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為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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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為營
晏宸那晚在東宮陪了太子一夜，翌日把太子送回了府，待了片晌後，他便回了自個兒王府。
一進書房，他便找管家把小安子叫過來。
小安子雖平常貪玩，辦起正事來卻絲毫不含糊。
這不方才還在校場練劍，被他這麽一傳喚，臉上的汗都沒擦，便火速的趕了過來。
只見他氣喘籲籲的跑進門，身上的騎裝被汗水打濕了一大片，額角也爬滿了濃密的細汗。
他擡起袖子擦了把汗道：“王爺，何事啊？”
晏宸從衣袖裏掏出一張藥方道：“你進躺宮，告知楊公公把藥換了。另外，近日一定要小心晴妃，她送來的膳食能換便換了，若不能換就想辦法毀了，若是不小心被父皇吃下了，定要派人火速通知我。”
小安子昨晚未進宮，不清楚昨日發生了什麽事。此時見晏宸這著急的神色，他疑惑的凝起了眉：“王爺，這是發生什麽事兒了？怎麽突然……”
晏宸背著手望著門外，輕蔑一笑道：“沒什麽……就昨兒個臨時起意刮了這小魚兒一刀，如今就怕這脫了口的魚兒回過味來會反咬一口，還是小心些吧。”
他頓了頓，又問道：“對了，今日鳴兮樓的事情安排的如何？”
小安子籲出一口氣，忙應道：“已經安排好了，二樓所有的雅間今日都暫不接客，此時蔣忠也差不多該到了。”
晏宸頷首：“待我換身行頭便去，對了，你讓阿驍過會兒來這書房等我。”
小安子點頭應是。
晏宸轉身對柳奚笙道：“阿軒，你昨晚一夜未眠，今日還是留在府上歇息吧。”
柳奚笙搖了搖頭：“我無礙，這京城敵人耳目眾多，以防萬一，我還是跟著你吧。”
晏宸揚眉點頭道：“好吧，那你也去換身衣裳吧，你這一身太招搖了。”
柳奚笙淺笑道：“好，那我現在就去。”
他正欲出門，誰知又被晏宸拉住了手腕：“等等！……你那頸上的印記還是拿藥去掉吧。四日了，雖是做戲，但也不用每日都掛著。”
柳奚笙楞楞望他：“……哦好。”
“嗯……”晏宸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幾年委屈你了，待日後平定逆賊，我定會向百姓解釋，還你一個清白。”
“……好。”柳奚笙微微點頭，眼神有些飄忽，他別過面，不自然地掰開晏宸的手，接著便邁出了門。
晏宸望著他的背影，心內五味雜陳。
他這半生雖為了皇室家仇忍辱負重，卻也不曾有愧於心，可若說對不起誰，怕就只有柳奚笙了。
雖說自己對他有知遇之恩，曾救他出火海，那也是力所能及，可他為自己付出的遠不止這一星半點。
……
知曉晏宸的外人都覺得，他這四年不斷的游玩山水，收美男，就從來沒幹過正經事兒。
可只有他的部下們才知道，晏宸這幾年，借著是游山水的名頭，幹的確是震撼人心的事。
就說他如今掌管的商鋪，早已就從永京開到了黎國，小到當鋪、客棧，大到青樓、賭坊，形形色色無所不有。
要說他為何開這麽多商鋪，畢竟他手下幾百萬人，錢財是必要花費。
再者，便是情報，只要有人的地方都會有消息，而最能傳達消息的地方便是這些人流最多的商鋪。
永京的商鋪遍布的更多，畢竟這是大永的京城，最為繁華。
而且他要對付的那幾位，也都住在這兒，這裏自然要比其他地方要更為上心。而這鳴兮樓正是晏宸這永京眾多產業中的佼佼者。
這裏喝茶、聽戲、飲食、聽曲兒，無所不有。如今的噱頭更是高過了當年被譽為永京第一的茗香樓。
