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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來一次正面的對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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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來一次正面的對決吧!

窗外風聲夾雜呼嘯, 吹得窗戶都不堪重負,瑟瑟發抖。

顧安安像一個打進煎鍋裏的雞蛋,剛煎熟了一面, 翻過來再煎。她掏出手機, 那亮眼的光差點一瞬間刺瞎她的雙眼。

淩晨兩點四十,還是沒睡著。

越想越覺得古怪,哪個滋啦滋啦的聲音確定不是幻覺。雖然之前一直跟謝謹行假設蘇軟身上有系統,但顧安安心裏其實沒辦法完全把這個世界當一個寵文小說來看。

尤其是夢見了幾世的回憶以後, 發現自己很有可能就是原主本尊。

但蘇軟不是去踩縫紉機了嗎?

這麽遠, 她還能隔著監獄的電網影響到別人?

有種說不出的詭異。要不然,找個機會跟蘇軟正面碰一下?

自從穿到這本書中,顧安安就一直籠罩在‘我是個背運的炮灰, 蹦跶到主角團的面前我可能會死’的陰影中。她知道自己運氣不咋地, 所以茍得很安詳。基本不是為拯救被控制的謝謹行(主要為了十萬的月薪), 都是能躲則躲。

哪怕後來發現蘇軟懼怕她,也沒想過拿到主動權。

就這個鴕鳥心態吧, 也沒哪裏不好。可現在情況發生了一點小變化。看了眼手上的戒指,她決定親自去會一會這位女主角。

這個年過的既傳統,又冷清。

謝家保留了部分傳統的習慣,但一家四個霸總依舊忙得離譜。一家人短暫地吃了一頓年夜飯, 又匆忙地各奔東西。

訂婚後, 謝謹行突然變得很忙。連著好幾天沒露面,要不是微信和電話跟顧安安保持著聯絡,顧安安都要以為自己訂了個假婚。顧安安聽他嗓音不對勁。

“一點小問題。”

這不知道什麽東西連接到他的大腦,刺得他神經痛。謝謹行被迫觀看著以自己臉為模型的奇怪男性跟蘇軟上演青澀甜蜜腦殘愛情故事, 已經做了今天的噩夢。

精神高度緊張,加上加班工作。幾天前公司年會, 他上去致了一次辭後回來就倒下了。

“甲流啊?”顧安安反向給小貓擼太多次毛,不小心給年糕擼火了。小貓扭頭掐著小奶音‘汪’了一聲,假裝要咬顧安安犯賤的手指頭。

“嗯。”

“……你不是聲稱自己很堅強?”

謝謹行笑了一聲,低低地咳嗽,“畢竟不是鐵人。”

……既然知道自己不是鐵人,之前是誰那麽猖狂零下十幾度穿兩件衣服?

顧安安很沒品的馬後炮:“我就說最近得甲流的人多,讓你開會註意戴口罩吧?是誰非要說只有小孩兒和老人才會被擊倒,現在遭報應了吧……”

謝謹行輕笑出聲:“嗯,遭報應了,所以現在離你遠點。”

“我又不怕……”

嘀咕了一句,電話裏全是愉快的笑聲。

顧安安後知後覺不對,她這話說得好像很想他把甲流傳給她似的,顧安安又說:“我是說,我的身體特別好。至少比你是好那麽一丟丟的。不像你在人群中一晚上就倒了,我逛幾天都沒事。”

“年初會議比較多。”

謝謹行壓抑地咳嗽了幾聲,“不過我會早點好,早點去見你的。”

顧安安臉一熱:“我也沒有很想見你的意思!”

“哦好吧。”低沈的笑聲從話筒裏傳出來。

“我知道了,是我想見你了……”

顧安安板著臉掛掉了電話。

聽著電話裏嘟嘟嘟的聲音,謝謹行嘆息了一聲。小姑娘現在掛他電話是越來越熟練了。他身體靠在沙發上,擡手捏了捏巨疼的太陽穴。腦子裏像有一個鑿子在鑿似的,煩躁得很。

夜色酒吧的頂樓。

周燁靠著沙發的椅背,晃動了一下手裏的猩紅色酒水:“前幾天為了訂婚後能抽出時間帶小姑娘去國外玩幾天而瘋狂加班,結果訂完婚,就像沒這回事,又回歸了高強度工作狀態。你這是在搞什麽呢?”

謝謹行靠著沙發,將頭仰靠在靠背上,嘆了口氣:“在渡劫。”

“?”

