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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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5 章
郎中看著卓昱楞了一下，會了意忙點頭應道：“哦是是，沒多大，註意多擦藥膏，膳食清淡些，就……就就不會留疤的。”
這結結巴巴的樣子，王婉兒半信半疑，還想接著詢問時，卓昱把卓微抱給她，帶著郎中出去。
卓昱送郎中出門，一一問過婉兒的傷勢，得知並無大礙心裏也踏實了，又囑托郎中在傷疤上也下些功夫。
拿上銀子的郎中叫他只管放心，辭去回藥鋪配藥。
等他回到廳上，王婉兒已經讓翠黎拿來了銅鏡。
額頭上磕這麽大一個口子，王婉兒欲哭無淚，見卓昱笑盈盈朝她走來，身子一側生悶氣不理他。
卓昱瞄了一眼廳旁玩耍的孩子，乳母把搖籃搬進來了，卓徹和卓衡蹲在搖籃旁陪著妹妹玩。
他走近湊到王婉兒跟前，彎下身子看了看銅鏡裏那張臉，打趣兒道：“呀，這誰家小媳婦啊？這麽好看，長得跟仙姑似的。”
王婉兒嘴一撇嘟囔道：“還小媳婦呢？孩子都三個了，怕不是你口蜜腹劍，故意笑話我？”
“天地良心，我說的都是實話，在我心裏啊你比那仙姑還要美。”
話說完，卓昱蜻蜓點水般的輕吻落在王婉兒臉頰上。
雖說是老夫老妻了，可王婉兒臉唰一下紅上來，她緊張得看了看不遠處的孩子們，還好沒註意到他們。
王婉兒小聲對著卓昱撒氣道：“孩子都在，幹什麽呢！”
看她生氣，還被打了幾下胸脯，卓昱心裏卻癢癢暖暖的。
……
用過晚飯，來到後院。
這邊比京城更冷，但是屋裏卻很暖和。床是用磚砌成的炕，因為是初到遼北來，雲屏害怕大夥兒著涼，屋裏還是放著金絲罩炭火爐。
卓徹和卓衡沐浴後，看到這麽大床，興奮地跳上去打滾。
這裏屋子本來不多，又是第一天到還沒收拾完，今夜乳母要帶著三個孩子在一張炕上擠一擠。好在這裏寬敞睡得下，乳母還在給微微擦臉擦手。卓徹和卓衡在炕上玩的不亦樂乎，被子上滾完又鉆進了被子裏面，兄弟倆在裏邊捉迷藏，笑聲都傳到了院子裏。
正屋房裏，王婉兒梳洗完，卓昱幫她上藥纏紗布。
屋外呼呼的北風聲驟響，王婉兒隱約聽見兩個孩子嬉笑打鬧的聲音，對一旁雲屏說道：“今夜你去看著阿徹和阿衡，微微夜裏要起兩三次，別讓乳母一個人累著。還有，叫他們哥倆少玩會兒，早些睡。”
雲屏應是，接著把水盆端走退下。
盡管換了新的環境，這邊屋子雖然陳舊簡陋，但是這炕很暖和，王婉兒躺下去一閉眼就睡著了。
次日，王婉兒聽著孩子們的嬉笑聲醒來，發現天已經亮了。
屋內沒有人，她喚了聲雲屏。
過了會兒，雲屏端著熱水盆和漱盂進來：“大奶奶，您起來了？”
許是這段日子趕路沒歇好，這一覺睡得很舒服，王婉兒坐起來裹著被子，坐在炕上打了個哈欠。
“大爺呢？”
“這院子裏缺的東西還很多，大爺去街上買東西，順道和月生執棋一起認認路。”
王婉兒傷口還未愈合，叮囑過這段日子要靜養，新原冬日風雪大，最好不要出屋子。梳洗更衣後，雲屏把早膳端到屋裏來。
“今早吳婆子和翠黎出門買菜，集市上糧食和肉都是不少，就是菜和果子少得可憐。”
一碗豬肝菜粥，兩個白面饅頭，兩個水煮蛋，還有一碗紅糖姜湯。
