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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如手足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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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如手足7

從古松岡一路往西,越是往前走,冰玉遇到的江湖中人就越多,這些人攜帶著兵器,一看就是練家子,甚至不乏一些僧道之流。

這天冰玉在路邊的一個茶館打尖,旁邊就坐了兩個道姑。

“師姐,你說那水月宮真有那能讓內力大增的雪參果嗎?”其中一個年輕的道姑問道。

年長些的道姑道:“我也不大清楚。但江湖上現在傳聞水月宮確實有一株雪參果樹,聽說這雪參果樹十年開花一次,每次只結三枚雪參果,而且要五十年才能成熟。如今這水月宮的雪參果即將要成熟的消息已經傳遍武林,想必各路人士都會前去一探究竟,我們也不妨去湊湊熱鬧。”

冰玉聽了微微皺眉,無論是原身的母親還是水月宮的掌門,誰都沒在她面前提過什麽雪參果樹,要麽是雪參果確有其事,要麽是這散播傳聞的人與水月宮有仇。

她原本一直存著要盡快趕到水月宮的念頭,但是如今知道了有人要與水月宮作對,便不再著急趕路,準備混在這些人中,看是誰在暗中搗鬼。

夥計端來一碗素面,冰玉慢慢吃著,茶館外又來了幾個打尖的客人。

這幾個客人不是別人,正是趙鵬和胡家的幾個護衛,他們原本在尋冰玉的蹤跡,如今聽說了雪參果的事,便把尋人的事暫時放下了。

趙鵬剛帶著幾個護衛坐下,就註意到了吃面的冰玉。如果說從前在這裏見到對方,他還會有些懷疑,懷疑對方走的方向剛巧也是一路向西,但是現在多了雪參果的傳聞,他以為對方也是沖著這個來的,心裏只覺得多了個勁敵。

這個時候,茶館外又響起了馬蹄聲。

江晨剛從馬上下來,就看到了趙鵬。他並不意外在此地遇到對方,讓他意外的是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可是等他仔細一看,那人只是與表妹身形相似,容貌卻差的太遠。

他覆雜的收回目光,選了個與趙鵬較遠的位置坐下。

冰玉喝完最後一口面湯,心裏微微冷笑,連江晨也來了,看來那雪參果的誘惑果然很大。

短短一頓飯的功夫,茶館就來了不少江湖中人,最後等冰玉離開時,茶館已經坐滿了客人。

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更何況這些江湖中人。

冰玉上路沒多久,就遇到了好幾場紛爭,有的是出於舊怨,有的是門派對立。

她沒有多管閑事,只要麻煩沒有找到自己身上,便當什麽也沒看見。

和她有同樣想法的還有江晨,他和冰玉都是只身一人上路,在三三兩兩結伴的眾人中便顯得格外顯眼。

江晨到底是男人,還沒什麽。可是冰玉一個孤身女子,難免有人不開眼,調戲到她頭上。

在解決了兩個宵小後,冰玉在趕路的這些人眼中,一下子成了不好惹的存在。

那兩個道姑還邀請她一起同行,冰玉沒有拒絕。

路上,兩個道姑問起冰玉的師承,冰玉隨便搪塞了過去。水月宮的人很少在江湖上走動,除非遇到同門中人,否則別人很難從她的劍法中看出她師承何派。

倒是這兩個道姑有點來歷,她們是昆侖派玉真子的徒弟,此次下山本來是奉師命給陜中的秦老拳師賀壽的,不過回返途中聽說了雪參果的事,便想來湊個熱鬧。

冰玉和這兩個道姑結伴上路後,得益於她們師父玉真子的大名,少了許多麻煩,沒過多久就到了南山。

此時南山已聚集了不少江湖中人,只是他們一時還尋不著水月宮的所在,便幹脆在附近露營。

冰玉看為首幾人的神色並不是很著急,好似在等什麽讓接應一般。

她隱隱猜到了什麽,便不想再等下去,跟兩個道姑打了聲招呼,隨便找了個借口便離開了她們。

地圖上所繪的那座奇峰位於南山的西南位置,越是往山裏走,山路越走越狹窄,最後已不能騎馬通過。

冰玉幹脆棄馬步行,仗著有內功在身,一路攀藤附葛,足足走了一個時辰,才終於來到那座奇峰腳下。

奇峰的峰頂確如書信上所說覆蓋著厚厚的冰雪,山腰處卻長滿了蒼松翠柏,山腳下卻是連綿的碧草。

山風從北面吹來,只聽松濤如嘯,還隱隱夾雜著刀劍之聲。

冰玉側耳傾聽,她確實沒有聽錯,松濤中真的夾雜著打鬥的聲音。

這聲音的來處剛好是冰玉要找的奇峰東面的深谷。

這深谷繞著奇峰伸延而下,正好處在兩座山峰之間,從山峰半腰處看,這深谷足有幾十丈寬,千百株梨樹密布期間,掩映著一片連綿的房屋。

房屋前,有幾個身著淺紫色衣衫的女子正與一個中年美婦對峙。

其中一個受了傷的紫衣女子強自撐道:“大師伯,本門的規矩一向是如此,凡是選擇入世嫁人生子的弟子,以後再也不能踏足水月宮半步。即使我們打不過你,可是這規矩是祖師定下的,誰也不能違背。”

對面的秦青蘿則冷哼一聲:“袁師侄死到臨頭還這麽嘴硬,我再問一遍,你師父呢?”

