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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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7 章
對於新店的選址，王婉兒看了看手中外租的鋪子，無一合適的位置。叫畫樓到城中多轉轉，尋找合適的鋪面。
昨天莊上的糧食送了些過來，小廚房今早用新米熬的粥格外香。
大廚房倉庫裏都被蔬果糧食堆不下了，吉祥朝各屋小廚房分發，還是剩了許多無處放。
吉祥說道：“以前莊上送來的咱們倉庫也放得下，如今不僅有田莊的米糧送來，大奶奶那兩處莊園的東西也往這送，倉庫上月就打緊，這月是真裝不下了。”
王婉兒手底下兩處莊子以前是陳眉管著的，每月糧食往王府裏送，陳南王府上到王爺王妃，下到丫鬟小廝，還有親兵護衛，幾百張口吃飯。莊子上還按照原來的分量送，只是他們知道不送陳南王府，而是送去卓府。
看來母妃的提議沒錯，她思慮一番，先讓執棋把大廚房的糧食送些到麻花巷去，又叫他出城給兩位莊頭帶話，以後每月的送量一律減半。
畫樓在城裏的牙行挨著看鋪子，選了四家合適的店鋪，她跟著牙子到鋪面上看過，將店鋪大小門幅以及布局畫在紙張上，還記錄了每家鋪面的詳細位置和租賃方式。
王婉兒一一對比，瞧上花衣巷的那間，這個鋪面不大不小，但在花衣巷那個位置，幾百戶尋常人家。而且這個位置離已有的兩間米行不近，也不算太遠。這裏現在是一對外地年輕夫婦賣茶葉，還有兩個月租期就滿了，他們打算回老家去。
敲定主意畫樓就去賬房支銀子，先去把定金付了，這家鋪子近日都有十幾人看過，因為這位置在十字路口處，怕被人搶先。
交完定金，畫樓拿著契紙往回走，高高興興走在街上，腳步輕盈。
熱鬧的主街人群熙熙攘攘，忽然有軍隊踏馬匆匆馳過，畫樓往路邊站，還沒看清是哪支隊伍，馬隊就走遠了，聽著一旁幾個做生意的小販談論。
“那不是城靖小侯爺嘛？這是又要打仗了？”
“打什麽仗啊？這是救人去了。今早袁家老太太帶著兒媳婦和兩個孫女出城禮佛，就在剛才，她家一個丫鬟跑回來，幾個女眷都被綁匪劫了。聽說是在城外老鷹山，那地兒前日子不知從哪裏來的一夥兒草寇，膽大包天誰都敢劫。”
畫樓聽了幾句，趕緊回去告訴王婉兒。
婉兒捉摸不透，城外是什麽樣的綁匪敢動袁家的人？
-
城外老鷹山。
袁家四個女人，再加上五個侍女，全都被帶到山寨裏。
一幫莽漢仔細打量著這群人，盤算著能要到多少銀兩。
有一個肥頭大耳，膚色黝黑還留著絡腮胡的男子，走到她們跟前，挨著把身上帶著的貴重物品都搜刮幹凈。
侯夫人看著自己的首飾被奪去，眼珠子都掉出來了。旁邊挨著的是袁雅芙，臉沾了些灰土，埋著頭害怕得瑟瑟發抖。
李氏心裏也害怕，但是她把女兒緊緊護在身後。
最後面的袁雅蓉相比其他幾位，雙眼無神一副生而無畏的樣子，還有幾絲的冷漠。
那絡腮胡拿著大刀吼道：“身上還有沒有值錢的玩意兒，趕緊交出來！”
李氏、袁雅芙還有幾個侍女把貼身的銀子也交幹凈了，侯夫人被恐嚇了幾下也沒抗住兜底了，只有袁雅蓉依舊兩眼空洞一動不動坐在地上。
絡腮胡掄起大刀沖著袁雅蓉罵：“臭丫頭！本大爺說話沒聽見吶！不交出來送你去見閻羅王！趕緊的！”
