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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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八歲那年卓昱跟著母親來到京城找爹爹，他拿著母親的書信去西征回來的隊伍找人，轉頭母親就不知去向了。
卓天曜一直以為妻兒已不在人世，看了信把兒子托付給陳南王，自個兒出城尋人去了。
他就是這樣進的陳南王府，剛找到父親轉眼爹娘都不見了，尋了個沒人的地方偷偷哭泣。
哭了半晌擦擦眼淚，擡眼看到不遠處石階上坐了個小妹妹。
她不說話，只是靜靜的坐那兒看著他。
常年的鄉野生活讓卓昱有些害羞怯生，側臉背過身去擦眼淚。
誰知那小丫頭竟走到了跟前來，一雙烏黑的杏眼水汪汪的，兩邊雙平髻還插著粉色海棠。
看著不像府裏的小丫鬟，卓昱問道：“你誰啊？”
“我是王婉兒，你是誰？”
“我叫卓昱，西征元帥卓天曜是我爹。”
“那你哭什麽？”
“我阿娘不見了。”
“你爹呢？”
“我爹尋我阿娘去了。”
王婉兒從未見過自己的爹娘，自從記事開始，表姨就說娘親到天上去了，爹爹也去找娘親去了。
聽了話她以為卓昱的爹娘也跟自己爹娘一樣，滿眼同情憐憫，尋思了會兒拍拍胸脯道：“你別哭了，以後我做你阿娘了！”
這話把卓昱搞懵了，不過好在心裏舒坦多了。
婉兒聽到畫樓四處尋自己，想是該回屋喝藥了。
她手裏握了一把剛剛在院子裏撿的海棠花，攤開卓昱的手將花放到他的掌心。
“別難受了，爹爹娘親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說完婉兒跑回屋喝藥，卓昱望著小小的身影消失在長廊中。
-
駐足許久，卓昱從回憶裏出來。
就因為初見時要做他阿娘，婉兒到現在還常與他開玩笑。
她是真的瞧不出自己的心意，還是真的只是把他當“兒子”？
朝中也有官員想與陳南王府結親，如今府裏適齡的也就王婉兒，只是聽聞王爺全推掉了。
婉兒雖然只是養女，但整個京城都知道她是陳南王妃的掌上明珠，關愛並不比世子郡主們少。
或許是婉兒年紀長些，王妃又是逛街挑個胭脂水粉衣裙披帛什麽的也會把婉兒帶上。
有人說陳南王妃這不是養了個女兒，而是一個妹妹。
別看王妃已過三十，但身材樣貌保養得極好，加之原本姿色過人一副媚骨，如今走到哪兒依舊是冠壓群芳那個。
兩個人時常走在街上，一眼望去跟親姐妹一般。
王爺王妃如此疼愛婉兒，而他何德何能可以求娶攝政王的養女？
想到這裏卓昱對院試的白卷後悔不已，加快回去步伐。
-
卓府堂上坐著一位衣著樸素的婦人，面容一塊灼傷的痕跡清晰可見。
當年任馨大火中救下卓昱，出來後一直未發現卓昱生母秦氏的蹤影，看著熊熊大火她卻無能為力。
孩子沒事，自己卻被燒得毀容。
多年來尋醫敷藥，已經好了許多。
婉兒每月也會送來特制的面脂，裏面加了些藥粉，對她的燒傷極其有效。
卓昱前來請安，任馨問著他最近的學業還有與婉兒的近況。
母子倆正聊著卓天曜也回來了。
卓昱起身見禮。
卓天曜將下人都遣下去，坐在椅子上，表情嚴肅。
“近日外頭那些流言你們先別去管，再有人上門說什麽結不結親的，直接關門別見。”
看樣子又是被糾纏了一日，不過這樣也好，正合了卓昱的意。
婉兒正因為此事跟卓昱別扭著，她隔三差五的也會上卓府來，來若是看見了什麽到時候更說不清了。
