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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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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第202章

◎割裂喉嚨的利刃◎

“文森特管家因為要處理古堡的事宜.....”

目光短淺的中年人。

油膩膩的下巴挺起來的時候, 臉上的斑點坑窪醜陋的像是泥路邊,蹦出來醜陋滿淤泥的癩蛤蟆的一樣。

呱噪的聲音停在孱弱的銀發少年耳中像是詛咒。

原本就沒什麽血色的精致面容, 虛幻的像是會被的陽光驅散的霧氣一樣。

艾倫提著裙子踉踉蹌蹌的就往回趕,虛虛套在腳上的緞面鞋子因為胡亂趿著泥道上堆積的淤泥,腳下一滑險些跌倒。

“駕車!”

“馬上趕到古堡中.....”

孱弱的金絲雀險險扒住門扉邊框。

指尖掐到泛白。

從孱弱單薄到紙張一樣脆弱身體裏爆發出的生命力,讓他那張精致到昳麗的面容危險的像是淬了毒的白玫瑰一樣咄咄逼人。

“三天之前就已經先行出發了。”

“大公爵的車隊也早就先行了....您今天要馬上趕到古堡怎麽可能呢.....”

輕蔑的,鄙夷的中年男人。

瞧不上踩著踏板登上馬車的銀發‘少女’,卻又覬覦對方的美貌,所以渾濁眼珠子滴溜溜的轉。

可惜剛剛坐上馬車的病態‘少女’。

背對著車門,整個人還站立著,緞面的銀色長發順著肩膀還沒垂落。

蟲鳴不停的夏季初日中,突然轉身身來的纖細少年左手緊緊握著擺在車廂裏的銀質果盤,揚手照著對方那張令人厭惡的臉重重砸下去。

重重砸出一道血痕,打出了一道聲巨大的聲響,驚飛了一種飛鳥。

“啊——”

捂著額角留下的蜿蜒血痕,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的中年人, 一擡頭就對上一雙蒙著黑暗亮的驚人紫眸。

“叫你帶著車隊快走!你就快走!哪裏來的那麽多廢話!”

“我的任何決定...只有馬爾斯只有大公爵有否決的權利...我竟然不知道你一個不知道哪裏調來的臨時替補,有權利在我面前指手畫腳....”

“別撩撥我...”

面色陰狠的銀發少年, 脫手而出的銀色果盤砸在泥地裏的時候,葡萄蘋果滾了一車廂砸的砰砰作響。

“即使即將被厭棄,我也不是你能奚落的人....想體驗一下老公爵的占有欲嗎?....”

“你對他的‘所有物’肆意打量....指手畫腳....你說你活不活的下去?....”

“好好想想....”

被厚重的銀盤砸在額頭上砸出血痕的中年男人。

大庭廣眾損了面子, 羞恥與惱怒感像是火焰一樣順著脖子湧上額頭,越發顯得那粗短的脖子像是癩蛤蟆的脖子一樣鼓鼓的。

忽上忽下,忽上忽下。

最後短短兩三秒的時間硬生生憋下了這口氣,捂著滲血的額頭面色鐵青的往回趕的時候, 驚飛了夏日清晨的寧靜。

.....

愛惜的抱著砸爛的蘋果。

試圖用稚嫩的手指撿起地上亂滾的葡萄, 而滿車廂亂竄的棕發少年。

安格斯甚至還沒有詢問剛剛下車銀發‘少女’發怒的原因, 就看到重新坐回馬車的‘少女’那雙淬滿陰暗與黑暗的紫羅蘭色眸子。

馬車趕得飛快,車門撞得砰砰作響,車軸都快跑冒煙的程度。

一路風馳電掣從密林中穿梭而過。

孱弱的金絲雀雙手抱胸,焦躁的啃食著指尖等待著,艾倫瘋狂的在內心祈禱著。

不會發現,不會發現,不會發現,不會發現

孱弱的金絲雀死死掐著袖子上鏤空花紋,等到馬車終於停滯下來的時候,艾倫整個人幾乎都快跌散架了。

安格斯抱著摔爛的蘋果在啃著,尚未脫離稚氣的幹凈少年鼓著腮幫子想追的時候,卻被先一步跳下馬車銀發少年遠遠甩在身後。

在哪裏?

