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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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
“誒!”陶嬸應了一聲,抓緊手上的動作,連小老板都過來一起洗碗了她還能抱怨啥。
一直到最後一碗白飯炒成蛋炒飯,小新放下小提琴。對一幫兄弟朋友擊掌感謝,人群也逐漸散去,只有少數鐵桿還矗在門口一臉興奮地看著他們。
珍香感覺比打了一仗還累,想著他們到現在還滴水未進,本想讓服務員小何再去超市買點菜做了招待大家,可是轉念一想,大家今天也都累慘了。幹脆小手一揮,大氣地帶著眾人去對面餐館吃飯。著實挨了那老板不少白眼。
小新緊緊挨珍香坐著,難得珍香沒給他臉子瞧,心裏偷樂不已。早知道這招有效的話早就用了。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一個星期。
小新都堅持在小店門口演奏,兄弟朋友們都已經回去,雖然他在視覺上沒有那天有沖擊力,但是真正喜愛音樂的人們都從各處打聽到賈新在這家小店門口‘駐演’。而大部分人吃過小店的食物以後覺得味道確實很好,漸漸地開始有一半是為了吃美食,一半是為了聽音樂。
就連當地媒體都開始爭相報導這家小店,不少人猜測小提琴家賈新與小吃店的老板娘是情侶,否則以小吃店的收入怎麽請得起他‘駐演’。
原本瀕臨絕境的小店漸漸開始紅火,每天高朋滿座。大廚掂勺都快掂的脫臼,不得已之下珍香只能再找一個廚師,而這手藝和配方醬料只有她與範媽知道,每天都小心翼翼生怕被外人學去。
這段時間內,她對小新的印象也開始改觀,有時候見不著他人,會不由自主在人群中尋找他的身影。
她也習慣了每天中午,店門口時而悠揚時而激烈,時而溫柔時而激情的小提琴聲,她從來不知道音樂是如此迷人,就像他一樣。
一個月後,小新照舊在店門口演奏幾曲,可是演奏完畢之後沒有像往常一樣收拾進店,而是拿起麥克,對著正在店裏忙活著結賬的珍香說“今天是我最後一天為大家演奏。”看見珍香拿錢的動作一頓,心情大好,果然她還是舍不得自己的。
“明天我就要去法國舉辦音樂會,如果範珍香你願意做我女朋友,我一周後就回來。如果你不願意,我就再也不出現在你面前。”說完這句話,所有人都變的安靜,大家面面窺視在猜測誰是範珍香。
珍香坐在收銀臺後低著頭,心裏撲通撲通直跳。
而小新看不清她的表情,也開始忐忑不安起來,暗暗責罵秦詠,這出的什麽餿主意,萬一珍香不答應怎麽辦!
眾人順著他熱切的視線看見神色覆雜的珍香,頓時了然。所有人開始呼喊“答應他!答應他!答應他!”
在眾人的期待中,珍香緩緩站起來。小新緊張的快要把麥克捏碎,可珍香沒有朝他走去,而是走到後門大吼一聲“陶嬸!後面還有幹凈的碗筷沒!”
“有!小何來幫我拿一下!”
眾人一陣錯愕,難道她不是範珍香?另有其人?
小新期待的神采凝結在臉上,漸漸變的黯然。
微微垂首,略長的劉海有幾縷滑落在他眉眼間,顯得青澀俊逸。
不可察覺地嘆了一口氣,也許她終究對他無心。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把樂器放進後車廂。走到珍香面前,又問了一次“我要走了,你的選擇呢?”
“慢走。”珍香朝他笑了一笑,坐回收銀臺後開始算賬。小新站在她面前定定地看著她的頭頂許久,轉身大步離去。
而珍香幾分鐘後才發現,由於心慌意亂,她在賬本上隨手勾畫了滿滿一頁的打字,全都是‘別走’。
沒有小新的日子裏,小吃店依然高朋滿座,因為大家因為被這裏物廉價美的美食給吸引,一傳十十傳百,所謂酒香不怕巷子深,加上年代久遠。即便她的店沒有開在鬧市區,依然有許多吃貨慕名而來。
偶爾會有人向珍香詢問,那個天天在店門口拉小提琴的帥哥去哪了,而珍香從不給那些人好臉子,全當沒聽見,充耳未聞。
就連範媽都聽聞那天的事情,對珍香發了好一通脾氣,這麽好的男人都給放跑了,非得端著那架子給誰看?誰都不欠你的,對你掏心掏肺,你還擺那麽高姿態以為自己是千金小姐嗎!
珍香聞言也有苦說不出,氣急反問一句“那是不是只要有人對我好,不管他是誰我都得回應!”
知女莫若母,珍香這幾天的反常範媽又豈會看不出,指著珍香的鼻子問道“那你自己摸著良心說,你喜不喜歡他!”
“我!!”珍香反射性地想說自己不喜歡,可是話到嘴邊忽然難以啟齒,因為心裏有一個呼聲在提醒她,你喜歡他。
範媽無奈地嘆了口氣,對女兒語重心長的說“人這一輩子,能遇見自己喜歡的並且喜歡你的,是最大的幸運,我知道你從小都傲,可是那個小新難道就是個軟性子嗎?他為了你天天在門口拉二胡,哦不拉小提琴,一拉就是一兩個小時,他跟你說過一聲苦沒?你從沒給他好臉子,他抱怨過一句沒?咱們店因為他火熱起來,他跟你邀功過沒?你還想要求什麽樣的男人?”
“我。。。沒想要求多高。。。”珍香心中震撼不已,原來小新默默地替她做了這麽多。而自己卻完全當做理所當然去享受,甚至在他走前都沒有挽留一句。
“去找他?”範媽小心翼翼地給意見,深怕一個不順讓她炸毛,自己這半天勸說白費。
所幸珍香沒有炸毛,而是為難地說“我沒他的聯系方式。。。”
範媽傻眼,自己怎麽會生出這麽個女兒。
日子還得繼續過下去,小新的影子在珍香的腦海裏不但沒有褪色,反而越加鮮明。
一個月後,珍香最後一個關門離開小店,看見路燈下一個高瘦男子身型優雅地依靠在欄桿上望著她。
“嘿嘿。。。”小新走到她身邊傻笑著,這一個多月差點要了他的小命,他終於知道為啥當年梁山伯會吐血身亡了,全是給抑郁的。
珍香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他半響,惡狠狠地問道“你不是說不回來嗎!?”
“你跟我一般見識幹嘛呀。。。那都是秦詠教的。”小新一邊唾棄秦詠,一邊用著秦詠的法寶,不要臉。
說完兩人之間一陣寂靜,小新輕咳一聲問道“這段時間你還好嗎?我。。。很想你。”
忽然,珍香跨步上前,小新見她朝自己沖過來的那刻被嚇的緊緊閉著眼睛,這是要挨揍了吧,可沒想到被她纖細的手臂緊緊抱住。
緩緩睜開眼睛,先是不解地看著她,隨即開始意識到什麽,嘴角上咧,笑的一臉憨傻。
“賈新。”許久之後,珍香在他胸前嗡嗡出聲。
“啊?”小新急忙回應,享受著軟玉在懷的感覺。
“我們結婚吧。”珍香最大的特點就是,說做就做。既然知道了自己的心思,也肯定了他的心思,那還等什麽?像老媽說的,她應該牢牢抓住他。
小新被驚喜炸的魂不附體,渾身僵硬許久之後臉上冉起一抹堪比星光般璀璨的笑容,柔聲回答“好,我們結婚。”
☆、番外之林磊(上)
時間:早晨
地點:法國馬賽
一輛改裝過的卡車漸漸駛入一所學院,隨著機械吵雜的聲音。一名俊逸東方男子下車,神情不耐,朝著車輪踢了一腳並對著駕駛座的男子冷言冷語“還不趕緊滾下來。”
駕駛座裏長相清秀的男子神情傲然,下車之後隨手關門語氣不善道“表哥,你很閑來盯著我?”
