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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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春風
◎這衣服……是男裝吧？◎
“聞衍！”
月色下，聽見聲音的聞衍停步回頭。
只見雨絲細密，傾落而下，少女踩著輕盈的步伐朝他跑來。
白皙的臉頰染上蜜桃似的粉，如瀑的青絲被迎面吹來的夜風揚起，飄落飛散時，染了點路燈昏黃的光。
他神色稍怔。
而她站定腳步，沒等氣喘緩好，直接開門見山：“我們加個微信吧。”末了，她又緊跟著補了句，“等衣服洗好了，我聯系你。”
“好。”聞衍淡聲道，從口袋摸出手機，手指摁下一側的鍵，屏幕卻沒亮起來。
他又發力摁了摁，卻始終沒見動靜。
楞了兩秒鐘，聞衍有些窘迫道：“我手機好像沒電了。”
沈雲裏反應很快，從挎包翻了手機出來：“那你說你的號碼，我先搜索添加，你回去再同意。”
聞衍語速輕緩地報了一串數字，末尾又墜了兩個英文字母。
沈雲裏飛快地戳著手機屏幕，在搜索欄搜出了一個頭像是貓的賬號。
“是這個嗎？”她舉起手機給他看。
聞衍瞥了眼資料頁面，點頭：“對。”
沈雲裏收回手機，有些好奇地戳開他的頭像，放大看了看：“你的頭像裏的小貓，是英短嗎？”
聞衍嗯了聲：“是我收養的。”
沈雲裏愕然：“你收養的？你們宿舍可以養貓？”
“我養在家裏的。”聞衍輕聲解釋，看她頗有興趣，他的眸底閃過一絲狡黠，不緊不慢地補了句，“它叫金寶。”
金寶……沈雲裏喃喃念了一次，莫名覺得這名字和她家的招財很配。不知不覺地，腦補起招財和金寶靠在一起的畫面。
笑了笑，她收回神來，將請求添加好友的信息發了出去，重新擡頭看聞衍：“好啦，我發過去了。”
“衣服等我洗好了就給你發消息。”
“我不著急的。”
“那我先走了，你也快點回去哦，我看這雨越下越大了。”
“好。”
沈雲裏沖聞衍揮手再見，轉身跑進了宿舍樓。
目送著沈雲裏走上樓梯後，聞衍也離開了。
他是跑回去的，不過不是因為疾風驟雨，而是因為手機裏那條還未能通過的好友申請。
一跑進宿舍門，聞衍直就沖著自己的床鋪而去。
“呀，你回來啦？”李承光著上半身，甩著頭發上的水珠，隨口問道，“今天那個活動好玩嗎？”
“還行。”
“是不是有很多小女生要你微信呀？”
聞衍沒說話，只在桌面上的置物桶裏翻找起手機充電器。
陸融在上鋪給姜蕪撥電話，被叮鈴哐啷的聲音吵到，不耐煩地掀開了遮光簾：“聞衍，幹嘛呢？”
聞衍頭都沒擡一下，繼續翻：“抱歉，在找東西。”
李承瞥了眼他亂七八糟的桌面：“什麽東西啊，這麽急啊？”
“充電器。”聞衍悶聲答話，可在桌面上，抽屜裏翻了一圈，都沒瞧見它的身影。
他蹙眉，頓了兩秒，偏頭看向一旁的郁星淮：“你充電器用嗎？”
郁星淮靠在電腦椅背上，單手托著手機刷視頻，細窄白皙的脖頸上掛著一副黑金配色的降噪耳機，裏面有炸耳的搖滾樂在隱隱作響。
聽到聞衍問他，他漫不經心撩起眼皮，瞥了眼桌面，伸手撈起充電器，拋了過去。
聞衍穩當當接過，一邊連接好插口，一邊同他道謝。
