個事實，但是如今聽石虛親耳說他高中，他的心裏才算真正落了塊石頭，與此同時，笑容也浮現在了他的臉上。
“僥幸得中而已，真是慚愧慚愧。”楊廉盡管內心再高興，可是當著冰玉的面，還是要做出一副風淡雲輕的樣子。
冰玉寧可他大笑出聲，也不願意看到他這副虛偽的樣子，只淡笑著說了聲恭喜，便不願再理他。
偏偏楊廉以為她是在嫉妒，便替她問石虛，“你可曾看見蕭老弟的名字？”
石虛去看榜的時候，壓根沒留意外人的名次，因此這一問題便回答不上來，支支吾吾道：“看榜的人太多，我一時沒留意。”
楊廉便吩咐他：“那就再去看，我就在這裏等你。”
結果已出，楊廉輕松無比，他倒不是出於看笑話的心思，而是純粹出於好奇，想知道冰玉能不能得中。
偏偏蕭放和松煙遲遲未歸，石虛走後也一去不覆返，楊廉這個旁人倒比冰玉還要心急，一壺茶沒喝完，他已經向院門口看了好幾次。
冰玉老神在在的取出棋盤，擺了個殘局出來，便拈著白子考慮在哪落子。
等到棋盤上落滿了棋子，三人也遲遲沒有回來，報喜的人也遲遲未有。
楊廉心裏有了個猜測，看向冰玉的眼裏不由帶了些同情之色。
可惜對方的註意力都在棋盤上，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自然看不到他眼中的同情之色。
楊廉花了半柱香時間，才斟酌出一番言辭，剛要勸慰冰玉三年以後再戰，院子外面忽然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蕭放和松煙跌跌撞撞的推開了大門，兩人一個右眼烏青，另一個則傷了小腿。
冰玉看見兩人這副模樣，不由皺眉道：“這是怎麽回事？”
蕭放起先沒看見楊廉，齜牙咧嘴道：“別提了。今天看榜的人太多了，我和松煙原本占了個好位置，哪知道卻被人推開了。”
本來放榜的日子，蕭放不想動武的，可是奈何對方蠻不講理，既占了他們位置還惡語相向。蕭放哪裏是忍得住的脾氣，當即就和對方動了手。
冰玉摸了摸松煙的小腿，好在沒有傷到骨頭，將養兩天就好了。
松煙本來疼得不行，看到冰玉沈下來的臉，就知道自己要挨罵，忙轉移她的註意力，“公子，我看到你的名字了。”
楊廉本來是要提出告辭的，他炫耀的目的已經達到，對方家裏既然有人受傷，那他自然要識趣的離開。
可是聽到松煙這句話，他的腳步不由一頓。
松煙頂著幾人的目光，扯開嘴角笑道：“蕭放少爺只顧著打架，我卻沒忘看榜單，看到公子在上面，我還沒來得及告訴蕭放少爺，就被人踹了一腳。”
“對了，報喜的人是不是已經來過了？”松煙道，“我們受了傷，走得應該比報喜的人慢，他們應該來過了才對。”
楊廉聽到冰玉就在榜單上，心裏不由湧上一股覆雜的感覺，他當然不希望對方比他考的還好，那他這個前輩豈不是很沒面子。可他到底有些城府，當然沒露出絲毫異樣。
如今聽松煙這麽說，他忽然插言道：“報喜的人還未來過，也許是他們走得比你們慢。”
松煙納悶道：“不會啊，我們走得那麽慢，沒道理報喜的人至今未到啊。”
蕭放毫無顧忌的說道：“會不會你看錯了？”
楊廉也有此猜測，不過不好說出來而已。
冰玉則神色淡淡，好似一點沒將這個結果放在心上。
松煙回想道：“不會啊，我怎麽會看錯公子的名字。”
楊廉在旁道：“那你好好想想，你家公子的名字在榜單的什麽地方？”
松煙回憶道：“我想想，我好像是在榜首看到公子的名字的。當時我是從上往下看的，一眼就看到了公子的名字。”
榜首，楊廉心中就是一個咯噔，不會吧，難道冰玉竟然是此次的會元。
會元作為這次的榜首，確實是最後才有人來報喜的。
可是這真的可能嗎？
就好像是回答他的問題一樣，附近的街面上忽然傳來鳴鑼打鼓的聲音。
“喜報，恭喜蕭玉卿老爺高中第一名會元。”
松煙一臉的得意，“我就說我家公子在榜首的位置。”
蕭放咧嘴笑道：“師父可真是厲害，真的考了個會元回來。”
相比他們兩個，冰玉這個當事人卻是異常淡定，取出早已備好的紅包，分發給報喜的眾人。
直到報喜的人得了賞錢離開，楊廉才反應過來，勉強笑著對冰玉說了聲恭喜。
他原來是存著炫耀的心思過來，可是自從知道了冰玉得中會元的消息，他再也沒了炫耀的心思，反而還有些羞愧萬分。
早知道對方能夠得中會元，他就不該上門來丟人現眼。
對方小他七八歲，又是第一次參加會試，便考個會元回來。