“你當老子願意盯你,要不是我媽每天給我電話嘮叨,我會多看你一眼?”俊逸男子拍了拍衣擺上沾染的灰塵,對於表弟林磊著實無奈。
見他依然一副懶洋洋的模樣,心中一陣煩躁。直接伸手拽著他的衣領往學校裏走“趕緊滾去上課,再讓我看見你跟那幫混混廝混在一起就直接送你回國。”
林磊對於自己的好朋友被表哥說成混混十分不爽,忿忿地甩開秦詠拽著他衣領的手,大步朝著教室走去。
秦詠站在原地緊抿著薄唇,臉上透出一些怒氣。餘光瞥見校門口一輛商務轎車,幾名男子被吞吐出的煙霧彌繞。邁著大步就朝他們走用,用一口純正的法語陰翳道“不要再被我看見你們來找他。”
一名亞籍男子扔下煙頭一臉挑釁地要上前,卻被帶頭男子伸手攔住。
“OK。”男子興味地笑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帶著兄弟們上車離去。
秦詠嘆了口氣,對自己這個表弟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辦。前段時間竟然被他發現他已經大半個學期沒去上課。
每天不務正業,光顧著與那幫混混四處廝混,還正義言辭地說自己這是揮灑青春。
環境優美的校園內,梧桐葉被秋天染成紅色,隨著秋風紛紛落地。
楊聰來X校替姐妹送她遺落在家的資料,由於專心默背解剖知識,不小心迎面撞上一名神色傲然的清秀男子,頓時手中資料散落一地。
本以為這名一臉狂妄傲氣的男子會訓斥她,而她心裏也準備好反擊的話語。可卻詫異地看見他蹲□替她一起撿起飛散各處的紙張。
“謝謝。”由於聲帶息肉,做完手術後一時還沒能恢覆聲帶,所以她的聲音沙啞低沈。
林磊微微一怔,皺著眉仔細地看了她許久之後調侃道“你是男的?”
這句話正中她的敏感地帶,猛地抱著資料站起,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離去。林磊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聳了聳肩,雙手插在褲子口袋中吊兒郎當朝教室走去。
“哎呀這些資料順序怎麽都錯了。”楊聰的姐妹黃喬嬌嗔道,害她整理了半天功夫。
楊聰語氣淡然“早上不小心撞到人了,我都來接你下課補償你了。”
黃喬嘿嘿一笑,親熱地挽著她的胳膊走向停車場。正值放課時間,校園內熱鬧不已。到處洋溢充斥著青春的學園氣息,可林磊卻單只形影走到自己的改裝卡車前,甚至車子都沒有鎖,只見他隨手打開車門,坐進那看似隨時會掉落車窗的卡車內。
正準備發動引擎,一只大手從打開的車窗內伸進握住他的方向盤“打算去哪?”
林磊順著手臂瞥了一眼秦詠,煩躁道“去哪管你什麽事?大表哥你又不是我媽老粘著我屁股後面跑做什麽?”
秦詠聞言氣的不輕,眼眸陰沈地盯著他,半響把手收回來口氣冷漠道“既然如此,你後悔的那天不要來找我。”說完轉身走到自己的車位,幾秒鐘後車子揚長而去。
林磊不以為然,歪著嘴角嗤笑一聲也發動車子離開。
楊聰看著他抖動的車尾,低啞地問道“這人是誰?”
“哦,叫林磊。”黃喬鉆進車內回答道,楊聰不解道“很出名?我隨口問一句你就知道他名字?”
“他正好是我們經濟系的,而且出名的不是他,是他哥,就是剛才跟他爭執的那個。是我們系有名的才子,長的又帥。”黃喬說著眼裏開始冒出星星。
可楊聰對林磊的哥完全沒影響,腦海裏只有林磊那淡淡嘲諷的笑容。
幾個月後,楊聰從打工的便利店走出準備回住處,由於時間過晚加上急著回去覆習功課準備考試,想了想就抄了近路。
又長又深漆黑的巷子裏不時傳來幾聲狗吠,楊聰低著頭快步行進。
就快穿過深巷盡頭,已經隱約看見不遠處的光線時,一只肥厚的大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小姐,這麽急著去哪?”
楊聰渾身僵硬,剛記住的專業知識全被嚇跑的一幹二凈,忍住內心的恐懼緩緩回頭,心中懊悔不已,剛才就不應該抄小路的。
等她看見身後的人時,心頓時全涼了。只見三四個嘴裏叼著煙,手裏還拿著酒瓶的男子笑的一臉猥瑣看著她,那眼神仿佛要將她渾身的衣服都扒光。
瞥了一眼前面不遠處的亮光,強撐起一抹微笑減低他們的防備,稍稍向後退了一步,假裝一臉驚訝地沖著他們背後說“咦,你怎麽來了。”
可是眾男人依然緊緊盯著她,壓根沒朝後面看。“小妞,不要耍花招,讓我們幾個高興了就放你走。”
如果不是楊聰從小內斂堅強,此時怕早已哭出來。把心一橫,朝他們扔出手中的背包然後轉身瘋了似地朝巷口狂奔。
幾名大漢自然窮追不舍,就在楊聰前腳剛踏出巷口,被明亮的燈光照射在身上時,一只大手抓住她的長發向後拖。
楊聰知道自己兇多吉少,開始瘋狂地哭喊,希望有人過路能救她。可是幾名路人被兇神惡煞的男子用手勢威脅,都假裝不知道地快速走開,內疚的他們只能替這名東方少女報警,希望警察能夠早些趕到。
楊聰絕望地嘶吼,忽然巷口的燈光被一個修長的身子擋住,楊聰被淚水遮掩的視線投向他。發現他是那天在學校裏替他撿起資料的男子,林磊。
頓時心中燃起一絲希望,趴在地上伸手向他求助“救。。。救我。。。”
而林磊叼著根煙,手裏捧著一紙袋的長條面包錯愕地看著他們。看見對方手裏都有刀子心裏說不害怕那是騙人的,他又不像秦詠一樣是跆拳道黑道,可是那名女孩絕望求助的眼神使他不能裝作無事般離去。
即使救不下她,能拖到警察來也是可行的。想著在那群男子威脅的眼神下,抓起紙袋裏的面包就朝他們砸去,但這完全沒殺傷力。楊聰也趁著男人們朝林磊攻擊時掙紮著爬起,不知哪來的力氣,抄起巷子口擺放的垃圾桶就朝他們砸去。
頓時一股腐爛的惡臭在空氣中彌漫開來,男子們怒火更旺,本來打算把女子拖到沒人的地方施暴,可現在已經有人報警,警察隨時都會過來。但是就這麽離開,心裏又有不甘。
大夥不由分說沖上去暴打忽然出現的男子,另外兩名拽著楊聰的肩膀就要離開。楊聰驚恐萬分,劇烈地掙紮,朝著他們的手上咬去。男子吃痛甩了她好幾個耳光,嘴角鮮血直流。
而林磊也處於下風被一群人圍著拳打腳踢,口水混合著血水噴湧而出。
所幸,警車的聲音越行越近,男子們忿恨地又朝著林磊踢了幾腳,而楊聰死死扳著墻角防止自己被他們拖走。
當警察到達時,他們已被打的鼻青臉腫,面目全非,死裏逃生的楊聰坐在救護車上看著神志不清的林磊,心裏五味雜交。明知道打不過,卻還是毅然地沖上來想要救自己。
做完筆錄已是深夜,楊聰臉上青腫一片,早已看不出原來的面貌。林磊比她更加嚴重,眼角高高鼓起,整張臉慘目忍睹,可在楊聰的心裏卻是那樣俊美。
忽然房門被打開,秦詠一臉煞氣地走近不分青紅皂白一頓猛噴“讓你不要和那幫混混湊合在一起,你不聽,現在被揍了知道找我了?”