半晌後，仇驍便駕著馬車來到了鳴兮樓的門前，小二趕忙迎了過來，他把晏宸他們帶進了二樓最大的歲暮間。
間內一位戎裝打扮的男子，他大約剛過而立之年，看起來頗為穩重，此時正坐在桌旁低頭沈思。見晏宸等人進來，望了望晏宸的裝束，他趕忙站起了身，朝著地下便是重重一跪：“屬下參見王爺。”
晏宸對小二微微點頭，他便退出去合上了門。
晏宸趕忙扶起男子道：“快起來。”
“不！”男子有些激動，“倘若不是王爺救了蔣忠全家，蔣忠一家老小早就被馮逸瑤那狗賊害了。如今屬下終於見到王爺了，如若王爺不受屬下三拜，屬下又怎能安心。”
晏宸嘆了口氣道：“可我終究沒能救得了你妻子，我又怎能受得起。”
晏宸遙想當年，他與柳奚笙等人易容進永京探查情報。
柳奚笙因年少受盡苦楚，便身子孱弱，路過一漁村恰巧感了風寒，當時附近又沒有客棧，他們便被心善的蔣家婆婆收留。
婆婆精心照顧他們三日，柳奚笙身子好些了，幾人便啟了程。
誰知幾人啟程後，走到半路，晏宸發現他母妃留給他的玉佩不小心落到了蔣家，幾人便動身回去尋找。
豈料幾人剛回不遠，便見漁村處滾滾濃煙，火紅滿天，幾人暗道不妙，瞬間加快速度，一進漁村便見到了那慘無人道的一幕。
村內，煙塵四起，大火把村內的屋子燒得吱吱作響，人流亂竄，到處都是驚呼與啼哭聲，火光遍布村落，十幾戶人家無一幸免。
晏宸幾人趁著幾家火勢不大，便趕忙分散開來救人。
晏宸第一個沖進了蔣家，他剛把蔣老夫人救了出來，便聽到了蔣粲的求救聲，他沒做他想直接沖了進去。
孰料，他剛把年僅八歲的蔣粲抱到了門口，便被屋外燒斷的房梁砸了背，受了重傷。
後來，仇驍把一眾村民送出了村，才聽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這一切全是那可惡的馮賊所為。
此事要從他們來之前的一年前說起……
馮逸瑤這兩年為招兵買馬無所不用其極，不敢在京城肆虐，便對偏城鄉村裏的壯丁下手，鄰村的男子均被他搜羅個遍。
雖然他打著為朝廷征兵的旗號，也給了軍餉。
鄉村的百姓們雖敢怒不敢言，但個個心裏都明白，他不是安的好心。
蔣忠便是這群壯丁裏最為出眾的，自然不多時便混出了頭，受到了馮逸瑤重用。
豈料，一月前蔣家婦人林瀟兒，為給夫君送飯，恰巧被馮逸瑤瞧見，馮逸瑤見她生的美，便起了色心。
幾日前他把蔣忠以公務為由支走，今日便來了這村中，勸說不成，反倒被村中的老弱婦孺說教，一怒之下他便派人放了把火，更是強行把林瀟兒擄走了。
仇驍聞言立馬稟告了晏宸，晏宸命仇驍與小安子兩人夜半混入軍中相救。
卻沒想到那馮逸瑤對林瀟兒強求不成竟把人活活打死了，如此，兩人也只能找回蔣家娘子的屍首好生安葬。
晏宸後來傷勢越來越重，柳奚笙出門在外拿的藥不多，而附近的鄉鎮又草藥極少，晏宸無法便隨他去了別城修養，臨走前他命仇驍在此為村民找一處能安身立命的地方，並在此等蔣忠回來。
後來晏宸重傷後，便再沒回這永京，一直到如今。
“那不是王爺的錯。何況當年王爺為救我兒，還被木頭砸中身受重傷，我又怎能忘懷。求王爺定要受我三拜。”
蔣忠說著，便突然起身向後退了兩步，接著雙膝跪地，朝地上重重地磕起了頭。
蔣忠是個犟脾氣，晏宸看無法阻撓，便也不勸了，只能在三拜之後扶起了他。
他道：“起來吧。”
蔣忠眼含熱淚的一點頭，接著隨他站起了身。
晏宸把他扶到一旁位子上坐好，隨後坐到了他一側道：“粲兒和伯母如今可好？”
蔣忠擡起袖子抹把眼淚，點點頭道：“都好，家母身子健朗，粲兒如今也長高了一頭，就是這孩子天天的說想您，想趕快長大跟著你征戰沙場。”
晏宸嗤笑：“這小子，哈哈哈……有志氣，你跟他說，讓他好好聽夫子的話，等他以後長大，我定會收他，到時候定要給他個將軍做做。”
蔣忠站起身拱手道：“屬下替粲兒謝過王爺了。”
