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樹前頭萬木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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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樹前頭萬木春（三）
木辛失蹤前，木青雲已經兩周沒回過家了，這兩周陸陸續續地收到了六具屍體的報案，僅僅這周就已經發現了三具屍體，死者皆是幾月前的失蹤人員，被發現的時候全身□□，渾身傷痕，後腰正中被刺上了圓形圖案，圖案各不相同，一樣的是正中心都有個數字。
公安局院子裏的燈光，明晃晃的照進窗戶裏，在木青雲桌子上投下一片光亮，窗外的雨下個不停，擦過窗玻璃留下細密的水痕，聽著窗外的雨聲，木青雲沒來由地有些煩躁。
許未拿著屍檢報告從門外走進來的時候，木青雲正心不在焉地看著報案人陳述。
“師傅，屍檢報告出來了。”許未將屍檢報告放在了木青雲面前，繼續說道：“那些屍體上的數字並不是連續的，六具屍體中，死亡時間最長的背上的數字是‘3’，前天發現的那具屍體，死亡時間大約在三周前，背上的數字是‘12’。”
木青雲仔細對比著六具屍體背上的圖案，許未站在旁邊等了很久沒忍住說道：“師傅，受害者大都是女性，且屍體上的傷痕分布也都大致相同，甚至還有同樣性質的特殊標記，完全可以並案了。”
“明天一早我們開會，確定一下具體的調查方向，如果真是同一個兇手，按照兇手的犯案模式，說不定還有我們沒有發現的死者。”
木青雲今天總有些心神不寧，他起身將受害者的照片貼在白板上，翻出了華陽市的地圖貼在了一旁。
許未和姜偉眠梳理著受害者身份和屍體被發現的位置，許久之後盯著白板的木青雲一臉嚴肅地緩緩開口：
“華陽市已經有些年沒出現過連環殺人犯了。”
*
從被木箱子裏拽出來那一刻，木辛便覺得涼了許多，雨後土木的氣息十分濃重，或許是死過一次的原因，再次面對這種危機時刻的時候雖然會下意識地恐懼，但腦子卻意外的清醒，腦子裏有根弦崩得格外緊。
男人的手在木辛腰身游走，她本能地覺得有些反胃，憑著感覺用力地用肩膀撞上了那男人，許是沒想到從剛開始便很安靜的木辛會反抗，他猝不及防地便被撞倒在地。
木辛踉蹌著向著前方跑去，她根本看不到路，只是憑感覺一股腦地向前跑。
耳邊的風呼呼掠過，雨絲穿過黑色布袋撲在她臉上，腳下也時不時地踩空，似是下一秒就要墜入懸崖。
她的雙手被反綁著，跑了沒多久腳下一滑便摔倒在地，迅速向前滾去，身後的腳步聲匆忙，她似乎是撞在了樹上，肚子一陣劇痛，身體就像散了架一般，她掙紮著想要起身，卻疼得動彈不得。
腳步聲越來越近，起初急促，而後悠閑地朝著她走了過來，木辛本能地向前爬著，白色的外套上滿是泥漬，胸前的扣子在滾下來的時候不知道掉到了哪裏。
那人慢慢地靠近蹲下身子，木辛呼吸急促，嗓子裏堵著一股腥甜，她想要叫喊卻喊不出聲音。
周圍冷寂，只有雨聲，那人突然笑了起來，木辛越發覺得陰冷，拼命向前爬，男人拽著她的腳踝將她拖了回來，笑聲突然消失了，木辛被壓在身下，那人跪坐在她的腰上，按著木辛的脖頸用力向下壓著。
“啊！”木辛用盡全力抵抗，終於喊出了聲音，下一她的頭就隔著黑布被按進泥裏，聲音被泥土吞沒，她完全喘不過起來。