郁星淮嗯了聲，目不斜視地盯著屏幕，從短視頻切到微信，發了條消息出去：【賭不賭，今晚我拿的人頭肯定比你多。】
姜蕪很快秒回：【吹牛不怕牛皮破了？】
郁星淮：【不敢？】
姜蕪：【誰說我不敢？你等著，我馬上到宿舍！】
郁星淮唇角勾起笑，坐正身子，重新戴上耳機。
與此同時，在上鋪的陸融順著梯子爬了下來。
李承好奇：“咦？你不打電話了？”
陸融嗯了聲，撈起桌上的礦泉水，喝了一口：“姜姜說她要學習，讓我不要打擾她。”
……
一旁的聞衍坐在位置上，看著通上電的手機重新開了機。
他一刻都沒等待，屏幕一亮就戳進微信界面，點開了沈雲裏發來的請求添加好友的消息，火速摁下通過。
要說點什麽呢？
聞衍盯著對話框陷入沈思。
*
另一邊，沈雲裏思來想去，還是準備先把聞衍的襯衣掛進衣櫥藏起來。
她實在不想被姜蕪和宋棲兩個人揪著八卦，結果天不遂人願，她剛打開衣櫥，從操場跑完步回來的夏蕪和宋棲就突然推開了宿舍門。
沈雲裏手忙腳亂，一把撈起搭在椅背上的襯衣塞進衣櫃。
可這一幕，恰被眼尖的宋棲捕捉到了。
“雲裏，你藏什麽呢？”她好奇，走過來查看。
“沒什麽啊？”沈雲裏裝傻反問，啪地一聲合上衣櫃。
哪想關門太倉促，襯衣被門縫夾住了一角。
宋棲走近彎腰去看，沈雲裏連忙阻攔，卻沒能擋住宋棲拉開櫃門的手。
那一瞬，櫃門啪地一聲打開。
只見疊放整齊的裙裝上，聞衍的襯衣淩亂安靜地躺在那兒。
宋棲和姜蕪面面相覷，最後雙雙將目光投到了沈雲裏身上。
明明也沒什麽，但沈雲裏卻莫名有種做賊心虛地感覺。
宋棲從衣櫃裏撈出衣服，打量了一會兒：“這衣服……是男裝吧？”
發現端倪後，她眼睛一瞬亮了：“哇靠！你和傅遠洲這是坐火箭了？怎麽出去吃頓飯，還把人家衣服都給扒回來了？”
沈雲裏語塞，打心底實在佩服宋棲的聯想能力：“……”
而宋棲左看右看，又有點疑惑：“不過傅遠洲不是潮男嗎？他怎麽今天穿這麽素的衣服啊……”
姜蕪盯著宋棲手裏的黑襯衣，若有所思地瞥了沈雲裏，一語點破：“這應該不是傅遠洲的衣服吧？”
宋棲：“？”
沈雲裏：“……”
要怎麽說，才能避免她們八卦呢？
說是路邊撿的？給狗買的？還是說她一時興起想玩cosplay，穿幾天男裝？
大腦飛速運轉，沈雲裏不自然地咳嗽了聲，最後強行扯了個還算靠譜的謊：“這衣服是我爸的。”
宋棲眨眼：“你爸的？”
姜蕪瞥了眼沈雲裏，單手拎起衣服，別有深意地笑了下，拖腔帶調的打趣：“呦，雲裏，沒想到叔叔挺潮流的，這衣服噴的這麽香啊。”
沈雲裏：“……”
姜蕪繼續道：“我聞著好像是creed的銀色山泉，叔叔品味堪比現在的年輕人啊。”
宋棲天真眨眼：“銀色山泉？一千多一瓶啊！雲裏，我記得你說你爸是妻管嚴，那他用這麽貴的香水，是不是偷你媽媽的吧？”
偷……錘子啊……
聽到這兒，沈雲裏實在裝不下去了，她嘆了口氣，擺爛式地坐在了椅子上：“好吧，我承認，這衣服是聞衍的。”
宋棲瞳孔放大：“！？”
姜蕪瞇眼一笑，一副我就知道沒那麽簡單的模樣，伸手勾了勾沈雲裏的下巴：“說吧，這事兒是你自己交待？還是讓我們盤查審問？”
沈雲裏當然選擇第一種。
只是她沒想到，講述完她是如何碰上聞衍，南極生物群以汙二貳期無兒把以看最新完結文聞衍的衣服是如何跑到她身上，又被她帶回寢室，宋棲直接驚呼了聲：“聞衍居然！居然把自己的衣服給你，讓你披在身上！？”