早已醒來的林磊輕嗤一聲,忍著嘴角的巨疼含糊不清道“誰找你了?”
其實是楊聰在他睡著時,用他的手機試圖聯系他的家人道謝,結果看到秦詠這個名字,記憶中黃喬說是林磊的哥哥,所以便照著號碼打了過去。
“秦先生,林磊是因為救我才被打的。。。請不要誤會。”
秦詠被忽然轉過來打成豬頭的臉嚇的虎軀一震,隨即輕咳一聲走到林磊床邊,還好沒什麽大事,否則他回國怎麽跟表姑交代。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林磊被秦詠接回家,並派人24小時照看,確切的說是看守。楊聰幾次想上門道謝,都被拒之門外。
一個多月後,瀕臨崩潰的林磊趁著看守的人打盹,從院子翻墻出逃出去。
接著,第二天秦詠臉色漆黑地來到警局,因為他的表弟林磊又出事了,並且這次事不輕。
罪名是販毒,原來林磊逃出去後又找那幫摯友,領頭老大噓寒問暖說了一番貼心話,與林磊勾肩搭背地坐上他的車準備去夜店嗨一把。可卻被一群警察圍住,接著警察在他們身上搜出海洛因。
雖然林磊的身上沒有,但是他駕駛著車輛有同夥的嫌棄,所以一並被帶到警局。年少氣盛的林磊雖然心裏有些沒底,但是逞能地對秦詠嚷著“我不知道,我沒藏!”
“那你就把你那幫朋友的事都告訴我,我才可以讓律師幫你!”秦詠氣的快吐血了,兩人都是同年生的,他只是比林磊大了個月份,怎麽盡跟著給他擦屁股?
林磊不屑道“我不會出賣朋友。”
秦詠聞言額頭青筋爆裂,拍桌而起“你他媽還管那幫人叫朋友?”說著就想上前暴打自己的表弟,可一旁的警員攔著他,強制把他帶走。
這幾天秦詠忙的焦頭爛額,為了能證明表弟的無辜他一個大學生使出渾身功夫,一切能力,甚至借用了父親的力量都沒能讓林磊出來。
而讓林磊感到心灰意冷的是,他的摯友沒有替他洗涮清白,而是一口咬定他也是參與者。他當然知道原因,因為他們高估了秦詠的能力,試圖搭個順風車。
沒過幾天,面如死灰坐在板床上的林磊忽然收到一封信,淡藍色的信封打開裏面是一只紙折的螳螂。他想不出來還會有誰給自己寫信,他的朋友都已經背叛他,他也意識到自己識人不清。
疑惑著打開螳螂,只見裏面寥寥幾筆‘林磊,我相信你。你一定會沒事的。’
相信他?就連秦詠都對自己將信將疑,為什麽會出現一個人告訴他,我相信你。
從那以後,幾乎隔幾天他都能收到紙螳螂,每次都是寥寥幾句,但是每句都對他充滿了信心鼓勵。
林磊從開始的不甚在意到最後的開始期待來信,也許是因為在拘留所的日子著實無聊。
終於,秦詠找到證據,證明他的無辜,而也有人出面作證林磊並不知情。
從拘留所出來的林磊迫不及待地按照信封上的地址寫了回信,告訴對方自己一切安好並且已經出來。
就這樣,兩人保持著通信,沒有人提出見面,享受著這份飄渺美好的感情。而他也漸漸變的成熟,知道什麽是正確的,什麽是虛假的。
畢業之後他並沒有馬上回國,而是與一名法國美女陷入熱戀,因為他覺得那名美女符合了一切他對女朋友的要求。
☆、番外之林磊(下)
所以興奮的他,忍不住與自己的好朋友分享這份喜悅。在心中他難掩喜悅地說‘嗨,我戀愛了,祝福我吧。’
林磊目前為止只知道對方的署名殘音,是個女性,其他一概不知。
而當楊聰收到那封讓她心碎欲絕的回信時,躺在床上整整一天不吃不喝,一直到了晚上她把所有的信件都打包,用一個大紙盒全部裝滿,扔進閣樓倉庫,從此殘音從世界上消失。而至於為什麽她會叫自己殘音,是因為她聲帶手術受損,自嘲的稱號而已。
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收到信件的林磊感到奇怪,每天都寫好幾封投遞。可是他再也沒有收到一封回音。
漸漸地他開始意識到不對勁,心裏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看著那名美女也覺得有些乏味,越來越期待盼望能收到她的回信。
幾個月後,林磊按耐不住,照著信封上的地址尋去。可一直門鈴按到手抽筋都沒有人出來,他所不知道的是,楊聰也是同年畢業,前幾天剛剛回國,所以此時他才尋來自是人去樓空。
一轉眼,時光荏苒已是五年後。
楊聰坐在咖啡廳神情冰冷,心中卻澎湃洶湧。只能讓自己保持嚴肅來掩藏內心的緊張。
而林磊則心不在焉地喝著咖啡,一雙眼睛四處飄散。可怕的沈默了許久之後林磊忍不住問道“楊小姐餓了嗎?”
楊聰微微仰首強迫自己直視他“不餓。”
“。。。。。。。”林磊無趣地靠在椅背上,這女的來了以後與他的每一句對話都帶著火藥和不耐,而且所說之話尖酸刻薄。
忽然他四處游散的眼神一亮,與楊聰打了聲招呼便朝窗口的位子走去。
楊聰松了口氣,今天她被老媽強迫來相親,打死都沒想到竟然會是林磊,而且更加爆炸性的消息是,她老媽竟然與林磊老媽是閨蜜好友。只是她一直與父親在法國對此完全不知。
見林磊與一名男子嬉笑打鬧,楊聰認出他是當年那個進入病房呵斥林磊的人,秦詠。忽然一名秀麗女子敏捷地走到林磊背後,將他狠狠摔倒在地,心裏一陣慌張可是不敢上前,怕暴露自己的心思。
當年得知林磊有了女朋友,她黯然傷神了許久。現在她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替他傷心,因為他沒有與那個人走到最後。
瞧著他們氣氛融洽地坐在一起,林磊臉上洋溢著的是她沒有見過的神采,這麽多年來,他似乎已經完全變了。那身逆鱗都被時光給撫順。
而秦詠身邊的女子她越看越眼熟,忽然想起是姑父在外的野花。對於這個女人,姑姑在她面前不知哭過多少次,甚至幾次給姑姑打電話進行威脅挑撥。
燃起怒氣的楊聰整了整自己的長衣,氣場十足地走到他們面前,眾人寒暄一陣之後她成功氣跑那麽女子。
讓她感興趣的是,她從秦詠的表現中看出他喜歡上眼前這名叫林凡的女子。
“你喜歡她。”既然喜歡,為什麽不去把握。像她一樣後悔了五年,如果她早一刻提出見面,她是不是就不會收到那封希望得到她祝福的信。
可秦詠完全不理會她的苦心,直接惱羞成怒,這讓她很是不欣賞。
既然秦詠不肯努力自己的感情,那麽她楊聰還是得努力自己的感情。所以她開始聽老媽的話,找一切機會與林磊碰面,約會。可她發現林磊對她總是排斥,她找不到自己的原因,有很多次她試著告訴林磊她就是殘音,可是她怕弄巧成拙。萬一他已經忘記殘音是誰,她該何去何從。
當她盡一切方式去努力爭取著,老媽告訴她一個讓她激動地睡不著地消息。林磊與林母提出要娶她,看來她的努力也並不是白費的,不是嗎?