在哪裏?在哪裏?

馬爾斯先行的車隊,剛剛卸下行頭正在埋頭吃草料的馬匹,頭埋在凹槽裏慢慢打著鼻息。

初夏的陽光正好,照的人頭頂有些燙,踉蹌著步伐跑下馬車的時候。

原本傷痕累累的雙腳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樣,艾倫跑的飛快,銀發少年的裙裾飛揚看起來就像是初夏綻放雛菊一樣。

外表純潔而美好。

但是倉皇內心卻暴漏出了他此時此刻的慌亂。

他幾乎是慌不擇路穿過了偌大的花園,踩過了女仆清掃聚成堆的落葉,甚至在慌亂中還撞到了拐角處擦拭雕塑建築的侍女。

“啊——”

在對方短促的驚呼中,待到了放在身邊的水桶,滾成團澆濕了好大一片地。

“‘安妮’小姐!....”

周圍許多嘈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那一雙雙試圖阻止他粗魯行徑的手,印在少年眼尾的餘光裏都像是惡魔的爪牙一樣。

孱弱的金絲雀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艾倫硬是憑著一口恐懼與驚慌越過了前院,沖入到了藤蔓盤踞滿是雜草的正廳中間。

擦得一層不染的陳舊門扉終於漏出原本的榮光。

站在微微張開的門扉面前,瘋狂的金絲雀目光觸及到門扉裏面被掀開,的清晰幹凈地板的時候。

紫羅蘭色的眸子仿佛被利劍貫穿一樣瞳孔狠狠縮了下。

“‘安妮’小姐!”

因為他冒冒失失沖進來。

無意之間撞翻了的庭院裏正在擦拭雕塑裝飾的侍女,導致整個庭院裏都充斥著女仆嘈雜的聲音。

原本井然有序的打掃工作瞬間被打亂了。

本來就忙碌的文森特,頭發花白的老管家眉頭緊的幾乎能夾死蚊子,帶在鼻梁上微微下滑的單邊眼睛外面夏日的陽光照的有種令人窒息的森冷感。

“您在幹什麽?一路橫沖直撞進來,真是沒有淑女的姿態....”

馬爾斯的忠犬。

血腥大公爵最忠誠的劊子手。

看著像是滿臉倉皇的銀發‘少女’面色煞白的站在原地。

直勾勾看著地板上被掀開的古舊地毯,以及那些生長盤踞在石頭縫隙中被拔出不知所蹤的雜草,甚至是擦拭到光可鑒人地板一臉要暈厥的樣子。

“這裏已經很忙了,‘安妮’小姐您能不能安靜帶點....”

一個暴躁的金發野貓兒就已經很麻煩了。

文森特想著後院裏一大堆沒有打理過雜草,整個太陽穴就開始突突的跳。

“這裏的東西呢?”

瀕死的金絲雀用鮮血與禁忌之物描繪在地板上的黑暗法陣,猙獰恐怖的像是通往地獄的鏈接通道。

焦黑粉末粘在手上混著割裂的鮮血,一點點描繪出的巨型魔法陣,猙獰的像是惡魔的獠牙一樣。

站在原地。

目光觸及之後整個人像是被閃電披中呆滯一樣。

夏季的陽光照不暖身上任何的一個角落,扒著門扉的手像是握著極寒的冰川一樣。

從骨縫裏密密麻麻冒起來暴漏恐懼,以及驟然逼近咽喉危機感,突兀就像是順著脖頸拉下來的鍘刀一樣。

讓站在門口如同被死亡擊穿的瘋狂少年,死死扣著門扉,微不可查呢喃了句。

因為速度奇快,聲音微弱的察覺不到,所以從文森特耳邊直接略過去。

就在站在前廳裏面的文森特,準備放緩言語安排‘失魂落魄’的銀發少年,準備上樓去‘休息’的時候。

瀕死的金絲雀幾乎像是觸電一樣拔足開始狂奔。

直接將文森特以及一種跟隨而來的仆人遠遠甩在身後。

孱弱的金絲雀很瘦,很矮,所以纖細的銀發少年,穿梭在靜謐覆雜陳舊古堡中的時候就像是古堡的幽靈一樣。

厚重的衣裙亂飛,血跡順著繃帶滲靴子裏。

文森特見他發瘋卻又不影響其他人,所以追了兩步之後就‘放’他一個人離開了。

而瀕死的金絲雀正式進入了‘狩獵場’。

.....

