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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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 章
冬雪說完怯怯的往後退了一步，還以為殷承元會發火，但他一聲沒吭，就是那臉色不大好看。
殷承元就身坐在廊下，向冬雪揮了揮手讓她退下。
心裏已經很卓昱恨得牙癢，吃藥都非得讓卓昱餵，難不成為了讓她服藥，還要過去把卓昱給請過來？
彎彎如今都接納自己了，這要是再見到卓昱讓他們舊情覆燃，那他以後還怎麽拿下彎彎的心？如何擁有一個完整的彎彎？
絕不能讓他們再見面！
屋裏的江彎彎在被窩裏，一邊手捧著涼水袋，頭上頂著湯婆子，時不時的咳嗽幾聲。
沒多會兒冬雪短了些點心進屋：“公主，他走了。”
她這才趕緊把涼水袋扔到一邊，手捧上湯婆子。為了演這一場戲，早膳都沒吃，可餓壞了，起來吃點心墊吧肚子。心想這男人三妻四妾的宅子裏應亂成什麽樣？京城裏大戶人家雖然多，但就婉兒常常來往的幾家裏，都少有側室妾室。
要不是上輩子在城靖侯府裏渡過一劫，今日這場戲她還真想不出來。有阿依娜在她身旁晃蕩，殷承元不敢走！
冬雪叫她把殷承元當做卓昱，第一他不是卓昱，第二卓昱絕不會納妾！
吃著點心，冬雪還給她倒上了熱茶，覺著這點心吃著不對味，嘟囔下次讓冬雪給她帶雞腿。
窗邊上望風的冬雪噗呲笑出來：“您就不怕在二公子面前露餡？公主多忍忍，武護衛已經在去隴山的路上，拖兩日咱們也可以撤了。”
中午正躺著，阿依娜過來，還端了羊肉湯，江彎彎一聞到味兒就饞了。
這人似乎經過今早的一場戲，對江彎彎的態度都變了。彎彎有設想過她跟殷承元訴苦，阿依娜會怎麽的暴跳如雷，沒想到她不僅不生氣，還對自己恭敬起來。
這羊肉湯聞著是真的鮮，阿依娜還怕彎彎不喝，又親自來餵。這一次她小心再小心，深怕又像早上那樣一個不慎灑了彎彎一臉。
瞥見江彎彎一臉狐疑，她舀了一勺自己先喝下，示意她沒放毒。
江彎彎倒也不是怕她下毒，只是她這人不知是腦子太簡單，還是另有目的。看著饞人的羊肉和湯，她接過碗大口喝起來。
阿依娜滿臉的期待：“好喝嗎？還想不想喝？我叫人把鍋給你端來。”
她先是一楞，然後猛地點頭。冬雪還沒來記得給她送點心，這碗肉湯來得真及時，羊肉吃起來也賊香，還想再來幾碗。她似乎忘了自己在裝病了，在看到冬雪進來的那一刻忽的想起來，又假裝的咳嗽了兩聲。
阿依娜叫宮女去把湯鍋連著爐子一塊兒端過來，轉頭對彎彎一臉殷勤：“彎彎，你能告訴我承元哥哥到底喜歡你什麽嗎？”
江彎彎舒服洋溢的表情漸漸凝住，原來給她送湯是有事相問。不過這個問題江彎彎自己也不清楚，心裏犯著嘀咕：我要是知道估計也不會淪落到合離和親的地步了。
說不出來，她思量了一會兒緩緩道：“這個我也不知道，要不你也幫我去問問二公子？”
阿依娜沈默不語，又問：“你平日都喊他‘二公子’的嗎？還有還有，昨日我看你穿的那件裙子真好看，能不能借我穿穿？我都沒穿過你們中原的衣裙，看起來真漂亮。”
忽然間江彎彎有一種莫名的罪惡感，對於今早裝病一事，還害得殷承元誤會阿依娜。她能在殷承元的喜好上下功夫，看來是真心愛他的。