訂婚儀式盛大就有盛大的好處——給了膽小的小姑娘‘謝謹行是我未婚夫’的暗示。她慢慢有了點‘我對他怎樣都合法’的概念。

謝謹行勾了勾嘴角:“讓你看著的那個人現在什麽情況?”

得甲流是意外,最主要的原因是長時間的精神汙染,造成了他疲憊和消耗。謝謹行那雙黑沈的眼眸盯著茶幾上正劈啪冒著氣泡的白葡萄酒,腦海中名為系統的家夥正在鍥而不舍地企圖洗腦他,試圖給他創造不屬於他的‘回憶’。

大概是發現這種‘回憶’對他不起作用,這東西又開始播放另一段‘回憶’。

這次的回憶主角都變了。

不再是他跟蘇軟,而是他的未婚妻和外甥陸星宇。

謝謹行像一個坐在觀眾席看青春校園電影的外人,冷漠地看著在一個初夏的早上。老頭子的貼身助理安舒,親自去川蜀地震災區的孤兒院,領回來一個青澀但初見美人坯子的少女。

少女束著高馬尾,厚重的軟發沈甸甸地墜在腦後,下面是一張巴掌大小的臉。剛失去親人,少女臉上是清晰的怯懦。抓著安舒的胳膊,小心翼翼地跟隨她進了莊園。

這個莊園,謝謹行不要太熟悉。

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花園裏還留著他幼年親手種下的紅楓樹。這個季節葉子是綠的,藏在諸多植物中並不算起眼。蟬鳴聲未起,但已經有了夏天的炎熱。

進了一樓客廳,安舒讓她在客廳坐著等一下,她進去跟老爺子說一聲。

小姑娘眨巴著水潤潤的大眼睛,點頭乖巧地答應了。

人走遠,小姑娘坐在沙發上一動不敢動,連安舒臨走前端來的水果也不敢吃。像一只闖入陌生世界而害怕的幼年驚弓之鳥,豎著耳朵聽屋子裏的動靜。

這時候樓上下來一個少年,穿著紅色的球衣,胸口一個大大的4。

他一手抱著籃球,匆匆從樓上跑下來。

路過客廳的瞬間,沒想到客廳有別人,又調了幾步退回來。

少年十五六歲,已經長得人高馬大。他帥氣地讓籃球在食指上轉了一個圈,扭頭懶洋洋地看向已經下的站起來的小姑娘:“你是誰?”

這是安安和陸星宇從十四歲第一次見面。

小姑娘恍惚地張大了嘴巴,結結巴巴地說了自己是誰,臉一瞬間紅得像熟透了的蘋果。

——安安對陸星宇一見鐘情。

到後面老頭子下來,為了安撫失去家庭的小姑娘,故意將外孫的房間安排跟安安對門,希望他們成為朋友。

陸星宇外冷內熱,看似不喜歡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女孩兒,卻總是控制不住目光追隨她。兩人住在對門,朝夕相對。陸星宇高傲,卻不著痕跡地照顧安安。

謝謹行漠然地看著,少男少女的青蔥歲月,美好得讓他這個沒什麽同理心的老年人都感受到粉紅色泡泡。

安安每一個生日,陸星宇都能玩出千奇百怪的花樣,給一個少女最大的驚喜。

大雨中,陸星宇為了給會考失利而擔心自己考不上京傳而幾天不出門的安安安慰,爬窗戶送星星燈。又看到學習很差的顧安安考上了京傳,陸星宇在謝氏酒店宴請所有朋友為她慶祝。更看著大學裏,安安追逐著陸星宇加入籃球啦啦隊,每一場籃球賽都與他同行。

快樂的大學時光,在朋友和同學的取笑下,暧昧著。不戳破最後一層窗戶紙的,秘密地暧昧。

他們本該在大學畢業之前,坦白心意。承認了雙向暗戀的事實。

然後談起一斷酸澀但又美好的戀愛,直到被自家姐姐發現。謝女士強勢地將出手幹涉兩人的感情,為陸星宇安排門當會對的千金相親後,約定了暫別。

幾年後,他們在一場酒會上重逢,又重新步入愛情。彼時安安已經是娛樂圈新晉小花,陸星宇接受家族的安排,進入陸氏,成為了一個稍微有點樣子的商場精英……

……

這每一個劇情,都像一個榔頭敲在謝謹行的腦袋上。

“你最近精神狀態暴躁的,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得精神分裂了。”秦嘉樹深受其害,作為唯一一個需要他的項目款發工資的苦逼外包科研隊伍,他對謝謹行最近的精神狀態深惡痛絕。

懶散地交疊了雙腿,他臉還是陰沈沈的:“你精神分裂,我都不一定會。”

“沒事你最近是吃什麽槍.藥?失戀了?”