厚厚的桌案被拍的震天響,當一路抱著漂亮的金發少年,踏足古堡中的馬爾斯知道有人在他眼皮子地下玩黑魔法時候。

滔天的怒火像是席卷原野一樣,瞬間點燃了他骨子裏所有的暴戾。

“是誰!”

五十多歲的老男人,整張臉都是扭曲猙獰。

額頭上青筋直跳,衰老滿是褶皺的臉上,微微暴起來的太陽穴。

甚至眼眶裏血絲遍布的渾濁眼睛,裏面翻滾的殺意都像是淩冽的刀刃一樣,刮得人生疼。

“到底是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搞這種事情?”

兇惡殘忍的劊子手,蠻橫是血的□□者,也是個虔誠的光明教會信徒。

因為作惡太多,掌握的權利太大。

手上沾染無辜生命都是烙印在靈魂上的罪惡,將他整個人的靈魂都詛咒了。

所以暴躁馬爾斯很排斥黑魔法以及所有能威脅自己生命的危險物品。

像是爬上床獻媚的少年身影。

美貌稚嫩的身體下可能藏著割喉的利刃,而黑魔法烙印地方一定代表著不可告人的隱秘欲望。

跟鮮血與覆仇有關。

當憎惡與怒火燃燒起來,原本就殘暴的老公爵,心裏咆哮那頭躁動嗜血的野獸就像是抵押不住了一樣。

它瘋狂的叫囂著,尖銳的利爪撕扯著鼓噪的心臟,甚至是將那雙渾濁含滿兇惡的眸子燒的通紅。

“還有誰呢?”

扭著腰出來。

整個人輕盈靈巧的像是個輕巧的貓一樣。

三天不見的野貓兒那頭璀璨的金發變得更亮眼,保羅那張嬌俏艷麗的面容跟魔法烙印編織出來的幻境重疊。

讓面前金色山茶花顯露出不一樣魅惑力。

像是隱匿在夏日天空中生機勃發的尖刺花朵帶著極致的艷麗與風情。

盤在肩膀上輕聲蠱惑,少年藕段般白皙手臂樓住脖頸的時候,像是纏繞住咽喉的荊棘利刃。

這是保羅這幾天唯一一次跟大公爵的近距離接觸。

暴躁的野貓兒為了將劊子手的視線,從那個年輕稚嫩少年身上挪開,保羅這幾天是什麽惡心話都說使出渾身解數。

終於絆住了劊子手的視線。

而跟著馬爾斯先一步到達古堡中暴躁野貓兒剛剛踏足這座建築。

就被暗中跟隨車隊,保證安全的黑魔法師攔住了去路,然後從正廳的地板上找到了一個巨大到猙獰的黑魔法。

那個陰森恐怖的印記像是地獄召喚一樣。

目光僅僅只是烙印在那詭異的銘文上,暴躁野貓兒就像是聞到令人窒息的黑暗湧動的氣息,以及鮮血彌漫在空氣裏令人作嘔覆仇氣息。

那就是召喚惡魔的黑魔法陣。

比他預想中要更龐大....更不詳.....

目光僅僅只是釘在上面,喉嚨裏的血腥氣就像是被翻湧起來一樣。

幾乎是看到那個東西的瞬間,被劊子手擁簇在懷中的暴躁野貓兒,腦海中那個一直盤旋的念頭終於逐漸完成。

新仇舊怨。

......

作者有話說:

終於結尾續上了,終於續上了!

祝大家元旦快樂!

新的一年發財,發財,發財,發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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