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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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手切機甲。◎
064
宋春時去看了“宋夏至”關於無精神力機甲的文章, 很多專業術語，基本沒看懂。
倒是底下評論區很熱鬧，網友態度兩極分化嚴重, 有激動表示期待的，有冷嘲熱諷的，也有認定作者為了博出名胡說八道的。
這不是第一個提出無精神力機甲概念的人。
早在數百年前，星際各國就進行過研究，甚至曾造出初代機甲，但事實表明, 在缺少精神力感知鏈接的情況下, 人類需要付出十倍乃至百倍的努力, 才有可能操控一架龐大的機器。
訓練一名機甲戰士的難度本來就高, 無精神力機甲要求如此嚴苛, 幾乎無人能達成，一次又一次失敗後, 逐漸被認為是不可能之事，相關研究停滯不前，最終落到無人問津的地步。
“他提出了一種全新的構造模式，跟以往的設想不一樣，如果可以實現，即便精神力達不到A.級的人，只要經過長期訓練, 也能成功駕馭機甲。”艾倫解釋道。
“這不是很好嗎？”宋春時不太明白網上那些唱反調的人是什麽想法。
她一個練體術的，都覺得降低機甲門檻是好事, 門檻變低, 入門人口基數增大, 就有可能挖掘出更多被埋沒的天才。
而且自從在荒星上, 得知超SSS級精神力的存在後，她就在想一個問題，星際人如此依賴精神力，不止機甲，連許多武器、戰艦都由精神力操控，要是哪天有個野心家又弄出超SSS級精神體，企圖統治人類，到時人們該怎麽反抗？
有精神力的會被壓制，嘎掉精神力專區的，又無法駕馭機甲，大家直接排排坐束手就擒？
所以唐十二——應該是唐十二，而不是真的那麽巧有人就叫宋夏至吧——想法挺好的，不管能不能實現，都沒必要冷言冷語打擊。
艾倫分析道：“大部分人只是隨大流，剩下一小部分，大概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
一直以來，駕馭機甲都是少數人的特權，特權產生階級，產生利益，總有人不想自己的利益被瓜分，因此不惜使用各種手段打擊後來者。
宋春時聞言不讚同地撇撇嘴，與其通過打壓對手的方式保持自身優勢，還不如多想想怎麽提升自己的實力，省得一天到晚提心吊膽。
她想了想，給唐十二發去一條鼓勵的信息，“宋夏至是你嗎？文章我看了，雖然看不太懂，但感覺很厲害，加油。”
“謝謝。請問是哪裏看不懂？我可以撤回來修改。”唐十二很快回道。
這是把她當成改卷老師了？宋春時趕緊回覆：“不不不，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的問題。”
她看不懂太正常了，看得懂才稀奇。
怕對方再問下去暴露學渣本質，宋春時轉移話題，玩笑道：“怎麽想到叫宋夏至，不覺得宋秋分、宋立冬也不錯嗎？”
唐十二：“是的，這兩個名字都很好聽，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將它們當做備用名。”
宋春時：“……”
她就隨便說說而已，單單一個宋夏至，就有熟悉的人好奇是否跟她有關，要是再來個宋秋分宋立冬，別人不會以為全是她的馬甲吧！
感覺跟唐十二聊天，完全不在一個腦回路上怎麽回事？
假期還沒結束，但宋春時將刀法練到圓滿的計劃已經提前完成，正準備制定新計劃，突然收到凱恩的邀請。