“他、他可是有潔癖的人啊。”
“啊？”沈雲裏詫異，“你怎麽知道他有潔癖？”
“鄙人，江陵大學八卦圈第一快訊達人，能有我不知道的事兒？”宋棲十分自信地挺起胸脯，振振有詞起來，“我之前可是聽說，聞衍班裏有個女孩追他追了很久，有次給他送咖啡，不小心把聞衍的衣服弄臟了，那女孩兒讓他把衣服給她，她拿去清洗，結果聞衍脫了外套直接丟了，說什麽他的衣服不喜歡給別人碰……”
聞衍有潔癖……沈雲裏抿抿唇，心想這衣服她得多洗幾次，再拿去還給他。
然而，姜蕪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忽地勾唇笑了：“怎麽著？聞衍給了一件衣服給你，魂就被他勾走了？”
“別瞎說！”沈雲裏擡頭反駁姜蕪。
姜蕪聳聳肩，真心實意道：“要我說，聞衍瞧著比傅遠洲靠譜。你要不幹脆換棵樹，或者多種一顆？總之，別再死守著傅遠洲一個，總想著守得雲開見月明這種事了。”
別再死守傅遠洲一個，總想著守得雲開見月明這種事。
聽到這句話，沈雲裏怔住了。
她突然想到很久很久之前，她曾在網絡上看到一個這樣的問題——倘若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那我還要堅持這份喜歡嗎？
那會兒沈雲裏剛進青春期，骨子裏帶著一股傲氣。
看到這個話題時，就覺得提問人太傻太蠢。明知道對方不喜歡自己，還想著飛蛾撲火。為什麽就不能直接丟棄這份念想，換個人喜歡？反正世上男人千萬，兩情相悅總要好過單相思。
可後來，等到她不知不覺喜歡上傅遠洲。
她才明白，原來在感情裏及時止損，不是動動嘴皮子就真的能做到的。
姜蕪看沈雲裏沈默，眸光也黯淡，於是沒再多說什麽，只往自己的座位走去，結束了這個話題：“好啦，我去打游戲了，你們快去洗澡。”
宋棲：“雲裏你先去吧，我還要卸妝。”
沈雲裏沖她笑笑，淡聲說好，又重新將聞衍的那件襯衣整理收進了櫃子。
今天太累，沈雲裏簡單沖完涼，就爬上了床鋪。
回來後她一直沒看手機，這會兒點開屏幕，才發現半個小時前，聞衍通過了她的好友申請，並發過來一條消息：【我到宿舍了。】
看著這條消息的那一刻，沈雲裏腦海裏不知不覺地浮現出傅遠洲坐上出租車離開時，和她說：“到宿舍記得給我發條消息啊！”
現在是十點半，距離沈雲裏到宿舍已過去兩個小時。
她沒發消息給傅遠洲，而他也沒主動問一問，她有沒有到宿舍，有沒有在路上淋到雨？
難道他就一點不擔心，她有沒有沒到宿舍嗎？
沈雲裏頓時有些失落，但一轉念，失落變成了自嘲。
傅遠洲為什麽要擔心她？
她不過只是一個還算交好的朋友，一個在他眼裏連異性都算不上的朋友。
她有什麽資格，在這裏因為這種事失落難過？
沈雲裏收回神，整理好情緒，重新點亮了手機屏幕。
她回覆聞衍：【我剛去洗漱了，才看到消息。衣服我明天就送去幹洗店，洗好了給你發消息。】
聞衍秒回：【不著急，等你有空就好。】
作者有話說：
