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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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趁著翎姬晨省不在，江彎彎偷偷摸摸出了琉璃宮。
西威王宮不同於武朝宮殿，建築獨特華麗，斑斕的色彩，雕梁畫棟，美不勝收，充滿著異域風情。
一路問著來到側宮門。
她躲在石像後面觀察，這門不大，進進出出的也都是宮女內官。
手上拿著腰牌，或是手諭，侍衛看了後方可進出。
公主雖然答應幫她找江叔，但這法子找下去無疑是大海裏撈針。
短短三天時間，從嘉平到金馬答應，又陰差陽錯到了西威王宮。
這感覺像做夢一樣，但每每看到翎姬時心裏提心吊膽。
關在這西威王宮裏出不去，江叔是難找上來，要是碰不上姨父，她只能靠自己回嘉平。
武朝和西威一向不合，且不說她和卓昱的關系，要是讓人知道她是納蘭聞染的養女，她還能出得去嗎？
江彎彎愁眉苦臉的往回走，盼著中秋夜早點到來。
花園裏一群人嬉笑玩樂，幾位貴公子相繼練習飛刀。
在他們前方三丈外，兩名宮女手拿著蘋果頂在頭上，驚恐的眼神嚇得發抖。
人群中一男子穿著冰藍色窄袖長衫，白帶蒙上雙眼，一縷碎發垂於鬢旁。
隨著宮女腰間銀鈴的響動，雙手飛刀齊發出，瞬間將蘋果穿成兩半。
身旁幾個男子連聲喝彩。
一位宮女嚇暈過去，另一位也是驚慌失色的伏倒在地。
男子拿下白布，望著掉在草坪上的四半蘋果，露出滿意的笑容。
睨了一眼暈倒那位宮女：“真沒用。”
幾個宮人上來將暈倒的拖走，他回頭向著廊下望去，一群看戲的宮女內官一眨眼全溜走了。
只見走廊另一頭江彎彎無精打采走過，男子命人把她帶上來。
彎彎回過神來，眼前男子劍眉星目，英氣逼人。
還不知要做什麽，有人遞上來一個蘋果。
她不明所以楞了楞，咬了一口。
人群中一男子呵斥：“哪來的賤婢，懂不懂規矩啊？”
藍衫男子再次蒙上眼，三丈外的宮女小心地移動步子，就在聽到銀鈴聲響的那一刻，飛刀再次穿破蘋果。
解下布條問道一旁看呆的宮女：“明白了？”
江彎彎嚇得楞住，咀嚼幾下蘋果壓壓驚。
手中的蘋果被拿走，又一個新的遞上來。
男子示意她站前邊去。
江彎彎心中一怒，又將手裏的蘋果咬了一口，轉身想走，幾位男子堵住她的去路。
“哪個宮的丫頭？竟然這般無禮。”
她不敢多說話，自己的口音別人一聽就知道不是西威人。
那男子仔細打量一番，這穿著像是宮裏的二等宮女，見久久不回答，又說道：“問你話呢？還是個啞巴？”
江彎彎哽咽了下：“琉璃宮的。”
“翎姬公主身邊的……怎麽以前沒見過你？新來的？”
她緊張得小心微微顫抖，以為報出翎姬公主，便可走路。
誰知這幫人不肯罷休，一個盛滿水的大銅盆端上來。
“別以為有個厲害的主子就能在本公子跟前為所欲為，端著盆在這太陽底下站足了兩個時辰，好讓你長長記性！”
說完又叫人給另一個宮女換上蘋果，江彎彎橫眼一盆水潑他一身，扭頭拉著那邊的宮女撒開腿跑。
男子從頭到腳濕透，抹了幾把臉，兩個丫頭已經跑得無影無蹤。
江彎彎心裏也是慌的，拉著人跑得比以往都快。
跑遠了見沒人追上來，扶著墻壁哈腰喘氣。
宮女氣喘籲籲問道：“你新來的吧？他你也敢得罪？當心上琉璃宮報覆你。”
“是誰也不能拿人當活靶！”