身上所有的感覺都被無限放大，男人的手像是要把木辛的脖頸掐斷，陰惻惻的笑容再次響起，木辛感覺身體裏所有的氧氣似乎都被抽走了，眼珠子像是要爆出來一樣，眼淚也不自覺地湧出來。
身下的人慢慢放棄了掙紮，就在最後一口氧氣消失的時候，男人驀然放開了她，她猛地仰起頭來大口大口地呼吸著，黑色布袋上沾了泥水黏在木辛臉上，她用力地呼吸著，咳嗽著，下一秒那人突然掀開了那黑色布袋。
一只修長的手用力地捏著她的臉頰，強迫她看著周圍的環境。
四周黑暗冷寂，光禿禿的樹木林立，在黑夜之中森森然有些可怖，面前的人頭發有些長，微卷的卷發，看上去頗有藝術氣息，他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那眼睛似是桃花眼，冷漠嗜血又不羈。
“好好看看，你覺得哪個方向能逃出去。”周圍除了樹還是樹，根本看不到其他的標志。
木辛心涼了半截，她的頭被迫揚起，濕噠噠的長發黏在慘白的臉上，長長的睫毛垂下來，高挺的鼻梁上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劃了一道口子，血漬摻著泥水不停往外滲，那人打量著面前的木辛，許久之後輕笑了一聲：“你這張臉果然與她們不同。”
男人似是愉悅，起身扛著木辛便朝著原來的位置走去，走了沒多久便看到了一座獨棟別墅，別墅周圍亦是高聳的樹木，大門周圍盡是圍欄。
木辛眸中盡是血色，她感覺自己的眼睛好像要爆炸一樣，聽著自己的呼吸聲越來越清晰，耳朵閃過一陣刺耳的銳鳴，她下意識閉上眼睛，再睜眼便看到了別墅院子裏晃動的昏暗燈光。
還沒等她看清楚周圍的幻境，那人便扛著她穿過涼亭進了一條小道，小道的盡頭似乎是一個倉庫。
倉庫中光線很差，那人扛著木辛走了幾步伸手推開了面前的鐵門，一邊下樓梯一邊吹著口哨，木辛頭皮一陣發麻，劇烈的顛簸讓木辛幾乎快要吐出來，突然她聽到了鐵鏈的聲音，她強忍著胃內的翻滾打起精神看著四周的情況。
黑暗漸漸消散，昏黃的燈光和那陰影劃出一條明確的分割線，木辛被扔在了地上，入目的燈光有些刺眼，背上的疼痛讓她下意識蜷起了身子。
耳邊傳來鐵鏈靠近的聲音，木辛睜開眼，這才看清了周圍的環境。
她的面前是一個鐵籠一般的囚牢，穿著白裙的女子趴在地上雙手緊緊攥著鐵籠，一臉擔憂地看著地上躺著的木辛，鐵鏈拴在她傷痕累累的腳踝上，另一端拴在墻角。
緊接著四周便盡是鐵鏈拖動的聲音，木辛移開目光看向別處，四周竟都是一樣的囚牢，每一個囚牢裏都拴著一名女子。
“今天都好好吃飯了嗎？”男人沒管躺在地上的木辛，徑直穿過她在那些囚牢前踱步，似是在視察工作一般。
驀然，一雙穿著黑色靴子的腳映入木辛眼簾，他在木辛旁邊的那個囚牢旁站定輕笑一聲玩味地說道：“9號，我原本以為你會是活得最長的。”
話音剛落他便從口袋裏掏出了囚牢的鑰匙打開了鐵門。
“對不起！我……我現在就吃！對不起……”女子驚恐的聲音響起，鐵鏈猛地被拖行，她一邊往嘴裏塞飯一邊說道。
男人看著她這個樣子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厭惡。
“看來……你是沒把我說的話當回事，怎麽一點都不優雅呢？”
那人不斷地靠近，女孩兒拼命地往角落裏躲著，嘴裏的飯一股腦全都吐了出來，她不停幹嘔著，眼淚混著鼻涕跪在他面前哀求道：“我求你，我求你放過我，我都聽你的，什麽都聽你的！”
