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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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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第186章

◎刺入心臟的燭臺尖刺◎

嘈雜擁擠的腳步聲回蕩在陰暗濕冷的房間裏。

詭異昏黃的光線映照在墻壁上。

蠟燭燃燒到融化滴落的灼熱氣息....燭火跳耀在靜謐, 黑暗,陰冷的房間裏....

照的不請自來的深夜訪客臉色森白。

照的他們像是黑暗中披著人皮的食人野獸, 下垮的嘴角上殘留著鮮血,牙齒的縫隙裏還沾著骨頭與血肉的殘渣。

那是被折斷了羽翼,擰斷了脖頸的枉死的籠中鳥,奮力掙紮然後殘留在他們森然利齒間肢體殘肢一樣。

鼻腔裏呼出的氣息都是沈重的血腥味。

鐵銹像是腐朽滿是瘢痕的利器一樣,鈍鈍的刮著滿整個喉管。

刮得他喉嚨粗糲幹澀尖銳的疼。

冰冷的空氣吸入肺腑,呼吸一口不順就咳的撕心裂肺。

嘶啞暗沈的聲音弱的像是微風一樣,除了劇烈起伏單薄的像是紙一樣貧瘠的胸口,整個人看起來簡直就像是午夜的游魂一樣。

全身上下詭異到極致的白。

扶著矮櫃踉蹌著站起身的時候,綢緞般的銀色長發被鮮血凝固在脊背上,高高隆起來半張臉額頭駭人的青紫色。

唯獨那雙幹裂帶著傷痕的唇瓣,被鮮血染透帶著異樣的鮮紅。

美的驚心動魄

在無數混亂嘈雜的人群擁入房間的時候,剛剛掙脫死亡陰霾的金絲雀扶著桌子上站立著。

瑟縮著身子,裸-露在外面的手臂泛起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那雙如同寶石般的紫羅蘭色眸子。

陰暗的像是被瓢潑大雨的深夜籠罩的冬畔一樣。

冰冷刺骨。

被身後的人擁擠進來的時候。

窗戶外面豆大雨點砸在玻璃上嘈雜的響聲, 飛濺的雨水沾濕了半個桌面。

瀕死的金絲雀的右手撐在矮櫃上,手背上過分瘦弱的青筋凸起, 掌心裏的血跡印在了桌子上。

保羅那雙簇燃著怒火的翠色眸子,幾乎是在目光觸及到那個瀕死孱弱身影的時候,暴躁的野貓兒壓抑的怒火幾乎是瞬間卷上心頭。

“艾倫!”

“你這個雜種!”

自己割破脖子。

偽造現場栽贓嫁禍的金發少年。

目光觸碰到那個白色身影的時候, 站在仆人中間的保羅終於漏出了獠牙。

暴躁的野貓兒氣急敗壞的咆哮著,尖銳的叫囂著。

表情扭曲的朝著艾倫撲上去的時候,暴躁的野貓兒終於漏出了尖利的獠牙。

佯裝著提在掌心裏的摔爛花瓶碎片,被周圍仆人奪下來的時候, 暴躁野貓兒奮力掙紮在掌心裏留下了深深的瘢痕。

但是那染血的瓷器殘片只是障眼法。

實際上真正的利器是拔掉了蠟燭的燭臺, 被暴躁野貓兒藏在寬闊松垮袖管裏的銀質燭臺。

拔掉了蠟燭之後, 臺芯裏面鋒利而銳利的長針,完全可以輕易刺穿銀發少年紙張一樣單薄貧瘠的胸膛。

暴躁的野貓兒脖子上還帶著傷痕。

剛剛凝固的血跡滲透側身半邊的衣服,鼻腔和臉上還帶著異樣的痛恨與厭惡感。

保羅只要想到他藏著黑暗藥劑卻被掏空的矮櫃,想到自己伸手進去香粉盒子裏卻抓了空的手。

憤怒就像是原野上的火焰一樣,迅速擴散開一瞬燒光他的所有理智。

鼻腔裏因為懷疑和急躁滲出來的血跡。

就像是嗆到喉嚨裏去了。

唇齒間鈍鈍的鐵銹氣息,憤怒燃燒的理智像是無形之中被一只鋒利利爪挑撥異樣。

頎長的身影坐在黑暗中凝視著這場鬧劇一樣,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微微帶著優雅弧度的鞋尖漆黑泛著猩紅。

