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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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2 章
殷承元眼中閃過一絲陰暗，佇立片刻徑直跨步走出院子。
九明走上前示意那兩個侍衛松手，皮笑肉不笑道：“請吧，月顏姑娘。”
兩人跟在殷承元身後，夜色下這默不作聲的背影讓人不寒而栗，月顏的步子不由得放慢，身後九明跟近，她才再提上步伐。
轉角迎面一陣寒風吹來，貫穿全身的寒意頓時讓她心中更多了幾分恐懼。
走進前院偏廳，正是傍晚，九明攔下正要進屋點燈的侍女，守在偏廳門外，不許任何人靠近。
幽暗的室內，月顏望著座上低頭沈默的身影，心中竊喜殷承元並未急於處置她，可想而知這個“江彎彎”在他心裏的分量也不過如此。
她腳步輕盈走上前，到羅漢榻前扶著殷承元的膝蓋，緩緩坐在踏床邊擡起頭來，“將軍，多日不見，可把奴家給想壞了……”
聲音柔媚，不斷惑人心弦，殷承元俯下身，陰沈的雙目正視這一張嬌美的容顏。不記得當初月顏是怎麽進到府上來的，但因為每次都能從她身上看到江彎彎的影子，許是這雙靈動的眼睛，或是一個清純甜美的笑容，都已經記得不了……他只手輕勾起月顏的下巴。
月顏故作羞澀嬌羞一笑，誰知下一刻被緊緊掐住脖子，瞬間腦脹不能呼吸，任她拼命掙紮，脖子上的大掌從未松過半點，甚至越來越緊……
天黑殷承元獨自推門走出來，他拿過九明遞上白色絹布帕子在兩只掌心和手指上蹭擦。
“夫人養病要良醫，去拾川把那些有名的醫士都請來，再從家裏帶幾個知根底的丫鬟過來，若是沒有就請母親進宮找我姑姑要去，總之這沁芳閣裏裏外外的人都不得再用。”
九明連夜出發，殷承元徹夜守著王婉兒，也不敢合上眼睛，屋裏吃的喝的用的，他都嚴格把關，生怕再出什麽差錯。
一日中川急報過來，武軍連日攻城，中川火藥庫告急，金馬那邊翎姬公主也連著來了幾波人，問怎還不應戰，殷承元幾次以舊傷為借口開脫。
他都沒想再招惹卓昱，誰知這人不肯罷休，一氣之下掀翻桌案，筆硯和文書奏報掉落一地，咬牙怒斥道：“都把他兒子送回去，他還想做什麽？”
中川來送報的小將急問道：“將軍，快想想辦法吧，中川若失守，下一個就是會州，再往西去那可是直逼拾川城！”
他沈靜下來，對著小將期待的眼神，思慮一番後：“你回去告訴懷安，火藥不夠，就用火箭射，他們敢攻城就用石頭砸！”
小將欲言又止，無奈躬身退下。
九明回來拉了四五車人，拾川城有名的醫士，還有六個殷家的丫鬟，兩個西威王宮裏的宮女。
其他人都吩咐府上的隨從領著去沁芳閣，九明帶著一位老者去見殷承元。
這是一位來自苗疆的醫士，殷承元不解，“那領這裏來幹什麽？趕緊去給夫人診病去啊！”
“回將軍的話，巫彌先生是來為將軍治病的。”
殷承元微微一楞：“本將軍何來病癥？”
九明謙謙一笑：“是為解……您的心病。”
此話一出，殷承元不語，九明朝老者招手使其退下。
“將軍，夫人雖說是回到您的身邊，可心裏依舊還惦記著卓昱和他兒子。若是能讓她忘記以前的往事，以後將軍亦可高枕無憂了。如今夫人還未醒，這便是下藥的最好時機。”