男人無視她的哀求，避開她的嘔吐物，半蹲在地上，用鑰匙打開了女孩兒腳上的鐵鏈，周圍的女孩兒全都躲在墻角瑟瑟發抖，沒有一個人說話。
女孩兒的雙手被反綁，男人拽著她的頭發將她扔到了木辛身邊，她雙眼通紅，蓄著淚水，滿臉絕望地看著木辛。
那一刻木辛察覺到了深深的恐懼，她拼命藏住情緒，綁在身後的雙手用力地握著，腦子裏滿是木青山之前和她說過的話：不能激怒兇手，要最大限度地保命。
隨後那人將木辛帶進了原本囚禁女孩的囚籠，將那鐵鏈戴在了她的腳踝上，解開了她手上的束縛。
面前的嘔吐物讓木辛有些反胃，她不由自主往墻邊躲了躲，靠在了墻上，一股冰涼自背後傳來，她立刻坐直了身子。
女孩像是斷線木偶一般被男人拽著頭發朝對面的一個房間走去，那房間被鐵門擋得嚴嚴實實。
她白色的裙邊上似乎染著暗紅的血跡，眼角的淚水不由自主地滑落，她怔怔地看著前方，眼中滿是絕望，甚至還有些釋然。
“啪”的一聲，門被合上了，隔絕了木辛的視線。
木辛實在是有些支撐不住，她打量著整座囚籠，像是被吸進了巨大的漩渦之中一樣窒息。
突如其來的叫喊聲讓木辛回過神來，她瞳孔驚懼地擴大，死死地盯著那扇門，女孩兒的慘叫聲似是魔咒一般在這四周久久回響，她閉上眼睛捂著耳朵將頭埋進膝蓋中，身子控制不住地發抖。
周圍盡是低低的啜泣聲，潮濕腐爛的氣味彌散在鼻腔之中，牢籠外的吊燈晃了晃，不知道過了多久，喊叫聲停了，緊接著便是門開的聲音。
木辛慢慢地擡頭，那人拖著不省人事的女孩兒慢悠悠地走了出來，地上留著拖拽後的血跡，有些熟悉的口哨聲再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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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辛失蹤前，木青雲已經兩周沒回過家了，這兩周陸陸續續地收到了六具屍體的報案，僅僅這周就已經發現了三具屍體，死者皆是幾月前的失蹤人員，被發現的時候全身□□，渾身傷痕，後腰正中被刺上了圓形圖案，圖案各不相同，一樣的是正中心都有個數字。
公安局院子裏的燈光，明晃晃的照進窗戶裏，在木青雲桌子上投下一片光亮，窗外的雨下個不停，擦過窗玻璃留下細密的水痕，聽著窗外的雨聲，木青雲沒來由地有些煩躁。
許未拿著屍檢報告從門外走進來的時候，木青雲正心不在焉地看著報案人陳述。
“師傅，屍檢報告出來了。”許未將屍檢報告放在了木青雲面前，繼續說道：“那些屍體上的數字並不是連續的，六具屍體中，死亡時間最長的背上的數字是‘3’，前天發現的那具屍體，死亡時間大約在三周前，背上的數字是‘12’。”
木青雲仔細對比著六具屍體背上的圖案，許未站在旁邊等了很久沒忍住說道：“師傅，受害者大都是女性，且屍體上的傷痕分布也都大致相同，甚至還有同樣性質的特殊標記，完全可以並案了。”
“明天一早我們開會，確定一下具體的調查方向，如果真是同一個兇手，按照兇手的犯案模式，說不定還有我們沒有發現的死者。”
木青雲今天總有些心神不寧，他起身將受害者的照片貼在白板上，翻出了華陽市的地圖貼在了一旁。
許未和姜偉眠梳理著受害者身份和屍體被發現的位置，許久之後盯著白板的木青雲一臉嚴肅地緩緩開口：