“他是殷戈圖大將軍家二公子殷承元，姑姑是王上最寵愛的殷夫人，母親是老王後身邊長大的康寧郡主。別說其他世家子弟，就連王上嫡出的王子都得讓他三分。”
江彎彎表情逐漸呆滯，她這是不是闖禍了？
那宮女緩過氣來，又安撫道：“不過你也別擔心，你有翎姬公主給你撐腰，他雖然傲慢無禮，翎姬公主的面還是要給的。”
歇了片刻忽想起手中還有差事，慌不擇路摔了個大跟頭。
彎彎過來瞧，她膝蓋都磕破了。
“流血了，你住哪兒？快回去上些藥吧！”
那宮女抿著嘴唇，猙獰的面目。
“我……我自己回去就行。這裏有一封信，是要交到北苑儀落閣的王大人，你能幫我送一下嗎？”
看宮女這樣子走路也艱難，江彎彎答應下，拿著信封往北苑去。
這邊庭院錯落，兜兜轉轉一頓好找，終於來到儀落閣。
水亭子邊一男子閉眸垂釣，待她走近，看到男子坐著的竟然是木輪椅，眼睛不自覺往他腳處探去。
還沒等江彎彎出聲，那男子輕聲說道：“東西放桌上就退下吧。”
“是。”
她輕手輕腳把信放亭中石桌上，晃眼註意到信封上寫著“王珂親啟”，隨即快步離去。
一路走一路想著，這個名字感覺在哪裏聽過。
西威王宮挺大，江彎彎邊走邊問琉璃宮在何處，來時候怎麽走的已經記不太清了。
天快黑時終於看到了稍微眼熟的宮門，加快了步子，溜達了一天肚子也餓了。
一會兒翎姬肯定要問她去了哪裏，琢磨著該如何應答。
一只腳踏還沒走進琉璃宮門，一盆熱水從空中潑下來，燙得她一聲大叫。
聽見有人狂笑，向著聲音望去，看到白日花園裏玩飛刀的那位公子。
彎彎一張臉燙得通紅，這水雖說不是沸水，但這熱度人的身子也難接受。
聽見叫聲的翎姬也從裏邊出來，看見彎彎一身狼狽不堪，不解問道：“你一天上哪去了？這怎麽弄的？”
江彎彎已經燙得咬牙難張口，翎姬叫人來把她帶進去。
滾燙的水浸透衣裳，一動更覺得疼。
宮女拿來一把剪子，一塊塊剪開。
一身似雪的肌膚全燙成了蘋果紅，輕輕一碰就疼。
翎姬擔心也過來看，宮女彩彤端著一盆冰水，是剛剛從冰窖裏弄來的。
拿著冰帕子輕輕碰一下胳膊，彎彎疼得身子一抽。
翎姬勸著：“你必須馬上敷上啊，不然你皮會破掉的。”
江彎彎已經疼得擠出淚水，也不想皮膚破掉，只能咬牙忍疼。
三四個人圍著她，不停換冰帕子，沒多會兒身上的紅淡了些。
“這承元太頑劣了，哪能拿熱水燙人？”
見彎彎哆嗦的身子，委屈的流淚，翎姬心中也是不平。
敷手的時候，看到上面有些斑痕，問道：“彎彎，你以前被什麽咬過嗎？”
江彎彎遲鈍的點點頭：“之前跟爹爹路經一處深山時，被狼襲擊過。”
“我說呢，看你那些疤痕是有些像狼咬的。不過你這疤算是恢覆得好的，不細看還瞧不出來，抹的什麽藥？”
“是兄長配置的藥方，我家三哥哥從小學醫，對養膚尤其專研，我們那裏不管大姑娘小媳婦，上到六七旬的老嫗，下到七八歲的小女娃，都特別喜歡他。不管再深的疤，用了他的藥，都會好轉甚至愈合如初。”
換上衣服，感覺沒那麽疼了，但皮膚還有些微紅。
廳上的晚膳已經擺好，江彎彎出來看到剛才潑她熱水的男子坐在那裏。
沒個正眼，跟著一旁的宮女呆呆站著。
“你們四個下去吧，這裏不用伺候，彎彎留下。”
等四個宮女出去，翎姬讓彎彎坐下一起吃。
那男子有些詫異：“表姐，你何時對一個宮女這麽好？”
“她不是宮女，今早拖你大哥幫忙找的人，就是她爹。他們父女在伏羲鎮走散了，然後她就被人牙子賣進宮了。”
男子看了看這個滿臉白裏透紅的丫頭，掏出一張字條。