袁雅蓉依舊無動於衷，李氏看著倒是急了，連連給那男子道歉：“孩子是嚇傻了，不是有意針對您。”
李氏正要來搜尋袁雅蓉的衣兜，袁雅蓉撥開母親的手，對男子淡淡說道：“我兜裏沒錢，就算有……我也不會給你。”
一群女人坐在地上怔怔的看著袁雅蓉，李氏上手拍了她兩下罵道：“你不要命啊！”
她不管母親的打罵，兩眼直視男子，沒有一絲的恐懼。
“不是要捅我嗎？來，朝這兒捅。”
說著就把身子往前挪了挪，胸膛抵上男子的刀尖。
一眾男子懵住了，絡腮胡男子遲鈍了下：“臭娘們兒個頭不大膽兒還挺壯，找死是吧？”
李氏嚇得把女兒死死往後拉，結結巴巴說道：“小，小孩子不懂事，您別，別見氣……”
袁雅蓉說話毫無遮攔，脫開母親的束縛，再次抵上刀下：“我就是找死，怎麽還不下手？有膽劫人卻不敢殺人，就這還來當草寇？趕緊卸下刀回家放牛去吧。”
絡腮胡男子怒了，正要一刀下去，一旁的手下拉住，在他耳邊悄悄說著什麽。
袁雅蓉眼睛都閉上了，一旁幾個女人一聲尖叫，李氏的眼睛裏泛起了淚光。
男子把刀放下，袁雅蓉睜眼看到自己毫發無傷有些詫異，橫著眼說道：“不動手？看著人高馬大，這怎麽膽兒比螞蟻還小呢？”
“原來是城靖侯府的小姐，這說話怎麽就那麽難聽？”
絡腮胡細細打量這一家子，原本是想倒手給賣了，沒想到還是侯府的女眷，這下可以狠狠敲一筆。
袁雅蓉不屑出口道：“還有更難聽的你想聽嗎？”
這是一群金主，這下絡腮胡不敢動了，趕緊找人去侯府送信，叫他們交銀子贖人。
袁雅蓉癱坐在地上，漫不經心說道：“你想要錢肯定是沒有，我爹爹和祖父的錢大多由我祖母管著，我祖母被你們擄來這，那就只能靠我二叔。我二叔是禁軍大統領，掃南大元帥，你們找他要銀子，自尋死路……”
她聽著一夥賊人的口音，也不像京城附近的，也不知是從哪裏啊冒出來一夥人，還敢在近京擄劫侯門貴眷。
絡腮胡盯了一眼中間的老太婆，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想了片刻刀對著侯夫人，問道：“說，你把銀子都藏在哪了？”
侯夫人嚇得唇色發白，直冒冷汗，也不肯松口告知家底所在。
袁雅蓉在那裏優哉游哉又說道：“你可得快點啊，方才抓我們來的時候，我的侍女趁機溜走，這會兒怕是早就找上我二叔了，等二叔來，你們這群人，一個都別想逃！”
賊人一下子慌了，他們只是想要一筆錢財，不想丟了性命。在寺廟外頭就看到這兩輛車駕全是女人，看領頭的老太婆穿金戴銀，十分張揚，還以為是富商女眷。心想把身上的貴重東西搜刮幹凈，年輕的賣了，老的扔去餵狼。
正當猶豫不決時，外頭守門的沖了進來。
“大哥！半山上有一支隊伍殺氣騰騰的上來了，旗子上掛著‘袁’字。”
絡腮胡頓時嚇楞了，底下袁雅蓉輕聲啐罵：“慫包。”
李氏已經被女兒的虎膽搞得心臟驟停一般，面色發白。侯夫人斜眼看袁雅蓉，真想把她那最給堵上。袁雅芙只是靜靜地縮在人堆裏，頭也不擡一下。
外頭廝殺的動靜越來越大，絡腮胡決定先跑路。袁鈞帶的百餘人切都是精兵強將，他們這夥山賊一見到軍隊就束手無策，亂成一盤散沙繳械投降，最終絡腮胡和幾個頭領在後山門就被攔下來。
袁家女眷最終毫發無損獲救，侯夫人腿都軟了，李氏和袁雅芙攙著走。袁雅蓉默默跟在最後，眼神呆滯，臉上盡顯失落。
在回去的馬車上，李氏教訓了一路，罵她不知天高地厚，活膩了。
她跟個菩薩一樣只靜靜坐著聽，一言不發，仿佛母親罵的不是她。
-