未來的某一天，咱們的金寶和招財也要會面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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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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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皙的臉頰染上蜜桃似的粉，如瀑的青絲被迎面吹來的夜風揚起，飄落飛散時，染了點路燈昏黃的光。
他神色稍怔。
而她站定腳步，沒等氣喘緩好，直接開門見山：“我們加個微信吧。”末了，她又緊跟著補了句，“等衣服洗好了，我聯系你。”
“好。”聞衍淡聲道，從口袋摸出手機，手指摁下一側的鍵，屏幕卻沒亮起來。
他又發力摁了摁，卻始終沒見動靜。
楞了兩秒鐘，聞衍有些窘迫道：“我手機好像沒電了。”
沈雲裏反應很快，從挎包翻了手機出來：“那你說你的號碼，我先搜索添加，你回去再同意。”
聞衍語速輕緩地報了一串數字，末尾又墜了兩個英文字母。
沈雲裏飛快地戳著手機屏幕，在搜索欄搜出了一個頭像是貓的賬號。
“是這個嗎？”她舉起手機給他看。
聞衍瞥了眼資料頁面，點頭：“對。”
沈雲裏收回手機，有些好奇地戳開他的頭像，放大看了看：“你的頭像裏的小貓，是英短嗎？”
聞衍嗯了聲：“是我收養的。”
沈雲裏愕然：“你收養的？你們宿舍可以養貓？”
“我養在家裏的。”聞衍輕聲解釋，看她頗有興趣，他的眸底閃過一絲狡黠，不緊不慢地補了句，“它叫金寶。”
金寶……沈雲裏喃喃念了一次，莫名覺得這名字和她家的招財很配。不知不覺地，腦補起招財和金寶靠在一起的畫面。
笑了笑，她收回神來，將請求添加好友的信息發了出去，重新擡頭看聞衍：“好啦，我發過去了。”
“衣服等我洗好了就給你發消息。”
“我不著急的。”
“那我先走了，你也快點回去哦，我看這雨越下越大了。”
“好。”
沈雲裏沖聞衍揮手再見，轉身跑進了宿舍樓。
目送著沈雲裏走上樓梯後，聞衍也離開了。
他是跑回去的，不過不是因為疾風驟雨，而是因為手機裏那條還未能通過的好友申請。
一跑進宿舍門，聞衍直就沖著自己的床鋪而去。
“呀，你回來啦？”李承光著上半身，甩著頭發上的水珠，隨口問道，“今天那個活動好玩嗎？”
“還行。”
“是不是有很多小女生要你微信呀？”
聞衍沒說話，只在桌面上的置物桶裏翻找起手機充電器。
陸融在上鋪給姜蕪撥電話，被叮鈴哐啷的聲音吵到，不耐煩地掀開了遮光簾：“聞衍，幹嘛呢？”
聞衍頭都沒擡一下，繼續翻：“抱歉，在找東西。”
李承瞥了眼他亂七八糟的桌面：“什麽東西啊，這麽急啊？”
“充電器。”聞衍悶聲答話，可在桌面上，抽屜裏翻了一圈，都沒瞧見它的身影。
他蹙眉，頓了兩秒，偏頭看向一旁的郁星淮：“你充電器用嗎？”
郁星淮靠在電腦椅背上，單手托著手機刷視頻，細窄白皙的脖頸上掛著一副黑金配色的降噪耳機，裏面有炸耳的搖滾樂在隱隱作響。
聽到聞衍問他，他漫不經心撩起眼皮，瞥了眼桌面，伸手撈起充電器，拋了過去。
聞衍穩當當接過，一邊連接好插口，一邊同他道謝。