當晚她高興地在鏡子面前來回跳躍,看著鏡子裏面臉頰泛紅雙眼冒光的自己竊喜不已。
試婚紗時,林磊雖然表情不耐,但是也乖乖地換了幾套禮服,修長的身材穿著合身的禮服配合她潔白的婚紗顯得是那麽美好。她的腦海裏已經開始幻想也許在不久的將來,她也會像林凡一樣懷上心愛男人的孩子。然後組成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家裏有她,有林磊,有孩子。
可是她內心的想法林磊永遠不會知道,在林磊的眼裏,她就是個面癱,永遠看不清她內心想法的怪人。
正是因為看不清,所以他才一次又一次錯過。
隨著林磊的失蹤,她編織起來的美夢被狠狠打碎,灑落一地。她抱著那件婚紗蹲在屋子裏哭的聲嘶力竭,她真的錯了嗎?她是不是高估了自己,以為自己真的能夠與他在一起。
因為這件事,兩家惡交。可她並不怪林母,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她自欺欺人。為了離開這一切,她與母親商量之後打算去新西蘭療養自己已被傷的千瘡百孔的心。
幾天之後,她來到秦家,看見秦詠與林凡兩人甜蜜的樣子心中說不出的感慨。拿出一只紙螳螂遞給秦詠,希望他能夠幫忙轉交,那裏面是她當年回覆的祝福信件,可是她一直沒有發出。
新西蘭的空氣十分清新,清新到她每呼吸一口都會陷入回憶。那個青春的時期,那個一臉傲氣的男人,那個救了她卻被暴打的男子。
可她知道,她必須放棄。一個男人無心與你,你又何必拋棄自己的尊嚴苦苦哀求。
聽說,秦詠與林凡結婚了,可她沒有勇氣去參加婚禮。因為怕在別人的婚禮上看見那個自己想嫁的男人,勾起她曾經編織的美夢。
可她沒有想到的是,秦詠婚禮後的第三天當她打開大門,林磊一臉拘束地站在門口。看著她想說什麽卻似乎又不敢說的樣子。
楊聰面無表情地問“你怎麽來了?”其實從她輕微發顫的指尖就可以看出她有多麽激動,只是她習慣了用面不改色來保護自己。
“我。。。我知道你是殘音。”林磊支支吾吾地說,他覺得自己實在沒有臉再來,可是他苦思許久,真的不舍得放棄。期待自己沒有來晚。
楊聰微微揚起下巴,睜大眼睛忍住自己似乎快要泛濫的淚水,語氣冰冷“然後呢?”
“然後。。。我喜歡你。”林磊俊臉微紅,看著她的眼睛說道。可他失望的發現楊聰依然面無表情。
“你是喜歡殘音,還是喜歡我楊聰?”語氣輕輕淡淡,仔細聽卻能聽到一絲哀愁。
林磊微微一楞,對於這個問題他真沒想過“你倆不就是一個人嗎?有什麽不一樣的嗎?”
“有,誰都可以是殘音,而楊聰只有我一個。”楊聰盯著他說道,午後的暖風吹過卻讓她有些發冷。
林磊急切道“殘音也只有一個,她。。。”
砰,楊聰眼鏡鏡片閃著寒光,狠狠地把門關上。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愁,他還記得殘音,他喜歡殘音。
可是既然喜歡,為什麽當時會告訴殘音他有了女朋友,需要她的祝福。
而對於楊聰,則在婚禮前夕一個人獨自落跑,把令人難堪的殘局留給她。
如果不喜歡,為什麽要追到新西蘭。
她不想再相信,一切奢望最後都會變成絕望。林磊,她已經在婚禮的那天晚上,徹底放棄。
古人雲,風水輪流轉,轉著轉著就輪到你了。
這不,林磊釋出渾身解數每天出現在楊聰的視線範圍。而她的態度前所未有的陰冷,總是能把林磊給凍僵。
不久之後,楊聰去某所大學任教,林磊竟然厚著臉皮每天去旁聽,雷打不斷。楊母因為之前的事一直不給林磊好臉子,如果不是顧及與林母還剩餘的友情早就破口大罵,所以自然不會幫他。
而林磊,經過這麽長的時間也逐漸認清自己的心,他喜歡的是殘音,但是也因殘音的存在才忽略了楊聰在他心中的存在。其實他早就在那段時間內漸漸被楊聰所吸引,只是因為心中放不下那個在他最脆弱時刻出現的女子。
既然她們是同一人,他為何要去苦苦糾結自己到底喜歡誰,這不沒事找事麽?顯然楊聰已經鉆進這個牛角尖裏了,他必須去拯救她!
這一救,就救了四年的時間。想不到楊聰的心閉的比蚌還緊,任他怎麽打滾都撬不開。
其實他所不知道的是,這些年楊聰越來越迷茫,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可是又擔心再一次受傷。所以只能控制自己對他不聞不問,一邊希望他離開自己的視線免得惹自己煩惱,一邊又渴望能看見他,整個就一矛盾體。
兩個人就這麽互相猜測著對方的心思,一個火力全開進攻,一個開了盾墻防禦。
終於在第四年的年底,林磊立功了。這還得從楊聰下班說起,那天也是夜晚,跟九年前的夜晚一樣漆黑。
學乖了的楊聰沒有再抄小路,而是直接走到停車場。忽然感覺背包一陣輕微的扯動感,猛地回頭一看發現一名男子正在掏自己的包,隨即失聲尖叫。
男子見自己被發現,舉著小刀緊張地威脅著,奪過她的背包拔腿就跑。被嚇壞的楊聰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忽然一個身影從她身邊掠過朝著小偷奔去。
那個身影的主人只怕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驚慌失措地喊道“林磊!不要追!他有刀啊!!”
可林磊充耳未聞,隨手抄起路邊小店的椅子朝對方背部砸去,對方被身後傳來的力量一推,一個踉蹌倒地。
林磊喘著粗氣從他手上扯回背包,惡狠狠地踢了他一腳“他奶奶的,害你爺爺我差點跑岔氣,你丫跑再跑試試!!”
小偷畢竟心虛膽怯,見這男子敢只身追來也不敢亮出手中的刀子,瞧著後面追來的女子忽然撲進男子的懷裏心中一喜,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往沒有人煙的夜色中跑去。
而林磊也不追了,緊緊回抱住楊聰,見她嚇的直哆嗦心疼不已。
楊聰哭著哽咽道“你怎麽還是這麽蠢!九年前你為了救我被人打成餡餅一樣,九年後為了替我搶包裝勇猛去追小偷,你打的過誰啊你就追!萬一被捅了怎麽辦。”
林磊怔了半天,小心翼翼道“我什麽時候救你被人打成餅子了?”
被嚇懵了的楊聰一五一十把曾經的事全部說出,林磊聽的震驚不已,頓時苦著一張臉說“我都為你被人打成餡餅了!你還不原諒我!?”