得到了謝某人冷冷的一眼。

“……我戳他心窩裏了?”秦嘉樹被他這一眼瞪得莫名其妙。

周燁也不懂:“大概?”

謝謹行端起酒杯,發呆似的盯著酒杯底部搖晃升騰起來的氣泡,不說話。

腦海中這破劇情已經連著放四天了。親眼看著自己老婆跟自家外甥的言情劇,他覺得自己加班熬了十天擠出來的訂婚就賊特麽搞笑。

悶悶地吐出一口郁氣,將一杯酒灌入嘴裏。

秦嘉樹見他這幅模樣,想了想,試探地問:“你不會剛訂婚酒想取消吧?”

“取消什麽?”

殺氣騰騰的。

噎了一下,秦嘉樹:“……不取消你emo什麽?”

見謝謹行不搭理他,他氣得直哆嗦。忍不住罵了一句“再多嘴問你一句,我就是狗”!

……

“我的人說,那個中年婦女在幾天前,接到了一通來自監獄的電話。”

謝謹行跟周家合作,就要求周家做了一件事。

利用周家的黑.色背景幫他扣押一個人。

周燁雖然不知道這個出身普通,幾乎沒有自保能力的中年婦女有什麽特別,但還是秉持著合作的態度,嚴密地把人控制起來。

這個中年婦女也很安分,讓做什麽就做什麽。除了經常會哭著問自己女兒怎麽樣了,他們是不是對自己女兒做了什麽,其他時候連外出都沒有。

人一扣就扣了快幾個月,謝謹行一直沒說放,周燁也幹脆沒放人。

“監聽到電話內容了嗎?”謝謹行睜開了眼睛。

“都是很普通的問候。”

“?”

“不過神奇的是,在對方通話以後,這個婦女身體一夜之間衰弱了。”

“一夜之間?”

“嗯。”

周燁雖然不知道謝謹行在忙什麽,卻很識趣的不會多問:“醫生給她做了全面的檢查,身體各項器官在一夜之間衰敗了。根據醫生的判斷,大概活不久。”

謝謹行擰了擰眉頭:“完整的對話錄音有嗎?”

周燁搖頭。

……

寒假短暫的像一團煙花。

顧安安看著日漸逼近的開學日,頭皮很緊地做了最後的心理建設。

她沒去探過監,不太了解具體流程。想到要跟蘇軟單獨見面,顧安安就有種逃避心態。她當然知道這種心理是不對的,遇到問題,逃避解決不了。

但人在不那麽愉快的事情上,總是會犯拖延癥。

查看了下黃道日歷,確定了今天宜出行,訪友。又去塔羅博主下面求翻牌,幸運地被翻中,測了一下塔羅。一樣是宜出行,有收獲。

她最後查看了下幸運色,確定今天幸運色紫色。

特意換了條紫色的純棉內褲,在家裏做了超過一個小時的心裏預設才抵達了京市郊區的看守所。

監獄裏的工作人員表示,蘇軟一個月只有一次接受探監的機會。不巧,她這個月的探監機會用掉了。且,對方正在與蘇軟進行面談。

換言之,已經用掉了。下次想見,請早。

顧安安:“……”

不懂蘇軟為什麽人在監獄,還這麽搶手,但顧安安好不容易做了心理準備。她不打算什麽收獲都沒有就打道回府,這樣會顯得她很沒用。

“我可以去旁觀嗎?”

顧安安忙表示自己拿到這些審批資料,花了好多時間。可憐巴巴地問工作人員:“我們是同校同學,算是朋友。這個是我的學生證,不能通融一下嗎?”

說完,還特意將京傳的學生證遞過去給工作人員看。

工作人員大概是覺得顧安安還是個學生以為真的是很好的朋友,思考了一下,同意了她的請求。

“在最裏面廁所那間探視室。”

顧安安怎麽都沒想到,會在看守所的探視室碰見熟人。

竟然是陸星宇。

她巴在探視室的門框邊,伸著腦袋看著裏面正面無表情看著蘇軟的陸星宇。現在的陸星宇,看起來好可怕。這隱隱的氣勢,有種年少時候謝謹行的感覺。

他本來就跟謝謹行有幾分像,穿了色澤差不多的大衣,竟然也有點精英的樣子。

玻璃窗的對面,蘇軟的狀態就差得多。

頭發斑禿得厲害,讓她在二十二不到的年紀,看起來就老了很多歲。臉色蠟黃,眼神閃爍的像驚弓之鳥。她畏懼地看著對面的陸星宇,企圖從他身上找到以前的樣子。

“……你什麽意思,我聽不懂。”

隔了玻璃窗,顧安安只能看到蘇軟的口型,猜測大概是這個意思。

“你身上的那東西,轉給我怎麽樣?”