殷承元明白九明的意思，相傳苗疆人善用巫蠱之術，只是他擔心這是否會傷及彎彎的身體，她不願看到彎彎再受折磨。
可一想到彎彎醒來發現肚子裏孩子沒了，怕是又要傷心一場。
還有卓昱，要是能將此人在她記憶裏抹去，他能把這苗疆老先生當祖宗給供起來。
他猶豫再三，“可別再傷了夫人的身子……”
九明笑著哈腰：“是，將軍請放心，九明會親自盯著。”
臘月初大雪紛飛，沁芳閣除了主屋臥室那排清靜些，其他小廚房、跨院廂房，還有前頭大廳都人來人往。廚房煎藥，廂房內郎中們商量用藥，大廳裏巫彌先生在與殷承元講解巫術。
巫先生建議服逍遙丸，這個藥性個迷魂散更強，一顆便可奏效，只是或可能會傷及元神。
殷承元一聽便否掉逍遙丸，說用迷魂散即刻。
巫先生緩緩說道：“迷魂散雖無害處，但每日兩服，需長期服用，記憶也去得慢。如遇服藥者曾患過失魂癥，這藥效來得更慢，甚至無效。”
為了不傷彎彎的身體，殷承元堅決使用迷魂散，每日要親眼見著彎彎服下才心安。守在她身旁，已經幻想著將來琴瑟和鳴的日子。
-
一個大雪天的下午，殷承元剛在前廳打發了金馬來的人，正要往沁芳閣去，路上有人來報，“將軍，夫人醒了。”
他拔開步子飛奔到沁芳閣，屋裏床前為了兩位侍女，床上王婉兒仍閉著眼。
“不是說夫人已經醒了嗎？”
屋內伺候的兩位，實則是宮裏殷夫人身邊的人，是可信任的，自從出了月顏毒害一事後，用人上他也格外小心。
侍女回道：“將軍別急，夫人確實是醒過了，只因多日未進食，身子還有些虛弱，又睡了過去。幾位郎中也都來看過，說夫人已無大礙，很快會再醒來。”
他一聽欣喜的握住王婉兒的手，滿眼的期待，希望她快點睜開眼。
當晚上燈時，雪也停了，殷承元才給王婉兒餵下補氣養血的湯藥，還在給她擦嘴。只聽王婉兒輕輕咳嗽兩聲，睫毛微動，眼睛緩緩睜開。
許是躺了太久，腦袋有些沈，望著眼前的殷承元，眼睛合了合又睜開。喉嚨似乎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般，什麽也說不出來。
殷承元轉身放帕子的間隙，看到她醒了，還以為是做夢，見她眼睛眨了眨，頓時雙眸一亮露出驚喜的神情，“彎彎，你醒了！”
王婉兒有些遲鈍，過了片刻，使出自己僅有的力氣收回被他抓住的手。
這淡漠的眼神十分熟悉，殷承元微微一楞後仍是一臉歡喜，他嘴角含笑，深沈的雙眸下流露著綿綿無盡的情愫，等待著她開口的第一句話。
緩了許久，王婉兒下意識摸了摸小腹，“我孩子呢？”
回想起那日的痛感，忽然一下紅了眼，兩股清流一般的晶淚從眼角滑落入腮邊，浸濕發絲。情緒一時難以抑制住，哭得整個五官都在抽搐。
殷承元連忙給她擦著眼淚，安慰道：“沒事的彎彎，孩子還會有的，我們將來也會有孩子的。”
……
小廚房深夜燃起竈火，王婉兒被侍女扶起來，即便沒什麽胃口，還是被勸著喝了幾口湯。
她正出神時，目光無意發現屋外殷承元與一位老人談話，時不時還朝著屋裏瞧，此時的她還沈浸在失去孩子的傷痛裏，頭撇裏頭向一邊，默默流淚。
吃過飯半刻鐘時，侍女端來一碗參湯，她很丟了魂兒一般，拿起喝下又接著坐著冥想。可沒過多會兒，侍女端來一杯水，還有一個紙包，打開裏面是白色的粉末，送到她面前。
“這是什麽？”
侍女有些支支吾吾：“這是郎中給您開的藥，每日三服。”
王婉兒看著這不像什麽好東西，叫人趕緊拿走。