“原來要找人的是你啊！江彎彎……武朝人？大老遠跑這來做什麽？”
彎彎嚼著肉，不屑說了句：“我跑來幹什麽跟你有什麽關系？”
“怎麽不管？我大哥最近事務繁多，把這事交給我了，我要是找到你家人要怎麽謝我啊？”
這人瞧著不懷好意，江彎彎只顧吃菜，她心裏壓根也沒指望能找到江叔。
她覺得還是在中秋夜出去後找機會溜走可靠些。
“要是幫你找到，你給我頂十次蘋果，中間必須跑著不能停。”
看彎彎沒搭理他，翎姬一個雞腿往承元嘴裏一塞，喝道：“頂什麽頂？你就非得叫人來頂你的刀子才飛得出去？你若真能找到彎彎的父親，我來給你頂。看把人燙成什麽樣了？你要不是我表弟，早就揍你了！”
……
夜裏翎姬拿來了膏油，給彎彎輕輕抹上。
“這個雖然比不上你兄長的藥膏，但還是管用的，抹個幾天就不疼了。”
彎彎背部燙得嚴重些，抹完趴在榻上。
翎姬也在一邊順著一個方向臥著。
“公主，你人真好。”
翎姬笑了笑：“昨天我心裏難受，這件事也只有你來安慰我，還教我發洩。而且就算不是你，只要是被迫賣進宮裏的，我都想救她們出去。”
江彎彎心中一沈，輕聲問道：“那……你還難受嗎？”
自從哭過一場，翎姬心裏雖然還想著卓昱，但心裏確實好受多了。
她側躺著面對彎彎：“難受還是有點，畢竟他是我戰場上一見傾心的人，你是沒見過，他一身百袍戰衣，面目俊朗，高傲冷峭，單單是站在那裏就讓人挪不開眼睛……”
一旁的彎彎聽得嘴角勾起微笑，卓昱的影子漸漸浮起在腦海裏。
“是啊，一雙桃花眼含情脈脈，溫暖的胸膛，寬厚的手掌，還有……”
“你……你怎麽知道？”
江彎彎回過神，被翎姬嚇一跳，吞吐回道：“我我我……我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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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威王宮不同於武朝宮殿，建築獨特華麗，斑斕的色彩，雕梁畫棟，美不勝收，充滿著異域風情。
一路問著來到側宮門。
她躲在石像後面觀察，這門不大，進進出出的也都是宮女內官。
手上拿著腰牌，或是手諭，侍衛看了後方可進出。
公主雖然答應幫她找江叔，但這法子找下去無疑是大海裏撈針。
短短三天時間，從嘉平到金馬答應，又陰差陽錯到了西威王宮。
這感覺像做夢一樣，但每每看到翎姬時心裏提心吊膽。
關在這西威王宮裏出不去，江叔是難找上來，要是碰不上姨父，她只能靠自己回嘉平。
武朝和西威一向不合，且不說她和卓昱的關系，要是讓人知道她是納蘭聞染的養女，她還能出得去嗎？
江彎彎愁眉苦臉的往回走，盼著中秋夜早點到來。
花園裏一群人嬉笑玩樂，幾位貴公子相繼練習飛刀。
在他們前方三丈外，兩名宮女手拿著蘋果頂在頭上，驚恐的眼神嚇得發抖。
人群中一男子穿著冰藍色窄袖長衫，白帶蒙上雙眼，一縷碎發垂於鬢旁。
隨著宮女腰間銀鈴的響動，雙手飛刀齊發出，瞬間將蘋果穿成兩半。
身旁幾個男子連聲喝彩。
一位宮女嚇暈過去，另一位也是驚慌失色的伏倒在地。
男子拿下白布，望著掉在草坪上的四半蘋果，露出滿意的笑容。
睨了一眼暈倒那位宮女：“真沒用。”
幾個宮人上來將暈倒的拖走，他回頭向著廊下望去，一群看戲的宮女內官一眨眼全溜走了。
只見走廊另一頭江彎彎無精打采走過，男子命人把她帶上來。