“明天有沒有空？過來幫忙撐下場面。”
全息影像中，凱恩難得正經穿著軍裝禮服，扣子扣到頂上，肩章整齊，綬帶垂墜，巴掌寬的腰帶勒出健壯筆挺的身.形，踩著長筒軍靴的腿長得像是要伸出畫面。
“哇，”宋春時驚嘆，“凱恩，你這身看起來好貴。”
平時總見他穿作戰服或者訓練服，還皺皺巴巴的，嚴重拉低軍校教官檔次。
凱恩自得地擡了擡下巴，“開眼了吧，免費讓你多看幾眼，不收錢。”
閑扯幾句，宋春時問：“你說撐場面是怎麽回事？”
“你還記得邁爾斯·格裏菲斯上將嗎？”凱恩反問。
宋春時一臉迷茫，什麽斯什麽斯？
看見她的表情，凱恩就知道怎麽回事，眼皮往上翻了翻，無語提醒：“綁架，機甲，一千萬信用點。”
“哦~記得了記得了。”一提到錢，宋春時立刻將人臉跟人名對應上。
當初新生集訓的時候，有幾個極端分子綁架了她所在的小隊，後來她拿到綁匪機甲，跟軍部換了一千萬信用點，那時做主的人就是邁爾斯上將。
宋春時好奇道：“他怎麽了？”
凱恩解釋，每隔幾年，各大軍團的軍團長在首都星聚頭，名義上是嚴肅的軍部會議，私底下卻是各種攀比，比戰績、比裝備、比人才，不僅不同軍團間比較，同一軍團不同派系也暗戳戳互爭高低。
邁爾斯上將是首都軍團副軍團長，同時也是平民一系代表人物，這兩年，平民中沒出現特別優秀的人才，為了避免被世家系比下去，作為上將曾經的學生、同樣平民出身的凱恩決定找人撐場面。
而軍校隸屬軍部，他來找宋春時沒什麽毛病。
“怎麽比，打架嗎？”宋春時問。
凱恩搖搖手指：“軍部大演練的時候才打架，年底大家和氣點，就比年齡、資質、軍功這些，比如你，二十歲的星際體術冠軍，名頭夠好聽了。”
就這樣？
宋春時有點失望，還以為是什麽大場面，這不就跟過年的時候，親戚攀比自家孩子一樣嗎，什麽我家女兒月薪過萬，我家兒子考上公務員，堂堂軍團長，感覺跟村頭大爺大媽也沒區別。
剛這麽想，就聽凱恩話頭一轉，“不過，年輕人比較沖動，有時話不投機打起來，也很正常，對吧？”
宋春時秒懂，就是明面上各位大人物客客氣氣，你好我好大家好，有人打架，那就是小孩子不懂事，小意思小意思，不要傷了和氣。
恰巧她最近練功煉得有點入迷，想找人試試身手，能順便幫上凱恩的忙也不錯，於是一口應下。
隔天凱恩來接，宋春時背著大刀出門。
她以為軍部就是一棟大樓，結果卻是一大片崗哨森嚴的區域，遠遠地，凱恩就降低了飛行高度，她無法看到全貌，只能見到高高的圍墻，以及墻內一座又一座建築。
經過層層檢查後，凱恩帶著她來到一處大禮堂，裏面已經有不少人。
“各軍團長還在開會，這些都是他們帶來的人，你看看有沒有認識的。”凱恩道。
宋春時打量一圈，在場年輕人居多，有穿著軍裝，也有跟她一樣穿著軍校校服，不過並不眼熟。
她和凱恩入場時，因為背上那把刀，受到不少關註，似乎還有人笑著說了什麽。
宋春時沒有在意，笑就笑吧，暗地裏偷笑的都隨他們去，要是不小心笑到她面前來，正好有借口打架。
“先去拿點東西吃。”凱恩也絲毫不在意那些眼光，在大家都忙著拓展交際圈的時候，兩人站在長條桌前大快朵頤。
“那兩個怎麽回事？”不遠處有人皺起眉頭。
旁邊一人鄙夷道：“誰知道，看他們那副寒酸樣，不會是混進來的吧？”
另有人說：“背著刀的那個，好像是今年星際體術聯賽冠軍小隊的隊長。”
“原來是練體術的，”前頭那人語氣越發輕蔑，“冠軍又怎麽樣，抵得過機甲一根手指頭麽？小孩子過家家的游戲，不好好在家裏玩，非要到這兒顯擺。”
有人笑嘻嘻道：“等一下給她點教訓唄。”
“不用等一下，現在我就要教教她規矩，不然，讓軍團長們看見這種存在也太失禮了。”