侍女正勸著，殷承元從外頭進來，讓侍女先把藥拿下去，然後笑著坐到床榻邊的凳子上，“你既然不想吃，那以後這藥就不用了。”
方才與巫醫談過了，眼見著迷魂散還沒起效，決定每日再多加一服。在門外看到彎彎不肯用藥，便吩咐九明去廚房準備一碗甜湯，以後這迷魂散只能摻在彎彎的吃食裏。
過了會兒，侍女端著甜湯來，殷承元勸著親手為她服下。
王婉兒病好後，覺得自己總是坐著發呆，有時候腦子一片空白，侍女在旁邊叫了許久才能回神。
殷承元準許她出沁芳閣了，昏睡了這麽些天，也該起來多活動活動。只是不準出帥府門，而且十有八九都有殷承元陪著，若是沒有他身後侍女侍衛也是跟著七八個。
沁芳閣內的侍女們都是以前沒見過的，還奇怪這府上換下人怎換得這麽勤？
而且除了屋內兩個貼身伺候的侍女，旁人幾乎都不到她跟前，即便是有傳菜打掃屋子的，也不會與王婉兒說一句話。屋裏的兩個，像影子一樣跟著自己。
一天早膳用完，侍女菊香端來一碗湯藥，喝下後出去看著廊下幾個灑掃的侍女幹活兒。
王婉兒坐在離窗邊不遠的木椅上，望著窗外飄雪，看著看著又出神，手上拿的魯班鎖掉落下來。
身後侍女煙桃蹲下來，撿起魯班鎖並未馬上起身給她。看了看屋內沒有其他人，外頭還聽得見菊香催促著侍女們幹活兒仔細些。
她蹲在王婉兒腳邊，擡頭小聲喊道：“夫人……卓夫人……”
煙桃時不時地註意門的位置，害怕有人突然進來。一連喊了幾聲，王婉兒發著呆似乎並沒有聽到。
她伸手拉了一下王婉兒的手，再次喊了一聲。
王婉兒回過神，低下頭看著煙桃，一臉的疑惑：“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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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承元眼中閃過一絲陰暗，佇立片刻徑直跨步走出院子。
九明走上前示意那兩個侍衛松手，皮笑肉不笑道：“請吧，月顏姑娘。”
兩人跟在殷承元身後，夜色下這默不作聲的背影讓人不寒而栗，月顏的步子不由得放慢，身後九明跟近，她才再提上步伐。
轉角迎面一陣寒風吹來，貫穿全身的寒意頓時讓她心中更多了幾分恐懼。
走進前院偏廳，正是傍晚，九明攔下正要進屋點燈的侍女，守在偏廳門外，不許任何人靠近。
幽暗的室內，月顏望著座上低頭沈默的身影，心中竊喜殷承元並未急於處置她，可想而知這個“江彎彎”在他心裏的分量也不過如此。
她腳步輕盈走上前，到羅漢榻前扶著殷承元的膝蓋，緩緩坐在踏床邊擡起頭來，“將軍，多日不見，可把奴家給想壞了……”
聲音柔媚，不斷惑人心弦，殷承元俯下身，陰沈的雙目正視這一張嬌美的容顏。不記得當初月顏是怎麽進到府上來的，但因為每次都能從她身上看到江彎彎的影子，許是這雙靈動的眼睛，或是一個清純甜美的笑容，都已經記得不了……他只手輕勾起月顏的下巴。
月顏故作羞澀嬌羞一笑，誰知下一刻被緊緊掐住脖子，瞬間腦脹不能呼吸，任她拼命掙紮，脖子上的大掌從未松過半點，甚至越來越緊……
天黑殷承元獨自推門走出來，他拿過九明遞上白色絹布帕子在兩只掌心和手指上蹭擦。
“夫人養病要良醫，去拾川把那些有名的醫士都請來，再從家裏帶幾個知根底的丫鬟過來，若是沒有就請母親進宮找我姑姑要去，總之這沁芳閣裏裏外外的人都不得再用。”