中午王婉兒坐在飯桌前，遲遲沒有動筷，知道外頭傳來袁家女眷獲救的消息，她才安下心吃飯。
新鋪子選好了，現在就要讓常掌櫃多收些糧食，囤夠明年三家米行的米糧。
或許是這天越來越冷的緣故，婉兒近幾日總是犯困，有時候看賬繡花，也能困得睡著。她叫畫樓把她的安神湯停了，晚上也能一覺睡到天亮了。這兩月米行的生意也好，她睡得也踏實。
傍晚吃過晚飯，她在算家裏的新店要用的花銷，要修整一番，購置東西，還要雇夥計……
就要準備洗漱睡覺，先是聽到院門有人敲，片刻後執棋提著燈籠走到門邊。
“大奶奶，阿寶姐姐求見。”
王婉兒迅速穿好衣，來到前廳上，阿寶等在這裏急得跺腳，見婉兒前來趕緊上前：“王娘子，快去勸勸我家姑娘吧！”
“她怎麽了？”
阿寶眼中的淚光盈盈：“姑娘今日又被訓了，以往她都只當沒聽見，但今日夫人罵得實在太狠了。她直接沖了出了門，這天黑了也不肯回家。”
袁雅蓉雖然平庸不起眼，也沒見過這樣鉆牛角尖，哪有被罵幾句就氣得家都不回的？
“她在哪裏？”
“城外天橋洞。”
出了門街上還有巡邏的官兵，到處都在尋袁雅蓉，李氏天黑見女兒還沒回來就報了官。
王婉兒疑惑的看了看阿寶。
一旁阿寶委屈巴巴說道：“奴婢去勸姑娘，她不肯回家，說我要是把家裏人招去，明日就要把我趕出去。”
婉兒長舒一口氣，安慰道：“沒事，你家姑娘嚇唬你的，你是她最貼心的人，跟了她這麽多年，怎麽舍得趕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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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新店的選址，王婉兒看了看手中外租的鋪子，無一合適的位置。叫畫樓到城中多轉轉，尋找合適的鋪面。
昨天莊上的糧食送了些過來，小廚房今早用新米熬的粥格外香。
大廚房倉庫裏都被蔬果糧食堆不下了，吉祥朝各屋小廚房分發，還是剩了許多無處放。
吉祥說道：“以前莊上送來的咱們倉庫也放得下，如今不僅有田莊的米糧送來，大奶奶那兩處莊園的東西也往這送，倉庫上月就打緊，這月是真裝不下了。”
王婉兒手底下兩處莊子以前是陳眉管著的，每月糧食往王府裏送，陳南王府上到王爺王妃，下到丫鬟小廝，還有親兵護衛，幾百張口吃飯。莊子上還按照原來的分量送，只是他們知道不送陳南王府，而是送去卓府。
看來母妃的提議沒錯，她思慮一番，先讓執棋把大廚房的糧食送些到麻花巷去，又叫他出城給兩位莊頭帶話，以後每月的送量一律減半。
畫樓在城裏的牙行挨著看鋪子，選了四家合適的店鋪，她跟著牙子到鋪面上看過，將店鋪大小門幅以及布局畫在紙張上，還記錄了每家鋪面的詳細位置和租賃方式。
王婉兒一一對比，瞧上花衣巷的那間，這個鋪面不大不小，但在花衣巷那個位置，幾百戶尋常人家。而且這個位置離已有的兩間米行不近，也不算太遠。這裏現在是一對外地年輕夫婦賣茶葉，還有兩個月租期就滿了，他們打算回老家去。
敲定主意畫樓就去賬房支銀子，先去把定金付了，這家鋪子近日都有十幾人看過，因為這位置在十字路口處，怕被人搶先。
交完定金，畫樓拿著契紙往回走，高高興興走在街上，腳步輕盈。
熱鬧的主街人群熙熙攘攘，忽然有軍隊踏馬匆匆馳過，畫樓往路邊站，還沒看清是哪支隊伍，馬隊就走遠了，聽著一旁幾個做生意的小販談論。