陸星宇不開口則以,一開口就是個驚天大炸.彈。顧安安本來就是過來看一眼,想知道蘇軟到了這個地步,還能牽動什麽人來幫她。沒想到聽到這麽個離譜的對話。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蘇軟還是這個態度。

“你知道。”

陸星宇雙腿交疊,那雙最近黑沈沈的眼睛凝視著蘇軟:“除了我,已經沒人能幫你了。不考慮一下嗎?還是說,你更喜歡這樣在監獄待滿刑期,出獄後再被送往精神病院關下一個十年?”

麻木的蘇軟瞳孔劇烈一縮,擡頭看向他。

“小舅舅不是那麽好糊弄的人。”

陸星宇現在的樣子,一點不像個單純傻白甜大學生,反而有一種在商場混跡了很久漸漸老辣的商人,“他不會允許你這種威脅再次出現在他身邊。“

“現在確實是法治社會,不能斬草除根。但蘇軟,人是活的,只要想讓麻煩消失,他總能想到無數個辦法。”

蘇軟白慘慘的嘴唇顫抖了,顯然被陸星宇說的話給嚇到了。

她現在已經不敢抱有僥幸自己是獨一無二這件事,系統在抽光媽媽的生氣以後,短暫的休眠了。

她呼叫了很多次,系統只有在深夜回應過她一次。特別敷衍。她追問它她什麽時候可以出獄,系統就以能量不足,拒絕回答。

蘇軟知道,系統這是想拋棄她,換別人了。

不過蘇軟也很清楚,約束這種東西是雙方的。系統當時綁定她時,需要她的接受。同樣的,解除綁定也需要她的同意。

系統現在是甩不掉她,一旦有辦法甩開她,肯定毫不猶豫。

蘇軟不確定自己有沒有那個時間和毅力熬過去,她現在的狀況,慘烈得已經經受不住再一次的摧殘。系統不願分給她一點能量,其實跟已經解除了綁定沒有區別。

她腦袋低垂著,下方的兩只手攥著囚衣,用力地絞動著。

“你可以考慮,下次,希望你給我肯定的答覆。”

丟下這一句,陸星宇像是失去了耐心。

簡易的鐵質椅子被拖拉出一聲響動,在安靜得有點沈默的探視室內突兀到刺人耳膜。

電話那一邊的蘇軟卻好像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驟然擡起頭,張了張嘴。想說什麽,但很可惜,探視的時間到了。

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就被獄警帶走了。

陸星宇開門,顧安安眼疾手快地閃進了旁邊的女廁。

等腳步聲漸漸遠去,她才鬼鬼祟祟地從廁所走出來。巴著廁所旁邊的墻看陸星宇的背影走遠,顧安安莫名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剛才跟蘇軟說話的陸星宇,還是陸星宇嗎?怎麽感覺像另一個人?

晃了晃腦袋,顧安安扭頭看向探視室內。

裏面早已沒有了蘇軟的影子,獄警正收拾椅子,擡頭奇怪地看著她:“找誰?”

“沒,我就是經過。”

顧安安假裝上完廁所走錯路的樣子,扭頭從旁邊溜了。

陸星宇剛才說話的那個語氣,好像知道蘇軟身上有東西?他為什麽會知道?而且好像還打算拿自由誘惑蘇軟做選擇。

說到這個,顧安安想起來,剛才陸星宇頭頂的史萊姆好像變成了深紅色。

深紅是什麽檔次?

金手指只是個概念的弊端出現了,給不出正確的判斷。顧安安皺了皺眉,有點遺憾今天白跑一趟。就是不知道這個月用完的探監次數,能不能通過別的渠道再網開一面。

電光火石,她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梁程理好像是警務系統的人,不知道有沒有辦法。

顧安安快速找到了梁程理的聊天對話框,彼此還停留在,對方試探謝謹行對她的態度上。

額……找他幫忙的話,謝謹行是不是立馬就知道了?

猶豫了下,顧安安給梁程理發了一條消息。

正在跟謝謹行吃飯的梁程理以為自己眼瞎,再次將手機拿起來,確定是那個粉紅色電吹風。他腦袋上冒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謝謹行家的小姑娘為什麽給他發消息?

