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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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徐衛東！你要是再給那個賤人送錢，我們就離婚，這日子沒法過了！”伴隨著這個嚎叫聲的是劈裏啪啦東西被砸的響聲。其中夾雜著小嬰兒的哭聲。徐依依內心毫無波瀾的打開家門，入眼便是屋內一片狼藉，碎玻璃滿地，客廳的電視機又被砸了。
母親站在那裏，指著她爹徐衛東，“自從我嫁到你們徐家，我沒有享過一天的福，你媽磨挫我們幾個兒媳婦也就算了，我指望著你人好，我們一起好好過日子。分家時候我們只得了一口破鍋，是我從娘家搬回來的被褥，找娘家哥哥累得土屋。如今你發達了，但你別忘了，如今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們一起奮鬥回來的，你怎麽這麽沒良心！”
“徐衛東，你摸摸你的良心，你把心思都放在那個賤人身上，你何曾想過我們一家老小，為了你我拼了命生了小寶，說好的你和我好好過日子，可是一轉眼就忘得一幹二凈，你還是個人嗎？”
徐衛東冷漠的抽著煙，他坐在那裏不言不語，對這些指責無動於衷，東屋的小弟哭的聲嘶力竭，上氣不接下氣。徐依依不管兩人，進了東屋把小嬰兒抱起來，掀開尿布已經拉了，她熟練地把尿布換好，然後抱著嬰兒慢慢搖晃，嬰兒瞪大著眼睛，依舊哭個不停。徐依依摸著他的肚子，估摸著是餓了，但堂屋裏的兩個人依舊吵得天翻地覆。
“你說話啊！”母親聲嘶力竭地吼著，接著又聽到砰通一聲，什麽東西又被砸了，阻擋了徐依依想要把嬰兒報給她餵奶的腳步。她只好輕聲哄著嬰兒，然後找了奶瓶給他餵點水。小嬰兒是徐依依的小弟弟，母親46歲高齡生下的小寶，家裏的寵兒，然而這個寵兒現在餓得不行，也沒人顧得上了。
徐依依嘆口氣，把小嬰兒放到床上，屋外的聲音還在繼續，徐衛東終於反擊了，兩人又開始沿著陳年舊事來回扯皮。她回來有快一年了，回來後才知道為什麽親身父母過了這麽多年才想起來把她要回來。呵……徐依依冷笑，原來是母親懷孕了，他們家需要一個保姆，正巧養父母那邊又缺錢，兩邊一合計，給了一筆錢又將她要了回來。
徐依依剛回來還渴望著家庭的溫暖，但是過了一段時間後她就發現自己是徒勞的，所以她也學會了視若無睹，像剛才那般情況幾乎每周都會上演一次，跟連續劇似的，大家都麻木了。她有兩個姐姐，大家徐雯雯已經嫁人生子，二姐徐青青在省外讀大學，還有兩個小弟弟，大的在讀初三，小的就是床上這個奶娃娃。她則是老三，是她親生母親李冬梅連生下兩個女兒後送人的倒黴鬼，這家妥妥的重男輕女，女兒在家裏毫無地位，兒子則是家裏的小皇帝。
正想著，外面傳來徐衛東的怒號聲，“你說夠了沒有！”然後是碰的一聲關門聲，接著是母親李冬梅發瘋一樣的嘶吼，“你去哪，你回來！”然後是嚎啕大哭，徐依依等了一會兒，哭聲變小了抱著小寶出去了。
“媽，小寶餓了。”
“媽，喝點水吧。”她將一杯水遞給李冬梅。
李冬梅怔怔的，“你說，他的心怎麽就這麽狠！”
這不你和他正好一對。徐依依心裏吐槽，看到她懷裏的小嬰兒已經開始滿足的吸奶了，心情好了點。
徐依依開始整理堂屋的滿地狼藉，這是今年買的第三臺電視機了，又被摔壞了，今晚大概不能看電視了。等下徐立陽回來又會大發雷霆了。
“媽，晚飯你想吃什麽？”她打掃完戰場，準備開始做飯，去廚房翻了翻沒有菜了，只有一把小青菜，“家裏只有青菜，我下面條吧。”
李冬梅應了一聲，又叫道：“多給你弟弟煎兩個雞蛋。”
徐立陽可不是兩個荷包蛋就能打發的，不過徐依依沒有吭聲，手腳麻利的洗菜做飯。
