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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隱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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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隱瞞身份

“不要!”白璟大喊著。

豐東巖倒在血泊之中,須懷晏手染鮮血,他扔掉劍,漠然看著白璟。

白璟將豐東巖拉起,抱在懷中,哭道:“你為什麽這麽傻,你死了也無法改變這一切,你為何不好好活著守護好你的妖族?”

“都怪我不好,當年我若有好好護你,你便不會離開妖族,也不會經歷背叛和算計,你該是給無憂無慮的小狐貍,都怪我不敢違抗父命,不該不去找證據為你和白將軍證明,讓你們蒙受冤屈,不願回彩雲天,我用命還你,希望你可以看在我們從小長大的份兒上,幫我守護好妖族,不要讓他們受到傷害,好不好?”

白璟遲疑了,她真正的身份,怎麽去守護妖族?她才是那個要毀了六界的人,她才是罪魁禍首。

“璟兒,我好累啊,好想回到小時候,我們一起去打獵,一起去山河湖海玩耍,我們一起因為回去晚被罰在雪地裏跪著,卻還能笑的很大聲。我們回不去了,對不對?”

“對不起。”

“我好想回清來苑,在梨樹下聽鳥兒吟唱,將偷偷挖出來的酒喝光的日子。”

白璟哭著說:“我帶你回去,我一定能救活你。”

豐東巖用盡最後的力氣,抓住白璟的衣袖,“我累了,不想再過傀儡的日子了。放我走吧,璟兒。”

那只手滑落的瞬間,是白璟落入地獄的瞬間,她腦海中浮現著從小與豐東巖長大的情景,有記憶以來,從來都是有這個人的陪伴,即使在魔域,在天界,她都未曾想過再也不回彩雲天,她覺得那是她的家,游走再遠,也終有一天要回家的。推開門,那個人永遠會站在那裏等著她。

白璟放下豐東巖,幻出弓箭朝著須懷晏射出,一箭又一箭,可惜未傷他分毫。她氣惱到扔掉弓箭,幹脆只身過去,換來一把利劍刺過去,被神器的力量給反擊回來。

多虧雪焰將她接住,不然這掉入深淵,怕是也要恢覆一陣。

雪焰一道靈法將進攻的須懷晏打飛,帶著他們離開了千鳥林。

白璟守在棺木前不肯離開,不吃不喝整整兩天兩夜,外面的雪已厚厚一層,一步一個深深的腳印,咯吱咯吱響的腳步聲,仍無法打擾這位神游的女子。

雪焰擋在巫昊身前,眼神淩厲,不讓他向前一步。

“兩天於她而言並不算什麽,但對妖族可以是致命的,彩雲天已經被仙族包圍的事你為何不告訴她?”

雪焰仍舊站定阻攔,“這事說與不說沒有區別。”

“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雖然她是神族,但畢竟在妖族長大,難道她忍心看著這些曾經的族人一夜被屠殺光?”

“早晚都會死,阻止不過是一場虛無又可笑的事,世間總有規律,誰都無法違反!”

“規律是誰定的?是天意,是自然?還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為何就不能違反?”

“我不與你爭辯,你不過只是個魔族,也配跟我在這裏說這些?”

巫昊懶得多費口舌,直接開打,與雪焰爭鬥時才發現,自己竟然與之相差甚遠,他不免猜測這位是神族,但他看起來像是白璟的守衛,一個神族為什麽要守護青丘狐族?他又是哪一方的神族後裔呢?