袁英道:“我已經說過了,師父正在閉關,誰也不能打擾。”

“我看你們不吃點苦頭,是不會說實話的。”秦青蘿提起手中的長劍,“你們師父閉關的所在到底在哪?”

袁英搖了搖頭:“師侄確實不知,不過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大師伯你。”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念同門之情了。”秦青蘿舉起手中長劍,便要削掉袁英左手的手指,袁英苦於身受重傷完全不能閃躲。而她身後的幾個師妹也被秦青蘿所傷,完全不能阻止對方的惡行。

眼看秦青蘿的長劍就要削去袁英的手指,不遠處忽然響起一道聲音,“且慢。”

秦青蘿心內就是一喜,以為師妹終於肯出來了,可是當她擡頭時,卻發現來人竟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

“你是何人,竟敢壞我大事。”秦青蘿看著那少女不緩不慢的走到她面前,皺著眉頭問道。

冰玉微微笑道:“大師伯不認得我也正常,我是師父收的關門弟子,一向甚少露面。”

“關門弟子?”秦青蘿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你真的是我師妹的關門弟子?”

冰玉含笑道:“大師伯要是不信,那師侄就鬥膽領教師伯的高招了。”

她說完這話,手中長劍一抖,刷刷刷,使出三招劍式,朝著中年美婦疾刺過去。

這三招劍式確實與冰月宮的劍法如出一轍,秦青蘿一邊應付一邊還在想,師妹什麽時候收了這麽個關門弟子,她怎麽不知道。

可是很快她就無暇多想,因為對方的劍招來得太快,她險些不能應對。

兩人足足拆了幾十招,這期間中年美婦幾次遇險,好在她在江湖上闖蕩已久,臨敵經驗豐富,總算險而又險的避過了要害。

可饒是如此,她越打越是心驚。

對方剛開始出招時,劍法還未能完全融會貫通,如今幾十招過去,對方越打越得心應手,簡直就像是把她當做餵招的對手一樣。

一百招過後,秦青蘿已落入下風,若不是內力高出冰玉一籌,只怕此刻早已死在她的劍下。

袁英越看越驚訝,這來歷不明的女子使的確實是冰月宮的劍法,要說她不是冰月宮的人,可她卻會冰月宮的劍法,要說她是冰月宮的人,可自己卻從未見過她。

她還在納悶這女子的來歷,秦青蘿已連遇險招,身上接連被刺了幾劍。

眼見冰玉的長劍指上秦青蘿的喉嚨,袁英忍不住道:“這位師妹,冰月宮的第一個門規便是嚴禁門內弟子互相殘殺。”

既然門內禁止互相殘殺,冰玉便及時收回了長劍,臉上似笑非笑道:“大師伯現在相信我是師父的關門弟子了吧!”

秦青蘿捂著自己的傷口,什麽也沒有說,她怎麽也想不到自己會栽到一個小丫頭手裏。

她狠狠的瞪了冰玉一眼,提著長劍一瘸一拐的走了。

袁英看著秦青蘿離開以後,目光落到冰玉身上,小心的問道:“這位姑娘,請問你貴姓啊?”

冰玉微微笑道:“我是師父在俗世收的弟子,姓陸名冰玉。”

“真的是陸師妹。”袁英在冰玉與秦青蘿比劍時,就已經猜到這個結果,如今聽到冰玉親口承認,當即紅了眼圈,“師父等了你許久了。”

冰玉不明白她為什麽傷心,還沒開口詢問,袁英一把拉住她的手,“好在陸師妹來的並不算晚,還能見到師父最後一面。”

她邊說邊帶著冰玉穿過梨樹林,來到一處峭壁前,輕輕在上面扣了幾下,不一會兒,原本堅硬的山石竟從中分開,露出一條幽黑的通道來。

“陸師妹,順著這條通道一直往前走,盡頭處的石室便是師父閉關的地方。”

那通道又長又窄,冰玉從懷中取出火折子,借著微弱的火光一路走到了袁英口中的石室。這石室與人工挖出來的通道不同,似是天然形成的一處山洞。

洞內石桌石椅石床五一不具備,完全就是供人清修的所在。

冰玉摸索到桌邊,用手中的火折子點燃上面的蠟燭,仔仔細細將這石室都看了一遍,可是卻沒有發現袁英口中的師父。

她靜下心來,又認真的找了一遍,這才在石室的西墻下發現了一灘血跡。這石室內應該還有其他機關,不然人不會突然消失不見。

冰玉對於機關傀儡之術並不是很精通,但凡世的機關還難不倒她。

一炷香後,她終於在石桌上發現了一處凸起,用力按了下去。

原本平靜的地面顫動起來,西墻的中間位置緩緩露出了些許縫隙,接著一道石門慢慢被打開,一股刺骨的冷風吹了進來。

冰玉無暇理會這冷風從何處吹來,上前幾步,將一個昏倒在地的女子扶了起來。

這女子身著深紫色的服飾,看上去不過二十來許,面色蒼白無比,氣息更是異常微弱,正是原身的師父,水月宮的掌門羅紅錦。

冰玉試著搭上這女子的脈搏,發現她的脈搏很是奇怪,不僅跳得極慢,而且經脈就好像凝澀住了一樣。

她正皺眉沈思這奇怪的病癥,身下的人忽然動了動,似是已經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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