任馨：“這事我有分寸，只是……昱兒的親事你什麽時候上陳南王府說去啊？”
這話一聽卓昱心頭一驚，他楞楞的睜大雙眼有些難以置信。
看著兒子傻傻的樣子，卓天曜輕笑道：“怎麽？你難道不想娶婉兒嗎？”
“不！我想。”
夫婦倆相覷一笑，看樣子他們是早有這打算，只是他不知道罷了。
卓天曜長舒一口氣，說道：“王爺那邊是正有此意，只是說王妃還想再看看婉兒的意思。”
這件事在卓天曜夫婦兩人心裏是覺得八九不離十定下了，可在卓昱就實在沒把握。
她真的願意嫁我嗎？
“不過這事先別聲張，眼下還有更急的事。”
卓天曜剛從宮裏回來，陛下說要給卓家大郎賜婚一事，實則另有謀劃。
陛下想撮合淩家次子和文家獨女的婚事，兩家孩子長輩都有意結親，可是文家女兒早就與廣林王的嫡幼孫有婚約。
文大人雖然只是個五品小官，但文夫人娘家資產雄厚，文家就這一個女兒，想必廣林王是不肯罷手的。
看兩家誠心結這門親事，可陛下又不想直接與廣林王結怨。
於是找來了卓天曜，想給全城演一出戲。
淩家二郎拜給卓天曜做兒子，當日陛下雖然是誇卓昱身手好，但賜婚他可說的是卓家大郎，淩書鄴比卓昱年長三歲，過來自然是以他為長。
婚事就在卓家辦，就請兩邊親屬。
一則此事要越快越好，免得被人瞧出端倪；二則淩家老太太過世不足三年，淩府和卓府是鄰居，兩家關系甚好，辦事也便宜。
若是廣林王發現找上門來，卓天曜就說這是聖上賜的婚事他也不敢攪和。
怪不得方才回來有人說她還與文家大小姐結親，淩書鄴與文家小姐情投意合，卓昱與淩二郎交好多年又是同窗，自然不會奪人所愛。
更何況他早已心有所屬，怎麽答應別人家的婚事？
不過卓家與文家結親的事不日將會傳遍京城，人們都只會認定是卓昱和文家小姐結親，難道這件事也要瞞著婉兒嗎？
卓昱：“父親，這事能告訴婉兒嗎？還有王爺王妃知道嗎？”
卓天曜擺手：“這件事就陛下和我們三家人知道，就怕人多洩露出去壞事。”
卓昱：“婉兒不會的。”
卓天曜：“你是怕婉兒生氣吧？等婚事一完就真相大白，到時候你再去跟她解釋也不遲。這幾日你就忍忍，陳南王府也別去了，免得給廣林王看出來。”
事後解釋真的哄得好嗎？婉兒看著天真爛漫實際上心裏小心思一個接一個。
婚期定在了三日後，卓昱真想讓他們今日就成親，不知婉兒聽到卓家大郎和文家女兒成親的消息會怎麽想。
回到房中，卓昱翻起一本舊書，裏面夾著許多海棠花，看著像是放了許久的。
那就是與婉兒初遇時，她放在他掌心的。
月生來給卓昱送茶水，見他望著還望出神，問道：“大爺，您真的要跟文家小姐成親嗎？那婉兒姑娘怎麽辦？”
一出神差點透露實情，卓昱想起父親交代不能告訴任何人，他只得無奈輕嗯一聲。
月生一邊倒茶一邊說道：“都說陛下給您賜婚，怎麽會是文家姑娘？您明明夜裏睡著了還在喊婉兒姑娘的名字呢！”
這話倒是頭回聽說，卓昱反問道：“我何時夜裏叫她了？”
月生偷笑：“爺，您平日在將軍和夫人跟前話都不多，除了跟婉兒姑娘一起，您呀，夜裏睡著的時候話最多。”
月生是卓昱上學堂那會兒就跟在身邊的，卓昱的諸多事情他都知道，他院裏不需要丫鬟婆子伺候，所有事務都是月生打理的。
卓昱有些尷尬，問道：“這事兒除了你還有別人知道嗎？”
“沒有。”
那肯定是沒有，他院裏就月生一人，他是真想不到自己還有說夢話的習慣。
-
過幾日就要回臨安，清明看來是回不來了。
這兩日婉兒晚上睡得特香，只是每次醒來發現腦海裏上輩子的記憶越來越模糊。
上午放課後帶上紙錢香燭，決定出城看看幹娘。
城外一偏僻的山林，這裏有兩座墳。
