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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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之心
“什麽都肯答應？”烏力罕冷笑著擺擺手，稟退剛進來的士兵，他站起身踱步審視著他：“你對他還真是情意深重啊。”
他猛地揪住了晏堯的衣襟：“那本王算個什麽？在你眼裏我究竟算個什麽！無論本王對你如何好，你都無動於衷。你的心是鐵做的嗎？”
“這些時日本王為你折損了多少兵力，又為你涉了多少次險？你非要本王把心掏出來給你看看，你才能知曉我的真心嗎？！”
“你掏啊。”晏堯冷眼望他。
“什麽！”烏力罕驚愕地松了手。
晏堯冷笑著站起了身，拍了拍褶皺的衣襟：“君子山岳定，小人絲毫爭。倘若你還想叫本宮看得起你的話，我們的恩怨就不要牽扯到旁人。若是你因此公報私仇，取了他的性命，只會讓本宮更加憎惡你，甚至覺得你惡心！”
烏力罕眉頭緊蹙，面上帶著揮之不散的怒氣，可他還是忍下沖動耐心的聽他把話說完。
“本宮知道對你來說，根本不在乎永國的江山，又怎會雌伏我舅父之下，聽他差遣？”晏堯踱步道，“所以晏宸這枚棋子用是不用，亦都誤不了你的建功立事。正如你先前所說，只要你願，這江山便是你的囊中之物……可我明了，你想要的從來都不是江山。”
烏力罕唇角一翹，笑容意味不明。
“我知道你想要什麽。”晏堯笑了笑，看著自己腰間的素色鞶帶，伸出的手猶豫了片刻，隨後終於下了決心。
“你想要的是我，對嗎？”鞶帶解落在地，晏堯褪下了外衣，“你放過他，本宮今日便是你的了。”
烏力罕大步踏前，走到他身後，挑起一縷如墨的發絲放在鼻尖聞了聞：“你這是主動送上門來了？可本王心眼兒小的很，也貪心的很，本王不單單想要你的人，還想要你的心。”
“我與他之間，本就是我一廂情願罷了。如今大局已定，舅父為永除後患，日後定會要了他的命。我身為兄長，只想護他一世周全，僅此而已。”
晏堯神情滿帶輕蔑，眼底泛著寒意，顯然是話不從心，只是身在身後的烏力罕，看不到罷了。
“這也是當年他薦我太子之位時唯一所求，有此恩在前，我豈能忘恩負義。”
“至於我的心。”晏堯低頭一笑，接著轉過了身，伸出兩臂掛在他肩上，摟緊了他的後頸，面泛甜蜜，“我人早便是你的，心相差還遠嗎？”
說罷，他便踮起腳，朝那好看的薄唇吻了過去。
面對這麽熱情的晏堯，烏力罕有一瞬間的驚愕，直到舌尖滑進自己口腔，烏力罕才醒神過來。
烏力罕摟過他的後腦，猛然反攻，在自己心心念念之人的口中攻城略地，還能得到回應，烏力罕此時開心至極。
這一吻不知道過了多久，這一夜在烏力罕眼裏是轉瞬即逝，而在晏堯心裏則是煎熬的無比漫長。
晏堯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麽下賤過，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愛那個人愛到失去自我了，愛到什麽都可以為他做。
自尊這種東西，從當年他在圍獵場，心動的那一刻起，就已不知那為何物了。
為了他，他可以急於求成，給皇上下藥，只為了早點登上皇位，成為他的依靠。
為了他，他可以守身如玉，娶了太子妃以來，絲毫未碰，只為給他一個完整的自己。
為了他，他可以不顧親情，在已經重病的母後食物裏下藥，只為了讓她沒有餘力再害晏宸。
如今，他為了救他性命，亦可以把先前的一切努力，付諸東流。
性命都可以不要。身體、名節，又算得了什麽？
他的心先前已被執念占滿，只是那些執念到了如今，變得尤為可笑。
原來只要他活著，比什麽都好。如今只要他活著，他便可以為他赴湯蹈火，哪怕墮入深淵，萬劫不覆，他亦不悔。
“只要他活著。”
一夜雲雨，晏堯靠這一句話撐了許久。
他不知自己何時昏了過去，也不知是誰給他換好的衣衫，只知他醒來時，已經不在烏力罕的營帳中，而是身在一輛馬車上。
這馬車很寬敞，寬敞得能放下一張床，而他此時正在那床上躺著，身上還蓋著一條薄薄的錦被。
在看一眼車窗布簾透出來的光，怕是已經到了申時了。
他想起身，可渾身乏力，整具身子好像被掏空了般，就連腦袋也昏昏沈沈的。
但他還是聽見了外面的馬蹄聲，和那軍隊戰士鎧甲摩擦出來的聲響。
他這是在哪兒？他為什麽會在馬車裏？外面又是什麽軍隊？