宋春時吃得好好的，面前突然出現一雙鋥光瓦亮的長靴，擡頭一瞧，有人拿鼻孔對著她，滿臉傲慢，“你跟誰進來的？知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仿佛在五星級酒店看到乞丐的語氣，讓宋春時困惑地轉頭看向凱恩，難道這裏不是軍部，凱恩帶著她跑錯地方了？
可惜凱恩這會兒吃到桌子另一頭去了，並沒有接收到她的視線。
宋春時只好把眼神轉回來，看了面前的人兩眼，從對方高高在上的神態裏不難判斷，大概率是凱恩口中的世家系，再看他胸.前機甲空間紐的鏈子，是個機甲派。
一個世家系的機甲派，對上她這個平民系的體術派，明顯是死敵啊。
宋春時也不廢話，直接問：“要打架？”
對方似乎聽到什麽笑話，嗤笑一聲，“就憑你，還有你那把可笑的刀？”
“可不可笑，試過才知道。”
宋春時估摸自己現在的實力，應該能跟普通制式機甲過過手。
她不清楚對方的機甲是什麽等級，不過聽艾倫說過，像卡洛爾跟凱恩擁有的高級制定機甲，要等駕馭者成年後，精神力初步穩定才能定制，而且需要機械大師精心打造，以及無數次調試，制作周期十分漫長，所以軍校學員、剛入職軍部不久的年輕軍官，一般用的是制式機甲。
眼前這人穿著軍校校服，年紀不大，宋春時賭他還沒用上高級制定機甲。
萬一不小心賭錯了，她還可以再賭他對機甲的操控，沒有熟練到如臂使指的程度，那樣的話，即便她打不過，閃避攻擊還是能做到的。
萬一又賭錯了，眼前這是個機甲天才，那只好能屈能伸，幹脆認輸。
如此想著，宋春時沖門外擡擡下巴，“出去比一場，我用刀，你用機甲，敢不敢？”
凱恩吃回來的時候，正好聽見這句話，差點把自己噎死。
他用力垂著胸口，眼睛瞪向宋春時。
這小土包怎麽回事！一眼沒看住就敢跟人家機甲約戰？！
就算讓她來撐場面，確實是做好了打架的準備，那也是人跟人打，誰人跟機甲打！
他正要開口幹涉，來人怕她反悔似的，迫不及待道：“是你自己提出的，可不是我仗勢欺人。”
宋春時不耐煩跟對方多說，打頭往外走去。
凱恩立刻追上，咬牙道：“軍部的食物摻膨松劑了，把你膨脹成這樣子？”
宋春時聳了下肩，別人都挑釁到眼前來了，總不能唯唯諾諾忍氣吞聲，打不打得過另說，至少氣勢上不能輸。
走到外面訓練場地，來人放出機甲，輕蔑地看過來，“我先讓你三招，好好珍惜這三次機會，不然等我出手，你就會知道什麽叫絕望。體術與機甲的差距不可逾越，就像人生來分等級，所有人都應該記住這點。”
宋春時當他在放屁，只專註地看著對面的機甲，可以肯定不是高級制定機甲，但與她在學校看過的第八代制式機甲有點不一樣，應該是艾倫提過正在服役的第九代。
不管哪一代，反正都是打。
而且用不了三招，她只準備全力使出一招，打不過直接認輸。
大禮堂內其他人留意到外面的動靜，議論紛紛：“什麽情況，練體術的要和機甲過招？開什麽玩笑，跟她打的人是誰，太不要臉了。”
“有點眼生，不過剛才看到他跟那幫極端機甲派站在一切，那些人一向不放過任何打壓體術派的機會。”
“不知道這幫人腦子有什麽問題，哪個駕馭機甲的沒練過基礎體術，這麽看不起有本事別練啊！”
“走走走，出去看看。”
幾乎所有人都湧到訓練場地看熱鬧。
恰巧邊上另一棟樓，軍團長們結束會議，從樓內走出，要往大禮堂來，也看見禮堂外對峙的狀況。
“怎麽，今年這麽快就較上勁了？”
“真是胡鬧，快讓他們停下！”
“別著急嘛，小朋友玩鬧而已，不如先看看。”
場地內，宋春時深吸口氣，雙手握刀，縱身高高躍起，同時內功飛速運轉，瞬間抽空八成內力，自上而下狠狠劈落。
在場眾人，只聽一聲驚雷般的巨響，機甲驟然被削去一半！