“那不是城靖小侯爺嘛？這是又要打仗了？”
“打什麽仗啊？這是救人去了。今早袁家老太太帶著兒媳婦和兩個孫女出城禮佛，就在剛才，她家一個丫鬟跑回來，幾個女眷都被綁匪劫了。聽說是在城外老鷹山，那地兒前日子不知從哪裏來的一夥兒草寇，膽大包天誰都敢劫。”
畫樓聽了幾句，趕緊回去告訴王婉兒。
婉兒捉摸不透，城外是什麽樣的綁匪敢動袁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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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老鷹山。
袁家四個女人，再加上五個侍女，全都被帶到山寨裏。
一幫莽漢仔細打量著這群人，盤算著能要到多少銀兩。
有一個肥頭大耳，膚色黝黑還留著絡腮胡的男子，走到她們跟前，挨著把身上帶著的貴重物品都搜刮幹凈。
侯夫人看著自己的首飾被奪去，眼珠子都掉出來了。旁邊挨著的是袁雅芙，臉沾了些灰土，埋著頭害怕得瑟瑟發抖。
李氏心裏也害怕，但是她把女兒緊緊護在身後。
最後面的袁雅蓉相比其他幾位，雙眼無神一副生而無畏的樣子，還有幾絲的冷漠。
那絡腮胡拿著大刀吼道：“身上還有沒有值錢的玩意兒，趕緊交出來！”
李氏、袁雅芙還有幾個侍女把貼身的銀子也交幹凈了，侯夫人被恐嚇了幾下也沒抗住兜底了，只有袁雅蓉依舊兩眼空洞一動不動坐在地上。
絡腮胡掄起大刀沖著袁雅蓉罵：“臭丫頭！本大爺說話沒聽見吶！不交出來送你去見閻羅王！趕緊的！”
袁雅蓉依舊無動於衷，李氏看著倒是急了，連連給那男子道歉：“孩子是嚇傻了，不是有意針對您。”
李氏正要來搜尋袁雅蓉的衣兜，袁雅蓉撥開母親的手，對男子淡淡說道：“我兜裏沒錢，就算有……我也不會給你。”
一群女人坐在地上怔怔的看著袁雅蓉，李氏上手拍了她兩下罵道：“你不要命啊！”
她不管母親的打罵，兩眼直視男子，沒有一絲的恐懼。
“不是要捅我嗎？來，朝這兒捅。”
說著就把身子往前挪了挪，胸膛抵上男子的刀尖。
一眾男子懵住了，絡腮胡男子遲鈍了下：“臭娘們兒個頭不大膽兒還挺壯，找死是吧？”
李氏嚇得把女兒死死往後拉，結結巴巴說道：“小，小孩子不懂事，您別，別見氣……”
袁雅蓉說話毫無遮攔，脫開母親的束縛，再次抵上刀下：“我就是找死，怎麽還不下手？有膽劫人卻不敢殺人，就這還來當草寇？趕緊卸下刀回家放牛去吧。”
絡腮胡男子怒了，正要一刀下去，一旁的手下拉住，在他耳邊悄悄說著什麽。
袁雅蓉眼睛都閉上了，一旁幾個女人一聲尖叫，李氏的眼睛裏泛起了淚光。
男子把刀放下，袁雅蓉睜眼看到自己毫發無傷有些詫異，橫著眼說道：“不動手？看著人高馬大，這怎麽膽兒比螞蟻還小呢？”
“原來是城靖侯府的小姐，這說話怎麽就那麽難聽？”
絡腮胡細細打量這一家子，原本是想倒手給賣了，沒想到還是侯府的女眷，這下可以狠狠敲一筆。
袁雅蓉不屑出口道：“還有更難聽的你想聽嗎？”
這是一群金主，這下絡腮胡不敢動了，趕緊找人去侯府送信，叫他們交銀子贖人。
袁雅蓉癱坐在地上，漫不經心說道：“你想要錢肯定是沒有，我爹爹和祖父的錢大多由我祖母管著，我祖母被你們擄來這，那就只能靠我二叔。我二叔是禁軍大統領，掃南大元帥，你們找他要銀子，自尋死路……”