大概李冬梅已經緩過勁來了，聽到她在打電話，“青青啊，你在學校還好嗎？想媽媽嗎？錢又不夠了嗎？”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李冬梅叫起來，“我不是才給你打了1000塊嗎？你當你媽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啊，你這個死妮子，沒事不給家裏打電話，一打電話就要錢，我怎麽養了你這個不省心的。你都不知道媽心裏有多苦，這日子沒法過了……等著，我讓你姐想給你你一點，你可別亂花，要好好學習！”
聽著話音，應該是在外地讀大學的徐青青。徐青青嘴甜的很，是家裏最受歡迎最受寵愛的二小姐。剛來的時候徐依依還真心地喜歡過她，但是徐青青顯然沒把她當做妹妹，更是當成了家裏的傭人，她的衣服鞋子都是徐依依洗的，自從她來之後徐青青在家裏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大小姐脾氣見漲，折騰起來徐依依毫不手軟，她是不喜歡這個姐姐的。
母女倆親熱的不行，徐依依把面條放入鍋中，出來她們還在聊著，“就知道你最心疼媽了，我的乖女兒，你要是在家就好了，你妹妹半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也沒個貼心人，媽心裏苦死了。”
徐依依暗暗撇嘴，她要是在家的話，你連飯都吃不上。正這樣想著，門再一次被打開，“媽，我回來了，飯做好了嗎？要餓死了！”
李冬梅放下電話，站起來，“不和你說了，你弟弟回來了，你放心，你姐會給你打錢的。”
“陽陽，你回來了，學習了一天累了吧？快坐下。”李冬梅沖著徐立陽說，“快把書包給媽媽，這麽重，別累著了。依依啊，快把飯端上了，沒看到你弟餓的不行嗎？沒個眼色。”
“面條還要再燜一會兒。”
徐立陽皺眉，“媽，怎麽是面條啊，我不想吃面條，我想吃點大閘蟹。”他躺在椅子上，把鞋子一踢，李冬梅彎腰收拾好鞋子，“今天沒來得及做，明天給你做吧。”
徐立陽沒說話，環視了一周，“媽，電視呢？”
“這……”
“你又和我我爸吵架了，你又把電視給砸了！”徐立陽看著母親那神色明白了，立刻跳起來，用手指著李冬梅，“媽，你怎麽有這樣，你不是給我保證過以後吵架不砸電視了，你明知道我最喜歡看電視了，我不管，你現在去給我買一臺回來，不然我就不吃飯！”
徐立陽今年15歲，算是個半大少年，他有著一張白凈的臉，個子不高，正處在青春期，稍有不如意便要鬧得雞飛狗跳，他指著徐冬梅罵著，“他媽的徐衛東，是不是又因為那個老娘們，媽你就不能爭點氣，你就不能管住我爸嗎？他整天顧著那個老娘們和那個小崽子，你就會折騰我，我不管，你今晚必須給我買一臺回來！我要看電視！”
李冬梅想要安撫他，“陽陽啊，明個媽給你買，明個媽就去縣城給買來，你爸是被那個小賤人迷了心竅了，你乖一點，等下打電話給他，讓他回來啊！”
“飯熟了。”徐依依把面條端過來，“先吃飯吧！”
“我不！”徐立陽尖聲叫著，那架勢似乎要去打人，“誰要吃這破面條，滾！”說著打翻了面條，徐依依列得快，不然要被燙著了。
“徐立陽！你作死啊！”李冬梅被燙著了。
徐立陽被母親吼了，楞了一下，隨即更加惱怒，“是你自己沒用，你還說我，我都說了我不吃面條，還有你，你不看路了，往我這撞什麽撞？”
徐依依眼神一閃，立刻拿過拖把開始拖地，“媽，你快把鞋脫了。”
李冬梅齜牙咧嘴，隨手打了徐依依一下，“你手沒勁啊，端個飯都端不穩，真不是養你是幹什麽的。哎呀，燙死我了，還楞著幹嘛，還不去給我端盆涼水來。”又對徐立陽說，“媽不是說你啊，你沒被燙著吧，你先別氣了，媽等下帶你出去吃。來，先坐下。”
徐立陽神色緩和一點，“那我們去鎮上那飯店吃，我騎車帶你。”
“等媽看看我的腳燙著沒，你先別急，你姐給你煎了荷包蛋，你先吃兩口墊墊肚子。”
“死丫頭，水怎麽還沒端上來。”
“來了。”