昨晚折騰的太狠了，他如今試了數次，均都爬不起來。他想開口說話，可發出的聲音也無力的可憐，聲若蚊蠅，別說外面的人了，就是人在這車裏，應該都聽不清他說的什麽。
晏堯懊惱著，剛想擡手敲一敲車壁。就聽車外熟悉的聲音響起：“山高霧重，不易往前行走，弟兄們休整一下，今晚在此安營紮寨。”
隨後眾人異口同聲：“是！青主！”
青主？晏堯一瞬以為自己聽錯了。
可那的確是晏宸的聲音，他愛了近半生的人他怎麽會聽錯他的聲音呢？
而那句“青主”氣勢那麽恢宏，又滿含敬畏與尊敬，那麽刺耳，他斷不會聽錯。
再聽如今這外面的人馬，聯合之前應答的人數，晏堯估摸著大概有幾萬人。
幾萬人、青主、晏宸，晏堯越想越覺得不可置信。他頭腦一瞬清醒了，他想問個明白，疑惑驅使著他終於坐起了身。
就在此時，車簾被人從外掀開。身穿素衣頭戴白玉簪的晏宸看到他醒了，略微一楞。
然後他粲然一笑：“皇兄，你醒了。”
看他笑了，晏堯也壓下了想問的沖動，笑得也如往常一般，點點頭道了聲嗯。
晏宸兩步邁了進來，把手中的水囊遞給他：“睡了這麽久，應當渴了吧？先喝口水。”
“嗯。”晏堯接過水，小聲地道。
晏宸看他喝完，坐到了他對面，接過水囊，放到了一旁：“皇兄就沒有什麽想問宸兒的嗎？”
“你說我便聽，你若不說，我亦不會強求。”晏堯淺笑著摸了摸他的頭，“我的宸兒長大了，是皇兄總把你當做孩子看待，覺得你需要我保護。你有自己的主見，無論你想做什麽，皇兄都不會阻攔你，亦……無力阻攔。”
“只要你平安，比什麽都好。”晏堯在自己心中，默默加上了這一句。
“皇兄。”晏宸按住放在他頭上的手，“倘若我會殺了你呢？”
晏堯苦笑：“隨你高興。”
只要你活得好，別說這條賤命了，就是到了陰曹地府，我入十八層地獄，上刀山下油鍋，能換你一世平安康樂的話，我願意。
晏堯得一臉深情，把晏宸看的好不自在，他放下晏堯的手：“你先休息吧，待會我叫人給你送飯過來。”
他說著正欲往外走。
“宸兒！”晏堯喊住他，“我……我能不能知道，你是否真的是斷袖？”
“不是。”晏宸轉過臉，“他們都是我的部下而已。皇兄，你先睡一會兒吧，把身子養好，再有三日我們便要回京了。”
他說完，便出了車門。
晏堯望著那空蕩蕩的車簾，久久沒有回神。
經過兩日的調養，晏堯的身子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可身子完好，心卻傷痕累累。
他這幾日見晏宸，晏宸懷裏總揣著一只小兔子，雪白毛茸茸的，只有手掌一般大小。
而從未見過的溫柔神情，只在晏宸看兔子時才能見到。
晏堯十分羨慕，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竟會羨慕一只兔子。
而從教眾的口中，晏堯也把最近這幾日的事情，知道了個三三兩兩。
晏宸就是海青教青主，海青教原叫海青衛，主教在朔城境內，分支遍地都是，自然烏力罕的營帳中，也安插了海青教的人。
所以，那晚在自己與烏力罕共赴巫山之時，他們海青教裏應外合，不動聲響的滅了整個黎國大軍。
而黎國境內亦都被海青教的人控制。
烏力罕被俘，已經秘密押送到了京城。
晏堯從來沒想過，晏宸竟會如此安排周密，這麽些年的混帳無賴之舉，竟都是為今日所打的掩護。
其心思深沈，諱莫如深，當真叫他刮目相看。
晏堯這一刻覺得自己果真沒有愛錯了人，內心甚至一點兒也不懼怕接下來將要面對的場面，反而覺得內心甚慰。
第三日很快便到了。
晏宸先前向馮逸瑤傳去大黎發兵進城助他奪嫡的虛假消息，筆跡是晏宸找高人臨摹的。馮逸瑤熟悉那筆跡，已深信不疑，絲毫不知要助他奪皇位的正是偽裝後的海青教眾人。
而他更自以為手握兵力，卻不知那兵力全是假的，所有的人都已被晏宸買通。
昨日海青教偽裝的軍隊便已到達，他今日便要逼宮，如今這皇城外的兵將，已經把皇宮圍了個水洩不通。
馮逸瑤走進金鑾殿，雙手叉腰，毫無臣之舉。
他睥睨地看著如今，驚慌的靠在龍椅上的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只是你這萬歲，怕是要在今日終結了。”
“逆臣，逆臣吶——”皇上一手指著他道，“枉朕對你賞識，舉薦你入朝為官，繼承大統後，更是賜你丞相爵位。這麽多年，朕視你為國之柱石，民之倚望，敬之重之。如今你這逆臣竟敢帶兵逼宮，恩將仇報，當真是畜生啊！”
馮逸瑤嗤之以鼻：“國之柱石民之倚望？哈哈哈……說的好聽！這朝堂內誰人不知，我馮逸瑤這個丞相之位當得有名無實？看起來風光無限，可你給過我一點實權嗎？這就是你對我的重用？你殺我小兒，冷我舍妹，這麽多年的賬，也是時候該算算了！”