回過神的楊聰離開他的懷抱,用袖子擦了擦眼鏡重新戴上,一雙鳳眼早已哭紅,可依然強勢冷靜地盯著他說“兩者沒有關系。”說著就要走,卻被林磊用力一拽,接著唇上一陣溫暖。睜大眼睛看著林磊清秀的俊顏,漸漸放棄掙紮,開始熱切的回應著這個深吻。
如果,這是一個劫,那麽她將反劫不覆,再也出不來了。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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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陶嬸應了一聲,抓緊手上的動作,連小老板都過來一起洗碗了她還能抱怨啥。
一直到最後一碗白飯炒成蛋炒飯,小新放下小提琴。對一幫兄弟朋友擊掌感謝,人群也逐漸散去,只有少數鐵桿還矗在門口一臉興奮地看著他們。
珍香感覺比打了一仗還累,想著他們到現在還滴水未進,本想讓服務員小何再去超市買點菜做了招待大家,可是轉念一想,大家今天也都累慘了。幹脆小手一揮,大氣地帶著眾人去對面餐館吃飯。著實挨了那老板不少白眼。
小新緊緊挨珍香坐著,難得珍香沒給他臉子瞧,心裏偷樂不已。早知道這招有效的話早就用了。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一個星期。
小新都堅持在小店門口演奏,兄弟朋友們都已經回去,雖然他在視覺上沒有那天有沖擊力,但是真正喜愛音樂的人們都從各處打聽到賈新在這家小店門口‘駐演’。而大部分人吃過小店的食物以後覺得味道確實很好,漸漸地開始有一半是為了吃美食,一半是為了聽音樂。
就連當地媒體都開始爭相報導這家小店,不少人猜測小提琴家賈新與小吃店的老板娘是情侶,否則以小吃店的收入怎麽請得起他‘駐演’。
原本瀕臨絕境的小店漸漸開始紅火,每天高朋滿座。大廚掂勺都快掂的脫臼,不得已之下珍香只能再找一個廚師,而這手藝和配方醬料只有她與範媽知道,每天都小心翼翼生怕被外人學去。
這段時間內,她對小新的印象也開始改觀,有時候見不著他人,會不由自主在人群中尋找他的身影。
她也習慣了每天中午,店門口時而悠揚時而激烈,時而溫柔時而激情的小提琴聲,她從來不知道音樂是如此迷人,就像他一樣。
一個月後,小新照舊在店門口演奏幾曲,可是演奏完畢之後沒有像往常一樣收拾進店,而是拿起麥克,對著正在店裏忙活著結賬的珍香說“今天是我最後一天為大家演奏。”看見珍香拿錢的動作一頓,心情大好,果然她還是舍不得自己的。
“明天我就要去法國舉辦音樂會,如果範珍香你願意做我女朋友,我一周後就回來。如果你不願意,我就再也不出現在你面前。”說完這句話,所有人都變的安靜,大家面面窺視在猜測誰是範珍香。
珍香坐在收銀臺後低著頭,心裏撲通撲通直跳。
而小新看不清她的表情,也開始忐忑不安起來,暗暗責罵秦詠,這出的什麽餿主意,萬一珍香不答應怎麽辦!
眾人順著他熱切的視線看見神色覆雜的珍香,頓時了然。所有人開始呼喊“答應他!答應他!答應他!”
在眾人的期待中,珍香緩緩站起來。小新緊張的快要把麥克捏碎,可珍香沒有朝他走去,而是走到後門大吼一聲“陶嬸!後面還有幹凈的碗筷沒!”
“有!小何來幫我拿一下!”
眾人一陣錯愕,難道她不是範珍香?另有其人?
小新期待的神采凝結在臉上,漸漸變的黯然。
微微垂首,略長的劉海有幾縷滑落在他眉眼間,顯得青澀俊逸。
不可察覺地嘆了一口氣,也許她終究對他無心。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把樂器放進後車廂。走到珍香面前,又問了一次“我要走了,你的選擇呢?”
“慢走。”珍香朝他笑了一笑,坐回收銀臺後開始算賬。小新站在她面前定定地看著她的頭頂許久,轉身大步離去。
而珍香幾分鐘後才發現,由於心慌意亂,她在賬本上隨手勾畫了滿滿一頁的打字,全都是‘別走’。
沒有小新的日子裏,小吃店依然高朋滿座,因為大家因為被這裏物廉價美的美食給吸引,一傳十十傳百,所謂酒香不怕巷子深,加上年代久遠。即便她的店沒有開在鬧市區,依然有許多吃貨慕名而來。
偶爾會有人向珍香詢問,那個天天在店門口拉小提琴的帥哥去哪了,而珍香從不給那些人好臉子,全當沒聽見,充耳未聞。
就連範媽都聽聞那天的事情,對珍香發了好一通脾氣,這麽好的男人都給放跑了,非得端著那架子給誰看?誰都不欠你的,對你掏心掏肺,你還擺那麽高姿態以為自己是千金小姐嗎!
珍香聞言也有苦說不出,氣急反問一句“那是不是只要有人對我好,不管他是誰我都得回應!”
知女莫若母,珍香這幾天的反常範媽又豈會看不出,指著珍香的鼻子問道“那你自己摸著良心說,你喜不喜歡他!”
“我!!”珍香反射性地想說自己不喜歡,可是話到嘴邊忽然難以啟齒,因為心裏有一個呼聲在提醒她,你喜歡他。
範媽無奈地嘆了口氣,對女兒語重心長的說“人這一輩子,能遇見自己喜歡的並且喜歡你的,是最大的幸運,我知道你從小都傲,可是那個小新難道就是個軟性子嗎?他為了你天天在門口拉二胡,哦不拉小提琴,一拉就是一兩個小時,他跟你說過一聲苦沒?你從沒給他好臉子,他抱怨過一句沒?咱們店因為他火熱起來,他跟你邀功過沒?你還想要求什麽樣的男人?”
“我。。。沒想要求多高。。。”珍香心中震撼不已,原來小新默默地替她做了這麽多。而自己卻完全當做理所當然去享受,甚至在他走前都沒有挽留一句。
“去找他?”範媽小心翼翼地給意見,深怕一個不順讓她炸毛,自己這半天勸說白費。
所幸珍香沒有炸毛,而是為難地說“我沒他的聯系方式。。。”
範媽傻眼,自己怎麽會生出這麽個女兒。
日子還得繼續過下去,小新的影子在珍香的腦海裏不但沒有褪色,反而越加鮮明。
一個月後,珍香最後一個關門離開小店,看見路燈下一個高瘦男子身型優雅地依靠在欄桿上望著她。
“嘿嘿。。。”小新走到她身邊傻笑著,這一個多月差點要了他的小命,他終於知道為啥當年梁山伯會吐血身亡了,全是給抑郁的。
珍香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他半響,惡狠狠地問道“你不是說不回來嗎!?”
“你跟我一般見識幹嘛呀。。。那都是秦詠教的。”小新一邊唾棄秦詠,一邊用著秦詠的法寶,不要臉。
說完兩人之間一陣寂靜,小新輕咳一聲問道“這段時間你還好嗎?我。。。很想你。”
忽然,珍香跨步上前,小新見她朝自己沖過來的那刻被嚇的緊緊閉著眼睛,這是要挨揍了吧,可沒想到被她纖細的手臂緊緊抱住。
緩緩睜開眼睛,先是不解地看著她,隨即開始意識到什麽,嘴角上咧,笑的一臉憨傻。
“賈新。”許久之後,珍香在他胸前嗡嗡出聲。
“啊?”小新急忙回應,享受著軟玉在懷的感覺。
“我們結婚吧。”珍香最大的特點就是,說做就做。既然知道了自己的心思,也肯定了他的心思,那還等什麽?像老媽說的,她應該牢牢抓住他。
小新被驚喜炸的魂不附體,渾身僵硬許久之後臉上冉起一抹堪比星光般璀璨的笑容,柔聲回答“好,我們結婚。”
☆、番外之林磊(上)
時間:早晨
地點:法國馬賽
一輛改裝過的卡車漸漸駛入一所學院,隨著機械吵雜的聲音。一名俊逸東方男子下車,神情不耐,朝著車輪踢了一腳並對著駕駛座的男子冷言冷語“還不趕緊滾下來。”
駕駛座裏長相清秀的男子神情傲然,下車之後隨手關門語氣不善道“表哥,你很閑來盯著我?”