這膳食倒是清淡，王婉兒沒想到挨過月子沒多久，又迎來忌口的日子，不過為了額頭不留疤，她也認了。
正是臨近年關的日子，這是他們來到新原的第一個節日，雖然不比在京城卓府，也不能太過草率。
王婉兒喝著粥，心想是不是該找幾個雇傭。
“你得空上街去打聽打聽，看看哪裏有牙行，買幾個奴仆或雇幾個幫傭，過年吃的用的都備齊了。”
吃過飯，王婉兒讓把孩子們叫進來。
今日雪停了太陽正好，乳母也抱著微微在院子見見太陽。卓微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雖說雪停了，風還挺大，頭上帽子兩邊頂著兩個粉色的小絨球，隨著她好奇的小腦袋一晃一晃。
卓徹和卓衡在堆雪人，聽到雲屏喚他們趕緊跑過去。
乳母先帶著著卓微進裏屋去，雲屏領著卓徹和卓衡洗手。
“阿娘，我們堆了個雪娃娃，可漂亮了。”
卓徹歡快地蹦到王婉兒面前炫耀成果。
緊接著卓衡也跟著小跑過來，拉著王婉兒衣袖：“阿娘出來看雪娃娃，快……”
“娘要養傷，不能出去吹風。”卓徹低頭跟弟弟解釋，像極了一個小大人。
卓衡垂下頭楞住，這時看見雲屏端著藥碗過來，“那我來照顧阿娘，是不是很快就能好了？”
說著仰起頭伸手想要去拿藥碗，雲屏小心翼翼端著藥。王婉兒把卓微放炕上，忙把卓衡拉過來笑道：“燙著你，哪裏需要你要照顧我啊？”
王婉兒接著碗喝藥，這時候卓昱從外邊回來了，他給倆兒子帶了糖葫蘆，還有陳皮餅是給王婉兒的。
“阿徹阿衡！”
聽見卓昱的叫喚，卓徹和卓衡跑出來，開心地接著糖葫蘆。
卓昱看卓衡咬了一口後，給他把頭上鋒利的竹簽子折斷，又讓翠黎註意盯著點兒。
“爹爹買了爆竹，去找祿喜放給你們看。”
一聽有爆竹，兩個孩子更高興了，翠黎領著他們去找祿喜。
目送兒子出去，卓昱把那包糖餅藏在身後進屋去。
王婉兒喝完藥，含著一顆飴糖，她聽見方才兒子們拿到了糖葫蘆，看到卓昱進來，頓然楞住。
“你給兒子帶糖葫蘆也不給我帶個？我還喝藥呢！”
她小嘴一抿，有些不悅，看到卓昱背著的手時，臉色突變眉眼舒展開來，笑問道：“你後面藏的什麽？”
卓昱都走到面前了，仍然藏著假裝不懂，“藏什麽？沒有啊……”
王婉兒拉著他左找右找，總算把他身後的紙包拿到手了，拆開放炕桌上滿足地吃起來。
等雲屏收拾了藥碗退下，卓昱坐上炕抱起女兒：“微微，看娘親是不是嘴饞？你也饞嗎？想吃嗎？你還小不能吃……”
卓微看著爹爹笑，像是聽懂了他說的話。
瞧著卓昱家裏家外兩副樣子，王婉兒嘴角勾起微笑，吃著吃著嘴巴停下來。
“這城裏有沒有孩子進學的書塾？等過了年阿徹還是要上學的啊。”
孩子進學的事，卓昱自然是放在心上的。他早上見過了盧知縣，也打聽了此事。
“城東確實有個學堂，不過那聽聞那只是讓學生們認認幾個字罷了。我也去瞧過，二三十個孩子，上有十一二歲，下到五六歲，大的小的都在一個堂上。夫子是個老秀才，七十多的高壽。”
王婉兒乍驚：“七十多……秀才？新原好歹是個縣，怎麽縣學請個老秀才教孩子呢？”
“這地方不大，來往走馬商賈居多，上學孩子自然也少了。之前是有個學識淵博的夫子，盧知縣的兒女們也在那裏念書。後來那位夫子去了陰州府四同書院教學，才請了如今這位老先生。”
王婉兒嘆了聲氣：“陰州離這上百裏遠，去一趟就要一兩個時辰，那阿徹豈不是寅時就得起床？這沒睡好，怎麽學得進去呢？”
卓昱笑問道：“你教？”
