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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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誰？
水底突然睜開一雙金瞳，在夜幕之中的水中格外顯眼。
哪咤從池底一躍而出，垂至腰際的長發沾著水珠四散而出，他的眸子隨意瞥向一旁，之後迅速穿上了裏衣。
月色之下，他穿了一身單薄的裏衣站在水岸，偶爾傳來蟲鳴，他的膚色冷白，看上去像精心雕琢的玉人一般，只是眸中似藏了冰雪，讓人有些恐懼。
“誰？”哪咤問道。
楊戩提了酒壺，提了半只烤鴨，漫不經心地走了出來，旁邊的小奶狗哮天一直不停扒拉著他的小腿，黑溜溜的眸子全是對烤鴨的渴望。
他把目光放到別處，表示自己並沒有看到什麽，而哪咤在看清來人是楊戩之後，也沒有多說什麽。
“給你開的慶功宴為何不去？”楊戩隨意找了塊光滑的大石頭坐了下來，順便把酒壺丟給了哪咤。
哪咤接住了酒壺，坐到了遠離楊戩的地方。
“身上血腥氣太重，還是莫要沖撞了那些普通人才是。”哪咤解釋道。
旁邊的哮天嗅了嗅，倒是沒嗅到血腥氣，蓮花的香氣倒是縈繞在這整座山谷之中。
而楊戩聽了默不作聲，揪了一只鴨腿，想要遞給哪咤，哪咤搖了搖頭，說道：“還是給他罷。”
小黑狗已經變成了小少年的樣子，可憐巴巴地坐在楊戩身邊，不知何時哮天的頭上還落了一只可愛小巧的鳥兒。
楊戩執意將鴨腿塞給了哪咤，剩下鴨子都給了旁邊的哮天。
轉瞬光華閃過，哮天頭上的小鳥變成了一個年紀更小的小姑娘，臉圓乎乎的，揪了兩個花苞髻，趴在哮天的腿上依舊可憐巴巴地看著哮天。
哮天也小心翼翼地撕了最嫩的鴨肉餵給那小姑娘。
“這是撲天鷹，在戰事上幫了我不少。”楊戩解釋道。
哪咤淡淡地應了一聲嗯，慢慢嚼起了鴨腿。
見到哪咤開始吃了，楊戩也欣慰了些。
這祖宗不動聲色地取了汜水關，雖說手段殘酷了些，總歸還是大功一件。
熟料今晚的慶功宴卻不見人影。
武王殿下還是有些不高興的。
不過哪咤原本就是這樣的性子，楊戩幫忙打了個圓場，便跟了出來找他。
哪咤啃鴨腿啃的速度不慢，動作也頗為斯文，雖然面無表情，但是總歸有了些十多歲少年的生氣、
當然，哮天那邊的速度更快，他餵飽了撲天鷹之後，撲天鷹又把目光放向了還沒有啃完鴨腿的哪咤身上。
矮墩墩的小女孩盯著哪咤尚未吃完的鴨腿流口水。
哮天都無奈地幫她擦著唇角的水漬。
哪咤自然註意到了小姑娘火辣辣的目光，他的眸光一轉，看到了小姑娘的花苞髻，旁邊的哮天還貼心地洗幹凈了手幫她理頭發。
她發鬢兩邊分別別了流蘇，眸光所及，哪咤的眼中有了些波瀾。
似乎，許久之前，他也曾記得有人在發間綴了蓮花。
他在她面前晃了晃啃了大半的鴨腿，小丫頭目光也跟著鴨腿走著。
哪咤感覺似乎有什麽要破土而出。
不過，最終哪咤還是面無表情地在小姑娘面前把鴨腿……
啃完了。
在優雅地啃完最後一口之後，小丫頭終於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哮天連忙哄人。
楊戩也早就習慣這種狀況了。
哪咤吃完了鴨腿，抿了口酒。
雖然都沒什麽味道，但是也聊勝於無。
二人之間的氣氛，也沈默了下來。
最終，哪咤開了口。
“楊大哥，我去問了先前那人，真的有一個人曾存在於我的人生之中。”
他的語氣平靜，但是楊戩看了他不由自主握緊的拳頭，知道他根本沒有看上去那般冷漠無情。
“你的心中已有決斷，無須問我了。”楊戩回道。
“我不知……”
師父是否願意告訴他真相。
楊戩已經坐在了靠近哪咤的石頭旁邊，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緊接著喝了口酒，說道：“前路茫茫，幾人能知過去未來？”
“你能。”哪咤耿直地答道。
楊戩一聽，大笑了一聲，用手隨意解開了常年戴著的抹額，出現了一個眼狀的封印。
“是啊，我是能知道。可我獨獨看不透那日我們一起看到的人。”
“或許，她的過去未來，因我而失。”
想到此處，哪咤的表情越發地冷凝。
“那你便去將她的過去未來找回來。”楊戩也喝的有些高了，說話更是直來直往。
哪咤聽了，手上拿著的酒壺落在了地面上，發出了有些沈悶的聲音。
找回來……
他的腦海之中再次出現了渺遠的、模糊的聲音。
’【“讓他，永遠也別想起我，永遠永遠。”】
為什麽，要讓我忘了你？
他一定要弄清楚！
哪咤起身，周身的衣物開始變幻，變成了往日裏常穿著的紅色道袍，他看了一眼一旁有些熏醉的楊戩，說道：“楊大哥，我要回乾元山找師父，武王那裏，煩請幫我解釋一番。”
楊戩瞇著眼睛，看了一眼已經駕馭起風火輪的哪咤，點了點頭，自己則是躺在了石頭上，閉目養神。”
旁邊已經被哄好的撲天鷹委屈巴巴地看著楊戩，說道：“主人，為什麽突然叫我過來，還要我紮這個花苞苞？”
“有些時候，總得推一把才可以啊。”
不然，若是留了滿心遺憾……
終歸是讓人扼腕的。
他曾依稀記得，那是個梳了花苞髻，發間綴了流蘇的女子。
楊戩曾經是人，也將要成神。
他總覺得，不能讓眼前這個曾經像他一般傲骨滿身，獨守陳塘的少年，碎了骨，失了心魄，連最後一絲昔時的歡愉，都挽留不下。
撲天鷹聽到了這話，有些不懂，她更加關心的是這發髻好不好看。
“很好看。”旁邊的哮天耳根紅紅的，小聲地說道。
他的手背還藏了什麽東西，吸引了撲天鷹的註意。
然後楊戩就眼睜睜看著自己養到大的奶狗，拿出了一個編得有模有樣的花環帶到了人家小姑娘的頭上。
“這樣更好看了。”哮天笑著，臉頰出現了一個酒窩，黑發少年看上去純摯無邪，他的眸中帶著幾分期盼。
只可惜，有時候襄王有意，神女無心吶……
“我還想吃肉肉。”
一旁的楊戩拿了酒壺喝了一口，看著眼前的小少年和小姑娘這般模樣，嘴角輕輕嘖了一聲，又繼續喝了口酒。
今日的酒，似乎格外酸澀啊。
楊戩：唉，這年頭，連奶狗都要脫單了（滄桑jpg.）