彎彎眼神忽閃遲疑道：“那個可以給你，不知道合不合身，還有應該還沒洗吧！”
她眼神左右找尋，看到衣掛木桿上正掛著的就是昨日穿的那套。
阿依娜起身拿起來往自己身上比了比：“咱們身量差的不多，我就是比你稍矮一點不妨事，我拿過去叫下人去洗就行。”她說著說著就把衣裳交給了自己的貼身宮女。
那裙子是和親前從嘉平帶過來的，關在縣丞府邸時有人來量體裁衣，趕著制了幾身。來了這裏，素日裏穿的都是西威的宮廷服飾，這幾件新衣裳還沒來得及穿。
衣桿靠著梳妝臺，阿依娜被桌上琳瑯滿目的胭脂粉盒吸引。她拿起一個白瓷雕彩打開一聞，興沖沖跑過來問道：“這個跟你身上的香一樣誒！這是什麽香？哪裏買的？”
“這是茶花面脂，不是買的，是我母妃特意請人調制的。”
西威沃土貧瘠，花果樹木也不多，阿依娜不知茶花為何物，這是覺得這面脂聞起來挺香的，跟市面上賣的胭脂香料不一樣。這麽好的東西還是找人特意調制的，她滿眼不舍的蓋好放回去。
“你要是喜歡，我還有一盒沒動過，你可以拿去。”江彎彎看透她的小心思，反正就要離開這裏，這些小東西逃路的時候也不帶走。
阿依娜笑得兩眼冒星光，連連道謝。
冬雪找出那盒新的插花面脂交到她手上，她跟寶貝似的小心地收起來。
床上的江彎彎靠著枕頭，細聲道：“或者你可以學著溫柔一點。”
雖說不知道殷承元到底看上她什麽，但是就蠻橫打人這一條讓殷承元對阿依娜有幾分畏懼。這一點翎姬之前也曾說過。
殷承元她是看不透，但如果換作卓昱，應該也會更喜歡溫柔嬌軟一點的，當然前提是長得好看的，比如袁雅芙那種。阿依娜當著別人的面動手打人，還打的是自己未來的夫君，疼在臉上事小，傷了面子事大。
一旁阿依娜楞楞的站著端詳江彎彎，不解道：“怎麽溫柔？像你這樣說話嬌聲嬌氣，走路踩螞蟻？這……我做不到。”
“這只是表象，你要是真的想討二公子的歡心，光靠外表的改變是沒用的。”
“那還要改什麽？”
她雙眼直楞楞凝望著江彎彎，迫切想知道答案。
彎彎頓了頓：“我有一事不明，公主是羌瀛王的女兒，天底下好夫婿也不止一人，為何要選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嫁呢？我母妃說，女子生在這世上本就不易，出嫁前靠父親，出嫁後靠丈夫，老了要依仗著兒子。父親和兒子沒辦法選，倘或能自己挑得良人匹配一生，有一個知冷知熱知心的人，也不枉在這世上走一遭。”
“羌瀛是個部落，在這西北夾縫中生存，處處要倚仗西威。我確實是想嫁給表哥，但也並不是你所想的非他不行。這是老王後和我母後撮合成的婚事，為的是兩邦和平，我父王也需外力扶持才能保得羌瀛世世代代人的安穩。你才到這裏，也許不清楚。殷家在西威的地位首屈一指，不僅僅是殷家三代人奮戰沙場保衛疆土，殷家還有富可敵國的財力。承元哥哥的□□是經商起家，世代經營。他祖父進了行伍一步一步做上大將軍，從此他們這一脈便脫離了商藉，因祖上家底豐厚，雖然比不上其他幾支，但在拾川也是數一數二的富戶。西威王上早就看上了我們羌瀛東邊那塊平溪牧地，我父王拿它換了三萬兩黃金解了旱災的燃眉之急。我嫁過來，殷家的一萬八千兩財帛聘金有一半也充入了國庫。”
