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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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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7

楊廉去見曾老尚書的時候,還曾猶豫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給他老人家。可是想到剛才見到的少年眉清目秀,有種讓人一見難忘的氣質,而且年紀又輕,比自己更有可能拜在曾老尚書門下,於是話到嘴邊就又咽下了。

曾老尚書當然想不到他轉的什麽心思,知道他特地從府城趕回來,又是奉了羅知府的命,不能不敷衍,強打精神應酬了一會兒。

楊廉雖擅長察言觀色,可曾老尚書浮沈宦海這麽些年,自然不會讓他看出什麽不對。楊廉只看出他精神不佳,但是機會難得,便試著請教了幾個問題。

羅知府好歹是一府的長官,晉州雖有知縣,可是將來免不了有求到府衙的時候,曾老先生便強撐著指點了他一番。

等楊廉一走,曾老尚書便有些支撐不住,若不是隨從扶得快,只怕他就要軟倒在地了。

“老太爺,您身子不適,何苦非要這麽苦挨著。”

曾老尚書喘了口氣,“那羅知府雖然兩邊都不靠,可他與朝中的張閣老是同年,我就怕自己身子不中用的消息傳到朝中,又要掀起什麽風浪。”

朝中的局勢本來就牽一發而動全身,若是被政敵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只怕自己在朝為官的那兩個兒子就要陷入險境了。

也許是路途勞累,也許是上了年紀,曾老尚書覺得自己的身體越發不中用,只怕挨不了多少時日了。

可是在他入土之前,不能不做一番部署。

曾老尚書瞞著外人,也是想給自己留出些富餘的時間。

他在軟榻上歇息了一會兒,又喝了一碗藥湯,等晚間便覺得身子有了些力氣。第二日一早起來就吩咐備轎,他要出門訪客。

曾老尚書要訪的是晉州城的許家,這許家和曾家既是世交,又出了個禦史大夫。曾老尚書打算在臨走之前送許家一份大禮,讓許家欠自己一份人情,將來也好照應曾家幾分。

可轎子走到一半,曾老尚書忽然覺得身上不舒服得很,喘氣越來越急促。轎子旁的隨從本來就時刻關註轎子裏的情形,一聽到不對,馬上就讓轎夫停轎。

“老太爺,老太爺……”隨從眼見曾老尚書連話也說不出,後面更是昏了過去,一時之間再也顧不得其他,忙命轎夫去請大夫。

正自焦急間,忽然有一個人影閃了過來。隨從定睛細看,才發現是個年紀尚輕的公子,不知什麽時候來到了轎前。

冰玉是要去族學的,先生這幾日有些事情,來的有些晚,他們這些學生便不用像之前一樣卯時就要到。

也是湊巧,她剛走到一半,便遇到了有人犯病。

冰玉上前把了把曾老尚書的脈搏,沈聲道:“他這病來的太急,只怕大夫不到就已經沒命了。”

她年紀不大,可是聲音卻異常沈穩,隨從忍不住問道:“那怎麽辦?”

他也知道老太爺的身體狀況,可是沒想到來的這麽快。

冰玉道:“我有辦法救他一命,但就看你們願不願意了。”

這老者衣著雖低調,可是能坐著轎子出行,身份一定不低。

這樣的身份地位,不見得能相信她。

如果是一般人,確實會不大相信。可是那隨從跟著曾老尚書已久,頗有些見識,如今見主人昏迷不醒,實在沒別的辦法,便一咬牙道:“那就有勞公子了,若是治好我們家老太爺,我們必有重謝。”

冰玉道:“你們退後一步吧!”

隨從便帶著兩個轎夫往後退了兩步,冰玉等他們讓開後,便把兩根手指搭在老者的脈上,緩緩往他體內註入了一絲內力。

曾老尚書是虛脫導致的昏迷,這絲內力註入到他的體內,立時就讓他脫離了危險,不僅脈搏有力起來,呼吸也不再那麽微弱,整個人也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冰玉收回兩根手指,沖著老者淡淡一笑:“老爺子這病有幾十年時間了吧,以後還是不要出門的好,不然再發一次病,只怕大羅金仙也救不回了。”

曾老尚書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冰玉已站起身來,對隨從道:“趕緊帶你們家老爺子去看大夫吧,我這辦法只能救急不能救命。”

隨從眼見方才老太爺還昏迷不醒,如今已經睜開了眼睛,不由大喜過望,撲過去問長問短。

曾老尚書剛醒來,力氣還沒有恢覆,喘著氣道:“我沒事,剛才那位少年呢?”