彎彎回過神來，眼前男子劍眉星目，英氣逼人。
還不知要做什麽，有人遞上來一個蘋果。
她不明所以楞了楞，咬了一口。
人群中一男子呵斥：“哪來的賤婢，懂不懂規矩啊？”
藍衫男子再次蒙上眼，三丈外的宮女小心地移動步子，就在聽到銀鈴聲響的那一刻，飛刀再次穿破蘋果。
解下布條問道一旁看呆的宮女：“明白了？”
江彎彎嚇得楞住，咀嚼幾下蘋果壓壓驚。
手中的蘋果被拿走，又一個新的遞上來。
男子示意她站前邊去。
江彎彎心中一怒，又將手裏的蘋果咬了一口，轉身想走，幾位男子堵住她的去路。
“哪個宮的丫頭？竟然這般無禮。”
她不敢多說話，自己的口音別人一聽就知道不是西威人。
那男子仔細打量一番，這穿著像是宮裏的二等宮女，見久久不回答，又說道：“問你話呢？還是個啞巴？”
江彎彎哽咽了下：“琉璃宮的。”
“翎姬公主身邊的……怎麽以前沒見過你？新來的？”
她緊張得小心微微顫抖，以為報出翎姬公主，便可走路。
誰知這幫人不肯罷休，一個盛滿水的大銅盆端上來。
“別以為有個厲害的主子就能在本公子跟前為所欲為，端著盆在這太陽底下站足了兩個時辰，好讓你長長記性！”
說完又叫人給另一個宮女換上蘋果，江彎彎橫眼一盆水潑他一身，扭頭拉著那邊的宮女撒開腿跑。
男子從頭到腳濕透，抹了幾把臉，兩個丫頭已經跑得無影無蹤。
江彎彎心裏也是慌的，拉著人跑得比以往都快。
跑遠了見沒人追上來，扶著墻壁哈腰喘氣。
宮女氣喘籲籲問道：“你新來的吧？他你也敢得罪？當心上琉璃宮報覆你。”
“是誰也不能拿人當活靶！”
“他是殷戈圖大將軍家二公子殷承元，姑姑是王上最寵愛的殷夫人，母親是老王後身邊長大的康寧郡主。別說其他世家子弟，就連王上嫡出的王子都得讓他三分。”
江彎彎表情逐漸呆滯，她這是不是闖禍了？
那宮女緩過氣來，又安撫道：“不過你也別擔心，你有翎姬公主給你撐腰，他雖然傲慢無禮，翎姬公主的面還是要給的。”
歇了片刻忽想起手中還有差事，慌不擇路摔了個大跟頭。
彎彎過來瞧，她膝蓋都磕破了。
“流血了，你住哪兒？快回去上些藥吧！”
那宮女抿著嘴唇，猙獰的面目。
“我……我自己回去就行。這裏有一封信，是要交到北苑儀落閣的王大人，你能幫我送一下嗎？”
看宮女這樣子走路也艱難，江彎彎答應下，拿著信封往北苑去。
這邊庭院錯落，兜兜轉轉一頓好找，終於來到儀落閣。
水亭子邊一男子閉眸垂釣，待她走近，看到男子坐著的竟然是木輪椅，眼睛不自覺往他腳處探去。
還沒等江彎彎出聲，那男子輕聲說道：“東西放桌上就退下吧。”
“是。”
她輕手輕腳把信放亭中石桌上，晃眼註意到信封上寫著“王珂親啟”，隨即快步離去。
一路走一路想著，這個名字感覺在哪裏聽過。
西威王宮挺大，江彎彎邊走邊問琉璃宮在何處，來時候怎麽走的已經記不太清了。
天快黑時終於看到了稍微眼熟的宮門，加快了步子，溜達了一天肚子也餓了。
一會兒翎姬肯定要問她去了哪裏，琢磨著該如何應答。
一只腳踏還沒走進琉璃宮門，一盆熱水從空中潑下來，燙得她一聲大叫。
聽見有人狂笑，向著聲音望去，看到白日花園裏玩飛刀的那位公子。
彎彎一張臉燙得通紅，這水雖說不是沸水，但這熱度人的身子也難接受。
聽見叫聲的翎姬也從裏邊出來，看見彎彎一身狼狽不堪，不解問道：“你一天上哪去了？這怎麽弄的？”
江彎彎已經燙得咬牙難張口，翎姬叫人來把她帶進去。
滾燙的水浸透衣裳，一動更覺得疼。