暴露出駕駛艙中，那名駕駛者茫然又驚恐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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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底下評論區很熱鬧，網友態度兩極分化嚴重, 有激動表示期待的，有冷嘲熱諷的，也有認定作者為了博出名胡說八道的。
這不是第一個提出無精神力機甲概念的人。
早在數百年前，星際各國就進行過研究，甚至曾造出初代機甲，但事實表明, 在缺少精神力感知鏈接的情況下, 人類需要付出十倍乃至百倍的努力, 才有可能操控一架龐大的機器。
訓練一名機甲戰士的難度本來就高, 無精神力機甲要求如此嚴苛, 幾乎無人能達成，一次又一次失敗後, 逐漸被認為是不可能之事，相關研究停滯不前，最終落到無人問津的地步。
“他提出了一種全新的構造模式，跟以往的設想不一樣，如果可以實現，即便精神力達不到A.級的人，只要經過長期訓練, 也能成功駕馭機甲。”艾倫解釋道。
“這不是很好嗎？”宋春時不太明白網上那些唱反調的人是什麽想法。
她一個練體術的，都覺得降低機甲門檻是好事, 門檻變低, 入門人口基數增大, 就有可能挖掘出更多被埋沒的天才。
而且自從在荒星上, 得知超SSS級精神力的存在後，她就在想一個問題，星際人如此依賴精神力，不止機甲，連許多武器、戰艦都由精神力操控，要是哪天有個野心家又弄出超SSS級精神體，企圖統治人類，到時人們該怎麽反抗？
有精神力的會被壓制，嘎掉精神力專區的，又無法駕馭機甲，大家直接排排坐束手就擒？
所以唐十二——應該是唐十二，而不是真的那麽巧有人就叫宋夏至吧——想法挺好的，不管能不能實現，都沒必要冷言冷語打擊。
艾倫分析道：“大部分人只是隨大流，剩下一小部分，大概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
一直以來，駕馭機甲都是少數人的特權，特權產生階級，產生利益，總有人不想自己的利益被瓜分，因此不惜使用各種手段打擊後來者。
宋春時聞言不讚同地撇撇嘴，與其通過打壓對手的方式保持自身優勢，還不如多想想怎麽提升自己的實力，省得一天到晚提心吊膽。
她想了想，給唐十二發去一條鼓勵的信息，“宋夏至是你嗎？文章我看了，雖然看不太懂，但感覺很厲害，加油。”
“謝謝。請問是哪裏看不懂？我可以撤回來修改。”唐十二很快回道。
這是把她當成改卷老師了？宋春時趕緊回覆：“不不不，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的問題。”
她看不懂太正常了，看得懂才稀奇。
怕對方再問下去暴露學渣本質，宋春時轉移話題，玩笑道：“怎麽想到叫宋夏至，不覺得宋秋分、宋立冬也不錯嗎？”
唐十二：“是的，這兩個名字都很好聽，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將它們當做備用名。”
宋春時：“……”
她就隨便說說而已，單單一個宋夏至，就有熟悉的人好奇是否跟她有關，要是再來個宋秋分宋立冬，別人不會以為全是她的馬甲吧！
感覺跟唐十二聊天，完全不在一個腦回路上怎麽回事？
假期還沒結束，但宋春時將刀法練到圓滿的計劃已經提前完成，正準備制定新計劃，突然收到凱恩的邀請。
“明天有沒有空？過來幫忙撐下場面。”
全息影像中，凱恩難得正經穿著軍裝禮服，扣子扣到頂上，肩章整齊，綬帶垂墜，巴掌寬的腰帶勒出健壯筆挺的身.形，踩著長筒軍靴的腿長得像是要伸出畫面。