暴躁的野貓兒提著燭臺的尖刺,暴起傷人的時候,周圍的仆從差點一時間沒有抓住他。

保羅忍受著受傷的右臂撕裂的疼痛,死死揪住了艾倫的肩膀上衣服。

拽的孱弱的金絲雀整個人重新踉蹌著倒地。

場面一下就混亂了。

暴躁野貓兒兇悍的騎在對方身上,死死掐著艾倫那張白到沒有血色令人厭惡的蒼白面容。

像是看著一個可惡的瘋子,一個致命吐著信子的毒蛇一樣。

“在我的房間裏放刀片!”

“趁我不註意,跟賊一樣摸進去我的房間,在我的房間裏動手腳!”

“賤人!”

“垃圾!渣滓!”

心中的怒火即將噴湧出來的暴躁野貓兒的。

即使力氣大的恨不得掐死對方,即使死死握住的燭臺尖刺,差一點刺進對方的眼球裏面。

暴躁的野貓兒憤怒到咬破舌尖。

也沒有說錯話。

嘴裏裏陣陣腥甜,右手指尖死死薅住對方衣領,左手奮力向下刺。

剛剛從死亡之境邊沿回來的銀發少年,艾倫即使身體孱弱凍得瑟瑟發抖,但是幾乎是處於慣性的下意識偏了下頭。

迅猛利器電光火石之間刺偏了位置。

僅僅只是擦過了艾倫精致的側臉,在他那張清麗帶著異樣誘惑力的臉上,填上了一抹奇異艷色。

蓄謀已久的利器刺歪了。

尖銳的燭臺。

利器的聲音穿過厚厚毛毯的,尖端刺入地板上刮出尖銳的聲音。

那個聲音像是瞬間刺動了所有人的神經一樣。

“快!”

“快!快快!....”

“快把兩人分開.....分開.....”

保羅的衣袖上、後背衣服上、一雙雙拽的全是手。

甚至是因為他突然近距離的暴起殺人,而下意識薅住他燦爛金發的粗魯手掌。

他們像是黑暗中密不透風的牢籠,又像是拴在野貓兒脖頸上的枷鎖一樣。

粗糲掌心上的老繭掛著頭發拽的保羅生疼。

同時那些死死揪住衣服的手,到底也是限制了他的突襲行動,手臂和脊背都被人硬生生扯著。

死死捏在掌心裏的銀質燭臺刺不下去。

保羅本來就是現在困境中,如今連弄死這個可恥的偷盜者都沒有辦法捅死,又聯系不上茉莉的身影。

周圍陰暗的城堡仿佛瞬間變成地獄一樣。

“‘艾米麗’小姐你在幹什麽?”

“我知道您受了傷害,但是無論怎麽說‘安妮’小姐的問題,都只能有大公爵能處決。”

“您不能私下對他動手....”

最起碼不能鬧到明面上來。

馬爾斯享受被圈禁的籠中鳥圍繞自己病態瘋狂的爭鬥。

變態老公爵沈迷這種血腥游戲的前提是為了,消磨這些被這段羽翼的金絲雀對自己深入骨髓的仇恨和敵視。

沈迷於血腥游戲的前提是為了讓他們,互相爭鬥競技起來,用更為稚嫩的身軀擺出下-流的姿態來取悅自己。

而不是真的為了看他們自相殘殺。

馬爾斯厭惡別人對自己的私有物下手,即使同為圈禁在城堡中的金絲雀也一樣。

保羅感覺整個眼睛都是猩紅的。

鼻腔裏的血腥氣像是沖入腦海中一樣。

只要看到面前的人,那張令人厭惡的面容...保羅就想到藏在花圃中飛竄起來咬向喉嚨的毒蛇,就想到今天回到房間裏被偷走的致命藥劑.....

想到這裏保羅微微被拽開的手臂,握著力氣又中重重的壓了回來。

而被突然暴起的野貓兒一把壓在地上的艾倫。

剛剛死亡邊境回來的金絲雀,重傷單薄的銀發少年凍得瑟瑟發抖,那張蒼白孱弱的面容漏出一抹異樣的嗤笑。

像是聽到了什麽可笑的謊言一樣。

幸運的是。

艾倫現在氣若游絲,慘白的一張來拿發不出任何聲音,即使有說話的聲音也是暗啞的消失在夜色裏。

極度混亂中。

燈影搖曳的燭火下,清晰清楚艾倫輕蔑煽動的唇瓣,以及那一聲根本聽不見的嗤笑。

‘我什麽時候望你枕頭裏埋刀了....’