隨從回頭一看,只見那位年輕的公子已經走了。

這件事對於冰玉來說只是舉手之勞的事,她是修道之人,可修的不是無情道,自然不會見死不救。

她到族學後,先生仍沒有來。蕭放早給她占了個位置,既不靠前也不靠後。

等先生來了以後,照例是講課,布置課業。

冰玉這些日子日夜苦讀,進步飛快,先生看在眼裏,給她布置的課業也越來越多。

她有心要參加明年的縣試,每天除了完成先生的課業,回去還要背誦歷年的程墨。

蕭放白天跟著她上族學,傍晚跟她到家裏練功,沒人比他清楚冰玉的用功程度。

他對冰玉佩服的萬分無比,自問換做是他,肯定是做不到能文又能武的。

這天先生離開後,學子們三三兩兩的散了。

蕭放跟在冰玉身後,邊走邊道:“聽說翠仙樓新來了一個倌人,生得水靈無比。師父你要不要跟著一起去松泛松泛啊!”

他對冰玉露出了一個你懂得的笑容。

冰玉淡淡道:“我似乎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我要教你的那套拳法,需得從童子身練起。不過你若是做不到,那我也不會勉強。”

這話一出,蕭放馬上道:“師父,我錯了,算我說錯話。”

蕭放一路上都在賠罪,冰玉不理他,進了家門,便回房間。

哪知走到一半,卻被桂媽媽攔住了。

桂媽媽滿臉含笑道:“玉哥快跟我來,家裏來客人了。”

蕭家的花廳內,曾家的管家李伯帶來了一堆禮品。

“這次多虧貴府的公子救了我家老太爺一命,我們曾家合府上下都感激不盡。”

陶氏是病人,聽見有人誇自己的兒子,也沒問情由,只含笑說著謙虛的話。

冰玉跟著桂媽媽進到花廳,不明白對方是怎麽找到自己家裏來的。

她那天著急離開,一是要去族學,二來只是舉手之勞的事,並不圖什麽回報。

可是那點舉手之勞對於曾家卻是大恩,冰玉走的那條路是去族學的必經之路,隨從稍加打聽就打聽到了冰玉的身份。

曾老尚書沒想到救他的人竟是蕭家人,而且還是蕭文德的侄子。他有些為之前的事感到慚愧,便托李伯備了份厚禮,好好的答謝對方。

李伯對於冰玉這個救命恩人,那是異常感激,“我們老太爺本想親自來道謝的,只是大夫不讓他多走動,便托老朽來答謝小公子。”

“你們家老太爺太客氣了,我們兩家本來就是姻親,玉哥這麽做也是應該的。”陶氏客套道。

冰玉聽了幾句,才明白這李伯是曾府的管家。這麽說來,自己早上救的是那位不曾謀面的曾老尚書。

從那以後,曾家時不時的派人送些東西過來。等曾老尚書精神好一些,又邀請冰玉過府一敘。

曾家的老宅是個五進的大宅院,老尚書的兩個兒子都在任上,妻兒也跟在身邊,而老尚書的老妻早就故去,因此整個宅院只有老尚書一個主子。

冰玉進到二門時,迎接她的便是管家李伯和曾老尚書身邊的隨從高盛。

曾老尚書走動不便,半靠在廳堂的一張軟榻上,四月的天氣,身上還蓋著薄被。

蕭文德的幾個兒子留給曾老尚書的印象太粗鄙,他老人家沒見到冰玉之前,總以為蕭家的子弟不過如此。

可是自己在遇到危險時,卻是冰玉救了他,而且還是在不知道他身份的前提下,甚至還不圖回報。

這麽一來,曾老尚書對冰玉的印象特別好,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請對方坐下。

以他這樣的身份,又是長輩,用一個請字,可見他確實對冰玉這個救命恩人很感激。

冰玉先看了看對方的臉色,“老大人身體還好吧?”

曾老尚書笑道:“好多了,只是大夫不讓我多走動,只好悶在家裏。”

“老大人的身體確實不該多走動。”

曾老尚書想起了之前冰玉說過的話,好奇的問道:“玉哥之前學過醫術嗎?”

冰玉道:“我只略通皮毛而已。”

她知道曾老尚書不會相信這話,便多解釋了一句:“我用來救老大人的並不是醫術,而是內家功夫。老大人若是不相信,那就把手伸過來。”

曾老尚書將信將疑的把右手伸了過來,冰玉將兩根手指搭在他的脈上,暗暗往裏輸入了一絲內力。

這絲內力雖然極其微弱,可是卻在冰玉的導引下游走於曾老尚書的身體各處,讓他的臉色很快就紅潤了起來,四肢也有了些力氣。

若不是親身經歷過,曾老尚書絕對不會相信世間竟然有此神功。

等冰玉撤回手指,他就迫不及待的問道:“這是什麽內家功夫?”

冰玉道:“這是三清心法,是我年幼時偶遇的一位道人所授。老大人上了年紀,這個時候再練功已經太晚,不過我可以傳授老大人幾個吐納調息的法門,如果每天堅持練下去,可以強身健體。”

曾老尚書活到這把年紀,名譽身份錢財子嗣,可謂是什麽都有了,最缺的反而是身體的康健。

這個時候聽到冰玉有幾個吐納調息的法門可以強身健體,當下便認真的跟著對方練習怎麽吐納怎麽調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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