一個是陳眉的孿生姐姐，也是婉兒的幹娘——朱燕喬
另一個是陳眉和朱燕喬的生母。
王婉兒沒見過這兩個人，但每年陳眉都會帶她來這裏，事實上陳眉也不知道她們的樣子。
回城的時候看天色還早，想著去卓府看看卓夫人。
一路上的行人看著王婉兒的馬車指指點點，不知在說些什麽。
等馬車到了卓府，進進出出的下人忙裏忙外，像在準備辦喜事。
婉兒剛下馬車，就聽到雲屏找了人問，說這兩日後卓文兩家結親的事。
頓時腦袋一陣生疼，雲屏見狀趕緊扶住，緩了會兒婉兒重新上了馬車喊道：回府！
難怪今早袁雅芙陰陽怪氣兒的，書院裏的人看婉兒的眼神也不一樣了。
可能是頭疼的緣故，現在真的什麽也想不起來。
上輩子的記憶在婉兒的腦海裏漸漸淡去，仿佛從未有過一般。
-
卓昱回到家悶在房裏，今日在書院婉兒找她時，借口說家中有事自己先回府。
往常就算有事，若不是十萬火急，她都會先送婉兒王府再回家。
卓家辦喜事婉兒早晚會知道的，不知她知道後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他怕婉兒生氣後再也哄不好了，這丫頭不如小時候好哄，心思也更是難猜了。
但是他更怕婉兒聽後的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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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歲那年卓昱跟著母親來到京城找爹爹，他拿著母親的書信去西征回來的隊伍找人，轉頭母親就不知去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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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這樣進的陳南王府，剛找到父親轉眼爹娘都不見了，尋了個沒人的地方偷偷哭泣。
哭了半晌擦擦眼淚，擡眼看到不遠處石階上坐了個小妹妹。
她不說話，只是靜靜的坐那兒看著他。
常年的鄉野生活讓卓昱有些害羞怯生，側臉背過身去擦眼淚。
誰知那小丫頭竟走到了跟前來，一雙烏黑的杏眼水汪汪的，兩邊雙平髻還插著粉色海棠。
看著不像府裏的小丫鬟，卓昱問道：“你誰啊？”
“我是王婉兒，你是誰？”
“我叫卓昱，西征元帥卓天曜是我爹。”
“那你哭什麽？”
“我阿娘不見了。”
“你爹呢？”
“我爹尋我阿娘去了。”
王婉兒從未見過自己的爹娘，自從記事開始，表姨就說娘親到天上去了，爹爹也去找娘親去了。
聽了話她以為卓昱的爹娘也跟自己爹娘一樣，滿眼同情憐憫，尋思了會兒拍拍胸脯道：“你別哭了，以後我做你阿娘了！”
這話把卓昱搞懵了，不過好在心裏舒坦多了。
婉兒聽到畫樓四處尋自己，想是該回屋喝藥了。
她手裏握了一把剛剛在院子裏撿的海棠花，攤開卓昱的手將花放到他的掌心。
“別難受了，爹爹娘親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說完婉兒跑回屋喝藥，卓昱望著小小的身影消失在長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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駐足許久，卓昱從回憶裏出來。