“今日你若主動禪位給堯兒，興許我會念在這麽多年的君臣之義，留你一命，允許你在這宮裏安度晚年。可你若是不肯禪位，便打算好替你那最愛的好兒子晏宸收屍吧。”
還有兩章就完結了，結局可能交代的有點快，我會寫兩個番外填充，謝謝大家一路以來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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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知道對你來說，根本不在乎永國的江山，又怎會雌伏我舅父之下，聽他差遣？”晏堯踱步道，“所以晏宸這枚棋子用是不用，亦都誤不了你的建功立事。正如你先前所說，只要你願，這江山便是你的囊中之物……可我明了，你想要的從來都不是江山。”
烏力罕唇角一翹，笑容意味不明。
“我知道你想要什麽。”晏堯笑了笑，看著自己腰間的素色鞶帶，伸出的手猶豫了片刻，隨後終於下了決心。
“你想要的是我，對嗎？”鞶帶解落在地，晏堯褪下了外衣，“你放過他，本宮今日便是你的了。”
烏力罕大步踏前，走到他身後，挑起一縷如墨的發絲放在鼻尖聞了聞：“你這是主動送上門來了？可本王心眼兒小的很，也貪心的很，本王不單單想要你的人，還想要你的心。”
“我與他之間，本就是我一廂情願罷了。如今大局已定，舅父為永除後患，日後定會要了他的命。我身為兄長，只想護他一世周全，僅此而已。”
晏堯神情滿帶輕蔑，眼底泛著寒意，顯然是話不從心，只是身在身後的烏力罕，看不到罷了。
“這也是當年他薦我太子之位時唯一所求，有此恩在前，我豈能忘恩負義。”
“至於我的心。”晏堯低頭一笑，接著轉過了身，伸出兩臂掛在他肩上，摟緊了他的後頸，面泛甜蜜，“我人早便是你的，心相差還遠嗎？”
說罷，他便踮起腳，朝那好看的薄唇吻了過去。
面對這麽熱情的晏堯，烏力罕有一瞬間的驚愕，直到舌尖滑進自己口腔，烏力罕才醒神過來。
烏力罕摟過他的後腦，猛然反攻，在自己心心念念之人的口中攻城略地，還能得到回應，烏力罕此時開心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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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堯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麽下賤過，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愛那個人愛到失去自我了，愛到什麽都可以為他做。
自尊這種東西，從當年他在圍獵場，心動的那一刻起，就已不知那為何物了。
為了他，他可以急於求成，給皇上下藥，只為了早點登上皇位，成為他的依靠。
為了他，他可以守身如玉，娶了太子妃以來，絲毫未碰，只為給他一個完整的自己。
為了他，他可以不顧親情，在已經重病的母後食物裏下藥，只為了讓她沒有餘力再害晏宸。
如今，他為了救他性命，亦可以把先前的一切努力，付諸東流。
性命都可以不要。身體、名節，又算得了什麽？
他的心先前已被執念占滿，只是那些執念到了如今，變得尤為可笑。
原來只要他活著，比什麽都好。如今只要他活著，他便可以為他赴湯蹈火，哪怕墮入深淵，萬劫不覆，他亦不悔。
“只要他活著。”
一夜雲雨，晏堯靠這一句話撐了許久。
他不知自己何時昏了過去，也不知是誰給他換好的衣衫，只知他醒來時，已經不在烏力罕的營帳中，而是身在一輛馬車上。
這馬車很寬敞，寬敞得能放下一張床，而他此時正在那床上躺著，身上還蓋著一條薄薄的錦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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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主？晏堯一瞬以為自己聽錯了。
可那的確是晏宸的聲音，他愛了近半生的人他怎麽會聽錯他的聲音呢？
而那句“青主”氣勢那麽恢宏，又滿含敬畏與尊敬，那麽刺耳，他斷不會聽錯。