看到有小可愛留言了，敲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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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哪咤問道。
楊戩提了酒壺，提了半只烤鴨，漫不經心地走了出來，旁邊的小奶狗哮天一直不停扒拉著他的小腿，黑溜溜的眸子全是對烤鴨的渴望。
他把目光放到別處，表示自己並沒有看到什麽，而哪咤在看清來人是楊戩之後，也沒有多說什麽。
“給你開的慶功宴為何不去？”楊戩隨意找了塊光滑的大石頭坐了下來，順便把酒壺丟給了哪咤。
哪咤接住了酒壺，坐到了遠離楊戩的地方。
“身上血腥氣太重，還是莫要沖撞了那些普通人才是。”哪咤解釋道。
旁邊的哮天嗅了嗅，倒是沒嗅到血腥氣，蓮花的香氣倒是縈繞在這整座山谷之中。
而楊戩聽了默不作聲，揪了一只鴨腿，想要遞給哪咤，哪咤搖了搖頭，說道：“還是給他罷。”
小黑狗已經變成了小少年的樣子，可憐巴巴地坐在楊戩身邊，不知何時哮天的頭上還落了一只可愛小巧的鳥兒。
楊戩執意將鴨腿塞給了哪咤，剩下鴨子都給了旁邊的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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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王殿下還是有些不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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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哮天那邊的速度更快，他餵飽了撲天鷹之後，撲天鷹又把目光放向了還沒有啃完鴨腿的哪咤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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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咤自然註意到了小姑娘火辣辣的目光，他的眸光一轉，看到了小姑娘的花苞髻，旁邊的哮天還貼心地洗幹凈了手幫她理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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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許久之前，他也曾記得有人在發間綴了蓮花。
他在她面前晃了晃啃了大半的鴨腿，小丫頭目光也跟著鴨腿走著。
哪咤感覺似乎有什麽要破土而出。
不過，最終哪咤還是面無表情地在小姑娘面前把鴨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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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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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戩已經坐在了靠近哪咤的石頭旁邊，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緊接著喝了口酒，說道：“前路茫茫，幾人能知過去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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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已經被哄好的撲天鷹委屈巴巴地看著楊戩，說道：“主人，為什麽突然叫我過來，還要我紮這個花苞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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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覺得，不能讓眼前這個曾經像他一般傲骨滿身，獨守陳塘的少年，碎了骨，失了心魄，連最後一絲昔時的歡愉，都挽留不下。
撲天鷹聽到了這話，有些不懂，她更加關心的是這發髻好不好看。
“很好看。”旁邊的哮天耳根紅紅的，小聲地說道。
他的手背還藏了什麽東西，吸引了撲天鷹的註意。
然後楊戩就眼睜睜看著自己養到大的奶狗，拿出了一個編得有模有樣的花環帶到了人家小姑娘的頭上。
“這樣更好看了。”哮天笑著，臉頰出現了一個酒窩，黑發少年看上去純摯無邪，他的眸中帶著幾分期盼。
只可惜，有時候襄王有意，神女無心吶……
“我還想吃肉肉。”
一旁的楊戩拿了酒壺喝了一口，看著眼前的小少年和小姑娘這般模樣，嘴角輕輕嘖了一聲，又繼續喝了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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