“你當老子願意盯你,要不是我媽每天給我電話嘮叨,我會多看你一眼?”俊逸男子拍了拍衣擺上沾染的灰塵,對於表弟林磊著實無奈。
見他依然一副懶洋洋的模樣,心中一陣煩躁。直接伸手拽著他的衣領往學校裏走“趕緊滾去上課,再讓我看見你跟那幫混混廝混在一起就直接送你回國。”
林磊對於自己的好朋友被表哥說成混混十分不爽,忿忿地甩開秦詠拽著他衣領的手,大步朝著教室走去。
秦詠站在原地緊抿著薄唇,臉上透出一些怒氣。餘光瞥見校門口一輛商務轎車,幾名男子被吞吐出的煙霧彌繞。邁著大步就朝他們走用,用一口純正的法語陰翳道“不要再被我看見你們來找他。”
一名亞籍男子扔下煙頭一臉挑釁地要上前,卻被帶頭男子伸手攔住。
“OK。”男子興味地笑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帶著兄弟們上車離去。
秦詠嘆了口氣,對自己這個表弟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辦。前段時間竟然被他發現他已經大半個學期沒去上課。
每天不務正業,光顧著與那幫混混四處廝混,還正義言辭地說自己這是揮灑青春。
環境優美的校園內,梧桐葉被秋天染成紅色,隨著秋風紛紛落地。
楊聰來X校替姐妹送她遺落在家的資料,由於專心默背解剖知識,不小心迎面撞上一名神色傲然的清秀男子,頓時手中資料散落一地。
本以為這名一臉狂妄傲氣的男子會訓斥她,而她心裏也準備好反擊的話語。可卻詫異地看見他蹲□替她一起撿起飛散各處的紙張。
“謝謝。”由於聲帶息肉,做完手術後一時還沒能恢覆聲帶,所以她的聲音沙啞低沈。
林磊微微一怔,皺著眉仔細地看了她許久之後調侃道“你是男的?”
這句話正中她的敏感地帶,猛地抱著資料站起,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離去。林磊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聳了聳肩,雙手插在褲子口袋中吊兒郎當朝教室走去。
“哎呀這些資料順序怎麽都錯了。”楊聰的姐妹黃喬嬌嗔道,害她整理了半天功夫。
楊聰語氣淡然“早上不小心撞到人了,我都來接你下課補償你了。”
黃喬嘿嘿一笑,親熱地挽著她的胳膊走向停車場。正值放課時間,校園內熱鬧不已。到處洋溢充斥著青春的學園氣息,可林磊卻單只形影走到自己的改裝卡車前,甚至車子都沒有鎖,只見他隨手打開車門,坐進那看似隨時會掉落車窗的卡車內。
正準備發動引擎,一只大手從打開的車窗內伸進握住他的方向盤“打算去哪?”
林磊順著手臂瞥了一眼秦詠,煩躁道“去哪管你什麽事?大表哥你又不是我媽老粘著我屁股後面跑做什麽?”
秦詠聞言氣的不輕,眼眸陰沈地盯著他,半響把手收回來口氣冷漠道“既然如此,你後悔的那天不要來找我。”說完轉身走到自己的車位,幾秒鐘後車子揚長而去。
林磊不以為然,歪著嘴角嗤笑一聲也發動車子離開。
楊聰看著他抖動的車尾,低啞地問道“這人是誰?”
“哦,叫林磊。”黃喬鉆進車內回答道,楊聰不解道“很出名?我隨口問一句你就知道他名字?”
“他正好是我們經濟系的,而且出名的不是他,是他哥,就是剛才跟他爭執的那個。是我們系有名的才子,長的又帥。”黃喬說著眼裏開始冒出星星。
可楊聰對林磊的哥完全沒影響,腦海裏只有林磊那淡淡嘲諷的笑容。
幾個月後,楊聰從打工的便利店走出準備回住處,由於時間過晚加上急著回去覆習功課準備考試,想了想就抄了近路。
又長又深漆黑的巷子裏不時傳來幾聲狗吠,楊聰低著頭快步行進。
就快穿過深巷盡頭,已經隱約看見不遠處的光線時,一只肥厚的大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小姐,這麽急著去哪?”
楊聰渾身僵硬,剛記住的專業知識全被嚇跑的一幹二凈,忍住內心的恐懼緩緩回頭,心中懊悔不已,剛才就不應該抄小路的。
等她看見身後的人時,心頓時全涼了。只見三四個嘴裏叼著煙,手裏還拿著酒瓶的男子笑的一臉猥瑣看著她,那眼神仿佛要將她渾身的衣服都扒光。
瞥了一眼前面不遠處的亮光,強撐起一抹微笑減低他們的防備,稍稍向後退了一步,假裝一臉驚訝地沖著他們背後說“咦,你怎麽來了。”
可是眾男人依然緊緊盯著她,壓根沒朝後面看。“小妞,不要耍花招,讓我們幾個高興了就放你走。”
如果不是楊聰從小內斂堅強,此時怕早已哭出來。把心一橫,朝他們扔出手中的背包然後轉身瘋了似地朝巷口狂奔。
幾名大漢自然窮追不舍,就在楊聰前腳剛踏出巷口,被明亮的燈光照射在身上時,一只大手抓住她的長發向後拖。
楊聰知道自己兇多吉少,開始瘋狂地哭喊,希望有人過路能救她。可是幾名路人被兇神惡煞的男子用手勢威脅,都假裝不知道地快速走開,內疚的他們只能替這名東方少女報警,希望警察能夠早些趕到。
楊聰絕望地嘶吼,忽然巷口的燈光被一個修長的身子擋住,楊聰被淚水遮掩的視線投向他。發現他是那天在學校裏替他撿起資料的男子,林磊。
頓時心中燃起一絲希望,趴在地上伸手向他求助“救。。。救我。。。”
而林磊叼著根煙,手裏捧著一紙袋的長條面包錯愕地看著他們。看見對方手裏都有刀子心裏說不害怕那是騙人的,他又不像秦詠一樣是跆拳道黑道,可是那名女孩絕望求助的眼神使他不能裝作無事般離去。
即使救不下她,能拖到警察來也是可行的。想著在那群男子威脅的眼神下,抓起紙袋裏的面包就朝他們砸去,但這完全沒殺傷力。楊聰也趁著男人們朝林磊攻擊時掙紮著爬起,不知哪來的力氣,抄起巷子口擺放的垃圾桶就朝他們砸去。
頓時一股腐爛的惡臭在空氣中彌漫開來,男子們怒火更旺,本來打算把女子拖到沒人的地方施暴,可現在已經有人報警,警察隨時都會過來。但是就這麽離開,心裏又有不甘。
大夥不由分說沖上去暴打忽然出現的男子,另外兩名拽著楊聰的肩膀就要離開。楊聰驚恐萬分,劇烈地掙紮,朝著他們的手上咬去。男子吃痛甩了她好幾個耳光,嘴角鮮血直流。
而林磊也處於下風被一群人圍著拳打腳踢,口水混合著血水噴湧而出。
所幸,警車的聲音越行越近,男子們忿恨地又朝著林磊踢了幾腳,而楊聰死死扳著墻角防止自己被他們拖走。
當警察到達時,他們已被打的鼻青臉腫,面目全非,死裏逃生的楊聰坐在救護車上看著神志不清的林磊,心裏五味雜交。明知道打不過,卻還是毅然地沖上來想要救自己。
做完筆錄已是深夜,楊聰臉上青腫一片,早已看不出原來的面貌。林磊比她更加嚴重,眼角高高鼓起,整張臉慘目忍睹,可在楊聰的心裏卻是那樣俊美。
忽然房門被打開,秦詠一臉煞氣地走近不分青紅皂白一頓猛噴“讓你不要和那幫混混湊合在一起,你不聽,現在被揍了知道找我了?”
