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正確何為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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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為正確何為錯誤
這個世界的形態是正確的嗎？
怎樣的世界形態，才能稱之為正確呢？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沒有裁決的能力。”藤丸立香平靜地答道，“雖然和上兩個異聞帶相比，大秦制度下的人類更為幸福——”
沒有沙皇的壓迫，沒有巨人的來襲，百姓雖然是愚昧的，卻也是能夠露出真心笑容的幸福。
“很抱歉，殿下。我沒辦法回答你這個問題。”這個迦勒底的小姑娘這麽和我說，“正如殿下愛著這個大秦一樣，我也愛著我的世界。這不僅僅是正確或者不正確的制度就能彌補的問題。”
“哦呀，你是在向我宣戰嗎？代表你們的世界，必定會侵入我們世界的事實？”我挑眉反問，“你應該清楚自己的處境吧？一旦君父認真起來，你們絕無獲勝的可能。”
“……是的。或許聰明人會對此閉口不言吧。”藤丸立香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像是懷念像是嘆息，“以前的司令官也總是說我是個笨蛋呢，可在這種關乎世界的生存上，我唯獨無法說出謊言。”
這個人……
我看著在藤丸立香身邊的聰明人，對於她這番發言也露出了“真是拿你沒辦法啊”的表情，這些所謂的“從者”和其它的工作人員，都沒有因為藤丸立香這幅任性的話而有什麽不滿。
可怕可怕。
如果是藤丸立香，想必一定會和公子扶蘇很合的來吧。
盡管我明知人所有的行為歸根結底都是自我滿足，就連這番話語藤丸立香也是為了滿足於自己心中的“正義”，可我果然還是無法討厭這樣的家夥。
硬要說的話，藤丸立香的想法或許更為接近君父想要的，理想的臣民呢。
我還沒來得及進一步追問，心神突然一動，看著在我布下的陣法下不經意間顯露的蘭陵王，嘆了口氣：“我說啊立香，你到底和芥芥有什麽深仇大恨嘛，讓人蘭陵王趁夜色也要解決掉你。”
“不，別問我殿下，我也感到非常困擾。可能是優秀的人總是那麽容易遭人嫉妒吧。”
藤丸立香明顯就是一句玩笑話，但是聽見的蘭陵王卻像是主人被侮辱了一般，異常生氣，他轉向我，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今晚是最後的機會……殿下也打算阻攔嗎？”
我看了眼蘭陵王，又看著拉著我的袖子裝出弱不禁風的藤丸立香，感覺到自己陷入了修羅場。
撇開玩得很開心的藤丸立香的手，沒有心的我義正言辭道：“怎麽會呢，我當然是站中間！你們請便！就當我不存在就可以了！”
皮夠了的我退開半步，給他們讓出場地，對著蘭陵王道：“作為昨日的報恩，我不會摻和也不會和君父通風報信，但是啊，高長恭你可得抓緊了。”
我看著拽著長/槍站在藤丸立香身側的秦良玉，沒敢接下高長恭感激的目光。
芥芥可真是的。
君父的容忍可是有極限的，就算是晚上，不，正因為是晚上——
我爹的起床氣，可真是嚇人呢。
我冷眼旁觀了拖延時間的秦良玉，察覺到這一切而出聲的君父，以及在君父要求會稽零式捏碎體內金丹下驚慌失措的芥雛子，全程保持沈默。
帝王心術。
君父可真是個殘忍的人，對聽他話的值得他愛護的人會如春風般溫暖，可是對於膽敢無視他威嚴之人，卻會給予最令人難忘的制裁。
對不老不死的仙女而言，即使是最慘絕人寰的痛楚也毫無意義，唯有所愛之人的消逝卻絕無法接受。
我看著聽到會稽零式被命令“自殺”後，自甘為君父趨勢，甚至不惜說著為奴為婢之言的芥雛子，別過了頭。
藤丸立香也看起來被嚇到了，說著不合時宜的話：“殿下，這樣——”
“你是想問我為什麽不求情嗎？”我看著她，心裏發酸，她還是個講義氣的孩子，我卻多少變得世俗了，“我無權阻攔，你看，芥小姐從頭到尾都沒有向我投來一個眼神哦。”
她不曾向我求救。
因為我們知道這都是徒勞。
“——而且，這對於我來說更有利。”我用著芥雛子完全可以聽到的聲音殘忍地說，“比起真正造成更嚴重的後果之前，確保她不會與君父為敵才是更好的做法。”
我們都知道，在政治問題上談感情，這是多麽可笑的事情。
“為了避免我不得不親手殺死她……嘛，雖然這對芥芥來說是夢寐以求的願望呢。”我笑嘻嘻地看著芥雛子離開的背影，揮了揮手，“下次再來哦！”
可能是不會有下次了吧，我想。
芥雛子從頭到尾都沒有看我一眼呢，果然還是生氣了吧。就算知道對方沒有幫助你的義務，沒有包容你的立場，但真正受到拒絕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會為此生氣。
這麽一想的我也失去了談興，站起身朝這些人分別：“對了對了，天色也晚了，你們也休息吧，有什麽問題明天再問也不遲。”
我現在這樣的身軀，理論上來說都是不用睡覺的。
我看著眼前跳動著的篝火，想著過去的故事，心情不是很好。
當年我的封地還在的時候，和鹹陽一起，算是天底下文人墨客齊聚的地方。
至今鹹陽還有一批藝術家謳歌著君父的榮光，可我封地上那些可以自由創作的那些人都不在了。
如果換做現世，這股風氣起源魏晉，唐宋時期仍然彌漫，詩歌文字的魅力何人可擋呢？
那時是多麽快樂，以酒相伴，飛花令為詩，男女老少皆可吟唱，雖多數為靡靡之音，以至於當時我在朝上被參了個好幾本。
可那時是快樂的。
有好些人的名字耳熟能詳，那些膾炙人口的詩句，也許有些飄飄然的人正是我，不然怎會在有心人的鼓動下異想天開，向君父試探著詢問能否讓所有人都識字呢？
思想是無罪的，民眾卻是可以被煽動的。
人一旦有了欲望，就會不自覺地索取更多。
人一旦知道了權利是可以爭取的，對權利的渴求亦會空前膨脹。
我沒能壓抑住他們，我沒能掌控住局面，就連一開始的導/火/索，都是他國的有意而為之，只是我的愚昧，造成了君父的天罰。
那可真是慘烈啊。
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所有的一切，可以在瞬間淪為灰燼。
那時候君父勸了什麽呢？我已經記不清了。
是我做錯了事。
代替我接受懲罰的，卻是我的土地，我的屬下，我的子民。