再聽如今這外面的人馬，聯合之前應答的人數，晏堯估摸著大概有幾萬人。
幾萬人、青主、晏宸，晏堯越想越覺得不可置信。他頭腦一瞬清醒了，他想問個明白，疑惑驅使著他終於坐起了身。
就在此時，車簾被人從外掀開。身穿素衣頭戴白玉簪的晏宸看到他醒了，略微一楞。
然後他粲然一笑：“皇兄，你醒了。”
看他笑了，晏堯也壓下了想問的沖動，笑得也如往常一般，點點頭道了聲嗯。
晏宸兩步邁了進來，把手中的水囊遞給他：“睡了這麽久，應當渴了吧？先喝口水。”
“嗯。”晏堯接過水，小聲地道。
晏宸看他喝完，坐到了他對面，接過水囊，放到了一旁：“皇兄就沒有什麽想問宸兒的嗎？”
“你說我便聽，你若不說，我亦不會強求。”晏堯淺笑著摸了摸他的頭，“我的宸兒長大了，是皇兄總把你當做孩子看待，覺得你需要我保護。你有自己的主見，無論你想做什麽，皇兄都不會阻攔你，亦……無力阻攔。”
“只要你平安，比什麽都好。”晏堯在自己心中，默默加上了這一句。
“皇兄。”晏宸按住放在他頭上的手，“倘若我會殺了你呢？”
晏堯苦笑：“隨你高興。”
只要你活得好，別說這條賤命了，就是到了陰曹地府，我入十八層地獄，上刀山下油鍋，能換你一世平安康樂的話，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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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便出了車門。
晏堯望著那空蕩蕩的車簾，久久沒有回神。
經過兩日的調養，晏堯的身子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可身子完好，心卻傷痕累累。
他這幾日見晏宸，晏宸懷裏總揣著一只小兔子，雪白毛茸茸的，只有手掌一般大小。
而從未見過的溫柔神情，只在晏宸看兔子時才能見到。
晏堯十分羨慕，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竟會羨慕一只兔子。
而從教眾的口中，晏堯也把最近這幾日的事情，知道了個三三兩兩。
晏宸就是海青教青主，海青教原叫海青衛，主教在朔城境內，分支遍地都是，自然烏力罕的營帳中，也安插了海青教的人。
所以，那晚在自己與烏力罕共赴巫山之時，他們海青教裏應外合，不動聲響的滅了整個黎國大軍。
而黎國境內亦都被海青教的人控制。
烏力罕被俘，已經秘密押送到了京城。
晏堯從來沒想過，晏宸竟會如此安排周密，這麽些年的混帳無賴之舉，竟都是為今日所打的掩護。
其心思深沈，諱莫如深，當真叫他刮目相看。
晏堯這一刻覺得自己果真沒有愛錯了人，內心甚至一點兒也不懼怕接下來將要面對的場面，反而覺得內心甚慰。
第三日很快便到了。
晏宸先前向馮逸瑤傳去大黎發兵進城助他奪嫡的虛假消息，筆跡是晏宸找高人臨摹的。馮逸瑤熟悉那筆跡，已深信不疑，絲毫不知要助他奪皇位的正是偽裝後的海青教眾人。
而他更自以為手握兵力，卻不知那兵力全是假的，所有的人都已被晏宸買通。
昨日海青教偽裝的軍隊便已到達，他今日便要逼宮，如今這皇城外的兵將，已經把皇宮圍了個水洩不通。
馮逸瑤走進金鑾殿，雙手叉腰，毫無臣之舉。
他睥睨地看著如今，驚慌的靠在龍椅上的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只是你這萬歲，怕是要在今日終結了。”
“逆臣，逆臣吶——”皇上一手指著他道，“枉朕對你賞識，舉薦你入朝為官，繼承大統後，更是賜你丞相爵位。這麽多年，朕視你為國之柱石，民之倚望，敬之重之。如今你這逆臣竟敢帶兵逼宮，恩將仇報，當真是畜生啊！”
馮逸瑤嗤之以鼻：“國之柱石民之倚望？哈哈哈……說的好聽！這朝堂內誰人不知，我馮逸瑤這個丞相之位當得有名無實？看起來風光無限，可你給過我一點實權嗎？這就是你對我的重用？你殺我小兒，冷我舍妹，這麽多年的賬，也是時候該算算了！”
“今日你若主動禪位給堯兒，興許我會念在這麽多年的君臣之義，留你一命，允許你在這宮裏安度晚年。可你若是不肯禪位，便打算好替你那最愛的好兒子晏宸收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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