而他比對方大那麽多歲，又是考過一次的人，竟然排在第一百七十名。
楊廉再也坐不住，恭喜完冰玉便匆匆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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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廉神色平靜，坦然說道：“學生並未覺得自己有錯。但若是太傅說學生錯了，那就請太傅大人指正。”
吳太傅沈聲問道：“你真覺得自己沒錯？”
楊廉目光堅定，緩緩搖了搖頭。
出乎意料的，吳太傅並未生氣，反而笑了：“好，敢堅持己見，老夫沒看錯你。”說完幽幽嘆了口氣，“老夫當年若有你一半堅持，也就不會做錯那麽多事。”
楊廉微微舒了口氣，知道自己賭對了。
京城人才輩出，論詩詞歌賦他比不上那些江南才子，論家世背景他比不上那些世家子弟。
要想出人頭地，他只能拿勇氣去賭。
吳太傅沒有實權，就算得罪他，於自己的前途也沒什麽損失。
而若是得了他的青睞，一個無權的太傅雖然不能幫助他青雲直上，但也能幫他結交人脈。
事實證明，這件事他做對了。
他不僅成功吸引了吳太傅的註意力，反而因為不同尋常的言論而贏得了他的好感。
吳太傅臨走時，有意無意說起過幾天他要在家中舉辦宴會。
楊廉當然知道這個句話意味著什麽，恭恭敬敬的送走了吳太傅。
在舉子們的期待中，放榜那一日終於到了。
冰玉一大早起來，宅院裏冷冷清清。她連猜都不用猜就知道蕭放和松煙這兩人肯定是去看榜了。
食肆裏送來早飯，兩道醬菜，一道清炒雞絲，一道春筍臘肉，還有滿滿三碗米飯。
冰玉將飯和菜留出來一半，自己慢條斯理的把早飯吃完，又沏了壺熱茶，慢慢等著兩人回來。
食肆裏的臘肉放得鹽有點多，冰玉喝了兩杯水，才覺得嗓子舒服了一些。
她知道兩人沒那麽快回來，正要給自己找本書看，外面的院門被人敲響了。
來人是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楊廉穿著簇新的月白紗袍，眉梢眼角都有掩不住的春風得意。
“蕭老弟你果然住在這裏，倒讓我好找。”
楊廉自來熟的邁過門檻，“這宅院是你買的還是租來的？”
有客上門，冰玉自然是要招待的。她請楊廉在院子裏的石桌旁坐下，“這宅子是半年前買的。只是楊兄怎麽知道我住在這裏。”
楊廉搖著手裏的一把折扇，“也是湊巧，昨天有人在街上看到了你族弟，見他進了這座宅院。我就猜測你應該住在這裏。只是蕭老弟你太不夠意思，怎麽那麽久都不來客棧找我？”
冰玉當然不會細說未能赴約的原因，只道：“我本來是要去的，不過有事耽誤了。這樣吧，我以茶代酒給你道個歉。”
她都這樣說了，楊廉也不好再追究下去，便換了個話題，“蕭老弟現在還有閑心品茶，看來是對結果很有信心啊。”
冰玉含笑看了他一眼，“我哪及得上楊兄，這次不過是長長經驗而已，所以無所謂中不中了。”
“那倒是，反正蕭老弟還年輕，就算這次不中，以後多得是機會。”楊廉強忍著得意，謙虛道，“至於愚兄我，這次也只有五六分把握罷了。”
前幾日，吳太傅看了他默寫下來的文章，說這一次他至少有七成可能會中。也正因為如此，楊廉這幾日心情甚好，只是客棧沒有故交，一時分享不了這喜悅，所以他才會找上門來。畢竟分享喜悅這件事，唯有在熟人面前才有一雪前恥的快感。
冰玉端起茶喝了一口，怪不得這小子自進來就一臉的春風，原來是對放榜結果有一定的把握。
她將茶杯在手裏轉了幾圈，這個結果在她預料之內。對方渣歸渣，可卻有真才實學。上次未中是沒有經驗，這次他吸取了教訓，多半是能中的。
她臉上浮起淡淡的笑容，“那小弟在這裏就先恭喜楊兄了。”
楊廉忙擺手道：“結果還未出來，先等等再說。”
他話音剛剛落下，院門就被人拍響了。
這次來的人是楊廉身邊的書童石虛，只見他一臉的汗水，臉上卻是喜氣洋洋，“恭喜大爺，高中第一百七十名。”
早在石虛進來時，楊廉通過他的表情就已猜到了這個事實，但是如今聽石虛親耳說他高中，他的心裏才算真正落了塊石頭，與此同時，笑容也浮現在了他的臉上。
“僥幸得中而已，真是慚愧慚愧。”楊廉盡管內心再高興，可是當著冰玉的面，還是要做出一副風淡雲輕的樣子。