他吸了吸鼻子又道：“你看我，差點忘了正事。”
他從懷裏掏出厚厚的一沓紙，交到晏宸手裏：“這是近些時日的軍中賬目，還有馮賊與黎國大王烏力罕通信的內容，還有一些他草菅人命的證據，王爺請過目。”
晏宸點頭接過，打開紙張，面色立馬開始凝重起來。
只聽蔣忠又道：“對了，王爺屬下最近有一重大發現，這馮賊似是在找工匠想要挖地道。”
晏宸擡眼：“永宮的？”
蔣忠頷首：“對，而且是金鑾殿的後花園。想來，應該是以備不時之需。”
晏宸嘴角冷冷一翹，眼神中滿是諷刺：“他倒是挺會想。”
蔣忠道：“對了，還有一事，近日王爺您定要註意安全。”
晏宸揚眉，一副洗耳恭聽狀。
蔣忠鄭重其事道：“之前馮賊似是有聯名廢太子改立宣王的心思，這您應該知曉。可半年前，馮賊已經斷了這念想。可今日一早，屬下送賬目給馮賊時，無意間偷聽到了他與林禦史的談話，他如今好像又動了那個心思。這倒也無妨，可最重要的是，屬下聽聞他好像要對王爺你下手。”
“雖具體情況屬下不知，但聽他所言，應當是為了太子。屬下覺得，馮賊只要動了這心思，必會實行，屬下求王爺今後出行萬要小心。”
晏宸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嗯……我會。你出來時間也不久了，為防他起疑，還是快些回去吧。”
他話音一頓，似是又想到了什麽，接著又道：“對了，我給粲兒帶了些小玩意兒，已經讓我的人放進了你車內，你帶去送給他，你跟他說只要我有空，定會去看他。”
蔣忠拱手道：“是，屬下告退。”
“嗯。”
晏宸望著他離開，把信交給仇驍收好，仇驍道：“王爺，馮賊這邊怎麽辦？”
晏宸冷笑，擡手點了點桌上的茶盞道：“他那麽想殺我，我又豈能辜負了他的這番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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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方才還在校場練劍，被他這麽一傳喚，臉上的汗都沒擦，便火速的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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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擡起袖子擦了把汗道：“王爺，何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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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子昨晚未進宮，不清楚昨日發生了什麽事。此時見晏宸這著急的神色，他疑惑的凝起了眉：“王爺，這是發生什麽事兒了？怎麽突然……”
晏宸背著手望著門外，輕蔑一笑道：“沒什麽……就昨兒個臨時起意刮了這小魚兒一刀，如今就怕這脫了口的魚兒回過味來會反咬一口，還是小心些吧。”
他頓了頓，又問道：“對了，今日鳴兮樓的事情安排的如何？”
小安子籲出一口氣，忙應道：“已經安排好了，二樓所有的雅間今日都暫不接客，此時蔣忠也差不多該到了。”
晏宸頷首：“待我換身行頭便去，對了，你讓阿驍過會兒來這書房等我。”
小安子點頭應是。
晏宸轉身對柳奚笙道：“阿軒，你昨晚一夜未眠，今日還是留在府上歇息吧。”