就因為初見時要做他阿娘，婉兒到現在還常與他開玩笑。
她是真的瞧不出自己的心意，還是真的只是把他當“兒子”？
朝中也有官員想與陳南王府結親，如今府裏適齡的也就王婉兒，只是聽聞王爺全推掉了。
婉兒雖然只是養女，但整個京城都知道她是陳南王妃的掌上明珠，關愛並不比世子郡主們少。
或許是婉兒年紀長些，王妃又是逛街挑個胭脂水粉衣裙披帛什麽的也會把婉兒帶上。
有人說陳南王妃這不是養了個女兒，而是一個妹妹。
別看王妃已過三十，但身材樣貌保養得極好，加之原本姿色過人一副媚骨，如今走到哪兒依舊是冠壓群芳那個。
兩個人時常走在街上，一眼望去跟親姐妹一般。
王爺王妃如此疼愛婉兒，而他何德何能可以求娶攝政王的養女？
想到這裏卓昱對院試的白卷後悔不已，加快回去步伐。
-
卓府堂上坐著一位衣著樸素的婦人，面容一塊灼傷的痕跡清晰可見。
當年任馨大火中救下卓昱，出來後一直未發現卓昱生母秦氏的蹤影，看著熊熊大火她卻無能為力。
孩子沒事，自己卻被燒得毀容。
多年來尋醫敷藥，已經好了許多。
婉兒每月也會送來特制的面脂，裏面加了些藥粉，對她的燒傷極其有效。
卓昱前來請安，任馨問著他最近的學業還有與婉兒的近況。
母子倆正聊著卓天曜也回來了。
卓昱起身見禮。
卓天曜將下人都遣下去，坐在椅子上，表情嚴肅。
“近日外頭那些流言你們先別去管，再有人上門說什麽結不結親的，直接關門別見。”
看樣子又是被糾纏了一日，不過這樣也好，正合了卓昱的意。
婉兒正因為此事跟卓昱別扭著，她隔三差五的也會上卓府來，來若是看見了什麽到時候更說不清了。
任馨：“這事我有分寸，只是……昱兒的親事你什麽時候上陳南王府說去啊？”
這話一聽卓昱心頭一驚，他楞楞的睜大雙眼有些難以置信。
看著兒子傻傻的樣子，卓天曜輕笑道：“怎麽？你難道不想娶婉兒嗎？”
“不！我想。”
夫婦倆相覷一笑，看樣子他們是早有這打算，只是他不知道罷了。
卓天曜長舒一口氣，說道：“王爺那邊是正有此意，只是說王妃還想再看看婉兒的意思。”
這件事在卓天曜夫婦兩人心裏是覺得八九不離十定下了，可在卓昱就實在沒把握。
她真的願意嫁我嗎？
“不過這事先別聲張，眼下還有更急的事。”
卓天曜剛從宮裏回來，陛下說要給卓家大郎賜婚一事，實則另有謀劃。
陛下想撮合淩家次子和文家獨女的婚事，兩家孩子長輩都有意結親，可是文家女兒早就與廣林王的嫡幼孫有婚約。
文大人雖然只是個五品小官，但文夫人娘家資產雄厚，文家就這一個女兒，想必廣林王是不肯罷手的。
看兩家誠心結這門親事，可陛下又不想直接與廣林王結怨。
於是找來了卓天曜，想給全城演一出戲。
淩家二郎拜給卓天曜做兒子，當日陛下雖然是誇卓昱身手好，但賜婚他可說的是卓家大郎，淩書鄴比卓昱年長三歲，過來自然是以他為長。
婚事就在卓家辦，就請兩邊親屬。
一則此事要越快越好，免得被人瞧出端倪；二則淩家老太太過世不足三年，淩府和卓府是鄰居，兩家關系甚好，辦事也便宜。
若是廣林王發現找上門來，卓天曜就說這是聖上賜的婚事他也不敢攪和。
怪不得方才回來有人說她還與文家大小姐結親，淩書鄴與文家小姐情投意合，卓昱與淩二郎交好多年又是同窗，自然不會奪人所愛。
更何況他早已心有所屬，怎麽答應別人家的婚事？
不過卓家與文家結親的事不日將會傳遍京城，人們都只會認定是卓昱和文家小姐結親，難道這件事也要瞞著婉兒嗎？
卓昱：“父親，這事能告訴婉兒嗎？還有王爺王妃知道嗎？”