王婉兒一口餅差點噎住，如今阿徹還小能對付，再大些她哪教得了？
“娘子看啊，阿衡也快四歲了，還有咱們微微以後也是要念書識字的啊，就在家裏教多好。”
瞧卓昱一臉壞笑的樣子，王婉兒明白又是拿她說笑，扭頭不理他。
看她生氣了，卓昱立馬收住，“好好了不逗你了，盧知縣家的幼女就是請的先生在家中授課，是為博學多聞的游士，只是沒教多久，姑娘議親，那先生也離開了。盧知縣也答應幫我打聽那位先生的下落，咱們就請先生到家中給孩子們上課，省得他們還要來回跑一兩個時辰，念個書怪累的。”
“游士？這人能行嗎？要是又沒教多久請辭怎麽辦？”
王婉兒這一問，卓昱楞住，光聽著盧知縣誇這位先生怎麽怎麽好了，忘了考慮這點。
兩人商量孩子進學的事就商量半晌，王婉兒總覺得這個游士不靠譜，讓卓昱再去想想別的法子。她是養傷出不了門，剛來這地方來，好不知這左鄰右舍是什麽樣的人家，大街上又是怎樣的光景。
-
正月初四，卓昱在盧知縣的引領下去巡檢司。
新原巡檢司設在城北臨近城門處，到了門口，一個站崗的人都沒有，盧知縣臉色有些難看，忙搪塞道：“這過節巡檢司留了人值守的，應該在裏邊，卓副尉請。”
論官位品級，卓昱在盧知縣之下。
在接到京城的調任文書後，盧知縣去陰州便與人打聽到，新任巡檢官是個副尉，原本是討伐西威的功臣，當今攝政王的女婿，官至四品，後來犯了事才發配到這來。
因此盧知縣對卓昱一直恭敬有禮，誰知那日卓昱翻身又能回京，他不好得罪。
走進大門，堂前的院子也空無一人，地上掃帚棍杖橫七豎八倒著，角落裏還有幾個酒罐。
再往裏走些，隱約聽到堂內的嘈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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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看著卓昱楞了一下，會了意忙點頭應道：“哦是是，沒多大，註意多擦藥膏，膳食清淡些，就……就就不會留疤的。”
這結結巴巴的樣子，王婉兒半信半疑，還想接著詢問時，卓昱把卓微抱給她，帶著郎中出去。
卓昱送郎中出門，一一問過婉兒的傷勢，得知並無大礙心裏也踏實了，又囑托郎中在傷疤上也下些功夫。
拿上銀子的郎中叫他只管放心，辭去回藥鋪配藥。
等他回到廳上，王婉兒已經讓翠黎拿來了銅鏡。
額頭上磕這麽大一個口子，王婉兒欲哭無淚，見卓昱笑盈盈朝她走來，身子一側生悶氣不理他。
卓昱瞄了一眼廳旁玩耍的孩子，乳母把搖籃搬進來了，卓徹和卓衡蹲在搖籃旁陪著妹妹玩。
他走近湊到王婉兒跟前，彎下身子看了看銅鏡裏那張臉，打趣兒道：“呀，這誰家小媳婦啊？這麽好看，長得跟仙姑似的。”
王婉兒嘴一撇嘟囔道：“還小媳婦呢？孩子都三個了，怕不是你口蜜腹劍，故意笑話我？”
“天地良心，我說的都是實話，在我心裏啊你比那仙姑還要美。”
話說完，卓昱蜻蜓點水般的輕吻落在王婉兒臉頰上。
雖說是老夫老妻了，可王婉兒臉唰一下紅上來，她緊張得看了看不遠處的孩子們，還好沒註意到他們。
王婉兒小聲對著卓昱撒氣道：“孩子都在，幹什麽呢！”
看她生氣，還被打了幾下胸脯，卓昱心裏卻癢癢暖暖的。
……
用過晚飯，來到後院。
這邊比京城更冷，但是屋裏卻很暖和。床是用磚砌成的炕，因為是初到遼北來，雲屏害怕大夥兒著涼，屋裏還是放著金絲罩炭火爐。