早已醒來的林磊輕嗤一聲,忍著嘴角的巨疼含糊不清道“誰找你了?”
其實是楊聰在他睡著時,用他的手機試圖聯系他的家人道謝,結果看到秦詠這個名字,記憶中黃喬說是林磊的哥哥,所以便照著號碼打了過去。
“秦先生,林磊是因為救我才被打的。。。請不要誤會。”
秦詠被忽然轉過來打成豬頭的臉嚇的虎軀一震,隨即輕咳一聲走到林磊床邊,還好沒什麽大事,否則他回國怎麽跟表姑交代。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林磊被秦詠接回家,並派人24小時照看,確切的說是看守。楊聰幾次想上門道謝,都被拒之門外。
一個多月後,瀕臨崩潰的林磊趁著看守的人打盹,從院子翻墻出逃出去。
接著,第二天秦詠臉色漆黑地來到警局,因為他的表弟林磊又出事了,並且這次事不輕。
罪名是販毒,原來林磊逃出去後又找那幫摯友,領頭老大噓寒問暖說了一番貼心話,與林磊勾肩搭背地坐上他的車準備去夜店嗨一把。可卻被一群警察圍住,接著警察在他們身上搜出海洛因。
雖然林磊的身上沒有,但是他駕駛著車輛有同夥的嫌棄,所以一並被帶到警局。年少氣盛的林磊雖然心裏有些沒底,但是逞能地對秦詠嚷著“我不知道,我沒藏!”
“那你就把你那幫朋友的事都告訴我,我才可以讓律師幫你!”秦詠氣的快吐血了,兩人都是同年生的,他只是比林磊大了個月份,怎麽盡跟著給他擦屁股?
林磊不屑道“我不會出賣朋友。”
秦詠聞言額頭青筋爆裂,拍桌而起“你他媽還管那幫人叫朋友?”說著就想上前暴打自己的表弟,可一旁的警員攔著他,強制把他帶走。
這幾天秦詠忙的焦頭爛額,為了能證明表弟的無辜他一個大學生使出渾身功夫,一切能力,甚至借用了父親的力量都沒能讓林磊出來。
而讓林磊感到心灰意冷的是,他的摯友沒有替他洗涮清白,而是一口咬定他也是參與者。他當然知道原因,因為他們高估了秦詠的能力,試圖搭個順風車。
沒過幾天,面如死灰坐在板床上的林磊忽然收到一封信,淡藍色的信封打開裏面是一只紙折的螳螂。他想不出來還會有誰給自己寫信,他的朋友都已經背叛他,他也意識到自己識人不清。
疑惑著打開螳螂,只見裏面寥寥幾筆‘林磊,我相信你。你一定會沒事的。’
相信他?就連秦詠都對自己將信將疑,為什麽會出現一個人告訴他,我相信你。
從那以後,幾乎隔幾天他都能收到紙螳螂,每次都是寥寥幾句,但是每句都對他充滿了信心鼓勵。
林磊從開始的不甚在意到最後的開始期待來信,也許是因為在拘留所的日子著實無聊。
終於,秦詠找到證據,證明他的無辜,而也有人出面作證林磊並不知情。
從拘留所出來的林磊迫不及待地按照信封上的地址寫了回信,告訴對方自己一切安好並且已經出來。
就這樣,兩人保持著通信,沒有人提出見面,享受著這份飄渺美好的感情。而他也漸漸變的成熟,知道什麽是正確的,什麽是虛假的。
畢業之後他並沒有馬上回國,而是與一名法國美女陷入熱戀,因為他覺得那名美女符合了一切他對女朋友的要求。
☆、番外之林磊(下)
所以興奮的他,忍不住與自己的好朋友分享這份喜悅。在心中他難掩喜悅地說‘嗨,我戀愛了,祝福我吧。’
林磊目前為止只知道對方的署名殘音,是個女性,其他一概不知。
而當楊聰收到那封讓她心碎欲絕的回信時,躺在床上整整一天不吃不喝,一直到了晚上她把所有的信件都打包,用一個大紙盒全部裝滿,扔進閣樓倉庫,從此殘音從世界上消失。而至於為什麽她會叫自己殘音,是因為她聲帶手術受損,自嘲的稱號而已。
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收到信件的林磊感到奇怪,每天都寫好幾封投遞。可是他再也沒有收到一封回音。
漸漸地他開始意識到不對勁,心裏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看著那名美女也覺得有些乏味,越來越期待盼望能收到她的回信。
幾個月後,林磊按耐不住,照著信封上的地址尋去。可一直門鈴按到手抽筋都沒有人出來,他所不知道的是,楊聰也是同年畢業,前幾天剛剛回國,所以此時他才尋來自是人去樓空。
一轉眼,時光荏苒已是五年後。
楊聰坐在咖啡廳神情冰冷,心中卻澎湃洶湧。只能讓自己保持嚴肅來掩藏內心的緊張。
而林磊則心不在焉地喝著咖啡,一雙眼睛四處飄散。可怕的沈默了許久之後林磊忍不住問道“楊小姐餓了嗎?”
楊聰微微仰首強迫自己直視他“不餓。”
“。。。。。。。”林磊無趣地靠在椅背上,這女的來了以後與他的每一句對話都帶著火藥和不耐,而且所說之話尖酸刻薄。
忽然他四處游散的眼神一亮,與楊聰打了聲招呼便朝窗口的位子走去。
楊聰松了口氣,今天她被老媽強迫來相親,打死都沒想到竟然會是林磊,而且更加爆炸性的消息是,她老媽竟然與林磊老媽是閨蜜好友。只是她一直與父親在法國對此完全不知。
見林磊與一名男子嬉笑打鬧,楊聰認出他是當年那個進入病房呵斥林磊的人,秦詠。忽然一名秀麗女子敏捷地走到林磊背後,將他狠狠摔倒在地,心裏一陣慌張可是不敢上前,怕暴露自己的心思。
當年得知林磊有了女朋友,她黯然傷神了許久。現在她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替他傷心,因為他沒有與那個人走到最後。
瞧著他們氣氛融洽地坐在一起,林磊臉上洋溢著的是她沒有見過的神采,這麽多年來,他似乎已經完全變了。那身逆鱗都被時光給撫順。
而秦詠身邊的女子她越看越眼熟,忽然想起是姑父在外的野花。對於這個女人,姑姑在她面前不知哭過多少次,甚至幾次給姑姑打電話進行威脅挑撥。
燃起怒氣的楊聰整了整自己的長衣,氣場十足地走到他們面前,眾人寒暄一陣之後她成功氣跑那麽女子。
讓她感興趣的是,她從秦詠的表現中看出他喜歡上眼前這名叫林凡的女子。
“你喜歡她。”既然喜歡,為什麽不去把握。像她一樣後悔了五年,如果她早一刻提出見面,她是不是就不會收到那封希望得到她祝福的信。
可秦詠完全不理會她的苦心,直接惱羞成怒,這讓她很是不欣賞。
既然秦詠不肯努力自己的感情,那麽她楊聰還是得努力自己的感情。所以她開始聽老媽的話,找一切機會與林磊碰面,約會。可她發現林磊對她總是排斥,她找不到自己的原因,有很多次她試著告訴林磊她就是殘音,可是她怕弄巧成拙。萬一他已經忘記殘音是誰,她該何去何從。
當她盡一切方式去努力爭取著,老媽告訴她一個讓她激動地睡不著地消息。林磊與林母提出要娶她,看來她的努力也並不是白費的,不是嗎?