瞥了一眼半死不活的謝某人,這廝最近不知道在忙什麽,整個人陰沈沈的。

點開,是一個小貓探頭的動圖。

梁程理想了想,回了一個:?

顧安安沒想到他會回,本來以為這個看起來很不好相處狐貍男會假裝看不見。她立馬將自己想要見蘇軟的事情給說了。

梁程理看完對話,沈默了大概一秒。踢了對面把人叫出來自己又懶得吃的謝謹行一腳。

謝謹行:“?”

“你家小姑娘想見蘇軟。”

謝謹行正好丟掉了手裏的叉子,擡起頭沒什麽表情看向他。

“你不知道?”梁程理眨了眨眼睛,看他瞬間變的沈默的態度,突然幸災樂禍地笑了一聲,“謝謹行你行不行啊,都處到這份上了,小姑娘都不依賴你啊。”

已經好幾天沒見顧安安心情有些說不出的覆雜,謝謹行慢條斯理地抽出餐巾擦拭手指,表情可以說是沒有表情。

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向他索要手機。

梁程理能給他才怪了:“人家發給我的消息你看什麽看?有本事,自己打電話去問。”

謝謹行:“……”

“……她為什麽要見蘇軟?”

“我哪知道。”梁程理最近正煩著呢,謝謹行這家夥消停了一段時間又開始發瘋。之前調查過的事情又翻出來,有大病。

他最近手頭好幾個案子查不出線索。帶著屬下熬了幾個大夜,覺都不夠睡,大中午的又被這人給硬拽出來吃這勞什子的日料。

半生不熟的,吃了就心煩:“我每天看案件資料都抽不出空,哪還有空分析你們未婚夫妻之間這麽生疏的問題?你有空在這跟我嘰嘰歪歪,不如自己打電話去問你家小姑娘為什麽有問題找我,而不是找你。”

謝謹行沒理會他的牢騷,一腳踹回來:“請你吃大餐還廢話多,這一頓能夠你那隊人吃半個月。”

“我稀罕?”梁程理氣笑了。

“不稀罕你點這麽多?”謝謹行大概能猜到原因,但是沒得到小姑娘親口承認,他不敢太自信。雖然腦海中的偶像電影他已經漸漸習慣,但放的多,他確實有陸星宇漸漸礙眼了這個擔憂。

“有人請客,為什麽不往死裏點。冤大頭就該有破財的覺悟。”

梁程理吊兒郎當的往椅子後背上一靠,調侃道:“哎我說,你最近是不是跟小姑娘鬧別扭了。大忙人有空找我吃飯,不去找未婚妻。”

“我甲流。”

梁程理:“……”狗日的謝謹行!

“讓她見了嗎?”

“沒。”憋了半天,那句罵他的話還是沒說出來。畢竟是表兄弟,罵他,拐彎抹角也罵到了自己。梁程理扭曲地笑了笑:“給她換了一天,讓她周日再來。”

“哦。”謝謹行又拿起了筷子,加了一筷子魚子醬壽司嘗了一口。

想了想,按了呼叫鈴,讓店家打包了一份新鮮壽司。

“不是不喜歡吃嗎?剛才那一盤子你就吃了一塊,現在又搞什麽?”梁程理真的搞不懂這家夥,不愛吃偏要來日料店,來了不吃,又讓店家打包。

謝謹行懶得搭理他,只是囑咐服務人員:“加一分純手工草莓冰淇淋。”

梁程理後知後覺他這是給小姑娘送溫暖。

“既然想見她,你矯情個什麽勁兒?”看著對面就跟個要圓寂的金佛一樣坐在對面,一動不動。梁程理就不懂,“扭扭捏捏的,謝謹行你是大姑娘嗎?”

“關你什麽事?”

“不關我事,你中午別來煩我啊!”

“還吃不吃?不吃,收了。”

梁程理拿著筷子無數次想翻白眼,但一想到這一桌大幾千,心裏默默罵了一句萬惡的資本家,決定吃不完打包全帶回警局。

而此時,顧安安得到了梁程理同意給她安排一次見蘇軟的機會後,回出租屋。

結果剛到門口,就被游魂林裊裊給抓住了。

對方坐在她家的大門口地墊上,雙手托腮,正在放空。看到她的臉冒出來的一瞬間,猙獰一笑:“安安啊,你終於出現了。”

顧安安:“……”忘了你了,我的孽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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