“把蛋給陽陽端過來。等下我和陽陽出去吃飯，你在家看著小寶，回來給你帶碗面條。”
“不用了，媽，我看鍋裏還有點面條，我隨便吃點就行。”
“也行，你在家看仔細點，那屋裏的小寶的臟衣服尿布別忘了洗。”
“知道了。”
李冬梅看著徐立陽吃荷包蛋，又說，“等下你吃完飯給你爸打個電話，讓他回來，可不能再把他往那個小賤人那裏推。”
“你知道你還和他吵架。”徐立陽沒好氣地說，“你明個一定要給我電視給買回來，我就打。”
“好好，媽，肯定買。”
母子倆走了，徐依依把剩下的面條盛出來，也給自己煎了一個雞蛋，然後飛速吃完刷鍋洗碗後，小嬰兒已經熟睡了，她把衣服往洗衣機裏一放，李冬梅是不讓她用洗衣機的，但是人都不在家，徐依依才不管那麽多呢。
她收拾好東西，開始做作業起來。高二的課程也很繁重，平日裏徐依依幾乎沒有空閑時間做作業。一開始她和母親一起睡，照顧產婦，夜裏小嬰兒也要吃奶換尿布，偶爾夜啼很是鬧人，徐依依睡眠淺幾乎睡不好覺，不過現在小寶已經六個多月了，情況好多了，徐依依已經習慣了，不過明年她肯定要找機會住校，在家裏根本無法用心學習。考上大學脫離這個家是她現在的唯一念頭。
李冬梅幾乎不把她當成女兒，這個家除了那個偶爾出現的父親徐衛東偶爾展現那虛偽的一點親情外，幾乎沒有片刻讓徐依依感到溫暖的地方。
李冬梅把她當成保姆育兒嫂，家裏的兄弟姐妹把她當成傭人，不過徐依依已經不在乎了，她盡量讓自己過得好一點，她也在偷偷攢錢。當初李冬梅將她接回來連學也不想讓她上了，還是她跪地請求又加上姑姑還在勸說，後來徐衛東為了面子好看才答應讓她繼續讀書。
徐依依在家照顧徐冬梅和小寶，洗菜做飯洗衣服洗碗刷鍋換尿布帶小孩幾乎沒有片刻停歇，除了在學校會有休息的時候，在家她就像一個陀螺轉個不停，但她依舊找空閑學習背單詞。她抓住一切能學習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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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衛東！你要是再給那個賤人送錢，我們就離婚，這日子沒法過了！”伴隨著這個嚎叫聲的是劈裏啪啦東西被砸的響聲。其中夾雜著小嬰兒的哭聲。徐依依內心毫無波瀾的打開家門，入眼便是屋內一片狼藉，碎玻璃滿地，客廳的電視機又被砸了。
母親站在那裏，指著她爹徐衛東，“自從我嫁到你們徐家，我沒有享過一天的福，你媽磨挫我們幾個兒媳婦也就算了，我指望著你人好，我們一起好好過日子。分家時候我們只得了一口破鍋，是我從娘家搬回來的被褥，找娘家哥哥累得土屋。如今你發達了，但你別忘了，如今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們一起奮鬥回來的，你怎麽這麽沒良心！”
“徐衛東，你摸摸你的良心，你把心思都放在那個賤人身上，你何曾想過我們一家老小，為了你我拼了命生了小寶，說好的你和我好好過日子，可是一轉眼就忘得一幹二凈，你還是個人嗎？”
徐衛東冷漠的抽著煙，他坐在那裏不言不語，對這些指責無動於衷，東屋的小弟哭的聲嘶力竭，上氣不接下氣。徐依依不管兩人，進了東屋把小嬰兒抱起來，掀開尿布已經拉了，她熟練地把尿布換好，然後抱著嬰兒慢慢搖晃，嬰兒瞪大著眼睛，依舊哭個不停。徐依依摸著他的肚子，估摸著是餓了，但堂屋裏的兩個人依舊吵得天翻地覆。
“你說話啊！”母親聲嘶力竭地吼著，接著又聽到砰通一聲，什麽東西又被砸了，阻擋了徐依依想要把嬰兒報給她餵奶的腳步。她只好輕聲哄著嬰兒，然後找了奶瓶給他餵點水。小嬰兒是徐依依的小弟弟，母親46歲高齡生下的小寶，家裏的寵兒，然而這個寵兒現在餓得不行，也沒人顧得上了。
