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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長腦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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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長腦子了嗎?

或許是駱長青平時給人的印象太過於沈穩持重。

從而讓很多人都忽略了那美麗外表下所蘊藏著的可怕能量。

駱宗主若是會忍氣吞聲,那雲海宗早都被強敵踏平八百次了。

此番王帆等人在其門口扔血人的舉動,可謂是在她雷區上蹦噠。

不久之前在清風大陸上也曾有人這麽做過,最後對方所在的整個勢力都被她滅了。

然而此時此刻,對駱長青過往的了解只局限於走馬城那些事的王帆,顯然還沒意識到事態的嚴重。

瞧著從破碎艙門口緩步而入的絕色女子,他眸底掠過一絲暗芒。

手掌沿著懷中舞姬光滑的背脊輕輕摩挲,低笑出聲:“原來是走馬城的駱司長啊。”

說著,他又撩起眼皮掃了一眼被兩名侍衛用擔架擡著的趙雲程,意有所指地道:“怎麽?駱司長是打算為了這麽個玩意兒,對在座各方使者出手?”

在他話音落下之後,周圍好幾名賓客頓時就嗤笑起來。

躬身立在王帆側旁的面白無須的男子更是直接朝著來者一行喝斥:“大膽!竟敢對在場諸位大人出言不遜!駱司長以為這裏是什麽地方?豈容..”

“聒噪。”有清冷剔透的女聲響起。

無須男子的話音戛然而止。

隨之而止的,還有他的生機。

腥紅的鮮血流瀉而下,潑了王帆一身,嚇得其懷中舞姬失聲尖叫。

眾人循聲看去,卻見那無須男子仍舊保持著站立的姿勢,喉間卻多出個汩汩冒血的大洞。

洞口周圍還殘留著令人心驚的煞氣!

在場賓客大感駭然,不是因為駱長青當著所有人的面強硬出手擊殺了一個侍人,而是因為他們完全沒感應到對方是怎麽出的手。

能在這個豪華船艙裏飲酒作樂的,沒有一個是不谙世事的蠢人。

他們心知肚明,自己連駱長青是如何在眼前殺人的都看不清,真跟對方對上,怕是討不了什麽好去。

這時,終於回過神來的王帆狠狠推開舞姬。

他站起身來,朝暗處打了個手勢,而後冷沈著一張臉盯向再度擡腳走來的白裙女子:“駱長青!你之所作所為,你最好是能夠承擔起後果!”

他嘴上這麽質問著,心裏卻一個勁地祈禱著對方不要慫。

沖突越大,局面越混亂,自己從中撈取的好處才會越多。

駱長青尚未開口,祁歡歡已是冷笑著出了聲:“你長腦子了嗎?這麽簡單的事怎麽就捊不清呢?”

“你們一而再、再而三地往我們艙內送東西,不就是提醒我們要禮尚往來嘛?這會我們來了,你們又擺出一副羞憤委屈的模樣,是不是有啥大病?”

沒給眾人反駁的時間,她又接著道:“還有剛才,那個尖聲尖氣的老嫂子不是問我們知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

“我們立馬就告訴他了啊,這裏就是他的埋骨地。”

聞言,席間眾賓客無不面色難看。

無論是往新晉使者的住宿艙內藏匿監控靈器,還是挑起事端打壓對方的氣焰,這都是靈輪上不成文的規矩。

就連紫霄幻府的管事們都沒有制止。

想當初自己初次登船的時候也有過這般被人聯合起來欺壓的時光,都是做小伏低、步步為營熬過來的。

怎麽到了駱長青這裏就不一樣了呢?

她哪裏來的膽氣敢直接跑來以寡敵眾?

是輕率莽撞?還是另有所恃?

就在各方思緒紛飛之際,駱長青已是走到了離王帆僅有一丈之距的地方。

兩名黑袍老者自空間漣漪中踏出,阻下她的步伐。

一人道:“鬧劇到此結束,駱司長請回。”

另一人卻說:“上門是客,就這麽讓駱司長空空而歸,倒顯得我星葉城小氣了。”

這兩名黑袍老者的修為皆是化神境大圓滿,離煉虛僅有半步之遙。

前者是以人情代價請來保護王帆的,後者是星葉城的供奉。

見到連隱於暗處的這兩位都出了面,滿堂賓客皆是再度放松了心神。

正當他們抱著幸災樂禍的心思打算看一場好戲的時候,卻驚訝地發現駱長青又開始向前走動了。

一襲白色裙袍身姿高挑的女子徑直從兩名黑袍老者中間穿過,不徐不疾地走向主位。

“戴門主!陳伯伯!你們楞著幹啥?還不過來將此女除掉!”王帆扯著嗓子大吼。

吼完之後發現自己的護道者仍舊沒有動靜,他這才察覺到情況不妙。

剛準備轉身奔逃,一道劍氣已是激射而來,刺入他的右胸,將他釘在了富麗堂皇的座椅上。

駱長青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嗓音一如剛才般冷淡:“你是星葉城城主之子?今日之事是你個人行為還是你那父親的意思?”