她聽著一夥賊人的口音，也不像京城附近的，也不知是從哪裏啊冒出來一夥人，還敢在近京擄劫侯門貴眷。
絡腮胡盯了一眼中間的老太婆，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想了片刻刀對著侯夫人，問道：“說，你把銀子都藏在哪了？”
侯夫人嚇得唇色發白，直冒冷汗，也不肯松口告知家底所在。
袁雅蓉在那裏優哉游哉又說道：“你可得快點啊，方才抓我們來的時候，我的侍女趁機溜走，這會兒怕是早就找上我二叔了，等二叔來，你們這群人，一個都別想逃！”
賊人一下子慌了，他們只是想要一筆錢財，不想丟了性命。在寺廟外頭就看到這兩輛車駕全是女人，看領頭的老太婆穿金戴銀，十分張揚，還以為是富商女眷。心想把身上的貴重東西搜刮幹凈，年輕的賣了，老的扔去餵狼。
正當猶豫不決時，外頭守門的沖了進來。
“大哥！半山上有一支隊伍殺氣騰騰的上來了，旗子上掛著‘袁’字。”
絡腮胡頓時嚇楞了，底下袁雅蓉輕聲啐罵：“慫包。”
李氏已經被女兒的虎膽搞得心臟驟停一般，面色發白。侯夫人斜眼看袁雅蓉，真想把她那最給堵上。袁雅芙只是靜靜地縮在人堆裏，頭也不擡一下。
外頭廝殺的動靜越來越大，絡腮胡決定先跑路。袁鈞帶的百餘人切都是精兵強將，他們這夥山賊一見到軍隊就束手無策，亂成一盤散沙繳械投降，最終絡腮胡和幾個頭領在後山門就被攔下來。
袁家女眷最終毫發無損獲救，侯夫人腿都軟了，李氏和袁雅芙攙著走。袁雅蓉默默跟在最後，眼神呆滯，臉上盡顯失落。
在回去的馬車上，李氏教訓了一路，罵她不知天高地厚，活膩了。
她跟個菩薩一樣只靜靜坐著聽，一言不發，仿佛母親罵的不是她。
-
中午王婉兒坐在飯桌前，遲遲沒有動筷，知道外頭傳來袁家女眷獲救的消息，她才安下心吃飯。
新鋪子選好了，現在就要讓常掌櫃多收些糧食，囤夠明年三家米行的米糧。
或許是這天越來越冷的緣故，婉兒近幾日總是犯困，有時候看賬繡花，也能困得睡著。她叫畫樓把她的安神湯停了，晚上也能一覺睡到天亮了。這兩月米行的生意也好，她睡得也踏實。
傍晚吃過晚飯，她在算家裏的新店要用的花銷，要修整一番，購置東西，還要雇夥計……
就要準備洗漱睡覺，先是聽到院門有人敲，片刻後執棋提著燈籠走到門邊。
“大奶奶，阿寶姐姐求見。”
王婉兒迅速穿好衣，來到前廳上，阿寶等在這裏急得跺腳，見婉兒前來趕緊上前：“王娘子，快去勸勸我家姑娘吧！”
“她怎麽了？”
阿寶眼中的淚光盈盈：“姑娘今日又被訓了，以往她都只當沒聽見，但今日夫人罵得實在太狠了。她直接沖了出了門，這天黑了也不肯回家。”
袁雅蓉雖然平庸不起眼，也沒見過這樣鉆牛角尖，哪有被罵幾句就氣得家都不回的？
“她在哪裏？”
“城外天橋洞。”
出了門街上還有巡邏的官兵，到處都在尋袁雅蓉，李氏天黑見女兒還沒回來就報了官。
王婉兒疑惑的看了看阿寶。
一旁阿寶委屈巴巴說道：“奴婢去勸姑娘，她不肯回家，說我要是把家裏人招去，明日就要把我趕出去。”
婉兒長舒一口氣，安慰道：“沒事，你家姑娘嚇唬你的，你是她最貼心的人，跟了她這麽多年，怎麽舍得趕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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