卓徹和卓衡沐浴後，看到這麽大床，興奮地跳上去打滾。
這裏屋子本來不多，又是第一天到還沒收拾完，今夜乳母要帶著三個孩子在一張炕上擠一擠。好在這裏寬敞睡得下，乳母還在給微微擦臉擦手。卓徹和卓衡在炕上玩的不亦樂乎，被子上滾完又鉆進了被子裏面，兄弟倆在裏邊捉迷藏，笑聲都傳到了院子裏。
正屋房裏，王婉兒梳洗完，卓昱幫她上藥纏紗布。
屋外呼呼的北風聲驟響，王婉兒隱約聽見兩個孩子嬉笑打鬧的聲音，對一旁雲屏說道：“今夜你去看著阿徹和阿衡，微微夜裏要起兩三次，別讓乳母一個人累著。還有，叫他們哥倆少玩會兒，早些睡。”
雲屏應是，接著把水盆端走退下。
盡管換了新的環境，這邊屋子雖然陳舊簡陋，但是這炕很暖和，王婉兒躺下去一閉眼就睡著了。
次日，王婉兒聽著孩子們的嬉笑聲醒來，發現天已經亮了。
屋內沒有人，她喚了聲雲屏。
過了會兒，雲屏端著熱水盆和漱盂進來：“大奶奶，您起來了？”
許是這段日子趕路沒歇好，這一覺睡得很舒服，王婉兒坐起來裹著被子，坐在炕上打了個哈欠。
“大爺呢？”
“這院子裏缺的東西還很多，大爺去街上買東西，順道和月生執棋一起認認路。”
王婉兒傷口還未愈合，叮囑過這段日子要靜養，新原冬日風雪大，最好不要出屋子。梳洗更衣後，雲屏把早膳端到屋裏來。
“今早吳婆子和翠黎出門買菜，集市上糧食和肉都是不少，就是菜和果子少得可憐。”
一碗豬肝菜粥，兩個白面饅頭，兩個水煮蛋，還有一碗紅糖姜湯。
這膳食倒是清淡，王婉兒沒想到挨過月子沒多久，又迎來忌口的日子，不過為了額頭不留疤，她也認了。
正是臨近年關的日子，這是他們來到新原的第一個節日，雖然不比在京城卓府，也不能太過草率。
王婉兒喝著粥，心想是不是該找幾個雇傭。
“你得空上街去打聽打聽，看看哪裏有牙行，買幾個奴仆或雇幾個幫傭，過年吃的用的都備齊了。”
吃過飯，王婉兒讓把孩子們叫進來。
今日雪停了太陽正好，乳母也抱著微微在院子見見太陽。卓微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雖說雪停了，風還挺大，頭上帽子兩邊頂著兩個粉色的小絨球，隨著她好奇的小腦袋一晃一晃。
卓徹和卓衡在堆雪人，聽到雲屏喚他們趕緊跑過去。
乳母先帶著著卓微進裏屋去，雲屏領著卓徹和卓衡洗手。
“阿娘，我們堆了個雪娃娃，可漂亮了。”
卓徹歡快地蹦到王婉兒面前炫耀成果。
緊接著卓衡也跟著小跑過來，拉著王婉兒衣袖：“阿娘出來看雪娃娃，快……”
“娘要養傷，不能出去吹風。”卓徹低頭跟弟弟解釋，像極了一個小大人。
卓衡垂下頭楞住，這時看見雲屏端著藥碗過來，“那我來照顧阿娘，是不是很快就能好了？”
說著仰起頭伸手想要去拿藥碗，雲屏小心翼翼端著藥。王婉兒把卓微放炕上，忙把卓衡拉過來笑道：“燙著你，哪裏需要你要照顧我啊？”
王婉兒接著碗喝藥，這時候卓昱從外邊回來了，他給倆兒子帶了糖葫蘆，還有陳皮餅是給王婉兒的。
“阿徹阿衡！”
聽見卓昱的叫喚，卓徹和卓衡跑出來，開心地接著糖葫蘆。
卓昱看卓衡咬了一口後，給他把頭上鋒利的竹簽子折斷，又讓翠黎註意盯著點兒。
“爹爹買了爆竹，去找祿喜放給你們看。”
一聽有爆竹，兩個孩子更高興了，翠黎領著他們去找祿喜。
目送兒子出去，卓昱把那包糖餅藏在身後進屋去。
