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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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1 章
酒雖然喝滿意了，但是林澤穆楓倆人也不糊塗，穆楓笑問道：“怎麽？宋員外想給我們少將軍說親？”
宋員外一臉憨笑，不出聲表示默認了。
這些日子軍中兄弟們都瞧得出來，宋小姐一個在室姑娘總往軍營裏跑，就算嘴上沒說，大夥兒也看得出來。何況宋婉兒每次來自己提的小食盒，都說是給恩公的。實則東西放進卓昱的帳裏，他自己沒怎麽吃，手底下兄弟吃的多些。
穆楓嬉皮笑臉又問：“今日你姑娘及笄，這就惦記著我們少將軍了？”
宋員外也有了幾分醉意，不緊不慢道：“少將軍英勇神武，危難當頭救了我們宋家，實不相瞞，小女對將軍也有傾慕之意。我就這一個女兒，這家業正愁無人照管，若是將軍瞧得上小女……”
這話越說越不對，林澤趕緊制止：“誒少將軍救了你們，怎麽打人主意呢？少將軍和少夫人恩愛得很，少夫人乃是陳南王殿下的養女，跟我們是少將軍是青梅竹馬的一對。”
宋員外晃了晃腦袋，想起那日從外鄉回來得晚，路上看到山頭上卓昱望著月亮發呆，正想前去打個招呼。
悄悄走近些，聽到少將軍溫柔細語喊著“婉兒”。
“那天我還聽見少將軍喊小女的閨名呢！”
穆楓樂得不行，林澤解釋道：“少夫人娘家姓王，閨名也叫‘婉兒’，那是少將軍想念夫人，你可別會錯意了。”
宋員外傻楞了下，兩眼懵懵的又透著幾絲懷疑：“此話當真？”
酒還未散，聽見山另一頭傳過來一陣馬蹄聲。
卓天曜晚間收到知縣大人捎來的家書，這信跟著京城送往河間縣衙的公文過來的，知縣大人看到是卓將軍的信，害怕有要事耽擱，即刻親自送過來。
看過信後，得知婉兒懷孕，欣喜若狂，摸著黑翻山越嶺過來告訴兒子。
到了兒子的營裏，沒見著卓昱，林澤說少將軍在後邊山坡上，準備去叫。
卓天曜擺手又騎上了馬：“不必了，我這就上去找他。”
月光下，宋婉兒抱來的酒壇逐漸見底。
晚飯時卓昱同大夥兒一起吃飯時已經喝了幾碗，今天的酒實在不錯，這一壇子下去有些不勝酒力了，兩眼有些暈眩。
心想該下去回軍營裏了，起身幾下踉蹌身子傾斜。
宋婉兒伸手扶著：“恩公……你沒事吧？”清輝下的花容月貌時那般楚楚動人，神色擔憂的看著卓昱。
卓昱一時兩眼昏花，腦子裏想起王婉兒，還有那一聲聲嬌軟的“昱哥哥”。
“婉兒——”
這聲音溫柔的聲音，深情的雙眸，宋婉兒十分意外，因為少將軍在人前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通常也只會叫她“宋小姐”，沒想到會突然直喚她閨名。
卓昱對家中的嬌妻已經思念成疾，眼前忽然出現的“王婉兒”，心裏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驚喜動心。
這一次這麽近距離觀察這副容顏，精致分明的輪廓，深邃清秀的眉眼，臉上還帶著酒意濃濃的兩團酡紅，還有深情款款的桃花眼，宋婉兒遲楞住，看得挪不開眼。
朝思暮想的“婉兒”近在咫尺，卓昱漸漸靠近，忽然身後一個力量將他拽起往後拉。
卓天曜快到時看到這邊不對勁兒，馬上一個起身翻騰，到兒子後面將他拎開。