江彎彎原本以為阿依娜是死心塌地想嫁到西威來的，沒想到也跟自己一樣，是為兩國利益而來。不同的是阿依娜與殷承元青梅竹馬，她是喜歡殷承元的。且人家是部落的嫡公主，聘金豐厚。她過來是給人做妾，納蘭元敬反搭了一萬兩黃金才把嘉平拿回來。
“我聽翎姬說你之前跑過兩次，你是真的不想嫁給承元哥哥嗎？”阿依娜突然問起這個，江彎彎也被她剛才的言語感懷到，輕輕地點點頭。
“那是兩個月前我陰差陽錯被帶進這宮裏，那時候西威和武朝打得熱火朝天，我不敢透露自己真實的身份，就裝成商賈女兒做了翎姬的宮女。我也沒想到會引起二公子註意，最後害得與夫君合離到這裏和親。”
她一臉的無奈，更加想念卓昱。忽的擡頭望見阿依娜炯炯的眼神，收住了嘴。
此時廊上急促的腳步聲打破沈寂，殷承元進來看阿依娜在這，神色緊張起來：“你在這裏做什麽？不是叫你別來嗎？”他的話雖然強硬，但露著幾分膽怯，還是有點怕阿依娜的巴掌。
彎彎輕咳幾聲：“是我叫她來的，一個人躺著太悶，想找人說會兒話。”
跟阿依娜聊著這麽久，她都忘了自己裝著病，好在沒讓阿依娜識破。
殷承元從市集上買了幾個燒餅，還有糖糕和蜜餞果子。進來的時候叫冬雪熱了藥，沒多久冬雪就端著藥進來了。
他接過藥碗坐在床邊：“來把藥喝了，喝完吃點東西。你喜歡的燒餅，還有那糖糕可甜了，吃了不會覺得苦。”
江彎彎瞥了一眼棕褐色的湯藥一臉嫌棄，順勢往下一滑進了被窩，蓋住腦袋：“我不喝，這藥太苦了。”
殷承元已經舀了一勺停住，他給人餵藥這還是破天荒頭一回。他身強體壯一年到頭沒什麽病災，這種湯藥他也是兒時病裏才喝，味是挺苦，但不至於下不了口。他將勺子又放下，試著扒開彎彎蒙著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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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說完怯怯的往後退了一步，還以為殷承元會發火，但他一聲沒吭，就是那臉色不大好看。
殷承元就身坐在廊下，向冬雪揮了揮手讓她退下。
心裏已經很卓昱恨得牙癢，吃藥都非得讓卓昱餵，難不成為了讓她服藥，還要過去把卓昱給請過來？
彎彎如今都接納自己了，這要是再見到卓昱讓他們舊情覆燃，那他以後還怎麽拿下彎彎的心？如何擁有一個完整的彎彎？
絕不能讓他們再見面！
屋裏的江彎彎在被窩裏，一邊手捧著涼水袋，頭上頂著湯婆子，時不時的咳嗽幾聲。
沒多會兒冬雪短了些點心進屋：“公主，他走了。”
她這才趕緊把涼水袋扔到一邊，手捧上湯婆子。為了演這一場戲，早膳都沒吃，可餓壞了，起來吃點心墊吧肚子。心想這男人三妻四妾的宅子裏應亂成什麽樣？京城裏大戶人家雖然多，但就婉兒常常來往的幾家裏，都少有側室妾室。
要不是上輩子在城靖侯府裏渡過一劫，今日這場戲她還真想不出來。有阿依娜在她身旁晃蕩，殷承元不敢走！
冬雪叫她把殷承元當做卓昱，第一他不是卓昱，第二卓昱絕不會納妾！
吃著點心，冬雪還給她倒上了熱茶，覺著這點心吃著不對味，嘟囔下次讓冬雪給她帶雞腿。
窗邊上望風的冬雪噗呲笑出來：“您就不怕在二公子面前露餡？公主多忍忍，武護衛已經在去隴山的路上，拖兩日咱們也可以撤了。”
中午正躺著，阿依娜過來，還端了羊肉湯，江彎彎一聞到味兒就饞了。