雪焰不願巫昊在這裏多事,不想再跟他顫抖,使出一擊神法將他擊飛老遠,差點把柱子給撞斷。

“讓他進來。”

白璟果然還是讓巫昊進去了,這便是巫昊的篤定。

巫昊以生者之姿大搖大擺的走進去,關門前還不忘給雪焰一個冷冷的眼神。

白璟一襲白色衣裙坐在棺木旁的地上,巫昊大步過去坐在她的旁邊,沈默一會兒才緩緩開口,“東門嫣在魔冥谷療傷,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醒來。”

“東門氏族有情有義,若不是他們,你也不會醒來,你要善待東門嫣。”

“東門嫣是被神器所傷,須懷晏想要阻止東門長老們覆活我,所以前來阻撓,東門嫣與巫柒兩人拼命相抵,為了救巫柒受傷昏迷至今。”

白璟將頭埋在雙膝間,她不想聽這些,無論是誰的不幸,實則都與她有關。而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做,她不敢將真相告訴巫昊,她不知道他會如何選擇。

“我不該愛上你,這樣我便不會辜負東門嫣,也不會大意中了須懷晏的算計。是我害了東門嫣,也害了豐東巖。”

白璟擡起頭看向他,“豐東巖?”

“若不是他假意幫助仙族,暗地裏與我合謀,被須懷晏發現下了狠手,也不會躺在這裏,我以為自己深謀遠慮,步步為營就能贏過須懷晏,哪知道造化弄人,棋差一招!”

白璟欲言又止,巫昊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我們不能坐以待斃,須懷晏已經獵走豐東巖的元神,很快神器就會覺醒,無論是喚醒主神神識,還是由他來主宰,都將是災難。”

“你是說豐東巖不會像你一樣覆活了?”

“不會,他的元神已經被鎖在神器之中,很快就會被吸收成為神器的力量,須懷晏還會尋找更多的靈力高深的人來祭神。”

白璟另一只手握住巫昊的手,“不能讓主神神識覺醒,我們必須毀了神器。”

巫昊對白璟突然的轉變,雖有些不解,但也沒有深想。

“拿到月沁,神器對神器,才能有更多把握,我吸收了十位長老的靈力,還有魔族秘法,欲須懷晏可以打個平手,但他有神器,我打不過。”

“須懷晏為何突然變得這樣強大?”

“神器認主後,會為主人增強靈力,他受了脫胎換骨之痛,他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須懷晏,再過些時日只會更加強大。”

巫昊離開後,白璟罰雪焰倒吊在樹上,她冷冷看著他。

“你會後悔的。”

“後悔什麽?後悔我找人對付自己?”

“主神需要神識覺醒,如果神識被滅,你的神力會越來越低,直到你永遠消失在這個世間,你說過你只怕一件事,就是消失。即使這個世間你很不喜歡,但你不能放棄永生,不能接受消亡。”

“這麽多次,我有輸有贏,有得有失,那我為什麽還要答應與西王母打賭?你可曾想過?”

雪焰自是不知,他沈默以對。

“我雖然沒有恢覆記憶,但我想主神應該不止害怕消亡,還害怕寂寞吧?神淵冰冷孤獨,世間熱鬧卻與之無關,他想打破別人的美好,看著他人痛苦,才是樂趣。贏的時候快意,輸的時候未必痛苦不堪,你覺得呢?”

雪焰從不妄自揣測神意,他只聽命於主神,即使讓他去死,他也會一次次的奮不顧身。他還有一個秘密,就是不死之身乃主神所賜,主神滅則他死,他可以變換任何一個神獸,可以幻化各種靈法,他可以是無敵的,但也可以被主神輕輕一指永遠消失不留痕跡,好似這世間從未有過他。

守在白璟跟前,看著她熟睡模樣,他在還害怕。曾經他是個不會思考的神獸,只是陪著主人玩寵物,後來陪著他征戰,來到六界,他慢慢有了思想,有了思緒,甚至有了一絲的情感。可惜他發現主神大人是沒有情感的,不死不滅沒有一絲一毫的慈悲和憐憫,只把眾生當作玩具,一個消遣打發日子的玩物罷了。

