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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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怪異◎
‘想逃出研究所嗎？’
一道陌生的女聲在眾多實驗體的腦海中響起。
無論是正被人進行實驗的, 還是被關在牢裏或昏迷或清醒的實驗體，全都聽到了這樣一句話。
研究所深處，某間狹小的昏暗房間內, 一個看起來不過十幾歲的少女緊閉著雙眼躺在地上，面色蒼白難看，身上滿是傷口。
她的手腕上戴著個藤蔓狀墨玉手鐲，腦海中響起的聲音讓她皺起眉頭, 手指微動, 像是很快就會醒來。
下一秒, 那個手鐲“活了”過來。
原來那根本不是什麽藤蔓狀的墨玉手鐲，而是一根自她手腕處長出的墨色藤蔓環成一圈, 此刻藤蔓散開，藤尖朝著她手臂上的一處傷口而去, 將傷口處流出的鮮血一點點舔舐幹凈。
隨著藤蔓的動作, 少女的臉色越來越白, 緊皺的眉頭卻微微松開，並在半分鐘後醒了過來。
掃了眼周圍的環境，少女明白自己這次的出逃又失敗了, 又一次被關進禁閉室，估計再過一會兒就會有人來開啟新一輪的懲罰，她身上那些或新或舊的傷口就是這樣來的。
少女的目光落在這間禁閉室的房頂, 很快又失望的收回了目光。
那些人果然吸取了上次的教訓, 這間禁閉室的房頂被他們進行了加固, 加了層她現在沒法破開的金屬板。
‘想逃的，現在推開門, 去這幾個地方。’
那道陌生的女聲再次在腦海中響起, 少女怔楞了一下, 她又出幻覺了？還是那些人又想出了新的花樣來妄圖控制她，亦或是這是新的懲罰手段？
這樣想著，少女卻還是強撐著從地上爬起來，朝著禁閉室的大門走去。
無論是真是假，試過就知道了，她不想放棄任何一絲希望，哪怕那絲希望看起來非常的虛假。
墨色藤蔓托起她的手搭在門上，輕輕一用力。
門無聲的開了。
是真的！少女不敢置信的睜開眼，門真的開了！
過去那些人就算換著法子來懲罰她，卻從來不敢真的把門給她打開，只會把她關進一個一個房間或籠子裏。
門外會是那些人，不對，是那些魔鬼準備的等待她走進去的箱子嗎？
門完全被推開，門外空蕩蕩沒有任何東西，倒是能隱約聽見從遠處傳來的慌亂聲。
“救命……”
“該死，門怎麽……啊！”
“人呢，快來人把這些畜生抓回……呃”
那些研究員熟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大多又以被什麽東西扼住喉嚨，或尖叫聲中斷。
沒過多久，少女看到一只略顯眼熟的異獸從自己面前跑過，看樣子是朝那道聲音提到的其中一個地點而去。
之所以說是略顯眼熟，那是因為她上次看到的時候，這只異獸還只有六只爪子三只耳朵，現在爪子只剩四只，腦袋卻多了一顆，明顯是另外一個物種的那種。
少女目標非常明確的朝著一個地方走去。
那是她上次破開研究所屋頂一道縫的地方，也是那道聲音給出的幾個地點之一。
可惜她現在身體狀況不太好，走得非常的緩慢，不能像其他實驗體那樣快速到達那道聲音所說的地點。
路上她又遇到過跟她相似的實驗體，有些跟她一樣身上有植物特征，有些則是下半身成了異植或異獸，還有些腦袋成了獸頭……
其中還有一兩個詢問她要不要一起，看起來像是想帶她過去，不過都被少女搖頭拒絕了。
她不相信這些看似是“同伴”的實驗體，在這家研究所，這種半人半獸或半人半植的實驗體能夠活到現在，手上或多或少都沾有“同伴”的血，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活下來，也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變得更強一些。
