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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註意素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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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讓開!”我心裏剛壓下去的火氣噌的一下又竄上來,用力把他往旁邊扒開就要跳車下去。

蕭逸旻一看也急了,什麽也顧不得直接伸手一把把我給拽了回來,“你現在不能回去!”

嘿,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這才幾天沒給他找事兒,他丫的居然還學會反客為主了是吧?

對面蕭逸旻張開雙臂擋在門口一臉的視死如歸,我咬著下唇琢磨了一下,既然他丫的不仁就不能怪我不義了!

反正扳不開他,我也發了狠,從旁邊往上一撲把他按住了卡在了身後的車廂上,“橫豎我今天是得需要個人幫我解毒的,實在見不到淩琰,我也勉強將就了。”

為了形象逼真的調戲他專業的痞子笑早些年我是特別琢磨過的,這會兒為了把這個女流氓的角色演活了,我不管不顧兩手並用就去扒他的領口脫衣服。

以前就算我再怎麽輕薄他至多也就是言語上占點小便宜,摸兩把揩點小油,這一回冷不丁動了真格的蕭逸旻整個人都傻了,目瞪口呆木頭樁子似的杵在那完全沒了反應。

狠話雖然放出來了,可我還真不能把他怎麽樣,畢竟今時不同往日,大家彼此都是有家室的人了是吧?

蕭逸旻的不配合讓我一個人很難再把這出戲再給唱下去,可如果就此罷了——

臉面上又實在掛不住。

從某種程度上講,我是個貪心的人,在臉面與名節之間確實很難抉擇。

因為他的不反抗,雖然心不在焉,但是蕭逸旻的外袍也是很快被我脫下來抓在手裏,整猶豫著還要不要繼續,冷不防身下馬車劇烈一晃停了下來。

這車馬本來就行的極快,又是在上坡路上,此時驟然一停我跟蕭逸旻防備不及都順著往車廂裏側滑去。

當然,我起先所占的位置有利,有他墊背我倒也沒摔著,就是整個人四仰八叉的趴在他身上不太雅觀。

真特麽的晦氣!

我被撞的七葷八素,心裏暗罵一聲,隨手甩了抓在手裏的衣服,也是偏不湊巧,恰在此時門上厚重的簾子突然被人甩開。

傍晚時分,山野間的光線被樹木遮掩略微有些暗沈,我下意識的扭頭就見車下站著的那個二貨一把扯掉罩在頭上的衣服露出一張面色鐵青的臉孔——

赫然正是蕭逸舟那烏龜王八蛋。

彼時我正兩手撐在蕭逸旻赤果果的胸口上準備爬起來,這會兒索性也不急了,直接拿他做軟墊子單手撐著腦袋悠閑的扭頭沖著車前站著的蕭逸舟嫣然一笑。

冷不防被件不知道從哪兒飛出來的破衣服兜頭罩住顏面盡失,蕭逸舟的臉色本就極難看。

我想看他雪上加霜來著,可就在我這回眸一笑間他竟然眉頭一展也跟著笑了。

他這一笑雖算不得顛倒眾生,但我始料未及,略一失神就已經覺得身子一個懸空,下一刻已經被他強行從蕭逸旻身上扒下來落到他懷裏。

“色、色,別裝了!”他的聲音輕松愉悅,帶著掩飾不住的輕快嗓音抱著我往旁邊的一處小徑走去,跟特麽過節似的。

“我裝你妹兒的裝!”聽他這麽一說我氣就不打一處來,一時情緒控制不住就出口傷人,就著嘴邊他若隱若現的半邊脖子狠狠的咬下去。

雖然有意避開他的大動脈咬在了下面貼近鎖骨的位置,但好不容易逮著機會送到嘴邊了,新仇舊恨一起湧上來我下口也是極狠,當時就聞著血腥味了。

“色、色!”蕭逸舟一吃痛,抱著我的手臂明顯收緊。

我拉開他的領口正尋摸到一處肌理光滑處以指尖蹭了蹭要再下口,蕭逸舟有所察覺,他雖然腳下未停,卻是蹙了眉低頭看我一眼,眉宇間難得見了幾分嚴肅,沈聲警告道,“不許再鬧了!”