當晚她高興地在鏡子面前來回跳躍,看著鏡子裏面臉頰泛紅雙眼冒光的自己竊喜不已。
試婚紗時,林磊雖然表情不耐,但是也乖乖地換了幾套禮服,修長的身材穿著合身的禮服配合她潔白的婚紗顯得是那麽美好。她的腦海裏已經開始幻想也許在不久的將來,她也會像林凡一樣懷上心愛男人的孩子。然後組成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家裏有她,有林磊,有孩子。
可是她內心的想法林磊永遠不會知道,在林磊的眼裏,她就是個面癱,永遠看不清她內心想法的怪人。
正是因為看不清,所以他才一次又一次錯過。
隨著林磊的失蹤,她編織起來的美夢被狠狠打碎,灑落一地。她抱著那件婚紗蹲在屋子裏哭的聲嘶力竭,她真的錯了嗎?她是不是高估了自己,以為自己真的能夠與他在一起。
因為這件事,兩家惡交。可她並不怪林母,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她自欺欺人。為了離開這一切,她與母親商量之後打算去新西蘭療養自己已被傷的千瘡百孔的心。
幾天之後,她來到秦家,看見秦詠與林凡兩人甜蜜的樣子心中說不出的感慨。拿出一只紙螳螂遞給秦詠,希望他能夠幫忙轉交,那裏面是她當年回覆的祝福信件,可是她一直沒有發出。
新西蘭的空氣十分清新,清新到她每呼吸一口都會陷入回憶。那個青春的時期,那個一臉傲氣的男人,那個救了她卻被暴打的男子。
可她知道,她必須放棄。一個男人無心與你,你又何必拋棄自己的尊嚴苦苦哀求。
聽說,秦詠與林凡結婚了,可她沒有勇氣去參加婚禮。因為怕在別人的婚禮上看見那個自己想嫁的男人,勾起她曾經編織的美夢。
可她沒有想到的是,秦詠婚禮後的第三天當她打開大門,林磊一臉拘束地站在門口。看著她想說什麽卻似乎又不敢說的樣子。
楊聰面無表情地問“你怎麽來了?”其實從她輕微發顫的指尖就可以看出她有多麽激動,只是她習慣了用面不改色來保護自己。
“我。。。我知道你是殘音。”林磊支支吾吾地說,他覺得自己實在沒有臉再來,可是他苦思許久,真的不舍得放棄。期待自己沒有來晚。
楊聰微微揚起下巴,睜大眼睛忍住自己似乎快要泛濫的淚水,語氣冰冷“然後呢?”
“然後。。。我喜歡你。”林磊俊臉微紅,看著她的眼睛說道。可他失望的發現楊聰依然面無表情。
“你是喜歡殘音,還是喜歡我楊聰?”語氣輕輕淡淡,仔細聽卻能聽到一絲哀愁。
林磊微微一楞,對於這個問題他真沒想過“你倆不就是一個人嗎?有什麽不一樣的嗎?”
“有,誰都可以是殘音,而楊聰只有我一個。”楊聰盯著他說道,午後的暖風吹過卻讓她有些發冷。
林磊急切道“殘音也只有一個,她。。。”
砰,楊聰眼鏡鏡片閃著寒光,狠狠地把門關上。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愁,他還記得殘音,他喜歡殘音。
可是既然喜歡,為什麽當時會告訴殘音他有了女朋友,需要她的祝福。
而對於楊聰,則在婚禮前夕一個人獨自落跑,把令人難堪的殘局留給她。
如果不喜歡,為什麽要追到新西蘭。
她不想再相信,一切奢望最後都會變成絕望。林磊,她已經在婚禮的那天晚上,徹底放棄。
古人雲,風水輪流轉,轉著轉著就輪到你了。
這不,林磊釋出渾身解數每天出現在楊聰的視線範圍。而她的態度前所未有的陰冷,總是能把林磊給凍僵。
不久之後,楊聰去某所大學任教,林磊竟然厚著臉皮每天去旁聽,雷打不斷。楊母因為之前的事一直不給林磊好臉子,如果不是顧及與林母還剩餘的友情早就破口大罵,所以自然不會幫他。
而林磊,經過這麽長的時間也逐漸認清自己的心,他喜歡的是殘音,但是也因殘音的存在才忽略了楊聰在他心中的存在。其實他早就在那段時間內漸漸被楊聰所吸引,只是因為心中放不下那個在他最脆弱時刻出現的女子。
既然她們是同一人,他為何要去苦苦糾結自己到底喜歡誰,這不沒事找事麽?顯然楊聰已經鉆進這個牛角尖裏了,他必須去拯救她!
這一救,就救了四年的時間。想不到楊聰的心閉的比蚌還緊,任他怎麽打滾都撬不開。
其實他所不知道的是,這些年楊聰越來越迷茫,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可是又擔心再一次受傷。所以只能控制自己對他不聞不問,一邊希望他離開自己的視線免得惹自己煩惱,一邊又渴望能看見他,整個就一矛盾體。
兩個人就這麽互相猜測著對方的心思,一個火力全開進攻,一個開了盾墻防禦。
終於在第四年的年底,林磊立功了。這還得從楊聰下班說起,那天也是夜晚,跟九年前的夜晚一樣漆黑。
學乖了的楊聰沒有再抄小路,而是直接走到停車場。忽然感覺背包一陣輕微的扯動感,猛地回頭一看發現一名男子正在掏自己的包,隨即失聲尖叫。
男子見自己被發現,舉著小刀緊張地威脅著,奪過她的背包拔腿就跑。被嚇壞的楊聰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忽然一個身影從她身邊掠過朝著小偷奔去。
那個身影的主人只怕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驚慌失措地喊道“林磊!不要追!他有刀啊!!”
可林磊充耳未聞,隨手抄起路邊小店的椅子朝對方背部砸去,對方被身後傳來的力量一推,一個踉蹌倒地。
林磊喘著粗氣從他手上扯回背包,惡狠狠地踢了他一腳“他奶奶的,害你爺爺我差點跑岔氣,你丫跑再跑試試!!”
小偷畢竟心虛膽怯,見這男子敢只身追來也不敢亮出手中的刀子,瞧著後面追來的女子忽然撲進男子的懷裏心中一喜,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往沒有人煙的夜色中跑去。
而林磊也不追了,緊緊回抱住楊聰,見她嚇的直哆嗦心疼不已。
楊聰哭著哽咽道“你怎麽還是這麽蠢!九年前你為了救我被人打成餡餅一樣,九年後為了替我搶包裝勇猛去追小偷,你打的過誰啊你就追!萬一被捅了怎麽辦。”
林磊怔了半天,小心翼翼道“我什麽時候救你被人打成餅子了?”
被嚇懵了的楊聰一五一十把曾經的事全部說出,林磊聽的震驚不已,頓時苦著一張臉說“我都為你被人打成餡餅了!你還不原諒我!?”
回過神的楊聰離開他的懷抱,用袖子擦了擦眼鏡重新戴上,一雙鳳眼早已哭紅,可依然強勢冷靜地盯著他說“兩者沒有關系。”說著就要走,卻被林磊用力一拽,接著唇上一陣溫暖。睜大眼睛看著林磊清秀的俊顏,漸漸放棄掙紮,開始熱切的回應著這個深吻。
如果,這是一個劫,那麽她將反劫不覆,再也出不來了。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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