少女能夠看出那幾個“同伴”掩藏在友善下的殺意和貪欲。
過去她曾有一次沒有發現，然後險些命喪“同伴”口中，成為對方提升實力的食物。
在經過某個房間時，她聽到一道熟悉的，刻入靈魂的聲音。
“廢物，都是廢物！什麽叫補不上！之前怎麽補上的，現在照樣去補不就行了！”
“但凡有一只跑出去，我們都完了！完了！”
“砰！砰砰……”
聽著像是在拍什麽東西的聲音，少女下意識往旁邊打開的牢房躲去，她非常清楚那是對方在按緊急滅殺裝置的聲音。
裝置一旦開啟，除開牢房和部分房間，大部分地方都會被無數能量彈掃過，還會有麻醉氣體放出，上次她就差點死在這個裝置下。
只是躲進去好一會兒，她都沒看到外面下起能量彈雨，也沒看到麻醉氣體從隱蔽角落放出，只能聽到那人焦躁且不敢置信的聲音。
“怎麽可能！為什麽會啟動不了？”
少女心裏隱隱升起一個猜測：這件事或許也是那道聲音的主人做的。
她改變主意了。
少女擡頭看向那個房間，她要先去把她的“好哥哥”送上路。
說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對方如此焦躁不安的聲音，絲毫不見過去的高高在上，也沒有在她身上動刀子，給她註入各種藥劑時的冰冷。
可真好聽呀！
少女勾起了唇角，淡漠的雙眸中浮現起一抹笑意。
剛摸進實驗室，正靠近被關押田珂的籠子的安暮動作微頓，她的精神力“聞”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
是她第一次發現地下有東西時察覺到的味道。
同時她還聽到一陣略顯沈重的腳步聲，聽起來聲音的主人情況並不太好。
安暮再次接入研究所的精神力網，“看”到了房間外正在靠近的少女，也看到了她手腕上看起來有些興奮的墨色藤蔓。
關掉精神力網，安暮的臉色又蒼白了一些，顯然是精神力消耗過大。
熟練的拿出瓶藥劑喝下，安暮面色稍緩，思索片刻後將同樣被隱藏起來的直播球轉了個方向，讓它暫時面壁一會兒。
於是，觀看直播的觀眾們只能看到金屬墻壁，看不到推開門進來的人，只能憑聲音來推斷到底發生了什麽。
看著推門進來的少女，研究所的所長瞪大了眼，下意識退後了一步：“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他這一退，身體便撞上了正拿著手術刀，對被綁住四肢和腦袋的黑砂狼比劃著什麽的青年。
青年有著跟所長相似的面容，只是看起來比他更稚嫩一些，盯著黑砂狼的雙眼滿是狂熱，完全不在意周圍到底發生了什麽。
被所長撞到，他不滿的擡手一推，頭也不回的說道：“走遠點，別打擾到我。”
說完青年便繼續盯著黑砂狼，嘴裏念念有詞道：“還是打開腦袋看看，控制黑砂狼的關鍵應該還是在它腦袋裏。”
這也是田珂會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青年在知道黑砂狼是被人當成坐騎之後，就讓人把田珂給送了過來，說是想研究一下田珂是如何控制黑砂狼成為坐騎的。
要不是對黑砂狼的興趣更大一些，這會兒他估計正拿著刀子想要破開田珂的腦袋。
“原來毅哥哥也在呀。”少女的聲音甜得發膩，仿佛曾經三人還是玩伴的時候，細聽卻能發現其中如冰霜一般的冷意。
如果言語可以殺人，這會兒所長和青年恐怕已經被無數把冰刃給千刀萬剮了。
“不是說了別打擾我嗎？”青年不滿的說道，看也沒看纏住自己手腕的東西是什麽，揮起手術刀就想把它給斬了。
手術刀落在藤蔓上發出類似金屬碰撞的鏗鏘聲。
“毅哥哥還是一如既往的專註呢。”
就像曾經無數次拿刀在自己身上做實驗，無論她說什麽都無法讓他停下動作一樣的專註，明明小時候只要她一哭，就算他在專註學習，也會第一時間來哄自己。