“哇，”宋春時驚嘆，“凱恩，你這身看起來好貴。”
平時總見他穿作戰服或者訓練服，還皺皺巴巴的，嚴重拉低軍校教官檔次。
凱恩自得地擡了擡下巴，“開眼了吧，免費讓你多看幾眼，不收錢。”
閑扯幾句，宋春時問：“你說撐場面是怎麽回事？”
“你還記得邁爾斯·格裏菲斯上將嗎？”凱恩反問。
宋春時一臉迷茫，什麽斯什麽斯？
看見她的表情，凱恩就知道怎麽回事，眼皮往上翻了翻，無語提醒：“綁架，機甲，一千萬信用點。”
“哦~記得了記得了。”一提到錢，宋春時立刻將人臉跟人名對應上。
當初新生集訓的時候，有幾個極端分子綁架了她所在的小隊，後來她拿到綁匪機甲，跟軍部換了一千萬信用點，那時做主的人就是邁爾斯上將。
宋春時好奇道：“他怎麽了？”
凱恩解釋，每隔幾年，各大軍團的軍團長在首都星聚頭，名義上是嚴肅的軍部會議，私底下卻是各種攀比，比戰績、比裝備、比人才，不僅不同軍團間比較，同一軍團不同派系也暗戳戳互爭高低。
邁爾斯上將是首都軍團副軍團長，同時也是平民一系代表人物，這兩年，平民中沒出現特別優秀的人才，為了避免被世家系比下去，作為上將曾經的學生、同樣平民出身的凱恩決定找人撐場面。
而軍校隸屬軍部，他來找宋春時沒什麽毛病。
“怎麽比，打架嗎？”宋春時問。
凱恩搖搖手指：“軍部大演練的時候才打架，年底大家和氣點，就比年齡、資質、軍功這些，比如你，二十歲的星際體術冠軍，名頭夠好聽了。”
就這樣？
宋春時有點失望，還以為是什麽大場面，這不就跟過年的時候，親戚攀比自家孩子一樣嗎，什麽我家女兒月薪過萬，我家兒子考上公務員，堂堂軍團長，感覺跟村頭大爺大媽也沒區別。
剛這麽想，就聽凱恩話頭一轉，“不過，年輕人比較沖動，有時話不投機打起來，也很正常，對吧？”
宋春時秒懂，就是明面上各位大人物客客氣氣，你好我好大家好，有人打架，那就是小孩子不懂事，小意思小意思，不要傷了和氣。
恰巧她最近練功煉得有點入迷，想找人試試身手，能順便幫上凱恩的忙也不錯，於是一口應下。
隔天凱恩來接，宋春時背著大刀出門。
她以為軍部就是一棟大樓，結果卻是一大片崗哨森嚴的區域，遠遠地，凱恩就降低了飛行高度，她無法看到全貌，只能見到高高的圍墻，以及墻內一座又一座建築。
經過層層檢查後，凱恩帶著她來到一處大禮堂，裏面已經有不少人。
“各軍團長還在開會，這些都是他們帶來的人，你看看有沒有認識的。”凱恩道。
宋春時打量一圈，在場年輕人居多，有穿著軍裝，也有跟她一樣穿著軍校校服，不過並不眼熟。
她和凱恩入場時，因為背上那把刀，受到不少關註，似乎還有人笑著說了什麽。
宋春時沒有在意，笑就笑吧，暗地裏偷笑的都隨他們去，要是不小心笑到她面前來，正好有借口打架。
“先去拿點東西吃。”凱恩也絲毫不在意那些眼光，在大家都忙著拓展交際圈的時候，兩人站在長條桌前大快朵頤。
“那兩個怎麽回事？”不遠處有人皺起眉頭。
旁邊一人鄙夷道：“誰知道，看他們那副寒酸樣，不會是混進來的吧？”
另有人說：“背著刀的那個，好像是今年星際體術聯賽冠軍小隊的隊長。”
“原來是練體術的，”前頭那人語氣越發輕蔑，“冠軍又怎麽樣，抵得過機甲一根手指頭麽？小孩子過家家的游戲，不好好在家裏玩，非要到這兒顯擺。”
有人笑嘻嘻道：“等一下給她點教訓唄。”
“不用等一下，現在我就要教教她規矩，不然，讓軍團長們看見這種存在也太失禮了。”