這人似乎經過今早的一場戲，對江彎彎的態度都變了。彎彎有設想過她跟殷承元訴苦，阿依娜會怎麽的暴跳如雷，沒想到她不僅不生氣，還對自己恭敬起來。
這羊肉湯聞著是真的鮮，阿依娜還怕彎彎不喝，又親自來餵。這一次她小心再小心，深怕又像早上那樣一個不慎灑了彎彎一臉。
瞥見江彎彎一臉狐疑，她舀了一勺自己先喝下，示意她沒放毒。
江彎彎倒也不是怕她下毒，只是她這人不知是腦子太簡單，還是另有目的。看著饞人的羊肉和湯，她接過碗大口喝起來。
阿依娜滿臉的期待：“好喝嗎？還想不想喝？我叫人把鍋給你端來。”
她先是一楞，然後猛地點頭。冬雪還沒來記得給她送點心，這碗肉湯來得真及時，羊肉吃起來也賊香，還想再來幾碗。她似乎忘了自己在裝病了，在看到冬雪進來的那一刻忽的想起來，又假裝的咳嗽了兩聲。
阿依娜叫宮女去把湯鍋連著爐子一塊兒端過來，轉頭對彎彎一臉殷勤：“彎彎，你能告訴我承元哥哥到底喜歡你什麽嗎？”
江彎彎舒服洋溢的表情漸漸凝住，原來給她送湯是有事相問。不過這個問題江彎彎自己也不清楚，心裏犯著嘀咕：我要是知道估計也不會淪落到合離和親的地步了。
說不出來，她思量了一會兒緩緩道：“這個我也不知道，要不你也幫我去問問二公子？”
阿依娜沈默不語，又問：“你平日都喊他‘二公子’的嗎？還有還有，昨日我看你穿的那件裙子真好看，能不能借我穿穿？我都沒穿過你們中原的衣裙，看起來真漂亮。”
忽然間江彎彎有一種莫名的罪惡感，對於今早裝病一事，還害得殷承元誤會阿依娜。她能在殷承元的喜好上下功夫，看來是真心愛他的。
彎彎眼神忽閃遲疑道：“那個可以給你，不知道合不合身，還有應該還沒洗吧！”
她眼神左右找尋，看到衣掛木桿上正掛著的就是昨日穿的那套。
阿依娜起身拿起來往自己身上比了比：“咱們身量差的不多，我就是比你稍矮一點不妨事，我拿過去叫下人去洗就行。”她說著說著就把衣裳交給了自己的貼身宮女。
那裙子是和親前從嘉平帶過來的，關在縣丞府邸時有人來量體裁衣，趕著制了幾身。來了這裏，素日裏穿的都是西威的宮廷服飾，這幾件新衣裳還沒來得及穿。
衣桿靠著梳妝臺，阿依娜被桌上琳瑯滿目的胭脂粉盒吸引。她拿起一個白瓷雕彩打開一聞，興沖沖跑過來問道：“這個跟你身上的香一樣誒！這是什麽香？哪裏買的？”
“這是茶花面脂，不是買的，是我母妃特意請人調制的。”
西威沃土貧瘠，花果樹木也不多，阿依娜不知茶花為何物，這是覺得這面脂聞起來挺香的，跟市面上賣的胭脂香料不一樣。這麽好的東西還是找人特意調制的，她滿眼不舍的蓋好放回去。
“你要是喜歡，我還有一盒沒動過，你可以拿去。”江彎彎看透她的小心思，反正就要離開這裏，這些小東西逃路的時候也不帶走。
阿依娜笑得兩眼冒星光，連連道謝。
冬雪找出那盒新的插花面脂交到她手上，她跟寶貝似的小心地收起來。
床上的江彎彎靠著枕頭，細聲道：“或者你可以學著溫柔一點。”
雖說不知道殷承元到底看上她什麽，但是就蠻橫打人這一條讓殷承元對阿依娜有幾分畏懼。這一點翎姬之前也曾說過。
殷承元她是看不透，但如果換作卓昱，應該也會更喜歡溫柔嬌軟一點的，當然前提是長得好看的，比如袁雅芙那種。阿依娜當著別人的面動手打人，還打的是自己未來的夫君，疼在臉上事小，傷了面子事大。
一旁阿依娜楞楞的站著端詳江彎彎，不解道：“怎麽溫柔？像你這樣說話嬌聲嬌氣，走路踩螞蟻？這……我做不到。”