少女歪了歪腦袋，控制著藤蔓直接把那把手術刀卷走。
可能這就是星網上說的男大十八變吧？不然怎麽會在因學業分離幾年後，她滿心歡喜的帶著禮物去見他們的時候，他們卻把自己抓來這裏呢？
手術刀被奪走，青年終於舍得轉過身來。
看到滿身傷痕的少女時，他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只是對身旁的所長說道：“不是都跟你說過了，實驗體03的血很珍貴，不要隨意讓她受傷嗎？”
說著看了眼從少女傷口處滲出低落在地上的血，青年又對所長不滿的說道：“楞著幹嘛？還不趕緊把血收集起來。”
“還有，記得把03送回她該待的地方，我讓人新做了一瓶藥，記得給她用上，明天我要看到實驗記錄。”
“啪！”
“閉嘴！”
少女下意識將藤蔓化作鞭子抽在青年身上。
隨著青年身上多出一道傷口，藏在暗處的安暮面色微變，目光緊盯著青年的傷口處。
鮮血從他的傷口處滲出，只是那血卻不是正常人血的紅色，而是類似植物汁液的綠色液體。
註意到這一點的少女亦是一楞，怎麽會這樣？難不成萬毅已經瘋到用自己做實驗了嗎？
青年疑惑的看著自己的傷口，為什麽他的血會是綠色的？下一刻他又覺得腦袋有些疼，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拼命掙脫束縛。
所長見狀亦是面色一變，但他不是驚訝，而是露出了可惜的眼神。
他從空間鈕裏拿出一把槍對準了青年的腦袋，並快速扣下扳機。
槍裏打出的不是尋常子彈，而是鮮紅色的，像血一樣的液體。
這一切發生得非常快，眼見那團血色水球就要落在青年眉心，安暮顧不上會不會被發現，迅速抽刀擋住那團小小的水球。
直覺告訴她，不能讓這個東西落在那個青年身上，否則她會錯失某些問題的答案。
“啪嗒”
血色水球落在地上。
青年的身影在下一秒變成一株等人高的異植，揮舞著枝條朝著所長抽去，像是有大仇一樣，恨不得將對方殺之而後快。
安暮驚訝的看著那株異植，這不就是她先前看到的精神力網終端的形象嗎？
難怪進來之後她沒有找到終端所在，甚至察覺到不到它的氣息，原來是變成了人，憑借那層人皮隱藏了氣息。
又或者說，它本來是一個人，只是被那些人變成了異植，變成了精神力網的終端？
站在門口的少女也楞住了，怎麽都沒想到會變成這樣，一些問題在此刻似乎有了答案。
她轉頭看向被枝條刺穿的所長，眼中多了一抹期翼。
會不會他也是被那些魔鬼變成了怪物，所以才會哄騙她回家，把她抓來這個地方？
很可惜，她失望了。
所長直到死都還是人類模樣，流出的鮮血是紅的，身上也沒有任何異獸或異植的特征。
殺掉所長後，青年變的異植又將枝條抽向安暮和少女，像是想要把她們也殺了。
安暮連忙躲開並揮刀斬斷妄圖紮穿自己的枝條，少女的動作慢了一些，眼見就要躲不開。
不等安暮出手相救，枝條就在少女面前停了下來，枝條往一側歪了歪，像是人類歪頭那樣，看起來它似乎在打量少女，又像是在疑惑著什麽。
片刻後，枝條猛地回縮，十分決絕的紮向地上那點血色水漬。
安暮隱隱聽到一道痛苦自責的嘶吼聲，就像是過去無數次聽到的來自異獸異植的意識那樣。
枝條觸碰到血色水漬，就像是碰到致命的毒藥那般迅速枯萎，墨綠的枝條變得枯黃，不過眨眼的功夫就蔓延至本體。
其中一根枝條紮向本體某處，從裏面卷出一個東西送到少女面前。
只是還沒等少女伸手接過，它就完全枯萎，枝條落在地上發出微響，一顆晶瑩剔透的能量核滾落至少女腳邊。
【對不起】
這是安暮聽到的它的最後一道意識。