郁星淮嗯了聲，目不斜視地盯著屏幕，從短視頻切到微信，發了條消息出去：【賭不賭，今晚我拿的人頭肯定比你多。】
姜蕪很快秒回：【吹牛不怕牛皮破了？】
郁星淮：【不敢？】
姜蕪：【誰說我不敢？你等著，我馬上到宿舍！】
郁星淮唇角勾起笑，坐正身子，重新戴上耳機。
與此同時，在上鋪的陸融順著梯子爬了下來。
李承好奇：“咦？你不打電話了？”
陸融嗯了聲，撈起桌上的礦泉水，喝了一口：“姜姜說她要學習，讓我不要打擾她。”
……
一旁的聞衍坐在位置上，看著通上電的手機重新開了機。
他一刻都沒等待，屏幕一亮就戳進微信界面，點開了沈雲裏發來的請求添加好友的消息，火速摁下通過。
要說點什麽呢？
聞衍盯著對話框陷入沈思。
*
另一邊，沈雲裏思來想去，還是準備先把聞衍的襯衣掛進衣櫥藏起來。
她實在不想被姜蕪和宋棲兩個人揪著八卦，結果天不遂人願，她剛打開衣櫥，從操場跑完步回來的夏蕪和宋棲就突然推開了宿舍門。
沈雲裏手忙腳亂，一把撈起搭在椅背上的襯衣塞進衣櫃。
可這一幕，恰被眼尖的宋棲捕捉到了。
“雲裏，你藏什麽呢？”她好奇，走過來查看。
“沒什麽啊？”沈雲裏裝傻反問，啪地一聲合上衣櫃。
哪想關門太倉促，襯衣被門縫夾住了一角。
宋棲走近彎腰去看，沈雲裏連忙阻攔，卻沒能擋住宋棲拉開櫃門的手。
那一瞬，櫃門啪地一聲打開。
只見疊放整齊的裙裝上，聞衍的襯衣淩亂安靜地躺在那兒。
宋棲和姜蕪面面相覷，最後雙雙將目光投到了沈雲裏身上。
明明也沒什麽，但沈雲裏卻莫名有種做賊心虛地感覺。
宋棲從衣櫃裏撈出衣服，打量了一會兒：“這衣服……是男裝吧？”
發現端倪後，她眼睛一瞬亮了：“哇靠！你和傅遠洲這是坐火箭了？怎麽出去吃頓飯，還把人家衣服都給扒回來了？”
沈雲裏語塞，打心底實在佩服宋棲的聯想能力：“……”
而宋棲左看右看，又有點疑惑：“不過傅遠洲不是潮男嗎？他怎麽今天穿這麽素的衣服啊……”
姜蕪盯著宋棲手裏的黑襯衣，若有所思地瞥了沈雲裏，一語點破：“這應該不是傅遠洲的衣服吧？”
宋棲：“？”
沈雲裏：“……”
要怎麽說，才能避免她們八卦呢？
說是路邊撿的？給狗買的？還是說她一時興起想玩cosplay，穿幾天男裝？
大腦飛速運轉，沈雲裏不自然地咳嗽了聲，最後強行扯了個還算靠譜的謊：“這衣服是我爸的。”
宋棲眨眼：“你爸的？”
姜蕪瞥了眼沈雲裏，單手拎起衣服，別有深意地笑了下，拖腔帶調的打趣：“呦，雲裏，沒想到叔叔挺潮流的，這衣服噴的這麽香啊。”
沈雲裏：“……”
姜蕪繼續道：“我聞著好像是creed的銀色山泉，叔叔品味堪比現在的年輕人啊。”
宋棲天真眨眼：“銀色山泉？一千多一瓶啊！雲裏，我記得你說你爸是妻管嚴，那他用這麽貴的香水，是不是偷你媽媽的吧？”
偷……錘子啊……
聽到這兒，沈雲裏實在裝不下去了，她嘆了口氣，擺爛式地坐在了椅子上：“好吧，我承認，這衣服是聞衍的。”
宋棲瞳孔放大：“！？”
姜蕪瞇眼一笑，一副我就知道沒那麽簡單的模樣，伸手勾了勾沈雲裏的下巴：“說吧，這事兒是你自己交待？還是讓我們盤查審問？”
沈雲裏當然選擇第一種。
只是她沒想到，講述完她是如何碰上聞衍，南極生物群以汙二貳期無兒把以看最新完結文聞衍的衣服是如何跑到她身上，又被她帶回寢室，宋棲直接驚呼了聲：“聞衍居然！居然把自己的衣服給你，讓你披在身上！？”