看著他一次次化身無數,經歷這些,歸來仍舊還是那個他,期盼好像是永遠禁忌。

白璟將豐東巖葬於闊海,她有一點點私心,不能與人說的。

“你說你要獨自去天界見須懷晏?怕是你有去無回。”

“須懷晏需要給神器獵物,但沒有比神族更好的選擇,仙族他可以隨便選,但除非他不想做這個天帝了。那青丘就會成為他的目標,屠殺青丘狐族,是一舉兩得的好辦法。”

巫昊也想到了這點,況且青丘手握西王母的神器,也是制衡血沁的,這便是讓須懷晏最為忌憚的。他一直沒有下手,是因自己還沒有強大到可以屠盡青丘,仙族是不會同意派兵支持的,自己殺也得師出有名。

“大事不好!”魑影突然出現。

巫昊側頭,“是彩雲天出事了嗎?”

魑影低頭拱手回道:“須懷晏趁著你們來闊海,親自領兵攻打彩雲天,帶走了十位妖族長老。”

白璟欲走被巫昊攔住,“你去就是送死,我們此刻趕到天界已經來不及,那十位長老怕是已經遭遇不測,他們的靈力算起來抵得上百個元神。”

“你什麽意思?還能這樣?那你為什麽不把這幾位長老藏起來?”

魑影反駁道:“本來是藏起來的,但聽說了豐東巖的事,所以他們執意要回來為妖王扶靈,我阻攔不住,便成了這樣的結果。”

白璟剛要開口,巫昊搶先道:“我已經封鎖了消息,可是我總不能殺光所有山林鳥獸與他們互通消息。”

“我必須去見須懷晏,神器一旦成了,必定會帶來災難。”

“你有沒有聽西王母透露過主神大人元神的線索?我們也可以先找到他。”

白璟警惕道:“你什麽意思?”

“殺了他。”魑影冷冷一聲。

白璟緊張的咽了口水,不敢看巫昊的眼睛。

“我們毀不了他的神識,但毀了肉身,他便需要再找個新的,趁機用月沁滅了他的神識,若是不成,新的肉身也會因不適應而排斥一段時間,我們找到再殺。拖延了時間,才能阻止他與須懷晏聯手,有這樣的幫手,仙族一定會逃過一劫,但其他族就沒那麽好運了。”

“我什麽都沒聽到過,西王母一向冷冰冰的,說不上幾句話,還派個神獸來監視我,怕是青丘求了她的,白帝總是覺得我會惹是生非。”

巫昊點點頭道:“神族剩下的不多,保護自然是對的。白帝那邊需要你去拿神器,須懷晏就由我去試探一番,神器覺醒和須懷晏定會排斥,他應該還打不過我。”

白璟本想阻攔他,可是若再阻攔怕是會引起懷疑,這眾生之命都在肩上,她不敢賭巫昊會不會殺了她。

巫昊低下頭,緩緩拉起白璟的手,微笑看她,“別怕,我不會讓你陷入危險的,我會保護你。”

白璟擡起頭看他,總說看破生死,真到了生死關頭,原來她在怕死,她也怕情根深種會在真相浮出的時候被擊碎,她不敢想象,巫昊知道的那一刻會如何選擇。

“如果我能阻止須懷晏,我想辦法封印神器,不要找主神大人的神識如何?”

巫昊微微皺眉,不解的看著她。

“我是不希望再有生靈塗炭的戰爭,沒有神器主神的神識不會很強大,說不定都不會覺醒,只要及時阻止須懷晏就可以了。你給我一次機會,總比去找白帝要神器更實際,青丘向來不問世事,再說這是主神大人的事,他們怎麽會敢卷入其中?他們是神族,不會被滅,但參與其中就會惹到主神大人,到時青丘也被滅了,豈不是我們連累的?”

“你這麽說也有道理,可是你有什麽辦法能讓須懷晏停手?他會聽你的?看到你殺你還來不及吧?”

“這個就不用你來費心,我若失敗了,咱們再去青丘也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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