與此同時，她胸前的考核徽章傳出一道聲音：“考核現在中止，請所有學員立刻前往指定地點準備離開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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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逃出研究所嗎？’
一道陌生的女聲在眾多實驗體的腦海中響起。
無論是正被人進行實驗的, 還是被關在牢裏或昏迷或清醒的實驗體，全都聽到了這樣一句話。
研究所深處，某間狹小的昏暗房間內, 一個看起來不過十幾歲的少女緊閉著雙眼躺在地上，面色蒼白難看，身上滿是傷口。
她的手腕上戴著個藤蔓狀墨玉手鐲，腦海中響起的聲音讓她皺起眉頭, 手指微動, 像是很快就會醒來。
下一秒, 那個手鐲“活了”過來。
原來那根本不是什麽藤蔓狀的墨玉手鐲，而是一根自她手腕處長出的墨色藤蔓環成一圈, 此刻藤蔓散開，藤尖朝著她手臂上的一處傷口而去, 將傷口處流出的鮮血一點點舔舐幹凈。
隨著藤蔓的動作, 少女的臉色越來越白, 緊皺的眉頭卻微微松開，並在半分鐘後醒了過來。
掃了眼周圍的環境，少女明白自己這次的出逃又失敗了, 又一次被關進禁閉室，估計再過一會兒就會有人來開啟新一輪的懲罰，她身上那些或新或舊的傷口就是這樣來的。
少女的目光落在這間禁閉室的房頂, 很快又失望的收回了目光。
那些人果然吸取了上次的教訓, 這間禁閉室的房頂被他們進行了加固, 加了層她現在沒法破開的金屬板。
‘想逃的，現在推開門, 去這幾個地方。’
那道陌生的女聲再次在腦海中響起, 少女怔楞了一下, 她又出幻覺了？還是那些人又想出了新的花樣來妄圖控制她，亦或是這是新的懲罰手段？
這樣想著，少女卻還是強撐著從地上爬起來，朝著禁閉室的大門走去。
無論是真是假，試過就知道了，她不想放棄任何一絲希望，哪怕那絲希望看起來非常的虛假。
墨色藤蔓托起她的手搭在門上，輕輕一用力。
門無聲的開了。
是真的！少女不敢置信的睜開眼，門真的開了！
過去那些人就算換著法子來懲罰她，卻從來不敢真的把門給她打開，只會把她關進一個一個房間或籠子裏。
門外會是那些人，不對，是那些魔鬼準備的等待她走進去的箱子嗎？
門完全被推開，門外空蕩蕩沒有任何東西，倒是能隱約聽見從遠處傳來的慌亂聲。
“救命……”
“該死，門怎麽……啊！”
“人呢，快來人把這些畜生抓回……呃”
那些研究員熟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大多又以被什麽東西扼住喉嚨，或尖叫聲中斷。
沒過多久，少女看到一只略顯眼熟的異獸從自己面前跑過，看樣子是朝那道聲音提到的其中一個地點而去。
之所以說是略顯眼熟，那是因為她上次看到的時候，這只異獸還只有六只爪子三只耳朵，現在爪子只剩四只，腦袋卻多了一顆，明顯是另外一個物種的那種。
少女目標非常明確的朝著一個地方走去。
那是她上次破開研究所屋頂一道縫的地方，也是那道聲音給出的幾個地點之一。
可惜她現在身體狀況不太好，走得非常的緩慢，不能像其他實驗體那樣快速到達那道聲音所說的地點。
路上她又遇到過跟她相似的實驗體，有些跟她一樣身上有植物特征，有些則是下半身成了異植或異獸，還有些腦袋成了獸頭……
其中還有一兩個詢問她要不要一起，看起來像是想帶她過去，不過都被少女搖頭拒絕了。
她不相信這些看似是“同伴”的實驗體，在這家研究所，這種半人半獸或半人半植的實驗體能夠活到現在，手上或多或少都沾有“同伴”的血，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活下來，也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變得更強一些。
少女能夠看出那幾個“同伴”掩藏在友善下的殺意和貪欲。