“華陽市已經有些年沒出現過連環殺人犯了。”
*
從被木箱子裏拽出來那一刻，木辛便覺得涼了許多，雨後土木的氣息十分濃重，或許是死過一次的原因，再次面對這種危機時刻的時候雖然會下意識地恐懼，但腦子卻意外的清醒，腦子裏有根弦崩得格外緊。
男人的手在木辛腰身游走，她本能地覺得有些反胃，憑著感覺用力地用肩膀撞上了那男人，許是沒想到從剛開始便很安靜的木辛會反抗，他猝不及防地便被撞倒在地。
木辛踉蹌著向著前方跑去，她根本看不到路，只是憑感覺一股腦地向前跑。
耳邊的風呼呼掠過，雨絲穿過黑色布袋撲在她臉上，腳下也時不時地踩空，似是下一秒就要墜入懸崖。
她的雙手被反綁著，跑了沒多久腳下一滑便摔倒在地，迅速向前滾去，身後的腳步聲匆忙，她似乎是撞在了樹上，肚子一陣劇痛，身體就像散了架一般，她掙紮著想要起身，卻疼得動彈不得。
腳步聲越來越近，起初急促，而後悠閑地朝著她走了過來，木辛本能地向前爬著，白色的外套上滿是泥漬，胸前的扣子在滾下來的時候不知道掉到了哪裏。
那人慢慢地靠近蹲下身子，木辛呼吸急促，嗓子裏堵著一股腥甜，她想要叫喊卻喊不出聲音。
周圍冷寂，只有雨聲，那人突然笑了起來，木辛越發覺得陰冷，拼命向前爬，男人拽著她的腳踝將她拖了回來，笑聲突然消失了，木辛被壓在身下，那人跪坐在她的腰上，按著木辛的脖頸用力向下壓著。
“啊！”木辛用盡全力抵抗，終於喊出了聲音，下一她的頭就隔著黑布被按進泥裏，聲音被泥土吞沒，她完全喘不過起來。
身上所有的感覺都被無限放大，男人的手像是要把木辛的脖頸掐斷，陰惻惻的笑容再次響起，木辛感覺身體裏所有的氧氣似乎都被抽走了，眼珠子像是要爆出來一樣，眼淚也不自覺地湧出來。
身下的人慢慢放棄了掙紮，就在最後一口氧氣消失的時候，男人驀然放開了她，她猛地仰起頭來大口大口地呼吸著，黑色布袋上沾了泥水黏在木辛臉上，她用力地呼吸著，咳嗽著，下一秒那人突然掀開了那黑色布袋。
一只修長的手用力地捏著她的臉頰，強迫她看著周圍的環境。
四周黑暗冷寂，光禿禿的樹木林立，在黑夜之中森森然有些可怖，面前的人頭發有些長，微卷的卷發，看上去頗有藝術氣息，他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那眼睛似是桃花眼，冷漠嗜血又不羈。
“好好看看，你覺得哪個方向能逃出去。”周圍除了樹還是樹，根本看不到其他的標志。
木辛心涼了半截，她的頭被迫揚起，濕噠噠的長發黏在慘白的臉上，長長的睫毛垂下來，高挺的鼻梁上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劃了一道口子，血漬摻著泥水不停往外滲，那人打量著面前的木辛，許久之後輕笑了一聲：“你這張臉果然與她們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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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辛眸中盡是血色，她感覺自己的眼睛好像要爆炸一樣，聽著自己的呼吸聲越來越清晰，耳朵閃過一陣刺耳的銳鳴，她下意識閉上眼睛，再睜眼便看到了別墅院子裏晃動的昏暗燈光。
還沒等她看清楚周圍的幻境，那人便扛著她穿過涼亭進了一條小道，小道的盡頭似乎是一個倉庫。