“這只是表象，你要是真的想討二公子的歡心，光靠外表的改變是沒用的。”
“那還要改什麽？”
她雙眼直楞楞凝望著江彎彎，迫切想知道答案。
彎彎頓了頓：“我有一事不明，公主是羌瀛王的女兒，天底下好夫婿也不止一人，為何要選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嫁呢？我母妃說，女子生在這世上本就不易，出嫁前靠父親，出嫁後靠丈夫，老了要依仗著兒子。父親和兒子沒辦法選，倘或能自己挑得良人匹配一生，有一個知冷知熱知心的人，也不枉在這世上走一遭。”
“羌瀛是個部落，在這西北夾縫中生存，處處要倚仗西威。我確實是想嫁給表哥，但也並不是你所想的非他不行。這是老王後和我母後撮合成的婚事，為的是兩邦和平，我父王也需外力扶持才能保得羌瀛世世代代人的安穩。你才到這裏，也許不清楚。殷家在西威的地位首屈一指，不僅僅是殷家三代人奮戰沙場保衛疆土，殷家還有富可敵國的財力。承元哥哥的□□是經商起家，世代經營。他祖父進了行伍一步一步做上大將軍，從此他們這一脈便脫離了商藉，因祖上家底豐厚，雖然比不上其他幾支，但在拾川也是數一數二的富戶。西威王上早就看上了我們羌瀛東邊那塊平溪牧地，我父王拿它換了三萬兩黃金解了旱災的燃眉之急。我嫁過來，殷家的一萬八千兩財帛聘金有一半也充入了國庫。”
江彎彎原本以為阿依娜是死心塌地想嫁到西威來的，沒想到也跟自己一樣，是為兩國利益而來。不同的是阿依娜與殷承元青梅竹馬，她是喜歡殷承元的。且人家是部落的嫡公主，聘金豐厚。她過來是給人做妾，納蘭元敬反搭了一萬兩黃金才把嘉平拿回來。
“我聽翎姬說你之前跑過兩次，你是真的不想嫁給承元哥哥嗎？”阿依娜突然問起這個，江彎彎也被她剛才的言語感懷到，輕輕地點點頭。
“那是兩個月前我陰差陽錯被帶進這宮裏，那時候西威和武朝打得熱火朝天，我不敢透露自己真實的身份，就裝成商賈女兒做了翎姬的宮女。我也沒想到會引起二公子註意，最後害得與夫君合離到這裏和親。”
她一臉的無奈，更加想念卓昱。忽的擡頭望見阿依娜炯炯的眼神，收住了嘴。
此時廊上急促的腳步聲打破沈寂，殷承元進來看阿依娜在這，神色緊張起來：“你在這裏做什麽？不是叫你別來嗎？”他的話雖然強硬，但露著幾分膽怯，還是有點怕阿依娜的巴掌。
彎彎輕咳幾聲：“是我叫她來的，一個人躺著太悶，想找人說會兒話。”
跟阿依娜聊著這麽久，她都忘了自己裝著病，好在沒讓阿依娜識破。
殷承元從市集上買了幾個燒餅，還有糖糕和蜜餞果子。進來的時候叫冬雪熱了藥，沒多久冬雪就端著藥進來了。
他接過藥碗坐在床邊：“來把藥喝了，喝完吃點東西。你喜歡的燒餅，還有那糖糕可甜了，吃了不會覺得苦。”
江彎彎瞥了一眼棕褐色的湯藥一臉嫌棄，順勢往下一滑進了被窩，蓋住腦袋：“我不喝，這藥太苦了。”
殷承元已經舀了一勺停住，他給人餵藥這還是破天荒頭一回。他身強體壯一年到頭沒什麽病災，這種湯藥他也是兒時病裏才喝，味是挺苦，但不至於下不了口。他將勺子又放下，試著扒開彎彎蒙著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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