柳奚笙搖了搖頭：“我無礙，這京城敵人耳目眾多，以防萬一，我還是跟著你吧。”
晏宸揚眉點頭道：“好吧，那你也去換身衣裳吧，你這一身太招搖了。”
柳奚笙淺笑道：“好，那我現在就去。”
他正欲出門，誰知又被晏宸拉住了手腕：“等等！……你那頸上的印記還是拿藥去掉吧。四日了，雖是做戲，但也不用每日都掛著。”
柳奚笙楞楞望他：“……哦好。”
“嗯……”晏宸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幾年委屈你了，待日後平定逆賊，我定會向百姓解釋，還你一個清白。”
“……好。”柳奚笙微微點頭，眼神有些飄忽，他別過面，不自然地掰開晏宸的手，接著便邁出了門。
晏宸望著他的背影，心內五味雜陳。
他這半生雖為了皇室家仇忍辱負重，卻也不曾有愧於心，可若說對不起誰，怕就只有柳奚笙了。
雖說自己對他有知遇之恩，曾救他出火海，那也是力所能及，可他為自己付出的遠不止這一星半點。
……
知曉晏宸的外人都覺得，他這四年不斷的游玩山水，收美男，就從來沒幹過正經事兒。
可只有他的部下們才知道，晏宸這幾年，借著是游山水的名頭，幹的確是震撼人心的事。
就說他如今掌管的商鋪，早已就從永京開到了黎國，小到當鋪、客棧，大到青樓、賭坊，形形色色無所不有。
要說他為何開這麽多商鋪，畢竟他手下幾百萬人，錢財是必要花費。
再者，便是情報，只要有人的地方都會有消息，而最能傳達消息的地方便是這些人流最多的商鋪。
永京的商鋪遍布的更多，畢竟這是大永的京城，最為繁華。
而且他要對付的那幾位，也都住在這兒，這裏自然要比其他地方要更為上心。而這鳴兮樓正是晏宸這永京眾多產業中的佼佼者。
這裏喝茶、聽戲、飲食、聽曲兒，無所不有。如今的噱頭更是高過了當年被譽為永京第一的茗香樓。
半晌後，仇驍便駕著馬車來到了鳴兮樓的門前，小二趕忙迎了過來，他把晏宸他們帶進了二樓最大的歲暮間。
間內一位戎裝打扮的男子，他大約剛過而立之年，看起來頗為穩重，此時正坐在桌旁低頭沈思。見晏宸等人進來，望了望晏宸的裝束，他趕忙站起了身，朝著地下便是重重一跪：“屬下參見王爺。”
晏宸對小二微微點頭，他便退出去合上了門。
晏宸趕忙扶起男子道：“快起來。”
“不！”男子有些激動，“倘若不是王爺救了蔣忠全家，蔣忠一家老小早就被馮逸瑤那狗賊害了。如今屬下終於見到王爺了，如若王爺不受屬下三拜，屬下又怎能安心。”
晏宸嘆了口氣道：“可我終究沒能救得了你妻子，我又怎能受得起。”
晏宸遙想當年，他與柳奚笙等人易容進永京探查情報。
柳奚笙因年少受盡苦楚，便身子孱弱，路過一漁村恰巧感了風寒，當時附近又沒有客棧，他們便被心善的蔣家婆婆收留。
婆婆精心照顧他們三日，柳奚笙身子好些了，幾人便啟了程。
誰知幾人啟程後，走到半路，晏宸發現他母妃留給他的玉佩不小心落到了蔣家，幾人便動身回去尋找。
豈料幾人剛回不遠，便見漁村處滾滾濃煙，火紅滿天，幾人暗道不妙，瞬間加快速度，一進漁村便見到了那慘無人道的一幕。
村內，煙塵四起，大火把村內的屋子燒得吱吱作響，人流亂竄，到處都是驚呼與啼哭聲，火光遍布村落，十幾戶人家無一幸免。
晏宸幾人趁著幾家火勢不大，便趕忙分散開來救人。
晏宸第一個沖進了蔣家，他剛把蔣老夫人救了出來，便聽到了蔣粲的求救聲，他沒做他想直接沖了進去。
孰料，他剛把年僅八歲的蔣粲抱到了門口，便被屋外燒斷的房梁砸了背，受了重傷。
後來，仇驍把一眾村民送出了村，才聽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這一切全是那可惡的馮賊所為。
此事要從他們來之前的一年前說起……
馮逸瑤這兩年為招兵買馬無所不用其極，不敢在京城肆虐，便對偏城鄉村裏的壯丁下手，鄰村的男子均被他搜羅個遍。