徐依依嘆口氣，把小嬰兒放到床上，屋外的聲音還在繼續，徐衛東終於反擊了，兩人又開始沿著陳年舊事來回扯皮。她回來有快一年了，回來後才知道為什麽親身父母過了這麽多年才想起來把她要回來。呵……徐依依冷笑，原來是母親懷孕了，他們家需要一個保姆，正巧養父母那邊又缺錢，兩邊一合計，給了一筆錢又將她要了回來。
徐依依剛回來還渴望著家庭的溫暖，但是過了一段時間後她就發現自己是徒勞的，所以她也學會了視若無睹，像剛才那般情況幾乎每周都會上演一次，跟連續劇似的，大家都麻木了。她有兩個姐姐，大家徐雯雯已經嫁人生子，二姐徐青青在省外讀大學，還有兩個小弟弟，大的在讀初三，小的就是床上這個奶娃娃。她則是老三，是她親生母親李冬梅連生下兩個女兒後送人的倒黴鬼，這家妥妥的重男輕女，女兒在家裏毫無地位，兒子則是家裏的小皇帝。
正想著，外面傳來徐衛東的怒號聲，“你說夠了沒有！”然後是碰的一聲關門聲，接著是母親李冬梅發瘋一樣的嘶吼，“你去哪，你回來！”然後是嚎啕大哭，徐依依等了一會兒，哭聲變小了抱著小寶出去了。
“媽，小寶餓了。”
“媽，喝點水吧。”她將一杯水遞給李冬梅。
李冬梅怔怔的，“你說，他的心怎麽就這麽狠！”
這不你和他正好一對。徐依依心裏吐槽，看到她懷裏的小嬰兒已經開始滿足的吸奶了，心情好了點。
徐依依開始整理堂屋的滿地狼藉，這是今年買的第三臺電視機了，又被摔壞了，今晚大概不能看電視了。等下徐立陽回來又會大發雷霆了。
“媽，晚飯你想吃什麽？”她打掃完戰場，準備開始做飯，去廚房翻了翻沒有菜了，只有一把小青菜，“家裏只有青菜，我下面條吧。”
李冬梅應了一聲，又叫道：“多給你弟弟煎兩個雞蛋。”
徐立陽可不是兩個荷包蛋就能打發的，不過徐依依沒有吭聲，手腳麻利的洗菜做飯。
大概李冬梅已經緩過勁來了，聽到她在打電話，“青青啊，你在學校還好嗎？想媽媽嗎？錢又不夠了嗎？”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李冬梅叫起來，“我不是才給你打了1000塊嗎？你當你媽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啊，你這個死妮子，沒事不給家裏打電話，一打電話就要錢，我怎麽養了你這個不省心的。你都不知道媽心裏有多苦，這日子沒法過了……等著，我讓你姐想給你你一點，你可別亂花，要好好學習！”
聽著話音，應該是在外地讀大學的徐青青。徐青青嘴甜的很，是家裏最受歡迎最受寵愛的二小姐。剛來的時候徐依依還真心地喜歡過她，但是徐青青顯然沒把她當做妹妹，更是當成了家裏的傭人，她的衣服鞋子都是徐依依洗的，自從她來之後徐青青在家裏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大小姐脾氣見漲，折騰起來徐依依毫不手軟，她是不喜歡這個姐姐的。
母女倆親熱的不行，徐依依把面條放入鍋中，出來她們還在聊著，“就知道你最心疼媽了，我的乖女兒，你要是在家就好了，你妹妹半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也沒個貼心人，媽心裏苦死了。”
徐依依暗暗撇嘴，她要是在家的話，你連飯都吃不上。正這樣想著，門再一次被打開，“媽，我回來了，飯做好了嗎？要餓死了！”
李冬梅放下電話，站起來，“不和你說了，你弟弟回來了，你放心，你姐會給你打錢的。”
“陽陽，你回來了，學習了一天累了吧？快坐下。”李冬梅沖著徐立陽說，“快把書包給媽媽，這麽重，別累著了。依依啊，快把飯端上了，沒看到你弟餓的不行嗎？沒個眼色。”
“面條還要再燜一會兒。”
徐立陽皺眉，“媽，怎麽是面條啊，我不想吃面條，我想吃點大閘蟹。”他躺在椅子上，把鞋子一踢，李冬梅彎腰收拾好鞋子，“今天沒來得及做，明天給你做吧。”
徐立陽沒說話，環視了一周，“媽，電視呢？”
“這……”