九明連夜出發，殷承元徹夜守著王婉兒，也不敢合上眼睛，屋裏吃的喝的用的，他都嚴格把關，生怕再出什麽差錯。
一日中川急報過來，武軍連日攻城，中川火藥庫告急，金馬那邊翎姬公主也連著來了幾波人，問怎還不應戰，殷承元幾次以舊傷為借口開脫。
他都沒想再招惹卓昱，誰知這人不肯罷休，一氣之下掀翻桌案，筆硯和文書奏報掉落一地，咬牙怒斥道：“都把他兒子送回去，他還想做什麽？”
中川來送報的小將急問道：“將軍，快想想辦法吧，中川若失守，下一個就是會州，再往西去那可是直逼拾川城！”
他沈靜下來，對著小將期待的眼神，思慮一番後：“你回去告訴懷安，火藥不夠，就用火箭射，他們敢攻城就用石頭砸！”
小將欲言又止，無奈躬身退下。
九明回來拉了四五車人，拾川城有名的醫士，還有六個殷家的丫鬟，兩個西威王宮裏的宮女。
其他人都吩咐府上的隨從領著去沁芳閣，九明帶著一位老者去見殷承元。
這是一位來自苗疆的醫士，殷承元不解，“那領這裏來幹什麽？趕緊去給夫人診病去啊！”
“回將軍的話，巫彌先生是來為將軍治病的。”
殷承元微微一楞：“本將軍何來病癥？”
九明謙謙一笑：“是為解……您的心病。”
此話一出，殷承元不語，九明朝老者招手使其退下。
“將軍，夫人雖說是回到您的身邊，可心裏依舊還惦記著卓昱和他兒子。若是能讓她忘記以前的往事，以後將軍亦可高枕無憂了。如今夫人還未醒，這便是下藥的最好時機。”
殷承元明白九明的意思，相傳苗疆人善用巫蠱之術，只是他擔心這是否會傷及彎彎的身體，她不願看到彎彎再受折磨。
可一想到彎彎醒來發現肚子裏孩子沒了，怕是又要傷心一場。
還有卓昱，要是能將此人在她記憶裏抹去，他能把這苗疆老先生當祖宗給供起來。
他猶豫再三，“可別再傷了夫人的身子……”
九明笑著哈腰：“是，將軍請放心，九明會親自盯著。”
臘月初大雪紛飛，沁芳閣除了主屋臥室那排清靜些，其他小廚房、跨院廂房，還有前頭大廳都人來人往。廚房煎藥，廂房內郎中們商量用藥，大廳裏巫彌先生在與殷承元講解巫術。
巫先生建議服逍遙丸，這個藥性個迷魂散更強，一顆便可奏效，只是或可能會傷及元神。
殷承元一聽便否掉逍遙丸，說用迷魂散即刻。
巫先生緩緩說道：“迷魂散雖無害處，但每日兩服，需長期服用，記憶也去得慢。如遇服藥者曾患過失魂癥，這藥效來得更慢，甚至無效。”
為了不傷彎彎的身體，殷承元堅決使用迷魂散，每日要親眼見著彎彎服下才心安。守在她身旁，已經幻想著將來琴瑟和鳴的日子。
-
一個大雪天的下午，殷承元剛在前廳打發了金馬來的人，正要往沁芳閣去，路上有人來報，“將軍，夫人醒了。”
他拔開步子飛奔到沁芳閣，屋裏床前為了兩位侍女，床上王婉兒仍閉著眼。
“不是說夫人已經醒了嗎？”
屋內伺候的兩位，實則是宮裏殷夫人身邊的人，是可信任的，自從出了月顏毒害一事後，用人上他也格外小心。
侍女回道：“將軍別急，夫人確實是醒過了，只因多日未進食，身子還有些虛弱，又睡了過去。幾位郎中也都來看過，說夫人已無大礙，很快會再醒來。”
他一聽欣喜的握住王婉兒的手，滿眼的期待，希望她快點睜開眼。
當晚上燈時，雪也停了，殷承元才給王婉兒餵下補氣養血的湯藥，還在給她擦嘴。只聽王婉兒輕輕咳嗽兩聲，睫毛微動，眼睛緩緩睜開。