冰玉寧可他大笑出聲，也不願意看到他這副虛偽的樣子，只淡笑著說了聲恭喜，便不願再理他。
偏偏楊廉以為她是在嫉妒，便替她問石虛，“你可曾看見蕭老弟的名字？”
石虛去看榜的時候，壓根沒留意外人的名次，因此這一問題便回答不上來，支支吾吾道：“看榜的人太多，我一時沒留意。”
楊廉便吩咐他：“那就再去看，我就在這裏等你。”
結果已出，楊廉輕松無比，他倒不是出於看笑話的心思，而是純粹出於好奇，想知道冰玉能不能得中。
偏偏蕭放和松煙遲遲未歸，石虛走後也一去不覆返，楊廉這個旁人倒比冰玉還要心急，一壺茶沒喝完，他已經向院門口看了好幾次。
冰玉老神在在的取出棋盤，擺了個殘局出來，便拈著白子考慮在哪落子。
等到棋盤上落滿了棋子，三人也遲遲沒有回來，報喜的人也遲遲未有。
楊廉心裏有了個猜測，看向冰玉的眼裏不由帶了些同情之色。
可惜對方的註意力都在棋盤上，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自然看不到他眼中的同情之色。
楊廉花了半柱香時間，才斟酌出一番言辭，剛要勸慰冰玉三年以後再戰，院子外面忽然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蕭放和松煙跌跌撞撞的推開了大門，兩人一個右眼烏青，另一個則傷了小腿。
冰玉看見兩人這副模樣，不由皺眉道：“這是怎麽回事？”
蕭放起先沒看見楊廉，齜牙咧嘴道：“別提了。今天看榜的人太多了，我和松煙原本占了個好位置，哪知道卻被人推開了。”
本來放榜的日子，蕭放不想動武的，可是奈何對方蠻不講理，既占了他們位置還惡語相向。蕭放哪裏是忍得住的脾氣，當即就和對方動了手。
冰玉摸了摸松煙的小腿，好在沒有傷到骨頭，將養兩天就好了。
松煙本來疼得不行，看到冰玉沈下來的臉，就知道自己要挨罵，忙轉移她的註意力，“公子，我看到你的名字了。”
楊廉本來是要提出告辭的，他炫耀的目的已經達到，對方家裏既然有人受傷，那他自然要識趣的離開。
可是聽到松煙這句話，他的腳步不由一頓。
松煙頂著幾人的目光，扯開嘴角笑道：“蕭放少爺只顧著打架，我卻沒忘看榜單，看到公子在上面，我還沒來得及告訴蕭放少爺，就被人踹了一腳。”
“對了，報喜的人是不是已經來過了？”松煙道，“我們受了傷，走得應該比報喜的人慢，他們應該來過了才對。”
楊廉聽到冰玉就在榜單上，心裏不由湧上一股覆雜的感覺，他當然不希望對方比他考的還好，那他這個前輩豈不是很沒面子。可他到底有些城府，當然沒露出絲毫異樣。
如今聽松煙這麽說，他忽然插言道：“報喜的人還未來過，也許是他們走得比你們慢。”
松煙納悶道：“不會啊，我們走得那麽慢，沒道理報喜的人至今未到啊。”
蕭放毫無顧忌的說道：“會不會你看錯了？”
楊廉也有此猜測，不過不好說出來而已。
冰玉則神色淡淡，好似一點沒將這個結果放在心上。
松煙回想道：“不會啊，我怎麽會看錯公子的名字。”
楊廉在旁道：“那你好好想想，你家公子的名字在榜單的什麽地方？”
松煙回憶道：“我想想，我好像是在榜首看到公子的名字的。當時我是從上往下看的，一眼就看到了公子的名字。”
榜首，楊廉心中就是一個咯噔，不會吧，難道冰玉竟然是此次的會元。
會元作為這次的榜首，確實是最後才有人來報喜的。
可是這真的可能嗎？
就好像是回答他的問題一樣，附近的街面上忽然傳來鳴鑼打鼓的聲音。
“喜報，恭喜蕭玉卿老爺高中第一名會元。”
松煙一臉的得意，“我就說我家公子在榜首的位置。”
蕭放咧嘴笑道：“師父可真是厲害，真的考了個會元回來。”
相比他們兩個，冰玉這個當事人卻是異常淡定，取出早已備好的紅包，分發給報喜的眾人。
直到報喜的人得了賞錢離開，楊廉才反應過來，勉強笑著對冰玉說了聲恭喜。
他原來是存著炫耀的心思過來，可是自從知道了冰玉得中會元的消息，他再也沒了炫耀的心思，反而還有些羞愧萬分。
早知道對方能夠得中會元，他就不該上門來丟人現眼。
對方小他七八歲，又是第一次參加會試，便考個會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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