拖行幾米，卓昱醉醺醺倒在地，還沒緩過神來。
聞到一股子酒氣，卓天曜把他拖起來：“喝不得酒就別喝，在外人面前醉成這樣你成何體統！”
宋婉兒羞愧，正要起身離去，被卓天曜叫住：“宋小姐，你一未出閣的姑娘，很不該在這黑夜裏與外男私會。這小子貪酒，今夜之事到此為止，宋小姐往後還請自重些。”
話說完抓起地上的人扔上馬背，揚鞭離去，留宋婉兒獨自在原地含淚委屈。
卓昱被帶回軍營，潑了幾瓢涼水清醒過來，吃驚的看著眼前的父親。
“爹？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卓天曜本來心情愉悅，因為婉兒懷孕了，但是剛看到山上那一幕，他要是來晚些，不定會發生什麽事。還想起自己的年少過往，一下眉頭緊鎖。
卓昱還在拿手帕擦幹臉上的水漬，看父親一臉的凝重，不敢再多問。
父子倆沈默片刻，卓天曜質問道：“你可還記得你剛做了什麽？”
“我？”
他想了許久，只記起來自己在月下吃酒，一旁還有宋小姐。
兒子半晌不吭聲，卓天曜又問：“這媳婦也是自己挑的，成親前沒見你朝三暮四的，還死心塌地的就只娶婉兒一人，你這娶妻才倆月，這麽快就厭了？”
卓昱更懵了：“爹，這話從何說起啊 ？”
看來是真想不起來了，卓天曜扶了扶額，一聲嘆道：“罷了，你以後出門在外不許再飲酒！”
隨即還擺手又笑道：“給你說件大喜事，你先猜猜看。”
卓昱酒剛醒，又被父親的話繞得雲裏霧裏，這又來一件“喜事”？
心想這世上還有比他娶婉兒還大的喜事？
卓天曜嗤笑，把揣在胸前的信遞給他：“臭小子，都要當爹了還糊裏糊塗的。”
卓昱一驚，眉毛都飛起來了：“婉兒她……”
看完信，卓昱酒意全醒了，還感覺精神勁兒十足：“爹，什麽時候攻蟠龍山啊？咱趕緊打晚回去了。”
不用他說，卓天曜也要趕緊把這邊的賊寇料理了，再多待下去，這小子哪天說不定還送他老爹一個大禮。無奈兒子太招姑娘喜歡，總有人惦記著。
他這幾日也對宋婉兒略有耳聞，自己的兒子什麽德行他也清楚，平日裏除了婉兒誰也不看，這突然身邊多了一女子。今日親眼見到，天黑下雖然看不太清，但是那氣韻確實跟兒媳婦有些神似。
……
媳婦懷孕了，卓昱夜裏又睡不著，在床上輾轉反側，幻想著婉兒挺著大肚子的模樣，他們的第一個孩子會是男孩還是女孩？是長得像他還是像婉兒？孩子該取什麽名字好呢？
-
就要入冬了，畫樓把帳面也換成緞子，拉上很暖和。床邊垂掛的香囊，散發著怡人的百合香。
王婉兒在廊下待了沒多會兒，便被畫樓催著進屋。
想是白天睡得太久，沒有一絲的困意，她盤腿坐在床榻上，身前放著幾個枕頭和被子搭成山堆一樣的身型。
“昱哥哥，我們有孩子了，你何時能回家啊？這幾日我又感覺胖了，每日她們雞湯魚湯排骨湯換著來，還不讓出屋子。”
她就對著枕頭被子坐那裏一頓碎碎念，夫人寫的信應該到河間了，心想著卓昱看到信的時候，會是怎樣的神情？
心裏滿懷著期待和思念，直到外頭三更的梆聲響起，她才抱上卓昱的枕頭鉆進被窩美美入睡。
而後半個月裏，王婉兒害喜孕吐，吃什麽也沒有胃口，有幾日夜裏夢魘驚醒。
這把任馨急得焦頭爛額，原本卓家眼看著又要添人丁了，孩子還沒落地，兒媳婦就先吃不下東西了。
王婉兒成天難受得渾身乏力，吐得頭暈，她躺在榻上大喘著氣，心裏犯著嘀咕：“上輩子懷茹兒的時候也沒覺得這麽磨人啊。”