送到嘴邊的肉不啃才怪,我咧嘴沖他嘿嘿一笑,又在他肩膀上下了口。

因為對那血腥味心有餘悸這回我沒一次咬到底,感覺磕上牙印了就沒再松口。

“色、色!”蕭逸舟倒抽一口涼氣,聽聲音是明顯動了氣了。

能讓他破了功也是不容易,我再接再厲齒關之間就又加了把勁兒。

“松口!”蕭逸舟腳下步子終於停了下來,語氣中能明顯能覺出疼來了。

我特想看他忍無可忍的樣子,可擡頭對上他的眸子研究半天楞是沒搜出那種苦大仇深的情緒來。

我一時有點楞神,他目光寧靜的看我片刻,然後淺淺一嘆——

呃……又邁開大步繼續往前走。

嘿,打不還手咬不還口?

我瞅準了他肩上方才留下的牙印磨了磨牙,就聽到頭頂他似笑非笑的哼唧了一聲,“再胡鬧我對你不客氣了!”

從頭到尾他什麽時候對我客氣過了麽?我突然很好奇他所謂的不客氣會是怎麽個不客氣法。

磨牙完畢,我又揉又捏在他肩上又挑了塊好肉,剛準備下口,眼前突然天旋地轉的一暈,再下一刻就只聽見咕咚一聲,緊接著冰冷的潭水就從四面八方把我整個人都沒了進去。

擦,我一直以為推人落水睚眥必報這種事兒是只有淩瀚那混蛋小子才能幹出來的。

你說蕭逸舟你丫的堂堂正正一皇帝,這都什麽素質啊這是?

因為事先沒有防備,我被嗆了好幾口水。

得虧是小時候經常跳水缸練出來的誰下功夫好,我也是屏住呼吸撲騰了好半天才爬起來。

潭水不深,人站在當中才剛沒過腰際。

也不知道蕭逸舟是哪兒找到了這麽處地方,九月的天,又被大太陽曬了一天這潭水卻是冷的刺骨,只這麽一小會兒的功夫我已經連著打了好幾個寒戰。

此時也再顧不上蕭逸舟,我抹一把臉上的冷水半游半走的往岸邊摸去,摸到岸邊又傻了眼——

雖說是個純天然的水潭,這大自然也太特麽鬼斧神工了吧?這居然是個平底兒的池子!

岸邊參差不齊的怪石堆疊,我沿著岸邊蹦跶出去三五丈遠,竟是沒有一處地方的高度在我胸部以下,水下的石壁又是常年累月的浸泡生了綠苔,壓根就連個墊腳的地方都沒有。

無計可施之下,我只能厚著臉皮摸回去找蕭逸舟。

彼時蕭逸舟正毫無形象的蹲在潭邊的一塊大石頭上,單手托腮,神色不明的低頭看著我。

擦,你特麽不知道搭把手啊?

我張了張嘴本想讓他拉我一把,但見著他絲毫沒有這方面打算的樣子,一時急怒攻心就跟他杠上了,一甩頭一叉腰索性就在水裏杵著不動,準備長期戰鬥了。

蕭逸舟等了一會兒,見我沒有向他低頭的意思,就慢條斯理的抖平了袍子的下擺在那石頭上坐下來。

“色、色,”他擡頭對著天邊的晚霞淡淡呼出一口氣,然後重新歪過頭來看我道,“難得這裏清靜,今天我們開誠布公就都不裝了吧?”

這些天裏我明示暗示好幾回他丫的都不肯跟我正面交流,這會兒把我扔水裏凍著,他倒是有了這個興致了昂?難道老子是被虐狂麽?我特麽要不再把他腦袋砸個包出來——

今天這話還是沒法好好說。

“你先等會兒!”深吸一口氣穩定了下情緒,我憋了氣往水底下摸了半天,可楞是沒能摸出一塊趁手的石頭來,無計可施之下只能重新浮出水面,直接一巴掌拍在水面上濺了自己一臉的水。

“你剛跟我說裝是吧?到底是你裝還是我裝?”

橫豎今天是已經狼狽到家了,我也懶得再去管什麽形象問題,直接汲著水淌到他面前先甩了他一袖子水,“從你丫的悔婚到現在,老子一裝就是三年,你特麽現在才來告訴我別裝了早幹嘛去了?”

當然,在這世上沒有誰是非誰不可的。

無論是我還是蕭逸舟,若說情根深種難以自拔都是扯了點。

只是一種原本計劃好的人生突然被打破,那種仿徨無措確實挺讓人害怕的。

試想一下,如果從小到大你都習慣抱著一只兔子睡,但是某天一覺醒來他突然告訴你他其實是只變異的小白狼,除了偽裝著淡定你還能怎麽樣?

總不能在眼見著他撓傷了人之後還舔著臉去告訴全世界那是你們眼瞎,我們家養的從來就不是什麽兔子,而是這只小狼王吧?