倉庫中光線很差，那人扛著木辛走了幾步伸手推開了面前的鐵門，一邊下樓梯一邊吹著口哨，木辛頭皮一陣發麻，劇烈的顛簸讓木辛幾乎快要吐出來，突然她聽到了鐵鏈的聲音，她強忍著胃內的翻滾打起精神看著四周的情況。
黑暗漸漸消散，昏黃的燈光和那陰影劃出一條明確的分割線，木辛被扔在了地上，入目的燈光有些刺眼，背上的疼痛讓她下意識蜷起了身子。
耳邊傳來鐵鏈靠近的聲音，木辛睜開眼，這才看清了周圍的環境。
她的面前是一個鐵籠一般的囚牢，穿著白裙的女子趴在地上雙手緊緊攥著鐵籠，一臉擔憂地看著地上躺著的木辛，鐵鏈拴在她傷痕累累的腳踝上，另一端拴在墻角。
緊接著四周便盡是鐵鏈拖動的聲音，木辛移開目光看向別處，四周竟都是一樣的囚牢，每一個囚牢裏都拴著一名女子。
“今天都好好吃飯了嗎？”男人沒管躺在地上的木辛，徑直穿過她在那些囚牢前踱步，似是在視察工作一般。
驀然，一雙穿著黑色靴子的腳映入木辛眼簾，他在木辛旁邊的那個囚牢旁站定輕笑一聲玩味地說道：“9號，我原本以為你會是活得最長的。”
話音剛落他便從口袋裏掏出了囚牢的鑰匙打開了鐵門。
“對不起！我……我現在就吃！對不起……”女子驚恐的聲音響起，鐵鏈猛地被拖行，她一邊往嘴裏塞飯一邊說道。
男人看著她這個樣子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厭惡。
“看來……你是沒把我說的話當回事，怎麽一點都不優雅呢？”
那人不斷地靠近，女孩兒拼命地往角落裏躲著，嘴裏的飯一股腦全都吐了出來，她不停幹嘔著，眼淚混著鼻涕跪在他面前哀求道：“我求你，我求你放過我，我都聽你的，什麽都聽你的！”
男人無視她的哀求，避開她的嘔吐物，半蹲在地上，用鑰匙打開了女孩兒腳上的鐵鏈，周圍的女孩兒全都躲在墻角瑟瑟發抖，沒有一個人說話。
女孩兒的雙手被反綁，男人拽著她的頭發將她扔到了木辛身邊，她雙眼通紅，蓄著淚水，滿臉絕望地看著木辛。
那一刻木辛察覺到了深深的恐懼，她拼命藏住情緒，綁在身後的雙手用力地握著，腦子裏滿是木青山之前和她說過的話：不能激怒兇手，要最大限度地保命。
隨後那人將木辛帶進了原本囚禁女孩的囚籠，將那鐵鏈戴在了她的腳踝上，解開了她手上的束縛。
面前的嘔吐物讓木辛有些反胃，她不由自主往墻邊躲了躲，靠在了墻上，一股冰涼自背後傳來，她立刻坐直了身子。
女孩像是斷線木偶一般被男人拽著頭發朝對面的一個房間走去，那房間被鐵門擋得嚴嚴實實。
她白色的裙邊上似乎染著暗紅的血跡，眼角的淚水不由自主地滑落，她怔怔地看著前方，眼中滿是絕望，甚至還有些釋然。
“啪”的一聲，門被合上了，隔絕了木辛的視線。
木辛實在是有些支撐不住，她打量著整座囚籠，像是被吸進了巨大的漩渦之中一樣窒息。
突如其來的叫喊聲讓木辛回過神來，她瞳孔驚懼地擴大，死死地盯著那扇門，女孩兒的慘叫聲似是魔咒一般在這四周久久回響，她閉上眼睛捂著耳朵將頭埋進膝蓋中，身子控制不住地發抖。
周圍盡是低低的啜泣聲，潮濕腐爛的氣味彌散在鼻腔之中，牢籠外的吊燈晃了晃，不知道過了多久，喊叫聲停了，緊接著便是門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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