上輩子即便是懷了孕，她也要料理侯府那些汙糟事，婆母三天兩頭變著法挖她的嫁妝，每一日安生。幸而她的身體底子好，五歲就跟了陳眉，什麽湯藥食補，一直悉心養著。這要換作是幼年時那個弱不禁風的王婉兒，早被侯夫人折騰死了，也用不著煞費苦心誣陷她還灌她紅花。
文氏聽說婉兒吐得厲害，牽掛著婉兒和她肚子裏的“兒媳婦”，帶了些自家莊上送的柿子和冬棗。
王婉兒吃不進油葷，對新鮮的果子倒是好些，多少能吃點。
其實她是很懷念能大口吃肉的日子，但是每當畫樓把菜端上來，心裏又犯惡心。
很難想象袁雅蓉從小就不吃肉，這十多年是怎麽過來的？
消息傳到了陳南王府，陳眉近日照顧養母藥理，每日起早貪黑的。聽到婉兒懷孕時，心裏萬分歡喜，想不到她這三十出頭的年紀，就快當外祖母了！
再隔幾天又得知婉兒害喜吃不進油葷，趕緊拿帖子叫人上太醫院請太醫。
王婉兒喝了幾副中藥，情況稍有好轉，只是胃口還是沒能像之前那樣，陳眉千萬囑咐道：“能吃了就把要停了，那可不是什麽好東西。”
當初剛到陳眉身邊時，食補藥補一齊來，還要時常進宮針灸。後來慢慢的轉為食補，藥量一點一點減下來。
在王婉兒的印象裏，母妃似乎從沒用過藥，在她心裏藥這東西能不碰就別碰。而且陳眉是習武的身子骨，身體強健比過陳南王。
敏柔是跟著陳眉一起來看婉兒的，原本陳眉不想帶她，婉兒如今有孕身子不便，怕她來了黏人，不肯走。
但是出門的時候，敏柔見母妃一個人來看姐姐卻不帶她，破天荒的哭鬧起來。閔柔一向很安靜乖巧，而且她是家中最小的，父母兄長姐姐們寵著，就算遇事有失落，也不會掉一滴眼淚。
她感覺很久沒見姐姐回娘家了，甚是想念，便拉著母妃的衣裙哭喊：“母妃，我就去看一眼，我會很乖，絕不吵姐姐。”
這一哭陳眉心疼了，只好將她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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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雖然喝滿意了，但是林澤穆楓倆人也不糊塗，穆楓笑問道：“怎麽？宋員外想給我們少將軍說親？”
宋員外一臉憨笑，不出聲表示默認了。
這些日子軍中兄弟們都瞧得出來，宋小姐一個在室姑娘總往軍營裏跑，就算嘴上沒說，大夥兒也看得出來。何況宋婉兒每次來自己提的小食盒，都說是給恩公的。實則東西放進卓昱的帳裏，他自己沒怎麽吃，手底下兄弟吃的多些。
穆楓嬉皮笑臉又問：“今日你姑娘及笄，這就惦記著我們少將軍了？”
宋員外也有了幾分醉意，不緊不慢道：“少將軍英勇神武，危難當頭救了我們宋家，實不相瞞，小女對將軍也有傾慕之意。我就這一個女兒，這家業正愁無人照管，若是將軍瞧得上小女……”
這話越說越不對，林澤趕緊制止：“誒少將軍救了你們，怎麽打人主意呢？少將軍和少夫人恩愛得很，少夫人乃是陳南王殿下的養女，跟我們是少將軍是青梅竹馬的一對。”
宋員外晃了晃腦袋，想起那日從外鄉回來得晚，路上看到山頭上卓昱望著月亮發呆，正想前去打個招呼。
悄悄走近些，聽到少將軍溫柔細語喊著“婉兒”。
“那天我還聽見少將軍喊小女的閨名呢！”
穆楓樂得不行，林澤解釋道：“少夫人娘家姓王，閨名也叫‘婉兒’，那是少將軍想念夫人，你可別會錯意了。”
宋員外傻楞了下，兩眼懵懵的又透著幾絲懷疑：“此話當真？”
酒還未散，聽見山另一頭傳過來一陣馬蹄聲。
卓天曜晚間收到知縣大人捎來的家書，這信跟著京城送往河間縣衙的公文過來的，知縣大人看到是卓將軍的信，害怕有要事耽擱，即刻親自送過來。