許是躺了太久，腦袋有些沈，望著眼前的殷承元，眼睛合了合又睜開。喉嚨似乎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般，什麽也說不出來。
殷承元轉身放帕子的間隙，看到她醒了，還以為是做夢，見她眼睛眨了眨，頓時雙眸一亮露出驚喜的神情，“彎彎，你醒了！”
王婉兒有些遲鈍，過了片刻，使出自己僅有的力氣收回被他抓住的手。
這淡漠的眼神十分熟悉，殷承元微微一楞後仍是一臉歡喜，他嘴角含笑，深沈的雙眸下流露著綿綿無盡的情愫，等待著她開口的第一句話。
緩了許久，王婉兒下意識摸了摸小腹，“我孩子呢？”
回想起那日的痛感，忽然一下紅了眼，兩股清流一般的晶淚從眼角滑落入腮邊，浸濕發絲。情緒一時難以抑制住，哭得整個五官都在抽搐。
殷承元連忙給她擦著眼淚，安慰道：“沒事的彎彎，孩子還會有的，我們將來也會有孩子的。”
……
小廚房深夜燃起竈火，王婉兒被侍女扶起來，即便沒什麽胃口，還是被勸著喝了幾口湯。
她正出神時，目光無意發現屋外殷承元與一位老人談話，時不時還朝著屋裏瞧，此時的她還沈浸在失去孩子的傷痛裏，頭撇裏頭向一邊，默默流淚。
吃過飯半刻鐘時，侍女端來一碗參湯，她很丟了魂兒一般，拿起喝下又接著坐著冥想。可沒過多會兒，侍女端來一杯水，還有一個紙包，打開裏面是白色的粉末，送到她面前。
“這是什麽？”
侍女有些支支吾吾：“這是郎中給您開的藥，每日三服。”
王婉兒看著這不像什麽好東西，叫人趕緊拿走。
侍女正勸著，殷承元從外頭進來，讓侍女先把藥拿下去，然後笑著坐到床榻邊的凳子上，“你既然不想吃，那以後這藥就不用了。”
方才與巫醫談過了，眼見著迷魂散還沒起效，決定每日再多加一服。在門外看到彎彎不肯用藥，便吩咐九明去廚房準備一碗甜湯，以後這迷魂散只能摻在彎彎的吃食裏。
過了會兒，侍女端著甜湯來，殷承元勸著親手為她服下。
王婉兒病好後，覺得自己總是坐著發呆，有時候腦子一片空白，侍女在旁邊叫了許久才能回神。
殷承元準許她出沁芳閣了，昏睡了這麽些天，也該起來多活動活動。只是不準出帥府門，而且十有八九都有殷承元陪著，若是沒有他身後侍女侍衛也是跟著七八個。
沁芳閣內的侍女們都是以前沒見過的，還奇怪這府上換下人怎換得這麽勤？
而且除了屋內兩個貼身伺候的侍女，旁人幾乎都不到她跟前，即便是有傳菜打掃屋子的，也不會與王婉兒說一句話。屋裏的兩個，像影子一樣跟著自己。
一天早膳用完，侍女菊香端來一碗湯藥，喝下後出去看著廊下幾個灑掃的侍女幹活兒。
王婉兒坐在離窗邊不遠的木椅上，望著窗外飄雪，看著看著又出神，手上拿的魯班鎖掉落下來。
身後侍女煙桃蹲下來，撿起魯班鎖並未馬上起身給她。看了看屋內沒有其他人，外頭還聽得見菊香催促著侍女們幹活兒仔細些。
她蹲在王婉兒腳邊，擡頭小聲喊道：“夫人……卓夫人……”
煙桃時不時地註意門的位置，害怕有人突然進來。一連喊了幾聲，王婉兒發著呆似乎並沒有聽到。
她伸手拉了一下王婉兒的手，再次喊了一聲。
王婉兒回過神，低下頭看著煙桃，一臉的疑惑：“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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