王婉兒喝完藥，含著一顆飴糖，她聽見方才兒子們拿到了糖葫蘆，看到卓昱進來，頓然楞住。
“你給兒子帶糖葫蘆也不給我帶個？我還喝藥呢！”
她小嘴一抿，有些不悅，看到卓昱背著的手時，臉色突變眉眼舒展開來，笑問道：“你後面藏的什麽？”
卓昱都走到面前了，仍然藏著假裝不懂，“藏什麽？沒有啊……”
王婉兒拉著他左找右找，總算把他身後的紙包拿到手了，拆開放炕桌上滿足地吃起來。
等雲屏收拾了藥碗退下，卓昱坐上炕抱起女兒：“微微，看娘親是不是嘴饞？你也饞嗎？想吃嗎？你還小不能吃……”
卓微看著爹爹笑，像是聽懂了他說的話。
瞧著卓昱家裏家外兩副樣子，王婉兒嘴角勾起微笑，吃著吃著嘴巴停下來。
“這城裏有沒有孩子進學的書塾？等過了年阿徹還是要上學的啊。”
孩子進學的事，卓昱自然是放在心上的。他早上見過了盧知縣，也打聽了此事。
“城東確實有個學堂，不過那聽聞那只是讓學生們認認幾個字罷了。我也去瞧過，二三十個孩子，上有十一二歲，下到五六歲，大的小的都在一個堂上。夫子是個老秀才，七十多的高壽。”
王婉兒乍驚：“七十多……秀才？新原好歹是個縣，怎麽縣學請個老秀才教孩子呢？”
“這地方不大，來往走馬商賈居多，上學孩子自然也少了。之前是有個學識淵博的夫子，盧知縣的兒女們也在那裏念書。後來那位夫子去了陰州府四同書院教學，才請了如今這位老先生。”
王婉兒嘆了聲氣：“陰州離這上百裏遠，去一趟就要一兩個時辰，那阿徹豈不是寅時就得起床？這沒睡好，怎麽學得進去呢？”
卓昱笑問道：“你教？”
王婉兒一口餅差點噎住，如今阿徹還小能對付，再大些她哪教得了？
“娘子看啊，阿衡也快四歲了，還有咱們微微以後也是要念書識字的啊，就在家裏教多好。”
瞧卓昱一臉壞笑的樣子，王婉兒明白又是拿她說笑，扭頭不理他。
看她生氣了，卓昱立馬收住，“好好了不逗你了，盧知縣家的幼女就是請的先生在家中授課，是為博學多聞的游士，只是沒教多久，姑娘議親，那先生也離開了。盧知縣也答應幫我打聽那位先生的下落，咱們就請先生到家中給孩子們上課，省得他們還要來回跑一兩個時辰，念個書怪累的。”
“游士？這人能行嗎？要是又沒教多久請辭怎麽辦？”
王婉兒這一問，卓昱楞住，光聽著盧知縣誇這位先生怎麽怎麽好了，忘了考慮這點。
兩人商量孩子進學的事就商量半晌，王婉兒總覺得這個游士不靠譜，讓卓昱再去想想別的法子。她是養傷出不了門，剛來這地方來，好不知這左鄰右舍是什麽樣的人家，大街上又是怎樣的光景。
-
正月初四，卓昱在盧知縣的引領下去巡檢司。
新原巡檢司設在城北臨近城門處，到了門口，一個站崗的人都沒有，盧知縣臉色有些難看，忙搪塞道：“這過節巡檢司留了人值守的，應該在裏邊，卓副尉請。”
論官位品級，卓昱在盧知縣之下。
在接到京城的調任文書後，盧知縣去陰州便與人打聽到，新任巡檢官是個副尉，原本是討伐西威的功臣，當今攝政王的女婿，官至四品，後來犯了事才發配到這來。
因此盧知縣對卓昱一直恭敬有禮，誰知那日卓昱翻身又能回京，他不好得罪。
走進大門，堂前的院子也空無一人，地上掃帚棍杖橫七豎八倒著，角落裏還有幾個酒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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