‘我到底拿了什麽?你不知道嗎!’

即使發不出一點聲音。

即使呼出的氣息像是一團煙霧一樣迅速消散在夜幕中。

暴躁的野貓兒依舊只是透過那雙沒有焦距的陰暗眸子,仿佛看到了對方得意洋洋的嗤笑。

就像是對他所有隱藏的秘密了如指掌一樣。

艾倫那張令人厭惡的蒼白面容,漏輕蔑笑意的時候出

暴躁的野貓兒騎在對方身上,保羅受傷的右手死死掐著艾倫的脖子,像是掐著一塊瀕死的枯木一樣。

孱弱的銀發少年整個臉頰凍得慘白,開始帶著微弱咳嗽聲笑的時候。

‘呵呵呵.....’

‘哈哈哈哈........’

無聲的嗤笑就像是惡魔一樣在空氣中陣陣擴散開...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越來越大.....

就像是殘破風箱一樣。

聽得到對方單薄到跟紙一樣胸躺下呼呼漏風的呼吸,聽得到對方視線模糊的時候暢快笑意的得意。

像是握著對方的把柄一樣。

‘我在你的枕頭下面埋刀片.....在你的房門頂上放花瓶.....’

‘割的你差點頸動脈破裂....要真是我幹的,你覺得你現在還在不在這裏....’

很多話語不用說出來。

僅僅只是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艾倫雖然像個破娃娃一樣被保羅掐著脖子按在地上,脖頸掐呼吸不暢,臉頰已經開始翻出異樣的潮紅。

但是他嘴角嘲諷的笑意一直沒停,無法聚焦的眸子裏,漸漸開始清晰逐漸倒影出保羅那張嬌俏猙獰的面容。

‘你說我到底拿走了什麽呢?’

拿走了他藏在矮櫃裏的魔法藥劑。

偷走了暴躁野貓兒悄悄換來的致命毒藥。

“這東西對你這麽重要的啊!”

因為窒息嘴角滲出來的涎水伴隨著血腥味,慘白的面容變得異樣的潮紅,但是那張瘋狂的臉上的挑釁姿態卻更為濃烈。

“想毒死我嗎?還是想毒死別人?”

艾倫知道保羅手上有黑暗藥劑是因為抹在杯沿裏的毒藥。

而他昨天剛剛偷走了黑暗藥劑,今天這個暴躁粗魯野貓兒就發現了,艾倫不覺得保羅是個心細的人。

所以瀕死的金絲雀清楚,他一定是拿著黑暗藥劑有用。

或許是想下在自己的食物裏面.....又或者是放在某個人的茶杯裏面......

艾倫現在身體使不上力氣。

呼吸也是若有若無仿佛隨時這口氣就會被風吹散一樣。

但是瀕死的金絲雀不屈服於死亡,艾倫敏銳察覺到暴躁野貓兒大概想幹什麽,所以他的賤兮兮的笑。

笑的格外惡劣。

半張臉被老公爵扇腫了,嘴巴上長長的裂口,被鮮血染的通紅像是艷麗的口脂一樣。

整個人白的冰冷無力,仿佛屍體一樣。

但是那份欠揍樣子,看的保羅整個人腦袋裏的血往頭上湧。

暴躁的野貓兒額頭上太陽穴直突突,感覺艾倫那張挑釁的面容出現在他面前,感覺無數雙尖利的鬼爪重新攀上了他肩膀。

終於壓塌了他神經。

保羅那張憤怒中仿佛艷麗至極面容漏出了一抹冰冷刺骨的笑。

“我藏了什麽?”

“我想下毒給誰!當然是想下毒給你啊!”

漂亮的金發少年松開了被仆人死死拽住的帶血燭臺,趁著所有人都爭奪兇器的時候。

暴躁的野貓兒弓起來上半身,積蓄起了全身的力量,用額頭照著艾倫這個瘋子就砸了下去。

“你不死!我怎能安心!”

......

異端女巫伸向黑暗中的手被彈開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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