“你又和我我爸吵架了，你又把電視給砸了！”徐立陽看著母親那神色明白了，立刻跳起來，用手指著李冬梅，“媽，你怎麽有這樣，你不是給我保證過以後吵架不砸電視了，你明知道我最喜歡看電視了，我不管，你現在去給我買一臺回來，不然我就不吃飯！”
徐立陽今年15歲，算是個半大少年，他有著一張白凈的臉，個子不高，正處在青春期，稍有不如意便要鬧得雞飛狗跳，他指著徐冬梅罵著，“他媽的徐衛東，是不是又因為那個老娘們，媽你就不能爭點氣，你就不能管住我爸嗎？他整天顧著那個老娘們和那個小崽子，你就會折騰我，我不管，你今晚必須給我買一臺回來！我要看電視！”
李冬梅想要安撫他，“陽陽啊，明個媽給你買，明個媽就去縣城給買來，你爸是被那個小賤人迷了心竅了，你乖一點，等下打電話給他，讓他回來啊！”
“飯熟了。”徐依依把面條端過來，“先吃飯吧！”
“我不！”徐立陽尖聲叫著，那架勢似乎要去打人，“誰要吃這破面條，滾！”說著打翻了面條，徐依依列得快，不然要被燙著了。
“徐立陽！你作死啊！”李冬梅被燙著了。
徐立陽被母親吼了，楞了一下，隨即更加惱怒，“是你自己沒用，你還說我，我都說了我不吃面條，還有你，你不看路了，往我這撞什麽撞？”
徐依依眼神一閃，立刻拿過拖把開始拖地，“媽，你快把鞋脫了。”
李冬梅齜牙咧嘴，隨手打了徐依依一下，“你手沒勁啊，端個飯都端不穩，真不是養你是幹什麽的。哎呀，燙死我了，還楞著幹嘛，還不去給我端盆涼水來。”又對徐立陽說，“媽不是說你啊，你沒被燙著吧，你先別氣了，媽等下帶你出去吃。來，先坐下。”
徐立陽神色緩和一點，“那我們去鎮上那飯店吃，我騎車帶你。”
“等媽看看我的腳燙著沒，你先別急，你姐給你煎了荷包蛋，你先吃兩口墊墊肚子。”
“死丫頭，水怎麽還沒端上來。”
“來了。”
“把蛋給陽陽端過來。等下我和陽陽出去吃飯，你在家看著小寶，回來給你帶碗面條。”
“不用了，媽，我看鍋裏還有點面條，我隨便吃點就行。”
“也行，你在家看仔細點，那屋裏的小寶的臟衣服尿布別忘了洗。”
“知道了。”
李冬梅看著徐立陽吃荷包蛋，又說，“等下你吃完飯給你爸打個電話，讓他回來，可不能再把他往那個小賤人那裏推。”
“你知道你還和他吵架。”徐立陽沒好氣地說，“你明個一定要給我電視給買回來，我就打。”
“好好，媽，肯定買。”
母子倆走了，徐依依把剩下的面條盛出來，也給自己煎了一個雞蛋，然後飛速吃完刷鍋洗碗後，小嬰兒已經熟睡了，她把衣服往洗衣機裏一放，李冬梅是不讓她用洗衣機的，但是人都不在家，徐依依才不管那麽多呢。
她收拾好東西，開始做作業起來。高二的課程也很繁重，平日裏徐依依幾乎沒有空閑時間做作業。一開始她和母親一起睡，照顧產婦，夜裏小嬰兒也要吃奶換尿布，偶爾夜啼很是鬧人，徐依依睡眠淺幾乎睡不好覺，不過現在小寶已經六個多月了，情況好多了，徐依依已經習慣了，不過明年她肯定要找機會住校，在家裏根本無法用心學習。考上大學脫離這個家是她現在的唯一念頭。
李冬梅幾乎不把她當成女兒，這個家除了那個偶爾出現的父親徐衛東偶爾展現那虛偽的一點親情外，幾乎沒有片刻讓徐依依感到溫暖的地方。
李冬梅把她當成保姆育兒嫂，家裏的兄弟姐妹把她當成傭人，不過徐依依已經不在乎了，她盡量讓自己過得好一點，她也在偷偷攢錢。當初李冬梅將她接回來連學也不想讓她上了，還是她跪地請求又加上姑姑還在勸說，後來徐衛東為了面子好看才答應讓她繼續讀書。
徐依依在家照顧徐冬梅和小寶，洗菜做飯洗衣服洗碗刷鍋換尿布帶小孩幾乎沒有片刻停歇，除了在學校會有休息的時候，在家她就像一個陀螺轉個不停，但她依舊找空閑學習背單詞。她抓住一切能學習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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