從對方拿趙雲程開刀開始,到集結好幾個使者團勢力一齊發難,都脫離了尋常挑釁的範疇。

與其說是叫板,這更像是一場披著試探外衣的尋仇。

駱長青將來到神隕大陸之後的過往記憶都回想了一遍,所找到的唯一與星葉城城主有牽扯的事件,就是初次與鄭百江做交易的那一回。

當時,自己賣了一部功法給鄭百江,後者在星葉城城主小妾的生日宴上坑了對方一把。

但此事隱秘,星葉城應該查不到自己頭上。

再者說,就算查到了事情跟自己相關,也沒理由在靈輪上設下這麽一局。

今晚之事,主因必在別處!

右胸被劍氣貫穿,渾身的靈力都被壓制得凝滯了下來,王帆面上爬滿了恐懼。

他沒敢去回答眼前人的話,只咬牙看向了近在咫尺的兩名黑袍老者,眼神之中充滿了期冀。

“別指望他們了。”不知何時來到兩名黑袍老者中間的祁歡歡開口打破了場內詭異的安靜。

她伸出雙掌,一手一個捏住兩名黑袍人的肩胛。

而後在眾人錯愕的註視下,將兩名護道者如扔垃圾一般扔到了艙室中央。

瞧著這一幕,一屋子的賓客哪裏還坐得住?

他們驚惶失色地離開席位,正打算不管不顧地遁逃出艙,祁歡歡的聲音已是搶先一步傳蕩開來。

“誰敢再動一下試試看?”

霎時間,無論是顯露於人前的使者團成員,亦或是隱於暗處的護衛、長老,都在同一刻靜止在了原處。

畫面宛如空間凝固。

可實際上,祁歡歡並未動用任何空間手段。

一語震住全場,她掠至艙室中央,拎起其中一名黑袍老者,‘啪啪’給了對方兩個大耳巴子。

清脆婉轉的嗓音在周圍眾人聽來卻比冥府的索魂聲更可怕。

“你先前不是說我們上門是客嗎?不是說不能顯得你星葉城小氣嗎?繼續說啊,怎麽就啞巴了?”

“不讓我們兩手空空而歸是吧,我看你的腦袋就挺合適帶走的!”

火辣辣的巴掌甩在陳供奉的臉上,九幽之炎順勢鉆入其體內,當即就將其神魂焚毀了一半。

陳供奉口鼻溢血,目露驚駭,卻偏偏又說不出一句話來,更別提是出手反抗了。

比他更加駭然的,是在場靜默如石雕般的使者團。

他們兩股戰戰、面白如紙,心神之中更有大浪掀起:王帆身邊的陳供奉可是名貨真價實的半步煉虛啊!屬於是在此艘靈輪上可以橫著走的人物!

現在卻被一名眉清目秀的年輕姑娘摁著摩擦,這事可太奇詭了,說出去都沒人敢信!

張舒冉握著劍鞘楞楞地立在原地,她看了看上首區域的師尊,又瞧了瞧室內中央的祁大人。

猛然間發現,自己似乎完全沒有出手的機會。

走馬城隊伍這方,負責擡擔架的兩名侍衛也是怔在原地呆若木雞。

全場之中,唯有半躺在擔架上的趙雲程情緒最為起伏。

他從一開始的悲憤,到焦慮、擔心,再到驚詫、震撼,再到茫然失神,也不過短短半炷香的時間。

看著不久前還在自己跟前不可一世的主宰者們,此刻卻如案板上的魚肉般任人宰割,他心裏既覺痛快,又有著一種無法置信的迷幻感。

他將目光移到立於上首位置的絕美身影上,滿地的汙血並沒有令那仙子的風華折損半分。

恰好相反的是,對敵人毫不心慈手軟的駱長青,就像是盛開在忘川彼岸的曼珠沙華,神秘絢麗,又聖潔不染塵埃。

這時,一直默默努力想讓自己多少發揮些作用的張舒冉朝著上方開口:“師尊,之前趙兄說被擄來此的還有他的四名小隊成員!”

但她們進來都有好一會兒了,卻並沒瞧見別的拾荒者的身影。

祁歡歡解開陳供奉的禁錮:“那幾個人呢?”

陳供奉吐出嘴裏的血,沒有選擇回答問題,而是悄然捏碎了一枚向靈輪大管事求救的玉符。

祁歡歡冷眼看著他的小動作,沒有阻止。

她解除另一戴姓老者的禁錮,言簡意賅:“人呢?”

戴傑想了想,出手從死去的無須侍人衣襟內吸扯出個陣盤,在其上拔弄兩下,艙頂便有著‘轟隆’聲響傳出。

一方冰籠緩緩降下,剎那間,室內溫度就驟降了一大截。

透過冰籠的縫隙可以看見,籠內關著四名修士,三男一女。

男修們手臂高擡,共同保持著向上托舉的動作,將女修托起,不讓對方直接與冰壁接觸。

他們的身軀有著大半都被冰雪所覆,生命之火在寒天凍地的籠子裏搖搖欲熄。

受隊友們的保護,修為最差的馮一珂倒是暫未有性命之危,但情況也不怎麽好。

她用力擦碎被凍住的睫毛,顫抖著看向籠外,在瞧見趙雲程還活著並帶來了救兵的瞬間,終於忍不住崩潰大哭了起來。

雲海宗弟子:什麽?忍氣吞聲駱長青?你們是在搞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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