過去她曾有一次沒有發現，然後險些命喪“同伴”口中，成為對方提升實力的食物。
在經過某個房間時，她聽到一道熟悉的，刻入靈魂的聲音。
“廢物，都是廢物！什麽叫補不上！之前怎麽補上的，現在照樣去補不就行了！”
“但凡有一只跑出去，我們都完了！完了！”
“砰！砰砰……”
聽著像是在拍什麽東西的聲音，少女下意識往旁邊打開的牢房躲去，她非常清楚那是對方在按緊急滅殺裝置的聲音。
裝置一旦開啟，除開牢房和部分房間，大部分地方都會被無數能量彈掃過，還會有麻醉氣體放出，上次她就差點死在這個裝置下。
只是躲進去好一會兒，她都沒看到外面下起能量彈雨，也沒看到麻醉氣體從隱蔽角落放出，只能聽到那人焦躁且不敢置信的聲音。
“怎麽可能！為什麽會啟動不了？”
少女心裏隱隱升起一個猜測：這件事或許也是那道聲音的主人做的。
她改變主意了。
少女擡頭看向那個房間，她要先去把她的“好哥哥”送上路。
說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對方如此焦躁不安的聲音，絲毫不見過去的高高在上，也沒有在她身上動刀子，給她註入各種藥劑時的冰冷。
可真好聽呀！
少女勾起了唇角，淡漠的雙眸中浮現起一抹笑意。
剛摸進實驗室，正靠近被關押田珂的籠子的安暮動作微頓，她的精神力“聞”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
是她第一次發現地下有東西時察覺到的味道。
同時她還聽到一陣略顯沈重的腳步聲，聽起來聲音的主人情況並不太好。
安暮再次接入研究所的精神力網，“看”到了房間外正在靠近的少女，也看到了她手腕上看起來有些興奮的墨色藤蔓。
關掉精神力網，安暮的臉色又蒼白了一些，顯然是精神力消耗過大。
熟練的拿出瓶藥劑喝下，安暮面色稍緩，思索片刻後將同樣被隱藏起來的直播球轉了個方向，讓它暫時面壁一會兒。
於是，觀看直播的觀眾們只能看到金屬墻壁，看不到推開門進來的人，只能憑聲音來推斷到底發生了什麽。
看著推門進來的少女，研究所的所長瞪大了眼，下意識退後了一步：“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他這一退，身體便撞上了正拿著手術刀，對被綁住四肢和腦袋的黑砂狼比劃著什麽的青年。
青年有著跟所長相似的面容，只是看起來比他更稚嫩一些，盯著黑砂狼的雙眼滿是狂熱，完全不在意周圍到底發生了什麽。
被所長撞到，他不滿的擡手一推，頭也不回的說道：“走遠點，別打擾到我。”
說完青年便繼續盯著黑砂狼，嘴裏念念有詞道：“還是打開腦袋看看，控制黑砂狼的關鍵應該還是在它腦袋裏。”
這也是田珂會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青年在知道黑砂狼是被人當成坐騎之後，就讓人把田珂給送了過來，說是想研究一下田珂是如何控制黑砂狼成為坐騎的。
要不是對黑砂狼的興趣更大一些，這會兒他估計正拿著刀子想要破開田珂的腦袋。
“原來毅哥哥也在呀。”少女的聲音甜得發膩，仿佛曾經三人還是玩伴的時候，細聽卻能發現其中如冰霜一般的冷意。
如果言語可以殺人，這會兒所長和青年恐怕已經被無數把冰刃給千刀萬剮了。
“不是說了別打擾我嗎？”青年不滿的說道，看也沒看纏住自己手腕的東西是什麽，揮起手術刀就想把它給斬了。
手術刀落在藤蔓上發出類似金屬碰撞的鏗鏘聲。
“毅哥哥還是一如既往的專註呢。”
就像曾經無數次拿刀在自己身上做實驗，無論她說什麽都無法讓他停下動作一樣的專註，明明小時候只要她一哭，就算他在專註學習，也會第一時間來哄自己。
少女歪了歪腦袋，控制著藤蔓直接把那把手術刀卷走。