宋春時吃得好好的，面前突然出現一雙鋥光瓦亮的長靴，擡頭一瞧，有人拿鼻孔對著她，滿臉傲慢，“你跟誰進來的？知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仿佛在五星級酒店看到乞丐的語氣，讓宋春時困惑地轉頭看向凱恩，難道這裏不是軍部，凱恩帶著她跑錯地方了？
可惜凱恩這會兒吃到桌子另一頭去了，並沒有接收到她的視線。
宋春時只好把眼神轉回來，看了面前的人兩眼，從對方高高在上的神態裏不難判斷，大概率是凱恩口中的世家系，再看他胸.前機甲空間紐的鏈子，是個機甲派。
一個世家系的機甲派，對上她這個平民系的體術派，明顯是死敵啊。
宋春時也不廢話，直接問：“要打架？”
對方似乎聽到什麽笑話，嗤笑一聲，“就憑你，還有你那把可笑的刀？”
“可不可笑，試過才知道。”
宋春時估摸自己現在的實力，應該能跟普通制式機甲過過手。
她不清楚對方的機甲是什麽等級，不過聽艾倫說過，像卡洛爾跟凱恩擁有的高級制定機甲，要等駕馭者成年後，精神力初步穩定才能定制，而且需要機械大師精心打造，以及無數次調試，制作周期十分漫長，所以軍校學員、剛入職軍部不久的年輕軍官，一般用的是制式機甲。
眼前這人穿著軍校校服，年紀不大，宋春時賭他還沒用上高級制定機甲。
萬一不小心賭錯了，她還可以再賭他對機甲的操控，沒有熟練到如臂使指的程度，那樣的話，即便她打不過，閃避攻擊還是能做到的。
萬一又賭錯了，眼前這是個機甲天才，那只好能屈能伸，幹脆認輸。
如此想著，宋春時沖門外擡擡下巴，“出去比一場，我用刀，你用機甲，敢不敢？”
凱恩吃回來的時候，正好聽見這句話，差點把自己噎死。
他用力垂著胸口，眼睛瞪向宋春時。
這小土包怎麽回事！一眼沒看住就敢跟人家機甲約戰？！
就算讓她來撐場面，確實是做好了打架的準備，那也是人跟人打，誰人跟機甲打！
他正要開口幹涉，來人怕她反悔似的，迫不及待道：“是你自己提出的，可不是我仗勢欺人。”
宋春時不耐煩跟對方多說，打頭往外走去。
凱恩立刻追上，咬牙道：“軍部的食物摻膨松劑了，把你膨脹成這樣子？”
宋春時聳了下肩，別人都挑釁到眼前來了，總不能唯唯諾諾忍氣吞聲，打不打得過另說，至少氣勢上不能輸。
走到外面訓練場地，來人放出機甲，輕蔑地看過來，“我先讓你三招，好好珍惜這三次機會，不然等我出手，你就會知道什麽叫絕望。體術與機甲的差距不可逾越，就像人生來分等級，所有人都應該記住這點。”
宋春時當他在放屁，只專註地看著對面的機甲，可以肯定不是高級制定機甲，但與她在學校看過的第八代制式機甲有點不一樣，應該是艾倫提過正在服役的第九代。
不管哪一代，反正都是打。
而且用不了三招，她只準備全力使出一招，打不過直接認輸。
大禮堂內其他人留意到外面的動靜，議論紛紛：“什麽情況，練體術的要和機甲過招？開什麽玩笑，跟她打的人是誰，太不要臉了。”
“有點眼生，不過剛才看到他跟那幫極端機甲派站在一切，那些人一向不放過任何打壓體術派的機會。”
“不知道這幫人腦子有什麽問題，哪個駕馭機甲的沒練過基礎體術，這麽看不起有本事別練啊！”
“走走走，出去看看。”
幾乎所有人都湧到訓練場地看熱鬧。
恰巧邊上另一棟樓，軍團長們結束會議，從樓內走出，要往大禮堂來，也看見禮堂外對峙的狀況。
“怎麽，今年這麽快就較上勁了？”
“真是胡鬧，快讓他們停下！”
“別著急嘛，小朋友玩鬧而已，不如先看看。”
場地內，宋春時深吸口氣，雙手握刀，縱身高高躍起，同時內功飛速運轉，瞬間抽空八成內力，自上而下狠狠劈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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