就連我所謂受到的禁閉，卻也不過是我自我逃避地選擇了冰封。
我看著眼前跳動的火光，閉上了眼。
——這一次，我能做出正確的選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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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的形態是正確的嗎？
怎樣的世界形態，才能稱之為正確呢？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沒有裁決的能力。”藤丸立香平靜地答道，“雖然和上兩個異聞帶相比，大秦制度下的人類更為幸福——”
沒有沙皇的壓迫，沒有巨人的來襲，百姓雖然是愚昧的，卻也是能夠露出真心笑容的幸福。
“很抱歉，殿下。我沒辦法回答你這個問題。”這個迦勒底的小姑娘這麽和我說，“正如殿下愛著這個大秦一樣，我也愛著我的世界。這不僅僅是正確或者不正確的制度就能彌補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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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
我看著在藤丸立香身邊的聰明人，對於她這番發言也露出了“真是拿你沒辦法啊”的表情，這些所謂的“從者”和其它的工作人員，都沒有因為藤丸立香這幅任性的話而有什麽不滿。
可怕可怕。
如果是藤丸立香，想必一定會和公子扶蘇很合的來吧。
盡管我明知人所有的行為歸根結底都是自我滿足，就連這番話語藤丸立香也是為了滿足於自己心中的“正義”，可我果然還是無法討厭這樣的家夥。
硬要說的話，藤丸立香的想法或許更為接近君父想要的，理想的臣民呢。
我還沒來得及進一步追問，心神突然一動，看著在我布下的陣法下不經意間顯露的蘭陵王，嘆了口氣：“我說啊立香，你到底和芥芥有什麽深仇大恨嘛，讓人蘭陵王趁夜色也要解決掉你。”
“不，別問我殿下，我也感到非常困擾。可能是優秀的人總是那麽容易遭人嫉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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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眼蘭陵王，又看著拉著我的袖子裝出弱不禁風的藤丸立香，感覺到自己陷入了修羅場。
撇開玩得很開心的藤丸立香的手，沒有心的我義正言辭道：“怎麽會呢，我當然是站中間！你們請便！就當我不存在就可以了！”
皮夠了的我退開半步，給他們讓出場地，對著蘭陵王道：“作為昨日的報恩，我不會摻和也不會和君父通風報信，但是啊，高長恭你可得抓緊了。”
我看著拽著長/槍站在藤丸立香身側的秦良玉，沒敢接下高長恭感激的目光。
芥芥可真是的。
君父的容忍可是有極限的，就算是晚上，不，正因為是晚上——
我爹的起床氣，可真是嚇人呢。
我冷眼旁觀了拖延時間的秦良玉，察覺到這一切而出聲的君父，以及在君父要求會稽零式捏碎體內金丹下驚慌失措的芥雛子，全程保持沈默。
帝王心術。
君父可真是個殘忍的人，對聽他話的值得他愛護的人會如春風般溫暖，可是對於膽敢無視他威嚴之人，卻會給予最令人難忘的制裁。
對不老不死的仙女而言，即使是最慘絕人寰的痛楚也毫無意義，唯有所愛之人的消逝卻絕無法接受。
我看著聽到會稽零式被命令“自殺”後，自甘為君父趨勢，甚至不惜說著為奴為婢之言的芥雛子，別過了頭。
藤丸立香也看起來被嚇到了，說著不合時宜的話：“殿下，這樣——”
“你是想問我為什麽不求情嗎？”我看著她，心裏發酸，她還是個講義氣的孩子，我卻多少變得世俗了，“我無權阻攔，你看，芥小姐從頭到尾都沒有向我投來一個眼神哦。”
她不曾向我求救。
因為我們知道這都是徒勞。
“——而且，這對於我來說更有利。”我用著芥雛子完全可以聽到的聲音殘忍地說，“比起真正造成更嚴重的後果之前，確保她不會與君父為敵才是更好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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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避免我不得不親手殺死她……嘛，雖然這對芥芥來說是夢寐以求的願望呢。”我笑嘻嘻地看著芥雛子離開的背影，揮了揮手，“下次再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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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我的封地還在的時候，和鹹陽一起，算是天底下文人墨客齊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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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真是慘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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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一切，可以在瞬間淪為灰燼。
那時候君父勸了什麽呢？我已經記不清了。
是我做錯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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