看過信後，得知婉兒懷孕，欣喜若狂，摸著黑翻山越嶺過來告訴兒子。
到了兒子的營裏，沒見著卓昱，林澤說少將軍在後邊山坡上，準備去叫。
卓天曜擺手又騎上了馬：“不必了，我這就上去找他。”
月光下，宋婉兒抱來的酒壇逐漸見底。
晚飯時卓昱同大夥兒一起吃飯時已經喝了幾碗，今天的酒實在不錯，這一壇子下去有些不勝酒力了，兩眼有些暈眩。
心想該下去回軍營裏了，起身幾下踉蹌身子傾斜。
宋婉兒伸手扶著：“恩公……你沒事吧？”清輝下的花容月貌時那般楚楚動人，神色擔憂的看著卓昱。
卓昱一時兩眼昏花，腦子裏想起王婉兒，還有那一聲聲嬌軟的“昱哥哥”。
“婉兒——”
這聲音溫柔的聲音，深情的雙眸，宋婉兒十分意外，因為少將軍在人前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通常也只會叫她“宋小姐”，沒想到會突然直喚她閨名。
卓昱對家中的嬌妻已經思念成疾，眼前忽然出現的“王婉兒”，心裏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驚喜動心。
這一次這麽近距離觀察這副容顏，精致分明的輪廓，深邃清秀的眉眼，臉上還帶著酒意濃濃的兩團酡紅，還有深情款款的桃花眼，宋婉兒遲楞住，看得挪不開眼。
朝思暮想的“婉兒”近在咫尺，卓昱漸漸靠近，忽然身後一個力量將他拽起往後拉。
卓天曜快到時看到這邊不對勁兒，馬上一個起身翻騰，到兒子後面將他拎開。
拖行幾米，卓昱醉醺醺倒在地，還沒緩過神來。
聞到一股子酒氣，卓天曜把他拖起來：“喝不得酒就別喝，在外人面前醉成這樣你成何體統！”
宋婉兒羞愧，正要起身離去，被卓天曜叫住：“宋小姐，你一未出閣的姑娘，很不該在這黑夜裏與外男私會。這小子貪酒，今夜之事到此為止，宋小姐往後還請自重些。”
話說完抓起地上的人扔上馬背，揚鞭離去，留宋婉兒獨自在原地含淚委屈。
卓昱被帶回軍營，潑了幾瓢涼水清醒過來，吃驚的看著眼前的父親。
“爹？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卓天曜本來心情愉悅，因為婉兒懷孕了，但是剛看到山上那一幕，他要是來晚些，不定會發生什麽事。還想起自己的年少過往，一下眉頭緊鎖。
卓昱還在拿手帕擦幹臉上的水漬，看父親一臉的凝重，不敢再多問。
父子倆沈默片刻，卓天曜質問道：“你可還記得你剛做了什麽？”
“我？”
他想了許久，只記起來自己在月下吃酒，一旁還有宋小姐。
兒子半晌不吭聲，卓天曜又問：“這媳婦也是自己挑的，成親前沒見你朝三暮四的，還死心塌地的就只娶婉兒一人，你這娶妻才倆月，這麽快就厭了？”
卓昱更懵了：“爹，這話從何說起啊 ？”
看來是真想不起來了，卓天曜扶了扶額，一聲嘆道：“罷了，你以後出門在外不許再飲酒！”
隨即還擺手又笑道：“給你說件大喜事，你先猜猜看。”
卓昱酒剛醒，又被父親的話繞得雲裏霧裏，這又來一件“喜事”？
心想這世上還有比他娶婉兒還大的喜事？
卓天曜嗤笑，把揣在胸前的信遞給他：“臭小子，都要當爹了還糊裏糊塗的。”
卓昱一驚，眉毛都飛起來了：“婉兒她……”
看完信，卓昱酒意全醒了，還感覺精神勁兒十足：“爹，什麽時候攻蟠龍山啊？咱趕緊打晚回去了。”