卓天曜擺手：“這件事就陛下和我們三家人知道，就怕人多洩露出去壞事。”
卓昱：“婉兒不會的。”
卓天曜：“你是怕婉兒生氣吧？等婚事一完就真相大白，到時候你再去跟她解釋也不遲。這幾日你就忍忍，陳南王府也別去了，免得給廣林王看出來。”
事後解釋真的哄得好嗎？婉兒看著天真爛漫實際上心裏小心思一個接一個。
婚期定在了三日後，卓昱真想讓他們今日就成親，不知婉兒聽到卓家大郎和文家女兒成親的消息會怎麽想。
回到房中，卓昱翻起一本舊書，裏面夾著許多海棠花，看著像是放了許久的。
那就是與婉兒初遇時，她放在他掌心的。
月生來給卓昱送茶水，見他望著還望出神，問道：“大爺，您真的要跟文家小姐成親嗎？那婉兒姑娘怎麽辦？”
一出神差點透露實情，卓昱想起父親交代不能告訴任何人，他只得無奈輕嗯一聲。
月生一邊倒茶一邊說道：“都說陛下給您賜婚，怎麽會是文家姑娘？您明明夜裏睡著了還在喊婉兒姑娘的名字呢！”
這話倒是頭回聽說，卓昱反問道：“我何時夜裏叫她了？”
月生偷笑：“爺，您平日在將軍和夫人跟前話都不多，除了跟婉兒姑娘一起，您呀，夜裏睡著的時候話最多。”
月生是卓昱上學堂那會兒就跟在身邊的，卓昱的諸多事情他都知道，他院裏不需要丫鬟婆子伺候，所有事務都是月生打理的。
卓昱有些尷尬，問道：“這事兒除了你還有別人知道嗎？”
“沒有。”
那肯定是沒有，他院裏就月生一人，他是真想不到自己還有說夢話的習慣。
-
過幾日就要回臨安，清明看來是回不來了。
這兩日婉兒晚上睡得特香，只是每次醒來發現腦海裏上輩子的記憶越來越模糊。
上午放課後帶上紙錢香燭，決定出城看看幹娘。
城外一偏僻的山林，這裏有兩座墳。
一個是陳眉的孿生姐姐，也是婉兒的幹娘——朱燕喬
另一個是陳眉和朱燕喬的生母。
王婉兒沒見過這兩個人，但每年陳眉都會帶她來這裏，事實上陳眉也不知道她們的樣子。
回城的時候看天色還早，想著去卓府看看卓夫人。
一路上的行人看著王婉兒的馬車指指點點，不知在說些什麽。
等馬車到了卓府，進進出出的下人忙裏忙外，像在準備辦喜事。
婉兒剛下馬車，就聽到雲屏找了人問，說這兩日後卓文兩家結親的事。
頓時腦袋一陣生疼，雲屏見狀趕緊扶住，緩了會兒婉兒重新上了馬車喊道：回府！
難怪今早袁雅芙陰陽怪氣兒的，書院裏的人看婉兒的眼神也不一樣了。
可能是頭疼的緣故，現在真的什麽也想不起來。
上輩子的記憶在婉兒的腦海裏漸漸淡去，仿佛從未有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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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昱回到家悶在房裏，今日在書院婉兒找她時，借口說家中有事自己先回府。
往常就算有事，若不是十萬火急，她都會先送婉兒王府再回家。
卓家辦喜事婉兒早晚會知道的，不知她知道後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他怕婉兒生氣後再也哄不好了，這丫頭不如小時候好哄，心思也更是難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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