雖然他打著為朝廷征兵的旗號，也給了軍餉。
鄉村的百姓們雖敢怒不敢言，但個個心裏都明白，他不是安的好心。
蔣忠便是這群壯丁裏最為出眾的，自然不多時便混出了頭，受到了馮逸瑤重用。
豈料，一月前蔣家婦人林瀟兒，為給夫君送飯，恰巧被馮逸瑤瞧見，馮逸瑤見她生的美，便起了色心。
幾日前他把蔣忠以公務為由支走，今日便來了這村中，勸說不成，反倒被村中的老弱婦孺說教，一怒之下他便派人放了把火，更是強行把林瀟兒擄走了。
仇驍聞言立馬稟告了晏宸，晏宸命仇驍與小安子兩人夜半混入軍中相救。
卻沒想到那馮逸瑤對林瀟兒強求不成竟把人活活打死了，如此，兩人也只能找回蔣家娘子的屍首好生安葬。
晏宸後來傷勢越來越重，柳奚笙出門在外拿的藥不多，而附近的鄉鎮又草藥極少，晏宸無法便隨他去了別城修養，臨走前他命仇驍在此為村民找一處能安身立命的地方，並在此等蔣忠回來。
後來晏宸重傷後，便再沒回這永京，一直到如今。
“那不是王爺的錯。何況當年王爺為救我兒，還被木頭砸中身受重傷，我又怎能忘懷。求王爺定要受我三拜。”
蔣忠說著，便突然起身向後退了兩步，接著雙膝跪地，朝地上重重地磕起了頭。
蔣忠是個犟脾氣，晏宸看無法阻撓，便也不勸了，只能在三拜之後扶起了他。
他道：“起來吧。”
蔣忠眼含熱淚的一點頭，接著隨他站起了身。
晏宸把他扶到一旁位子上坐好，隨後坐到了他一側道：“粲兒和伯母如今可好？”
蔣忠擡起袖子抹把眼淚，點點頭道：“都好，家母身子健朗，粲兒如今也長高了一頭，就是這孩子天天的說想您，想趕快長大跟著你征戰沙場。”
晏宸嗤笑：“這小子，哈哈哈……有志氣，你跟他說，讓他好好聽夫子的話，等他以後長大，我定會收他，到時候定要給他個將軍做做。”
蔣忠站起身拱手道：“屬下替粲兒謝過王爺了。”
他吸了吸鼻子又道：“你看我，差點忘了正事。”
他從懷裏掏出厚厚的一沓紙，交到晏宸手裏：“這是近些時日的軍中賬目，還有馮賊與黎國大王烏力罕通信的內容，還有一些他草菅人命的證據，王爺請過目。”
晏宸點頭接過，打開紙張，面色立馬開始凝重起來。
只聽蔣忠又道：“對了，王爺屬下最近有一重大發現，這馮賊似是在找工匠想要挖地道。”
晏宸擡眼：“永宮的？”
蔣忠頷首：“對，而且是金鑾殿的後花園。想來，應該是以備不時之需。”
晏宸嘴角冷冷一翹，眼神中滿是諷刺：“他倒是挺會想。”
蔣忠道：“對了，還有一事，近日王爺您定要註意安全。”
晏宸揚眉，一副洗耳恭聽狀。
蔣忠鄭重其事道：“之前馮賊似是有聯名廢太子改立宣王的心思，這您應該知曉。可半年前，馮賊已經斷了這念想。可今日一早，屬下送賬目給馮賊時，無意間偷聽到了他與林禦史的談話，他如今好像又動了那個心思。這倒也無妨，可最重要的是，屬下聽聞他好像要對王爺你下手。”
“雖具體情況屬下不知，但聽他所言，應當是為了太子。屬下覺得，馮賊只要動了這心思，必會實行，屬下求王爺今後出行萬要小心。”
晏宸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嗯……我會。你出來時間也不久了，為防他起疑，還是快些回去吧。”
他話音一頓，似是又想到了什麽，接著又道：“對了，我給粲兒帶了些小玩意兒，已經讓我的人放進了你車內，你帶去送給他，你跟他說只要我有空，定會去看他。”
蔣忠拱手道：“是，屬下告退。”
“嗯。”
晏宸望著他離開，把信交給仇驍收好，仇驍道：“王爺，馮賊這邊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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