不用他說，卓天曜也要趕緊把這邊的賊寇料理了，再多待下去，這小子哪天說不定還送他老爹一個大禮。無奈兒子太招姑娘喜歡，總有人惦記著。
他這幾日也對宋婉兒略有耳聞，自己的兒子什麽德行他也清楚，平日裏除了婉兒誰也不看，這突然身邊多了一女子。今日親眼見到，天黑下雖然看不太清，但是那氣韻確實跟兒媳婦有些神似。
……
媳婦懷孕了，卓昱夜裏又睡不著，在床上輾轉反側，幻想著婉兒挺著大肚子的模樣，他們的第一個孩子會是男孩還是女孩？是長得像他還是像婉兒？孩子該取什麽名字好呢？
-
就要入冬了，畫樓把帳面也換成緞子，拉上很暖和。床邊垂掛的香囊，散發著怡人的百合香。
王婉兒在廊下待了沒多會兒，便被畫樓催著進屋。
想是白天睡得太久，沒有一絲的困意，她盤腿坐在床榻上，身前放著幾個枕頭和被子搭成山堆一樣的身型。
“昱哥哥，我們有孩子了，你何時能回家啊？這幾日我又感覺胖了，每日她們雞湯魚湯排骨湯換著來，還不讓出屋子。”
她就對著枕頭被子坐那裏一頓碎碎念，夫人寫的信應該到河間了，心想著卓昱看到信的時候，會是怎樣的神情？
心裏滿懷著期待和思念，直到外頭三更的梆聲響起，她才抱上卓昱的枕頭鉆進被窩美美入睡。
而後半個月裏，王婉兒害喜孕吐，吃什麽也沒有胃口，有幾日夜裏夢魘驚醒。
這把任馨急得焦頭爛額，原本卓家眼看著又要添人丁了，孩子還沒落地，兒媳婦就先吃不下東西了。
王婉兒成天難受得渾身乏力，吐得頭暈，她躺在榻上大喘著氣，心裏犯著嘀咕：“上輩子懷茹兒的時候也沒覺得這麽磨人啊。”
上輩子即便是懷了孕，她也要料理侯府那些汙糟事，婆母三天兩頭變著法挖她的嫁妝，每一日安生。幸而她的身體底子好，五歲就跟了陳眉，什麽湯藥食補，一直悉心養著。這要換作是幼年時那個弱不禁風的王婉兒，早被侯夫人折騰死了，也用不著煞費苦心誣陷她還灌她紅花。
文氏聽說婉兒吐得厲害，牽掛著婉兒和她肚子裏的“兒媳婦”，帶了些自家莊上送的柿子和冬棗。
王婉兒吃不進油葷，對新鮮的果子倒是好些，多少能吃點。
其實她是很懷念能大口吃肉的日子，但是每當畫樓把菜端上來，心裏又犯惡心。
很難想象袁雅蓉從小就不吃肉，這十多年是怎麽過來的？
消息傳到了陳南王府，陳眉近日照顧養母藥理，每日起早貪黑的。聽到婉兒懷孕時，心裏萬分歡喜，想不到她這三十出頭的年紀，就快當外祖母了！
再隔幾天又得知婉兒害喜吃不進油葷，趕緊拿帖子叫人上太醫院請太醫。
王婉兒喝了幾副中藥，情況稍有好轉，只是胃口還是沒能像之前那樣，陳眉千萬囑咐道：“能吃了就把要停了，那可不是什麽好東西。”
當初剛到陳眉身邊時，食補藥補一齊來，還要時常進宮針灸。後來慢慢的轉為食補，藥量一點一點減下來。
在王婉兒的印象裏，母妃似乎從沒用過藥，在她心裏藥這東西能不碰就別碰。而且陳眉是習武的身子骨，身體強健比過陳南王。
敏柔是跟著陳眉一起來看婉兒的，原本陳眉不想帶她，婉兒如今有孕身子不便，怕她來了黏人，不肯走。
但是出門的時候，敏柔見母妃一個人來看姐姐卻不帶她，破天荒的哭鬧起來。閔柔一向很安靜乖巧，而且她是家中最小的，父母兄長姐姐們寵著，就算遇事有失落，也不會掉一滴眼淚。
她感覺很久沒見姐姐回娘家了，甚是想念，便拉著母妃的衣裙哭喊：“母妃，我就去看一眼，我會很乖，絕不吵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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