“他、他可是有潔癖的人啊。”
“啊？”沈雲裏詫異，“你怎麽知道他有潔癖？”
“鄙人，江陵大學八卦圈第一快訊達人，能有我不知道的事兒？”宋棲十分自信地挺起胸脯，振振有詞起來，“我之前可是聽說，聞衍班裏有個女孩追他追了很久，有次給他送咖啡，不小心把聞衍的衣服弄臟了，那女孩兒讓他把衣服給她，她拿去清洗，結果聞衍脫了外套直接丟了，說什麽他的衣服不喜歡給別人碰……”
聞衍有潔癖……沈雲裏抿抿唇，心想這衣服她得多洗幾次，再拿去還給他。
然而，姜蕪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忽地勾唇笑了：“怎麽著？聞衍給了一件衣服給你，魂就被他勾走了？”
“別瞎說！”沈雲裏擡頭反駁姜蕪。
姜蕪聳聳肩，真心實意道：“要我說，聞衍瞧著比傅遠洲靠譜。你要不幹脆換棵樹，或者多種一顆？總之，別再死守著傅遠洲一個，總想著守得雲開見月明這種事了。”
別再死守傅遠洲一個，總想著守得雲開見月明這種事。
聽到這句話，沈雲裏怔住了。
她突然想到很久很久之前，她曾在網絡上看到一個這樣的問題——倘若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那我還要堅持這份喜歡嗎？
那會兒沈雲裏剛進青春期，骨子裏帶著一股傲氣。
看到這個話題時，就覺得提問人太傻太蠢。明知道對方不喜歡自己，還想著飛蛾撲火。為什麽就不能直接丟棄這份念想，換個人喜歡？反正世上男人千萬，兩情相悅總要好過單相思。
可後來，等到她不知不覺喜歡上傅遠洲。
她才明白，原來在感情裏及時止損，不是動動嘴皮子就真的能做到的。
姜蕪看沈雲裏沈默，眸光也黯淡，於是沒再多說什麽，只往自己的座位走去，結束了這個話題：“好啦，我去打游戲了，你們快去洗澡。”
宋棲：“雲裏你先去吧，我還要卸妝。”
沈雲裏沖她笑笑，淡聲說好，又重新將聞衍的那件襯衣整理收進了櫃子。
今天太累，沈雲裏簡單沖完涼，就爬上了床鋪。
回來後她一直沒看手機，這會兒點開屏幕，才發現半個小時前，聞衍通過了她的好友申請，並發過來一條消息：【我到宿舍了。】
看著這條消息的那一刻，沈雲裏腦海裏不知不覺地浮現出傅遠洲坐上出租車離開時，和她說：“到宿舍記得給我發條消息啊！”
現在是十點半，距離沈雲裏到宿舍已過去兩個小時。
她沒發消息給傅遠洲，而他也沒主動問一問，她有沒有到宿舍，有沒有在路上淋到雨？
難道他就一點不擔心，她有沒有沒到宿舍嗎？
沈雲裏頓時有些失落，但一轉念，失落變成了自嘲。
傅遠洲為什麽要擔心她？
她不過只是一個還算交好的朋友，一個在他眼裏連異性都算不上的朋友。
她有什麽資格，在這裏因為這種事失落難過？
沈雲裏收回神，整理好情緒，重新點亮了手機屏幕。
她回覆聞衍：【我剛去洗漱了，才看到消息。衣服我明天就送去幹洗店，洗好了給你發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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