因為積怨已深,這些話吼出來我有些歇斯底裏,但明知道自己理虧還能面不改色的——

蕭逸舟絕對是史無前例的第一人!

面對我這麽氣勢洶洶的指控丫居然連一絲愧疚都沒有,還能泰然的伸手來替我擦了把臉上的水,用那種溫柔的楞是能擠出水來的聲音磨蹭道,“過去的事我們還是不提了,我想跟你商量一下這次大晏的事兒。”

“以前的事兒怎麽就不能提了?你要跟我商量?皇上您開玩笑呢?”

蕭逸舟說的倒是一本正經,但在我聽來就是一徹頭徹尾的笑話,然後我就真忍不住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笑過之後又覺得氣悶,我轉身又把臉埋進水裏降了降溫,回頭扒拉著手指頭數給他聽,“秦家的事兒,秦裴雲的事兒,包括陳雪蘭和我自己的事兒,從頭到尾你哪件是跟我商量過的?”

蕭逸舟被我激的臉上掛不住,抿著唇沈吟半晌,頗有幾分無奈。

“色、色,朕是個皇帝!”最後他說。

嘿,現如今他丫的居然也學會在我面前擺譜亮身份了?

說句不好聽的,如果他就只是個勞什子的皇帝的話,我特麽的還跟他廢什麽話。

好在他還要點臉,沒扯出些什麽“朕這也都是為你著想”之類的算話來寒磣我。

“你少拿皇帝說事兒,天底下的皇帝多了去了!”反正是他先說的不裝了,我也不跟他客氣,擡手遠遠的指著他的鼻尖就開罵,“你容不下一個亂臣賊子,殺個人有那麽費勁麽?你明知道秦家上下掀不起什麽風浪,權衡之下還不是將他們一網打盡?”

這一次蕭逸舟並不辯解,我正在氣頭上就越發的口無遮攔,“你是個皇帝沒錯,你這麽做的時候到底是替你的皇位想的多還是替我想的多自己心裏有數。要不然你至於這麽些年都在我面前裝孫子?不管不問的由著我為所欲為這麽久,你不就是因為這個?”

我站在水裏仰著頭一臉狼狽的沖他吼,吼完之後水中陣陣寒意侵入骨髓又是連著打了好幾個寒顫。

蕭逸舟被我逼的啞口無言,紋絲不動的坐在岸邊的石頭上擰眉看著我,還是絲毫沒有拉我上去的意思。

我想找個地方坐下來歇口氣都沒有,最後實在沒處去了,就摸過去往那水潭邊的石壁上一靠,留給他個後腦勺接著鬧。

“在秦家出事之後,在我到大晏嫁人之前,你管過我嗎?留過我嗎?我是死是活是好是壞,你真的在意麽?你現在跑出來假惺惺的說要跟我商量了?我告訴你,晚了!”

因為情緒過於激動,這一吵吵也耗了我不少的體力怪累的。

我扶著腰板在水裏轉了兩圈順氣,但還是越想越憋屈,忍不住自暴自棄的回頭沖他啐了一口,“蕭逸舟,我們在一起十幾年,你好啊,你好得很!”

這最後一口惡氣吐出來,我恨不能上去一口咬死他。

天色漸晚,夕陽的餘暉透過樹層斜射過來剛好有一縷金色落在蕭逸舟的臉上,將他的神色晃的有些模糊。

他仍是垂眸坐在那石頭上,舉止淡然優雅。

我以為他會一如既往的沈默下去,但這一次他卻意外的擡眸看過來,一字一句安靜的問道,“如若當初我肯留你,你——會留下麽?”

誠如我自己所言,從小到大我養成的都是一只乖順聽話的白兔,哪怕是再怎麽情真意切我也著實適應不了他的反水質問。

他沒跟我要過這樣的機會,而在我的世界裏也壓根就沒有這樣的“如果”存在。

蕭逸舟的這個問題答案一目了然,可一時之間我卻被他的話噎住不知如何作答。

蕭逸舟像是鐵了心,見我沈默,就撩起衣擺站起來往旁側挪了兩步在我面前重新俯身下來,看著我的眼睛重覆問道,“如若當初我開口求你,色、色,你會為我留下來麽?”

這一次他用了“求”這個字眼,咄咄逼人的語氣讓我無所適從。

我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目光閃躲往後退開半步,只覺得胸口被什麽壓抑的厲害,然後就是猝不及防的喉間一熱——

噗!腥熱的液體噴出來染紅了蕭逸舟半垂到水裏的那半邊素色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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