可能這就是星網上說的男大十八變吧？不然怎麽會在因學業分離幾年後，她滿心歡喜的帶著禮物去見他們的時候，他們卻把自己抓來這裏呢？
手術刀被奪走，青年終於舍得轉過身來。
看到滿身傷痕的少女時，他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只是對身旁的所長說道：“不是都跟你說過了，實驗體03的血很珍貴，不要隨意讓她受傷嗎？”
說著看了眼從少女傷口處滲出低落在地上的血，青年又對所長不滿的說道：“楞著幹嘛？還不趕緊把血收集起來。”
“還有，記得把03送回她該待的地方，我讓人新做了一瓶藥，記得給她用上，明天我要看到實驗記錄。”
“啪！”
“閉嘴！”
少女下意識將藤蔓化作鞭子抽在青年身上。
隨著青年身上多出一道傷口，藏在暗處的安暮面色微變，目光緊盯著青年的傷口處。
鮮血從他的傷口處滲出，只是那血卻不是正常人血的紅色，而是類似植物汁液的綠色液體。
註意到這一點的少女亦是一楞，怎麽會這樣？難不成萬毅已經瘋到用自己做實驗了嗎？
青年疑惑的看著自己的傷口，為什麽他的血會是綠色的？下一刻他又覺得腦袋有些疼，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拼命掙脫束縛。
所長見狀亦是面色一變，但他不是驚訝，而是露出了可惜的眼神。
他從空間鈕裏拿出一把槍對準了青年的腦袋，並快速扣下扳機。
槍裏打出的不是尋常子彈，而是鮮紅色的，像血一樣的液體。
這一切發生得非常快，眼見那團血色水球就要落在青年眉心，安暮顧不上會不會被發現，迅速抽刀擋住那團小小的水球。
直覺告訴她，不能讓這個東西落在那個青年身上，否則她會錯失某些問題的答案。
“啪嗒”
血色水球落在地上。
青年的身影在下一秒變成一株等人高的異植，揮舞著枝條朝著所長抽去，像是有大仇一樣，恨不得將對方殺之而後快。
安暮驚訝的看著那株異植，這不就是她先前看到的精神力網終端的形象嗎？
難怪進來之後她沒有找到終端所在，甚至察覺到不到它的氣息，原來是變成了人，憑借那層人皮隱藏了氣息。
又或者說，它本來是一個人，只是被那些人變成了異植，變成了精神力網的終端？
站在門口的少女也楞住了，怎麽都沒想到會變成這樣，一些問題在此刻似乎有了答案。
她轉頭看向被枝條刺穿的所長，眼中多了一抹期翼。
會不會他也是被那些魔鬼變成了怪物，所以才會哄騙她回家，把她抓來這個地方？
很可惜，她失望了。
所長直到死都還是人類模樣，流出的鮮血是紅的，身上也沒有任何異獸或異植的特征。
殺掉所長後，青年變的異植又將枝條抽向安暮和少女，像是想要把她們也殺了。
安暮連忙躲開並揮刀斬斷妄圖紮穿自己的枝條，少女的動作慢了一些，眼見就要躲不開。
不等安暮出手相救，枝條就在少女面前停了下來，枝條往一側歪了歪，像是人類歪頭那樣，看起來它似乎在打量少女，又像是在疑惑著什麽。
片刻後，枝條猛地回縮，十分決絕的紮向地上那點血色水漬。
安暮隱隱聽到一道痛苦自責的嘶吼聲，就像是過去無數次聽到的來自異獸異植的意識那樣。
枝條觸碰到血色水漬，就像是碰到致命的毒藥那般迅速枯萎，墨綠的枝條變得枯黃，不過眨眼的功夫就蔓延至本體。
其中一根枝條紮向本體某處，從裏面卷出一個東西送到少女面前。
只是還沒等少女伸手接過，它就完全枯萎，枝條落在地上發出微響，一顆晶瑩剔透的能量核滾落至少女腳邊。
【對不起】
這是安暮聽到的它的最後一道意識。
與此同時，她胸前的考核徽章傳出一道聲音：“考核現在中止，請所有學員立刻前往指定地點準備離開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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