宮女拿來一把剪子，一塊塊剪開。
一身似雪的肌膚全燙成了蘋果紅，輕輕一碰就疼。
翎姬擔心也過來看，宮女彩彤端著一盆冰水，是剛剛從冰窖裏弄來的。
拿著冰帕子輕輕碰一下胳膊，彎彎疼得身子一抽。
翎姬勸著：“你必須馬上敷上啊，不然你皮會破掉的。”
江彎彎已經疼得擠出淚水，也不想皮膚破掉，只能咬牙忍疼。
三四個人圍著她，不停換冰帕子，沒多會兒身上的紅淡了些。
“這承元太頑劣了，哪能拿熱水燙人？”
見彎彎哆嗦的身子，委屈的流淚，翎姬心中也是不平。
敷手的時候，看到上面有些斑痕，問道：“彎彎，你以前被什麽咬過嗎？”
江彎彎遲鈍的點點頭：“之前跟爹爹路經一處深山時，被狼襲擊過。”
“我說呢，看你那些疤痕是有些像狼咬的。不過你這疤算是恢覆得好的，不細看還瞧不出來，抹的什麽藥？”
“是兄長配置的藥方，我家三哥哥從小學醫，對養膚尤其專研，我們那裏不管大姑娘小媳婦，上到六七旬的老嫗，下到七八歲的小女娃，都特別喜歡他。不管再深的疤，用了他的藥，都會好轉甚至愈合如初。”
換上衣服，感覺沒那麽疼了，但皮膚還有些微紅。
廳上的晚膳已經擺好，江彎彎出來看到剛才潑她熱水的男子坐在那裏。
沒個正眼，跟著一旁的宮女呆呆站著。
“你們四個下去吧，這裏不用伺候，彎彎留下。”
等四個宮女出去，翎姬讓彎彎坐下一起吃。
那男子有些詫異：“表姐，你何時對一個宮女這麽好？”
“她不是宮女，今早拖你大哥幫忙找的人，就是她爹。他們父女在伏羲鎮走散了，然後她就被人牙子賣進宮了。”
男子看了看這個滿臉白裏透紅的丫頭，掏出一張字條。
“原來要找人的是你啊！江彎彎……武朝人？大老遠跑這來做什麽？”
彎彎嚼著肉，不屑說了句：“我跑來幹什麽跟你有什麽關系？”
“怎麽不管？我大哥最近事務繁多，把這事交給我了，我要是找到你家人要怎麽謝我啊？”
這人瞧著不懷好意，江彎彎只顧吃菜，她心裏壓根也沒指望能找到江叔。
她覺得還是在中秋夜出去後找機會溜走可靠些。
“要是幫你找到，你給我頂十次蘋果，中間必須跑著不能停。”
看彎彎沒搭理他，翎姬一個雞腿往承元嘴裏一塞，喝道：“頂什麽頂？你就非得叫人來頂你的刀子才飛得出去？你若真能找到彎彎的父親，我來給你頂。看把人燙成什麽樣了？你要不是我表弟，早就揍你了！”
……
夜裏翎姬拿來了膏油，給彎彎輕輕抹上。
“這個雖然比不上你兄長的藥膏，但還是管用的，抹個幾天就不疼了。”
彎彎背部燙得嚴重些，抹完趴在榻上。
翎姬也在一邊順著一個方向臥著。
“公主，你人真好。”
翎姬笑了笑：“昨天我心裏難受，這件事也只有你來安慰我，還教我發洩。而且就算不是你，只要是被迫賣進宮裏的，我都想救她們出去。”
江彎彎心中一沈，輕聲問道：“那……你還難受嗎？”
自從哭過一場，翎姬心裏雖然還想著卓昱，但心裏確實好受多了。
她側躺著面對彎彎：“難受還是有點，畢竟他是我戰場上一見傾心的人，你是沒見過，他一身百袍戰衣，面目俊朗，高傲冷峭，單單是站在那裏就讓人挪不開眼睛……”
一旁的彎彎聽得嘴角勾起微笑，卓昱的影子漸漸浮起在腦海裏。
“是啊，一雙桃花眼含情脈脈，溫暖的胸膛，寬厚的手掌，還有……”
“你……你怎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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